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的改造 的论理和广博周详的论证的徒具外表的各种形式的玩弄。最 好的时候,也不过成为为体系而体系的一种爱著,以及对于 正确性的一种自许。白特勒( Butler)大主教曾宣布过“盖 然”是生活的指针,却绝少哲学者敢说哲学对于无论什么东 西,凡是盖然的,都可以满足的。由传统和欲望所形成的习 惯曾自称有究竟性和不变性,也曾自称能规定行为的确定不 移的法则。在历史上哲学也早已自命能下同样的决定,后来 这种腔调便常附在古典哲学里面。古典哲学力说他们比各种 科学都更为科学—一哲学是必需的,因为一切特殊科学都不 能达到究极的完全的真理。像威廉·詹姆士 o illiamJames) 那样,敢断定“哲学是一种视力”,哲学的主要功能是将人心 从偏执和成见解脱出来并扩大他们对世界的见识的国教叛徒 却极少。然而哲学大都是怀着更大野心的。如果率直地说,哲 学不过只能提出假说,而且这些假说只有使人对于他的生活 有更锐敏的感悟才有价值,这好像是连哲学本身也否认了 第三、为欲望和想像所支配以及在集体的权威的影响下 发展成权威的传统的各种信念的体系是普遍的,概括的。它 布满在团体生活里面。它的压力是不息的,它的影响是无穷 的。所以与它敌对的原理和反省的思惟当然也要求同样的普 遍性和概括性。它从形而上学来看,是普遍而久远,正如传 统从社会来看一样。哲学既要达到圆满的体系和必然的正确 性,又要达到这种普遍性,只有一个方法。 切古典派哲学在两个存在的世界中间划了一个固定的 和根本的区别。一个相当于普通传统的宗教的超自然的世界, 而由形而上学描画成为至高终竟的实在的世界。因为集体生
的 论 理 和 广 博 周 详 的 论 证 的 徒 具 外 表 的 各 种 形 式 的 玩 弄 。 最 好 的 时 候 , 也 不 过 成 为 为 体 系 而 体 系 的 一 种 爱 著 , 以 及 对 于 正 确 性 的 一 种 自 许 。 白 特 勒 ( B u t l e r ) 大 主 教 曾 宣 布 过 “ 盖 然 ” 是 生 活 的 指 针 , 却 绝 少 哲 学 者 敢 说 哲 学 对 于 无 论 什 么 东 西 , 凡 是 盖 然 的 , 都 可 以 满 足 的 。 由 传 统 和 欲 望 所 形 成 的 习 惯 曾 自 称 有 究 竟 性 和 不 变 性 , 也 曾 自 称 能 规 定 行 为 的 确 定 不 移 的 法 则 。 在 历 史 上 哲 学 也 早 已 自 命 能 下 同 样 的 决 定 , 后 来 这 种 腔 调 便 常 附 在 古 典 哲 学 里 面 。 古 典 哲 学 力 说 他 们 比 各 种 科 学 都 更 为 科 学 — — 哲 学 是 必 需 的 , 因 为 一 切 特 殊 科 学 都 不 能 达 到 究 极 的 完 全 的 真 理 。 像 威 廉 · 詹 姆 士 ( W i l i a m J a m e s ) 那 样 , 敢 断 定 “ 哲 学 是 一 种 视 力 ” , 哲 学 的 主 要 功 能 是 将 人 心 从 偏 执 和 成 见 解 脱 出 来 并 扩 大 他 们 对 世 界 的 见 识 的 国 教 叛 徒 却 极 少 。 然 而 哲 学 大 都 是 怀 着 更 大 野 心 的 。 如 果 率 直 地 说 , 哲 学 不 过 只 能 提 出 假 说 , 而 且 这 些 假 说 只 有 使 人 对 于 他 的 生 活 有 更 锐 敏 的 感 悟 才 有 价 值 , 这 好 像 是 连 哲 学 本 身 也 否 认 了 。 第 三 、 为 欲 望 和 想 像 所 支 配 以 及 在 集 体 的 权 威 的 影 响 下 发 展 成 权 威 的 传 统 的 各 种 信 念 的 体 系 是 普 遍 的 , 概 括 的 。 它 布 满 在 团 体 生 活 里 面 。 它 的 压 力 是 不 息 的 , 它 的 影 响 是 无 穷 的 。 所 以 与 它 敌 对 的 原 理 和 反 省 的 思 惟 当 然 也 要 求 同 样 的 普 遍 性 和 概 括 性 。 它 从 形 而 上 学 来 看 , 是 普 遍 而 久 远 , 正 如 传 统 从 社 会 来 看 一 样 。 哲 学 既 要 达 到 圆 满 的 体 系 和 必 然 的 正 确 性 , 又 要 达 到 这 种 普 遍 性 , 只 有 一 个 方 法 。 一 切 古 典 派 哲 学 在 两 个 存 在 的 世 界 中 间 划 了 一 个 固 定 的 和 根 本 的 区 别 。 一 个 相 当 于 普 通 传 统 的 宗 教 的 超 自 然 的 世 界 , 而 由 形 而 上 学 描 画 成 为 至 高 终 竟 的 实 在 的 世 界 。 因 为 集 体 生 哲 学 的 改 造 1 3
14 哲学的改造 活的一切重要行为法则和真理的根原与认许,是出自优异的 不可究请的宗教的信念,于是哲学的绝对无上的实在亦对于 经验的事实给以真理的唯一的保障,对于适当的社会制度和 个人行为给以唯一合理的指针。与这个须经哲学的系统的修 练才能了悟的绝对的本体的实在相对峙的,是日常阅历的普 通的、经验的、相对实在的现象的世界。人间的实际事务和 实用都与这个世界相关联。事实的实证的科学所指的世界也 是这个不完全而日就灭亡的世界 我想这就是影响关系哲学性质的古代概念最深的一个特 质。哲学妄自以为论证超越的、绝对的或更深奥的、实在的 存在和启示这个究极的、至上的、实在的性质和特色为己任 所以它主张它有一个比实证的科学和日常实际经验所用的更 为高尚的认识的官能,并主张这个官能独具优异的尊严和特 殊的重要性。如果哲学是引导人到日常生活和特殊科学所启 示的“实在”以外的“实在”( reality)的证明和直觉去的,那 末这个主张是无可否认的 自然,这个主张时时为许多哲学家所否认。但这些否认 大都是属于不可知论的和怀疑论的。他们断定绝对的和究极 的实在是超乎人智的,却没有勇气去否认这样的“实在”如 果在人类智力范围以内,就是哲学认识的适当对象。关于哲 学的真正任务的另一概念到了晚近方始发现。我这个讲演就 是要把哲学的这个新概念和古代的概念的主要差别,略略提 示出来。在这一点,这个古代的概念当然只能够概括而粗略 地说及。在以前所述,哲学的起源是出自权威的传统的背景, 而这种传统原是受制于在爱憎和感情的兴奋满足的影响下活
活 的 一 切 重 要 行 为 法 则 和 真 理 的 根 原 与 认 许 , 是 出 自 优 异 的 不 可 究 诘 的 宗 教 的 信 念 , 于 是 哲 学 的 绝 对 无 上 的 实 在 亦 对 于 经 验 的 事 实 给 以 真 理 的 唯 一 的 保 障 , 对 于 适 当 的 社 会 制 度 和 个 人 行 为 给 以 唯 一 合 理 的 指 针 。 与 这 个 须 经 哲 学 的 系 统 的 修 练 才 能 了 悟 的 绝 对 的 本 体 的 实 在 相 对 峙 的 , 是 日 常 阅 历 的 普 通 的 、 经 验 的 、 相 对 实 在 的 现 象 的 世 界 。 人 间 的 实 际 事 务 和 实 用 都 与 这 个 世 界 相 关 联 。 事 实 的 实 证 的 科 学 所 指 的 世 界 也 是 这 个 不 完 全 而 日 就 灭 亡 的 世 界 。 我 想 这 就 是 影 响 关 系 哲 学 性 质 的 古 代 概 念 最 深 的 一 个 特 质 。 哲 学 妄 自 以 为 论 证 超 越 的 、 绝 对 的 或 更 深 奥 的 、 实 在 的 存 在 和 启 示 这 个 究 极 的 、 至 上 的 、 实 在 的 性 质 和 特 色 为 己 任 。 所 以 它 主 张 它 有 一 个 比 实 证 的 科 学 和 日 常 实 际 经 验 所 用 的 更 为 高 尚 的 认 识 的 官 能 , 并 主 张 这 个 官 能 独 具 优 异 的 尊 严 和 特 殊 的 重 要 性 。 如 果 哲 学 是 引 导 人 到 日 常 生 活 和 特 殊 科 学 所 启 示 的 “ 实 在 ” 以 外 的 “ 实 在 ” ( r e a l i t y ) 的 证 明 和 直 觉 去 的 , 那 末 这 个 主 张 是 无 可 否 认 的 。 自 然 , 这 个 主 张 时 时 为 许 多 哲 学 家 所 否 认 。 但 这 些 否 认 大 都 是 属 于 不 可 知 论 的 和 怀 疑 论 的 。 他 们 断 定 绝 对 的 和 究 极 的 实 在 是 超 乎 人 智 的 , 却 没 有 勇 气 去 否 认 这 样 的 “ 实 在 ” 如 果 在 人 类 智 力 范 围 以 内 , 就 是 哲 学 认 识 的 适 当 对 象 。 关 于 哲 学 的 真 正 任 务 的 另 一 概 念 到 了 晚 近 方 始 发 现 。 我 这 个 讲 演 就 是 要 把 哲 学 的 这 个 新 概 念 和 古 代 的 概 念 的 主 要 差 别 , 略 略 提 示 出 来 。 在 这 一 点 , 这 个 古 代 的 概 念 当 然 只 能 够 概 括 而 粗 略 地 说 及 。 在 以 前 所 述 , 哲 学 的 起 源 是 出 自 权 威 的 传 统 的 背 景 , 而 这 种 传 统 原 是 受 制 于 在 爱 憎 和 感 情 的 兴 奋 满 足 的 影 响 下 活 1 4 哲 学 的 改 造
哲学的改造 15 动着的人的想像作用,那个说明里面,这个概念的意义已经 包含在内。老实讲,关于以系统的方法去研究绝对的实在的 哲学的起源的这个说明,似乎是出于恶意。我以为这个从发 生( genetie)方面进逼的方法,对于推翻这种哲学理论, 其他任何论理的驳斥,都更有效。 如果这个讲演,能够将哲学不是发源于理知的材料而是 发源于社会的情绪的材料这个思想,作为一个合理的假说,留 在诸君心里,也就能够留给诸君对传统哲学的一个新态度。诸 君就会从一个新的角度,用新的眼光,去看它们。关于它们 的新问题就会发生。解决问题的新标准也会被提出来。 如果谁能够虚心去研究哲学史,不把它当做一个孤立的 事物而把它当做文明和文化史的一章去研究,如果谁能够将 哲学的故事和人类学、原始生活、宗教史、文学、社会制度 的研究结合起来,那么谁就对于今天的讲话的价值必定能够 下一个独立的判断。以这个方法去考察,哲学史就会加上 个新意义。从似是而非科学的见地失去的,可以再从人文的 见地收回。撇开关于实在的性质的争论,可以看见关于社会 的目的和抱负的人类的种种冲突。撇开企图超越经验的妄想, 可以追寻人类为着他们怎样努力去整理最关切的经验以内的 事物。我们毋须徒费非人格的纯冥想的努力,做一个远隔的 旁观者,去悬揣绝对的物体本身的性质,我们已看到一批思 虑深远的人们讨论人类生活的理想和人类理知的活动所应指 向的目标的一幅图象。 对于过去的哲学存这种见解的人,必然对于将来的哲学 的范围和目的也会得着一个十分明确的概念。他必定晓得哲
动 着 的 人 的 想 像 作 用 , 那 个 说 明 里 面 , 这 个 概 念 的 意 义 已 经 包 含 在 内 。 老 实 讲 , 关 于 以 系 统 的 方 法 去 研 究 绝 对 的 实 在 的 哲 学 的 起 源 的 这 个 说 明 , 似 乎 是 出 于 恶 意 。 我 以 为 这 个 从 发 生 ( g e n e t i e ) 方 面 进 逼 的 方 法 , 对 于 推 翻 这 种 哲 学 理 论 , 比 其 他 任 何 论 理 的 驳 斥 , 都 更 有 效 。 如 果 这 个 讲 演 , 能 够 将 哲 学 不 是 发 源 于 理 知 的 材 料 而 是 发 源 于 社 会 的 情 绪 的 材 料 这 个 思 想 , 作 为 一 个 合 理 的 假 说 , 留 在 诸 君 心 里 , 也 就 能 够 留 给 诸 君 对 传 统 哲 学 的 一 个 新 态 度 。 诸 君 就 会 从 一 个 新 的 角 度 , 用 新 的 眼 光 , 去 看 它 们 。 关 于 它 们 的 新 问 题 就 会 发 生 。 解 决 问 题 的 新 标 准 也 会 被 提 出 来 。 如 果 谁 能 够 虚 心 去 研 究 哲 学 史 , 不 把 它 当 做 一 个 孤 立 的 事 物 而 把 它 当 做 文 明 和 文 化 史 的 一 章 去 研 究 , 如 果 谁 能 够 将 哲 学 的 故 事 和 人 类 学 、 原 始 生 活 、 宗 教 史 、 文 学 、 社 会 制 度 的 研 究 结 合 起 来 , 那 么 谁 就 对 于 今 天 的 讲 话 的 价 值 必 定 能 够 下 一 个 独 立 的 判 断 。 以 这 个 方 法 去 考 察 , 哲 学 史 就 会 加 上 一 个 新 意 义 。 从 似 是 而 非 科 学 的 见 地 失 去 的 , 可 以 再 从 人 文 的 见 地 收 回 。 撇 开 关 于 实 在 的 性 质 的 争 论 , 可 以 看 见 关 于 社 会 的 目 的 和 抱 负 的 人 类 的 种 种 冲 突 。 撇 开 企 图 超 越 经 验 的 妄 想 , 可 以 追 寻 人 类 为 着 他 们 怎 样 努 力 去 整 理 最 关 切 的 经 验 以 内 的 事 物 。 我 们 毋 须 徒 费 非 人 格 的 纯 冥 想 的 努 力 , 做 一 个 远 隔 的 旁 观 者 , 去 悬 揣 绝 对 的 物 体 本 身 的 性 质 , 我 们 已 看 到 一 批 思 虑 深 远 的 人 们 讨 论 人 类 生 活 的 理 想 和 人 类 理 知 的 活 动 所 应 指 向 的 目 标 的 一 幅 图 象 。 对 于 过 去 的 哲 学 存 这 种 见 解 的 人 , 必 然 对 于 将 来 的 哲 学 的 范 围 和 目 的 也 会 得 着 一 个 十 分 明 确 的 概 念 。 他 必 定 晓 得 哲 哲 学 的 改 造 1 5
哲学的改造 学从来在不知不觉中干些什么,或隐蔽地干些什么,以后必 须公开地、认真地探究。如果我们承认哲学,过去表面上是 研究终极的实在,骨子里却想保存社会的传统中所包含的宝 贵精粹,如果我们承认哲学是起于社会的目的的冲突和世袭 的制度与同时代的不两立的倾向的斗争,那末我们可以明白 将来的哲学的任务则在于阐明人们关于他们自己时代的社会 的和道德的斗争的诸见解。它的目的是要成为尽人力所能及 以处置这些斗争的一个机关。当它缔构在形而上的尊荣地位 时,或许是荒谬而非实在的,但当它与社会的信念和社会的 理想的斗争结合起来,意义就非常重大。哲学如能舍弃关于 终级的绝对的实在的研究的无聊的独占,将在推动人类的道 德力的启发中,和人类想获得更为条理、更为明哲的幸福所 抱热望的助成中,取得补偿 第二章哲学改造中的 几个历史因素 伊利萨白时代的培根是现代生活精神的伟大先驱。他的 成就虽甚小,但就作为新倾向的一个预言者来说,乃是世界 知识生活中的一个杰出人物。和许多别的预言者一样,他也 免不掉新旧的混淆。他的最重大的成就到后来已多少知道 些了。但他以为是已经摆脱了的属于过去的事物,却依然充 满在他的著作里。碍于这两种容易被人轻视的原因,培根几
学 从 来 在 不 知 不 觉 中 干 些 什 么 , 或 隐 蔽 地 干 些 什 么 , 以 后 必 须 公 开 地 、 认 真 地 探 究 。 如 果 我 们 承 认 哲 学 , 过 去 表 面 上 是 研 究 终 极 的 实 在 , 骨 子 里 却 想 保 存 社 会 的 传 统 中 所 包 含 的 宝 贵 精 粹 , 如 果 我 们 承 认 哲 学 是 起 于 社 会 的 目 的 的 冲 突 和 世 袭 的 制 度 与 同 时 代 的 不 两 立 的 倾 向 的 斗 争 , 那 末 我 们 可 以 明 白 将 来 的 哲 学 的 任 务 则 在 于 阐 明 人 们 关 于 他 们 自 己 时 代 的 社 会 的 和 道 德 的 斗 争 的 诸 见 解 。 它 的 目 的 是 要 成 为 尽 人 力 所 能 及 以 处 置 这 些 斗 争 的 一 个 机 关 。 当 它 缔 构 在 形 而 上 的 尊 荣 地 位 时 , 或 许 是 荒 谬 而 非 实 在 的 , 但 当 它 与 社 会 的 信 念 和 社 会 的 理 想 的 斗 争 结 合 起 来 , 意 义 就 非 常 重 大 。 哲 学 如 能 舍 弃 关 于 终 级 的 绝 对 的 实 在 的 研 究 的 无 聊 的 独 占 , 将 在 推 动 人 类 的 道 德 力 的 启 发 中 , 和 人 类 想 获 得 更 为 条 理 、 更 为 明 哲 的 幸 福 所 抱 热 望 的 助 成 中 , 取 得 补 偿 。 第 二 章 哲 学 改 造 中 的 几 个 历 史 因 素 伊 利 萨 白 时 代 的 培 根 是 现 代 生 活 精 神 的 伟 大 先 驱 。 他 的 成 就 虽 甚 小 , 但 就 作 为 新 倾 向 的 一 个 预 言 者 来 说 , 乃 是 世 界 知 识 生 活 中 的 一 个 杰 出 人 物 。 和 许 多 别 的 预 言 者 一 样 , 他 也 免 不 掉 新 旧 的 混 淆 。 他 的 最 重 大 的 成 就 到 后 来 已 多 少 知 道 一 些 了 。 但 他 以 为 是 已 经 摆 脱 了 的 属 于 过 去 的 事 物 , 却 依 然 充 满 在 他 的 著 作 里 。 碍 于 这 两 种 容 易 被 人 轻 视 的 原 因 , 培 根 几 1 6 哲 学 的 改 造
哲学的改造 17 乎得不到他所应得的现代思想的真的建设者的盛名,反为了 那不属于他的功劳受人称颂,如被认为科学所用的归纳法的 各种特殊方式的发见者。使培根不朽的只是从一个新世界吹 来的和风,扬着他的船帆,激起他冒险往新海上去。他始终 没有发见使所期望的福地,但他宣布了他的新目标并且从信 仰上已远远望见这个目标的特相了。 他的思想的主要特点是将当时引起知识改造的一种新精 神的要点启示在我们眼前。这些特点并可以表明产生这个新 精神的社会的和历史的力量。培根的最有名的警句是“知识 即力量”。从这个实用的标准看来,他看不起当时的知识,认 为是非知识、伪知识和冒充的知识。因为它不生力量,是无 所事事的,不动的。在他的最渊博的论著里,他将当时的学 问分作三类:雅致的、空想的和辩难的。他所谓雅致的学问, 包括了因古代文学和语言的复兴,而在文艺复兴期的知识生 活里占极重要地位的文学。培根的品评在当时是很有力量的, 因为他自己是这个文学研究所要播布的一切雅丽精巧和古典 学的一个名家。在大体上,他已经预料到后来的教育改革者 对于片面的文学修养所施的攻击。这种学问是不生力量的,只 是浮文,虚饰,装潢,奢侈。所谓空想的学问,他的意思是 指十六世纪盛行于欧洲的巫术的科学—炼金术、占星术等 狂妄的发达。他所攻击最厉害的是这个,因为好东西的损坏 是害中最大的。雅致的学问是无用的,空虚的,但是空想的 学问假冒着真知识的外观。它掌握着知识的真原理和目的 自然力的支配。但它忽视了获得这种知识所必需的条件 和方法,因此故意引人走入迷路
乎 得 不 到 他 所 应 得 的 现 代 思 想 的 真 的 建 设 者 的 盛 名 , 反 为 了 那 不 属 于 他 的 功 劳 受 人 称 颂 , 如 被 认 为 科 学 所 用 的 归 纳 法 的 各 种 特 殊 方 式 的 发 见 者 。 使 培 根 不 朽 的 只 是 从 一 个 新 世 界 吹 来 的 和 风 , 扬 着 他 的 船 帆 , 激 起 他 冒 险 往 新 海 上 去 。 他 始 终 没 有 发 见 使 所 期 望 的 福 地 , 但 他 宣 布 了 他 的 新 目 标 并 且 从 信 仰 上 已 远 远 望 见 这 个 目 标 的 特 相 了 。 他 的 思 想 的 主 要 特 点 是 将 当 时 引 起 知 识 改 造 的 一 种 新 精 神 的 要 点 启 示 在 我 们 眼 前 。 这 些 特 点 并 可 以 表 明 产 生 这 个 新 精 神 的 社 会 的 和 历 史 的 力 量 。 培 根 的 最 有 名 的 警 句 是 “ 知 识 即 力 量 ” 。 从 这 个 实 用 的 标 准 看 来 , 他 看 不 起 当 时 的 知 识 , 认 为 是 非 知 识 、 伪 知 识 和 冒 充 的 知 识 。 因 为 它 不 生 力 量 , 是 无 所 事 事 的 , 不 动 的 。 在 他 的 最 渊 博 的 论 著 里 , 他 将 当 时 的 学 问 分 作 三 类 : 雅 致 的 、 空 想 的 和 辩 难 的 。 他 所 谓 雅 致 的 学 问 , 包 括 了 因 古 代 文 学 和 语 言 的 复 兴 , 而 在 文 艺 复 兴 期 的 知 识 生 活 里 占 极 重 要 地 位 的 文 学 。 培 根 的 品 评 在 当 时 是 很 有 力 量 的 , 因 为 他 自 己 是 这 个 文 学 研 究 所 要 播 布 的 一 切 雅 丽 精 巧 和 古 典 学 的 一 个 名 家 。 在 大 体 上 , 他 已 经 预 料 到 后 来 的 教 育 改 革 者 对 于 片 面 的 文 学 修 养 所 施 的 攻 击 。 这 种 学 问 是 不 生 力 量 的 , 只 是 浮 文 , 虚 饰 , 装 潢 , 奢 侈 。 所 谓 空 想 的 学 问 , 他 的 意 思 是 指 十 六 世 纪 盛 行 于 欧 洲 的 巫 术 的 科 学 — — 炼 金 术 、 占 星 术 等 狂 妄 的 发 达 。 他 所 攻 击 最 厉 害 的 是 这 个 , 因 为 好 东 西 的 损 坏 是 害 中 最 大 的 。 雅 致 的 学 问 是 无 用 的 , 空 虚 的 , 但 是 空 想 的 学 问 假 冒 着 真 知 识 的 外 观 。 它 掌 握 着 知 识 的 真 原 理 和 目 的 — — 自 然 力 的 支 配 。 但 它 忽 视 了 获 得 这 种 知 识 所 必 需 的 条 件 和 方 法 , 因 此 故 意 引 人 走 入 迷 路 。 哲 学 的 改 造 1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