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教师角色与教师发展新探 问题不仅仅是一个认识论的问题,不仅仅是出于好奇和求知,而且还 是一个疑难、一个麻烦。教育疑难就是指:教师在教育教学过程中随 教;时随地都有可能遇到的困难和窘境。教师疑难起源于他所处的一个个 德}特殊情境,每一个新的教育教学处境对教师而言,都可能是新的疑 难。教师的疑难根本不可能一劳永逸地得到解决,有可能每次都需要 重新经历窘迫、困境,乃至危机,需要从头开始思考,只不过经历丰 ;富、思维敏捷的教师在遇到新问题时,反应的速度快得多、处理这种 问题敏捷些罢了。但不管怎么样,弄清楚这个前提性问题是十分有必 要的,因为不搞清楚教师的身份、地位与处境,就难以认清并把握教 师必须具备这样那样的德性和素质。 本来角色是指一个人在一定的系统内的身份、地位、职务及其相 应的行为模式。在教育系统中,要求教师灵活多变并富有创造力,教 师是人类社会文化科学发展中承前启后的中介和纽带,是对受教育者 的心灵施加特定影响为其职责的人。因而社会期望教师成为理性的典 ;范、道德准则的楷模(如身正为范、德高为师)、文化科学的权威 特定社会价值的维护者。所以,社会需要教师反映历史和现实中最美 好的东西。从教育是一种特定的社会现象来看,教师总是体现一定的 社会要求,不仅促进学生的学业发展,而且影响学生的“社会化”进 !程,从而使青少年一代的思想行为符合本社会制度的价值观、规范和 习俗,从而保持特定社会形态的延续性。这就是教师的地位、职责和 社会角色。但是,如果只从社会角度,站在特定意识形态的立场去界 定“教师”的特定含义的话,教师不过是没有完全自主性和独立性 的、满足培育社会需求类型的人的代言人、执行者,是维护社会公民 素质不退化并且要有所提高的手段,是教育事业发展的卫护者和促进 者,而教师本人作为人的尊严与需要,已经不得不退隐到了作为背景 的地位。所以,在此种意义上讲,不管人们承认与否,教师确实时有 某种程度的封闭感与孤独感:这不仅因为教师所从事的是一种个体劳 动,而且也因为人们对教师从事的教育事业寄予了太多的不切实际的 期望,由此教师往往会受到不公正的批评。 教师就是在学生稍有不慎,做事(这里指做事造成的结果)没 能如他所愿之时,便理直气壮地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责备者吗?
口教师角色与教师发展新探 作为一个教师,他是否思考过:他到底在哪些方面在什么条件下才可 能有“特权”与义务控制学生的行为及其后果?事实上,学生的学习 师不仅有评定学生学习的权力还有评定的责任,高且必须得助学生 发展自我评定的能力。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教师在受到外界临时 性的强烈刺激时,必定会产生敏感性和冲动性,也就是说,必定会对 该刺激有所反应。况且教师本来就不应该像是一位根据一部公正而抽 象的法典来冷静地进行审判的法官,而应当是能够深刻感受周围一切 的活生生的人。教师如果是出于良好的动机而做事急躁、考虑欠周的 话,学生也可能会原谅、理解他的。但学生恐怕不会原谅那些态度冷 淡,缺乏感情,好作长篇说教,总是对学生的思想、见解置之不理的 教师。 教师对学生偏常态行为的最初的反应偏离有效的反应是可以理解 的,但是必须作出矫正,采取机智、风趣与幽默的方法去克服之。这 对学生尤其有效,一个充满乐趣的学习环境可以培养很高的创造力。 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理解,有时教师的责备源于教师对学生的高期 望,是“恨铁不成钢”心态之反映。但在这种时候,教师最好考虑这 样的问题:自己如何才能既不带责备口吻,又可以让学生自己明白错 误(如果称得上错误的话)之所在。而且,教师在使自己的情绪得到 稳定、为自己创造一个至少可以暂时得到解脱的心境时,教师需要明 白,他不能只是告知其学生关于许多问题的良好答案,他还须做到充 分运用引导的方式去帮助学生自己思考出答案;更好的是,当学生争 取用自己的语言形成他们的思想时,他保持镇静和忍耐,并引导学生 思考出各种各样的解决问题的方案。教师还要想到,学生的动机、学 习方式、社会性行为、人格、价值观念和态度,尤其是学生的自我观 念,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教师影响。教师希望学生顺从,是建立在这样 假设的基础上,学校是为学生提供现成真理的地方,教师是现成真理 的掌握者。从开始进入学校的那一刻起,大部分孩子就被这样教育 答案已经被找到了。更有甚者,学生被教导说,成功就是学习那 些有限的答案—从教师那儿吸收,然后在考试的时候准确无误地反 馈。可是,这并不是真实的世界进行变革的方式。如何去克服这种情
口教师角色与教师发展新探 形呢?最好就是勇敢地面对学生的不同状态与回应,承认它的存在 教师要以真实面目出现在学生的面前,充分展示教师自己的坦诚 样更能让学生接受。因为没有哪个学生喜欢虚伪的老师,就像没有人 德}愿意接收假钞票一样。每一个教师都需要做一个由他自己的经验、环 ∶境、教育和家庭造就的他,不论高低好坏,他都只能自己创造一个有 自己特色的教育小花园。教师无须成为生产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批量 产品—一千篇一律、没有特色。也许只有有千差万别的老师,才有可 能造就出个性丰富多彩的学生。 教师就是自己在家不顺、在外受气之后,有权毫无顾忌地向学 生‘倾销’其怨气、发泄其无名之火的‘愤怒之神’吗?”事实上, 教师也是心绪要受到外界影响的普通人,教师在从教生涯中也许无法 避免心情不佳,身心疲惫、心力憔悴的情形发生,所以,重要的不是 讨论这种情形发生与否,而是要尽量避免发生,一旦发生,至少要使 学生能理解与同情这种心情,会站在教师的立场上去理性、冷静地看 待它,由此,师生之间的尴尬局面、不悦之情会很快化解掉。当然, 从另一方面讲,教师在此时,也不得不考虑学生的感受,因为他与学 生的每次“交往、互动”都是惟一的、不可重复的,因为经历过这种 强烈的刺激之后,学生对教师的情感有可能再也回复不到原来的层面 上了,这无疑会大大伤害师生之间健康的良好关系。我们赞同一个好 ;教师应该是忍耐和宽容的,甚至是谦恭的,他十分尊重学生的感情, 他更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的重要性。 教师就是在他‘事业’亨通、荣誉满身之时,便可以在课堂上 洋洋洒洒地大吹大擂的高谈阔论者吗?”虽然我们可以理解,作为 人,谁不希望并喜欢别人分享自己成功的喜悦呢!但作为教师,最好 还是思考一下让人分享其成功之喜悦的方式问题,选择一个让人悦纳 的适宜的方式。如果换一个角度去看这个问题,当然也可以说教师完 1全有自己的权力为其成功感到快乐,有自己的权力体验其成功所引起 的情感、情绪变化并在他人面前表现出来。只要是心理还很正常的 人,只要他还有那么一点宽容和体谅之心的话,对容纳别人的成功之 喜悦就根本没有问题的。当然,如果一个教师能以普通常识和乐观平 稳的态度,去确认自己成功带来的变化和欣喜,可能就会比较让人感
教师角色与歡师发展新探 到安适自在些吧。假若一个教师在变得越来越成功的时候,却能在自 己的成就里得到内心的平静,能在自己的感觉里因获得成功而泰然自编 若,那么,他的确是达到了一种了不起的、强而有力的精神境界。 教师就是还未为学生和社会真正做出一丁点儿贡献什么的时 候,便硬要别人和社会看重他、尊重他的索求者吗?”殊不知,这种 索求、要来的尊重只不过换来了面子上的过得去,并未赢得他人和社 会发自肺腑的尊重。教师的自尊心一般说来都特别强,“无功不受禄” 是他们的工作准则,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去索要什么尊重的,教师很多 时候付出了许多,却仍然虚怀若谷。而且,教师总是有股强烈的自我 尊重的渴望和需求:包括生理上的安全感—远离对身体的伤害;情 感上的安全感—一没有恐惧;自我认同感—一对“我是谁”的疑间有 清晰的把握;归属感——有所依靠的感觉;胜任感—一有能力、有信心; 做成事情的感觉;使命感——感到他作为教师的职业生活有意义和有 确定的方向。从某种意义上讲,教师没有生理的安全与情感的保障 最佳的教学不可能发生。教育上的彻底转变都始于自尊—自我形象 的树立,这关系到一个教师能否做好教育工作的问题。教师在从教活 动中所获得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是其自尊感的源泉,自尊感好比一个人 个性的精神核心,“自尊感是一个人的荣誉感、名誉感、健康的自爱 心的最强大的源泉之一”①。 教师就是在节骨眼上可以操纵学生的成绩能否及格、能否毕 业、能否继续深造的命运之神吗?”教师似乎完全有权力摆出一副慈 善的施舍者的面孔,让学生去祈求施舍。本来学生作为有骨气、有尊 严的人应该有勇气不食“嗟来之食”的,可惜在当今的功利社会里 有人宁愿舍弃尊严而去乞求那点嗟来之食。究其原因,学生为何能够 默默忍受教师的这种严厉控制呢?因为他们有求于他?亦或因为他们在 还未长大成人,身心还未健全发展之时就已经沾染上了一种世俗的功 利色彩,甚至于他们处于此种情况之下是在用“阿Q精神”抚慰自 己的灵魂?也就是说,在他们看来,教师在某种程度上只不过是学生 ①【苏]瓦·阿·苏霍姆林斯基著,杜殿坤编译:《给教师的建议》,421页,北京,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4
口教师角色与敏师发展新探 第!求取升学机会或功名利禄之资本的手段而已,学生看中的是教师的工 编!具价值而非他的精神价值,不奢求他会考虑学生的具体处境,也更不 去奢求他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这样去理解教师、这样去亵渎教师 德}的人就怎么没有想一想另一方面呢:好的教师不只是让他的学生学完 课程,毕业后安置好的工作,还会让他的学生在每天的生活中得到报 酬——一发现具有探索精神的生活是激动人心和价值自足的。 那么“教师是有可能与受教育者进行平等对话的民主倡导者 吗?”在理论上讲,或许是有可能的;但在实践层面上,绝对意义上 的平等对话之可能性就比较小。因为无论在生活阅历上、知识水平 上、理解程度上,师生之间的差距是无可否认的现实,尤其是教师始 终有让学生敬畏的一面。一般说来,学生对教师的敬畏起源于对教师 人生智慧和教育智慧的惊奇,它不只是一种感情,还是一种理解方 式,是对比自身更伟大的意义的洞察。对教师的敬畏是学生认识到了 ;教师的内涵不只是它现存的样子,它还代表着更加丰富多彩的方面。 从比较公正的立足点看,其实教师从事的教育工作是一项物质待 遇比较清贫的事业。但教师会遇到什么样的贫乏?“什么样子的贫 乏?是没有钱而造成的生活的贫乏?灵魂的贫乏?精神的贫乏?潜力的 贫乏?生命的、希望的、梦想的、期望的贫乏?如果在这些方面有所 欠缺的话,再多的钱也无法改变这种贫乏的状况。”①作为教师,您 可千万别作被偷窃的牺牲品,别让自己赖以取得成就的能力和人格被 人偷走了。如果您总被前途无望、一筹莫展的情绪所困扰而停滞不 前,那么您的职业生活也就很难充满欢乐、趣味、承诺和认可。难怪 有人说“最艰巨的胜利就是对付消极观念所取得的胜利”;②是拥有 坚定不移的信念所取得的成功,因为信念是一个充满完整人性的性格 品质,是人的确信所具有的肯定性和必然性。由此看来,教师的人格 不能清贫,教师的精神不能疲乏,教师的教育爱(当然教师不能把对 受教育者的爱,仅仅设想为用慈祥的、关注的态度对待他们而已。) ①【美]叶维尼·凯博士著,朱乃长译:《金钱哲学》,154页,天津,天津人民出版 社,1997。 ②同①,15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