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绝望了,然后把这种绝望带到之后的四科考试中,无限量地翻倍。其实我 同样考得很恐怖,恐怖到我现在都不敢再去想,与心里原来的希冀有着很大的出 人。在回家的路上,我冰凉得快要失去体温了。但我不断告诉自己不过只有一门 不佳,我没有理由这样就放任。“往前看”那才是绝佳的方法,否则我将会为把 低落情绪带到后来的考试科目中而追悔不已。 后来成绩出来再看时,我的数学的确如设想的那般不堪,但其他五门却都很 正常,并且还有几门是超常发挥。于是总分并不显得太难看,也由此在之后接到 了我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 今天,当我坐在电脑前,看见白己过往的一年在手指的敲击下重新出现在屏 幕上,那种感觉很复杂。高考的确会让人长大,有很多心灵感悟是永远无法用文 字来表达的,只有真正走过了这段路才能体会到个中滋味。我们在那一年中常常 哀天怨地,说这世上怎么就有“一考定终生”这怪玩意儿,然而,现在我们重新 回味那段日子时,却又略有谢意,我们在这一年中尝遍了酸甜苦辣,哭过,也笑 过,在那番磨练中,我们成熟了。 再次回首往昔,那真的不过就是一米远的天堂,走过了,就可以拥抱天地。 花开不败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写,准确地说不知道用怎样的文字把这一年的心情完整地 串起来,让它们如绚丽的水晶不失原味地挂在那儿,让你们分享,让你们明白。 写下这个热得要命的八月的第一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窗外成片绽放着许 多不知名的小花,红的,黄的,粉白的,花花绿绿地漾在一起,满目漂亮的色彩。 天啊,这些花是什么时候开放的?这样如火如荼的势头应该不会只有几天的时间 吧 我不知道这一年里这些花儿是不是也是这样漂亮地开放着,如果是,我想我 应该感谢它们。我嗅得出空气里有许多甜美的味道,有一个很美丽的词突然冒出 来:花开不败! 花开不败。 花开不败啊! 我想我终于可以平静下来,告诉你们这一年里发生的许多故事,我想无论将 来发生什么事情,这一年里的点点滴滴、滴滴点点,我是再也不会忘记了。 严肃的家长会 高三开始的前一个星期,开了一次家长会
11 就已经绝望了,然后把这种绝望带到之后的四科考试中,无限量地翻倍。其实我 同样考得很恐怖,恐怖到我现在都不敢再去想,与心里原来的希冀有着很大的出 人。在回家的路上,我冰凉得快要失去体温了。但我不断告诉自己不过只有一门 不佳,我没有理由这样就放任。“往前看”那才是绝佳的方法,否则我将会为把 低落情绪带到后来的考试科目中而追悔不已。 后来成绩出来再看时,我的数学的确如设想的那般不堪,但其他五门却都很 正常,并且还有几门是超常发挥。于是总分并不显得太难看,也由此在之后接到 了我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 今天,当我坐在电脑前,看见白己过往的一年在手指的敲击下重新出现在屏 幕上,那种感觉很复杂。高考的确会让人长大,有很多心灵感悟是永远无法用文 字来表达的,只有真正走过了这段路才能体会到个中滋味。我们在那一年中常常 哀天怨地,说这世上怎么就有“一考定终生”这怪玩意儿,然而,现在我们重新 回味那段日子时,却又略有谢意,我们在这一年中尝遍了酸甜苦辣,哭过,也笑 过,在那番磨练中,我们成熟了。 再次回首往昔,那真的不过就是一米远的天堂,走过了,就可以拥抱天地。 花开不败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写,准确地说不知道用怎样的文字把这一年的心情完整地 串起来,让它们如绚丽的水晶不失原味地挂在那儿,让你们分享,让你们明白。 写下这个热得要命的八月的第一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窗外成片绽放着许 多不知名的小花,红的,黄的,粉白的,花花绿绿地漾在一起,满目漂亮的色彩。 天啊,这些花是什么时候开放的?这样如火如荼的势头应该不会只有几天的时间 吧。 我不知道这一年里这些花儿是不是也是这样漂亮地开放着,如果是,我想我 应该感谢它们。我嗅得出空气里有许多甜美的味道,有一个很美丽的词突然冒出 来:花开不败! 花开不败。 花开不败啊! 我想我终于可以平静下来,告诉你们这一年里发生的许多故事,我想无论将 来发生什么事情,这一年里的点点滴滴、滴滴点点,我是再也不会忘记了。 严肃的家长会 高三开始的前一个星期,开了一次家长会
那是一次很严肃的家长会,一次没有人缺席、甚至没有人迟到的家长会。老 师在那次会议上调动起了家长们几乎所有的情感。高三的重要性自是不用多言 的,所谓“成也高三,败也高三”,无论过去孩子们多么辉煌,也无论他们多么 失败,班主任那么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竟然靠在讲台上一讲就是斗志昂扬的两个 小时,无非是让我们相信,事情都是可能发生的。奇迹或恶果,都会在这一年里 戏剧般地粉墨登场。 学校为了让每个学生清楚地了解自己在班级、年级、甚至在区里、全市的排 名位置,精心制作了一张高一高二的各科成绩排名表。现在想起来,我不得不承 认,那张表真是做得太精致了。每一门成绩的总分、标分名次,与年级里的均分 对比情况,甚至还有精心设计的由此得出的成绩走势图,最后还附带综合名次的 具体分析。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一张纸,真可谓是煞费苦心。 父亲是阴着脸从学校回来的。情况如我所估计的一样不容乐观:年级排名190 名。可怕的位置。 “还有希望的。老师说的,什么都是有可能的。”父亲说他是相信我的,然 而我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相信自己一次。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是过了 河的卒子,不能回头 我惟有扬鞭策马,奋起直追,才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老师,最重要的是对得 起自己。 11年漫漫的准备期,终于到了要拉开战幕,拼命一战的时刻了。我必须和我 的散漫、不负责任的过去说再见。 我在已输得一败涂地的情况下仓促应战,然而战斗已经开始了,躲都躲不掉 “杀”进复旦 高三真的很不一样。 如果说高三题海战术的可怕还没有在这位恶魔登场伊始显露出来的话,那么 高三所带来的改变首先是在心理上的。你的脑子中始终会有一根弦紧紧地绷在那 儿,它无时不在,无刻不在。上枯燥的英语课,你的思绪悠悠地飘到窗外浮想联 翩的时候;做计算量大得要命的纯属练耐心的“超级低级“数学题,你动了一丁 点儿想参考别人答案的念头的时候;深夜12点强迫自己坐在桌前背长得绕舌的 人民民主专政”含义,背得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的时候,那根弦“嘣”的就来 了个震耳欲聋:“高三了,怎么能这么堕落!”然后,整个人一激灵,紧跟着心 脏的狂跳不止,马上强打精神,继续应战。 在高三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几乎每个人都踌躇满志地跃跃欲试,每个人都魄 力异常地非复旦交大不进,我在床头贴上一张“杀进复旦”的特大标语,在每天 早起和入睡前都大喊几遍,以增加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信心。所有的梦想都在高 考的压力下抽象成了自己认定的那座神圣学府,当时一听到关于复旦的任何消
12 那是一次很严肃的家长会,一次没有人缺席、甚至没有人迟到的家长会。老 师在那次会议上调动起了家长们几乎所有的情感。高三的重要性自是不用多言 的,所谓“成也高三,败也高三”,无论过去孩子们多么辉煌,也无论他们多么 失败,班主任那么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竟然靠在讲台上一讲就是斗志昂扬的两个 小时,无非是让我们相信,事情都是可能发生的。奇迹或恶果,都会在这一年里 戏剧般地粉墨登场。 学校为了让每个学生清楚地了解自己在班级、年级、甚至在区里、全市的排 名位置,精心制作了一张高一高二的各科成绩排名表。现在想起来,我不得不承 认,那张表真是做得太精致了。每一门成绩的总分、标分名次,与年级里的均分 对比情况,甚至还有精心设计的由此得出的成绩走势图,最后还附带综合名次的 具体分析。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一张纸,真可谓是煞费苦心。 父亲是阴着脸从学校回来的。情况如我所估计的一样不容乐观:年级排名190 名。可怕的位置。 “还有希望的。老师说的,什么都是有可能的。”父亲说他是相信我的,然 而我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相信自己一次。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是过了 河的卒子,不能回头。 我惟有扬鞭策马,奋起直追,才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老师,最重要的是对得 起自己。 11年漫漫的准备期,终于到了要拉开战幕,拼命一战的时刻了。我必须和我 的散漫、不负责任的过去说再见。 我在已输得一败涂地的情况下仓促应战,然而战斗已经开始了,躲都躲不掉。 “杀”进复旦 高三真的很不一样。 如果说高三题海战术的可怕还没有在这位恶魔登场伊始显露出来的话,那么 高三所带来的改变首先是在心理上的。你的脑子中始终会有一根弦紧紧地绷在那 儿,它无时不在,无刻不在。上枯燥的英语课,你的思绪悠悠地飘到窗外浮想联 翩的时候;做计算量大得要命的纯属练耐心的“超级低级“数学题,你动了一丁 点儿想参考别人答案的念头的时候;深夜12点强迫自己坐在桌前背长得绕舌的 “人民民主专政”含义,背得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的时候,那根弦“嘣”的就来 了个震耳欲聋:“高三了,怎么能这么堕落!”然后,整个人一激灵,紧跟着心 脏的狂跳不止,马上强打精神,继续应战。 在高三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几乎每个人都踌躇满志地跃跃欲试,每个人都魄 力异常地非复旦交大不进,我在床头贴上一张“杀进复旦”的特大标语,在每天 早起和入睡前都大喊几遍,以增加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信心。所有的梦想都在高 考的压力下抽象成了自己认定的那座神圣学府,当时一听到关于复旦的任何消
息,就立即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在那所学堂耀眼的光环下黯 然失色。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190名的分数和复旦的巨大差距,周围的同学们似乎也意 识到那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可怕阵势。我们固守着心中的梦想,祥林嫂般地嚷 嚷着“我要ⅹⅹ”,那种心理和由此制造的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是不到高三的 人所不能体会的 第一次较量 来自高三的第一次真正较量很快来临了 第一学期的期中测验,一次我们认为已经准备好却被杀得残不忍睹的考试 我们的排名就如同老师先前所预言的那样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班里许多名 不见经传的同学如同一匹匹的黑马,一下子让大家大跌眼镜。起起浮浮,蹿上滑 下之间,许多人开始变得实际起来。北大的校门的确艺术得够格,可并不是每个 人都能够在那儿感受高雅的,粥少僧多的尴尬让每个高三学生在现实与梦想的巨 大落差前狼狈不已 我是那极少数仍抱着幻想不放的人。请注意我用的是“幻想”一词,也就是 那种在当时看来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按理说,我这种在高一高二不争气地徘 徊在二三百名之间,而在高三已过去四分之一,却仍是保持小幅盘长势头的人对 复旦这样一所全国顶尖的学府是不应该再产生任何幻觉的。可是天晓得我当时怎 么就会有如此一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我固执地抱着“每考一次,前进50的念 头,痴痴地盘算着,傻傻地得意。 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正是由于当初自己那种吓人的乐观,才有了执著下去 的动力,才使绝对不可能的事逐渐地一步步闪现出希望的曙光。 用残酷的事实去挫败年轻人原本就不堪一击的脆弱的自信,是高三向我们抛 出的第一道杀手锏。 心理防线的牢固程度是能否在这场战争中战胜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 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执著得有些傻气的劲头竟有如此大的魔力,只是 一味地坚持“复旦”那个守了11年的抽象名字,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要用什么样的 代价去交换这个儿时就有的美丽的概念,只是紧紧地跟着它,一遍遍地默念它。 我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用自己的狂妄换来了一丁点儿优势,其实我没有意识到,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我去找班主任谈了一次,那个长得娇小可爱的女人味十足的老师一见我就柔 柔地说:“这次考得不错,下次保持,华政可以冲一冲。”我到现在还想不通自 己当时怎么就那么斩钉截铁,胆大妄为:“我要考复旦。”一向淑女气十足的老 师竟也掩饰不住地张开了“0”字形的嘴巴,好在她很快顾及到我的感受,继而 柔柔地说:“那你可要再努力一些啊。不过,有希望的,有希望的。”我傻傻地
13 息,就立即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在那所学堂耀眼的光环下黯 然失色。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190名的分数和复旦的巨大差距,周围的同学们似乎也意 识到那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可怕阵势。我们固守着心中的梦想,祥林嫂般地嚷 嚷着“我要xx”,那种心理和由此制造的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是不到高三的 人所不能体会的。 第一次较量 来自高三的第一次真正较量很快来临了。 第一学期的期中测验,一次我们认为已经准备好却被杀得残不忍睹的考试。 我们的排名就如同老师先前所预言的那样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班里许多名 不见经传的同学如同一匹匹的黑马,一下子让大家大跌眼镜。起起浮浮,蹿上滑 下之间,许多人开始变得实际起来。北大的校门的确艺术得够格,可并不是每个 人都能够在那儿感受高雅的,粥少僧多的尴尬让每个高三学生在现实与梦想的巨 大落差前狼狈不已。 我是那极少数仍抱着幻想不放的人。请注意我用的是“幻想”一词,也就是 那种在当时看来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按理说,我这种在高一高二不争气地徘 徊在二三百名之间,而在高三已过去四分之一,却仍是保持小幅盘长势头的人对 复旦这样一所全国顶尖的学府是不应该再产生任何幻觉的。可是天晓得我当时怎 么就会有如此一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我固执地抱着“每考一次,前进50”的念 头,痴痴地盘算着,傻傻地得意。 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正是由于当初自己那种吓人的乐观,才有了执著下去 的动力,才使绝对不可能的事逐渐地一步步闪现出希望的曙光。 用残酷的事实去挫败年轻人原本就不堪一击的脆弱的自信,是高三向我们抛 出的第一道杀手锏。 心理防线的牢固程度是能否在这场战争中战胜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 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执著得有些傻气的劲头竟有如此大的魔力,只是 一味地坚持“复旦”那个守了11年的抽象名字,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要用什么样的 代价去交换这个儿时就有的美丽的概念,只是紧紧地跟着它,一遍遍地默念它。 我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用自己的狂妄换来了一丁点儿优势,其实我没有意识到,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我去找班主任谈了一次,那个长得娇小可爱的女人味十足的老师一见我就柔 柔地说:“这次考得不错,下次保持,华政可以冲一冲。”我到现在还想不通自 己当时怎么就那么斩钉截铁,胆大妄为:“我要考复旦。”一向淑女气十足的老 师竟也掩饰不住地张开了“O”字形的嘴巴,好在她很快顾及到我的感受,继而 柔柔地说:“那你可要再努力一些啊。不过,有希望的,有希望的。”我傻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