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西方史学》PDF电子书

现代西方史学 作为“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①,也曾对新的世界史的蓝图 作过描绘,他的《论世界帝国》对批判神意的世界史体系,确 立世界史的整体观念,歌颂人类自身的智力创造等,都有不 可忽视的历史贡献。在文艺复兴时期,确立新的世界史理论 的是由一批法国的历史学家来担当的。他们中有:博杜安 《世界史的结构》,提出了人类历史不仅在时间上,而且在空 间上都应当是世界性的观点。让·波丹试图创立以人为中心 的关于世界历史进程的新学说,既否定了中世纪传统的四帝 国分期法,也抛弃了古代盛行的“世道人心江河日下”的社 会历史倒退说,指出世界历史是一个不断走向进步的发展过 程。波普利尼埃尔的视野扩及到世界各个民族与地区的历史 期望创造出一种世界史的新类型——“总体的历史”。所有这 些都为后来的世界史编纂作出了贡献。但这一时期人文主义 史家对世界史偏重于理论上的研讨,而缺乏编纂的实践。1453 年由福雷斯蒂出版了世界编年史之后,直至16世纪中叶该书 竟一直执世界史领域之牛耳,一再重印,但此书却是稚拙的 百科全书式的材料汇编,被许多学者讥之为传说与史实的杂 乱拼凑。直到1700年左右,才出版了克勒尔的《古代、中世 纪和新时期的世界通史》,第一次把世界史划分为古代、中世 纪和近代,这时历史已叩响了19世纪启蒙时代的大门了。 最后,在历史编纂体裁方面,也同样显示了这一时期人 文主义史家对古典传统的继承与发展。在人文主义史家看来 历史方法论本质上可以归结为历史叙述法的范畴,因此,他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49页

作 为 “ 新 时 代 的 最 初 一 位 诗 人 ” ① ， 也 曾 对 新 的 世 界 史 的 蓝 图 作 过 描 绘 ， 他 的 《 论 世 界 帝 国 》 对 批 判 神 意 的 世 界 史 体 系 ， 确 立 世 界 史 的 整 体 观 念 ， 歌 颂 人 类 自 身 的 智 力 创 造 等 ， 都 有 不 可 忽 视 的 历 史 贡 献 。 在 文 艺 复 兴 时 期 ， 确 立 新 的 世 界 史 理 论 的 是 由 一 批 法 国 的 历 史 学 家 来 担 当 的 。 他 们 中 有 ： 博 杜 安 《 世 界 史 的 结 构 》 ， 提 出 了 人 类 历 史 不 仅 在 时 间 上 ， 而 且 在 空 间 上 都 应 当 是 世 界 性 的 观 点 。 让 · 波 丹 试 图 创 立 以 人 为 中 心 的 关 于 世 界 历 史 进 程 的 新 学 说 ， 既 否 定 了 中 世 纪 传 统 的 四 帝 国 分 期 法 ， 也 抛 弃 了 古 代 盛 行 的 “ 世 道 人 心 江 河 日 下 ” 的 社 会 历 史 倒 退 说 ， 指 出 世 界 历 史 是 一 个 不 断 走 向 进 步 的 发 展 过 程 。 波 普 利 尼 埃 尔 的 视 野 扩 及 到 世 界 各 个 民 族 与 地 区 的 历 史 ， 期 望 创 造 出 一 种 世 界 史 的 新 类 型 — — “ 总 体 的 历 史 ” 。 所 有 这 些 都 为 后 来 的 世 界 史 编 纂 作 出 了 贡 献 。 但 这 一 时 期 人 文 主 义 史 家 对 世 界 史 偏 重 于 理 论 上 的 研 讨 ， 而 缺 乏 编 纂 的 实 践 。 １ ４ ５ ３ 年 由 福 雷 斯 蒂 出 版 了 世 界 编 年 史 之 后 ， 直 至 １ ６ 世 纪 中 叶 该 书 竟 一 直 执 世 界 史 领 域 之 牛 耳 ， 一 再 重 印 ， 但 此 书 却 是 稚 拙 的 百 科 全 书 式 的 材 料 汇 编 ， 被 许 多 学 者 讥 之 为 传 说 与 史 实 的 杂 乱 拼 凑 。 直 到 １ ７ ０ ０ 年 左 右 ， 才 出 版 了 克 勒 尔 的 《 古 代 、 中 世 纪 和 新 时 期 的 世 界 通 史 》 ， 第 一 次 把 世 界 史 划 分 为 古 代 、 中 世 纪 和 近 代 ， 这 时 历 史 已 叩 响 了 １ ９ 世 纪 启 蒙 时 代 的 大 门 了 。 最 后 ， 在 历 史 编 纂 体 裁 方 面 ， 也 同 样 显 示 了 这 一 时 期 人 文 主 义 史 家 对 古 典 传 统 的 继 承 与 发 展 。 在 人 文 主 义 史 家 看 来 ， 历 史 方 法 论 本 质 上 可 以 归 结 为 历 史 叙 述 法 的 范 畴 ， 因 此 ， 他 — １ ８ — 现 代 西 方 史 学 ① 《 马 克 思 恩 格 斯 选 集 》 第 １ 卷 ， 第 ２ ４ ９ 页

现代西方史学 们十分讲究文体问题。他们厌恶中世纪时流行的那种枯燥乏 味与杂乱无章的年代记、编年史,恢复了古典史学中盛行的 记叙体。他们模仿与学习古代作家的体裁与风格,寻章摘句, 百般雕琢,创立了新的“修辞学派”。他们借托书中的人物之 口,说出符合作者意思的虚构的演讲词,那些演讲词相当冗 长但不失华丽,这种编纂方法在当时风靡一时。布鲁尼与马 基雅维里都是该派中运用这种写作技巧十分圆熟的代表人 物,被称为“政治修辞派”。值得注意的是,文艺复兴时期传 记体大为流行,不仅古希腊历史学家普鲁塔克的名作《希腊 罗马名人传》(又名《传记集》)得到了广泛的传播,而且仿 效这种体例,用来歌颁当时世俗统治者与名人英雄业绩的传 记作品,亦层出不穷。如佩特拉克的《名人传》、薄伽丘的 《但丁传》、腓力普·维拉尼的《佛罗伦萨名人传》、伊尼河· 锡尔维阿斯的《名人传》等都是当时一些名闻遐迩的传记作 品。这种历史编纂体例的盛行,既是对古代普鲁塔克等人写 作传统的复兴,更是当时社会重视人与人的社会发展这一时 代精神的具体反映,这与当时艺术上肖像画风行的情况,都 是基于同样的原因。 在文艺复兴后期,由于宗教改革与反宗教改革运动的开 展,对这一次西方史学的转折也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就它的 积极一面来说,由于新教和旧教之间的长期论战,引起了人 们对史学研究的重视。宗教论战动摇了对正统宗教史观的信 仰,推动了思想史、教义史、制度史等方面的研究。然而,世 俗研究有可能被淹没在繁复的教派斗争的漩涡里,尤其在 些天主教势力强大的国家里,重新把神意、灾异等写进史书

们 十 分 讲 究 文 体 问 题 。 他 们 厌 恶 中 世 纪 时 流 行 的 那 种 枯 燥 乏 味 与 杂 乱 无 章 的 年 代 记 、 编 年 史 ， 恢 复 了 古 典 史 学 中 盛 行 的 记 叙 体 。 他 们 模 仿 与 学 习 古 代 作 家 的 体 裁 与 风 格 ， 寻 章 摘 句 ， 百 般 雕 琢 ， 创 立 了 新 的 “ 修 辞 学 派 ” 。 他 们 借 托 书 中 的 人 物 之 口 ， 说 出 符 合 作 者 意 思 的 虚 构 的 演 讲 词 ， 那 些 演 讲 词 相 当 冗 长 但 不 失 华 丽 ， 这 种 编 纂 方 法 在 当 时 风 靡 一 时 。 布 鲁 尼 与 马 基 雅 维 里 都 是 该 派 中 运 用 这 种 写 作 技 巧 十 分 圆 熟 的 代 表 人 物 ， 被 称 为 “ 政 治 修 辞 派 ” 。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 文 艺 复 兴 时 期 传 记 体 大 为 流 行 ， 不 仅 古 希 腊 历 史 学 家 普 鲁 塔 克 的 名 作 《 希 腊 罗 马 名 人 传 》 （ 又 名 《 传 记 集 》 ） 得 到 了 广 泛 的 传 播 ， 而 且 仿 效 这 种 体 例 ， 用 来 歌 颁 当 时 世 俗 统 治 者 与 名 人 英 雄 业 绩 的 传 记 作 品 ， 亦 层 出 不 穷 。 如 佩 特 拉 克 的 《 名 人 传 》 、 薄 伽 丘 的 《 但 丁 传 》 、 腓 力 普 · 维 拉 尼 的 《 佛 罗 伦 萨 名 人 传 》 、 伊 尼 河 · 锡 尔 维 阿 斯 的 《 名 人 传 》 等 都 是 当 时 一 些 名 闻 遐 迩 的 传 记 作 品 。 这 种 历 史 编 纂 体 例 的 盛 行 ， 既 是 对 古 代 普 鲁 塔 克 等 人 写 作 传 统 的 复 兴 ， 更 是 当 时 社 会 重 视 人 与 人 的 社 会 发 展 这 一 时 代 精 神 的 具 体 反 映 ， 这 与 当 时 艺 术 上 肖 像 画 风 行 的 情 况 ， 都 是 基 于 同 样 的 原 因 。 在 文 艺 复 兴 后 期 ， 由 于 宗 教 改 革 与 反 宗 教 改 革 运 动 的 开 展 ， 对 这 一 次 西 方 史 学 的 转 折 也 产 生 了 重 大 的 影 响 。 就 它 的 积 极 一 面 来 说 ， 由 于 新 教 和 旧 教 之 间 的 长 期 论 战 ， 引 起 了 人 们 对 史 学 研 究 的 重 视 。 宗 教 论 战 动 摇 了 对 正 统 宗 教 史 观 的 信 仰 ， 推 动 了 思 想 史 、 教 义 史 、 制 度 史 等 方 面 的 研 究 。 然 而 ， 世 俗 研 究 有 可 能 被 淹 没 在 繁 复 的 教 派 斗 争 的 漩 涡 里 ， 尤 其 在 一 些 天 主 教 势 力 强 大 的 国 家 里 ， 重 新 把 神 意 、 灾 异 等 写 进 史 书 现 代 西 方 史 学 — １ ９ —

现代西方史学 中,则起到了阻碍史学前进的作用。但从总体上看,它与文 艺复兴都对近代西方史学的产生有着重要的意义。 西方史学这一次转折的发生,源于文艺复兴以来西方社 会的巨大变革。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封 建社会母体内的孕育、成长,终于在“14世纪和15世纪地中 海沿岸的某些城市已经稀疏地出现了资本主义的最初萌 芽”①,随之出现了新兴的资产阶级;地理大发现打破了昔日 封建农本经济的闭塞状态,撤除了一个又一个自给自足的小 天地的藩篱,航海事业的发展,已不再局限于沿海或内海,而 日益发展为跨越大洋的、新旧大陆之间的世界性远航。与此 同时,西方传教士也不断从域外带来了无数闻所未闻的新见 识,人们的视野及探究精神随着这种形势都在成倍地扩大着。 此外,由于印刷术在欧洲的广泛应用(时为1450年以后),促 成出版业的兴起,也为这次史学变革提供了有利的客观条件 四、渐趋繁茂的近代史学 西方史学在18世纪的伏尔泰时代,已日趋成熟,当然, 这也是一个西方资产阶级史学最终确立的世纪。到19世纪德 国史学大师兰克的著作问世,则进入了它的全盛时代,其时 史学发展的繁茂表现在:史学的专业化、史学在国民教育中 的重要位置、史家辈出、史学流派的蕃衍、史书的剧增、史 ①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 1972年版,第784页

中 ， 则 起 到 了 阻 碍 史 学 前 进 的 作 用 。 但 从 总 体 上 看 ， 它 与 文 艺 复 兴 都 对 近 代 西 方 史 学 的 产 生 有 着 重 要 的 意 义 。 西 方 史 学 这 一 次 转 折 的 发 生 ， 源 于 文 艺 复 兴 以 来 西 方 社 会 的 巨 大 变 革 。 社 会 生 产 力 的 发 展 ， 资 本 主 义 生 产 关 系 在 封 建 社 会 母 体 内 的 孕 育 、 成 长 ， 终 于 在 “ １ ４ 世 纪 和 １ ５ 世 纪 地 中 海 沿 岸 的 某 些 城 市 已 经 稀 疏 地 出 现 了 资 本 主 义 的 最 初 萌 芽 ” ① ， 随 之 出 现 了 新 兴 的 资 产 阶 级 ； 地 理 大 发 现 打 破 了 昔 日 封 建 农 本 经 济 的 闭 塞 状 态 ， 撤 除 了 一 个 又 一 个 自 给 自 足 的 小 天 地 的 藩 篱 ， 航 海 事 业 的 发 展 ， 已 不 再 局 限 于 沿 海 或 内 海 ， 而 日 益 发 展 为 跨 越 大 洋 的 、 新 旧 大 陆 之 间 的 世 界 性 远 航 。 与 此 同 时 ， 西 方 传 教 士 也 不 断 从 域 外 带 来 了 无 数 闻 所 未 闻 的 新 见 识 ， 人 们 的 视 野 及 探 究 精 神 随 着 这 种 形 势 都 在 成 倍 地 扩 大 着 。 此 外 ， 由 于 印 刷 术 在 欧 洲 的 广 泛 应 用 （ 时 为 １ ４ ５ ０ 年 以 后 ） ， 促 成 出 版 业 的 兴 起 ， 也 为 这 次 史 学 变 革 提 供 了 有 利 的 客 观 条 件 。 四 、 渐 趋 繁 茂 的 近 代 史 学 西 方 史 学 在 １ ８ 世 纪 的 伏 尔 泰 时 代 ， 已 日 趋 成 熟 ， 当 然 ， 这 也 是 一 个 西 方 资 产 阶 级 史 学 最 终 确 立 的 世 纪 。 到 １ ９ 世 纪 德 国 史 学 大 师 兰 克 的 著 作 问 世 ， 则 进 入 了 它 的 全 盛 时 代 ， 其 时 史 学 发 展 的 繁 茂 表 现 在 ： 史 学 的 专 业 化 、 史 学 在 国 民 教 育 中 的 重 要 位 置 、 史 家 辈 出 、 史 学 流 派 的 蕃 衍 、 史 书 的 剧 增 、 史 — ２ ０ — 现 代 西 方 史 学 ① 马 克 思 ： 《 资 本 论 》 第 １ 卷 ， 《 马 克 思 恩 格 斯 全 集 》 第 ２ ３ 卷 ， 人 民 出 版 社 １ ９ ７ ２ 年 版 ， 第 ７ ８ ４ 页

现代西方史学 学研究机构的建立,以及史学辅助学科的勃兴等,显示了与 18世纪史学不同的发展景象。此处,我们以伏尔泰与兰克为 例,略述这两个世纪的西方资产阶级史学的新进展与新成就。 就其主导思想而言,18世纪是理性主义史学占支配地位 的。理性主义史家崇拜抽象的理性,将它说成是推动历史前 进的动力。“他们以人的理性为求得真理的准则,人依其理性, 以认识自然,也依其理性以改革社会,发扬理性,就是推进 历史:蒙蔽理性,就是阻塞进步。”这一特征在法国启蒙思 想大师、理性主义史学的奠基者伏尔泰( Francois m arie A rouet voltaire,1694-1778年)那里有着充分的展示。 在西方史学发展史上,伏尔泰是最早提出“历史哲学”一 词的,但他并没有写过一部完整的书籍而对历史哲学的精义 作系统的阐发。他当初提出这个词,指的是历史学家撰写历 史,不应当是一种史实的铺陈,而是运用哲学或理论对之进 行思考,作出解释。伏尔泰的史学成就充分显示在两本具体 的历史著作中:1751年出版的《路易十四时代》,1756年出 版的《论世界各国的风俗与精神》。 科斯敏斯基指出:“伏尔泰按新的方式提出了史学的要求 和任务,这是他无可争辩的功绩。可以说,正是在伏尔泰那 里,我们第一次看到他对历史的科学任务有明确的认识。”18 世纪西方社会的发展,赋予伏尔泰比他前辈更成熟的史学思 想。到了启蒙时代,那种以圣·奥古斯丁与博絮埃的神学思 ①吴于廑:《吉本的历史批判与理性主义思潮》,载《社会科学战线》1982 年第1期

学 研 究 机 构 的 建 立 ， 以 及 史 学 辅 助 学 科 的 勃 兴 等 ， 显 示 了 与 １ ８ 世 纪 史 学 不 同 的 发 展 景 象 。 此 处 ， 我 们 以 伏 尔 泰 与 兰 克 为 例 ， 略 述 这 两 个 世 纪 的 西 方 资 产 阶 级 史 学 的 新 进 展 与 新 成 就 。 就 其 主 导 思 想 而 言 ， １ ８ 世 纪 是 理 性 主 义 史 学 占 支 配 地 位 的 。 理 性 主 义 史 家 崇 拜 抽 象 的 理 性 ， 将 它 说 成 是 推 动 历 史 前 进 的 动 力 。 “ 他 们 以 人 的 理 性 为 求 得 真 理 的 准 则 ， 人 依 其 理 性 ， 以 认 识 自 然 ， 也 依 其 理 性 以 改 革 社 会 ， 发 扬 理 性 ， 就 是 推 进 历 史 ； 蒙 蔽 理 性 ， 就 是 阻 塞 进 步 。 ” ① 这 一 特 征 在 法 国 启 蒙 思 想 大 师 、 理 性 主 义 史 学 的 奠 基 者 伏 尔 泰 （ Ｆ ｒ ａ ｎ ｃ ｏ ｉ ｓ Ｍ ａ ｒ ｉ ｅ Ａ ｒ ｏ ｕ ｅ ｔ Ｖ ｏ ｌ ｔ ａ ｉ ｒ ｅ ， １ ６ ９ ４ — １ ７ ７ ８ 年 ） 那 里 有 着 充 分 的 展 示 。 在 西 方 史 学 发 展 史 上 ， 伏 尔 泰 是 最 早 提 出 “ 历 史 哲 学 ” 一 词 的 ， 但 他 并 没 有 写 过 一 部 完 整 的 书 籍 而 对 历 史 哲 学 的 精 义 作 系 统 的 阐 发 。 他 当 初 提 出 这 个 词 ， 指 的 是 历 史 学 家 撰 写 历 史 ， 不 应 当 是 一 种 史 实 的 铺 陈 ， 而 是 运 用 哲 学 或 理 论 对 之 进 行 思 考 ， 作 出 解 释 。 伏 尔 泰 的 史 学 成 就 充 分 显 示 在 两 本 具 体 的 历 史 著 作 中 ： １ ７ ５ １ 年 出 版 的 《 路 易 十 四 时 代 》 ， １ ７ ５ ６ 年 出 版 的 《 论 世 界 各 国 的 风 俗 与 精 神 》 。 科 斯 敏 斯 基 指 出 ： “ 伏 尔 泰 按 新 的 方 式 提 出 了 史 学 的 要 求 和 任 务 ， 这 是 他 无 可 争 辩 的 功 绩 。 可 以 说 ， 正 是 在 伏 尔 泰 那 里 ， 我 们 第 一 次 看 到 他 对 历 史 的 科 学 任 务 有 明 确 的 认 识 。 ” １ ８ 世 纪 西 方 社 会 的 发 展 ， 赋 予 伏 尔 泰 比 他 前 辈 更 成 熟 的 史 学 思 想 。 到 了 启 蒙 时 代 ， 那 种 以 圣 · 奥 古 斯 丁 与 博 絮 埃 的 神 学 思 现 代 西 方 史 学 — ２ １ — ① 吴 于 廑 ： 《 吉 本 的 历 史 批 判 与 理 性 主 义 思 潮 》 ， 载 《 社 会 科 学 战 线 》 １ ９ ８ ２ 年 第 １ 期

现代西方史学 想构筑起来的史学体系,受到了伏尔泰的猛烈抨击。他在批 判以博絮埃的《世界史论》为代表的中世纪式的神学体系时, 不但探讨了人类历史发展的统一性等世界史理论,而且又亲 自编纂《论世界各国的风俗与精神》这种“新类型”的世界 史,对后世的世界史理论研究和世界史著作的编纂都产生了 深远的影响。 笔者以为,此书之“新”,主要在于两点:其一,在伏尔 泰那里,历史(世界史)不再是神的意志的产物,而是人类 自身发展的历史。全书意在表现这样一个主题:人类在长期 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已逐步摆脱了偏见、迷信和奴役,尽管 他们历尽坎坷曲折,但总是向真理性、公正,向着物质与精 神不断改善的方向前进的。伏尔泰明确指出:历史不是神话 故事,不是地球一隅的上帝选民的故事,《圣经》也不再是用 来解释历史的最高权威,全部的人类文明史在时间上都要早 于《圣经》的记载,而且范围要远远超出基督教徒或犹太人 所知的地域。他论述了东方诸国,如迦勒底人、印度人和中 国人的文明史,具体说明了基督教神学所构建起来的世界史 体系是何等地错误百出,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这种史学体系 其二,开创性地运用比较方法,从宏观的角度来综合考 察人类文明史。在该书中,伏尔泰的视野遍及世界,从波斯 到阿拉伯各国,从印度到中国,从日本到秘鲁,正是从这种 全球角度观察世界,使他能够开创性地运用比较历史研究的 方法,得出了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新见解。如他把欧洲各国的 社会制度、民族精神与风俗习惯同其他国家进行横向比较,得 出欧洲并非一切都走在前面;此外,他还进行纵向的历史比

想 构 筑 起 来 的 史 学 体 系 ， 受 到 了 伏 尔 泰 的 猛 烈 抨 击 。 他 在 批 判 以 博 絮 埃 的 《 世 界 史 论 》 为 代 表 的 中 世 纪 式 的 神 学 体 系 时 ， 不 但 探 讨 了 人 类 历 史 发 展 的 统 一 性 等 世 界 史 理 论 ， 而 且 又 亲 自 编 纂 《 论 世 界 各 国 的 风 俗 与 精 神 》 这 种 “ 新 类 型 ” 的 世 界 史 ， 对 后 世 的 世 界 史 理 论 研 究 和 世 界 史 著 作 的 编 纂 都 产 生 了 深 远 的 影 响 。 笔 者 以 为 ， 此 书 之 “ 新 ” ， 主 要 在 于 两 点 ： 其 一 ， 在 伏 尔 泰 那 里 ， 历 史 （ 世 界 史 ） 不 再 是 神 的 意 志 的 产 物 ， 而 是 人 类 自 身 发 展 的 历 史 。 全 书 意 在 表 现 这 样 一 个 主 题 ： 人 类 在 长 期 的 历 史 发 展 进 程 中 ， 已 逐 步 摆 脱 了 偏 见 、 迷 信 和 奴 役 ， 尽 管 他 们 历 尽 坎 坷 曲 折 ， 但 总 是 向 真 理 性 、 公 正 ， 向 着 物 质 与 精 神 不 断 改 善 的 方 向 前 进 的 。 伏 尔 泰 明 确 指 出 ： 历 史 不 是 神 话 故 事 ， 不 是 地 球 一 隅 的 上 帝 选 民 的 故 事 ， 《 圣 经 》 也 不 再 是 用 来 解 释 历 史 的 最 高 权 威 ， 全 部 的 人 类 文 明 史 在 时 间 上 都 要 早 于 《 圣 经 》 的 记 载 ， 而 且 范 围 要 远 远 超 出 基 督 教 徒 或 犹 太 人 所 知 的 地 域 。 他 论 述 了 东 方 诸 国 ， 如 迦 勒 底 人 、 印 度 人 和 中 国 人 的 文 明 史 ， 具 体 说 明 了 基 督 教 神 学 所 构 建 起 来 的 世 界 史 体 系 是 何 等 地 错 误 百 出 ， 这 就 从 根 本 上 否 定 了 这 种 史 学 体 系 。 其 二 ， 开 创 性 地 运 用 比 较 方 法 ， 从 宏 观 的 角 度 来 综 合 考 察 人 类 文 明 史 。 在 该 书 中 ， 伏 尔 泰 的 视 野 遍 及 世 界 ， 从 波 斯 到 阿 拉 伯 各 国 ， 从 印 度 到 中 国 ， 从 日 本 到 秘 鲁 ， 正 是 从 这 种 全 球 角 度 观 察 世 界 ， 使 他 能 够 开 创 性 地 运 用 比 较 历 史 研 究 的 方 法 ， 得 出 了 与 以 前 截 然 不 同 的 新 见 解 。 如 他 把 欧 洲 各 国 的 社 会 制 度 、 民 族 精 神 与 风 俗 习 惯 同 其 他 国 家 进 行 横 向 比 较 ， 得 出 欧 洲 并 非 一 切 都 走 在 前 面 ； 此 外 ， 他 还 进 行 纵 向 的 历 史 比 — ２ ２ — 现 代 西 方 史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