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作用的社会经济秩序的种类,在社会经济秩序支配下灌输给 人民的价值观念、意志和爱好的种类。造成垄断资本主义社会经 济秩序如此不合理,如此具有破坏性,对个人的发展和幸福如此有 损害的不是它影响、塑造和“合成”了个人,而是它施加给其牺牲者 的影响、塑造和“合成”的种类。 弄清楚这一点才可能进一步深入探讨。垄断资本主义不治之 症不是它“恰巧”把大量资源挥霍在生产武器上,不是它“恰巧”允 许公司做出勉强可以感觉出来的和潜意识的广告,兜售伪劣产品, 以及让愚蠢的娱乐、商业化的宗教和堕落的“文化”充满人类生活。 对人类进步造成惊人障碍的资本主义制度的不治之症在于,所有 这一切并非资本主义秩序偶然出现的特点的某种聚合,而是它的 存在和活力的根基。正因为如此,更大更好的食物与药品管理局、 杰出公民委员会的完整网络等等只会为现有的一团糟秩序蒙上一 层面纱,而不是彻底改变一团糟的状况。这里再一次利用先前作 27过的比较:为战争牺牲者建立豪华的公墓和昂贵的纪念碑不会减 少死亡的人数。这些看似人道主义的努力所能达到的效果,充其 量——或最坏的情况—就是麻痹人民对战争残酷的感觉,减少 他们对战争的恐惧。 但是让我们回到论证的出发点。无论是我还是其他我熟悉的 马克思主义作者都从未提倡过废除消费者主权,而用人民委员的 命令取而代之。把这种俱议归咎于社会主义者,这只是某些权势 所热心培育的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无知和曲解的一个方面。实际 问题完全是另一回事,即是否应当容忍这样的经济和社会秩序 个人从摇篮时期起就受到塑造、熏陶和“改造”,变成对利润贪得无 厌的资本主义企业的牺牲品和资本主义剥削及腐败的容易摆弄的
对象。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者毫不怀疑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 认为人类已达到的生产力和知识水平有可能超越这个制度,并且 用一个更好的制度取而代之;他们相信可以发展这样的社会:个人 受到的影响和教育,不是靠利润和市场所决定的经济,也不是靠公 司总经理的“价值观念”以及受雇于他们的文人们的作品,而是靠 团结、合作和自由所决定和导向的人类关系的大同,靠合理规划生 产用途的制度。事实上,只有在这样的社会中,才有每个人的主权 —不是“消费者”的主权或“生产者”的主权,这些词汇本身反映 了资本主义制度下人的品性的致命的分裂。只有在这样的社会 中,个人才能自由地与别人一起共同决定该完成的工作量,消费的 产品构成休闲活动的性质一不受所有公开的和隐蔽的劝说者 的左右,这些人的动机就是维护自己的特权及最大限度的增加利 润 对于批评我的人来说,他们怀疑或者“现实地”嘲笑和自视清28 高地说,这种社会无非是一个鸟托邦而已。我的回答是,如果他们 说得对,我自己以及批评我的人就全是乌托邦分子。之所以说他 们是乌托邦分子,是因为他们认为,他们想维持的社会经济秩序通 过纵横裨阖的玩弄权术以及毫不触动该秩序越来越明显的不合 理、破坏性和不人道的表面上改革,就可永久继续下去;之所以说 我自己是鸟托邦分子,是因为我相信人类—将会有足够的时间 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成功地建立真正的人类社会——他们现在 已经做到把资本主义从地球三分之一的地方消灭掉。如果要在这 两种乌托邦中进行选择,我宁愿选第二种,赞同西蒙·德波瓦尔绝 妙的话:“我曾经自问社会主义的欧洲是不是一种乌托邦。但是每 种还没有实现的想法奇妙地都像是乌托邦。如果人们以为除了
已经存在的以外什么都不可能做,那么他永远将无所作为。”① (二) 第三章和第四章探讨垄断资本主义,需要阐明论点。必要的 修改不是广泛的,但是我希望能增加论述的连贯性和说服力。我 对垄断资本主义这个大主题的观点已在我和保罗·斯威齐共同承 担的大量工作过程中得到了具体化,我们的研究和讨论的结果就 写在我们希望即将完成的书中。因此本节只限于谈两点,读者在 读本书的有关章节时应当把这两点记在心里。 上面我曾说过,对消费者主权的问题有必要作深入的探讨,而 不要只看现成可以观察得到的表面现象。在涉及到我认为是理解 资本主义一般运行准则的关键“经济剩余”概念—时,至少 29同样如此。像尼古拉斯·卡尔多这样杰出的批评家都未能抓住这 个概念的含义和重要性,②这个事实表明我未能把这个概念充分 闸述清楚。 麻烦的根源在于,像所有其他被资本主义经济表面现象迷惑 住的经济学家一样,卡尔多先生坚持把经济剩余与统计上可以看 得到的利润等同起来。如果这种等同是合理的,那就不需要引进 经济剩余”这个词,而且,显然更加重要的是,也没有什么正当理 由去议论增长中的剩余了。但是事情的症结在于利润与经济剩余 不一样,用一个现已用滥了的比喻来说,它仅仅构成冰山上可见的 ①《官员》第193页(巴黎,1954年),这段话我已从法文译出 译者 ②参见本书中关于他的观点,《美国经济评论》第164页以后各页,1958年3月。 14
部分,其余的部分隐在肉眼见不到的地方。让我们回忆一下,在 政治经济学(和资本主义)发展的早期,它们彼此的关系比现在清 楚得多。事实上,为了确认地租(及货币资本的利息)不一定是生 产成本,而是经济剩余的组成部分,在理论上曾展开过激烈的斗 争。但是在后来的阶段,当资本主义企业家和银行家代替了封建 地主和放贷者时,他们的收益就被洗掉了剩余的“污点”,上升到资 源的必要价格或“等待”、“节制”、“承担风险”的必要报酬的地位。 其实,“经济剩余”这个概念在约翰斯图亚特穆勒的著作中仍很 重要,新经济学称它为 non ga,声称任何支出总是“必要的”,只 要它得到在竞争市场上起作用的消费者默示偏好的认可。 随着垄断的激烈扩展情况变得更加复杂,有一些经济学家 他们起初追随马歇尔,后来主要受庇古著作的启迪,从竞争的资本3 主义角度开展调查,认为不可能把垄断利润视作为必要的生产成 本。①这无疑于向前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但这只是需要了解的开 始。因为垄断资本主义不仅产生作为经济剩余的组成部分的利 润、租金和利息,而且在成本的名义下隐匿了剩余的重要份额。这 是由于必要的生产工人的劳动生产率和作为工资自然增加给他们 的国民收入份额之间差距日益扩大。 在这里,简单的数字说明也许是有益的。假定在第一个时期 中,100名烤面包工生产出200只面包,其中100只面包当作他们 的工资(每人一只),另100只被资本家作为剩余(他的利润和支付 ①熊彼特(最后还有伯尔加尔布雷思等人追随)声称垄断利润是“生产的必要成 本”努力挽救垄断利润的“誉”。他指出,技术革新要以革新者获得垄断收益为前 提,正是芹断利润才使公司维持了花费巨大的研究实验室等等。他就这样来完成挽救 工作。于是,静态的缺点变为动态的优点。他们对现状的全面认可冲掉了经济理论最 后打算保留一些合理评估资本主义制度功能的最低标准
租金及利息的来源)。烤面包工的劳动生产率是每人生产2只面 包,国民收人中剩余所占的份额是50%,劳动的份额也是50%。 现在来考虑第二个时期烤面包工的劳动生产率已增加525%,达 到12.5只,他的工资增加400%,上升为每人5只面包。再假定现 在只雇用80名工人烤面包,总共生产1000只面包,而其余20名 工人从事以下工作:5个人负责继续改变面包的形状;一个人把能 加速面包发酵的化学物质与之拌和在一起;4个人为面包设计新 31包装;5个人编写面包广告,并在大众传媒中播送;一个人负责仔 细注视别家面包公司的活动;2个人密切关注反托拉斯领域法律 的进展;最后2个人负责面包公司的公共关系。所有这些人也给 每人5只面包的工资。在新的环境下,80名烤面包工人的总产量 是100只面包,该公司100名劳动力的总工资是500只面包,利润 加租金加利息总共是500只面包。①初看起来,第一个时期和第 二个时期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总产量有了增加。国民收 入中劳动力份额仍为50%,保持不变,给剩余分摊的份额看来也 没有变化。然而,虽然从通常统计数字观察到的上述情况不言自 明;但这样的结论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实际上这仅仅说明那些从统 计中作出的推论是如何使人误入歧途。因为统计中显示的劳动力 和资本份额从第一个时期到第二个时期未曾发生变化这一点与我 们研究的问题不相干。不难发现,实际情况是,在早期资本家把所 有经济剩余当作为利润和用于支付地租和利息。现在经济剩余的 ①显然,如果20名非生产性工人的工资比每人获得5只面包还多一一因为这样 的假设将是切合实际的—那么烤面包工的实际工资只得低一些,或者利润受到侵 占,也可能这两种情况同时存在。在前一种情况下,剩余比较大;万一利润减少,剩余 仍然不变;如果生产人[资和利润都较低剩余会因工资减少而增加。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