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在适当的时候指出限制我实现基本目标的另、·种因素,甚至 对于理论分析的范畴,我也并不想在本书中予以论述。我们将发现, 运用各种概念可以鉴别政治生活中两个基本的,然而在分析上可以区 别的部分。一个部分反映着政治系统中进行的种种活动,如果政治功 能这一概念本身并没有因为现在被赋予了大量含糊不清的涵义而实 际上变得不能使用的话,①那么,这种种活动就是我们在其他著作中 所说的政治功能。另一部分则涉及到这些活动是怎样进行的,也就是 说,它指的是把政治生活的结构和过程用作表示这些活动的特殊模 式。 在本书中,我将不直接探讨用作分析政治结构及其关系的概念框 架,而是要把那些可以说是任何社会政治生活的继续不可缺少的基本 过程和活动从整个政治现实中分离出来,⑧ 一般理论的核心问题 不管理论是一般的还仅仪是局部的,对于理论的各种取向都可能 被采用。在近来的政治研究中,经验理论已经开始引起较多的关注, 其主要的研究方法之一,就是选择一些价值作为基本原则,围绕着它 ①如同K.藏维斯(K.Das)在“作为社会学和人类学中一个特殊方法的功能分析的 "(The Myth of Functional Analysis as a Special Method in Sociology and Anthropology)[载下(美国社会学评论》(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九五九 年,第二十四期,第757一73页]中所指出的那样,所谓的功能分析不是一种理论, 而是…种所有科学研究固有的概念,实际上它根本就没有理论内容。获得对于所 有科学研究来说是一个核心的思想,并宣布它代表了具体理论的出发点,这样伟大 而不必要的簪越,主要应门因于马利诺斯基(Malinowski。 ©使我的注意力局限于一般理论这个方面的原因,心经在(政治分析的架框)·书中 阐明了 恩数迨生在的系统分析 15
建构一批概念和角题。可是由此获得的结果与其说是描述性的理论, 还不如说是规范性的理论。尽管我把这种理论说成是规范性的,可是 我并不认为它们属于传统伦理政治哲学的范畴。政治伦理理论,充其 量不过试图证明所选择的伦理立场是正确的,它并不想对行为作出任 何解释。①而规范性理论却承认价值为其目标,分析最大限度实现其 既定价值的必要条件,并依此引伸出理论说明。在社会科学中,无论 这种理论战略受到多么苛刻的限制,它也并非不为人知,并且实际上 已经带来了可观的收益。经济理论充分体现了这一点,它受惠于主要 的价值“最大利润”,由此实现了自已的概念化。 在政治研究中,围绕着平行而多样的价值,已经形成了多种规范 性理论。在某些情况下,民主系统是一种人们所偏爱的政治系统,追 求它的不朽成为一种政治伦理中心。⑦在另一些情况下,人们关心资 源的有效配置,如同在组织理论或各种博弈论中那样,选择战略适用 于不同条件下的特定目标达成。 照这样来理解政治生活,而不管政治生活可能具有的或与政治生 活相联系着的特定目标是什么,那么,无论其作为局部理论可能是如 何重要,每个这种理论都必然面临着甚为狭窄的前景。而且,人们实 际上已经把一些价值作为赋子理论以连贯性和相关性的原则来加以 接受,这一事实把理论兴趣的范围局限在了各种特定现象和系统上。 可是,现在缺乏的却是系统啊述理论问题的一种明确方法。这种方法 ①有关这种道德理论的论述着重参见(政治系统》·一书。 ② 例证见R.A.达尔(R.A.Dahl):《民主理论的引论)(A Preface to Democruti Thoy),芝加哥芝加哥大学出版社,一九五六年版;J.M.布坎南(J.M Buchanan)和G.塔洛克(G.Tullok):《满足的微积分学)(The Calculus of(onsent), 安阿伯密西根大学出版社,~九六二年版:A.唐斯《民主的经济理论》(AH Economic Theory of Democracy),纽约哈珀出版社,·九五七年版 建代西方思如文岸恩 16
会故意不去关注特定的目标,甚或不去关注民主系统中极为重要的事 情。但是,它却会拓展自己的视野,致力于处理各种政治系统所面临 的永恒问题。我们在物理学中已经有」运动的一般理论,在生物学中 已经有了生命的一般理论,与此相应,我们在政治学中也应该有一个 论述政治生活中心过程的般理论。 正是从这一点出发,我在(政治分析的框架》一书中力图证明,在 系统分析过程中,我们可以寻求到一种理性方法,借此把握最具综合 性的问题,进而在其最一般层次上打开政治生活的窗口,从那儿暂时 跳望一下系统结构间的差异,了解政治生活可能采取的一切形式。 一旦我们确认,形形色色的政治生活都可能完全变成我们研究的 领域,理论探讨的实质就必然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我们不会再满足 于维护某些与西方文明的历史进程所产生的利益相关的中心价值。 相反,我们必然会不分时间和空间,不管所研究的政治系统是最民正 的还是最专制的,是最原始的还是最发达的,是最传统的还是最现代 的,只是集中关注一切政治系统所面临的最一般问题。 对了政治生活系统分析的这种看法,促使我们致力于探讨这样的 问题,即不管世界是稳定的还是变化的,政治系统如何才能持续下去 呢?这一问题同有关生物生命的问题相类似:人类怎样才能设法生存 呢?或就此而言,一切生命如果要生存下去,尤其是要在也许常常是 极端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去,那么必须维持什么样的进程呢? 对研究政治系统来说,这类问题会带来另一种益处。它有助于我 们防止现有的某种倾向,即仅因为民主系统在西方是发达的,所以就 将研究的目光仍然孤立地、狭窄地、至少含蓄地说叫作专注这种民 主系统,至少在对非民主系统进行详细研究时,也几乎不是为了理解 和说明非民主政治系统,而是要通过与西方民主系统的比较,进一步 弄清民主系统生存或形成的环境,作为发展和变化中的外来系统,民 四政治生指的东统分折 17
飞系统的名称提出了一个它们正想努力达到的标准,而且,这个标准 只不过是代表了我们今天所知道的西方民主。“现代性”概念的流行, 进一步反映了这个明显的文化限制。 今天的学术研究,包括大多数理论化的努力,其主要动因是要对 民主系统及其产生的方式作更多的了解。而且,这些研究和努力还一 致设定,进行这种学术研究最快和最好的方法,是直接把民主系统作 为一种类型来研究,或把民主系统作为一种潜在的模式,用来对其他 系统加以考察。但是,除非我们能发明一种广泛适用于各种系统的概 念框架,不然,即使我们要明确接受这种设定,并因为它与政治生活民 主方式的实现和永存相关,就以它作为一个规范理论的支配价值,并 围绕着它来组织理论。我们还是需要问一下,我们能否确保对于民主 的形成和运行方式的理解具有最大的可靠性。实际上,许多致力科 学阐释的研究都已证明:达到目标的最长道路,终将证明是最快的道 路。 拓展论述问题的范围,我们也能得到重要的从属性结果,即有助 于我们利用更多的政治系统作为例证。现在我们必须把对于民主的、 类民主的或国际政治系统的兴趣转移到过去和现在的各种系统上来。 而一直是一个未言明的系统规模问题,则降低到…个不怎么有支配性 的地位上。既然我们关心构成所有政治生活基础的过程,那么,无论 它采取何种形式,我们都必须准备通过它们对于那小至布什曼 (Bushmen)D的五十个成员一支的系统,大至包括上亿人的国际政治 系统的适用性,来检验这些概念的效用性。 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能够帮助我们打碎传统强加于政治研究理 论观念的镣铐,那么,这种分析到底是什么呢?虽然如同我已经指出 ①南非卡拉哈里沙漠地区的一一个游牧部落。一译老注 理代酒方思部文库但 18
的那样,我已经在其它地方充分地探讨了这个向题。可在此,如果我 要把这个分析的模式阐发为-一个较为详细的概念框架,那就必须在下 一章,至少勾勒式地着手描述所许下的诺言,即决意用系统术语来说 明政治生活。 夏致也生话的系境分价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