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规模和风险承担 基于中国银行业数据的实证研究 张琳廉永辉 摘要银行规模可以通过多重机制影响银行风险承担。本文应用我国91家商业银行 1998-2012年的非平衡面板数据实证检验了银行规模对风险承担的综合影响。分析表明,银 行规模越大,风险承担水平越低,这一关系在统计意义和经济意义上均具有较强的显著性 本文研究结论对于防范我国中小银行风险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银行规模,风险承担 引言 金融危机爆发后,金融机构大而不倒( too big to fai1)问题再次浮现 大型金融机构一般具有较高的系统重要性,一旦陷入困局,将对金融系统造成巨 大的负外部性(Zhou,2010)。由此引致了政府对大型金融机构的“隐性担保”, 并滋生出相应的道德风险问题:由于不必为其风险承担行为付出相应的成本,大 型金融机构倾向于承担过度的风险以获取更高的收益( Demirguc- Kunt and Huizinga,2010b)。直观上,大而不倒的逻辑推论适用于各种类型的金融机构, 但由于银行体系对于金融安全的最后屏障作用,现实中大而不倒问题往往针对商 业银行而言。 Buiter(2009)认为,单个银行规模过大是影响银行系统稳定性的 核心问题,其他维度(互联性、复杂度、国际化等)只有在问题银行是大银行的 张琳,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廉永辉,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通信作者及地址:张 琳,天津市南开区卫津路94号南开大学经济学院,300071:E-mail:linlian8l8@sina.cn。感谢匿名审 稿人对本文提出的宝贵意见。当然,文责自负
银行规模和风险承担 ——基于中国银行业数据的实证研究 张 琳 廉永辉 * 摘 要银行规模可以通过多重机制影响银行风险承担。本文应用我国 91 家商业银行 1998-2012 年的非平衡面板数据实证检验了银行规模对风险承担的综合影响。分析表明，银 行规模越大，风险承担水平越低，这一关系在统计意义和经济意义上均具有较强的显著性。 本文研究结论对于防范我国中小银行风险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银行规模，风险承担 一、引 言 金融危机爆发后，金融机构大而不倒（too big to fail）问题再次浮现。 大型金融机构一般具有较高的系统重要性，一旦陷入困局，将对金融系统造成巨 大的负外部性（Zhou，2010）。由此引致了政府对大型金融机构的“隐性担保”， 并滋生出相应的道德风险问题：由于不必为其风险承担行为付出相应的成本，大 型金融机构倾向于承担过度的风险以获取更高的收益（Demirguc-Kunt and Huizinga， 2010b）。直观上，大而不倒的逻辑推论适用于各种类型的金融机构， 但由于银行体系对于金融安全的最后屏障作用，现实中大而不倒问题往往针对商 业银行而言。Buiter（2009）认为，单个银行规模过大是影响银行系统稳定性的 核心问题，其他维度（互联性、复杂度、国际化等）只有在问题银行是大银行的 * 张琳，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廉永辉，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通信作者及地址：张 琳，天津市南开区卫津路 94 号南开大学经济学院，300071；E- mail：linlian818@sina.cn。感谢匿名审 稿人对本文提出的宝贵意见。当然，文责自负
前提下才具有实际重要性,因此有必要限制单个银行规模,甚至使用多种手段拆 分大型商业银行。与上述政策建议相呼应,美国2010年通过的《多德-弗兰克华 尔街改革与消费者保护法案》在限制商业银行规模方面先行一步,规定单一商业 银行在储蓄存款市场所占份额不得超过10% 然而,通过限制银行规模以降低银行风险承担从而加强金融系统稳定性的做 法并非牢靠的共识,仅从实证分析角度看,应用不同样本、模型、变量和估计方 法得到的结论就存在明显差异。例如,同样是基于美国银行样本, Boyd and Runkle (1993)、 De nicolo et al.(2010)的研究表明大银行倾向于承担更高的风险, 但 Stiroh(2004)、 Stiroh and rumble(2006)则认为规模对风险承担的影响并 不明确,而 De Haan and Poghosyan(2012b)的研究则表明规模越大的银行风险 承担越小。考虑到制度背景、经济环境和银行业发展水平的差异,不同国家银行 规模和风险承担的关系也有所不同,例如Lee(2008)对韩国1994-2005年商业 银行的研究表明,大型银行承担了更多风险(以不良贷款率衡量),但 Kasman and Kasman(2012)使用土耳其202-2012年的银行面板数据却发现银行规模能显著 降低银行风险(以盈利波动性衡量)。那么,中国商业银行规模对风险承担存在 何种影响?这一影响是否具有经济意义上的显著性?在当期利率市场化背景下, 上述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一方面,我国不乏大型银行(*,若大银行风险 高,我国银行业整体将较为脆弱,能否经受利率市场化的考验成为一个问题。另 方面,利率市场化将全面增加银行经营风险,不同规模的商业银行如何根据自 身风险特征予以应对值得深入思考。但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文献来看,专门探讨我 国商业银行规模和风险承担关系的文献较少,仅有宋清华等(2011)发现我国银 〔*)英国《银行家》杂志公布的2013年“全球1000家大银行”排名榜单中,有96家中资银行上榜
前提下才具有实际重要性，因此有必要限制单个银行规模，甚至使用多种手段拆 分大型商业银行。与上述政策建议相呼应，美国 2010 年通过的《多德-弗兰克华 尔街改革与消费者保护法案》在限制商业银行规模方面先行一步，规定单一商业 银行在储蓄存款市场所占份额不得超过 10%。 然而，通过限制银行规模以降低银行风险承担从而加强金融系统稳定性的做 法并非牢靠的共识，仅从实证分析角度看，应用不同样本、模型、变量和估计方 法得到的结论就存在明显差异。例如，同样是基于美国银行样本，Boyd and Runkle （1993）、De Nicoló et al.（2010）的研究表明大银行倾向于承担更高的风险， 但Stiroh（2004）、Stiroh and Rumble（2006）则认为规模对风险承担的影响并 不明确，而De Haan and Poghosyan（2012b）的研究则表明规模越大的银行风险 承担越小。考虑到制度背景、经济环境和银行业发展水平的差异，不同国家银行 规模和风险承担的关系也有所不同，例如Lee（2008）对韩国 1994-2005 年商业 银行的研究表明，大型银行承担了更多风险（以不良贷款率衡量），但Kasman and Kasman（2012）使用土耳其 2002-2012 年的银行面板数据却发现银行规模能显著 降低银行风险（以盈利波动性衡量）。那么，中国商业银行规模对风险承担存在 何种影响？这一影响是否具有经济意义上的显著性？在当期利率市场化背景下， 上述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一方面，我国不乏大型银行﹝*﹞ ，若大银行风险 高，我国银行业整体将较为脆弱，能否经受利率市场化的考验成为一个问题。另 一方面，利率市场化将全面增加银行经营风险，不同规模的商业银行如何根据自 身风险特征予以应对值得深入思考。但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文献来看，专门探讨我 国商业银行规模和风险承担关系的文献较少，仅有宋清华等（2011）发现我国银 ﹝*﹞ 英国《银行家》杂志公布的 2013 年“全球 1000 家大银行”排名榜单中，有 96 家中资银行上榜
行规模与风险承担呈倒U型关系,即规模过小和过大均对应着较高的风险。但是 他们的研究样本只有13家商业银行,代表性不足。值得注意的是,研究我国商 业银行风险承担行为的多数文献都将银行规模纳入控制变量集,但得到的估计符 号并不一致:张雪兰和何德旭(2012)在研究货币政策对银行风险承担的影响时 发现银行总资产规模与银行风险承担显著负相关;张宗益等(2012)对商业银行 价格竞争和风险承担关系的研究则发现,银行规模扩大有助于控制整体经营风 险,但对信贷风险无明显影响;牛晓健和裘翔(2013)则发现银行风险水平和自 身规模之间不存在明显关联。 本文采用我国91家商业银行1998-2012年的非平衡面板数据探讨了银行规 模对其风险承担的影响。本文研究特点如下:首先,我们选取了风险调整的收益、 破产风险、不良贷款率和拨备覆盖率等四组不同的银行风险承担指标,以全面反 映银行风险承担轮廓。其次,我们在不同的模型设定、样本区间、变量选择情形 下对银行规模和风险承担的关系进行回归,从而得到更为可靠的结果。最后,我 们不仅考虑了银行规模对风险承担的影响在统计意义上是否显著,还分析了影响 力度的大小(经济意义上的显著性)。在控制了其他可能影响银行风险承担的银 行微观特征变量和宏观经济变量后,发现与“大而不倒”范式相反,我国银行规 模对风险承担具有负向影响,且这一负向影响同时具有统计意义和经济意义上的 显著性。本文研究结论不仅丰富了金融机构规模和风险承担的相关文献,也提醒 监管者重视中小银行的风险承担行为 文章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梳理银行规模影响风险承担的多重机制:第三 部分设计计量模型并说明本文的变量和数据选取;第四部分对回归结果进行分析 和稳健性检验;第五部分总结结论并提出政策建议
行规模与风险承担呈倒U型关系，即规模过小和过大均对应着较高的风险。但是 他们的研究样本只有 13 家商业银行，代表性不足。值得注意的是，研究我国商 业银行风险承担行为的多数文献都将银行规模纳入控制变量集，但得到的估计符 号并不一致：张雪兰和何德旭（2012）在研究货币政策对银行风险承担的影响时， 发现银行总资产规模与银行风险承担显著负相关；张宗益等（2012）对商业银行 价格竞争和风险承担关系的研究则发现，银行规模扩大有助于控制整体经营风 险，但对信贷风险无明显影响；牛晓健和裘翔（2013）则发现银行风险水平和自 身规模之间不存在明显关联。 本文采用我国 91 家商业银行 1998-2012 年的非平衡面板数据探讨了银行规 模对其风险承担的影响。本文研究特点如下：首先，我们选取了风险调整的收益、 破产风险、不良贷款率和拨备覆盖率等四组不同的银行风险承担指标，以全面反 映银行风险承担轮廓。其次，我们在不同的模型设定、样本区间、变量选择情形 下对银行规模和风险承担的关系进行回归，从而得到更为可靠的结果。最后，我 们不仅考虑了银行规模对风险承担的影响在统计意义上是否显著，还分析了影响 力度的大小（经济意义上的显著性）。在控制了其他可能影响银行风险承担的银 行微观特征变量和宏观经济变量后，发现与“大而不倒”范式相反，我国银行规 模对风险承担具有负向影响，且这一负向影响同时具有统计意义和经济意义上的 显著性。本文研究结论不仅丰富了金融机构规模和风险承担的相关文献，也提醒 监管者重视中小银行的风险承担行为。 文章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梳理银行规模影响风险承担的多重机制；第三 部分设计计量模型并说明本文的变量和数据选取；第四部分对回归结果进行分析 和稳健性检验；第五部分总结结论并提出政策建议
二、银行规模和风险承担:机制分析 对于银行规模和风险承担的关系,既有文献大多围绕“大而不倒”这一命题 展开。 Aghion et a1.(1999)的理论研究表明,与“大而不倒”政策相对应的 政府安全网提升了大型银行追逐高风险项目的冲动。除了引发银行自身的道德风 险外,“大而不倒”还可能弱化银行面临的市场约束( Bertay et al.,2013)。 以存款的市场约束效应为例,储户会对高风险银行要求更高的存款利率(价格型 市场约束),或者干脆“用脚投票”来转移存款(数量型市场约束)。但是,“大 而不倒”会扭曲储户对大银行风险状况的认知,甚至表现出对商业银行的“规模 偏好”(马草原和王岳龙,2010)。弱化的市场约束赋予大银行低成本融资的特权, 可能进一步刺激了银行的风险承担行为。总之,在“大而不倒”的前提下,银行 规模对风险承担影响为正( De nicol6,2000)。 然而,对“大而不倒”的实证检验并未给出一致的支持证据,甚至有文献表 明大银行比小银行更为稳健。除了不同文献的实证细节有所差异外,结论不一致 的根本原因可能在于:在“大而不倒”引发的道德风险和市场约束弱化之外,银 行规模还可以通过其他机制影响风险承担。梳理文献发现,银行规模可以通过自 身风险管理能力、外部监管强度、贷款客户构成和融资成本水平影响风险承担水 平。第一,银行规模越大,风险管理能力越髙。大银行用于风险管理的硬件设施 (如计算机设备)和软件设施(如风险控制模型)均较为先进,且一般具有更为 丰富的市场经验和信息优势,因此往往可以及时识别和合理处置风险( Saunders etal.,1990; Lepetit et al.,208;张雪兰和何德旭,2012)(*。第二, *)当然,更高的风险管理能力也可能导致银行有恃无恐而从事更多的“风险吸收”行为 (Berger and Bouwman, 2009)
二、银行规模和风险承担：机制分析 对于银行规模和风险承担的关系，既有文献大多围绕“大而不倒”这一命题 展开。Aghion et al.（1999）的理论研究表明，与“大而不倒”政策相对应的 政府安全网提升了大型银行追逐高风险项目的冲动。除了引发银行自身的道德风 险外，“大而不倒”还可能弱化银行面临的市场约束（Bertay et al.，2013）。 以存款的市场约束效应为例，储户会对高风险银行要求更高的存款利率（价格型 市场约束），或者干脆“用脚投票”来转移存款（数量型市场约束）。但是，“大 而不倒”会扭曲储户对大银行风险状况的认知，甚至表现出对商业银行的“规模 偏好”（马草原和王岳龙，2010）。弱化的市场约束赋予大银行低成本融资的特权， 可能进一步刺激了银行的风险承担行为。总之，在“大而不倒”的前提下，银行 规模对风险承担影响为正（De Nicoló ，2000）。 然而，对“大而不倒”的实证检验并未给出一致的支持证据，甚至有文献表 明大银行比小银行更为稳健。除了不同文献的实证细节有所差异外，结论不一致 的根本原因可能在于：在“大而不倒”引发的道德风险和市场约束弱化之外，银 行规模还可以通过其他机制影响风险承担。梳理文献发现，银行规模可以通过自 身风险管理能力、外部监管强度、贷款客户构成和融资成本水平影响风险承担水 平。第一，银行规模越大，风险管理能力越高。大银行用于风险管理的硬件设施 （如计算机设备）和软件设施（如风险控制模型）均较为先进，且一般具有更为 丰富的市场经验和信息优势，因此往往可以及时识别和合理处置风险（Saunders et al.，1990；Lepetit et al.，2008；张雪兰和何德旭，2012）﹝*﹞ 。第二， ﹝*﹞ 当然，更高的风险管理能力也可能导致银行有恃无恐而从事更多的“风险吸收”行为 （Berger and Bouwman，2009）
银行规模越大,所受监管力度越强。银行业差异化发展对差异化监管提出了客观 需要,因此差异化监管理念也逐渐获得各国银行监管部门的认可。目前我国银监 会按照“是否属于系统性重要银行”来执行差异化监管,如“中国版巴塞尔协议 3”要求非系统重要性银行的资本充足率不低于10.5%,而系统重要性银行(目 前为中农工建交“五大行”)不低于11.5%。不言而喻,更为严格的监管可以降 低大银行的风险水平。第三,银行规模越大,贷款对象中大企业占比往往越高。 虽然中小银行在服务中小企业和小微企业方面具有比较优势(傅勇,2011),但 中小企业和小微企业信息透明度低,抗冲击能力弱,违约可能更高,从而导致小 银行比大银行承担了更多风险。第四,银行规模越大,融资成本越低。作为一个 典型事实,许多国家的大银行比小银行更具融资优势。 Kroszner(2013)在关于 银行融资成本的综述中提出,大银行的融资优势可能并非来自与“大而不倒”相 联系的市场约束扭曲,而是因为大银行更容易进入资本市场融资*。相比之下, 为了覆盖其较高的融资成本,小银行更容易因“追逐收益率”而承担更多风险 上述机制与“大而不倒”的推论相反,均表明银行规模可抑制风险承担。除 此之外,还存在一条具有中国经济转型期特征的作用机制,该机制的核心在于城 市商业银行与地方政府的关系。城市商业银行大多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脱胎于 城市信用合作社,在我国商业银行体系中属于除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商业银行 之外的“第三梯队”,先天具有规模小、资产质量差的劣势。另一方面,我国绝 大多数城市商业银行是政策主导的产物,产权结构、治理结构不完善。因此,城 市商业银行在具有政府、政策资源优势的同时也带有强烈的政府干预的痕迹,地 方政府往往利用本地城市商业银行获得资金支持以促进地方经济的发展。由此导 *)例如2004年至2012年我国商业银行共发行次级债券138只,其中国有商业银行发行41只 股份制商业银行发行44只,而为数众多的城市商业银行共发行50只,农村商业银行和村镇银行则仅发行
银行规模越大，所受监管力度越强。银行业差异化发展对差异化监管提出了客观 需要，因此差异化监管理念也逐渐获得各国银行监管部门的认可。目前我国银监 会按照“是否属于系统性重要银行”来执行差异化监管，如“中国版巴塞尔协议 3”要求非系统重要性银行的资本充足率不低于 10.5%，而系统重要性银行（目 前为中农工建交“五大行”）不低于 11.5%。不言而喻，更为严格的监管可以降 低大银行的风险水平。第三，银行规模越大，贷款对象中大企业占比往往越高。 虽然中小银行在服务中小企业和小微企业方面具有比较优势（傅勇，2011），但 中小企业和小微企业信息透明度低，抗冲击能力弱，违约可能更高，从而导致小 银行比大银行承担了更多风险。第四，银行规模越大，融资成本越低。作为一个 典型事实，许多国家的大银行比小银行更具融资优势。Kroszner（2013）在关于 银行融资成本的综述中提出，大银行的融资优势可能并非来自与“大而不倒”相 联系的市场约束扭曲，而是因为大银行更容易进入资本市场融资﹝*﹞ 。相比之下， 为了覆盖其较高的融资成本，小银行更容易因“追逐收益率”而承担更多风险。 上述机制与“大而不倒”的推论相反，均表明银行规模可抑制风险承担。除 此之外，还存在一条具有中国经济转型期特征的作用机制，该机制的核心在于城 市商业银行与地方政府的关系。城市商业银行大多于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脱胎于 城市信用合作社，在我国商业银行体系中属于除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商业银行 之外的“第三梯队”，先天具有规模小、资产质量差的劣势。另一方面，我国绝 大多数城市商业银行是政策主导的产物，产权结构、治理结构不完善。因此，城 市商业银行在具有政府、政策资源优势的同时也带有强烈的政府干预的痕迹，地 方政府往往利用本地城市商业银行获得资金支持以促进地方经济的发展。由此导 ﹝*﹞ 例如 2004 年至 2012 年我国商业银行共发行次级债券 138 只，其中国有商业银行发行 41 只， 股份制商业银行发行 44 只，而为数众多的城市商业银行共发行 50 只，农村商业银行和村镇银行则仅发行 3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