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经历。“你知道吗?我们为这批货付出了惨痛的代 价。我们损失了一名优秀的机械师傅,还有一大笔NX10的修 理帐单等着付,再加上加班费。 还要加上NCX一10没修好以前,我们损失的时间。”唐纳凡 补充。然后他说:“但是你必须承认,一旦我们开始赶工,就真 的动起来了。我真希望我们每天都能这样做。” 我笑了。“我可是敬谢不敏,我可不想重复今天这样的经 历 “我不是说每天都需要皮区闯进工厂来颐指气使,但是我们 的确把货发出去了。”唐纳凡说 我举双手赞成出货,唐纳凡,但不是采用今天晚上这种方 式。”我告诉他。 但是,我们成功出货了,不是吗?” 没错,但是我们不能容许这种出货方式。” “我的眼中只看到必须完成的工作,以及怎么让每个人都为 这项工作卖命,管他什么捞什子的规定。”他说。 “假如我们每天都像这样管理工厂,你知道我们的效率会有 多低吗?”我问,“我们不能每次都要整个工厂只专注在一份订 单上,这样一来,经济规模就消失不见了,我们的成本会比现在 还要糟糕。我们不能只靠直觉来经营工厂。 唐纳凡沉默了下来。最后,他说:“也许我从监督赶工的角 色中学到太多错误的做法。” 听我说,你今天的表现简直太棒了,这是我的真心话,但 是我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制定政策,你也应该要了解这点。我告诉 你,尽管皮区单单为了逼我们赶出一批货,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但是如果我们不能有效率的管理这个工厂,他会回过头来敲我们 的脑袋。” 他慢慢的点点头,接着就问:“那么下一次再发生这种事情, 我们该怎么办?” 我微笑着说:“也许还是如法炮制。”然后转过头去,大喊: “美馨,再给我们两杯啤酒。不,省得你费事,干脆给我们一大 壶好了 于是,我们度过了今天的危机,我们赢了,但是赢得很险。 现在唐纳凡已经回家了,而酒精的效应也慢慢消退,我看不出有 什么好庆祝的。我们只不过想办法运了一批延迟许久的货出去而 真正的问题在于,整个工厂处境危急,皮区只给我们三个月 活命的时间,然后他就要拔掉插头。也就是说,我只有利用剩 下的两三次月报,来说服他改变主意。然后,他就要到管理阶层 那儿报告数字,围坐在会议桌旁的每个人都会注视着格兰毕,格 兰毕会问几个问题,再看数字一眼,然后点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旦层峰作成决定,就不可能翻案了。 他们会给我们一点时间,处理积压的订单。然后就会有六百 个员工名列在失业名单上,加入他们的朋友和旧同事(也就是我
今天晚上的经历。“你知道吗?我们为这批货付出了惨痛的代 价。我们损失了一名优秀的机械师傅,还有一大笔NCX—10的修 理帐单等着付,再加上加班费。” “还要加上NCX-10没修好以前,我们损失的时间。”唐纳凡 补充。然后他说:“但是你必须承认,一旦我们开始赶工,就真 的动起来了。我真希望我们每天都能这样做。” 我笑了。“我可是敬谢不敏,我可不想重复今天这样的经 历。” “我不是说每天都需要皮区闯进工厂来颐指气使,但是我们 的确把货发出去了。”唐纳凡说。 “我举双手赞成出货,唐纳凡,但不是采用今天晚上这种方 式。”我告诉他。 “但是,我们成功出货了,不是吗?” “没错,但是我们不能容许这种出货方式。” “我的眼中只看到必须完成的工作,以及怎么让每个人都为 这项工作卖命,管他什么捞什子的规定。”他说。 “假如我们每天都像这样管理工厂,你知道我们的效率会有 多低吗?”我问,“我们不能每次都要整个工厂只专注在一份订 单上,这样一来,经济规模就消失不见了,我们的成本会比现在 还要糟糕。我们不能只靠直觉来经营工厂。” 唐纳凡沉默了下来。最后,他说:“也许我从监督赶工的角 色中学到太多错误的做法。” “听我说,你今天的表现简直太棒了,这是我的真心话,但 是我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制定政策,你也应该要了解这点。我告诉 你,尽管皮区单单为了逼我们赶出一批货,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但是如果我们不能有效率的管理这个工厂,他会回过头来敲我们 的脑袋。” 他慢慢的点点头,接着就问:“那么下一次再发生这种事情, 我们该怎么办?” 我微笑着说:“也许还是如法炮制。”然后转过头去,大喊: “美馨,再给我们两杯啤酒。不,省得你费事,干脆给我们一大 壶好了。” 于是,我们度过了今天的危机,我们赢了,但是赢得很险。 现在唐纳凡已经回家了,而酒精的效应也慢慢消退,我看不出有 什么好庆祝的。我们只不过想办法运了一批延迟许久的货出去而 已。 真正的问题在于,整个工厂处境危急,皮区只给我们三个月 活命的时间,然后他就要拔掉插头。也就是说,我只有利用剩 下的两三次月报,来说服他改变主意。然后,他就要到管理阶层 那儿报告数字,围坐在会议桌旁的每个人都会注视着格兰毕,格 兰毕会问几个问题,再看数字一眼,然后点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一旦层峰作成决定,就不可能翻案了。 他们会给我们一点时间,处理积压的订单。然后就会有六百 个员工名列在失业名单上,加入他们的朋友和旧同事(也就是我
们早先裁掉的那六百个人)的行列。 于是,这个事业部就会再退出一个我们无法竞争的市场,也 就是说,这个世界再也买不到我们制造的好产品了,因为我们的 产品可能不够便宜,或生产得不够快,或不够好,或还有其他缺 点。总而言之,我们打不过日本人或其他竞争对手。这是为什么 我们会成为优尼集团旗下又一个失败的事业部,这也是为什么在 总公司的大老板们和其他的输家达成了兼并的协议后,我们将被 迫投效到另一家“天晓得什么”公司旗下。这些日子以来,这种 做法似乎已经成为企业策略计划的精髓所在。 我们到底是怎么了? 每隔半年,公司里似乎总会有人提出新计划,作为解决一切 问题的万灵丹。有些计划似乎一时奏效,但是没有一个计划带来 真正的好处。我们月复一月地蹒跚前行,情况从来不曾好转,大 多数的时候,情况甚至日渐恶化 好了,罗哥,埋怨够了,该试着冷静下来,理智的想一想。 现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夜已深了,终于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 了……坐在这个备受垂涎的办公室里,我的王国宝座上,没有任 何人会来打扰,电话铃声也不再响起,所以,咱们就好好来分析 ·下整个情势吧。为什么我们不能击败对手,以低成本,稳定而 准时的产出高品质的产品呢? 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一定 有什么地方出了严重的根本问题,我一定有什么疏忽之处 我所经营的应该是一座很好的工厂。该死,这绝对是座好工 。我们有技术,我们采购了我们所能买到的最好的数值控制机, 我们拥有机器人,还拥有一套除了煮咖啡外,应该无所不能的电 脑系统。 我们也找到了一批好员工,他们大部分都很不错。好吧,我 们在几个方面,确实比较弱,但是在大多数的领域,我们的人都 表现优异,虽然我很确定他们的潜力还没有充分发挥。我和工会 也相处得不错,虽然他们有时候会找麻烦,但是竞争对手也有工 会,而且上次谈判的时候,我们的工人还让步了,尽管让步的幅 度不像我们所期望的那样大,但是目前的协议还算可以接受。 我有机器,也有人手,我需要的材料全都不成问题,我知道 市场的确也需要我们的产品,因为竞争对手的产品卖得很好。那 么,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问题全出在该死的竞争上,激烈的竞争把我们害惨了。自从 日本人跨入了我们的市场以后,竞争就变得激烈得不得了。三年 前,他们在品质和产品设计上胜过我们,就在我们即将迎头赶上 的时候,他们又在价格和出货速度上拔得头筹。我真希望能找出 他们致胜的秘密。 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提高竞争力? 我已经降低了成本,这个事业部没有一个主管像我一样,把 成本缩减到这个程度,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再减了。此外,尽管 皮区还是狠狠批评了一番,我们的效率其实很高。他辖下的另
们早先裁掉的那六百个人)的行列。 于是,这个事业部就会再退出一个我们无法竞争的市场,也 就是说,这个世界再也买不到我们制造的好产品了,因为我们的 产品可能不够便宜,或生产得不够快,或不够好,或还有其他缺 点。总而言之,我们打不过日本人或其他竞争对手。这是为什么 我们会成为优尼集团旗下又一个失败的事业部,这也是为什么在 总公司的大老板们和其他的输家达成了兼并的协议后,我们将被 迫投效到另一家“天晓得什么”公司旗下。这些日子以来,这种 做法似乎已经成为企业策略计划的精髓所在。 我们到底是怎么了? 每隔半年,公司里似乎总会有人提出新计划,作为解决一切 问题的万灵丹。有些计划似乎一时奏效,但是没有一个计划带来 真正的好处。我们月复一月地蹒跚前行,情况从来不曾好转,大 多数的时候,情况甚至日渐恶化。 好了,罗哥,埋怨够了,该试着冷静下来,理智的想一想。 现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夜已深了,终于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 了……坐在这个备受垂涎的办公室里,我的王国宝座上,没有任 何人会来打扰,电话铃声也不再响起,所以,咱们就好好来分析 一下整个情势吧。为什么我们不能击败对手,以低成本,稳定而 准时的产出高品质的产品呢?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一定 有什么地方出了严重的根本问题,我一定有什么疏忽之处。 我所经营的应该是一座很好的工厂。该死,这绝对是座好工 厂。我们有技术,我们采购了我们所能买到的最好的数值控制机, 我们拥有机器人,还拥有一套除了煮咖啡外,应该无所不能的电 脑系统。 我们也找到了一批好员工,他们大部分都很不错。好吧,我 们在几个方面,确实比较弱,但是在大多数的领域,我们的人都 表现优异,虽然我很确定他们的潜力还没有充分发挥。我和工会 也相处得不错,虽然他们有时候会找麻烦,但是竞争对手也有工 会,而且上次谈判的时候,我们的工人还让步了,尽管让步的幅 度不像我们所期望的那样大,但是目前的协议还算可以接受。 我有机器,也有人手,我需要的材料全都不成问题,我知道 市场的确也需要我们的产品,因为竞争对手的产品卖得很好。那 么,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问题全出在该死的竞争上,激烈的竞争把我们害惨了。自从 日本人跨入了我们的市场以后,竞争就变得激烈得不得了。三年 前,他们在品质和产品设计上胜过我们,就在我们即将迎头赶上 的时候,他们又在价格和出货速度上拔得头筹。我真希望能找出 他们致胜的秘密。 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提高竞争力? 我已经降低了成本,这个事业部没有一个主管像我一样,把 成本缩减到这个程度,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再减了。 此外,尽管 皮区还是狠狠批评了一番,我们的效率其实很高。他辖下的另一
家工厂效率更差,我很清楚这点,但是其他人不像我们面临这么 强劲的竞争。也许我可以把生产效率再提高一点,但是……我不 确定这是好办法。这就好像拼命鞭打一匹已经尽全力奔驰的马 样,只是徒劳无功。 我们必须对交货延迟的订单想想办法。工厂每一笔订单都非 得到了被逼赶工的地步,才出得了大门。工厂里堆满了库存,我 们如期发出生产材料,但是到了交货期限,生产线的另一端却没 有生产出任何东西。无独有偶,几乎我所知道的每一家工厂 都设了进度跟催人员。你走过美国每一家像我们这样大小的工 厂,就会发现在制品(work-in- process)存货都和我们不相上下。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另一方面,这座工厂并不比其他我所见 过的工厂差,事实上,还比许多工厂的情况好得多,可是,我们 偏偏就一直亏钱。 假如我们可以出清积压的订单就好了。有时候,真好像有个 小鬼存心捣蛋,每当我们开始上轨道的时候,他们就躲在一旁, 趁换班的空隙,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改掉一些东西,搞得鸡 飞狗跳。我敢发誓一定有鬼怪作祟。 或许,问题出在我才疏学浅。但是,该死,我不但有工程学 位,还拿了个企管硕士。假如皮区认为我不够格,他根本不会让 我坐上这个位子。所以,问题不可能出在我身上吧? 天哪,想当年我还是工业工程系上无所不知的聪明小子呢!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十四年,还是十五年前?从那时候到现在, 我已经度过了多少漫漫长日? 过去,我总以为只要我努力,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我 从十二岁就开始打工,每天放学后,都到老爹的杂货店帮忙。中 学时代,我仍然半工半读。年纪稍长后,每年暑假,我都到附近 的面粉厂工作。从小我得到的教诲就是,努力终会得到好报。说 得很对,不是吗?看看我哥哥吧,由于身为长子,他走了一条轻松 的路,现在他在小镇上一个不怎么样的区域拥有一家杂货店。反观 我,我一直努力工作,凭自己的汗水念完工程学校,还在大公司里 挣得一席之地。我忙得和自己的太太、小孩形同陌路任劳任怨地为 公司卖命,而且还说:“还不够,请给我更多的重任!”天哪,我真 高兴我如此卖命!看看今天的我,才三十八岁,已经当上厂长了! 不是很棒吗?我现在真是乐在其中 我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今天可真是受够了。 3人人白危 醒来的时候,茱莉正压在我身上。不幸的是,她不过是想伸 手到床头柜去,而不是想和我亲热。我们的数位闹钟显示着“6:03 A.M.”,闹钟已经足足响了三分钟。茱莉拍打按钮,闹钟随之噤 声。她叹口气,滚开身去,没一会儿,她的呼吸声就恢复了稳定 的节奏,再度进入酣睡状态。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家工厂效率更差,我很清楚这点,但是其他人不像我们面临这么 强劲的竞争。也许我可以把生产效率再提高一点,但是……我不 确定这是好办法。这就好像拼命鞭打一匹已经尽全力奔驰的马一 样,只是徒劳无功。 我们必须对交货延迟的订单想想办法。工厂每一笔订单都非 得到了被逼赶工的地步,才出得了大门。工厂里堆满了库存,我 们如期发出生产材料,但是到了交货期限,生产线的另一端却没 有生产出任何东西。 无独有偶,几乎我所知道的每一家工厂, 都设了进度跟催人员。你走过美国每一家像我们这样大小的工 厂,就会发现在制品(work—in—process)存货都和我们不相上下。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另一方面,这座工厂并不比其他我所见 过的工厂差,事实上,还比许多工厂的情况好得多,可是,我们 偏偏就一直亏钱。 假如我们可以出清积压的订单就好了。有时候,真好像有个 小鬼存心捣蛋,每当我们开始上轨道的时候,他们就躲在一旁, 趁换班的空隙,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改掉一些东西,搞得鸡 飞狗跳。我敢发誓一定有鬼怪作祟。 或许,问题出在我才疏学浅。但是,该死,我不但有工程学 位,还拿了个企管硕士。假如皮区认为我不够格,他根本不会让 我坐上这个位子。所以,问题不可能出在我身上吧? 天哪,想当年我还是工业工程系上无所不知的聪明小子呢!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十四年,还是十五年前?从那时候到现在, 我已经度过了多少漫漫长日? 过去,我总以为只要我努力,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我 从十二岁就开始打工,每天放学后,都到老爹的杂货店帮忙。中 学时代,我仍然半工半读。年纪稍长后,每年暑假,我都到附近 的面粉厂工作。从小我得到的教诲就是,努力终会得到好报。说 得很对,不是吗?看看我哥哥吧,由于身为长子,他走了一条轻松 的路,现在他在小镇上一个不怎么样的区域拥有一家杂货店。反观 我,我一直努力工作,凭自己的汗水念完工程学校,还在大公司里 挣得一席之地。我忙得和自己的太太、小孩形同陌路任劳任怨地为 公司卖命,而且还说:“还不够,请给我更多的重任!”天哪,我真 高兴我如此卖命!看看今天的我,才三十八岁,已经当上厂长了! 不是很棒吗?我现在真是乐在其中。 我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今天可真是受够了。 3 人人白危 醒来的时候,茱莉正压在我身上。不幸的是,她不过是想伸 手到床头柜去,而不是想和我亲热。我们的数位闹钟显示着“6:03 A.M.”,闹钟已经足足响了三分钟。茱莉拍打按钮,闹钟随之噤 声。她叹口气,滚开身去,没一会儿,她的呼吸声就恢复了稳定 的节奏,再度进入酣睡状态。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四十五分钟后,我已经坐上了车,准备倒车到车库外面。外 面仍是一片漆黑,但是几英里外的天边,已经微露曙光。车子行 至半途,旭日已然东升。我原本忙着想事情,根本浑然不觉,后 来无意中往窗外一瞥,才看到朝阳正从树丛中冉冉升起。我有时 候最生气的正是这点,我总是拼命赶路,结果和许多人一样,错 过了周遭的奇景。就像现在,我没有放任自己沉醉于破晓的美景, 反而注视着前方道路,为了皮区而忧心仲忡。皮区要我们这群直 接向他报告的部属(基本上包括他的幕僚和工厂厂长)一起到总 公司去开会,他说会议将在早上八点准时召开。可笑的是,皮区 没有说这个会议要讨论什么事情,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一一你知 道:嘘!就好像可能会爆发一场大战之类的事情。他叫我们八点 整准时出席,还要带着报告和其他数据,以便能对整个事业部的 营运,作个完整的评估 当然,所有的人都已经晓得会议中要谈什么了,至少已经稍 微有点概念。传说皮区将在会议中发布消息,让我们晓得事业部 第一季的营运绩效有多差,然后,他会强烈要求我们发动新的生 产力提升运动,为每个工厂设定目标,许下承诺等等。我猜这是 为什么他下令要我们带着数据,在八点整准时出席,皮区一定认 为这样才能宣示纪律的重要和开会的急迫性。 讽刺的是,为了要一大早出席会议,半数的与会者都必须在 前一天晚上就飞到当地,也就是说公司要额外负担一笔食宿费 用。所以,为了要向我们宣布营运状况有多糟,皮区得额外付出 几千美金。假如他晚一两个小时开会,就可以省下这一大笔钱了 我想皮区可能开始失控了,我不是怀疑他即将精神崩溃,而 是最近他对许多事情都反应过度。他就好像一个将军,明知即将打 败仗,但是在拼命想赢的挣扎中,却忘了自己原本的策略是什么。 几年前,他和现在完全两样。当时的他充满自信,勇于授权。 只要你能获取可观的利润,他就让你拥有自己的一片天。他尝试 做个开通的主管,希望接纳各种新观念。假如有一位顾问走进来 说:“为了提高员工的生产力,你必须让他们工作愉快。”那么 皮区会虚心受教。但是,当时我们的销售成绩比现在好多了,预 算也十分充裕 他现存会怎么说呢? 他会说:“我才不管他们感觉愉不愉快,假如要额外花掉 毛钱,我们都绝不答应。” 当时有位厂长想要说服他设立员工健身中心,理由是健康的 员工会比较快乐,因此工作表现也会比较好,结果皮区回答他的 就是上面这段话,事实上,那名厂长几乎被他丢出办公室。 而现在,他走进我的工厂,以改善客户服务之名,制造了 场大浩劫。这甚至不是我和皮区第一次争执了,尽管以往的争执 都不像昨天那么严重,但我们已经吵过好几次架了。真正困扰我 的问题是,过去我和皮区真是水乳交融。当我还担任他的幕僚时, 我们会在一天将尽的时候,一起坐在办公室里,闲聊几个小时。 偶尔,我们也会一起出去小饮一番。每个人都认为我在拍他马屁
四十五分钟后,我已经坐上了车,准备倒车到车库外面。外 面仍是一片漆黑,但是几英里外的天边,已经微露曙光。车子行 至半途,旭日已然东升。我原本忙着想事情,根本浑然不觉,后 来无意中往窗外一瞥,才看到朝阳正从树丛中冉冉升起。我有时 候最生气的正是这点,我总是拼命赶路,结果和许多人一样,错 过了周遭的奇景。就像现在,我没有放任自己沉醉于破晓的美景, 反而注视着前方道路,为了皮区而忧心忡忡。皮区要我们这群直 接向他报告的部属(基本上包括他的幕僚和工厂厂长)一起到总 公司去开会,他说会议将在早上八点准时召开。可笑的是,皮区 没有说这个会议要讨论什么事情,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你知 道:嘘!就好像可能会爆发一场大战之类的事情。他叫我们八点 整准时出席,还要带着报告和其他数据,以便能对整个事业部的 营运,作个完整的评估。 当然,所有的人都已经晓得会议中要谈什么了,至少已经稍 微有点概念。传说皮区将在会议中发布消息,让我们晓得事业部 第一季的营运绩效有多差,然后,他会强烈要求我们发动新的生 产力提升运动,为每个工厂设定目标,许下承诺等等。我猜这是 为什么他下令要我们带着数据,在八点整准时出席,皮区一定认 为这样才能宣示纪律的重要和开会的急迫性。 讽刺的是,为了要一大早出席会议,半数的与会者都必须在 前一天晚上就飞到当地,也就是说公司要额外负担一笔食宿费 用。所以,为了要向我们宣布营运状况有多糟,皮区得额外付出 几千美金。假如他晚一两个小时开会,就可以省下这一大笔钱了。 我想皮区可能开始失控了,我不是怀疑他即将精神崩溃,而 是最近他对许多事情都反应过度。他就好像一个将军,明知即将打 败仗,但是在拼命想赢的挣扎中,却忘了自己原本的策略是什么。 几年前,他和现在完全两样。当时的他充满自信,勇于授权。 只要你能获取可观的利润,他就让你拥有自己的一片天。他尝试 做个开通的主管,希望接纳各种新观念。假如有一位顾问走进来 说:“为了提高员工的生产力,你必须让他们工作愉快。”那么, 皮区会虚心受教。但是,当时我们的销售成绩比现在好多了,预 算也十分充裕。 他现存会怎么说呢? 他会说:“我才不管他们感觉愉不愉快,假如要额外花掉一 毛钱,我们都绝不答应。” 当时有位厂长想要说服他设立员工健身中心,理由是健康的 员工会比较快乐,因此工作表现也会比较好,结果皮区回答他的 就是上面这段话,事实上,那名厂长几乎被他丢出办公室。 而现在,他走进我的工厂,以改善客户服务之名,制造了一 场大浩劫。这甚至不是我和皮区第一次争执了,尽管以往的争执 都不像昨天那么严重,但我们已经吵过好几次架了。真正困扰我 的问题是,过去我和皮区真是水乳交融。当我还担任他的幕僚时, 我们会在一天将尽的时候,一起坐在办公室里,闲聊几个小时。 偶尔,我们也会一起出去小饮一番。每个人都认为我在拍他马屁
但是我猜他所以喜欢我,正是因为我不是马屁精,我只不过是为 他把事情办好而已。我们彼此投缘。 有一次,在亚特兰大举行的年度业务大会中一个疯狂的夜 晚,皮区和我以及行销部门的几个怪胎,从旅馆酒吧中把钢琴偷 偷搬走,然后在电梯里大合唱。当电梯门开的时候,其他等电梯 的旅馆客人见到的景象是,我们这群人挤在电梯里高唱爱尔兰饮 酒歌,而皮区就坐在那儿敲打着琴键(他弹得一手好钢琴) 小时后,旅馆经理终于逮到了我们。这时候,电梯里的群众已经 多得挤不下了,因此我们爬到屋顶上,对着整个城市引吭高歌 旅馆经理找了两个保镖来终结我们的派对,我好不容易才把皮区 拖离开这场打斗。那真是疯狂的一夜啊!最后在破晓时分,我和 皮区在亚特兰大另一端的一家简陋的餐厅中,以柳橙汁举杯互 皮区让我明白,我在公司里继续做下去,会大有可为;当我 还是个专案工程师,只知道埋头苦干的时候,为我描绘出远景的 人正是皮区;靠着他的提拔,我才能进入总公司工作;也因为他 的安排,我才能回到学校拿到企管硕士的学位。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现在竟然对着彼此大声咆哮。 七点五十分以前,我已经把车停在优尼办公大厦楼下的停车 场。皮区和他的幕僚霸占了这栋大厦的三层楼。我下了车,从行 李箱拿出公事包,今天的公事包大概有十磅重,因为里面放满了 报告和电脑报表。我并不期望能度过美好的一天。我皱着眉头, 走向电梯 “罗哥!”有人在后面招呼我。 我转过身来,萨尔温朝着我走过来。我等着他 “你好吗?”他问 “还好,很高兴又碰面了。”我说,我们并肩走着,“恭喜你 我看到通告,你被任命为皮区的幕僚。” “谢谢!”他说,“当然,以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不知道这是 不是最好的去处。” “怎么会呢?皮区会要你每天晚上加班吗? 不是,不是这么回事。”他说,然后他顿了一下,看看我 难道你还没有听到消息吗?” “什么消息?” 他突然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除了我们之外,周围一个人都 没有。 他压低嗓门说:“关于这个事业部的消息。” 我耸耸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整个事业部都要被拍卖掉。”他说,“十五楼那儿每个人都 紧张得不得了。一个星期以前格兰毕亲口告诉皮区,假如他到年 底以前还不能提高营运绩效的话,整个事业部就会被卖掉。我不 知道传言正不正确,不过据说格兰毕特别警告皮区,假如事业部 卖掉的话,皮区也要跟着走路。” “你确定吗?
但是我猜他所以喜欢我,正是因为我不是马屁精,我只不过是为 他把事情办好而已。我们彼此投缘。 有一次,在亚特兰大举行的年度业务大会中一个疯狂的夜 晚,皮区和我以及行销部门的几个怪胎,从旅馆酒吧中把钢琴偷 偷搬走,然后在电梯里大合唱。当电梯门开的时候,其他等电梯 的旅馆客人见到的景象是,我们这群人挤在电梯里高唱爱尔兰饮 酒歌,而皮区就坐在那儿敲打着琴键(他弹得一手好钢琴)。一 小时后,旅馆经理终于逮到了我们。这时候,电梯里的群众已经 多得挤不下了,因此我们爬到屋顶上,对着整个城市引吭高歌。 旅馆经理找了两个保镖来终结我们的派对,我好不容易才把皮区 拖离开这场打斗。那真是疯狂的一夜啊!最后在破晓时分,我和 皮区在亚特兰大另一端的一家简陋的餐厅中,以柳橙汁举杯互 祝。 皮区让我明白,我在公司里继续做下去,会大有可为;当我 还是个专案工程师,只知道埋头苦干的时候,为我描绘出远景的 人正是皮区;靠着他的提拔,我才能进入总公司工作;也因为他 的安排,我才能回到学校拿到企管硕士的学位。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现在竟然对着彼此大声咆哮。 七点五十分以前,我已经把车停在优尼办公大厦楼下的停车 场。皮区和他的幕僚霸占了这栋大厦的三层楼。我下了车,从行 李箱拿出公事包,今天的公事包大概有十磅重,因为里面放满了 报告和电脑报表。我并不期望能度过美好的一天。我皱着眉头, 走向电梯。 “罗哥!”有人在后面招呼我。 我转过身来,萨尔温朝着我走过来。我等着他。 “你好吗?”他问。 “还好,很高兴又碰面了。”我说,我们并肩走着,“恭喜你, 我看到通告,你被任命为皮区的幕僚。” “谢谢!”他说,“当然,以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不知道这是 不是最好的去处。” “怎么会呢?皮区会要你每天晚上加班吗?” “不是,不是这么回事。”他说,然后他顿了一下,看看我, “难道你还没有听到消息吗?” “什么消息?” . 他突然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除了我们之外,周围一个人都 没有。 他压低嗓门说:“关于这个事业部的消息。” 我耸耸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整个事业部都要被拍卖掉。”他说,“十五楼那儿每个人都 紧张得不得了。一个星期以前格兰毕亲口告诉皮区,假如他到年 底以前还不能提高营运绩效的话,整个事业部就会被卖掉。我不 知道传言正不正确,不过据说格兰毕特别警告皮区,假如事业部 卖掉的话,皮区也要跟着走路。” “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