追车案件还有过一个录像集，在电视台放过。整个过程都是 从直升ˉ飞机上拍下来的。这些案子的最后结局如果是抗拒 的，多数都导致枪击。抗拒者因此送命的也有。没有人提出 异议。内为警察的行为都在法律允许的池围之内。 在洛德尼·金的案子里，在高速追车儿英里被迫停车之 后，他走出了汽车，但是并没有听从警察的任何指令，没有 做任何警察要求的动作，并且还在嘲笑这几名持枪围着他的 警察。在法律上来说，他属于拒捕的范围。于是，警察冲 去试图用警棍制服他。前面提到，拒捕的处境是极其危险 的。拒捕表明了种态度，警察防范的心理层次也就是不一 样的。如果他反抗的动作大一些，如果他出现-·些可能使警 察误会的动作，处于备战状态的警察都有可能出于自卫的门 的心开枪。而山有拒捕在先，法律很雅追究警祭的责任。所 幸的是，这样的情况在洛德尼·金身总算没有发生。 此后，就是大家在电视里都已经看到的那一场警棍殴 打。上面发生：的这些故事，洛德尼·金本人也没有否认。除 了上述的事实之外，四名警察被告的律师还向陪审团指出， 如果洛德尼·金下车以后不拒捕，这一切是不会发生的，他 本人的意愿完全可以随时中止这些警察武力拘捕的行为，只 要他按照法律遵从警察的指示，·切早就结束了。律师强 调，发生的殴打只是拒捕造成的后果，警察遇到拍捕，他] 也别无选择，他」只是在履行职责。为了证明四名警察被告 并不是因为怀有种族恶意而对洛德尼·金进行攻击。被告的 律师甚全向陪审团提出这样·个相当有力的证据，就是，当 时这辆在黑夜里高速逃窜的汽车里，头际上·共载有三个 洛杉矶骚乱13
我也有一个梦想 人。另外两个人由于一出汽车就完全遵从警察的指令去做， 结果他们毫发未损，没有受到任何打击，而这两名被捕者也 是黑人。 那么，如果遇到拒捕，警察使用警棍是合法的吗？应该 说是的。作为警察这样一个非常特殊的执法者，他是有许多 其他人所没有的特权的。比如说，遇到危险的嫌疑犯拒捕或 者暴力拒捕时，警察可以动用警棍甚至于开枪。因为众所周 知，警察的工作是高危险度的工作，他也有法律赋予的保护 自己的权利。再者，没有人会否认，动用武力有时也是制服 对方惟一有效方法。可是，疑问并没有解决。在那段83秒 钟的录像带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洛德尼·金在被殴打 之后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这就有了一个使用武力是否过度 的问题。 可是，你·定没有想到，这同一一段录像带，也在法庭上 成了四名被告的律师用于向陪审团证明他们无罪的辩方证 据。这怎么可能呢？被告律师是这样做的。这段83秒钟的 录像带被辩方律师一次次的停格切割开来放。就在…段殴打 之后的停格处，辩方律师向陪审团指出，在停格的画面上， 可以清楚地看到洛德尼·金正在挺身起来，或者是正在企图 挺身起来，同时有辩方的证词证明，他在企图站起来的同 时，甚至企图用脚还击。 在这段录像的中间，有一个画面停格处显示他已经完全 躺在地上，们此时画面上的瞥察也不在动手，一一名警察的手 伸向口袋，他在法庭上解释说，这时他们以为嫌疑犯已被制 服，他]于是停止了打击，他正在打算向口袋里掏手铐。这 14
说明他们订击的目的仅仅是试图制服嫌犯。但是，下一个时 段录像带的停格，显示嫌疑犯又在企图站起来，于是律师辩 称，这是警察又开始殴打的起因。辩方证人还证明身高六英 尺三英寸，体重为250磅的洛德尼·金格外强壮，他在经受 五千伏高压的电警棍两次电击之后，依然无法被制服。 然而，陪审员们毕竟都是普通的美国老百姓。在今天的 美国，没有什么比对-·个无辜者的血腥暴力镜头更能使正常 平民感到恶心的了。更何况，施暴者是作为武装警察的政府 工作人员，受害者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平民。因此，有了这样 一段录像带在先，辩方要使12名陪审员一致认同，这样的 血腥暴力只是一种“工作状态”，是非常困难的。 因此，被告律师所做的大量工作，是向陪审团介绍警 察，尤其是在洛杉矶这样一个大都市执勤的警察，其工作的 危险性和特殊性。 说起美国的警察，这又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话题。美国警 察的面貌是很不相同的。除去个人品质素质的因素，这种面 貌的不同往往是有区域性的。我曾经告诉过你，美国绝大多 数地方是安闲和宁静的。不要说乡村，那些中小城市的警 察，常常都会给你一个“雷锋叔叔”的感党。在这些地方， 实际上警察分为两部分。正儿八经的正宗警察并不多，更多 的是地方治安警察。他]也穿警服，在英语里用的是完全不 同的词。这些地方治安警察都是当地的老百姓们投票选出来 的，更是特别注重和社区居民搞好关系： 我曾经看到报纸上有人写了这样一段亲身经历。说是他 列到美国的时候，曾和一名美国明友一起出游。可是由于疏 洛杉矶骚乱15
我也有一个梦想 忽没有及时加油，开到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车子 没油熄了火。这时，恰好有·一个警察经过。他们上：去求助， 那个警察非常抱歉地说，他实在是另有公务在身，无法帮忙， 让他们另想办法，态度也十分诚恳。他看看也无可指摘。谁 知，他的美国朋友闻之勃然大怒。他对警察说，你怎么能拿 着纳税人的钱，却不给老百姓解决州难。那个警察连忙道 歉，扔下他的公务，设法去找了油壶，弄了一壶油来，并且 向他」指点了方向，使他们能够维持开到最近的加油站、 在美国的大多数地方，这种主人和公仆的关系是相当清 楚的。我1也在美国各个地方，由于各种原因，有过和警察打 交道和接受警察帮助的经历，感觉都很好。有时甚至使我们 颇为感动。在这些地方，只要是一个守法公民，看不出任何理 由必须害怕警察，或者讨厌警察。尤其是许多外来的新移民， 刚到这里的时候，更是对这里的良好警比关系印象深刻。 们是，我们很快知道，实际上，警察的面貌，是和地区 的治安情况相对应的。第一次我]和一个美国朋友谈起我有！ 对美国警察的好印象时，她立即作诉我们，在一些大都市是 完全不一样的。她在大都市生活过，她感觉那里的警察相当 “势利眼”。她本人是··个标准的白人，虽说是移民，但是英 语非常流利，完全没有外国口音。所以，她对于警察“势利 眼”的指责，还不包括“种族歧视”和“移民歧视”这样的范 围，她指的是“穷人歧视”。她当时在大都市生活时，也算是 在底层。所以她说，她当时总是感觉警察对他们充满警惕， -·副担心他们是不是罪犯的样子，令她感觉很不舒服。 确实当我们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了，也接触了大城市的 16
中央程全主义学盟 专京 生活之厅，对于这种截然不同的美国警察面貌也有了更深的 了解。很多美国人对大都市誓察都是摇头的，其中尤其是纽 约市和洛杉矶市的警察，最为“恶名昭菩”。同时大家也承认， 这些大都市警察承扭的是最粗砺的T作，非常危险而艰苦。 最近我们去了…个小城市，看到-个地方治安警察正在 和一位女土很安闲地聊犬。当这位女七离开以后，他试图从 地上拣起他喝了-一半的一个可乐罐。由于他挺着很大的一个 啤酒肚，几乎是非常艰难地弯下身去，才勉强够着了那个罐 子。我们看了，不由地笑道：可想而知这个地方的治安是多 么的好。若是治安差的话，他这么不灵便，选民们怎么可能 选他当警察啊！ 在大都市就完全不同了，情况可以变得非常复杂。例 如，我曾经对你说过，庞大的流动移民群，永远是美国故事 的·个大背景。就在1996年，美国移民局遣返了11万非法 移民，其中包括5万多名罪犯·（记得两年前给你的信中， 介绍了194年的统计数字，当时非法移民遺返的数字还只 有4万4千名)心这里，还不包括有7万8千名非法移民在 面临被遣返时、选择了自动离境。根据美国移民局的估计， 996年，虽然在边境成功地阻挡了130万人人境，但是，还 是有27万5千名非法移民进人美国。仍然滞留在美国的非 法移民则约有500万。 仅在这11万被遣返的非法移民中，洛杉矶市所在的加 利福尼亚州，就占了这个总数的41%，达到4万6千名。 相信作为该州第一大都市的洛杉矾，肯定又在这个数字里占 了一大块。洛杉矶警察局人手再充足，也敌不过这样高犯罪 洛杉矶骚乱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