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关于计划的观点失去了信誉。第三种可能是,计划成为广泛的 群众运动的战斗口号,毫不留情地与旧体制的封臣作斗争,并且在 社会革命胜利地消灭了原统治阶级生存的生产资料私人所有制之 后,变成该国经济的基本组织原则。 有人可能反对说,如果基本前提—迅速发展经济是必须的 一一成立,所有这些说法才符合实际。但是为什么要着急呢?用 新近一位作者论述苏联经济时的话来说,为什么这样“着迷于”经 济增长呢?仅仅这些问题的提出就反映出西方观察家在思想上与 不发达国家现状和必然忍受现状的人民的心情之间有差距。在我 们的时代,不再把不幸、饥饿和疾病看作是不可逃脱的命运;在我 们的世纪里,社会主义建设已从理论走向实践。落后地区的各国44 人民现在懂得,只要有愿望、有决心和有勇气向不发达宣战,只要 在面临国内外剥削者毫不留情的抵抗时坚定不移地发动这场斗 争,经济和社会进步是会组织成功的。 (四) 从我们的历史经验来看,十分清楚的是,这场斗争是复杂、艰 巨和残酷的。尽管社会主义革命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只是“第 回合”的成功。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资产阶级统治,凡是已充分 确立起来的地方,都是经过几百年天翻地覆的发展的。即使在我 们这个迅速变化的时代,也很难期望在短短几十年中充分完成全 部最伟大的社会改革——废除生产资料私有制,从而废除人剥削 人的现象。可以理解的是,对许多人来说,登山之路有时候看来惊 人地陡峭,攀登绝对困难。既然打算在这里全面分析社会主义建
设过程中的障碍和问题是不可能的,我只好限于对不久以前在前 进的道路上障碍特别明显的一些领域作简要评述。 首先且最突出的是国际上的斗争场所,社会革命—不管在 什么地方和如何展开—都会遭到今天世界上最强大的反动堡垒 美国统治阶级的极大敌视。不论一个统治多么腐败,不论 个政府多么罪恶地无视人民的根本利益,不论一个独裁政权多么 反动和残酷都不会被这个“自由世界”的第一流强国拒绝给予经 济、军事和精神上的支持—只要它证明属于反社会主义的神圣 同盟。与此同时,没有一个群众运动,不管其参与多么广泛和斗争 45多么英勇;没有一个社会主义政府,不管如何民主选举和致力于人 民的进步;能够指望那些从不倦于虚伪地表示他们致力于社会进 步和民主进程的人会采取最起码的不于预态度。侵略成性的帝国 主义国家—不论大小无可计量地阻碍走上社会主义建设道 路的国家的经济和社会进步。①仅仅从经济上看一下这件事,考 虑一下始终存在的帝国主义侵略威胁使社会主义国家被迫承担的 防备开支就可以明显看到阶级敌人迫使新生的社会主义社会付 出多大的代价。② 把大量资源从投资住房建筑和消费品生产移作维持不可或 缺的国防体制所必需的开支,减缓了社会主义国家经济增长的速 ①美国帝国主义的“俄饿死战略对古巴人民巨大的革命努力的严重损害是非常引 人注目的,而且是十分令人沮丧的事例。 ②深受帝国主义欺骗宣传影响而认为美国大量进行军备是因为害怕社会主义国 家侵害的人们,必须读一读D.F. Fleming教授的不朽著作《关于冷战的争论》(纽约, 961年),两卷本,以及J.P.Mm教授对近年来裁军谈判实际进程的揭露性著述《从 雅尔塔到裁军》(纽约,1%6年)。很难相信,恩意承认事实的人不会对这些杰出的著述 中无可争瓣的论据留下深刻的印象
度,妨碍了更加迅速地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一再地造成他们经济 中的磨擦和瓶颈。但是只要帝国主义威胁还存在,社会主义国家 就不得不把这个沉重的负担背下去;除非社会主义经济—尽管 身背重负—仍发展得强大到足以大大减少它的相对重量,才会 觉得负担逐渐减轻。 社会主义国家面临最明显困难的第二个领域是农业生产。那46 里的麻烦多极了。实现工业化过程以及必定随之而产生的人口从 农村流向城市,维持只消耗而不生产的军队,这些都大大增加了对 食品和其他农产品的总需求。总的来说,需求的增加都没有伴之 以供应的充分增加。这主要因为,虽然在村庄里失业相当多的国 家,每个就业者劳动生产率可以提高得比较快,但每英亩土地的生 产率的增长却极慢。电力、拖拉机和联合收割机等等实现了农业 中我们称之为机械化革命,达到了使几百万农民从农业中解放出 来,到非农业部门去就业;但这场革命没有导致像许多经济学家 不论马克思主义者还是非马克思主义者——所期望的那样使 每英亩土地农产品产量明显增加。每英亩土地生产率的增长显然 比预期的更加取决于农业化学革命依靠合成肥料、选种、采用经 过改良的饲养牲畜的方法,等等。这必然是一个缓慢的进程农艺 学家认为,每年每英亩增加产量2-3%就算很不错了。这种增长 率的取得要以获得必要的供应(肥料、良种、饲养牲畜等)为前提, 但是同样要以种植者的技能勤奋和耐性为前提。① ①这种情况显然在世界上某些地方有所个同,例如在古巴,农业劳动力就业不足 却正好与可耕地利用不足相当。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因缺乏农业工其、肥料和牲畜而 造战了资料的很大困难但只要把以前未曾种植的土地利用起来,无论如何在早期阶 段,农业总产量就可以增加
反过来,这也指出了在苏联和其他进行」业化的社会主义国 家中已经出现的另一种麻烦。麻烦的根源在于,农业国的工业化, 特别是在它的早期阶段,十分自然地涉及工业工作的“魅力”。它 正获得的大大增强了的声誉和吸引力。新的大工厂,使整个地区 的生活发生革命性变化的巨大电力发展,以及令人激动的技术成 就,进人全国和国际关注的中心,成为值得充分自豪的对象,对此 进行了大量的宣传,投入了政府在政治上和组织上的极大努力,集 中了难得的管理人才和科学人才。相比之下,日复一日进行的单 调乏味的农业劳动逐渐在社会中黯然失色。有雄心、有才能、有精 力的青年男女不再想留在田里务农,不再愿意囿于“愚昧的农村生 活”,使自己的成长和发展限于即使是最先进的农业社会所能达到 的地步。城市的魅力,在城里取得物质和社会进步教育、参与文 化活动和娱乐等机会的诱惑,以及成为工人阶级—最受尊敬的 社会阶层—一员的愿望势不可挡地把年轻一代拉出农村。结果 农业越来越被它的最有潜力的劳动者抛弃,留给老年人或那些没 有想象力进取心和进入“广阔大世界”的动力的人去做。① 反过来,这又严重地导致农业生产的持续落后。使用技术设 备以弥补农业劳动力的弱点也并非轻而易举。在工业中劳动带来 48了按其自身要求而形成的纪律和操作标准。工业活动的集体性 质、流水线及类似安排的结构和时间规定,具体生产活动的相互依 存和不可或缺—所有这些都使每个工人应有一定的工作节奏, 这种节奏决定了工作的调子、快慢以及其结果如何。农业中的情 ①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特别是苏联的形势由于农业男性人口在很大程度上 比经常免服兵役的工业无产阶级死伤得多而严重恶化了
况则完全不同,尽管已经进行了农业生产方法现代化,除了某些集 体性劳动外,各个工人在很大程度上是单干的。不管是耕田还是 饲养牲畜,明显影响农业工人达到的成功程度的是他们的主动性、 觉悟和操作。凡是死板的保守主义、不负资任和逃避艰苦工作成 为农业劳动特征的地方,农业总产量必然严重地受到影响。 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资本积累过程的放慢以及由此引起的城 市里就业机会或多或少地经常缺乏,通常对农业劳动力骨干移往 城市的倾向起了抑制的作用。于是,农业中仍旧人手过多,竞争激 烈,人均生产率和实际收入的增加比亩均生产率的增加慢得多 在社会主义社会,情况必然是另一个样。大规模集体农业组织废 除了没有活力的小农经济,为农业生产长期持续地发展创造了必 要条件,并把农民政造成为农业工人。这就使他们避免了资本主 义市场的有害影响,不受竞争中软硬兼施的折磨,与此同时又不使 他处于作为大规模现代工业企业特性的统一、协调和纪律严格的 框架中。更加令人困扰和经济上严重的是:把农民提高到社会主 义社会的成熟劳动者的地位,自然就使他有权从社会总产出中获 得一个份额,有权获得至少约略等于其他生产率较高的人的份额 的实际收入。 这实际上把以前的关系扭转过来:农业得到工业的补贴。事 实应当如此,除了这些补贴没有导致农业产量的足够增加之外。 从长远来说,这个问题可以并无疑将会得到解决。一旦达到了较 高的经济发展阶段,城市和农村里的生活和工作条件将会更加接 近,并使有技能、有教养、有社会责任心的工人不仅可以从农村移 向城市,也可从城市移向农村,双向的流动成为加强从工业和农业 生产中获得的多样性、激励和满足的一般手段。但是在达到这 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