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了:囿于自我、置身于社会之外来反对社会、为情感而崇拜 情感,幻想以及心灵的消极状态。所有这一切已出现于卢梭 的著作中,嗣后并在浪漫派中最反动的作家们的作品里泛滥 起来(如在沙朵勃里盎和在德国的一些作家的作品里),直到 今天这一切还在各种不同的形式下,支配着整个反动文学 卢梭和我们 卢梭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关于卢梭,首先应该称颂的:他 是雅各宾革命党人的鼓舞者。他在历史上的伟大功绩在于为 小资产阶级提供了一种理论,使他们在大革命决定性的时刻, 不管资产阶级的意向如何,领导了人民群众,拯救了被欧洲 封建势力所进攻的资产阶级革命。被我们尊崇为最纯正的革 命党人,象马拉、罗伯斯庇尔和圣·鞠斯特那些人物,都是 深受卢梭的著作思想影响的。人们曾在罗伯斯庇尔的手稿里 找到了一段文字,似乎可以证明这位青年马克西米廉,在大 路易公学毕业后,曾去拜访过他所崇拜的大师。卢梭学说中 的矛盾,也存在于罗伯斯庇尔派的纲领中。圣·鞠斯特使国 民议会通过“六月命令”以后,计划建立一个平等的小私有 者的民主制,这种乌托邦计划当然是被历史淘汰了。十一月 事件恰恰是可以用雅各宾党的经济编领的乌托邦性质来说 ①罗伯斯庇尔的名字。 译者注 ②指1794年革命历11月9日(即公历7月27日)罗伯斯庇尔政权被推翻 的事件
了 : 囿 于 自 我 、 置 身 于 社 会 之 外 来 反 对 社 会 、 为 情 感 而 崇 拜 情 感 , 幻 想 以 及 心 灵 的 消 极 状 态 。 所 有 这 一 切 已 出 现 于 卢 梭 的 著 作 中 , 嗣 后 并 在 浪 漫 派 中 最 反 动 的 作 家 们 的 作 品 里 泛 滥 起 来 ( 如 在 沙 朵 勃 里 盎 和 在 德 国 的 一 些 作 家 的 作 品 里 ) , 直 到 今 天 这 一 切 还 在 各 种 不 同 的 形 式 下 , 支 配 着 整 个 反 动 文 学 。 卢 梭 和 我 们 卢 梭 的 影 响 是 多 方 面 的 。 关 于 卢 梭 , 首 先 应 该 称 颂 的 : 他 是 雅 各 宾 革 命 党 人 的 鼓 舞 者 。 他 在 历 史 上 的 伟 大 功 绩 在 于 为 小 资 产 阶 级 提 供 了 一 种 理 论 , 使 他 们 在 大 革 命 决 定 性 的 时 刻 , 不 管 资 产 阶 级 的 意 向 如 何 , 领 导 了 人 民 群 众 , 拯 救 了 被 欧 洲 封 建 势 力 所 进 攻 的 资 产 阶 级 革 命 。 被 我 们 尊 崇 为 最 纯 正 的 革 命 党 人 , 象 马 拉 、 罗 伯 斯 庇 尔 和 圣 · 鞠 斯 特 那 些 人 物 , 都 是 深 受 卢 梭 的 著 作 思 想 影 响 的 。 人 们 曾 在 罗 伯 斯 庇 尔 的 手 稿 里 找 到 了 一 段 文 字 , 似 乎 可 以 证 明 这 位 青 年 马 克 西 米 廉 ① , 在 大 路 易 公 学 毕 业 后 , 曾 去 拜 访 过 他 所 崇 拜 的 大 师 。 卢 梭 学 说 中 的 矛 盾 , 也 存 在 于 罗 伯 斯 庇 尔 派 的 纲 领 中 。 圣 · 鞠 斯 特 使 国 民 议 会 通 过 “ 六 月 命 令 ” 以 后 , 计 划 建 立 一 个 平 等 的 小 私 有 者 的 民 主 制 , 这 种 乌 托 邦 计 划 当 然 是 被 历 史 淘 汰 了 。 十 一 月 事 件 ② 恰 恰 是 可 以 用 雅 各 宾 党 的 经 济 编 领 的 乌 托 邦 性 质 来 说 论 人 类 不 平 等 的 起 源 和 基 础 2 7 ① ② 指 1 7 9 4 年 革 命 历 1 1 月 9 日 ( 即 公 历 7 月 2 7 日 ) 罗 伯 斯 庇 尔 政 权 被 推 翻 的 事 件 。 — — 译 者 注 罗 伯 斯 庇 尔 的 名 字 。 — — 译 者 注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明的 卢梭对于大革命的影响,不仅可以从他的思想来说明,还 可以从和他的思想分不开的文笔来说明。他的激昂的雄辩:他 的感人的诗词,确实可以推动当时民主大众。伏尔泰喜欢用 的武器是讽剌;卢梭喜欢用的武器是雄辩,这种变化标志着 革命准备中的一个新阶段。实际上1750年以前,讽刺是哲学 家们所采用的主要文体。讽刺有一种破坏作用;同时对进步 事业也有很大的贡献。讽刺善于以智慧的光芒来暴露封建社 会和天主教的种种荒谬可笑之处。但是讽刺的作用有它一定 的限度。讽刺是宫廷或沙龙里的人物所做的事情。他们即便 了解到那些荒谬可笑之处,至多不过哄然一笑而已,因为决 定性斗争的时机尚未到来,而且他们本身就是些贵族或大资 产者,还有等待的时间。我们并不是说伏尔泰只是一个文艺 欣赏家,没有热情地战斗过。1750年以后,他那讽刺的武器 更强有力地发挥了鞭笞作用。但是雄辩则不是他所擅长的。相 反地,卢梭的雄辩却能抓着人心,它是向不能再忍受压迫的、 愤恨不平的人们而发的。它不只是启发了智慧,而且还把人 身上的一切潜力都发动起来。政党俱乐部中以及各种集会上 的大演说家们,在1789年用以唤起人民大众的就是这种雄 辩。 大革命以后,卢梭的影响仍然是很大的。自从他的著作 出现以后,作家们再不可能象以前那样地写作了。所有浪漫 派的作家们,都自称是宗奉卢梭的榜样。沙朵勃里盎是这样, 米什莱或拉莫奈也是这样。在这以后,我们还可以看出卢梭 对于各大作家的直接影响。托尔斯泰和卢梭相同的地方是那
明 的 。 卢 梭 对 于 大 革 命 的 影 响 , 不 仅 可 以 从 他 的 思 想 来 说 明 , 还 可 以 从 和 他 的 思 想 分 不 开 的 文 笔 来 说 明 。 他 的 激 昂 的 雄 辩 ; 他 的 感 人 的 诗 词 , 确 实 可 以 推 动 当 时 民 主 大 众 。 伏 尔 泰 喜 欢 用 的 武 器 是 讽 刺 ; 卢 梭 喜 欢 用 的 武 器 是 雄 辩 , 这 种 变 化 标 志 着 革 命 准 备 中 的 一 个 新 阶 段 。 实 际 上 1 7 5 0 年 以 前 , 讽 刺 是 哲 学 家 们 所 采 用 的 主 要 文 体 。 讽 刺 有 一 种 破 坏 作 用 ; 同 时 对 进 步 事 业 也 有 很 大 的 贡 献 。 讽 刺 善 于 以 智 慧 的 光 芒 来 暴 露 封 建 社 会 和 天 主 教 的 种 种 荒 谬 可 笑 之 处 。 但 是 讽 刺 的 作 用 有 它 一 定 的 限 度 。 讽 刺 是 宫 廷 或 沙 龙 里 的 人 物 所 做 的 事 情 。 他 们 即 便 了 解 到 那 些 荒 谬 可 笑 之 处 , 至 多 不 过 哄 然 一 笑 而 已 , 因 为 决 定 性 斗 争 的 时 机 尚 未 到 来 , 而 且 他 们 本 身 就 是 些 贵 族 或 大 资 产 者 , 还 有 等 待 的 时 间 。 我 们 并 不 是 说 伏 尔 泰 只 是 一 个 文 艺 欣 赏 家 , 没 有 热 情 地 战 斗 过 。 1 7 5 0 年 以 后 , 他 那 讽 刺 的 武 器 更 强 有 力 地 发 挥 了 鞭 笞 作 用 。 但 是 雄 辩 则 不 是 他 所 擅 长 的 。 相 反 地 , 卢 梭 的 雄 辩 却 能 抓 着 人 心 , 它 是 向 不 能 再 忍 受 压 迫 的 、 愤 恨 不 平 的 人 们 而 发 的 。 它 不 只 是 启 发 了 智 慧 , 而 且 还 把 人 身 上 的 一 切 潜 力 都 发 动 起 来 。 政 党 俱 乐 部 中 以 及 各 种 集 会 上 的 大 演 说 家 们 , 在 1 7 8 9 年 用 以 唤 起 人 民 大 众 的 就 是 这 种 雄 辩 。 大 革 命 以 后 , 卢 梭 的 影 响 仍 然 是 很 大 的 。 自 从 他 的 著 作 出 现 以 后 , 作 家 们 再 不 可 能 象 以 前 那 样 地 写 作 了 。 所 有 浪 漫 派 的 作 家 们 , 都 自 称 是 宗 奉 卢 梭 的 榜 样 。 沙 朵 勃 里 盎 是 这 样 , 米 什 莱 或 拉 莫 奈 也 是 这 样 。 在 这 以 后 , 我 们 还 可 以 看 出 卢 梭 对 于 各 大 作 家 的 直 接 影 响 。 托 尔 斯 泰 和 卢 梭 相 同 的 地 方 是 那 2 8 论 人 类 不 平 等 的 起 源 和 基 础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么多,以致自称是他的门徒。罗曼·罗兰的哲学上的理想主 义,他的热爱人民,热爱正义、和平与自由的感情,都表现 出他也是卢梭的一个拥护者。 另一方面,卢梭所激起的仇恨,一直到我们这一时代也 还没有平息。世界上象他那样受到反动批评家的诬蔑的作家 是很少的。在1912年他的诞生二百年纪念时,还有人对他表 示了强烈地仇恨 今天的资产阶级是不敢毫无顾忌地使用那些粗暴的手段 了,而临着日益高涨的进步势力,他们必须采取狡猾的手段, 必须使用种种方法来达到他们的反动的目的。对他们说来,与 其毁谤卢梭,倒不如试图利用卢梭著作中一切可作反动解释 的地方,更为有利。 因此,那些大声疾呼反对进步,提倡开倒车的空想主义 者们;那些一面实行危害劳动人民的政策,一面滔滔不绝地 讲说社会正义的人们;那些自认为一切皆备于我,皆备于自 己的良知,因而认为不需要马克思主义社会科学的人们;那 些把整个社会都予以否定的人们;那些在工人阶级里面散布 小资产阶级思想的无政府主义者们,都抬出卢梭来作为他们 理论的根据。 当然,现在也有许多可敬的研究卢梭的人,他们很诚恳 地在努力发掘卢梭思想的真正意义,但是他们的工作并不 定总能阐明问题。天主教徒努力想把卢梭拉到他们那一面去 某些实证论者很有理由地对这一点深感不满,但他们竟想把 卢梭说成是一个彻底的唯理论者,那也同样是不正确的 马克思主义者批评的任务,在于使人们对卢梭的思想有
么 多 , 以 致 自 称 是 他 的 门 徒 。 罗 曼 · 罗 兰 的 哲 学 上 的 理 想 主 义 , 他 的 热 爱 人 民 , 热 爱 正 义 、 和 平 与 自 由 的 感 情 , 都 表 现 出 他 也 是 卢 梭 的 一 个 拥 护 者 。 另 一 方 面 , 卢 梭 所 激 起 的 仇 恨 , 一 直 到 我 们 这 一 时 代 也 还 没 有 平 息 。 世 界 上 象 他 那 样 受 到 反 动 批 评 家 的 诬 蔑 的 作 家 是 很 少 的 。 在 1 9 1 2 年 他 的 诞 生 二 百 年 纪 念 时 , 还 有 人 对 他 表 示 了 强 烈 地 仇 恨 。 今 天 的 资 产 阶 级 是 不 敢 毫 无 顾 忌 地 使 用 那 些 粗 暴 的 手 段 了 , 而 临 着 日 益 高 涨 的 进 步 势 力 , 他 们 必 须 采 取 狡 猾 的 手 段 , 必 须 使 用 种 种 方 法 来 达 到 他 们 的 反 动 的 目 的 。 对 他 们 说 来 , 与 其 毁 谤 卢 梭 , 倒 不 如 试 图 利 用 卢 梭 著 作 中 一 切 可 作 反 动 解 释 的 地 方 , 更 为 有 利 。 因 此 , 那 些 大 声 疾 呼 反 对 进 步 , 提 倡 开 倒 车 的 空 想 主 义 者 们 ; 那 些 一 面 实 行 危 害 劳 动 人 民 的 政 策 , 一 面 滔 滔 不 绝 地 讲 说 社 会 正 义 的 人 们 ; 那 些 自 认 为 一 切 皆 备 于 我 , 皆 备 于 自 己 的 良 知 , 因 而 认 为 不 需 要 马 克 思 主 义 社 会 科 学 的 人 们 ; 那 些 把 整 个 社 会 都 予 以 否 定 的 人 们 ; 那 些 在 工 人 阶 级 里 面 散 布 小 资 产 阶 级 思 想 的 无 政 府 主 义 者 们 , 都 抬 出 卢 梭 来 作 为 他 们 理 论 的 根 据 。 当 然 , 现 在 也 有 许 多 可 敬 的 研 究 卢 梭 的 人 , 他 们 很 诚 恳 地 在 努 力 发 掘 卢 梭 思 想 的 真 正 意 义 , 但 是 他 们 的 工 作 并 不 一 定 总 能 阐 明 问 题 。 天 主 教 徒 努 力 想 把 卢 梭 拉 到 他 们 那 一 面 去 ; 某 些 实 证 论 者 很 有 理 由 地 对 这 一 点 深 感 不 满 , 但 他 们 竟 想 把 卢 梭 说 成 是 一 个 彻 底 的 唯 理 论 者 , 那 也 同 样 是 不 正 确 的 。 马 克 思 主 义 者 批 评 的 任 务 , 在 于 使 人 们 对 卢 梭 的 思 想 有 论 人 类 不 平 等 的 起 源 和 基 础 2 9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全面的了解。要批评他的弱点并且对这些弱点加以说明,同 时也要指出他对世界文化的巨大贡献。卢梭对祖国、对自由 和对人民的热爱以及他对人民的剥削者的僧恨,都很卓越地 表现在他的著作中。正因为这一点,我们的人民才以崇敬的 心情怀念着这位哲学家让·雅克。他的著作是构成我们民族 文化的主要的一环
全 面 的 了 解 。 要 批 评 他 的 弱 点 并 且 对 这 些 弱 点 加 以 说 明 , 同 时 也 要 指 出 他 对 世 界 文 化 的 巨 大 贡 献 。 卢 梭 对 祖 国 、 对 自 由 和 对 人 民 的 热 爱 以 及 他 对 人 民 的 剥 削 者 的 憎 恨 , 都 很 卓 越 地 表 现 在 他 的 著 作 中 。 正 因 为 这 一 点 , 我 们 的 人 民 才 以 崇 敬 的 心 情 怀 念 着 这 位 哲 学 家 让 · 雅 克 。 他 的 著 作 是 构 成 我 们 民 族 文 化 的 主 要 的 一 环 。 3 0 论 人 类 不 平 等 的 起 源 和 基 础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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