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北更北更远的地方；在罗马陷落后的1000年中，主要政权单 位一直很小，并且是地方性的，而相比之下基督教及其文化却车 稳步书扩展。欧洲州偶尔出现的权力集中，如西方的查理帝国或东方 的基辅罗斯公国，都不过是短时的，结果都以统治者更迭、内部 叛乱或外敌入侵而告终。 欧洲的这种政治多样化，主要归因于地理特点。欧洲没有广 袤的平原，以便骑兵帝国迅速实现其统治；也没有广阔和富饶的 流域，如恒河、尼罗河、·，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黄河和长江 等流域，可为勤劳并易被征服的农民大众提供粮食。欧洲的地形 支离破碎，山脉和大片森林把分散在流域的人口中心分隔开来； 欧洲的气候，南北之间与东西之间差别很大。·这-一切必然带来很 多重大彭响。首先，即使力量强、决心大的军阀也难以建立全面 统治，同时外来力量，如蒙古游牧部落，窜犯大陆的可能性也大 为减少。相反，欧洲复杂的地形孕育了分散的政权，并使它能够 继续存在，罗马陷落之后、各地的王国、边境贵族领地、高地氏 族、低地城镇联邦某罗棋布，组成一幅大杂烩似的欧洲政治地 图。地图上的图形从一个世纪到另一个世纪可有不同，但始终不 能用同一种颜色来表示一个统一的帝国。 欧洲气候不同，因此产品不同，适宜于产品交换。随着市场 关系的发茂，产品通过河流或相邻的两个定居地之间开擗的林中 道路进行运输。这类商业最重要的特点也许主：要是买卖大宗产 品，如木材、粮食、酒、羊毛、青鱼等，是为了满足15世纪欧 洲日益增长的人口的需要，而不象东方商队那样，运输奢侈品。 地理因素在这方面又起了重要作用。因为水上运输商品要节省得 多，而月欧洲有很多可通航的河流。四周环海，进。·步促进了重 要的造船业的发展，到中世纪末期，波罗的海、北海、地中海和 黑海之间的海上贸易十分兴旺。可以想象，这类贸易会因战争而 部分中断，并受欠收和天灾等地区性灾害的影响；但总的说来， ·20·
好 被
贸易继续扩大，使欧洲进…步繁荣，物品更丰富，结果形成了 新的财富中心，如汉萨同盟或意人利诸城市。定期的长途商交 换，反过来促进了国际范围内票、信贷制度和银彳行业的发根， 商业信贷后来的保险单的存在本身表明了经济状况的基本可预 测性，这是以前世界任钶地区的私商难能具备的条件。 此外，由」大部分贸易需通过北海和比斯开湾波涛渊涌的海 面运输，同时远洋捕鱼成为营养和财富的币要米源.造船」 好建造能运载人量货物和在：遇到海上风险能有动力的略固的（即 使速度较慢，外观不精敛的)铅只，在：此期间，虹收进了帆、 桅杆和艉舵，提高了船只的机动能力，但北海的“小船”及其后取 代它们的船舶，看去都不知定期往返下东地中海和印度洋沿岸 的轻型船，但下面我们将看到，从长远观点来看，它创有很明成 的优点。 商业、商人、港口和市场分散地、尤其是不受监督地自山发 展所带来的政治和社会后果，具有重人意义。首先是，没有办法 完全压制经济发展。这并不是说，市场力量的兴起没有使许多学 权者感到不安。封建贵族怀疑城镇是异己的中心和农蚁的批护 所，经常试图剥夺其特权。同别的地方一样，商人不时遭到劫 掠，商品被盗，财产充公。岁马教皇对高利贷的表态，在很多方 面可从中国儒教对渔利的中间人和放债人的厌恶声中找到共鸣。 但基本事实是，欧洲没有一个可以有效地阻止种种商业发展的统 一政权：没有…个中央政府能通过改变发展重点促使某·特定工 业兴起或衰落；没有曾严重阻碍莫卧儿帝国经济发展的税收人员 对商人和企业家进行系统的、普遍的掠夺。举…个具休而明显的 例子，欧洲在基督教改革运动那种政治分裂的环境中、很难想象 每个人都承认教皇1494年将海外批界划归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势 力范围，更难想象，一道禁止海外贸易的命令（类似明代中国和 德川幕府时代的日本所颁布的)会产生什么效果。 ·23
事实是，即使有人在掠夺和驱逐商人，欧洲总还有些诸候和 地方王公愿意容忍商人及其做法；·据资料记载，受乐迫的犹太商 入、破产的绋拉芒纺织工人、受追害的胡格诺派教徒带着自山的 专长，迁往他乡。·一位莱茵兰的男爵对过往商旅征税过重，就会 发现商路改到别处去，他的收人化为乌有。，一位君主若要赖债， 再次受到战争威胁并急孺资金装备部队和舰队时，要借款就极其 困难了。银行家、军火商和工匠都是重要的，而不是无足轻重的 社会成员。欧洲大多数政权与市场经济逐步地、不同程度地建立 了一种共生关系，为市场经济提供了国内秩序和非任意独断的法 律制度（甚至对外国人也不例外），并通过税收获得日益增长的 贸易利润的一部分。早在亚当·斯密提出他的正确论断之前，西 欧某些社会的统治者就已意识到，“将一个国家从最低的野蛮状态 发展到最高的繁盛水平，除了和平、放览税收和宽容、公正的行 政以外，别的什么都不需装了…”。一些缺乏词察力的领导人 西班牙的卡斯提尔国王或偶尔某位法国波旁王朝国王 实 际上往往是杀鸡取卵，其结果财富减少，军事力童随之削弱，这 一点，除了最迟钝的人，大家很快都明白了。 也许唯一能促使欧洲实现中央集权的因素是，一个国家在火 器技术上取得重大突破，以致所有敌手都被压垮或慑服。在15 世纪时，大陆人口从经历黑死病后得到恢复，意大利文艺复兴蓬 勃开展，饮洲的经济和技术发展步伐加快，因此这决不是不可能 的。如上所述，在从1450年到1600年这段相当长的时期中，“火 药帝国”在别的地方已经建立。俄罗斯、德川幕府的日本以及印 度和莫卧儿帝国都是说明领袖划何获得和利用火器、火炮，强迫 所有对手就范，从而建立·人国的很好的例子。 再者，鉴于在中世纪末期和近代初期，新的作战技术经常出 现在妖洲，而不是其他地方，所以不难相信，武器技术突破可使 某个国家乐倒其对手。已有迹象表明，军事力量越来越集中。意 ·24
大利弩手队（必要时由长矛兵保护）的出现宣告了骑七及其训练 不良的封建随从的时代的结束；而且显然只有象威尼斯和米兰等 较富有的国家才养得起由著名度佣兵队长指挥的新军队。到公元 1500年左右，法国和英国的国王垄断了国内的火炮，因而必要 时，可以打垮即便是掩被在城堡高墙之下的非常强大的臣属。难 道这种趋势最终不会导致更大规模的超越国界乃至横垮整个妖洲 的军事垄断吗？这凉必是公心1550年左右很多人看到查理五世 皂帝大量集中土地和军队时提出的一个问题 下一章将充分论述哈布斯堡统治饮洲的具体企图及其失败。 这里仅简要说明一下为什么本可能强行统一欧洲大陆的一般性理 由。存在多个经济和军事实力中心仍然是根本的原因。没有一个 意大利城邦，可以在木受其他城邦为保持力量平衡进行干预的情 况下加强自已；没有一个“新君主制”可以在不刺澈对手寻求补偿 的情况下增加自心的领地。到宗教改革真正地、顺利地进行时， 除传统的均势竞争外，义增加了宗教对立，因而实现政治集权的 前景更加渺茫。然而真正的原因还要更深刻·一些；毕竞日本、·印 度和其他国家显然也有竞争对手，敌对集团之间也彼此怀恨，但 并没有妨碍最终实现统一。欧洲的不同之处在每攴竞争力量都 有机会获得新的军事技术，因此从来没有…个权力中心占有决定 性优势。例，瑞士军队和其他雇佣军可为任何付款的人效劳。 没有生产弩的中心或生产火炮的中心一一包括早期青铜火炮及后 来造价较低的铁铸火炮；这类武器是在靠近英格兰威尔地带的 床、中欧、马拉加、米兰、列日和后来的瑞典等各个地方制造 的。同样，造船技术从被罗的海普及到黑海各个港口，使任何一 个国家都很难辛断制海权，这义有助制止征服和消灭海洋彼岸 对手的武器生产中心。 因而，说欧洲分散的国家体系是实现集权制的最人障碍，确 非赘言。因为当时存在很多竞争的政治实体，它们多数拥有或能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