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经济 XIAO FELJING JI 2020年第1期 目录 中国居民消费结构变迁及其趋势 基于中美投入产出表的分析… 倪红福冀承 家庭资产结构、流动性约束与异质性消费者行为 张欣臧旭恒 经理人股权激励可以提升企业价值吗? 来自中国A股上市公司的证据 周云波张敬文 中国电力交叉补贴:规模测算、需求弹性与福利分析 李瑜敏蒋艳董长贵 劳动收入差距对居民消费率的影响研究 江剑平朱雪纯葛晨晓 社会信任心理与消费行为 -基于总量和层次的机制研究 何明钦刘向东 线上社会互动与商业保险购买决策 朱卫国李骏谢晗进 白酒产业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 兼谈四川新型白酒酒庄打造路径 杨继瑞杜思远白佳飞 网络零售业态发展的多维消费效应与优化策略研究 -个基于文献梳理的框架 谢迟龙燕妮叶胥
消费经济 XIAO FEI JING JI 2020 年第 1 期 目录 3 13 26 35 46 57 72 83 90 中国居民消费结构变迁及其趋势 要要基于中美投入产出表的分析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倪红福 冀 承 家庭资产结构尧流动性约束与异质性消费者行为 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张 欣 臧旭恒 经理人股权激励可以提升企业价值吗钥 要要来自中国 A 股上市公司的证据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周云波 张敬文 中国电力交叉补贴院规模测算尧需求弹性与福利分析 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李瑜敏 蒋 艳 董长贵 劳动收入差距对居民消费率的影响研究 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江剑平 朱雪纯 葛晨晓 社会信任心理与消费行为 要要基于总量和层次的机制研究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何明钦 刘向东 线上社会互动与商业保险购买决策 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朱卫国 李 骏 谢晗进 白酒产业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 要要兼谈四川新型白酒酒庄打造路径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杨继瑞 杜思远 白佳飞 网络零售业态发展的多维消费效应与优化策略研究 要要一个基于文献梳理的框架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噎谢 迟 龙燕妮 叶 胥
Consumer Economics(a Bimonthly) No.1,2020 Feb.2020 MAIN CONTENTS Changes and Trends of Consumption Structure of Chinese Residents: Analysis Based on Sino-US Input-Output Tables NI Hong-fu JI Cheng 3 Chinese Household Asset Allocation, Liquidity Constraint and Heterogeneous Agent Behavior ZHANG Xin ZANG Xu-heng 13 Can Managers Equity Incentive Enhance Enterprise Value? Evidence from A-share Listed Companies in China ZHOU Yun-bo ZHANG Jing-wen 26 China's Electricity Cross-subsidies: Size, Demand Elasticity, and Welfare Analysis LI Yu-min JIANG Yan DONG Chang-gui 35 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Labor Income Gap on the Residents' Consumption Rate JIANG Jian-ping ZHU Xue-chun GE Chen-xiao 46 Social Trust and Consumption Behavior: Mechanism Based on Quantity and Level LIU XIang-d Online Social Interaction and Commercial Insurance purchase decision ZHU Wei-guo LI Jun XIE Han-jin 72 Liquor Industry Agglomeration and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On the Realization Path of Sichuan New Type Liquor Chateau YANG Ji-rui DU Si-yuan BAI Jia-fei83 Research on the Multidimensional Consumption Effect and Optimizing Strategy of the Development of Internet Retail: A Framework Based on Literature Review XIE Chi LoNG Yan-ni Ye Xu 90
悦燥灶泽怎皂藻则 耘糟燥灶燥皂蚤糟泽穴粤 月蚤皂燥灶贼澡造赠雪 晕燥援1，圆园20 杂藻则蚤葬1 晕燥援203 Feb援圆园20 酝 粤 陨 晕 悦 韵 晕 栽 耘 晕栽杂 3 13 26 35 46 57 72 83 90 Changes and Trends of Consumption Structure of Chinese Residents: Analysis Based on Sino-US Input-Output Tables NI Hong-fu JI Cheng Chinese Household Asset Allocation, Liquidity Constraint and Heterogeneous Agent Behavior ZHANG Xin ZANG Xu-heng Can Managers' Equity Incentive Enhance Enterprise Value? Evidence from A-share Listed Companies in China ZHOU Yun-bo ZHANG Jing-wen China's Electricity Cross-subsidies: Size, Demand Elasticity, and Welfare Analysis LI Yu-min JIANG Yan DONG Chang-gui 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Labor Income Gap on the Residents' Consumption Rate JIANG Jian-ping ZHU Xue-chun GE Chen-xiao Social Trust and Consumption Behavior: Mechanism Based on Quantity and Level HE Ming-qin LIU Xiang-dong Online Social Interaction and Commercial Insurance Purchase Decision ZHU Wei-guo LI Jun XIE Han-jin Liquor Industry Agglomeration and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On the Realization Path of Sichuan New Type Liquor Chateau YANG Ji-rui DU Si-yuan BAI Jia-fei Research on the Multidimensional Consumption Effect and Optimizing Strategy of the Development of Internet Retail: A Framework Based on Literature Review XIE Chi LONG Yan-ni YE Xu
020年2月 消费经济 Feb.2020 第36卷第1期 CONSUMER ECONOMICS vo.36N.1 中国居民消费结构变迁及其趋势 -基于中美投入产出表的分析 口倪红福1冀承2 (1.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北京100836;2.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美国研究系,北京102488) 摘要: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成为全社会广泛关注的问题。本文运用中国投入产出表数据,对居民消费结构变迁和趋势进行 深入分析,并主要以1971-2017年中美两国投入产出表中的消费结构数据进行比较分析,从美国人均1万美元GDP时的消费 结构及趋势来分析中国居民消费结构的升级方向和潜力。研究发现:(1)随着经济发展水平和收入水平的提升,我国居民消费支 出保持快速增长的态势,但城镇居民消费增长幅度远大于农村居民的增长幅度。(2)1971年以来,美国第一产业消费支出占比 变化不大,基本稳定在1.2%左右。与此同时,中国第一产业居民消费支出所占比重由1987年的366%下降到2017年的82%,年 均下降0.%。随着居民收入水平和消费能力的持续提高,我国第一产业的消费占比将进一步下降。(3)中美两国的第二产业消 费占比都呈下降趋势,但中国处于高位下降,未来我国第二产业的消费占比将进一步下降。第二产业中的具体细分行业的变化 趋势具有异质性。(4)中美两国第三产业居民消费支出所占比重都呈上升趋势,且中囯的增长幅度远大于美国,但中国居民服务 消费占消费支出的比重低于美国约10个百分点。未来,中国服务业的消费占比将进一步提升 关键词:消费结构;投入产出表;消费升级 中图分类号:F041.5 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5682(202001-0003-10 引言 的贡献率提升至110%,拉动经济增长0.7个百分 改革开放四十余年来,我国人均GDP不断攀点。当前投资和出口对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已显著 升,从改革开放之初即1978年的223.84美元,到世下降,从2014年起消费对GDP增长的贡献率就开 纪之交的2001年突破一千美元,再到加入世界贸易始超过投资,此后一直保持着较高水平,显然消费己 组织后历经十余年的高速增长,随后在2012年后经成为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动力和重要支柱。 济进入新常态,中国经济逐步从高速增长转向中低 与此同时,近年来我国城乡居民生活水平显著 速的高质量发展,到2019年中国人均GDP达到改善,居民消费结构呈现升级的态势,在消费上有了 l0276美元①,正式进入“万美元俱乐部”。从“三驾马更加多元化的选择,消费质量明显提高。国家统计局 车”(消费、投资和净出口)来看,经济增长主要靠消公布的两个数据显示消费结构不断优化:一是恩格 费来拉动。2019年,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尔系数即居民人均食品消费支出占全部消费支出的 率为578%,拉动经济增长3.5个百分点(2019年经比重从1978年的639%下降至2019年的282%,年 济增长为6.1%),连续6年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均下降0.9%,食品消费的总体下降表明基本实现了 力;资本形成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31.2%,拉动经从温饱到小康的全面转变;二是居民人均消费支出 济增长19个百分点;货物和服务净出口对经济增长中服务性消费支出的比重不断提升,2019年达到了 收稿日期:2020-01-19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71873142):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9ZDA069) 作者简介:倪红福(1980-),男,湖南衡南人,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冀承(1996-),男,内蒙古包头 人,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美国研究系硕士研究生 ①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如无特别说明,下文其它数据来源与此相同
2020 年 2 月 第 36 卷 第1 期 消费经济 CONSUMER ECONOMICS Feb. 2020 Vol. 36 No.1 一尧引言 改革开放四十余年来，我国人均 GDP 不断攀 升，从改革开放之初即 1978 年的 223.84 美元，到世 纪之交的 2001 年突破一千美元，再到加入世界贸易 组织后历经十余年的高速增长，随后在 2012 年后经 济进入新常态，中国经济逐步从高速增长转向中低 速的高质量发展，到 2019 年中国人均 GDP 达到 10276 美元①，正式进入“万美元俱乐部”。从“三驾马 车”（消费、投资和净出口）来看，经济增长主要靠消 费来拉动。2019 年，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 率为 57.8%，拉动经济增长 3.5 个百分点（2019 年经 济增长为 6.1%），连续 6 年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 力；资本形成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 31.2%，拉动经 济增长 1.9 个百分点；货物和服务净出口对经济增长 的贡献率提升至 11.0%，拉动经济增长 0.7 个百分 点。当前投资和出口对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已显著 下降，从 2014 年起消费对 GDP 增长的贡献率就开 始超过投资，此后一直保持着较高水平，显然消费已 成为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动力和重要支柱。 与此同时，近年来我国城乡居民生活水平显著 改善，居民消费结构呈现升级的态势，在消费上有了 更加多元化的选择，消费质量明显提高。国家统计局 公布的两个数据显示消费结构不断优化：一是恩格 尔系数即居民人均食品消费支出占全部消费支出的 比重从 1978 年的 63.9%下降至 2019 年的 28.2%，年 均下降 0.9%，食品消费的总体下降表明基本实现了 从温饱到小康的全面转变；二是居民人均消费支出 中服务性消费支出的比重不断提升，2019 年达到了 中国居民消费结构变迁及其趋势 ——基于中美投入产出表的分析 阴 倪红福 1 冀 承 2 （1. 中国社会科学院 经济研究所，北京 100836；2.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 美国研究系，北京 102488） 摘 要院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成为全社会广泛关注的问题遥 本文运用中国投入产出表数据袁对居民消费结构变迁和趋势进行 深入分析袁并主要以 1971要2017 年中美两国投入产出表中的消费结构数据进行比较分析袁从美国人均 1 万美元 GDP 时的消费 结构及趋势来分析中国居民消费结构的升级方向和潜力遥研究发现院渊1冤随着经济发展水平和收入水平的提升袁我国居民消费支 出保持快速增长的态势袁但城镇居民消费增长幅度远大于农村居民的增长幅度遥 渊2冤1971 年以来袁美国第一产业消费支出占比 变化不大袁基本稳定在 1.2%左右遥与此同时袁中国第一产业居民消费支出所占比重由 1987 年的 36.6%下降到 2017 年的 8.2%袁年 均下降 0.7%遥 随着居民收入水平和消费能力的持续提高袁我国第一产业的消费占比将进一步下降遥 渊3冤中美两国的第二产业消 费占比都呈下降趋势袁但中国处于高位下降袁未来我国第二产业的消费占比将进一步下降遥 第二产业中的具体细分行业的变化 趋势具有异质性遥渊4冤中美两国第三产业居民消费支出所占比重都呈上升趋势袁且中国的增长幅度远大于美国袁但中国居民服务 消费占消费支出的比重低于美国约 10 个百分点遥 未来袁中国服务业的消费占比将进一步提升遥 关键词院消费结构曰投入产出表曰消费升级 中图分类号: F041.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鄄5682(2020)01鄄0003鄄10 收稿日期院2020-01-19 基金项目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71873142）；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9ZDA069） 作者简介院倪红福（1980-），男，湖南衡南人，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冀 承（1996-），男，内蒙古包头 人，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美国研究系硕士研究生。 淤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如无特别说明，下文其它数据来源与此相同。 3
45.9%,同比提高1.7%。在宏观背景方面,党的十九我国居民消费结构的演变历程,并与美国居民消费 大报告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结构进行对比,对于我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推进供 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给侧结构性改革、进一步扩大内需与稳定经济增长 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消费结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构的优化和升级应是美好生活的重要体现。党的十 基于此,本文将通过运用最新的投入产出表数 九大报告和近年来政府工作报告中都明确指出要充据和经济数量分析方法,对我国居民消费结构变化 分发挥消费在经济发展中的基础性作用,促进居民的历史路径和发展趋势进行深入探讨。首先选取 消费结构升级,在中高端领域培育新的消费增长点,1987至2017年的中国投入产出表梳理了我国城乡 推动消费新业态、新模式的形成。为了促进消费增长居民消费支出的历史变迁,为后续探寻居民消费结 和升级,我国也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如2019年构的历史演变和发展脉络做出重要铺垫;其次以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快发展流通促进商业1971至2017年中美两国投入产出表的数据为主要 消费的意见》,内容包括加快发展农村流通体系、释依据对两国居民消费结构进行详实对比,发现中美 放汽车消费潜力、支持绿色智能商品以旧换新、活跃居民消费结构的现存差异,从中分析我国居民消费 夜间商业和市场、拓宽假日消费空间、扩大成品油市结构的升级潜力,以更好地借鉴美国居民消费结构 场准入、发挥财政资金引导作用、加大金融支持力度升级的经验与启示:最后计算得出2002年至2017 等20条举措。2019年国家发改委等十部门联合印发年中美两国17个经济部门的消费影响力系数,进 《进一步优化供给推动消费平稳增长促进形成强大步探究对我国居民消费结构升级影响较大的部门, 国内市场的实施方案(2019年)》,提出六个方面24为居民消费结构的后续升级提供重要依据。相对于 项具体措施,以顺应居民消费升级的大趋势,更好地已有文献,本文的主要贡献有以下几点:(1)与已有 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此外,在2019年研究方法存在差异,从投入产出视角描述居民消费 之前,我国也出台了大量促进消费的政策措施,如结构的历史演变与发展脉络,从产品部门层面细分 《关于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我国消费结构的历史变迁;(2)利用最新的2017年 潜力的若干意见》《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实施方案中国投入产出表,数据具有很强的时效性,能够反映 (2018-2020年)》和《关于加快发展生活性服务业促出经济新常态背景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给居民消费 进消费结构升级的指导意见》等。 结构带来的重要变化:(3)与美国投入产出表中的居 居民消费结构成为消费领域研究的热点,消费民消费结构进行细致的对比分析。对比美国在人均 是反映居民生活水平状况的重要参照指标,更是制GDP1万美元时的消费结构,以分析两国居民消费结 定国家“十四五规划”的重要依据。关于消费问题国构的现存差异和中国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潜力,剖析 内外研究相对较多,早期的经济学家 Stone就通过建消费结构升级的美国经验,为进一步明确中国居民消 立线性支出系统( Linear Expenditure System,LES)开费结构升级的重点领域和方向提供启示和借鉴。接 展研究叫,此后,在宏观经济模型中消费函数(家庭效下来本文大致结构如下:第二部分为文献、方法和数 用函数)的设定和估计一直是研究的重点内容,且常据:第三部分为基于投入产出表的消费结构演变历 根据这些模型探讨什么因素影响消费。伴随着2015程和中美对比分析;第四部分为结论和启示。 年以来我国经济进入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 二、文献、数据和方法 痛期以及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的新常态时期,以及 (一)文献综述 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转型阶段,经济结 关于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相关文献众多,国外 构也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进行了战略性调整。步学者对此硏究起步较早,集中聚焦在消费支出模型 入经济新常态时期以来,特别是在当前世界经济增的构建上。英国经济学家 Stone在1954年建立了线 速明显放缓、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加剧、新型冠状病毒性支出系统模型( Linear Expenditure System,LES) 感染肺炎疫情席卷全国的多重背景下,使得国内消对消费支出结构进行计量分析,并将居民对各种商 费需求不足,我国居民消费结构的升级趋势与前景品的需求区分为基本需求和额外需求,但这一系统的 因此也引起了我国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如“近年我缺陷之处在于没有考虑储蓄的因素;为了解决这一缺 国居民消费是升级还是降级”等问题引起广泛争论。陷以便使模型更易估计, Lunch和 Williams提出了扩 因此正确认识我国居民消费结构的现状,深入研究展的线性支出系统( Extended Linear Expenditure
45.9%，同比提高 1.7%。在宏观背景方面，党的十九 大报告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 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 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消费结 构的优化和升级应是美好生活的重要体现。党的十 九大报告和近年来政府工作报告中都明确指出要充 分发挥消费在经济发展中的基础性作用，促进居民 消费结构升级，在中高端领域培育新的消费增长点， 推动消费新业态、新模式的形成。为了促进消费增长 和升级，我国也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如 2019 年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快发展流通促进商业 消费的意见》，内容包括加快发展农村流通体系、释 放汽车消费潜力、支持绿色智能商品以旧换新、活跃 夜间商业和市场、拓宽假日消费空间、扩大成品油市 场准入、发挥财政资金引导作用、加大金融支持力度 等 20 条举措。2019 年国家发改委等十部门联合印发 《进一步优化供给推动消费平稳增长促进形成强大 国内市场的实施方案（2019 年）》，提出六个方面 24 项具体措施，以顺应居民消费升级的大趋势，更好地 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此外，在 2019 年 之前，我国也出台了大量促进消费的政策措施，如 《关于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 潜力的若干意见》《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实施方案 （2018-2020 年）》和《关于加快发展生活性服务业促 进消费结构升级的指导意见》等。 居民消费结构成为消费领域研究的热点，消费 是反映居民生活水平状况的重要参照指标，更是制 定国家“十四五规划”的重要依据。关于消费问题国 内外研究相对较多，早期的经济学家 Stone 就通过建 立线性支出系统（Linear Expenditure System，LES）开 展研究[1]，此后，在宏观经济模型中消费函数（家庭效 用函数）的设定和估计一直是研究的重点内容，且常 根据这些模型探讨什么因素影响消费。伴随着 2015 年以来我国经济进入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 痛期以及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的新常态时期，以及 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转型阶段，经济结 构也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进行了战略性调整。步 入经济新常态时期以来，特别是在当前世界经济增 速明显放缓、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加剧、新型冠状病毒 感染肺炎疫情席卷全国的多重背景下，使得国内消 费需求不足，我国居民消费结构的升级趋势与前景 因此也引起了我国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如“近年我 国居民消费是升级还是降级”等问题引起广泛争论。 因此正确认识我国居民消费结构的现状，深入研究 我国居民消费结构的演变历程，并与美国居民消费 结构进行对比，对于我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推进供 给侧结构性改革、进一步扩大内需与稳定经济增长 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基于此，本文将通过运用最新的投入产出表数 据和经济数量分析方法，对我国居民消费结构变化 的历史路径和发展趋势进行深入探讨。首先选取 1987 至 2017 年的中国投入产出表梳理了我国城乡 居民消费支出的历史变迁，为后续探寻居民消费结 构的历史演变和发展脉络做出重要铺垫；其次以 1971 至 2017 年中美两国投入产出表的数据为主要 依据对两国居民消费结构进行详实对比，发现中美 居民消费结构的现存差异，从中分析我国居民消费 结构的升级潜力，以更好地借鉴美国居民消费结构 升级的经验与启示；最后计算得出 2002 年至 2017 年中美两国 17 个经济部门的消费影响力系数，进一 步探究对我国居民消费结构升级影响较大的部门， 为居民消费结构的后续升级提供重要依据。相对于 已有文献，本文的主要贡献有以下几点：（1）与已有 研究方法存在差异，从投入产出视角描述居民消费 结构的历史演变与发展脉络，从产品部门层面细分 我国消费结构的历史变迁；（2）利用最新的 2017 年 中国投入产出表，数据具有很强的时效性，能够反映 出经济新常态背景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给居民消费 结构带来的重要变化；（3）与美国投入产出表中的居 民消费结构进行细致的对比分析。对比美国在人均 GDP1 万美元时的消费结构，以分析两国居民消费结 构的现存差异和中国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潜力，剖析 消费结构升级的美国经验，为进一步明确中国居民消 费结构升级的重点领域和方向提供启示和借鉴。接 下来本文大致结构如下：第二部分为文献、方法和数 据；第三部分为基于投入产出表的消费结构演变历 程和中美对比分析；第四部分为结论和启示。 二尧文献尧数据和方法 （一）文献综述 关于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相关文献众多，国外 学者对此研究起步较早，集中聚焦在消费支出模型 的构建上。英国经济学家 Stone 在 1954 年建立了线 性支出系统模型（Linear Expenditure System，LES）， 对消费支出结构进行计量分析，并将居民对各种商 品的需求区分为基本需求和额外需求，但这一系统的 缺陷之处在于没有考虑储蓄的因素[1]；为了解决这一缺 陷以便使模型更易估计，Lunch 和 Williams 提出了扩 展的线性支出系 统 （Extended Linear Expenditure 4
System,ELES),以收入取代消费,并以边际消费倾向费结构升级会促进经济增长,而经济增长又是消费 取代边际预算比叫;之后 Deaton和 Muellbaue基于上结构升级的重要基础叫。黄卫挺指出消费结构升级 述模型,构建了更为灵活和更具广泛适用性的AIDS是包括内容升级和品质升级的多维度过程,决定消 ( Almost Ideal Demand System)模型,该模型的基本费升级的关键要素是收入上升、技术进步和个人的 思路是消费者在给定效用水平和价格体系下,如何多元化需求叫。倪红福等利用投入产出模型和微观 以最小化支出来达到某一给定效用水平,依据估计家庭调查数据,分析了人口结构变化对消费及其结 出的参数值进一步计算各种消费类型的弹性,以反映构的影响叫。近年来,林晓珊、杜丹清、陈鹏、刘向东 价格和支出变动对居民消费结构的影响程度吣这些消和米壮等多位学者研究认为居民消费结构的升级在 费函数设定和估计,也是宏观经济模型(尤其是可计算经济新常态背景下所扮演的作用逐渐凸显,可以通 一般均衡模型)中广泛使用的家庭消费函数设定的方过提升消费水平、扩展消费范围、改善消费质量、转 法,如 Rachel和 Christopher建立了多部门经济模型变消费观念等多种作用机制来优化经济结构和转换 来分析居民消费结构变动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增长动能,从而推动我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机理,认为居民消费结构受到商品的价格弹性、跨期纵观已有研究,可以发现国内外学者的研究主 替代弹性和技术水平等因素的影响,消费结构变化要集中在消费支出模型构建、计量实证分析以及消 会引起相应的产业部门调整和产业结构变动叫。 费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产业结构升级之间的关系 除了以构建理论模型和消费函数形式来研究居这些研究对我们认识消费及其结构变化具有重要的 民消费结构的升级变动外,国外文献还以计量实证参考意义。但利用投入产出表数据,从产品部门细分 方法对此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Banks等利用面板层面来看消费结构变迁的研究相对较少,据作者所 数据对二次恩格尔曲线、福利测量和消费者需求做查资料,更没有利用投入产出表数据,对中国与美 了阐述。 Hongbin等采用断点回归法从退休消费的国、日本等其他国家的投入产出表中的消费结构进 角度考察养老保险政策、退休制度等因素对居民消行比较分析,以发现西方发达国家在人均GDP为1 费结构的作用机制。 Lucas将消费结构的升级与产万美元时的消费结构,并科学判断我国消费结构变 业结构的变动联系在一起,从需求结构与产业结构化的趋势。因此,本文将利用历年的中国投入产出表 之间的密切关系入手进行分析,认为需求结构的提系统分析消费结构的历史演变,并与美国的消费结 升会促使新的产业产生,并替代不适应需求的旧产构进行比较分析,以期为进一步明确中国居民消费 业,需求结构的升级伴随着产业结构的升级。结构升级的重点领域和方向提供启示和借鉴。 Zwemuller认为需求引致创新,消费需求的变动对技 (二)研究方法和数据 术创新和产业结构变革的拉动作用非常明显。 本文研究主要利用由美国经济学家列昂惕夫 此外,围绕居民消费结构升级这一问题,国内学( Leontief于20世纪30年代所创立的投入产出法, 者也从其内涵特征、演进原因、影响因素等不同角度这是一种利用数学方法研究某个系统各项活动中的 对此展开了大量的研究和积极的探索。叶立新和杜投入与产出之间的数量关系,特别是分析国民经济 玉兰阐述了影响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诸多因素,认各部门、再生产各环节间投入与产出之间数量依存 为国民收入结构、消费细分领域的政策、民众消费观关系的经济分析方法。该方法主要将投入纵向排列 念、消费品供给结构对消费结构升级产生着重要影产出横向排列,按照复式记账建立投入产出表,并依据 响閂。臧旭恒和孙文祥以全国各省的消费支出截面数投入产出表的数据建立数学模型,采用矩阵来表示各 据为基础进行计量研究,实证结果发现城乡居民消种系数和指标的测度,以准确描述国民经济各产业部 费结构和消费热点存在显著差异,农村居民新增消门之间的供求关系和投入产出之间的关系,反映部 费主要集中在住房及文化教育支出上,而城镇居民门生产过程中各种技术经济环节和数量关系啊 则是转向了交通通讯和文教娱乐方面。郭鹏则对 对于单个产业部门和整体国民经济来说,具体 消费结构升级的相关概念和理论进行重新的全面界的平衡关系为中间使用+最终使用=总产出,中间 定,提到消费结构不应局限于消费的支出结构,还应投入+最初投入=总投入。 该包括消费的储蓄结构,并以此分析了我国现阶段 投入产出模型的矩阵表达式为 消费结构升级的特点叫。王怡和李树民认为经济增 X=(1-A)Y 长与消费结构转型升级存在着相互影响的关系,消 在(1)式中,X表示总投入,Y表示总产出,1是
System，ELES），以收入取代消费，并以边际消费倾向 取代边际预算比[2]；之后 Deaton 和 Muellbaue 基于上 述模型，构建了更为灵活和更具广泛适用性的 AIDS （Almost Ideal Demand System）模型，该模型的基本 思路是消费者在给定效用水平和价格体系下，如何 以最小化支出来达到某一给定效用水平，依据估计 出的参数值进一步计算各种消费类型的弹性，以反映 价格和支出变动对居民消费结构的影响程度[3]。这些消 费函数设定和估计，也是宏观经济模型（尤其是可计算 一般均衡模型）中广泛使用的家庭消费函数设定的方 法，如 Rachel 和 Christopher 建立了多部门经济模型 来分析居民消费结构变动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 机理，认为居民消费结构受到商品的价格弹性、跨期 替代弹性和技术水平等因素的影响，消费结构变化 会引起相应的产业部门调整和产业结构变动[4]。 除了以构建理论模型和消费函数形式来研究居 民消费结构的升级变动外，国外文献还以计量实证 方法对此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Banks 等利用面板 数据对二次恩格尔曲线、福利测量和消费者需求做 了阐述[5]。Hongbin 等采用断点回归法从退休消费的 角度考察养老保险政策、退休制度等因素对居民消 费结构的作用机制[6]。Lucas 将消费结构的升级与产 业结构的变动联系在一起，从需求结构与产业结构 之间的密切关系入手进行分析，认为需求结构的提 升会促使新的产业产生，并替代不适应需求的旧产 业，需求结构的升级伴随着产业结构的升级[7]。 Zwemuller 认为需求引致创新，消费需求的变动对技 术创新和产业结构变革的拉动作用非常明显[8]。 此外，围绕居民消费结构升级这一问题，国内学 者也从其内涵特征、演进原因、影响因素等不同角度 对此展开了大量的研究和积极的探索。叶立新和杜 玉兰阐述了影响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诸多因素，认 为国民收入结构、消费细分领域的政策、民众消费观 念、消费品供给结构对消费结构升级产生着重要影 响[9]。臧旭恒和孙文祥以全国各省的消费支出截面数 据为基础进行计量研究，实证结果发现城乡居民消 费结构和消费热点存在显著差异，农村居民新增消 费主要集中在住房及文化教育支出上，而城镇居民 则是转向了交通通讯和文教娱乐方面[10]。郭鹏则对 消费结构升级的相关概念和理论进行重新的全面界 定，提到消费结构不应局限于消费的支出结构，还应 该包括消费的储蓄结构，并以此分析了我国现阶段 消费结构升级的特点[11]。王怡和李树民认为经济增 长与消费结构转型升级存在着相互影响的关系，消 费结构升级会促进经济增长，而经济增长又是消费 结构升级的重要基础[12]。黄卫挺指出消费结构升级 是包括内容升级和品质升级的多维度过程，决定消 费升级的关键要素是收入上升、技术进步和个人的 多元化需求[13]。倪红福等利用投入产出模型和微观 家庭调查数据，分析了人口结构变化对消费及其结 构的影响[14]。近年来，林晓珊、杜丹清、陈鹏、刘向东 和米壮等多位学者研究认为居民消费结构的升级在 经济新常态背景下所扮演的作用逐渐凸显，可以通 过提升消费水平、扩展消费范围、改善消费质量、转 变消费观念等多种作用机制来优化经济结构和转换 增长动能，从而推动我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15-18]。 纵观已有研究，可以发现国内外学者的研究主 要集中在消费支出模型构建、计量实证分析以及消 费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产业结构升级之间的关系， 这些研究对我们认识消费及其结构变化具有重要的 参考意义。但利用投入产出表数据，从产品部门细分 层面来看消费结构变迁的研究相对较少，据作者所 查资料，更没有利用投入产出表数据，对中国与美 国、日本等其他国家的投入产出表中的消费结构进 行比较分析，以发现西方发达国家在人均 GDP 为 1 万美元时的消费结构，并科学判断我国消费结构变 化的趋势。因此，本文将利用历年的中国投入产出表 系统分析消费结构的历史演变，并与美国的消费结 构进行比较分析，以期为进一步明确中国居民消费 结构升级的重点领域和方向提供启示和借鉴。 （二）研究方法和数据 本文研究主要利用由美国经济学家列昂惕夫 （Leontief）于 20 世纪 30 年代所创立的投入产出法， 这是一种利用数学方法研究某个系统各项活动中的 投入与产出之间的数量关系，特别是分析国民经济 各部门、再生产各环节间投入与产出之间数量依存 关系的经济分析方法。该方法主要将投入纵向排列、 产出横向排列，按照复式记账建立投入产出表，并依据 投入产出表的数据建立数学模型，采用矩阵来表示各 种系数和指标的测度，以准确描述国民经济各产业部 门之间的供求关系和投入产出之间的关系，反映部 门生产过程中各种技术经济环节和数量关系[19]。 对于单个产业部门和整体国民经济来说，具体 的平衡关系为中间使用 + 最终使用 = 总产出，中间 投入 + 最初投入 = 总投入。 投入产出模型的矩阵表达式为： X=(I-A)-1Y （1） 在（1）式中，X 表示总投入，Y 表示总产出，I 是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