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封的故率 最后,我要谢谢内子陈光蓓,还有我的孩子黄明心和黄明 英,因为他们愿意让我作外长期居留,并给我精神上的支持,我 才能完成田野调查的工作
前 言 中国是世界上少数几个占老的大河文明之一。从最早开始 农耕的北方,数下年来,勤劳而聪慧的农民,开垦了黄河流域无 数车绕的河谷和冲积平原,发展出稳定的农耕社会,并扩张到亚 洲大陆东部滨海的每一个角落。(Anderson1988) 中国历史上的农民 在传统中国里,农民是社会的经济基础。但是他们的地位, 最多只能说差强人意。一·方面,传统的儒家学者和官员认识到 农民在农业经济中的重要角色,慨赞农民之伟大,并捧至仅次于 士绅阶级的半贵族地位。在理想化的儒家世界中,这些贫困甲 微的劳苦农心和士绅阶级一样受到尊敬,因为他们重视传统、和 谐而且对政府忠诚。儒家学者最早就是从踏实的乡民习得人 类社会的知识,由此滋长为在政治上为公众服务的企望。 但是,这种正统的思想,只存在理论上而非现实中,而且几 乎没有人相信它。农民从未享有儒家学者尊奉他们的崇尚地 位。而且现实差不多与理想相反。栈国时的孟子在与当代的小 [树祜主和贵族对话时,谈到农民饱受攻之芳:
14林村的故多 凶年饥岁,子之民,老弱转于沟整, 壮者散而之四方者几千人矣。《公林丑下》 泽文:在凶荒饥馑的年岁,您统治的人民,老弱和体弱的都 不免一死,尸身被搬去填在田沟山涧里,年轻力牡逃到四方去的 的有几千人。(台湾三代B局,《新详四书读本》) 除了居作城镇中的商人、地主和高利贷货主会祈望农民愚 味无知或发生不测、以壮·已之私外,连士绅阶级本身也常巧取 豪夺农民手中仪余的粮谷,使得农民失去抗搏天灾、外敌或任何 突发危机的本钱。赛珍珠(Pearl Buck)敏感地对中国农民的无 力感下结论:“他们是一群没有声音的人,虽然他们占了中园人 1的五分之四。他们.受到地主的压榨,政府的课税。若能 躲过饥荒和洪水之告.才能生存下来。”(Buck,1949,p.vi)从孟子 的时代到赛珍珠的时代两三干年之间,似乎没有多少改变。 中时农民的社会地位模棱两可。此外,他」还须面对可古 以来的大敌一自然界。他们必须克服贫瘠的耕地、困难重重 的山坡、敌对的游牧民族、甚至是海洋,才能取得有限的耕地。 同时,农村家庭的人口不停地增长。膨胀的人口和有限的经济 生产无可避免地会产生摩擦。这正是马尔萨斯(Thomas Malthus》 在《人口论》一书中,悲观预测的人类惨剧的典型。 在中国历史上朝代更替中,更凸显了人与自然的冲突。对 此,中国和西方的学者,都将之视为中国历史上最显著的特征 (e.g.Owen and Eleanor Lattimore 1944;Elvin 1973;Perkins 1969) 此特征是,在朝代初兴时会有一段稳定繁荣期,接着慢慢产生分 裂,导致骚乱及战争,最后旧的政权被推翻,由新的政权取代。 在末期的动乱中,有相当的人口会死于战争、饥荒、迁徙和瘟疫
前言15 直到人口和上地重新达到平衡,新的轮回于焉开始。 偶尔,中国的传统农业技术会有重大的革新和突破,使得农 业生产的极限往上升高,于是延缓了人和自然之间无可避免的 冲突,这种传统农业技术的发展,像是铁犁或间作(inter-cop pg)都属F这类。16世纪时中国引进美洲发现的农产品种,明 显地助长了后来数百年间人ㄩ的增加。同样地,17和8世纪 间,农民人口扩张到中国西南,9世纪时向满洲移民,也减少了 潜在毁灭性因素之威胁,人地之争才不至于在20世纪前升到临 界点。 传统上,农民吃尽芹头。们他们的生命却显得有意义而且 易于满足,社会也就有弹性得以复原。在经历主要的朝代更替 之后,农民很快地回到农村,默歇建造简陋的房舍,辛劳刻苦地 耕种。在新的社会秩序中,农民的劳苦和聪慧早被人遗忘,依然 居于社会最底层:也许行人会问,为什么他们如此稳定,默默忍 受这切?是什么因素,使得中国农民不惭遭受暴些帝王和刻 薄士绅之害?我们可以指出一些可能的因素。 在中国农氏的社会生命中,最能使他们保持稳定的因素是 对“家”的顾念。在传统农民世界中,家不仪是提供食物、舒适、 保护及老年照顾等徒具物质和经济意义的房舍而已。更重要的 是,家更具有社会、意识形态和仪式上的意义。透过家这个实 体,农民才能求得时空的连续性,并为自己死的灵魂觅得栖身 之所。在这个层面上而言,家不仅为现存的成员而存在,在现世 的规念之中,家是已逝的祖先和未出世的子孙汇集的地方。所 以男性在尘世上的定位.端视他联系过去和未来的能力定。 对他的祖先,要妥为安葬并定时以牲礼祭拜:对于子孙,要让他 们有岸可住,娶得娇妻,生个儿子
I6林村的故事 许多学者曹指出(e.g.Harrell1985;Hsu1948;and Nee1985) 由于对家的关注,促使传统的中国农民奋发工作,无止境地竞 争,并从立即的消费需要中匀下一些来以备将来之用。每个 家都是一集合体的单位,各家庭成员的能力须子以仟细评估计 算,分出优先顺序,拟定长期计划以使他们共同的潜力得到最大 发挥。家庭的成功,在于给各成员安身立命,并在精神世界中占 一定位。内为对家的注,使传统中国农民随时准备定居下来, 建造房舍,与贫瘠的上地搏斗,累积一切可能需要的物资。 第二个有助于农民保持稳定的因素是,在传统的中国社会 中,阶级体系具有相当掸性。虽然农民长久以来-一直居于社会 底层,但这样的阶级划分并不僵化。在精心计划,调度可用的资 源之下,农比家庭也有可能将大资聪明的儿子往上推,让他做起 买卖,习得一技之长,甚至做宫。既然农民并未被拒于社会升迁 (social mobility)的门槛之外,他们最重要的梦想便是在既存的社 会体制之中获得成功。就如同儒家学者所言,农民心中并不存 在反体制的念头 而且传统中国农村社会也不是一直由高压、暴虐、苛刻的政 权来统治。孔子所倡导的政,的确吸引了许多能力好、义忠丁 职守的学者加入从政的行列。更重要的是,许多学者亦曾指出, 中国在帝制时期,官僚体系实在太小,中央政府统治无法有效地 深入每一·个角落。廷令顶多只能到达县级,县级之下则形成某 种地方白治的形式。此时地方上.的名流上绅或强势家族,便成 为中央政府和广大的平民百姓之间的桥梁,负起收税和征兵的 任务。处于这种关键地位上,这些十绅或豪门是很可能滥用职 权的.们由于中央政好密切监视这些地方权贵的作为,同时地 方菁英利农民之间有多重亲屈关系,滥用职权的情形不至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