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符号学简史 言学家的研究成果后来的延续之中,已经构成了一种全新的知 识积累过程。 这种几乎是排斥的态度,给受符号一语言学启发的符号学 理论此后(至今还是如此)在大范围内的传播造成了明显的困 难。毫无疑问,必须说明一下这种情况。这么一来,人们便进人 了符号学的一种历史的细节之中,这种历史部分地与本世纪的 社会和意识形态的历史混合在一起,但人们又几乎要丢掉一系 列源自符号学的另一种历史即符号一语言学理论之历史的概念 探索和重大发现,而这种符号一语言学理论的历史正是我们在 这本书中所感兴趣的。 2、搞出一部符号学理论的概念历史,是不是有点过早呢? 即便设想1966年卡齐米日研讨会的决定仅仅是为此前早已真 正进行了几十年(在世界各地同时进行)的一种研究潮流提供 了更多的国际前景,并且这种研究因此也已经开始载人了历史 的进程之中,但是,那些年的分散性探索,作为初露端倪的一门 脆弱的知识,值得大书特书吗?对于有关意指各种形式的尚难 于做出的表述之真实价值发表看法,是不是过早呢?格雷玛斯 和巴黎符号学学派的研究成果,作为符号学理论最为得到发展 的内容,也并不激励人们急于去做历史性的总结,因为这种处于 不断变化中的理论也经常放弃自己的主张。1983年出版的《论 意义之二》,难道不就是想否定1970年出版的另一部《论意义》 吗?作者在绪论结尾处这样写道:“某些工具性概念由于穷尽 了它们的启发性价值,接着出现的情况,就好像是这样的:一种 设想,例如建构可以创立自己的研究问题和确定新的符号学对 象的一种符号学方式性句法,在十年的集体努力之后,就已经准
绪 论 3 备被取而代之了。只要是出现了一种扩充危机或是一种决定性 的返回,符号学的一种新面孔就一点一点地出现了。” 1992年2·月,格雷玛斯的去世曾经使这种理论上的探索极 为神秘地停止了一段时间,这一方面使关注符号学的历史学家 的任务有了困难,另一方面从此时开始也使人们重新回顾这种 探索的过去、其前人或其先行者,以试图(如果不说是建立符号 学历史的话)制定一种其理论建立的历史分期。这样来审视格 雷玛斯及其学生们的著述,它们便进人了自索绪尔1879年发表 《论欧洲语言中元音的原始系统》(Memoire sur le systeme primitif des voyelles dans les langues europeennes)一百多年以来出现的整 个发展进程之中了。 3、我们曾经认为,即便我们不希望深人到这些具有完全的 不可预见性、同时又迫切需要真正的智力突破的思想事件之中, 我们还是至少能够尽力来讲述一下(将个人生平与有关观念和 派别的历史混同介绍)那些曾经改变了人们对于意指现象之认 识的重大操作性概念得以形成与建立起联系的方式。我们尤其 详细地介绍了索绪尔的智力历程。尽管这位学者的这一方面或 那一方面与符号学的关系并非可以直接地看到。为什么要闲扯 一些与符号学理论化的关键历史无关的内容呢?讲述为其同辈 人所不知或为历史所阻碍的这位天才之痛苦,有什么用呢?在 我们看来,在这种全新的思想出现的情况里,应该采取将纯粹的 概念考虑与某些逸闻不予分离的做法,因为曾经热情地伴随着 理性发现的启迪活动和价值化过程就有意表露在这些逸闻之 中。同样,我们曾经试图(借助于某些资料的准确性,几乎是象 征性地)对于作为这些发现的社会环境的传言和争论发表看
4 符号学简史 法,以便我们至少借助于想像可以设想一下,社会一语言学观念 的美好时代在索邦大学那里是什么,文学的十月革命在莫斯科 和在涅瓦河沿岸是什么。在我们看来,这样的一种阐述并不是 毫无意义,娜怕就算是对于我们要阐述的那些极为枯燥的抽象 化和形式化运动作一些补偿,也无不可。 4、相反,在有的著述中,巴黎符号学学派最新的研究工作, 只是以与格雷玛斯多次在其作品中建议的历史分期相一致的一 种历史分期形式,给予了非常简要的介绍①。因此,我们决定区 分时间上的前瞻性介绍与现时的理论争论,同时在《我知道什 么》丛书里另外撰写(与本书并行)一本《符号学》(Semiotique), 来介绍这门学科的系统分类学,而不再介绍其历史。正是在这 第二本书②中,格雷玛斯和巴黎符号学学派的研究工作得到了 更为详细的说明。 同样,在第二本书中,欧洲符号学理论与皮尔士开创的美国 符号学探索之间的对立问题也得到了阐述。从编年史的角度来 讲,作为索绪尔的同时代人,如果皮尔士这位有关符号及意义的 哲学先驱者不出现在这本《符号学简史》中,人们将认为是不正 常的。其之所以没有出现在这本书中,理由是这样的:直到最近 一些年,皮尔士的研究成果在这里涉及到的理论探索的发展中 ① 尤其参阅《新文学史》(New Literary History),第20卷,N3,第539-550页, 巴尔迪摩,约输·置普金斯大学出版社,1989年春。 ② 据译者向出版社(PUF)所做的了解,这本《符号学》并没有出版,但作者在 2002年主编出版了《符号学问题》(Questions de semiotique)一书,意在汇总 源于索绪尔理论和美国皮尔士理论的符号学研究的总体现状。一译注
绪 论 5 未起到任何作用①,而人们今后在欧洲会目睹一种极为深刻的 阅读(参阅《符号学》第三部分),这种阅读有可能在整个符号学 世界得到很大的反响。反过来讲,欧洲的符号学已开始跨越以 前与美国符号学相对立的关键性障碍,正通过对于大洋彼岸的 阅读进行反思,并在对于自己是反证的解释当中获得一种启迪。 不管怎样,这一切都意味着,当前,一种有关美国传统的介绍,就 像符号学版图的整体一样,可以在本着定理性和共时性的一种 观点进行的符号学探讨中,而不是在对于一套严密的理论(人 们在后面可以注意到这种理论在至少一个世纪的时间中的连续 发展情况)进行这种简短的论述中,更为自然地找到自己的位 置。 我们不依赖幻觉:有关符号学的一种真正的历史,在目前还 是无法写出的。只须想到《符号学史》(Histoire de la semiotique) 一书的出版商们(也许是草率的出版商)从那时起为符号学规 定的任务和研究内容就足够了②。不过,我们认为,我们依据历 史顺序整理的这一份材料,尤其可以为试图进行实际操作的人 们能够从符号学理论方面了解到的东西,提供一些前景、一种新 的和必要的看法。它还依据所获知识的先后,向那些无任何符 号学学识的人们提供一种真正的介绍。 依据历史顺序(仅与其真实的历史有一点点联系,这种真 ① 这种看法为所有的证据所印证,尤其参阅让娜·马蒂内(Jeanne Martinet) (在圣安德鲁斯大学的报告,苏格兰,1980),或是参阅桑多尔·哈维(Sn- dor Harvey)(《符号学前景》,Semiotic perspectives,伦敦,l982,第8页) ②1 阿谢姆·艾斯巴赫(Achim Esbach)、朱根·特拉班(Jurgen Trabant)合编 《符号学史》(History of semiotics)一书,本杰明斯,1983,第27页。至今,没 有一项任务得到了满意的实现
6 符号学简史 实的历史当然还没有很快写出来)对符号学理论做这种介绍, 对于一门成熟的科学来说,是无法想像的;相反,对于一项刚刚 开始而且说真的还只有很少值得介绍的特殊论题的科学设想来 说,这种介绍更可以说是一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