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的生活而无动于衷吗？请你们伸出双手吧” 他是在南方出生的，所以掌握南方的各种方言于他而言并 非难事。他学过朗格多克省的方言：“Ehbe!moussu,sessage?” 学过大阿尔卑斯省的方言：“Onte'anaras passa?"学过上多菲内 省的方言：“Puerte unbouen moutou embe unbouen froumage grase,”以这种方式他易于接近群众并赢得他们的欢迎，对于他 接触各类的人不无裨益。他呆在草房里或者山林中，如同在自己 家中一样，他明白应该用最鄙俗的俚语来讲些最圣洁的真理。他 既然能说各种语言，当然也能和所有的心灵深切相融。 不仅如此，对于上层的人和下层大众，他是一视同仁的。 在还没有最大限度了解他身处的环境之前，他从不凭直觉 或经验草率地为一件事下定论。他爱说这句话：“让我们先看看 这个错误产生的所有经过吧。” 他经常随意地将自己称作回头的浪子，他本来也确是个回 头的浪子。他厌恶那种布道者一他们只会唱着严肃主义的论 调，他不遗余力地宣扬他所信奉的教义，但他厌恶像那些劣质的 卫道者那样粗暴地传播某种不为公众理解的所谓深奥的哲理， 他的教义可以简明地概括如下： “人的肉体作为客体实在既是人深重的负荷，同时也是人的 神秘的诱惑。人负荷着肉体并不由自主地受它的控制。” “人应该关注它，束缚它，只有到了最后关头，不得已的时刻 才能服从它。在这种服从里，也还会有错误的事情发生：但是以 这种方式造成的过失是可以原谅的。这还只是一种堕落，仅仅到 达膝头，若你诚心祈祷仍有挽救的余地。” “当一名圣人是极其特殊的情况，当一名正直的人却是每个 人都该走的阳光大道。也许你们会在各种选择中犹疑、失足、犯 错误，但你们总该是一个正直的人。” “做人的根本在于尽最大努力少犯错误，若想不犯错误只是 幻想而已。生活在尘世间，谁都难免有犯错误的时候，有时候，错 17
绝的生活而无动于衷吗!请你们伸出双手吧"# 他是在南方出生的$所以掌握南方的各种方言于他而言并 非难事%他学过朗格多克省的方言&’()*+",-.//.$/0//12+!# 学过大阿尔卑斯省的方言&’345+614171/81//1!#学过上多菲内 省的 方 言&’9.+75+.4*-.+4,-.5-.+,*+.4*-.+4:7-.,12+ 271/+$#以这种方式他易于接近群众并赢得他们的欢迎$对于他 接触各类的人不无裨益%他呆在草房里或者山林中$如同在自己 家中一样$他明白应该用最鄙俗的俚语来讲些最圣洁的真理%他 既然能说各种语言$当然也能和所有的心灵深切相融% 不仅如此$对于上层的人和下层大众$他是一视同仁的% 在还没有最大限度了解他身处的环境之前$他从不凭直觉 或经验草率地为一件事下定论%他爱说这句话&’让我们先看看 这个错误产生的所有经过吧%# 他经常随意地将自己称作回头的浪子$他本来也确是个回 头的浪子%他厌恶那种布道者;; 他们只会唱着严肃主义的论 调$他不遗余力地宣扬他所信奉的教义$但他厌恶像那些劣质的 卫道者那样粗暴地传播某种不为公众理解的所谓深奥的哲理$ 他的教义可以简明地概括如下& ’人的肉体作为客体实在既是人深重的负荷$同时也是人的 神秘的诱惑%人负荷着肉体并不由自主地受它的控制%# ’人应该关注它$束缚它$只有到了最后关头$不得已的时刻 才能服从它%在这种服从里$也还会有错误的事情发生<但是以 这种方式造成的过失是可以原谅的%这还只是一种堕落$仅仅到 达膝头$若你诚心祈祷仍有挽救的余地%# ’当一名圣人是极其特殊的情况$当一名正直的人却是每个 人都该走的阳光大道%也许你们会在各种选择中犹疑=失足=犯 错误$但你们总该是一个正直的人%# ’做人的根本在于尽最大努力少犯错误$若想不犯错误只是 幻想而已%生活在尘世间$谁都难免有犯错误的时候$有时候$错 ?>
误就像地球吸力一样不可避免。” 若他巧遇众人争论不休并且因此伤了和气时，他会微笑着 说：“看来这正是我们中的每个人所犯的严重的罪过呢。当下的 争论无非是因为我们戴的伪善的面具被揭穿，我们出于恐慌而 急于表白心迹、掩他人耳目罢了。” 他很宽仁厚道地对待法国社会压迫下的妇女及穷苦的大 众。他说：“所有的妇女、孩子、奴役、没有力量的、贫困的、毫无知 识的人的所谓过失归根结底是由丈夫、父亲、主人、富豪、有钱人 和有教养的人的过失造成的。” 他又这样呼吁道：“你们应该尽你们的最大努力来教育那些 没有知识的人：社会的罪过就在于它没有负担义务教育的责任 从而滋养出黑暗和罪恶。若是一个人的心灵被黑暗占据，罪恶便 会无声无息地滋生出来。犯罪的人并没有罪，有罪的正是那些制 造黑暗的人。” 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他对待和批判事物的角度是新颖而独 到的。我不得不猜测他是否从《福音书》中获得了思考的源泉。 有一天，在一间客厅里，大家热烈地谈论着一桩正被官方研 究调查、行将交付法院审判的案件。一位穷苦窘迫的人，为了养 家糊口，确切地说，为了他的爱人和他的孩子的爱，在无路可走 时铸造私钱。在当时的环境下，铸私钱将被处以极刑。他的爱人 拿着他铸造的第一个私钱去用便被发现了。他们拘捕了她，但是 他们只有她一个人犯罪的证据。没有她的情人犯罪的证据，没办 法将他送上天堂。但她是不会告发的。尽管他们费尽心机，追问 不休。她始终缄默不语。这时，检察长想出一个恶毒的伎俩。他 告诉那女人她的情人变了心，并依此伪造了很多信件的片断，用 那些暧昧的言词，使那苦闷痛苦的女人相信那个男子的负心举 措，相信她有一个情敌，可怜的女人终于被说服了。在失望与痛 苦的交织下，她控诉了她的情人，招供了一切，证明了一切。她的 情人终于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没过多久，他将到达艾克斯与他 18
误就像地球吸力一样不可避免!" 若他巧遇众人争论不休并且因此伤了和气时#他会微笑着 说$%看来这正是我们中的每个人所犯的严重的罪过呢!当下的 争论无非是因为我们戴的伪善的面具被揭穿#我们出于恐慌而 急于表白心迹&掩他人耳目罢了!" 他很宽仁厚道地对待法国社会压迫下的妇女及穷苦的大 众!他说$%所有的妇女&孩子&奴役&没有力量的&贫困的&毫无知 识的人的所谓过失归根结底是由丈夫&父亲&主人&富豪&有钱人 和有教养的人的过失造成的!" 他又这样呼吁道$%你们应该尽你们的最大努力来教育那些 没有知识的人’社会的罪过就在于它没有负担义务教育的责任 从而滋养出黑暗和罪恶!若是一个人的心灵被黑暗占据#罪恶便 会无声无息地滋生出来!犯罪的人并没有罪#有罪的正是那些制 造黑暗的人!" 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他对待和批判事物的角度是新颖而独 到的!我不得不猜测他是否从(福音书)中获得了思考的源泉! 有一天#在一间客厅里#大家热烈地谈论着一桩正被官方研 究调查&行将交付法院审判的案件!一位穷苦窘迫的人#为了养 家糊口#确切地说#为了他的爱人和他的孩子的爱#在无路可走 时铸造私钱!在当时的环境下#铸私钱将被处以极刑!他的爱人 拿着他铸造的第一个私钱去用便被发现了!他们拘捕了她#但是 他们只有她一个人犯罪的证据!没有她的情人犯罪的证据#没办 法将他送上天堂!但她是不会告发的!尽管他们费尽心机#追问 不休!她始终缄默不语!这时#检察长想出一个恶毒的伎俩!他 告诉那女人她的情人变了心#并依此伪造了很多信件的片断#用 那些暧昧的言词#使那苦闷痛苦的女人相信那个男子的负心举 措#相信她有一个情敌#可怜的女人终于被说服了!在失望与痛 苦的交织下#她控诉了她的情人#招供了一切#证明了一切!她的 情人终于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没过多久#他将到达艾克斯与他 +*
的同谋女犯共同受审。大家热衷于论说这件事，佩服那位官员的 卓越才干，赞叹他竟能利用女人的妒嫉心理使真相公之于众，而 法律的威严也因女人的复仇的心理得以实现。主教静听大家的 论说，到无人说话时，他问道： “那一对将在何处接受审判？” “地方厅。” “那位检察长将在什么地方受审呢？”他又问道。 一件悲剧事件曾在迪涅发生。一个人因为谋杀罪被判处死 刑。那位不幸的人并非完全无知无识，虽然也不是什么读书人， 他曾在市场上以卖技为生，也摆过书信类的小摊。城中的人相当 关注这件案子。恰在死刑执行的前一天，驻狱神甫突然染病。这 就需要另一位神甫在那受刑的人临终前帮他超度。便有人请本 堂神甫帮忙。他似乎是不太愿意介入此类事件，他说：“这事与我 毫不相干。那个耍把戏的人和此类无聊的事件都与我毫不相干， 我近期也不太舒服，更何况那块地方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这些回答被传送到主教那儿之后，主教说：“的确，本堂神甫说得 有道理。这是属于我的范围，而非他的。” 他不顾病体，立刻跑到监狱，找到那“耍把戏的人”的牢房， 他呼唤着他的名字，亲切地拉紧他的手与他谈话。整整一天一夜 过去了，他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忘记了饮食，忘记了睡眠，他不 停地做祈祷一为那“耍把戏的人”的灵魂，也为了那囚犯能拯 救自己的灵魂。他向他讲述极其简洁明了而又是最善良的真理。 他确实成为他的父亲、兄长、朋友：他丝毫不像一个主教一若 不是那声声祝福祈祷在时时提醒着你。他安抚他动荡的情绪，抚 慰他罪恶的灵魂，把他所有的一切都教给他。“耍把戏的人”原先 准备带着满目的凄凉与绝望堕入地狱。之前，死对于他而言，无 异于万丈深渊，他站在那令人颤栗的边缘上，为前方的阴惨恐 惧，为后方的推促心惊胆战。他还没有罪恶到连对生死都漠不关 心的地步。他所经受的判决似乎极其沉痛地给他一击，使他想见 19
的同谋女犯共同受审!大家热衷于论说这件事"佩服那位官员的 卓越才干"赞叹他竟能利用女人的妒嫉心理使真相公之于众"而 法律的威严也因女人的复仇的心理得以实现!主教静听大家的 论说"到无人说话时"他问道# $那一对将在何处接受审判%& $地方厅!& $那位检察长将在什么地方受审呢%&他又问道! 一件悲剧事件曾在迪涅发生!一个人因为谋杀罪被判处死 刑!那位不幸的人并非完全无知无识"虽然也不是什么读书人" 他曾在市场上以卖技为生"也摆过书信类的小摊!城中的人相当 关注这件案子!恰在死刑执行的前一天"驻狱神甫突然染病!这 就需要另一位神甫在那受刑的人临终前帮他超度!便有人请本 堂神甫帮忙!他似乎是不太愿意介入此类事件"他说#$这事与我 毫不相干!那个耍把戏的人和此类无聊的事件都与我毫不相干" 我近期也不太舒服"更何况那块地方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这些回答被传送到主教那儿之后"主教说#$的确"本堂神甫说得 有道理!这是属于我的范围"而非他的!& 他不顾病体"立刻跑到监狱"找到那$耍把戏的人&的牢房" 他呼唤着他的名字"亲切地拉紧他的手与他谈话!整整一天一夜 过去了"他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忘记了饮食"忘记了睡眠"他不 停地做祈祷’’ 为那$耍把戏的人&的灵魂"也为了那囚犯能拯 救自己的灵魂!他向他讲述极其简洁明了而又是最善良的真理! 他确实成为他的父亲(兄长(朋友)他丝毫不像一个主教’’ 若 不是那声声祝福祈祷在时时提醒着你!他安抚他动荡的情绪"抚 慰他罪恶的灵魂"把他所有的一切都教给他!$耍把戏的人&原先 准备带着满目的凄凉与绝望堕入地狱!之前"死对于他而言"无 异于万丈深渊"他站在那令人颤栗的边缘上"为前方的阴惨恐 惧"为后方的推促心惊胆战!他还没有罪恶到连对生死都漠不关 心的地步!他所经受的判决似乎极其沉痛地给他一击"使他想见 +*
以前所未曾想见的事情，只是此时，那堵隔在冥秘的自然与我们 鲜活的生命之间的墙坍塌了。那缺口当然已无法补救，他就只能 从这缺口中拼命地向外张望，企冀着一丝光亮，他却只能见到黑 暗。就在此时，主教给他带来了一线光明。 第二天，狱吏来带走这位不幸的人，主教依然不离左右。他 伴在他左右。他披上那漆色的披肩，颈上悬着主教的十字架，与 那在绳索中的受难人相携出现在公众面前。 他们一起走上囚车，一起迈上断头台。那个不幸的受刑人， 昨天还是那样愁眉不展、凄楚哀怜，今天却完全变了，他满怀希 望地等待那个时刻，他的目光不再畏缩。他期待着上帝来拯救他 的灵魂。刀子行将落下，主教拥抱着他，并说：“人杀了人，上帝会 使他复活：兄弟们所排斥的人会再见天父。祈祷与信仰渗透在生 命的每个时刻。天父就在前方。”当他从断头台走下，他目光中的 某种东西使众人恭然后退。是他那惨白的面色，还是那神态的超 脱，使得众人肃然起敬，我们无由得知。他回到的那间破屋子，虽 然这一向被他戏称做“他的宫殿”，他对他的妹妹说：“我刚才举 行了一场庄严的典礼。” 这件事再度引得城里人议论纷纷，许多人都认为他矫揉造 作，要知道，最优秀的东西往往是很难被所有的人理解并赞成 的。不过，这也无非产生于上层阶级客厅里罢了。人民，他们是 不会恶意诽谤圣事活动的，他们由衷地感动了，他们由此更加敬 重主教。 对于主教而言，目睹断头台的行刑的确令他许久难以安宁： 过了好长一段时期，他的心情才彻底平静。 断头台，作为一种行刑的媒介，当它竖立起来屹立多年时， 确实，颇有一种令人惊惧的定力：也许我们在没有亲眼看见断头 台时会对死刑漠然、无动于衷，对这种刑法也没有看法无可无不 可：然而，若是有一天，我们见到了一座断头台，那种令人惊骇的 程度会逼着你表明赞同或反对，不置可否，只是一种幻想罢了。 20
以前所未曾想见的事情!只是此时!那堵隔在冥秘的自然与我们 鲜活的生命之间的墙坍塌了"那缺口当然已无法补救!他就只能 从这缺口中拼命地向外张望!企冀着一丝光亮!他却只能见到黑 暗"就在此时!主教给他带来了一线光明" 第二天!狱吏来带走这位不幸的人!主教依然不离左右"他 伴在他左右"他披上那漆色的披肩!颈上悬着主教的十字架!与 那在绳索中的受难人相携出现在公众面前" 他们一起走上囚车!一起迈上断头台"那个不幸的受刑人! 昨天还是那样愁眉不展#凄楚哀怜!今天却完全变了!他满怀希 望地等待那个时刻!他的目光不再畏缩"他期待着上帝来拯救他 的灵魂"刀子行将落下!主教拥抱着他!并说$%人杀了人!上帝会 使他复活&兄弟们所排斥的人会再见天父"祈祷与信仰渗透在生 命的每个时刻"天父就在前方"’当他从断头台走下!他目光中的 某种东西使众人恭然后退"是他那惨白的面色!还是那神态的超 脱!使得众人肃然起敬!我们无由得知"他回到的那间破屋子!虽 然这一向被他戏称做%他的宫殿’!他对他的妹妹说$%我刚才举 行了一场庄严的典礼"’ 这件事再度引得城里人议论纷纷!许多人都认为他矫揉造 作!要知道!最优秀的东西往往是很难被所有的人理解并赞成 的"不过!这也无非产生于上层阶级客厅里罢了"人民!他们是 不会恶意诽谤圣事活动的!他们由衷地感动了!他们由此更加敬 重主教" 对于主教而言!目睹断头台的行刑的确令他许久难以安宁& 过了好长一段时期!他的心情才彻底平静" 断头台!作为一种行刑的媒介!当它竖立起来屹立多年时! 确实!颇有一种令人惊惧的定力&也许我们在没有亲眼看见断头 台时会对死刑漠然#无动于衷!对这种刑法也没有看法无可无不 可&然而!若是有一天!我们见到了一座断头台!那种令人惊骇的 程度会逼着你表明赞同或反对!不置可否!只是一种幻想罢了" )(
有人赞叹断头台，像德·梅斯特尔①。有人痛恨断头台，像贝卡 里亚②。断头台的别名叫“镇压”，作为法律的象征，它不是中立 的物品，更不会让人中立。所有见过它的人都会产生强烈的神秘 感与恐惧力。在那把普通的板斧的四周一切的社会问题都紧密 集结并提出质疑。断头台是幻想的产物。断头台不是一个空洞 的架子。断头台不是一种运转的机器。断头台不是只由木头、铁 器、绳索构成的冷冰冰的机械。断头台像某种恐怖的动物，它具 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主动力，这种力使你见到它便会为它震慑。换 句话说，那架子能看见，那机器能听见，那机械能了解，那木条、 铁器、绳索都有知觉。断头台的出现使我们的心灵陷入恐怖的沉 思，遥想它所作所为的所有的一切，这时，它的面目就更加狰狞。 断头台无异于刽子手的代名词，同样在干着吞噬东西一吃肉 饮血的勾当。这个由法官和木工合力筑造的怪物确是一个鬼怪， 它的生命力，它的活动有赖于自身所制造的死亡而进行、张扬。 行刑的印象留在主教的脑海中挥抹不去，行刑的第二天和 许多天以后，他还经常掩饰不住惶恐的感觉一本来，行刑也确 实给人留下恐怖的印象。随着当日佯装的镇定自若的消失，他总 感觉到在社会威力的压制下的鬼魂与他终日纠缠没有尽头，以 前他巡察回家总是神采飞扬，带着满载而归的愉悦，此刻的他却 总是自责不已。有时候，他自言自语，吞吞吐吐，小声说着那些凄 凉悲惨的话语。一天晚上，他妹子听到他的只言片语，便记了下 来：“以前，我从没想到会如此恐怖。看来，若只专一于关注执行 上帝的法则而无视人间的法律是错误的事了。死，是仅仅属于上 帝掌管的，人类，有什么权力来管理这些没有被认识的事情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印象在人们的脑海中或己渐渐减退， 或竟了无痕迹，然而主教大人，在公众的眼光中，自那以后总是 ①德·梅斯特尔(1753-1851)：法国神学家。 ②贝卡里亚(1738一1794)：意大利启蒙运动时期法学家，主张宽刑。 21
有人赞叹断头台!像德"梅斯特尔#$有人痛恨断头台!像贝卡 里亚%$断头台的别名叫&镇压’!作为法律的象征!它不是中立 的物品!更不会让人中立$所有见过它的人都会产生强烈的神秘 感与恐惧力$在那把普通的板斧的四周一切的社会问题都紧密 集结并提出质疑$断头台是幻想的产物$断头台不是一个空洞 的架子$断头台不是一种运转的机器$断头台不是只由木头(铁 器(绳索构成的冷冰冰的机械$断头台像某种恐怖的动物!它具 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主动力!这种力使你见到它便会为它震慑$换 句话说!那架子能看见!那机器能听见!那机械能了解!那木条( 铁器(绳索都有知觉$断头台的出现使我们的心灵陷入恐怖的沉 思!遥想它所作所为的所有的一切!这时!它的面目就更加狰狞$ 断头台无异于刽子手的代名词!同样在干着吞噬东西)) 吃肉 饮血的勾当$这个由法官和木工合力筑造的怪物确是一个鬼怪! 它的生命力!它的活动有赖于自身所制造的死亡而进行(张扬$ 行刑的印象留在主教的脑海中挥抹不去!行刑的第二天和 许多天以后!他还经常掩饰不住惶恐的感觉)) 本来!行刑也确 实给人留下恐怖的印象$随着当日佯装的镇定自若的消失!他总 感觉到在社会威力的压制下的鬼魂与他终日纠缠没有尽头!以 前他巡察回家总是神采飞扬!带着满载而归的愉悦!此刻的他却 总是自责不已$有时候!他自言自语!吞吞吐吐!小声说着那些凄 凉悲惨的话语$一天晚上!他妹子听到他的只言片语!便记了下 来*&以前!我从没想到会如此恐怖$看来!若只专一于关注执行 上帝的法则而无视人间的法律是错误的事了$死!是仅仅属于上 帝掌管的!人类!有什么权力来管理这些没有被认识的事情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印象在人们的脑海中或已渐渐减退! 或竟了无痕迹!然而主教大人!在公众的眼光中!自那以后总是 -, # % 贝卡里亚./0123/0456*意大利启蒙运动时期法学家!主张宽刑$ 德"梅斯特尔./0713/27/6*法国神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