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星月同升，交相辉映。辛亥革命后，唐继尧成了 中国西南主要的政治实力派。在他手下，龙云确实从 军阀和国民党杂乱无章的政治中学会了不少东西。 这位乖巧的学生，终于在1927年发动了一场政变： 赶走了恩师，取而代之当上了云南省主席。到1945 年被蒋介右拉下台来，龙云始终是云南改治中的土 皇帝。 关于龙云的评价众说纷纭。在有些人看来，特 别是国民党中央政府的走卒，龙云简直就是一个枯 恶不悛的军阀和鸦片鬼。除了自家和自省的私利 外，他对什么都冷若冰霜，他的官僚衙门也是没落腐 败。实际上，知果按照那个时代的标准来看，龙云还 算是一个克己奉公，进步廉洁的地方军阀。他没能 缔造一个繁荣昌盛的云南，也还是肃清了长期侵扰 民生的匪患。虽然他自已无可挽回地沉溺于腾宏驾 雾中，但在1934年11月明令取缔毒品种植和卖买 后，禁烟获得了很大的成效。从1936年到1937年， 云南省政府的财政收入，已经主要来自于矿山工广， 而不是鸦片。除了现代化的企业外，龙云还对城市 环境和公共卫：事业，颇有建树。他在这方面获得 了名将其实的荣营。因此，在邻省四川，军阀的横征 暴敛骇人听闻，在云南则鲜有所见。，龙云似乎羸得 了施的大多数臣民的拥戴。 云南是中国版图中最大的一块， 它相当于法国 15
的二倍。可是，在三十年代，龙云从来没有成为主要 的政治实力派。抗战以前，他的军队人数只有三、四 方，经济基础非常微弱。他必须在军阀当道的暗礁 浅滩中，谨小慎微，匍匐前趋。除偶尔对费州窥视→ 眼外，龙云实在无心卷入外界事务。小心谨慎，忍让 为怀，好自为之使邻省和他相安和睦，对他敬重有 礼o 当然，在三十年代，对所有的地方军阀来说，中 央政府是最凶很的敌手。18年来，龙云以圆滑老练 的手段顶住了中央的压力，却也难以扭转乾坤。屈 指数来，龙云真是三十年代最支持国民党政府的地 方首领之一。1930年，当军阀联合意在北京另立政 府时，云南的军队向李宗仁、白崇禧领导的广西叛军 进行了攻击。在1936年的两广事变中，龙云又禁止 犯上作乱者港人云南，并通电拥护南京政府。蒋介 石在西安遭到扣压，他立即表示愿意率领讨逆部队 清剿绑匪，还在檄文中把张学良骂得狗血喷头。当 时，一家地方报纸登载龙云的话说：“张学良不仅孩 子气，而且心怀二主。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笨蛋和疯 子。” 还在三十年代初时，由于国民党政府鞭长莫及， 也就只能对云南庶民直姓的身家性命不瞅不睬了。 国民觉在云南设立的党部机构，因为得不到省政府 在财政和其他面的照，名存实亡。1934年，国民 16
党在政府衙门、军队和学校中推行新生活运动。但 是，在云南，除了特别的时候外，例如1935年5月蒋 介石巡视滨省，否则是很少有人再会念及此事的。偶 尔，南京派出的代表团也很注重地质调查和卫生情 祝，不过来去匆忙，对云南的事业影响甚微。 到了1935年，中央政府开始在省内修筑公路， 因为举世闻名的长征把共产党领进了西南边睡。五 万多国民党中央军追踪而人，花费了大量的法币，以 致街头巷尾都谣传中央银行不久就要在云南开办分 行。1935年9月，中央军校在昆明成立分校。许多 旗军军官还被送入中央政府在南京、杭州和四川开 设的军事学校进修光进技术，或者接受改治训练。南 京开始集资筹划建筑公路。因此，抗战前夕，中央政 府在云南人的心目中已不是虚无飘缈的幻影了。 经过一一系列的变故，龙云也应付自如了。他算 计着如何尽可能快地让剿共的中央军退出云南，并 且立刻收回流通在市场上的法币，稳定省币的独家 经营。结果，龙云一方面巩固了他的华独立地位，另 方面又至少博取了蒋介石不可多得的背睞。兰一帮 中夹军校昆明分校的学生要求澈消龙云省主府职务 时，蒋介石甚至还铁了他一一把，并将肇事者关进了牢 房。在1935至1936 龙云一 大摊的头衔，有剿匪第 语公署 主任，以至国民党中共 监嘉员。节签 ★意书★ 17
尽管这些材料足以证明龙云已是国民党政府的 忠实支持者，却很准说他对统一国家和国民党的主 义就有了晓明大义的想法。显而易见，他只是实用 主义地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中国的未来掌握在中 央政府手里，而不在地方军阀。因此，和中枢机关保 持一定的周旋对他是有利无弊的。这就象美国国务 院的宜员得到的非象一祥，他是在“小心翼翼地走平 衡木。” 随着抗战爆发，国民党政府节节败退内地，云南 和中央政府的关系也就发生了实质性的根本变化。 在此之前，云南在中央政府日理万机的军政要务中 只占墙头一角，南京也无须强求它对自己恭恭敬敬， 俯首贴耳。如今则非同一般。云南是国民党统治区 内最重要的省份，其地位仪次于四排。它是中央政 府人力，财力和物力的关键产区。因此，在国民党中 央政府的眼里，当务之急就是如何稳住云南，使其顺 从君命。 在战争初期的几个月里，龙云对抗战会助一臂 之力呢？还是对中央政府釜底抽薪呢？蒋分石心中 实在没底。因此，他以为不能冒然命令龙云出兵打 日本，而有必要先派人探询一下龙云是否真有此打 算。实示上，在1938年初，.龙云就已经派了三个师 的兵力抗减我似平并设有犹豫不决的模样。 然而；眼特介在并术粗信龙云的肝胆誓言。1938
年1月，曾经盛传蒋介石要撤掉龙云的省主席或许 便是一例佐证。 当日本鬼子挑起战，无数的云南子弟群情激 昂地投人反侵略的洪涛中时，战争压下的重担却把 云南人民的一腔热水化成了国民党的消狷细流。在 云南，万事知潮涌，三年的变迁超过了以往三十年的 时间。中央改府的影响也就夹着这种变化浸透进 来。因此，比起其他人来，云南的当权者自然更要千 方百计地防止自已权势的倾倒。于是，到1939年 中，云南同国民党中央的关系几乎接近决裂的程度 了。 这种变化事出万端。例如，战争刚刚打响不久， 云南就成了国民党统治区通向外部世界的主要门 户。1938年，武汉和广州相继沦陷。术幸中万幸的 是，恰巧在这个时候缅甸公路通了车，而且其终点的 一头就在昆明！这样才保证了外界的援助没有完金 被绪死。不久，两条全天候航线把云南和四！又连 结了起来。这样，战争期间，昆明机场简直是中国最 忙碌的地方了。它主要应接来往于重庆、香港（直到 1941年沦陷)和印度的各式航班。同是，也是美国 空军飞越“驼峰”喜马拉雅山后的落脚之处。 瞬息之间，在文化和经济方面，云南也汇人了民 族大家庭中。到1938年，大约有六万人的逃难者涌 入了滇省。不敢说绝大部分，但确实有许多人在昆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