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西方史学》PDF电子书

现代西方史学 狡。这些都进一步展示了他纵横捭阖处理史事的卓越才能,和 敢于打破“欧洲中心论”框框的理论勇气 伏尔泰在史学上的创新旨在为“克丽奥”(史神)树立 个近代形象,一个不同于古典时代的克丽奥的新形象。他在 《路易十四时代》一书中,开宗明义地写道:“本书拟叙述的, 不仅是路易十四的一生,作者提出一个更加宏伟的目标,作 者企图进行尝试,不为后代叙述某个个人的行动功业,而向 他们描绘有史以来最开明的时代的人们的精神面貌。0因 此,他的《路易十四时代》一书不仅写了法皇路易十四的雄 才大略、显赫武功和卓越政绩,而且还包括了该时代各个方 面的情况。他尤其致力于描述人类精神的进步,把笔墨落在 人类智慧方面的文化成果上。他着力赞美人类文明史上有四 个值得后人重视的时代,即:亚历山大和伯里克利时代、凯 撒和奥古斯丁时代、美第奇家族统治佛罗伦萨的时代、路易 十四时代。他认为“这四个兴盛昌隆的时代是文化技艺臻于 完美的时代,是作为人类精神的崇高伟大的划时代而成为后 世典范的时代。②当然,在伏尔泰的心目中,路易十四时代 “可能这是四个时代中最接近尽善尽美之境的时代”。总之 《路易十四时代》不仅复活了古代的希罗多德在《历史》中所 奠定的社会文化史传统,更在于为后世的历史学家提供了 种新的视野,一种不同于传统政治军事史的文化视野,在西 ①伏尔泰:《路易十四时代》,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第5页。 同上抵第5页

较 。 这 些 都 进 一 步 展 示 了 他 纵 横 捭 阖 处 理 史 事 的 卓 越 才 能 ， 和 敢 于 打 破 “ 欧 洲 中 心 论 ” 框 框 的 理 论 勇 气 。 伏 尔 泰 在 史 学 上 的 创 新 旨 在 为 “ 克 丽 奥 ” （ 史 神 ） 树 立 一 个 近 代 形 象 ， 一 个 不 同 于 古 典 时 代 的 克 丽 奥 的 新 形 象 。 他 在 《 路 易 十 四 时 代 》 一 书 中 ， 开 宗 明 义 地 写 道 ： “ 本 书 拟 叙 述 的 ， 不 仅 是 路 易 十 四 的 一 生 ， 作 者 提 出 一 个 更 加 宏 伟 的 目 标 ， 作 者 企 图 进 行 尝 试 ， 不 为 后 代 叙 述 某 个 个 人 的 行 动 功 业 ， 而 向 他 们 描 绘 有 史 以 来 最 开 明 的 时 代 的 人 们 的 精 神 面 貌 。 ” ① 因 此 ， 他 的 《 路 易 十 四 时 代 》 一 书 不 仅 写 了 法 皇 路 易 十 四 的 雄 才 大 略 、 显 赫 武 功 和 卓 越 政 绩 ， 而 且 还 包 括 了 该 时 代 各 个 方 面 的 情 况 。 他 尤 其 致 力 于 描 述 人 类 精 神 的 进 步 ， 把 笔 墨 落 在 人 类 智 慧 方 面 的 文 化 成 果 上 。 他 着 力 赞 美 人 类 文 明 史 上 有 四 个 值 得 后 人 重 视 的 时 代 ， 即 ： 亚 历 山 大 和 伯 里 克 利 时 代 、 凯 撒 和 奥 古 斯 丁 时 代 、 美 第 奇 家 族 统 治 佛 罗 伦 萨 的 时 代 、 路 易 十 四 时 代 。 他 认 为 “ 这 四 个 兴 盛 昌 隆 的 时 代 是 文 化 技 艺 臻 于 完 美 的 时 代 ， 是 作 为 人 类 精 神 的 崇 高 伟 大 的 划 时 代 而 成 为 后 世 典 范 的 时 代 。 ” ② 当 然 ， 在 伏 尔 泰 的 心 目 中 ， 路 易 十 四 时 代 “ 可 能 这 是 四 个 时 代 中 最 接 近 尽 善 尽 美 之 境 的 时 代 ” ③ 。 总 之 ， 《 路 易 十 四 时 代 》 不 仅 复 活 了 古 代 的 希 罗 多 德 在 《 历 史 》 中 所 奠 定 的 社 会 文 化 史 传 统 ， 更 在 于 为 后 世 的 历 史 学 家 提 供 了 一 种 新 的 视 野 ， 一 种 不 同 于 传 统 政 治 军 事 史 的 文 化 视 野 ， 在 西 现 代 西 方 史 学 — ２ ３ — ① ② ③ 同 上 书 ， 第 ７ 页 。 同 上 书 ， 第 ５ 页 。 伏 尔 泰 ： 《 路 易 十 四 时 代 》 ， 商 务 印 书 馆 １ ９ ８ ２ 年 版 ， 第 ５ 页

24 现代西方史学 方史学史上,首开近代西方文化史研究之先河,其贡献是不 可泯灭的 伏尔泰的创新,不仅体现在开拓历史学的研究领域上,而 且还突出地体现在他把哲学或理性精神运用到历史研究中 去。他这样主张:“历史只应全部让哲学家来写。”在整个17 世纪和18世纪上半叶,西方史坛博学派盛行。博学派史家注 重第一手的文献资料,但除少数人(如让·马比昂)外,他 们缺乏批判精神,在浩如烟海的文献资料面前,缺乏一种明 察秋毫、鞭辟入里的历史眼光。17世纪曾一度出现过的怀疑 主义思潮并没有在学术界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因此,伏尔泰 的上述言论实际上是有感而发的。“伏尔泰以其犀利的智慧, 驰骋于迄未受到批判精神挑战的广阔领域,沉重地打击了盲 目轻信的风气,而打击盲目轻信之风,仅凭博学是无能为力 的。”①古奇所说的“犀利的智慧”,就是指伏尔泰的哲学家的 眼光,俄国诗人普希金说:“伏尔泰第一个走上了新的道路, 并把哲学的明灯带进了黑暗的历史档案库中。”如同在化学 中,某种催化剂放入溶液,会使液体发生奇妙的变化一样,伏 尔泰把哲学引入史学领域,也使西方史学出现了一个崭新的 面貌。伏尔泰把18世纪的西方史学推进到一个新的阶段 理性主义史学阶段,而17世纪的博学派史家与伏尔泰所能达 到的史学认识相比,不妨说,还有一段属于时代间隔的距离 兰克史学在19世纪“独步天下”,成了这一世纪西方资 产阶级史学的主流。下面陈述他的主要贡献。 古奇:《19世纪的历史学与历史学家》,第79页

方 史 学 史 上 ， 首 开 近 代 西 方 文 化 史 研 究 之 先 河 ， 其 贡 献 是 不 可 泯 灭 的 。 伏 尔 泰 的 创 新 ， 不 仅 体 现 在 开 拓 历 史 学 的 研 究 领 域 上 ， 而 且 还 突 出 地 体 现 在 他 把 哲 学 或 理 性 精 神 运 用 到 历 史 研 究 中 去 。 他 这 样 主 张 ： “ 历 史 只 应 全 部 让 哲 学 家 来 写 。 ” 在 整 个 １ ７ 世 纪 和 １ ８ 世 纪 上 半 叶 ， 西 方 史 坛 博 学 派 盛 行 。 博 学 派 史 家 注 重 第 一 手 的 文 献 资 料 ， 但 除 少 数 人 （ 如 让 · 马 比 昂 ） 外 ， 他 们 缺 乏 批 判 精 神 ， 在 浩 如 烟 海 的 文 献 资 料 面 前 ， 缺 乏 一 种 明 察 秋 毫 、 鞭 辟 入 里 的 历 史 眼 光 。 １ ７ 世 纪 曾 一 度 出 现 过 的 怀 疑 主 义 思 潮 并 没 有 在 学 术 界 得 到 进 一 步 的 发 展 ， 因 此 ， 伏 尔 泰 的 上 述 言 论 实 际 上 是 有 感 而 发 的 。 “ 伏 尔 泰 以 其 犀 利 的 智 慧 ， 驰 骋 于 迄 未 受 到 批 判 精 神 挑 战 的 广 阔 领 域 ， 沉 重 地 打 击 了 盲 目 轻 信 的 风 气 ， 而 打 击 盲 目 轻 信 之 风 ， 仅 凭 博 学 是 无 能 为 力 的 。 ” ① 古 奇 所 说 的 “ 犀 利 的 智 慧 ” ， 就 是 指 伏 尔 泰 的 哲 学 家 的 眼 光 ， 俄 国 诗 人 普 希 金 说 ： “ 伏 尔 泰 第 一 个 走 上 了 新 的 道 路 ， 并 把 哲 学 的 明 灯 带 进 了 黑 暗 的 历 史 档 案 库 中 。 ” 如 同 在 化 学 中 ， 某 种 催 化 剂 放 入 溶 液 ， 会 使 液 体 发 生 奇 妙 的 变 化 一 样 ， 伏 尔 泰 把 哲 学 引 入 史 学 领 域 ， 也 使 西 方 史 学 出 现 了 一 个 崭 新 的 面 貌 。 伏 尔 泰 把 １ ８ 世 纪 的 西 方 史 学 推 进 到 一 个 新 的 阶 段 — — 理 性 主 义 史 学 阶 段 ， 而 １ ７ 世 纪 的 博 学 派 史 家 与 伏 尔 泰 所 能 达 到 的 史 学 认 识 相 比 ， 不 妨 说 ， 还 有 一 段 属 于 时 代 间 隔 的 距 离 。 兰 克 史 学 在 １ ９ 世 纪 “ 独 步 天 下 ” ， 成 了 这 一 世 纪 西 方 资 产 阶 级 史 学 的 主 流 。 下 面 陈 述 他 的 主 要 贡 献 。 — ２ ４ — 现 代 西 方 史 学 ① 古 奇 ： 《 １ ９ 世 纪 的 历 史 学 与 历 史 学 家 》 ， 第 ７ ９ 页

现代西方史学 兰克 LEopold von Ranke,17951886年)力图把史学 提升成一门独特的“科学”,这一宗旨使他获得了“近代科学 历史学之父”、“以科学态度和科学方法研究历史的第一人”的 声誉。按照他的说法,历史学是指通过搜集与辨析文献证据, 并依靠这种经过辨析的文献证据使客观历史在文字上还其真 相的一门学问,这是兰克的“科学的”历史学的含义,与我 们通常所说的总结和预测人类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的“历史 科学”还不是一回事。揭橥这个宗旨,最初就体现在《拉丁 和条顿民族史》一书的序言中,兰克写道:“历史学向来把为 了将来的利益而评论过去、教导现在作为自己的任务。对于 这样崇高的任务,本书是不敢企望的。它的目的仅仅在于如 实直书而已。”0在这一段貌似谦逊的言词上,实质上包含了 相当深刻的含义。它既是兰克的历史主义治史原则的最初阐 发,也是对理性主义史学的一种对抗。回顾近代西方史学,大 体从19世纪开始,浪漫主义史学思潮盛行,历史主义的产生 就是这种思潮的伴生物,浪漫主义的历史主义最基本的特征 就是,笃信人类历史是一个有机发展的整体,它有着不可割 断的历史连续性;强调各个民族、时代、文化都因各自的历 史条件的不同而各具独特性和存在价值;反对用抽象的理性 原则来概括历史,要求通过深入挖掘和考订史料客观地展现 历史真实,等等。显然,这种治史观念是与启蒙时代的理性 主义史学相悖的。理性主义史学在作出了它的特定的时代的 贡献之后,也暴露出了割断历史、一味夸大理性、企求普通 见F·斯特恩编选:(史学集锦》,1973年英文版,第57页

兰 克 （ Ｌ ｅ ｏ ｐ ｏ ｌ ｄ ｖ ｏ ｎ Ｒ ａ ｎ ｋ ｅ ， １ ７ ９ ５ — １ ８ ８ ６ 年 ） 力 图 把 史 学 提 升 成 一 门 独 特 的 “ 科 学 ” ， 这 一 宗 旨 使 他 获 得 了 “ 近 代 科 学 历 史 学 之 父 ” 、 “ 以 科 学 态 度 和 科 学 方 法 研 究 历 史 的 第 一 人 ” 的 声 誉 。 按 照 他 的 说 法 ， 历 史 学 是 指 通 过 搜 集 与 辨 析 文 献 证 据 ， 并 依 靠 这 种 经 过 辨 析 的 文 献 证 据 使 客 观 历 史 在 文 字 上 还 其 真 相 的 一 门 学 问 ， 这 是 兰 克 的 “ 科 学 的 ” 历 史 学 的 含 义 ， 与 我 们 通 常 所 说 的 总 结 和 预 测 人 类 历 史 发 展 的 客 观 规 律 的 “ 历 史 科 学 ” 还 不 是 一 回 事 。 揭 橥 这 个 宗 旨 ， 最 初 就 体 现 在 《 拉 丁 和 条 顿 民 族 史 》 一 书 的 序 言 中 ， 兰 克 写 道 ： “ 历 史 学 向 来 把 为 了 将 来 的 利 益 而 评 论 过 去 、 教 导 现 在 作 为 自 己 的 任 务 。 对 于 这 样 崇 高 的 任 务 ， 本 书 是 不 敢 企 望 的 。 它 的 目 的 仅 仅 在 于 如 实 直 书 而 已 。 ” ① 在 这 一 段 貌 似 谦 逊 的 言 词 上 ， 实 质 上 包 含 了 相 当 深 刻 的 含 义 。 它 既 是 兰 克 的 历 史 主 义 治 史 原 则 的 最 初 阐 发 ， 也 是 对 理 性 主 义 史 学 的 一 种 对 抗 。 回 顾 近 代 西 方 史 学 ， 大 体 从 １ ９ 世 纪 开 始 ， 浪 漫 主 义 史 学 思 潮 盛 行 ， 历 史 主 义 的 产 生 就 是 这 种 思 潮 的 伴 生 物 ， 浪 漫 主 义 的 历 史 主 义 最 基 本 的 特 征 就 是 ， 笃 信 人 类 历 史 是 一 个 有 机 发 展 的 整 体 ， 它 有 着 不 可 割 断 的 历 史 连 续 性 ； 强 调 各 个 民 族 、 时 代 、 文 化 都 因 各 自 的 历 史 条 件 的 不 同 而 各 具 独 特 性 和 存 在 价 值 ； 反 对 用 抽 象 的 理 性 原 则 来 概 括 历 史 ， 要 求 通 过 深 入 挖 掘 和 考 订 史 料 客 观 地 展 现 历 史 真 实 ， 等 等 。 显 然 ， 这 种 治 史 观 念 是 与 启 蒙 时 代 的 理 性 主 义 史 学 相 悖 的 。 理 性 主 义 史 学 在 作 出 了 它 的 特 定 的 时 代 的 贡 献 之 后 ， 也 暴 露 出 了 割 断 历 史 、 一 味 夸 大 理 性 、 企 求 普 通 现 代 西 方 史 学 — ２ ５ — ① 见 Ｆ · 斯 特 恩 编 选 ： 《 史 学 集 锦 》 ， １ ９ ７ ３ 年 英 文 版 ， 第 ５ ７ 页

现代西方史学 性与永恒性原则等种种非历史主义的弊端,日益阻碍了西方 史学的前进。兰克在《拉丁和条顿民族史》序言中所云,显 然是针对理性主义史学的这些弊端而作出的一种史学上的总 兰克在这篇序言中所标榜的“如实直书”,是被后世学者 称之为客观主义史学的最主要的信条。需要指出的是,在史 学著作中,强调“如实直书”,强调“客观”、“公正”,我们 在修昔底德、波里比阿等古典作家那里早就见到过了,17世 纪的马比昂与18世纪的斯密特等史家,也有过类似的提法, 兰克的前辈与老师尼布尔所宣扬的历史只对真理负责等观 点,也直接影响过他,但在历史著作中如此系统地阐发和贯 彻客观主义史学思想的当首推兰克。早在他年轻时读英国作 家司各特的历史小说时,就萌生了这种信念:“我相信历史的 真实比罗曼蒂克的小说更美更有趣,从此我献身于前者。并 决心在自己著作中根除任何想象和杜撰,严格将我的工作限 于陈述事实。”直至晚年,在《世界史》一书的序言中,他也 表示希望从书中“消灭自我”,即把他的观点毫无保留地从书 中排除出去。因之,“如实直书”,这是兰克一生孜孜以求的 目标。在他看来,历史学的根本任务就在于把历史上发生的 事件和人物弄清楚,历史著作就是历史事实和人物以文字的 形式还原;为此,他以为历史叙述应当是客观的、冷静的、无 色彩的,历史学家应超然物外而不怀党见、辨别真伪而又不 论断是非。兰克的历史著作正是在这一思想指导下撰写的,其 中《教皇史》是体现这种客观主义史学原则的典范。 兰克史学方法论的基础是对原始资料的执意追求,及对

性 与 永 恒 性 原 则 等 种 种 非 历 史 主 义 的 弊 端 ， 日 益 阻 碍 了 西 方 史 学 的 前 进 。 兰 克 在 《 拉 丁 和 条 顿 民 族 史 》 序 言 中 所 云 ， 显 然 是 针 对 理 性 主 义 史 学 的 这 些 弊 端 而 作 出 的 一 种 史 学 上 的 总 结 。 兰 克 在 这 篇 序 言 中 所 标 榜 的 “ 如 实 直 书 ” ， 是 被 后 世 学 者 称 之 为 客 观 主 义 史 学 的 最 主 要 的 信 条 。 需 要 指 出 的 是 ， 在 史 学 著 作 中 ， 强 调 “ 如 实 直 书 ” ， 强 调 “ 客 观 ” 、 “ 公 正 ” ， 我 们 在 修 昔 底 德 、 波 里 比 阿 等 古 典 作 家 那 里 早 就 见 到 过 了 ， １ ７ 世 纪 的 马 比 昂 与 １ ８ 世 纪 的 斯 密 特 等 史 家 ， 也 有 过 类 似 的 提 法 ， 兰 克 的 前 辈 与 老 师 尼 布 尔 所 宣 扬 的 历 史 只 对 真 理 负 责 等 观 点 ， 也 直 接 影 响 过 他 ， 但 在 历 史 著 作 中 如 此 系 统 地 阐 发 和 贯 彻 客 观 主 义 史 学 思 想 的 当 首 推 兰 克 。 早 在 他 年 轻 时 读 英 国 作 家 司 各 特 的 历 史 小 说 时 ， 就 萌 生 了 这 种 信 念 ： “ 我 相 信 历 史 的 真 实 比 罗 曼 蒂 克 的 小 说 更 美 更 有 趣 ， 从 此 我 献 身 于 前 者 。 并 决 心 在 自 己 著 作 中 根 除 任 何 想 象 和 杜 撰 ， 严 格 将 我 的 工 作 限 于 陈 述 事 实 。 ” 直 至 晚 年 ， 在 《 世 界 史 》 一 书 的 序 言 中 ， 他 也 表 示 希 望 从 书 中 “ 消 灭 自 我 ” ， 即 把 他 的 观 点 毫 无 保 留 地 从 书 中 排 除 出 去 。 因 之 ， “ 如 实 直 书 ” ， 这 是 兰 克 一 生 孜 孜 以 求 的 目 标 。 在 他 看 来 ， 历 史 学 的 根 本 任 务 就 在 于 把 历 史 上 发 生 的 事 件 和 人 物 弄 清 楚 ， 历 史 著 作 就 是 历 史 事 实 和 人 物 以 文 字 的 形 式 还 原 ； 为 此 ， 他 以 为 历 史 叙 述 应 当 是 客 观 的 、 冷 静 的 、 无 色 彩 的 ， 历 史 学 家 应 超 然 物 外 而 不 怀 党 见 、 辨 别 真 伪 而 又 不 论 断 是 非 。 兰 克 的 历 史 著 作 正 是 在 这 一 思 想 指 导 下 撰 写 的 ， 其 中 《 教 皇 史 》 是 体 现 这 种 客 观 主 义 史 学 原 则 的 典 范 。 兰 克 史 学 方 法 论 的 基 础 是 对 原 始 资 料 的 执 意 追 求 ， 及 对 — ２ ６ — 现 代 西 方 史 学

现代西方史学 它进行严格的考订与辨析。他的《拉丁和条顿民族史》一书 中,还有一篇著名的《对近代史家的批判》的论文作为附录 在这篇论文中,他第一次把前辈史家尼布尔处理早期罗马史 料的批判方法运用于研究近代历史,提出了深刻影响后世的 批判、考订历史著作与史料的原则和方法。经过他的研究,他 发觉文艺复兴时代的意大利史家马基雅维利、圭昔阿狄尼等 人是徒有虚名的,他还对后者的历史名著《意大利史》作过 细微的考证,指出该书在史料上的多处谬误,而此书原先所 依据的卡帕拉的《意大利史》就错误百出,圭氏却据此撰史 亦步亦趋,焉能不错。兰克把这位文艺复兴时代的大史家说 得一无是处,并由此悟出批判史料与掌握第一手资料的重要 性。这篇文章发表后,引起了西方史学界的普遍赞赏与高度 评价,它问世的1824年,也被学界视为是“史学的批判时代 的开端”① 关于对史料进行考订与辨析的方法,他大致确立了这样 些原则:史家必须查明史料的源流,以区分原始资料与间 接资料;重视目击者的记录,并视为历史研究中的“最高见 证”;叙述历史必须依照同时代资料,指出越是亲历其境的人 就越有发言权,因而距事件发生时间最近的人便成了“最好 的证人”;他还强调要对史料记载者的动机与为人乃至性格等 进行分析,追査资料的来源,区别情况,逐一考察。至此,兰 克比较系统地建立了考证学上“外证” xternal Criticism)和 “内证” nternal Criticism)的研究资料的方法。应当说,这 古奇:《19世纪的历史学与历史学家》,第179页

它 进 行 严 格 的 考 订 与 辨 析 。 他 的 《 拉 丁 和 条 顿 民 族 史 》 一 书 中 ， 还 有 一 篇 著 名 的 《 对 近 代 史 家 的 批 判 》 的 论 文 作 为 附 录 。 在 这 篇 论 文 中 ， 他 第 一 次 把 前 辈 史 家 尼 布 尔 处 理 早 期 罗 马 史 料 的 批 判 方 法 运 用 于 研 究 近 代 历 史 ， 提 出 了 深 刻 影 响 后 世 的 批 判 、 考 订 历 史 著 作 与 史 料 的 原 则 和 方 法 。 经 过 他 的 研 究 ， 他 发 觉 文 艺 复 兴 时 代 的 意 大 利 史 家 马 基 雅 维 利 、 圭 昔 阿 狄 尼 等 人 是 徒 有 虚 名 的 ， 他 还 对 后 者 的 历 史 名 著 《 意 大 利 史 》 作 过 细 微 的 考 证 ， 指 出 该 书 在 史 料 上 的 多 处 谬 误 ， 而 此 书 原 先 所 依 据 的 卡 帕 拉 的 《 意 大 利 史 》 就 错 误 百 出 ， 圭 氏 却 据 此 撰 史 亦 步 亦 趋 ， 焉 能 不 错 。 兰 克 把 这 位 文 艺 复 兴 时 代 的 大 史 家 说 得 一 无 是 处 ， 并 由 此 悟 出 批 判 史 料 与 掌 握 第 一 手 资 料 的 重 要 性 。 这 篇 文 章 发 表 后 ， 引 起 了 西 方 史 学 界 的 普 遍 赞 赏 与 高 度 评 价 ， 它 问 世 的 １ ８ ２ ４ 年 ， 也 被 学 界 视 为 是 “ 史 学 的 批 判 时 代 的 开 端 ” ① 。 关 于 对 史 料 进 行 考 订 与 辨 析 的 方 法 ， 他 大 致 确 立 了 这 样 一 些 原 则 ： 史 家 必 须 查 明 史 料 的 源 流 ， 以 区 分 原 始 资 料 与 间 接 资 料 ； 重 视 目 击 者 的 记 录 ， 并 视 为 历 史 研 究 中 的 “ 最 高 见 证 ” ； 叙 述 历 史 必 须 依 照 同 时 代 资 料 ， 指 出 越 是 亲 历 其 境 的 人 就 越 有 发 言 权 ， 因 而 距 事 件 发 生 时 间 最 近 的 人 便 成 了 “ 最 好 的 证 人 ” ； 他 还 强 调 要 对 史 料 记 载 者 的 动 机 与 为 人 乃 至 性 格 等 进 行 分 析 ， 追 查 资 料 的 来 源 ， 区 别 情 况 ， 逐 一 考 察 。 至 此 ， 兰 克 比 较 系 统 地 建 立 了 考 证 学 上 “ 外 证 ” （ Ｅ ｘ ｔ ｅ ｒ ｎ ａ ｌ Ｃ ｒ ｉ ｔ ｉ ｃ ｉ ｓ ｍ ） 和 “ 内 证 ” （ Ｉ ｎ ｔ ｅ ｒ ｎ ａ ｌ Ｃ ｒ ｉ ｔ ｉ ｃ ｉ ｓ ｍ ） 的 研 究 资 料 的 方 法 。 应 当 说 ， 这 现 代 西 方 史 学 — ２ ７ — ① 古 奇 ： 《 １ ９ 世 纪 的 历 史 学 与 历 史 学 家 》 ， 第 １ ７ ９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