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大学 传播学 OURNALISM BIMONTHLY 2013年第3期总第119期 国际传播学科的现状与发展趋势 以2000—2011年传播学SSCI期刊为研究对象 廖圣清柳成荫申琦秦绍德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上海200433) 【摘要】199年代以来,互联网技术的扩散与普及深刻影响了人类传播活动与传播学研究。本文选取2000 2011年传播学SSCI期刊(N=81)为研究对象,通过内容分析、引证分析和社会网络分析三种方法,实证考察2000年以来 际传播学科的新进展。研究发现,传播学在知识领域和空间版图上进行着双重扩张,互联网的影响渗透到各个分支 大众传播、人际传播与新媒体传播共同构筑了传播学科的基础平台:影响因子的提高与内部互引的加强,表明传播学独 立学科的形态进一步明晰,但对外影响力的贫弱,表明传播学学科地位仍有待提升:传播学与外部学科互引程度加强, 反映传播学开放性的提高,社会心理学仍然是传播学最主要的外部知识来源,与信息科学互动不足,可能成为传播学未 来发展的隐忧。 【关键词】传播学:SSCI期刊:内容分析:引证分析:社会网络分析 【中图分类号】G209 【文献标识码】A 1990年代早期以来,互联网技术的迅速扩散引起了传播学者的研究兴趣,重要标志之一是 1995年 Journal of Computer-Mediated Communication(JCMC)的创立。然而,在1990年代前半 期,传播学者对互联网的重视程度仍显不足,在互联网硏究乃至整个计算机中介传播硏究中,传 播学处于缺席与落后状态( Newhagen& Rafaeli,196; Morris&0gan,1996;Rice,2005)。 随着互联网的日益普及,传播学者的硏究热情在升温。196年,关于新媒体硏究的论文数量较 上年激增近一倍,可谓“起飞”之年( Tomasello,Lee&Baer,2010)。从1996年到2000年 刊登互联网研究论文的传播学相关期刊由34本增至151本,互联网研究论文的比例从2.3%提高到 8. 4%(Kim Weaver, 2002) 人类传播活动是传播学的主要研究对象。进入2000年以来,互联网的发展在不断深化 (Castells, 2007: 0' Reilly, 2005 Kaplan Haenlein, 2010: Livingstone, 2004)o ir 十多年来,互联网革命对传播学研究产生了怎样的影响?面对现实世界的剧烈变化,传播学界作 出了怎样的回应?为此,我们以2000—2011年所有传播学SSCI期刊为研究对象,全面考察传播学 [作者简介]廖圣清,博士、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传播学系主任、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主任助理 柳成荫,复旦大学新闻学院硕士研究生 申琦,博士、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博士后、上海商学院副教授 秦绍德,博士、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博导、上海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主席 [基金项目]2012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第一批重大项目(128ZD015)、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0CXW017)、教育部人文社会科 学研究一般项目(09YJC860006)、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课题(2009BXw004) C1994-2013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77 2013年第3期 总第119期 新闻大学 JOURNALISM BIMONTHLY 1990年代早期以来,互联网技术的迅速扩散引起了传播学者的研究兴趣,重要标志之一是 1995年Journal of Computer-Mediated Communication (JCMC)的创立。然而,在1990年代前半 期,传播学者对互联网的重视程度仍显不足,在互联网研究乃至整个计算机中介传播研究中,传 播学处于缺席与落后状态(Newhagen & Rafaeli,1996;Morris & Ogan,1996;Rice,2005)。 随着互联网的日益普及,传播学者的研究热情在升温。1996年,关于新媒体研究的论文数量较 上年激增近一倍,可谓“起飞”之年(Tomasello, Lee & Baer,2010)。从1996年到2000年, 刊登互联网研究论文的传播学相关期刊由34本增至151本,互联网研究论文的比例从2.3%提高到 8.4%(Kim & Weaver,2002)。 人类传播活动是传播学的主要研究对象。进入2000年以来,互联网的发展在不断深化 (Castells,2007;O’Reilly,2005;Kaplan & Haenlein,2010;Livingstone,2004)。近 十多年来,互联网革命对传播学研究产生了怎样的影响?面对现实世界的剧烈变化,传播学界作 出了怎样的回应?为此,我们以2000—2011年所有传播学SSCI期刊为研究对象,全面考察传播学 国际传播学科的现状与发展趋势 ——以2000—2011年传播学SSCI期刊为研究对象 廖圣清 柳成荫 申 琦 秦绍德 (复旦大学 新闻学院,上海 200433) [作者简介] 廖圣清,博士、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传播学系主任、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主任助理 柳成荫,复旦大学新闻学院硕士研究生 申 琦,博士、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博士后、上海商学院副教授 秦绍德,博士、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博导、上海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主席 [基金项目] 2012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第一批重大项目(12&ZD015)、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0CXW017)、教育部人文社会科 学研究一般项目(09YJC860006)、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课题(2009BXW004)。 ·传播学· 【摘 要】1990年代以来,互联网技术的扩散与普及深刻影响了人类传播活动与传播学研究。本文选取2000— 2011年传播学SSCI期刊(N=81)为研究对象,通过内容分析、引证分析和社会网络分析三种方法,实证考察2000年以来 国际传播学科的新进展。研究发现,传播学在知识领域和空间版图上进行着双重扩张,互联网的影响渗透到各个分支; 大众传播、人际传播与新媒体传播共同构筑了传播学科的基础平台;影响因子的提高与内部互引的加强,表明传播学独 立学科的形态进一步明晰,但对外影响力的贫弱,表明传播学学科地位仍有待提升;传播学与外部学科互引程度加强, 反映传播学开放性的提高,社会心理学仍然是传播学最主要的外部知识来源,与信息科学互动不足,可能成为传播学未 来发展的隐忧。 【关键词】传播学;SSCI期刊;内容分析;引证分析;社会网络分析 【中图分类号】G209 【文献标识码】A
主要期刊在基本情况(数量、分类、影响力)、内部知识互动与外部知识互动三个方面的情况与 变化,实证分析2000年以来国际传播学科的发展动向。 文献回顾与研究问题 对本学科学术交流状况的兴趣与自我反思,标志着一门学科的成熟。对于年轻的传播学而 言,这种兴趣和反思又与对传播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思考交织在一起( Borgman,1989;So 1988)。库恩(1980)强调,科学的生存和发展,端赖科学社群的基本特征。默顿(2003)认 为,科学社群通常会透过报酬、沟通以及仲裁等系统来规范科学社群内的成员,而学术期刊始终 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所以,要总结学术研究的发展概况,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对主要学术期刊进 行内容分析( Borgman,1989)。 数量、分类与影响因子 SsCI(社会科学引文索引)入选期刊名录每年更新一次。通过比较历年传播学SSCI期刊的数 量和具体名录,可以获悉传播学科的总体态势。 研究问题1:200年以来,传播学SSCI期刊的总体数量如何变化? 进一步将期刊进行分类,可以通过分析各类期刊数量的变化,洞察传播学科内部结构的演 化。传播学日趋多元、交叉、庞杂的发展状况,使得传统上“实证、阐释、批判”( Potter Cooper,& Dupage,1993)或“人际、大众、其他”(Rice, Borgman& Reeves,1988)的三 分法渐失其概括效力。为此,我们借鉴 Levine(2010)“主要、地区性、专门性”的切分模式与 苏钥机(So,2010)的10类划分方法,从学科发展脉络出发(廖圣清,2012),将入选期刊划 入“综合”(下设全球综合、地区综合、批判与文化研究、新媒体4个小类)、“分支”(下设 新闻学、出版学、广告学、公共关系、语言修辞、人际关系6个小类)、“交叉”(下设政治传 播、健康传播、科学传播、技术传播、管理传播、环境传播、伦理法规、媒介经济、传播教育9 个小类)共3大类、19小类。其中“分支类”和“交叉类”的差异在于,前者指传播学传统的分 支和流派,后者则指传播学相对新兴的跨学科产物 研究问题2:2000年以来,传播学SSCI期刊的分类及其数量如何变化? 影响因子( Impact Factor,IF)概念的提出,最早是为选取新的SCI期刊提供评鉴标准,后 来逐渐成为判定期刊影响力的核心指标( Garfield,2006)。影响因子的计算方法为:某期刊前 两年发表的文章在当年被引用的次数,除以前两年发表的文章总数。如果一本期刊的影响因子为 1,表示该期刊过去两年发表的每篇文章平均在当年被引用1次。 Rice, Borgman& Reeves(1988)对1977-1985年全部20本传播学SSCI期刊的研究发现 平均影响因子最高的是 Human Communication Research(HCR)、 Public Opinion Quarterly (POQ), Communication Research (CR), Language Communication, Communication mograph(CM和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0C)。苏钥机(So,198)对1983-1985年 10本传播学SSCI期刊影响力的详细考察发现,总体影响最大的五本期刊是HCR、CM、P0Q、CR和 JOC,对其他领域影响最大的则为PQ。 Feeley(2008)以内容相关性为标准,选取2002—2005年 19本传播学SSCI期刊为研究对象,认定HCR、 Personal Relationships、JOC和CR四本期刊的平均 影响因子最高。 Feeley&Moon(2010)对2006-2008年45本传播学SSCI期刊的研究发现,平均 影响因子最高的是P0Q、 Journal of Health Communication(HC)、JOC、HCR和CR 本研究除了将研究对象扩及2000-2011年所有入选过传播学SSCI目录的期刊外,还将考察不 同分类期刊和整个学科的平均影响因子;为了比较传播学与四大渊源学科的影响力,将进一步比 较这五个学科的影响因子 研究问题3:2000年以来,传播学SSCI期刊在总体、分类和单本期刊三个层面的影响因子如 C1994-2013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78 主要期刊在基本情况(数量、分类、影响力)、内部知识互动与外部知识互动三个方面的情况与 变化,实证分析2000年以来国际传播学科的发展动向。 一、文献回顾与研究问题 对本学科学术交流状况的兴趣与自我反思,标志着一门学科的成熟。对于年轻的传播学而 言,这种兴趣和反思又与对传播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思考交织在一起(Borgman,1989;So, 1988)。库恩(1980)强调,科学的生存和发展,端赖科学社群的基本特征。默顿(2003)认 为,科学社群通常会透过报酬、沟通以及仲裁等系统来规范科学社群内的成员,而学术期刊始终 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所以,要总结学术研究的发展概况,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对主要学术期刊进 行内容分析(Borgman,1989)。 数量、分类与影响因子 SSCI(社会科学引文索引)入选期刊名录每年更新一次。通过比较历年传播学SSCI期刊的数 量和具体名录,可以获悉传播学科的总体态势。 研究问题1:2000年以来,传播学SSCI期刊的总体数量如何变化? 进一步将期刊进行分类,可以通过分析各类期刊数量的变化,洞察传播学科内部结构的演 化。传播学日趋多元、交叉、庞杂的发展状况,使得传统上“实证、阐释、批判”(Potter, Cooper, & Dupagne,1993)或“人际、大众、其他”(Rice, Borgman & Reeves,1988)的三 分法渐失其概括效力。为此,我们借鉴Levine(2010)“主要、地区性、专门性”的切分模式与 苏钥机(So,2010)的10类划分方法,从学科发展脉络出发(廖圣清,2012),将入选期刊划 入“综合”(下设全球综合、地区综合、批判与文化研究、新媒体4个小类)、“分支”(下设 新闻学、出版学、广告学、公共关系、语言修辞、人际关系6个小类)、“交叉”(下设政治传 播、健康传播、科学传播、技术传播、管理传播、环境传播、伦理法规、媒介经济、传播教育9 个小类)共3大类、19小类。其中“分支类”和“交叉类”的差异在于,前者指传播学传统的分 支和流派,后者则指传播学相对新兴的跨学科产物。 研究问题2:2000年以来,传播学SSCI期刊的分类及其数量如何变化? 影响因子(Impact Factor,IF)概念的提出,最早是为选取新的SCI期刊提供评鉴标准,后 来逐渐成为判定期刊影响力的核心指标(Garfield,2006)。影响因子的计算方法为:某期刊前 两年发表的文章在当年被引用的次数,除以前两年发表的文章总数。如果一本期刊的影响因子为 1,表示该期刊过去两年发表的每篇文章平均在当年被引用1次。 Rice, Borgman & Reeves(1988)对1977—1985年全部20本传播学SSCI期刊的研究发现, 平均影响因子最高的是Human Communication Research (HCR)、Public Opinion Quarterly (POQ)、Communication Research (CR)、Language & Communication、Communication Monographs (CM)和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JOC)。苏钥机(So,1988)对1983—1985年 10本传播学SSCI期刊影响力的详细考察发现,总体影响最大的五本期刊是HCR、CM、POQ、CR和 JOC,对其他领域影响最大的则为POQ。Feeley(2008)以内容相关性为标准,选取2002—2005年 19本传播学SSCI期刊为研究对象,认定HCR、Personal Relationships、JOC和CR四本期刊的平均 影响因子最高。Feeley & Moon(2010)对2006—2008年45本传播学SSCI期刊的研究发现,平均 影响因子最高的是POQ、Journal of Health Communication (JHC)、JOC、HCR和CR。 本研究除了将研究对象扩及2000—2011年所有入选过传播学SSCI目录的期刊外,还将考察不 同分类期刊和整个学科的平均影响因子;为了比较传播学与四大渊源学科的影响力,将进一步比 较这五个学科的影响因子。 研究问题3:2000年以来,传播学SSCI期刊在总体、分类和单本期刊三个层面的影响因子如
何变化? 研究问题4:2000年以来,传播学与四大渊源学科SSCI期刊的影响因子及其排序如何变化? 内部与外部的知识流动 期刊组成的网络构成了学术领域的交流系统,在学术信息交换上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 Garfield,1972)。传统上,一般以期刊之间的引证情况反映学科内部或学科之间的知识流动 状况。过去十余年中,社会网络分析以其揭示关系与结构信息的优势,在物理学和社会科学研究 中呈爆炸式发展态势( Borgatti, Mehra, Brass,& Labianca,2009)。从社会网络视角分析期 刊之间的引证情况,有助于更加清楚地揭示传播学的内部结构,以及传播学内部与外部的知识流 动状况 Reeves& Borgman(1983)对1977-1979年9本传播学SSCI期刊的研究发现,除了P0Q外,传 播学期刊大量自引;言语传播和大众传播构成两个聚类。Rice, Borgman& Reeves(1988)的研 究发现,传播学期刊可分为人际传播、大众传播和其他孤立期刊三个聚类;人际、大众两个次领 域在不断同系繁殖;人际传播期刊更多引用大众传播期刊。廖圣清(2005)对2000年12本传播学 SsCI期刊的引证分析也证实,人际传播期刊较多引用大众传播期刊,但较少地被对方所引 基于引证分析的数据,研究者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考察期刊网络的形态及其内部结构 (Feeley, 2008: Feeley Moon, 2010: Barnett, Huh, Kim Park, 2011)o Leydesdorff Probst(2009)对1994-2007年所有传播学、心理学、政治学、管理学SSCⅠ期刊的研究发现,传 播学的内部互引在不断增强,学科独立性逐渐浮现。 研究问题5:2000年以来,传播学SSCI期刊的内部互引关系如何变化? 苏钥机(So,1988)的研究发现,传播学内部与外部互动均显不足,在整个社会科学领域 中处于边缘位置;就外部关系而言,传播学严重依赖心理学的知识输入,存在“心理学偏见”。 Park& Leydesdorff(2009)通过2006年SSCI引证数据考察传播学的知识来源发现,社会心理学 和实验心理学是传播学最主要的理论和方法来源。 Barnett,Huh,Kim&Park(2011)发现,传 播学期刊引用的文献集中在微观心理学、宏观社会学一政治学和女性研究三个聚类。上述结果表 明,至少近20余年来,传播学发展仰仗心理学的局面始终如故 廖圣清(2005)对2000年12本传播学SSCI期刊、6本其他学科SSCI期刊的引证分析则发现 与1990年代以前的情况相比,大众传播学期刊开始被舆论调查类期刊,特别是政治学、社会学和 社会心理学期刊引用,反映其对外影响力在增强。 研究问题6:2000年以来,传播学SSCI期刊与其他学科SSCI期刊的互引关系如何变化?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内容分析、引证分析和社会网络分析三种方法,以传播学SSCI期刊为研究对象,考 察2000年以来传播学科的内部状况与外部影响 (一)资料选取 本研究所有原始资料均从 ISI Web of Knowledge- Journal Citation Reports(JCR)数据 库中获取。由于引证数据发布的时滞,2011年数据是目前能够取得的最新资料 我们使用的具体资料包括:2000-2011年所有传播学SSCI期刊与部分相关学科期刊的名录 基本信息与引证数据:2003-2011年传播学类目( category)和部分相关学科类目的基本信息与 引证数据(该项数据从2003年开始提供) (二)抽样 内容分析采用普查方法,引证分析、社会网络分析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方法 C1994-2013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79 何变化? 研究问题4:2000年以来,传播学与四大渊源学科SSCI期刊的影响因子及其排序如何变化? 内部与外部的知识流动 期刊组成的网络构成了学术领域的交流系统,在学术信息交换上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Garfield,1972)。传统上,一般以期刊之间的引证情况反映学科内部或学科之间的知识流动 状况。过去十余年中,社会网络分析以其揭示关系与结构信息的优势,在物理学和社会科学研究 中呈爆炸式发展态势(Borgatti, Mehra, Brass, & Labianca,2009)。从社会网络视角分析期 刊之间的引证情况,有助于更加清楚地揭示传播学的内部结构,以及传播学内部与外部的知识流 动状况。 Reeves & Borgman(1983)对1977—1979年9本传播学SSCI期刊的研究发现,除了POQ外,传 播学期刊大量自引;言语传播和大众传播构成两个聚类。Rice, Borgman & Reeves(1988)的研 究发现,传播学期刊可分为人际传播、大众传播和其他孤立期刊三个聚类;人际、大众两个次领 域在不断同系繁殖;人际传播期刊更多引用大众传播期刊。廖圣清(2005)对2000年12本传播学 SSCI期刊的引证分析也证实,人际传播期刊较多引用大众传播期刊,但较少地被对方所引。 基于引证分析的数据,研究者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考察期刊网络的形态及其内部结构 (Feeley,2008;Feeley & Moon,2010;Barnett, Huh, Kim & Park,2011)。Leydesdorff & Probst(2009)对1994—2007年所有传播学、心理学、政治学、管理学SSCI期刊的研究发现,传 播学的内部互引在不断增强,学科独立性逐渐浮现。 研究问题5:2000年以来,传播学SSCI期刊的内部互引关系如何变化? 苏钥机(So,1988)的研究发现,传播学内部与外部互动均显不足,在整个社会科学领域 中处于边缘位置;就外部关系而言,传播学严重依赖心理学的知识输入,存在“心理学偏见”。 Park & Leydesdorff(2009)通过2006年SSCI引证数据考察传播学的知识来源发现,社会心理学 和实验心理学是传播学最主要的理论和方法来源。Barnett, Huh, Kim & Park(2011)发现,传 播学期刊引用的文献集中在微观心理学、宏观社会学—政治学和女性研究三个聚类。上述结果表 明,至少近20余年来,传播学发展仰仗心理学的局面始终如故。 廖圣清(2005)对2000年12本传播学SSCI期刊、6本其他学科SSCI期刊的引证分析则发现, 与1990年代以前的情况相比,大众传播学期刊开始被舆论调查类期刊,特别是政治学、社会学和 社会心理学期刊引用,反映其对外影响力在增强。 研究问题6:2000年以来,传播学SSCI期刊与其他学科SSCI期刊的互引关系如何变化? 二、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内容分析、引证分析和社会网络分析三种方法,以传播学SSCI期刊为研究对象,考 察2000年以来传播学科的内部状况与外部影响。 (一)资料选取 本研究所有原始资料均从ISI Web of Knowledge—Journal Citation Reports(JCR)数据 库中获取。由于引证数据发布的时滞,2011年数据是目前能够取得的最新资料。 我们使用的具体资料包括:2000—2011年所有传播学SSCI期刊与部分相关学科期刊的名录、 基本信息与引证数据;2003—2011年传播学类目(category)和部分相关学科类目的基本信息与 引证数据(该项数据从2003年开始提供)。 (二)抽样 内容分析采用普查方法,引证分析、社会网络分析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方法
对于传播学期刊,我们采用分层抽样,首先确定各类别的比例和份额,然后在每类中从入围 年数在9年及以上且2011年仍在目录的期刊中,抽出影响因子最前列的期刊,以此实现全面性与 代表性的有机统一。口为了与过往研究结果进行比较,我们补充了6本全球综合类期刊,组成28 本传播学代表性期刊。 对于相关学科期刊,我们以与传播学科的相关性及影响因子为标准,抽取了17本代表性刊 物,包括传播学四大渊源学科(社会心理学、政治学、社会学和信息科学)期刊各2本,语言 学、法学、伦理学、经济学、管理学(组织研究)、商业研究、公共政策、公共卫生等8个相关 领域期刊各1本,以及自然科学期刊1本。 我们选取2002年、2005年、2008年和2011年的引证数据,分别代表2000年代的前期、中期、 后期和2010年代的前期;在此基础上,以四年平均值反映此一阶段的总体情况。 (三)变量测量与数据处理 1、传播学SSCI期刊的基本情况 包括历年传播学SSCI期刊的数量、名录;历年传播学和四大渊源学科、传播学分类和所有期 刊的影响因子;SSCI对期刊的多类目划分情况 2、传播学SSC期刊的分类 我们将每本传播学SSCI期刊划入上述19个小类中的唯一一个。两位作者进行了编码 性 chs alph 3、传播学SSc期刊的引证情况 我们根据样本期刊在抽样年度的引用与被引次数,制成传播学内部“期刊一期刊”互引矩阵 与传播学与其他学科“期刊一期刊”互引矩阵。 为了清楚反映传播学与外部学科的关系,我们计算传播学引用外部学科的次数与其被外部学 科引用次数的比值。比值大于1,表示传播学引用该学科的次数超过该学科引用传播学的次数 即“进口多出口少”,越大则关系越悬殊;反之,比值介于0和1之间则表示“进口少出口多” 越接近0关系越悬殊 4、传播学SSC期刊的引证网络 依据上述两个互引矩阵,可以构成一个传播学内部互引网络(以下简称“内部网”)与一个 传播学外部互引网络(以下简称“外部网”)。为了深入探析传播学的内部结构,我们按三个大 类的划分,将内部网再划成“综合网”、“分类网”、“交叉网”三个子网进行比较分析;为了 清晰刻画学科之间的互动关系,在分析传播学外部网络时,我们去除传播学内部互引及四大渊源 学科各自2本期刊间的互引。 在节点层面,我们测量出度中心度、入度中心度和中间中心度三个指标,以衡量期刊的重要 程度。一本期刊的入度中心度高,表明它被其他期刊大量引用,可认定为传播学重要期刊;中间 中心度是反映一本期刊学科交叉性的指标( Leydesdorff,2007),中间中心度高的期刊,扮演 着不同流派或取向研究之间“桥梁”的角色 在整体网层面,我们测量其密度、平均距离、中心势和“中心一边缘”结构四个指标。密度 刻画了网络的稠密程度,反映期刊间知识流动的频繁程度,测量密度时使用二值化后的数据;平 均距离指任意两本期刊之间的平均最短路径(捷径)的长度,反映期刊间联系的紧密程度;中心 势包括出度中心势和入度中心势,反映网络的集中趋势;“中心一边缘”结构描绘网络的内部秩 序。对于内部网,我们还寻找其凝聚子群,以发现传播学内部的知识聚落。 本文使用 Ucinet6.0软件进行上述分析,并运用其 Netdraw组件将分析结果可视化 (Borgatti, Everett Freeman, 2002) C1994-2013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80 对于传播学期刊,我们采用分层抽样,首先确定各类别的比例和份额,然后在每类中从入围 年数在9年及以上且2011年仍在目录的期刊中,抽出影响因子最前列的期刊,以此实现全面性与 代表性的有机统一。[1]为了与过往研究结果进行比较,我们补充了6本全球综合类期刊,组成28 本传播学代表性期刊。 对于相关学科期刊,我们以与传播学科的相关性及影响因子为标准,抽取了17本代表性刊 物,包括传播学四大渊源学科(社会心理学、政治学、社会学和信息科学)期刊各2本,语言 学、法学、伦理学、经济学、管理学(组织研究)、商业研究、公共政策、公共卫生等8个相关 领域期刊各1本,以及自然科学期刊1本。 我们选取2002年、2005年、2008年和2011年的引证数据,分别代表2000年代的前期、中期、 后期和2010年代的前期;在此基础上,以四年平均值反映此一阶段的总体情况。 (三)变量测量与数据处理 1、传播学SSCI期刊的基本情况 包括历年传播学SSCI期刊的数量、名录;历年传播学和四大渊源学科、传播学分类和所有期 刊的影响因子;SSCI对期刊的多类目划分情况。 2、传播学SSCI期刊的分类 我们将每本传播学SSCI期刊划入上述19个小类中的唯一一个。两位作者进行了编码,一致性 系数Cronbach's Alpha=.884。 3、传播学SSCI期刊的引证情况 我们根据样本期刊在抽样年度的引用与被引次数,制成传播学内部“期刊—期刊”互引矩阵 与传播学与其他学科“期刊—期刊”互引矩阵。 为了清楚反映传播学与外部学科的关系,我们计算传播学引用外部学科的次数与其被外部学 科引用次数的比值。比值大于1,表示传播学引用该学科的次数超过该学科引用传播学的次数, 即“进口多出口少”,越大则关系越悬殊;反之,比值介于0和1之间则表示“进口少出口多”, 越接近0关系越悬殊。 4、传播学SSCI期刊的引证网络 依据上述两个互引矩阵,可以构成一个传播学内部互引网络(以下简称“内部网”)与一个 传播学外部互引网络(以下简称“外部网”)。为了深入探析传播学的内部结构,我们按三个大 类的划分,将内部网再划成“综合网”、“分类网”、“交叉网”三个子网进行比较分析;为了 清晰刻画学科之间的互动关系,在分析传播学外部网络时,我们去除传播学内部互引及四大渊源 学科各自2本期刊间的互引。 在节点层面,我们测量出度中心度、入度中心度和中间中心度三个指标,以衡量期刊的重要 程度。一本期刊的入度中心度高,表明它被其他期刊大量引用,可认定为传播学重要期刊;中间 中心度是反映一本期刊学科交叉性的指标(Leydesdorff,2007),中间中心度高的期刊,扮演 着不同流派或取向研究之间“桥梁”的角色。 在整体网层面,我们测量其密度、平均距离、中心势和“中心—边缘”结构四个指标。密度 刻画了网络的稠密程度,反映期刊间知识流动的频繁程度,测量密度时使用二值化后的数据;平 均距离指任意两本期刊之间的平均最短路径(捷径)的长度,反映期刊间联系的紧密程度;中心 势包括出度中心势和入度中心势,反映网络的集中趋势;“中心—边缘”结构描绘网络的内部秩 序。对于内部网,我们还寻找其凝聚子群,以发现传播学内部的知识聚落。 本文使用Ucinet 6.0软件进行上述分析,并运用其Netdraw组件将分析结果可视化 (Borgatti, Everett & Freeman,2002)
主要发现 (一)传播学SSCI期刊的基本情况 1、数量 从1977年9本到1985年20本,从1995年28本到1999年43本(Rice, Borgman& Reeves, 1988; Leyde dorff& Probst,2009),传播学SSCI期刊的数量一直在不断增长,这一趋势在 2000-2011年得到延续(见表1)。因历年目录变动,2000-2011年SSCI目录中出现过的传播学 期刊共81种。 2011年传播学SSCI期刊的数量(71种)相比2000年(42种)增加69%,略低于同期SSCI总目 录的增幅(近75%),但态势(集中在2009年之后)基本一致,说明2009年以来传播学SSCI期刊 的快速增加,或许主要是SSCI总目录扩张的外因所致。 SSCI目录将部分期刊同时划入两个及以上的类目,接近半数传播学的期刊被同时划入多个 类目,显示了传播学的跨学科特性。传播学期刊主要被同时划入语言学(9种)、商业研究(5 种)、社会心理学(4种)以及社会学、信息科学与图书馆学和文化研究(各3种)。 2、分类 从2000年到2011年,综合类期刊从16本增至29本(增幅为81.3%),分支类期刊从14本增至 25本(增幅为78.6%),交叉类期刊从12本增至17本(增幅为41.7%)(见表1)。总的来看,纯 粹的大众传播或人际传播类期刊己经为数甚少,多数走向综合;分支类和交叉类期刊占到总数近 六成,日益彰显着传播学科的多元面貌。从研究范式看,批判学派期刊的比重不到十分之一,显 示实证和阐释范式仍然是传播学科的主流 进一步从小类层面观察,可以管窥传播学内部结构的五个主要变化 首先,综合类中的地区综合类期刊迅速增加。2009年以来,以地区命名的综合性期刊 (Media International Australia, Asian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Ecquid Nov African Journalism Studies, Chinese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Communications: TI European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Research)和非英语语种[荷兰语的 Tijdschrift voor Communicatiewetenschap(《传播研究学刊》)、西班牙语的 Estudios sobre el Mensa je Periodistico(《新闻研究报告》)]期刊相继加入。 其次,综合类中的新媒体类期刊从无到有。2002年 Cyberpsychology& Behavior的入 选,标志着新媒体类期刊进军传播学SSCI目录。自此以后,新媒体类期刊被不断纳入,包括 2003FNew Media Society (NMS), 2007FJCMC, 2010F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obile Communications FuTelevision New Media, 20114F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 Society 反映了以互联网和手机为代表的新媒体成为传播学科的热点。值得注意的是, Cyberpsychology Behavior在2010年更名为 Cyberpsychology, Behavior& Social Networking后转入社会心理 学和实验心理学类目,而不再归入传播学类目。 第三,分支类中的语言修辞类期刊大幅扩容。 Discourse studies、 Discourse是 Communication(由梵迪克创办并主编)和rext&Talk(由梵·迪克创办,以话语分析为重要内 容)的进入,加上原已在列的 Discourse是 Society(DS),壮大了话语分析领域的声势。其他新 增期刊包括修辞学取径的 Argumentation和 Rhetoric society Quarterly,文学取径的 Translator 和语言学取径的 Journal of language and Social Psychology 第四,交叉类期刊继续充实。比如,2008年新进的 Interaction Studies,研究“生物和人 工系统中的社会行为和传播”,从人类传播扩及非人类传播,大大拓展了传播学的传统研究版 图; Environmental Communication于2009年进入目录,国际传播学会(ICA)也在2011年成立 了环境传播兴趣小组,反映传播学者开始聚焦全人类面临的重大问题; Journal of Mass Media C1994-2013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81 三、主要发现 (一)传播学SSCI期刊的基本情况 1、数量 从1977年9本到1985年20本,从1995年28本到1999年43本(Rice, Borgman & Reeves, 1988;Leydesdorff & Probst,2009),传播学SSCI期刊的数量一直在不断增长,这一趋势在 2000—2011年得到延续(见表1)。因历年目录变动,2000—2011年SSCI目录中出现过的传播学 期刊共81种。 2011年传播学SSCI期刊的数量(71种)相比2000年(42种)增加69%,略低于同期SSCI总目 录的增幅(近75%),但态势(集中在2009年之后)基本一致,说明2009年以来传播学SSCI期刊 的快速增加,或许主要是SSCI总目录扩张的外因所致。 SSCI目录将部分期刊同时划入两个及以上的类目,接近半数传播学的期刊被同时划入多个 类目,显示了传播学的跨学科特性。传播学期刊主要被同时划入语言学(9种)、商业研究(5 种)、社会心理学(4种)以及社会学、信息科学与图书馆学和文化研究(各3种)。 2、分类 从2000年到2011年,综合类期刊从16本增至29本(增幅为81.3%),分支类期刊从14本增至 25本(增幅为78.6%),交叉类期刊从12本增至17本(增幅为41.7%)(见表1)。总的来看,纯 粹的大众传播或人际传播类期刊已经为数甚少,多数走向综合;分支类和交叉类期刊占到总数近 六成,日益彰显着传播学科的多元面貌。从研究范式看,批判学派期刊的比重不到十分之一,显 示实证和阐释范式仍然是传播学科的主流。 进一步从小类层面观察,可以管窥传播学内部结构的五个主要变化。 首先,综合类中的地区综合类期刊迅速增加。2009年以来,以地区命名的综合性期刊 (Media International Australia、Asian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Ecquid Novi: African Journalism Studies、Chinese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Communications: The European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Research)和非英语语种[荷兰语的Tijdschrift voor Communicatiewetenschap(《传播研究学刊》)、西班牙语的Estudios sobre el Mensaje Periodístico(《新闻研究报告》)]期刊相继加入。 其次,综合类中的新媒体类期刊从无到有。2002年Cyberpsychology & Behavior的入 选,标志着新媒体类期刊进军传播学SSCI目录。自此以后,新媒体类期刊被不断纳入,包括 2003年New Media & Society (NMS),2007年JCMC,2010年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obile Communications和Television & New Media,2011年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 & Society, 反映了以互联网和手机为代表的新媒体成为传播学科的热点。值得注意的是,Cyberpsychology & Behavior在2010年更名为Cyberpsychology, Behavior & Social Networking后转入社会心理 学和实验心理学类目,而不再归入传播学类目。 第三,分支类中的语言修辞类期刊大幅扩容。D i s c o u r s e S t u d i e s、 D i s c o u r s e & Communication(由梵•迪克创办并主编)和Text & Talk(由梵•迪克创办,以话语分析为重要内 容)的进入,加上原已在列的Discourse & Society (DS),壮大了话语分析领域的声势。其他新 增期刊包括修辞学取径的Argumentation和Rhetoric Society Quarterly,文学取径的Translator 和语言学取径的Journal of Language and Social Psychology。 第四,交叉类期刊继续充实。比如,2008年新进的Interaction Studies,研究“生物和人 工系统中的社会行为和传播”,从人类传播扩及非人类传播,大大拓展了传播学的传统研究版 图;Environmental Communication于2009年进入目录,国际传播学会(ICA)也在2011年成立 了环境传播兴趣小组,反映传播学者开始聚焦全人类面临的重大问题;Journal of Mass Med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