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大学 ·传播学 JOURNALISM BIMONTHLY 015年第6期总第134期 媒介的碎片化使用: 媒介使用概念与测量的再思考 廖圣清黄文森易红发申琦2 (1.复旦大学新闻学院,上海200433:2.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上海200241) 【摘要】本文试图通过梳理媒介使用的研究传统,结合新媒介技术环境下媒介使用的现实,从媒介使用的概 和测量问题出发,探讨媒介使用新的研究角度及其测量技术和方法,从受众媒介使用的媒介、时间和空间三个维度,提 出媒介“碎片化使用”的概念和测量指标,藉此回应移动互联网时代研究者对受众的媒介使用、多任务行为等问题的关 注,以期为新媒介技术环境下的媒介使用研究提供新的研究视角 【关键词】媒介使用;媒介多任务:碎片化:测量 【中图分类号】G206.2 【文献标识码】A 引言 媒介使用( media use)既是传播学硏究的一个核心概念也是一个重要硏究领域。围绕着受 众接触什么媒介,为什么以及如何选择媒介的传统经验硏究,为媒介使用硏究确定了其范围、形 成了理论框架(如“使用与满足”、“选择性接触”等)并提供了诸多测量技术和方法。 如今,在新媒介技术环境下,人们的媒介使用行为乃至生活方式出现了新的变化,传统的媒 介使用研究的范围被“打破”了、被扩展了,已有概念和理论的适用性成疑,新的研究视角开始 出现;同时,植根于传统媒介环境,逐步发展而来的媒介使用的测量方法的适应性也面临着新的 挑战 本文试图通过梳理媒介使用的硏究传统,结合新媒介技术环境下媒介使用的现实,从媒介 使用的概念和测量问题出发,探讨媒介使用新的研究角度及其测量技术和方法,从受众使用的媒 介、时间和空间三个维度,提出媒介“碎片化使用”的概念和测量指标,藉此回应移动互联网时 代硏究者对受众的媒介使用、多任务行为等问题的关注,以期为新媒介技术环境下的媒介使用研 宄提供新的研究视角 [作者简介]廖圣清,博士、教授、博导、复旦大学新闻学院传播学系系主任、复旦大学台湾研究中心副主任、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 心主任助理、香港城市大学互联网挖掘实验室兼职研究员 黄文森,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研究生 易红发,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研究生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14JD860004)、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一般项目(2014BXW008)、2012 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第一批重大项目(12820015)、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0CX017)、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 一般项目(09YJC860006)、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课题(2009BXW004) 61 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61 2015年第6期 总第134期 新闻大学 JOURNALISM BIMONTHLY 引言 媒介使用(media use)既是传播学研究的一个核心概念也是一个重要研究领域。围绕着受 众接触什么媒介,为什么以及如何选择媒介的传统经验研究,为媒介使用研究确定了其范围、形 成了理论框架(如“使用与满足”、“选择性接触”等)并提供了诸多测量技术和方法。 如今,在新媒介技术环境下,人们的媒介使用行为乃至生活方式出现了新的变化,传统的媒 介使用研究的范围被“打破”了、被扩展了,已有概念和理论的适用性成疑,新的研究视角开始 出现;同时,植根于传统媒介环境,逐步发展而来的媒介使用的测量方法的适应性也面临着新的 挑战。 本文试图通过梳理媒介使用的研究传统,结合新媒介技术环境下媒介使用的现实,从媒介 使用的概念和测量问题出发,探讨媒介使用新的研究角度及其测量技术和方法,从受众使用的媒 介、时间和空间三个维度,提出媒介“碎片化使用”的概念和测量指标,藉此回应移动互联网时 代研究者对受众的媒介使用、多任务行为等问题的关注,以期为新媒介技术环境下的媒介使用研 究提供新的研究视角。 【摘 要】本文试图通过梳理媒介使用的研究传统,结合新媒介技术环境下媒介使用的现实,从媒介使用的概念 和测量问题出发,探讨媒介使用新的研究角度及其测量技术和方法,从受众媒介使用的媒介、时间和空间三个维度,提 出媒介“碎片化使用”的概念和测量指标,藉此回应移动互联网时代研究者对受众的媒介使用、多任务行为等问题的关 注,以期为新媒介技术环境下的媒介使用研究提供新的研究视角。 【关键词】媒介使用;媒介多任务;碎片化;测量 【中图分类号】G206.2 【文献标识码】A 媒介的碎片化使用: 媒介使用概念与测量的再思考 廖圣清1 黄文森1 易红发1 申琦2 (1.复旦大学 新闻学院,上海 200433;2.华东师范大学 传播学院,上海 200241) [作者简介] 廖圣清,博士、教授、博导、复旦大学新闻学院传播学系系主任、复旦大学台湾研究中心副主任、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 究中心主任助理、香港城市大学互联网挖掘实验室兼职研究员 黄文森,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研究生 易红发,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研究生 申 琦,博士、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讲师 [基金项目]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14JJD860004)、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一般项目(2014BXW008)、2012年 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第一批重大项目(12&ZD015)、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0CXW017)、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 一般项目(09YJC860006)、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课题(2009BXW004)。 ·传播学·
媒介使用研究简史 媒介使用( media use),与之相似或相近的概念包括“媒介接触”( media exposure) 媒介选择( media selectivity);在媒介使用研究中,“use”基本等同于“ exposure”(Su &Guo,2013)。因此,媒介使用可以理解为“受众接触特定讯息或一类媒体内容的程度 如何利用媒介以及他们为何使用固定的媒介内容”( Bilandic&krt,206·考察“受众 ( Slater,2004)。相应的,媒介使用是这样一种研究领域,它从受众的角度出发 对媒介使用的研究和测量大致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 有关媒介使用较为严格的实证研究可以追溯到拉扎斯菲尔德等人的伊里调查。该研究专门 考察了选民对广播和印刷媒介的使用及其影响(拉扎斯菲尔德,2012:103-115)。研究者分别 测量了选民对报纸、杂志和广播的接触程度,并发现接触某种媒介程度高的选民也易于高度接触 其他媒介。研究实施之时(1940年),广播与报纸并峙,研究者通过测量“哪种来源是‘有帮助 的’”、“哪种来源是‘最重要的’”以考察广播与报纸的影响力:结果表眀广播开始超越报 纸,处于领先地位。在此阶段,媒介使用并不是作为一个独立研究问题而存在的,研究者更多地 考量的是媒介使用的影响或效果,媒介使用仅仅是自变量或中介变量的一种。 20世纪30年代末起,广播节目迈入“黄金时代”(克劳利&海尔,2011:277-286)。随着 赫佐格对日间广播剧听众的研究( Herzog,1943),媒介使用的研究多纳入使用与满足模式中。 赫佐格的初始研究设计了两组问题:第一组问题涉及选择并收听日间连续剧的妇女的特征,并根 据其投入程度,区分了听众和非听众,其中近半数被划分为定期听众( regular listeners) 第二组问题主要考察妇女是怎样使用她们听到的广播剧的,以及这些广播剧提供了怎样的满足 硏究者最后确定了三种使用与满足形式:感情释放、愿望想象以及解决生活问题的有用建议 在使用与满足研究中,媒介使用成为一个中心问题,并且在测量上除了对使用程度的考量, 还涉及到使用的动机和形式。随着使用与满足理论的广泛应用口,媒介使用研究也进入鼎盛时 期( Bilandic& Krotz,2006:257)。同时,为了测量听众对广播的使用及其效果,一些新的 测量技术开始出现,比如“拉扎斯菲尔德-斯坦顿节目分析仪”的研发和应用(罗杰斯,2002 288-291),该分析仪要求实验对象即刻按下“喜欢”或“不喜欢”按钮,这种测量仪主要测量 的是实验对象的即时反应,可以较好地纠正自我报告的错讹问题 20世纪60年代起,电视开始成为主导性媒介。在此阶段,媒介使用研究的核心问题是儿童 和青少年的电视使用。按照德弗勒等人的观点,三项里程碑性的研究都与之直接相关(洛厄 里&德弗勒,2009);而且主要是考察儿童电视使用的负面效果,多与电视暴力相连。我们以 卫生局长报告( Surgeon General’ s Report)的第三卷《电视与青少年攻击行为》( Rubinstein & Comstock,1972)为例,说明与媒介使用相关的研究内容与测量。该卷讨论的焦点是青少年的 攻击行为是否在一定程度上由收看电视暴力节目引起的,有关电视使用的测量包括三种:(1) 看电视的总时间:(2)节目偏好;(3)收看固定节目的频率。同时,研究者根据注意力的投入 程度,将看电视的行为划分为6个层次,包括参与、被动收看以及作为一种伴随活动等( Betche etal.,1972)。相对于赫佐格的初始研究,关于电视使用测量的层次和范围有所扩展。另外, 电视的发展及其商业价值,使得收视率的测量变得成熟,并贡献了一些测量技术和方法,比如日 记法和仪器法,这两种方法使得周期性的测量变得可能;并且在准确性上有较大提高,特别是仪 器法,基本可以杜绝回忆的误差和自我报告的不准确性 进入互联网时代,对主导性媒介的使用研究仍多有存在,相当一部分研究以“ Internet Use”乃至“ Mobile internet use”为名(如 MOrahan- Martin& Schumacher,2000; Lenhart et a1.,2010),考察受众对互联网以及移动互联网的使用频次、时长、形式以及内容等( Boase &Ling,2013)。另一方面,媒介使用研究越来越趋于多样化或多元化( Bilandic& Krotz, 2006:257);研究者综合各种媒介形式(和内容),考察受众在不同的时间、空间内的媒介使 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62 一、媒介使用研究简史 媒介使用(media use),与之相似或相近的概念包括“媒介接触”(media exposure)、 媒介选择(media selectivity);在媒介使用研究中,“use”基本等同于“exposure”(Sun & Guo, 2013)。因此,媒介使用可以理解为“受众接触特定讯息或一类媒体内容的程度” (Slater, 2004)。相应的,媒介使用是这样一种研究领域,它从受众的角度出发,考察“受众 如何利用媒介以及他们为何使用固定的媒介内容”(Bilandzic & Krotz, 2006)。 对媒介使用的研究和测量大致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 有关媒介使用较为严格的实证研究可以追溯到拉扎斯菲尔德等人的伊里调查。该研究专门 考察了选民对广播和印刷媒介的使用及其影响(拉扎斯菲尔德, 2012: 103-115)。研究者分别 测量了选民对报纸、杂志和广播的接触程度,并发现接触某种媒介程度高的选民也易于高度接触 其他媒介。研究实施之时(1940年),广播与报纸并峙,研究者通过测量“哪种来源是‘有帮助 的’”、“哪种来源是‘最重要的’”以考察广播与报纸的影响力;结果表明广播开始超越报 纸,处于领先地位。在此阶段,媒介使用并不是作为一个独立研究问题而存在的,研究者更多地 考量的是媒介使用的影响或效果,媒介使用仅仅是自变量或中介变量的一种。 20世纪30年代末起,广播节目迈入“黄金时代”(克劳利 & 海尔, 2011: 277-286)。随着 赫佐格对日间广播剧听众的研究(Herzog, 1943),媒介使用的研究多纳入使用与满足模式中。 赫佐格的初始研究设计了两组问题:第一组问题涉及选择并收听日间连续剧的妇女的特征,并根 据其投入程度,区分了听众和非听众,其中近半数被划分为定期听众(regular listeners); 第二组问题主要考察妇女是怎样使用她们听到的广播剧的,以及这些广播剧提供了怎样的满足, 研究者最后确定了三种使用与满足形式:感情释放、愿望想象以及解决生活问题的有用建议。 在使用与满足研究中,媒介使用成为一个中心问题,并且在测量上除了对使用程度的考量, 还涉及到使用的动机和形式。随着使用与满足理论的广泛应用[1],媒介使用研究也进入鼎盛时 期(Bilandzic & Krotz, 2006:257)。同时,为了测量听众对广播的使用及其效果,一些新的 测量技术开始出现,比如“拉扎斯菲尔德-斯坦顿节目分析仪”的研发和应用(罗杰斯, 2002: 288-291),该分析仪要求实验对象即刻按下“喜欢”或“不喜欢”按钮,这种测量仪主要测量 的是实验对象的即时反应,可以较好地纠正自我报告的错讹问题。 20世纪60年代起,电视开始成为主导性媒介。在此阶段,媒介使用研究的核心问题是儿童 和青少年的电视使用。按照德弗勒等人的观点,三项里程碑性的研究[2]都与之直接相关(洛厄 里 & 德弗勒, 2009);而且主要是考察儿童电视使用的负面效果,多与电视暴力相连。我们以 卫生局长报告(Surgeon General’s Report)的第三卷《电视与青少年攻击行为》(Rubinstein & Comstock, 1972)为例,说明与媒介使用相关的研究内容与测量。该卷讨论的焦点是青少年的 攻击行为是否在一定程度上由收看电视暴力节目引起的,有关电视使用的测量包括三种:(1) 看电视的总时间;(2)节目偏好;(3)收看固定节目的频率。同时,研究者根据注意力的投入 程度,将看电视的行为划分为6个层次,包括参与、被动收看以及作为一种伴随活动等(Betchel et al., 1972)。相对于赫佐格的初始研究,关于电视使用测量的层次和范围有所扩展。另外, 电视的发展及其商业价值,使得收视率的测量变得成熟,并贡献了一些测量技术和方法,比如日 记法和仪器法,这两种方法使得周期性的测量变得可能;并且在准确性上有较大提高,特别是仪 器法,基本可以杜绝回忆的误差和自我报告的不准确性。 进入互联网时代,对主导性媒介的使用研究仍多有存在,相当一部分研究以“Internet Use”乃至“Mobile Internet Use”为名(如Morahan-Martin & Schumacher, 2000; Lenhart et al., 2010),考察受众对互联网以及移动互联网的使用频次、时长、形式以及内容等(Boase & Ling, 2013)。另一方面,媒介使用研究越来越趋于多样化或多元化(Bilandzic & Krotz, 2006: 257);研究者综合各种媒介形式(和内容),考察受众在不同的时间、空间内的媒介使
用。其中“多任务使用”( media multitasking)便是其中一种趋势 媒介使用的测量 从印刷媒体到广播电视,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随着媒介形式和内容的多样化,研究者所 关注的媒介使用的范围和层次在不断扩展,对媒介使用概念化和操作化也变得更为复杂,主要表 现为从单项测量(uni- ntem measurement)向多项测量( multi- Item measurement),从“花费 多少时间在媒介上”向“如何使用媒介”发展(Peng&Zhu,2011)。 媒介使用的操作化通常是基于时间(time- based)的测量(比如,接触媒介的时长或 频率),这是对传统媒介的使用研究的一种沿袭,主要与广播、电视播出时段较为固定有关 (Jung,Qiu&Kim,2001)。目前,基于时间的测量仍然被研究者广泛应用于对互联网、社 交网络、手机等新媒体使用的操作化。有研究者( Boase&Ling,2013)对2003至2010年41篇 关于手机的论文进行统计,发现手机使用操作化的两项测量内容为频率( frequency)和时长 ( duration),其中41%的论文包含使用频率的测量,27%的研究涉及使用时长的测量。 除了直接测量受众使用媒介的时间变量外,有的研究者还进一步考察他们在单一媒介上不 同内容(或活动)类型或者不同媒介之间的时间(或注意力)分配或使用频率。在单一媒介上, zhu和He(2002)将信息熵( entropy)引入对互联网使用在线时间的多样性的测量,其中H统计 量为被调查者在6项互联网活动中使用时间分布的计算结果,且不受在线时间总量的影响;另 外,还有研究者(Wei,2012)提出了“互联网使用多模态”( Multimodality of Internetuse) 指数,用于测量被调查者使用互联网应用(如邮件、新闻、博客、社交网站等)的多样性程度 同时,也有研究者关注到受众的注意力分散到越来越多的媒介上,他们将“媒介使用”操作化为 不同媒介形式的使用程度,比如接触电视、电子游戏、电脑和手机的时长或频次;“多任务使 用”这一术语,就是为了适应对受众同时接触或连续接触多种媒介形式或内容现象的研究而引入 的,具体测量详见下文。 除了时间和媒介形式,一些研究也将媒介使用的地点场所考虑到使用变量中。例如, Leung 和Wei(2000)通过电话调查询问被访者在公交车、汽车、火车、餐厅、商场或商店使用手机的 频率,利用5级李克特量表(“从不”=1,“经常”=5)测量,发现在流动性强的场所使用手 机能够满足人们“移动”、“即时通话”的需求,且多与商业性职业相关。然而,随着手机和移 动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和普及,研究者能够观察到更多人在不同的场所使用互联网,并尝试将 其纳入媒介使用的综合测量中,如Jung等人(2001)提出的“互联网连通性指数”( Internet Connectedness index)中的位置变量涉及家庭、工作场所、学校、社区组织、公共图书馆、网 吧等场所;Peng和Zhu(2007)调查每周在家、工作学习处和其他场所上网时间,通过引入熵的 方程计算H得分,即“在线位置的多样性”( Diversity of Online Place)。 表1展示的是过去媒介使用测量在三个维度(时间、媒介和空间)上的操作化和测量方 法。大多数关于媒介使用的实证研究都涉及第一个时间维度,即基于时间(时间和频率)的测 量,这些研究虽然也有涉及其他维度的测量,但仍多以时间单一维度为主;第二个媒介(形 式)维度,既有单一媒介上不同内容类型,也包括不同媒介不同使用活动,尤其是随着互联 网、社交网站和手机等新媒介及媒介应用的出现,受众“跨媒介”( cross- media)、“多模 态”( multimodality)和“多任务”( multitasking)的使用行为模式(例如,Ha&Chan- 0 Isted,2004;Wei,2012; Ophir et al.,2009)引起越来越多研究者的关注。目前,对空间 (场所或情境)维度的考察相对较少,主要集中在对互联网媒介使用的测量,因为网络接入的便 捷性和移动终端的发展使得受众媒介使用的空间行为越来越复杂 近年来,也有研究者开始探索将多个维度综合起来测量。以互联网使用为研究对象,Jung等 人(2001)将9个变量纳入“互联网连通性指数”中,涉及互联网使用的历史、任务、地点、时 63 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63 用。其中“多任务使用”(media multitasking)便是其中一种趋势。 二、媒介使用的测量 从印刷媒体到广播电视,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随着媒介形式和内容的多样化,研究者所 关注的媒介使用的范围和层次在不断扩展,对媒介使用概念化和操作化也变得更为复杂,主要表 现为从单项测量(uni-item measurement)向多项测量(multi-item measurement),从“花费 多少时间在媒介上”向“如何使用媒介”发展(Peng & Zhu, 2011)。 媒介使用的操作化通常是基于时间(time-based)的测量(比如,接触媒介的时长或 频率),这是对传统媒介的使用研究的一种沿袭,主要与广播、电视播出时段较为固定有关 (Jung, Qiu & Kim, 2001)。目前,基于时间的测量仍然被研究者广泛应用于对互联网、社 交网络、手机等新媒体使用的操作化。有研究者(Boase & Ling, 2013)对2003至2010年41篇 关于手机的论文进行统计,发现手机使用操作化的两项测量内容为频率(frequency)和时长 (duration),其中41%的论文包含使用频率的测量,27%的研究涉及使用时长的测量。 除了直接测量受众使用媒介的时间变量外,有的研究者还进一步考察他们在单一媒介上不 同内容(或活动)类型或者不同媒介之间的时间(或注意力)分配或使用频率。在单一媒介上, Zhu和He(2002)将信息熵(entropy)引入对互联网使用在线时间的多样性的测量,其中H统计 量为被调查者在6项互联网活动中使用时间分布的计算结果,且不受在线时间总量的影响;另 外,还有研究者(Wei, 2012)提出了“互联网使用多模态”(Multimodality of Internetuse) 指数,用于测量被调查者使用互联网应用(如邮件、新闻、博客、社交网站等)的多样性程度。 同时,也有研究者关注到受众的注意力分散到越来越多的媒介上,他们将“媒介使用”操作化为 不同媒介形式的使用程度,比如接触电视、电子游戏、电脑和手机的时长或频次;“多任务使 用”这一术语,就是为了适应对受众同时接触或连续接触多种媒介形式或内容现象的研究而引入 的,具体测量详见下文。 除了时间和媒介形式,一些研究也将媒介使用的地点场所考虑到使用变量中。例如,Leung 和 Wei(2000)通过电话调查询问被访者在公交车、汽车、火车、餐厅、商场或商店使用手机的 频率,利用5级李克特量表(“从不”= 1,“经常”= 5)测量,发现在流动性强的场所使用手 机能够满足人们“移动”、“即时通话”的需求,且多与商业性职业相关。然而,随着手机和移 动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和普及,研究者能够观察到更多人在不同的场所使用互联网,并尝试将 其纳入媒介使用的综合测量中,如Jung等人(2001)提出的“互联网连通性指数”(Internet Connectedness Index)中的位置变量涉及家庭、工作场所、学校、社区组织、公共图书馆、网 吧等场所;Peng和Zhu(2007)调查每周在家、工作学习处和其他场所上网时间,通过引入熵的 方程计算H得分,即“在线位置的多样性”(Diversity of Online Place)。 表1展示的是过去媒介使用测量在三个维度(时间、媒介和空间)上的操作化和测量方 法。大多数关于媒介使用的实证研究都涉及第一个时间维度,即基于时间(时间和频率)的测 量,这些研究虽然也有涉及其他维度的测量,但仍多以时间单一维度为主;第二个媒介(形 式)维度,既有单一媒介上不同内容类型,也包括不同媒介不同使用活动,尤其是随着互联 网、社交网站和手机等新媒介及媒介应用的出现,受众“跨媒介”(cross-media)、“多模 态”(multimodality)和“多任务”(multitasking)的使用行为模式(例如,Ha & ChanOlmsted, 2004; Wei, 2012; Ophir et al., 2009)引起越来越多研究者的关注。目前,对空间 (场所或情境)维度的考察相对较少,主要集中在对互联网媒介使用的测量,因为网络接入的便 捷性和移动终端的发展使得受众媒介使用的空间行为越来越复杂。 近年来,也有研究者开始探索将多个维度综合起来测量。以互联网使用为研究对象,Jung等 人(2001)将9个变量纳入“互联网连通性指数”中,涉及互联网使用的历史、任务、地点、时
表1现有研究中媒介使用的测量维度、操作化指标和测量方法 测量维度 作者 测量指标 测量方法 时长/频率 Herzog (1943) 日间和晚间收听广播时间 问卷和访谈 Schramm et al(1961)每天/总体看电视时间 访问、问卷和日记 Rubinstein(1972) (一天)看电视的总时间 卷调查法 收看固定节目的频率 Whiting et al.(1972)阅读杂志和收听广播的频率访问 Tan(1980) 过去一周看电视和报纸的频率电话调查法 Gady(1986) 每周看电视的时长和频率 问卷调查法 Stempel et al. (2000) 10种媒介形式的接触 电话调查法 Martin et al. (2000) 平均每周使用互联网的时间问卷调查法 Ron(2003) 一周内(工作日和周末)看电视问卷调查法 的时长 Mohan(2004) 接触在线新闻的频率 电话调查法 Robert(2004) 一周内接触互联网的时长 问卷调查法 Eggermont(2006) 一周内看电视时间和频率 问卷调查法 Livingstone et a.(2008)使用互联网的频率 对面访问 Vergeer et al.(2009)过去一周用于网上冲浪, 电话调查法 线上和线下交际的时间 Jones et al. (2009) 天/一周使用互联网时间 电话调查法 Lee et al. (2009) 使用电脑的时长 访问和时间日记法 使用互联网的频率 Lim et al. (2009) 使用 wikipedia的频率 问卷调查法 Lenhart et al. (2010) 使用宽带或无线互联网频率 问卷调查法 Park(2010) 周使用网络电话服务的时长问卷调查法 Hunt et al. (2012) 天/周使用 Facebook的时长和问卷调查法 Kim et al. (2013) 使用社交网站的频率 卷调查法 Boase et al. (2013). 一天/周使用手机的频率 电话访问和日记 Panek(2014) 使用手机、视频、社交网站等的问卷调查法 时间和频率 Leonard et al. (2014) 前看电视和玩电子游戏的时长问卷调查法 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64
64 1 表 1 现有研究中媒介使用的测量维度、操作化指标和测量方法 测量维度 作者 测量指标 测量方法 时长/频率 Herzog (1943) 日间和晚间收听广播时间 问卷和访谈 Schramm et al. (1961) 每天/总体看电视时间 访问、问卷和日记 Rubinstein (1972) (一天)看电视的总时间; 收看固定节目的频率 问卷调查法 Whiting et al. (1972) 阅读杂志和收听广播的频率 访问 Tan (1980) 过去一周看电视和报纸的频率 电话调查法 Gaddy (1986). 每周看电视的时长和频率 问卷调查法 Stempel et al. (2000) 10 种媒介形式的接触 电话调查法 Martin et al. (2000) 平均每周使用互联网的时间 问卷调查法 Ron (2003) 一周内(工作日和周末)看电视 的时长 问卷调查法 Mohan (2004) 接触在线新闻的频率 电话调查法 Robert (2004) 一周内接触互联网的时长 问卷调查法 Eggermont (2006) 一周内看电视时间和频率 问卷调查法 Livingstone et al. (2008) 使用互联网的频率 面对面访问 Vergeer et al. (2009) 过去一周用于网上冲浪, 线上和线下交际的时间 电话调查法 Jones et al. (2009) 一天/一周使用互联网时间 电话调查法 Lee et al. (2009) 使用电脑的时长; 使用互联网的频率 访问和时间日记法 Lim et al. (2009) 使用 Wikipedia 的频率 问卷调查法 Lenhart et al. (2010) 使用宽带或无线互联网频率 问卷调查法 Park (2010) 一周使用网络电话服务的时长 问卷调查法 Hunt et al. (2012) 一天/周使用 Facbook 的时长和 频率 问卷调查法 Kim et al. (2013) 使用社交网站的频率 问卷调查法 Boase et al. (2013). 一天/一周使用手机的频率 电话访问和日记 Panek (2014) 使用手机、视频、社交网站等的 时间和频率 问卷调查法 Leonard et al. (2014) 前看电视和玩电子游戏的时长 问卷调查法 表1 现有研究中媒介使用的测量维度、操作化指标和测量方法
量维度 作者 测量指标 测量方法 媒介形式/内容 Lazarsfeld et al.(1940)广播、报纸(和杂志)接触 访问和观察 (活动) Schramm et a.(1961)13种不同电视节目观看偏好访问、问卷和日记 Robert et al (2000) 4类电视节目观看偏好 日记法 Jan et al. (2000) 电视、电脑游戏和书籍接触 问卷调查法 shi(2006 手机通话、邮件和电脑邮件使用问卷调查法 Horrigan(2007) 不同媒介和媒介活动的使用 电话调查法 Ophir et al. (2009) 12种不同的媒介形式 问卷调查法 Shanto et al.(2009)4个新闻网站:6种新闻类型在线实验 Peng et al. (2011) 27种互联网使用活动 问卷调查法 电视和电脑的使用 录像观察和问卷 Wang et al. (2012) 不同的媒介活动和媒介内容 体验抽样法 Wei et al. (2012) 11种互联网使用活动 访问 Voorveld et a.(2013)14种不同的媒介活动 日记和电话调查 Watson(2013) 7种不同的媒介形式 野调查和问卷 Leo et al. (2014) 10项电脑使用的内容 传感器和监测软件 Christensen et a.(2015)使用电视时的其他媒介活动(电计算机辅助访问、日 脑、手机、电子游戏、阅读)记和问卷等 测量维度 作者 测量指标 测量方法 地点/情境 Compeau et al.(199)在家和在工作环境使用电脑 问卷调查法 Leung et al. (2000) 在公交车、汽车、火车、餐厅、电话调查法 商场或商店使用手机 Jung et al. (2001) 在家、工作场所、学校、社区组电话调查法、 织、公共图书馆、网吧等上网人种学调查 Foehr et al. (2010) 在家、学校和其他地方使用网络日记和问卷 Pen(011) 在私家车上使用手机 录像观察法 Peng et al. (2011) 在家、工作场所(或学校)和其问卷调查法 他地方使用互联网 yep et a.(2012)在家、在手机上使用互联网问卷调查法 Eric et al. (2014) 接触互联网的9种方式(或场所)计算机辅助访问 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65 2 测量维度 作者 测量指标 测量方法 媒介形式 / 内 容 (活动) Lazarsfeld et al. (1940) 广播、报纸(和杂志)接触 访问和观察 Schramm et al. (1961) 13 种不同电视节目观看偏好 访问、问卷和日记 Robert et al (2000) 4 类电视节目观看偏好 日记法 Jan et al. (2000) 电视、电脑游戏和书籍接触 问卷调查法 Ishii (2006) 手机通话、邮件和电脑邮件使用 问卷调查法 Horrigan (2007) 不同媒介和媒介活动的使用 电话调查法 Ophir et al. (2009) 12 种不同的媒介形式 问卷调查法 Shanto et al. (2009) 4 个新闻网站;6 种新闻类型 在线实验 Peng et al.(2011) 27 种互联网使用活动 问卷调查法 Brasel et al. (2011) 电视和电脑的使用 录像观察和问卷 Wang et al. (2012) 不同的媒介活动和媒介内容 体验抽样法 Wei et al. (2012) 11 种互联网使用活动 访问 Voorveld et al. (2013) 14 种不同的媒介活动 日记和电话调查 Watson (2013) 7 种不同的媒介形式 田野调查和问卷 Leo et al. (2014) 10 项电脑使用的内容 传感器和监测软件 Christensen et al. (2015) 使用电视时的其他媒介活动(电 脑、手机、电子游戏、阅读) 计算机辅助访问、日 记和问卷等 测量维度 作者 测量指标 测量方法 地点/情境 Compeau et al. (1999) 在家和在工作环境使用电脑 问卷调查法 Leung et al. (2000) 在公交车、汽车、火车、餐厅、 商场或商店使用手机 电话调查法 Jung et al. (2001) 在家、工作场所、学校、社区组 织、公共图书馆、网吧等上网 电话调查法、 人种学调查 Foehr et al. (2010) 在家、学校和其他地方使用网络 日记和问卷 Pentti (2011) 在私家车上使用手机 录像观察法 Peng et al. (2011) 在家、工作场所(或学校)和其 他地方使用互联网 问卷调查法 Zeynep et al. (2012) 在家、在手机上使用互联网 问卷调查法 Eric et al. (2014) 接触互联网的9种方式(或场所) 计算机辅助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