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西方十分通晓的人。 早在袁世凯统治的日子里，道德的衰败已经很 明显。十年后，更是四处弥漫。城市中，例知上海， 出现了把传统观念视为罪恶渊薮的病况。在乡衬， 大部分从前的绅士正在为一些目不识丁的人取代 之。许多新的地方官吏显得对传统的伦理道德一无 所知，他们对普通百姓不懂得要负绅士责任，对地方 社会不承担领导贲任。C。K。杨(C。K。Yang) 曾经在广东考察过一个乡村的领导人，他指出，他们 “没有政治思想体系去开导乡民，只有这种无宦的暗 示：任何人不管他的阶级背景和道德行为如何，只要 强有力便可取胜。”换向话说，中图的道德整体意识， 已被混乱和争斗所取代。 政治参与的要求不断提出，这也加速了1912年 后政治制度的解体。中国已经不容逆转地进入了一 个人民主权的时代，这完全不是用仅仅在口头上宣 布一个共和宪法所表达的。现在，人们已经感到政 府绝不能仅仅对人芪实行统治，政府在决策中必须 要领折民意的直接表达才行。 连袁世凯都歌头了这一变化，1915年他拼凑了 一次选举，希望由此面使恢复帝制合法化。此后，要 求政治参与的呼声变得刺耳起来。学生们在1919年 的五四运动期间，形成了一支强有力的政治力量。到 二十年代，当受挫的民族主义情绪在全国的城市中 福
广并苏散时，商人和工人也各成了一支政治力量。倘 若以后的政府不用某些有效的方法把这些新的、正 在政治上动员起来的力量如以考虑的话，该政府便 不能正常工作。 然而，十年的军阀统治并不完全是倒退和分崩 离析的单一色彩的时代。民族主义的堀起成为一支 与军阀和帝国主义的分解趋势相对的向心力量。纷 截的政治恳戀体系也开始趋向结盟，表达出更清楚 的班想：即把中国从眼下的堕落状态里解斑出来。经 济中的工业都分，尽管司传统的基础相比依然很微 小，却在持续不所地增长。此外，还有一点也并非无 关紧要，大批的青年入赴国外求学，因此，或多或少 地掌耀一些有关技术、制度和外部世界知识的新型 知识精英在中国出现了。换言之，近代化的进 程一一不考虑政治崩渍的情况一一巳经不可动摇。 1927-1928年取得国家权力的国民党政权，至少 在形式上结束了军阀时代。它是一个渲染革命词莱 的政汉，在它的特殊字典上，革命有一种确定的含 义”，谧茨对在图民党内占优势地位集团的攻策，他 就是反或今。可是国民党的革命湖不是一个经济阶 级反对另一个经济阶级的革命。那是一扬民族主义 的单命，它所妥摧娑竹是军阀和帝国主义，它所追求 的昌标是磷立一种满丽有敦的政治制度。易言之，民 族主义者们努力去莎复政治统一、经济繁荣、民族自
豪和中国人民的安定。本书正是要对这种努力作出 分析和告价。 国民党在南京统治的十年龙中国人民有着特殊 的意义。抗日战争以前的十年中，国民党也许可以 建立一套有足够生命力的统治制度，这套制度应该 可以在残酷的战争情况中延续下来一结果就会使 共产主义革命只能作为理想而留存在毛泽东的脑子 里。如后所述，国民党政权在1936年年中以后，在争 取“泛的民众支持方面取得了成功。但它在创造一 套完整统一的政治制度方面，却不曾戍功，行政机构 依然是无效率和腐败的，政府也没开始妥善地处理 农问题，文化解体的进程未能阻止。领导人对新 生活运动寄以希望，却未能恢复一个道德的整体，而 且政府一直没有我到对付不断上升的要求政治参与 的压力的办法。如果国民党政权在被卷入战争的漩 涡之前，有一段长于十年的时间，它或许可以解决这 些问题。然而，为写此书新做的调查却并不能令人 乐观。政府的主要组成人员并不是那些对社会的幸 福负：强烈责任感的宫员。而且，政权以外的政治 力量太弱，不能为使政权更有效率和能力而施加足 够的压力。 本书的研究对象并不广泛。它的焦点只集中在 那段时间中的一个重要题目上，即国民革命的失败。 本书各章是想阐述这一失败的原因及其表现，以及
国家各个阶层对失败的反映。换句话说，试图探讨这 一历史时期中儿个值得研究又相对深刻的课题，希 望透过政治史的描述去发现那些使国民党重建一套 富有活力的政治制度的努力天折的力量。这个想法 无法得出确定的结论，而且这样研究也许还会引出 其它问题，引出的问题比回答的问题还多。然而对 处于相对原始阶段上的国民党中国进行研究，这不 一定是坏事。譬如，未来的学者可以继续考察国民党 内派系关系的演变过程（如蓝衣社和CC系之间的关 系)，以验证如下的假设：即国民党政权不是建立在 农村地主和城市资产阶级的阶级基础之上的：他们 也可以比本书更精确地去论证南京政府是如付同那 些一直为残余的军间控制着的省份打交道的。我尤 其希望未来的学者们去考案中国的政治文化对国民 党官员政治行为的影响。在这本书中，没有哪一部 分能比第七章中涉及政治文化的那些段落给我更多 带神上的剌激和欢愉了。我依然清醒地知道，我并 未提出此一论题的最后结论。我一点也不排斥其他 正在研究中国官僚政治的学者用不同方法得出更令 人值服结论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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