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随之变迁。商人和企业家得不到官方支持就无法兴旺发达，即 使发了财的人也宁将财富用于购置地产和兴办教育，而不投资发 展早期工业。同样禁止海外贸易和海洋捕鱼，使经济持续增长失 去了又~个潜在的促进因素；此后几世纪中在官方控制下（无疑 存在：逃避关税问题)，与葡萄牙和荷兰开展过奢侈品方面的对外 贸易。 因此，明代中国与400年前的宋代相比，活力和进取心都大 大减退。明代时期农业技术确有改进，但不久，即使农业精耕细 作，利用边沿上地，也难以赶上人口的增长速度；当时只有马尔 萨斯提出的瘟疫、洪水和战争等人类难以制服的灾害才阻止了人 口的增长。甚牟1644年后富有朝气的满族人取代了坍朝，也未 能阻止中国逐步相对衰落的趋势。 .··最后，用下面的一个纫节来总结这段历史。在1736年，正 当类国科尔布鲁克德尔的亚伯拉罕·达贝炼铁厂开始迅速发展 时，河南和河北的鼓风炉和炼焦炉却全部被废弃了。这就是说中 国的鼓风炉和炼焦炉早在征服者—一英国威廉一世于黑斯廷斯登 陆之前就已经非常出色了。然丽此刻它们竞要等到20世纪到来 才能恢复生产。 二、穆斯林世界 啄洲首批海员于16世纪初访问中国，他门虽对中国的版 图、人I和财窟留下了深刻印象，任可能已觉察到，中国是一个 闭关自守、固步自封的国家。对奥斯曼帝国，则肯定不能下这 种论断，当时奥斯曼帝国正处丁扩张中期、越来越接近信奉基督 教的地区，对后者造成很大威胁。实际上，从历史和地理的宏观 角度看，完全可以说，穆斯林国家在16世纪已成为世界事务中 发展最快的力量。不仪奥斯曼土耳其人向西推进，而且波斯的萨 0
非王朝尤其在伊斯迈尔-世(1500~1524年)和阿巴斯一世 (1587~1629年)，统治时期，重振国力、，繁荣经济和崇尚文化； 一系列强大的穆斯林汗国仍然控制着由喀什和吐鲁番到中国的古 代丝绸之路，这与博尔努、索科多和廷巴克图等·系列西非伊斯 兰国家并无不同；爪哇的印度教帝国在16世纪初被穆斯林部队 推翻；喀布尔国王巴卑尔从西北部经由征服者之路进人印度，于 1526年建立莫卧儿帝国。虽然最初巴单尔对印度的统治并不稳 定，但巴卑尔的孙子亚格伯(1556~1605年)成功地将这一统 治巩固下来，他创建了西起俾路支东到孟加拉的北印度帝国。·在 整个7世纪期间，亚格伯的继承者进一步向南进击信奉印度教 的马拉塔人，这时正值荷兰人、英国人和法国人从海路入侵印度 半岛，当然其气势小得多。除上述伊斯兰教发展中的非宗教性事 迹外，还应指出非洲和东印度群岛穆斯林信徒数量大增，基整敦 传教团罗致的教徒人数实尤法与之比拟。 对近代初期欧洲最大的穆斯林挑战当然是奥斯曼土耳其人， 更确切地说，是其可怕的军队和当时最精锐的攻城炮车。到16 世纪初奥斯曼土耳其人的版图已从克里米亚（在此侵扰热那亚商 埠)和爱琴海（在此毁灭威尼斯帝国）伸展到列旺。①到1516 年，奥斯曼的军队已占领人马士革，次年进入埃及，用十耳其的 火炮粉碎了埃及马穆鲁克部队，封锁了东印度群岛的香料之路， 向尼罗河推进，通过红海到达印度洋，·并在此对葡萄牙人的入侵 展开了反击战。如果说这一系列行动叫伊比利亚船员惊惶失措， 那么比起东欧、南欧的王室和臣民在十.耳其军队面前的胆战心 惊，真可谓小巫见大巫了。土耳其人已经占有保加利亚和塞尔维 亚，并在渥来基业和黑海沿岸占统治地位；但向埃及和阿拉伯南 进后，苏里曼苏丹(1520~1566年)统治时期又重新对欧洲施 ①列旺(Levant):地中海东部及没琴海沿海诸国和岛。一译者注。 ·1
加压力。这些年米基督教国家的最大东方堡垒匈牙利再也无法抵 挡土耳其优势大军，于1526年摩哈赤战役之后遭受蹂躏。这一 年，正巧巴卑尔在帕尼伯特取得胜利，从而建立印度莫卧儿帝 国。是否整个欧洲很快将走北印度的道路呢？到1529年，土耳 其人围困了维也纳，因此在-些人看来；上述结局似乎完全可 能。而实际上，战线在北匈牙利稳住了，神圣罗马帝国也保留下 来了；但此后土耳其人仍然是经常的危险，并施加不容忽视的军 事压力。迟至1683年，他们还再次包围维也纳。 奥斯曼在扩充海军力量方面同样是十分令人吃惊的。同中国 ·的忽必烈汗相似，上耳其人发展海军的目的仅在于减少一个四面 环海的敌人要塞，即君士坦"了堡；穆罕默德苏丹为了支援1453 年的进攻曾用大型战船和数百艘小船封锁君士坦丁堡。此后，在 赣囊黑海作战，南进叙利亚和埃及，以及为控制爱琴群岛、罗得 岛、克里特岛、塞浦路斯岛，在与威尼斯的一系列冲突中，都使 用了强大的战船队。总之，在16世纪初期的几十年中，威尼 斯、热那亚和哈布斯堡的船队都避免与奥斯曼的海军接近；但到 16世纪中叶，穆斯林海军在北非沿海一带十分活跃，袭击意大 利、西班牙和巴利阿利群岛，并于1570~1571年占领了塞浦路 斯，最终在勒班陀战役中受挫。 当然，奥斯曼帝国不仅仅是军事机器。征战胜利的奥斯曼上 层杰出人物（与中国的满族人一样）在个比罗马帝国面积更大 并拥有大量臣民的地区确立了法定的宗教、文化和语言的统一。 公元1500年前的几百年中，伊斯兰世界一直在文化和技术上超 过欧洲。它的城市很大，具有良好的照明和排水设施，其中有些 城市设有大学、图书馆和美丽鞋观的清真寺。在数学、制图学、 医学以及科学和工业的很多方而（磨坊、铸炮、灯塔、养马）都 处于领先地位。·奥斯曼从巴尔十基督教青年中招募未来：卜耳其士： 兵的制度，造就了一支富有献身精神的统-·的部队。奥斯曼采取 ·12
种族宽容政策使很多有才华的希腊人、犹太人和异教徒为苏丹效 劳，例如，围攻君士坦丁堡时穆罕默德的·位主要铸炮人就是匈 牙利人。在苏里曼~世卓有成效的领导下，官像机构精明强干， 膏理着1400万臣民，前当时西班牙有500万居民，英格兰只有 250万居民。君·：坦堡在其全盛时期比任何欧洲城市都大， 1600年拥有50多万居民。 然而奥斯曼上耳其人也犹豫不前，转向国内，失去了称霸世 界的机会，这-·点变得明朗化，只是在惊人相似的明代衰落后一 个世纪。在·定程度上可以说，这是士耳其人早期胜利的必然结 果，因为奥斯曼军队虽管理有方，或可保持漫长的边界，但如不 耗费大量人力和金钱，似难达一步扩张；奥斯曼帝国与后来的 西班牙、荷兰和英国帝国主义不同，经济收益不大。到6世纪 后半期，已有迹象表明，奥斯曼帝国在战略上过分扩张：在中欧 驻扎了大批年队，在地中海进行耗资巨大的海战，派遣部队到北 作、爱琴海、塞浦路斯和红海作战，增援部队以坚守克里米亚抗 击新兴的俄国。即使在近东，也没有平静的侧翼，其原因是伊斯 兰世界发生灾难性的宗教分裂，先以伊拉克，后又以波斯为基地 的什叶派对占优势的逊尼派的习俗和教义提出挑战。有时宗教斗 争形势与当时德国的相似，苏丹]有用武力镇压什叶派异教徒才 能保持其统治地位。但是在边界的另一边，波斯的什叶派王国在 阿巴斯人帝的统治下，已准备好与欧洲国家联盟共问对付奥斯 曼：正象法国和“异教徒”：耳其人合作反对神圣罗马帝国-样。 面临众多对手，奥斯曼帝国需要卓越的领袖人物以保持国家的发 展，但1566年以后，接连由13个无能的苏丹执政。 但外米敌人和！个人过失还不能充分说明问题。奥斯曼帝国与 明代中国相似，丹益深受其整个制度之害，如中央集权、专制， 对进取精神、不同政见和商业采取严厉的正统观念态度等等。一 位昏捕的苏丹可以使奥斯曼帝国瘫痪，而一位教皇或神圣岁马帝 ·13
国皇帝对整个欧洲绝对办不到这一点。奥斯曼各毁窟僚机构无上 级明确指示时，态度隆硬，思想保守，抵制变革，把杀创新。 1550年后，没有再扩张领土，也没有了随之前来的战利品，知 上物价大幅度上涨，大为不满的土耳其士兵转而对内掠夺。商人 和企业家·〔见乎都是外国人)，过去受到鼓勋，现在发现要缴纳 无法预测的税收，甚至被没收全部财产。税收不断增高，破坏了 商业，减少了城镇人口。受害最大的可能是农民，他们的土地和 性畜遭到士兵劫掠。随着形势恶化，文官也开始掠夺、受贿和没 牧财物。：在与波斯的斗争期间，战争的耗费和丧失同亚洲的贸 易，使政府拼命搜索新的财政收人，结果，给予肆无忌惮的包税 人更大的权力。 很显然，官方对什叶派宗教挑战作出了强熟反应，表明将对 一切形式的自由思想采取强硬态度。·印刷机由于可能传播危险规 点爾被禁止使用。经济观念仍是原始的：希望进口西方产品，·但 禁止出口；支持行会阻挠革新和“资本主义”生产者的成长；宗教 界对商人的抨击加剧。·土耳其人藐视欧洲人的现念和实践，因此 拒绝采用控制瘟疫的新方法，结果全体居民严重遭到恶性传染病 的侵害。一队：耳其士兵在1580年将一个国家天文台毁掉，他 ]断定是天文台带来了流行病，其蒙昧无知确实令人吃惊。事实 上，军队已成为保守主义的堡垒。尽管他们也注意到欧湖军队的 新式武器，并且有时吃过苦头，但在使自已现代化上行动缓慢。 他们没有旧轻型铁铸火炮取代笨重的火炮。勒班陀海战失败后， 也没有建造欧洲式的大型船只，在南方，穆斯林舰队仅受命停泊 在红海和波斯湾风平浪静的水域中，因而不必仿效建造葡萄牙型 远洋船只。作这些决定，也许有其技术原因，但文化和技术上 的保守主义思想也起了一定作用（相比之下，巴巴利④：时出时 巴巴利(Barbarg:埃及以西的北非伊斯兰教地区。一一-译者注。 .14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