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之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与此同时,不同的社会主义国家采取 了不同的过渡的办法。在有些国家,由于城市和农村之间定期交 流代替了农业立即社会化,所以农业集体化停止了(甚至逆转了)。 在另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中国,则从相反的方向寻找出路,把农 民经济迅速地改造成为社会经营的有纪律的大规模农业企业体 系。苏联走的是一条中间路线:使农业劳动重新“具有魅力”,尽可 能增加农业投资,并且使价格相对有利于农业,以提高集体农庄庄 员的积极性。这些做法大部分会增加对工业经济的制约减少工 业工人的实际工资,并减少可在农业以外投资的剩余量,从而减缓 整个经济成长率。即使如此,农业上的困难,虽然不是不可克服 50的,但严重阻碍了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它只是社会主义社会为其 第一次出现于不发达国家所必须付出的巨大代价的一部分。 正是在这种经济匮乏一一农业产量跟不上人民生活水平的提 高,工业产量不能满足社会主义国家内外迅速增长的需求——以 及国际领域激烈的阶级斗争的背景下,人们必须考虑社会主义阵 营内部的政治麻烦。在这方面,首先是社会主义政府在发动“登 高”的重大努力期间保持群众支持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席卷全世 界不发达国家的所谓“提高期望的革命”不仅面临谋求用一切方法 扼杀它的反动腐败的政权的对抗,而且面临致力于经济发展和社 会主义的革命政府的对抗。由于合理的经济发展计划不是要求能 立即增加群众消费的注射兴奋剂的政策,而是要求经过仔细考虑 的在1020年规划期内确保尽可能最大增长率的战略,所以在早 期阶段大规模消费只能维持在较低的水平,至多是很缓慢的增长 这不仅是可能,而且必然会如此。只有在打好先进经济的基础以 及克服“障碍”之后,社会主义制度才会开始在扩大消费品住房等
供应方面产生成果 然而刚刚经历过革命、在反对国内外阶级敌人和剥崩者的激 烈斗争中吃过苦的群众寻求并感到有资格立即享受到城市和农村 日常生活的改善。羽毛未丰的社会主义政府无法凭空实现这种改 善。为了进行¨继续革命”,它只能要求流血流汗,而不能立即提供 相应的回报。只有最具阶级觉悟和远见的社会集团才会认识和理5 解这些大问题。广泛的群众阶层不习惯从经济必要性和长远的观 点思考问题,很容易感到不满,成为利用古老的迷信和无知以惑众 的敌人宣传的牺牲品,对革命丧失信心。他们不了解在旧政权下 吃的苦是为了国内统治者和帝国主义剥者的利益而吃的苦,他 们在过去忍受的不幸是看不到希望的,而革命中出现的匮乏只是 新的美好的社会诞生时的阵痛。他们由于忽视这种根本性差别, 常常对革命抱冷淡甚至敌视的态度。这必然引起社会主义和民主 之间、人民的长期需要和短期需要之间或多或少尖锐的冲突。在 这种情况下,社会主义政府为了毫不动摇和毫不妥协地为整个社 会的根本利益承担义务,克尽职责保护这些利益不受国内外敌人 的破坏,也不受机会主义者和社会主义信奉者中间的叛徒的破坏, 因而产生了政治上镇压、减少和限制个人自由的需要。只有在至 少大体上控制住客观的障碍,至少大体上解决掉最棘手的经济问 题以及社会主义政府获得一定程度的稳定和平衡时,上述需要才 会削弱,并且最终消失。① 困扰社会主义阵营的第二类麻烦,即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关 系,来自同样的原因用一个词来表示,就是贫困。社会主义国家 ①近10年苏联的纶验刈这种演变提供了极好的说明
之间的关系显然不如社会主义者所希望的那样和谐,但是在给予 合理的关注的同时,这个问题就当经过冷静的分析,并从恰当的历 史角度上加以研究。尽管我手头上没有足够的信息,从我能了解 到的很少情况来看,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现有的紧张局面与几个相 互密切依存的问题有关。 问题之一与社会主义阵营内部经济资源的配置有关。它基本 上由各个社会主义国家经济发展程度的差异所造成。简言之,问 题在于社会主义阵营中经济最发达的成员—主要是苏联,还有 捷克斯洛伐克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和波兰—向其他不发达的社 会主义国家提供多少援助?显然,如果所有社会主义国家一样富 或一样穷,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同样清楚的是,现在社会主义 阵营中富国和穷国之间即使人均收入大体上的平均化也完全不可 能。这种平均会大大降低社会主义世界中富裕国家2.5亿人民的 生活水平。即使这一步骤会大大增加7亿以上人民居住的穷国的 发展速度,在政治上和社会上也完全行不通,事实上它将危害比较 富裕国家的社会主义。 只要苏联和其他欧洲社会主义国家仍处于从战争造成的经济 废墟上进行重建的痛苦之中而且只能向社会主义阵营景况极糟的 成员提供象征性的援助,这个问题显然不会摆上议事日程。在本 世纪50年代中期,这个问题变得更加紧迫,当时苏联在经济建设 和发展道路上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在斯大林死后走上了意义深远 的经济和政治自由化的道路。在经济领域,这意味着从早期为∫ 达到最大投资率和增长率而实行节俭和限制当前消费的政策转到 向苏联人明显增加供应住房、L业消费品和食品的政策,苏联人在 工业化年代已遭受到严重的物资匮乏之苦,在战争破坏年代又被
迫作出的牺牲。在政治领域,这意味着苏联社会现行总的气氛的 巨大变化,废除了政治迫害,冲破了斯大林统治时期影响苏联生活 各个方面的僵化的教条主义。就国际关系而论,新的方针包括努 力与美国达成某些妥协,以便维护和平,减少军备负担,保障国际 紧张局势的缓和,这是苏联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走上社会主义 道路的国家的巩固和进步所必需的。的确,这些社会主义国家的 发展和福利的增长显然是世界上社会主义进一步扩展的最重要杠 杆之一。在否定或至少重大修正传统的帝国主义理论时,苏联新 领导声称向帝国主义让步不是不可能的,因为社会主义集团的实 力增长引起了世界力量平衡的变化,帝国主义对殖民地和附属国 的控制已逐步瓦解。事实上,向新兴国家的经济和政治援助的扩 大,将加速这后一进程。 这种新方针的许多方面遭到中国和其他仍在经济发展道路上 与巨大的困难作斗争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怀疑。分歧涉及根据整个 社会主义阵营的需要,根据对帝国主义国家“绥靖政策”的估价,根 据对反对帝国主义、争取和平与社会主义的斗争的最佳战略的判 断,苏联实现自由化计菇是否明智。① 虽然最近几年分歧越来越明显,但是直到1961年秋苏共2254 大时,争论才突然变成公认的重大冲突。尽管根本的原因未变,但 ①在阿尔巴尼亚以及可能还有其他地方,显然还认为苏联给予非社会主义的不 发达国家的赠款和信货仅仅反映出他们幻想可以真正把这些国家的非社会主义政府 争取到和平和社会主义事业“边来。在关键时剡,不管他们从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 家得到了什么好处,这些政府都可能背叛恩人,加入帝国主义阵营。因此认为,拨给这 种不可靠朋友的仝部资源都是浪费的,本当叮以有效地用来帮助杜会主义国家。这是 苏共中央官方理论刊物《共户党人》总编辑F.康斯坦丁诺夫的-篇文章中所报告的。 他的文章篇名是“阿尔巴尼亚领导人的反马克思丰义的分裂活动”,载于1961年11月 《共产党人》第48页
若于事态已使争论加剧。近两年来,由于一些我们倘若讨论起来 可能离题太远的原因,中国的经济发展遭到了严重的挫折。①于 是中国从苏联得到大规模经济援助的需要大大地增加。与此同 时,苏联政策仍坚持继续走进一步自由化之路。这一点是在22大 通过的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纲领中庄重地宣布的。该纲领不仅规定 了今后20年苏联国民生产总值要显著增加,而且苏联工人劳动时 间要大大减少,苏联人民生活水平要极大改善。苏联的福利目标 是否应该像新纲领中那样定得那么高,关于整个经济的增长率以 及消费方面不大雄伟的目标所通过的政策是否不会为向其他社会 55主义国家提供大规模援助的计划留下更多的余地,这些问题自然 就提出来了。换句话说,苏共领导人有没有对整个社会主义阵营 的要求采取了太狭隘的“民族主义”的观点,并把注意力集中在苏 联人民的经济形势的迅速改善上呢?中国、北朝鲜、北越和其他不 发达的社会主义国家更迅速的经济发展会不会对整个世界,特别 是对非社会主义不发达国家人民产生更大的影响,还是宁愿像新 纲领规定的苏联在20年中“达到和超过美国生活水平”,而不采用 如果把它吏大一部分国民生产总值用于支援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 发展据说就需要30年时间的做法? 这些问题可换用政治术语来提出。正如先前提到过的苏联抛 弃为了迅速发展而节俭和减少消费的政策,快马加鞭进行“非斯大 林化”,是同减少和逐步废除基本上由先前节约度日和严密控制的 政权进行的政治迫害制度同时展开的。不用说,没有什么比苏联 ①阿尔巴尼亚配然情况更糟,根据某些报告,尽管错误主要在于党的领导在管理 方面极其低效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