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弗里德里希·波洛克 波洛克( Friedrich pollock)是霍克海默的好友,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学术成 就虽然不算高,但对法兰克福学派的贡献却非同寻常,对霍克海默的影响更是深远,可以 说,没有他的鼎力支持,霍克海默很难顺利领导法兰克福学派。194年版题为:“献给 波洛克:五十岁寿辰(1944年5月22日)”,1947年版题为:“献给波洛克:五十岁寿 辰 译者注
编者说明 在西方当代社会思想史上,霍克海默是一个比较特殊,也比较复杂 的人物:他从不追求个人思想体系的建构,而关注于社会批判和意识形 态批判;从不追求个人思想成就的宏大,而倾心于法兰克福学派理论命 题的规划和奠基。因此,在纪念霍克海默诞辰90周年的学术讨论会 上,哈贝马斯对他的老师作出了这样的评价:“在法兰克福学派圈 子里,霍克海默享有一种特殊的地位。他不仅长期担任社会研究所 的所长,而且还具体负责编辑《社会研究杂志》;他也被公认是许 多集体研究计划的精神领袖。然而,除了这样一个核心角色之外, 霍克海默还有另外一面鲜为人知:即霍克海默自己的哲学著作和他 的众多同伴的哲学著作一样,都是他们这个流亡知识分子集体成就 的重要组成部分。而霍克海默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坚定不移地捍卫 法兰克福学派’这样一个集体单称( Kolletivsingular)。”( U. Habermas, Max Horkheimer:“ Zur Entwicklungsgeschichte seines Werkes”,载于: Texte und Kontexte, Suhrkamp, 1992) 哈贝马斯这番话的意思其实比较明确,就是想着重强调霍克海默与 法兰克福学派之间所存在着的一种密不可分的关系。今天看来,可以 说,没有霍克海默,也就没有批判理论;没有霍克海默,德国当代社会 思想恐怕也要逊色许多。我们这样说,固然包括霍克海默自身的思想 力度,但更多地还是指霍克海默在法兰克福学派发展过程中,乃至在德 国当代思想界所扮演的卡里斯玛角色。因此,要想深入理解批判理 论,进而把握住当代德国社会思想格局的变化,则搞清楚霍克海默的思 想路线,以及他在德国现代社会思想史上的地位,无疑是不可逾越的一 环。这就难怪霍耐特( xel Honneth)后来在系统清理批判理论历史效果 时,把霍克海默当作首要的批判对象,由此来深入考察批判理论在规范
启蒙辩证法 基础和经验分析方面的成败得失,以及批判理论与现实世界之间已经存 在和可能存在的互动关系。 汉语学界移译和研究霍克海默著作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为了较 为全面地介绍霍克海默的思想,进一步推动汉语学界对霍克海默的理解 和接受,我们决定翻译出版多卷本的“霍克海默文集”。 霍克海默文集”在编选和翻译过程中得到了许多方面的支持和帮 助:德国菲舍尔出版社( S Fischer Verlag)国际部的波德菜齐女士(Frau Gisela Podlech)在版权方面给我们提供了极大的方便;法兰克福社会研究 所的两任所长福利德堡教授( Prof Dr L.v. Friedeburg)和霍耐特教授给编者 创造了良好的工作环境和学术环境;法兰克福大学图书馆的“霍克海默 档案馆”( Horkheimer-Archiⅳy)向我们提供了霍克海默的一些珍贵手稿以及 相关的背景资料,在此,谨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新版前言 (1969) 1947年,《启蒙辩证法》在阿姆斯特丹的奎里多( Querido in Amsterdam) 出版发行。这本书渐渐地流传了开来,很久以前就已经销售一空。二 十多年后,我们再重新发表该书,促使我们这样做的不仅有各种各样的 动力,主要还是我们认为,书中的不少思想今天尚未过时,而且对于我 们后来的理论思考还有着进一步的影响。局外人很难想象,我们两个 人在每一句话上是如何的紧密协作。大的段落安排是我们共同商量决 定的;我们两个人的精神气质虽然有所差别,但在《启蒙辩证法》中却 融为一体了,并且成为了一种共同的生命因素。 并不是书中的所有内容,我们现在都坚持不变。这样做是不合理 论要求的,因为一种理论是要寻找时代的真谛,而不是把自己当作一成 不变的东西,与历史进程对立起来。这本书是在国家社会主义的恐怖 统治行将就寝的时候撰写出来的。书中的许多说法已经与今天的现实 不相适应。但是,我们当时对向宰制世界( verwaltete Weh过渡并没有 作出过于乐观的评价。 今天,政治上分裂成为两大对立阵营,这就在客观上迫使相互大动 肝火,因此,恐怖还继续存在。第三世界中的冲突,以及极权主义的 重新抬头等等,这同当年的法西斯主义一样,可不是单纯的历史插曲, 《启蒙辩证法》已经指出了这一点。连进步也不放过的批判思想,今 天要求支持所剩不多的自由,捍卫现实中的人道倾向,而不管它们在历 史的滚滚洪流中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 本书所揭示的集权统一化趋势虽然中断了,但并没有彻底终结;在 专制和战争当中,它的威胁还无处不在。本书曾经诊断认为,启蒙转 变成了实证论,转变成了事实的神话,转变成了知性与敌对精神的
启蒙辩证法 致,所有这些诊断今天都得到了充分的证明。我们的历史概念并没有 误以为它们已经得到了克服,而且也没有从实证主义的角度去追求一知 半解。作为对哲学的批判,它并不打算放弃哲学。 这本书写于美国;我们之所以要从美国返回德国,是因为我们 确信,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我们在德国比在其他任何 地方都会更有作为。我们和波洛克一道重建了社会研究所( Institut fur Sozialforschung);当年他50寿辰的时候,我们曾经用本书献上祝 贺;今天,适逢他75华诞,我们再次献上新版用以志贺。我们重建社 会研究所,是想把《启蒙辩证法》所表达的观念继续推向深入。和我 们撰写第一版的时候一样,格蕾特·阿道尔诺( Gretel adorno)给予了我们 最好的帮助,使我们的理论能够有所发展,并培育起相关的共同经验。 一般情况下,时隔几十年之后,新版图书都会有很大的修改,而我 们对于修订则是慎之又慎,能不改,则坚决不改。我们不想对过去写 下来的文字作太多的修饰,甚至一些显然不合时宜的地方也未作改动; 根据现实情况来重新修订著作予以发表,无异于撰写了一部新的著作。 今天,更重要的事情是捍卫自由,传播自由,实现自由,而不是间接地 促使世界走向宰制,这点我们在后来的著作中也明确提了出来。我们 主要是订正了一些印刷错误,而且仅此而已。我们这样谨慎,是想让 本书成为一部历史文献,当然,我们同时也希望,本书不仅仅是一部历 史文献,而且是能够更有贡献一些。 霍克海默阿道尔诺 1969年4月于美茵河畔法兰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