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中，它力图全面阐明政治系统的运行，而不只限于政治系统的某些 特殊方面或它的任一局部，也不想阐明诸如美国、法国、印度尼西亚这 样的任何单一系统的运行方式；它绝不特定地限于解释相互排斥的种 种系统（如农业社会同工业社会、现代系统和传统系统，或民主政治秩 序与专制政治秩序)之间的差异。这种一般理论为系统分类的实用方 法留下了重要的一席之地，可是，它的主要目标并不是为了将系统加 以分类，它的主要目标有三重：其一，为鉴别所有政治系统中要求研究 的重要变壁确定标摧；其二，详细说明这些变量之间的关系；其三，以 较为严密的逻辑连贯性和相互.依赖性，把一系列概括有机地构为一 体，由此达到前两个目标。 建构理论的战咯 一般理论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解释它所适用的经验系统行为，完全 要看组成这种理论的概念和概括中有多大程度的逻辑连贯性。一个 一般理论若是构成了一个思想演绎系统，一整套经验上正确的概括便 可以按特性递降的顺序，从特定的假设、前提和公理中演绎出来，这个 一般理论也就以其理想的和最有力的形式，实现了其最大价值。正因 为如此，人们才常常把一般理论的数学公式作为最合适的表达方式加 以运用，甚至在不可能做定量分析的地方，也是如此，因为，数学是唯 一精确演绎的科学。 虽然我们愿意承认，科学研究的茫茫之夜可能要延续好多代，可 是，如果从当前政治研究还较为贫瘠的理论土壤中，一夜之间突然绽 放出一朵盛开的演绎理论之花来，那也确实是个惊人之举。尽管如 此，意识到这种甚至不大可能出现的理想的存在，却有助于为承认和 接受政治学变革中当前能够取得的成就留下余地，因为，理想总是把 魂代酉克恩堪文库恩 10
目标和方向确定任较为有限的可能性上。 如果说一般演锋理论还过于遥远，现在尚未得以认真运用，那么，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掌握-·般理论层次上的所有分析方法。除了 使用纯粹演绎分析的上具之外，还有耕耘理论土壤的多种方式。问题 就在}找出政治科学史上当前阶段最为实用和最有希望的-一种方式。 如同祃·诺伊曼(Von Neumann)就另一个知识领域所讲到的那样，划 果就早先的博弈论来说，我们尚不能指望提供一个完整理论的话，那 么要求使理论探究范围限子易驾驭的边界以内，则是完全可能的。① 我们可以设想，只要努力把各种一般理论陈陈相因，就会发展成 为一个逻辑上松散的思想体系，发展成为关于政治生活不同领域的种 种概括。也许近年来人们在积累社会科学包括政治科学中人所周知 的知识时，就暗含着这种追求。②我们甚至可以假定人们内心希望对 政治学各分支领域中累积的抽象概括加以综合，如果这种综合贯穿了 所有领域并构成·个总体的设计，那么或许就会对建构一个连贯的、 统一的理论提供若干启示。 无论可以排除任何方法的理论革新过程表面看起来是何等地没 有希望，但是，只知道这一点却是肯定不够的，尽管如此，以上述方式 来建构一般理论，却是极不可能的。不过，在进行政治研究时，即使把 各方面概括集中成为·个逻辑上松散的一般理论统~体，现在看来这 种可能性也是非常形茫的。因为，着手于这项工作，严重缺乏现成的 ①J小冯·诺伊曼(J.Von Neumann):(计算机和人脑》(The Computer and the Brain), 纪约耶鲁大学出版社，一九五八年版。 ②比如像H.D.拉斯韦尔(H.D.Lasswell))和A.卡普兰(A.Kaplan):(权力和社会》 (Power and Society),纽黑文耶鲁大学出版杜，一九五O年版和H.海曼(H, Hyman):《政治社会化)(Political Sriulization),伊利诺戈兰科自由出版公司、·-九 五九年版。 四攻地生话的系统分乐 11
理论概括，这一点和大多数其他社会科学没什么两样。现有的那些概 括都是间歌问世的，它们常常对已有的前提没有太大的兴趣或与其无 关。整个社会科学，尤其是政治科学历来缺乏累积性研究，这就使得 我们极少有充分广度和深度的概括，而恰恰又只有以这种概括为基 础，我们才能以起码的逻辑连贯性建构一个理论。① 如果说对于政治理论的唯-一选择，不是探知一系列演绎性命题， 就是寻求以最起码的连贯性摆脱纯粹收集和处理资料水平的、松散相 联的一系列概括，那么，吸引一个严谨的理论学者注意力的，就真正所 剩无几了。不过，只要人们成功地采取循序渐进的步骤，就一定会在 建构一般理论的进程中取得重要而极为有益的进展。这就促使人们 努力为政治系统分析建立一个实用而便于理解的概念框架。 椒念结构的创立 在社会科学中，人们研究可选择的概念，审察这些概念有什么用 途，是否明确，具有什么样的内涵，而通常所说的理论，就是由这些研 究和审察所组成的。理论之所以会呈现这种状态，完全是因为在对经 验世界加以抽象的过程中，难以逾越的重要障碍并不是仪仪缺乏经验 研究的技术，而是极难寻求分析单元。这些分析单元在-一定程度上必 须是稳定而明确的，或者，在其边界之内涵一丝毫也不含糊，对」安 求一个精确科学的命题来说，这个边界则是必要的。它们在某种程度 上适用于真正经过选择的政治生活的某个方面；比如，选票的发现就 已经导致了研究方法问题的文章仍然继续不断地大堇发表，普选、委 员会、立法或组织都在这些方法中进行选择。可是，其他政治生活领 ①大多数近来关于建构的理论的努力仍然处于海部理论的层次上 现代西方思解丈库囹 12
域却儿乎找不到同样内涵明确、外延清楚的研究单元。茧然功能、决 策、权力和利益集团都是今天处于政治研究十字路口的核心的基本概 念，可是，人们还未能成功地明确其涵义。 缺少合适的分析单元说明，人们把无限的时间和空间都用来争论 概念及其涵义了。他们常常就概念涵义进行浅薄论证，纷争不休。但 是，我们不能从整个社会科学中驱除概念这个恶魔，并不是因为科学 方法的技能或有关科学方法的知识不适用，而是因为当前的研究状况 就是如此。科学的每个时代都有其独特的问题，我们时代的上要问题 就在护，为理解人类的政治行为及许多其他行为而发现和确定稳定的 单元。 正因为如此，我]所说的政治研究理论，常常采用概念分析的形 式，而不是概括的程式。这并不是忽略后者或认为它不是理论研究的 重要任务，也并不是我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最终目标，而是因为这种 概括的涵义及其被认可，要取决于它们的明晰度和推论的可证实性。 如果构成这种概括的概念仍然含糊不清，那就谈不上考虑什么概，念之 间的相互关系，讨论也就必然要在概念的差异上纠缠不休。 在政治学发展的当前阶段，谁想把自己的一套观点标之以理论， 那他就必须集中关注概念的形成和革新。或许某些冥顽不化的科学 家会对此表示强烈反对，可是在一般性理论领域中，展开这样-·场有 关概念问题的讨论，肯定不是错误的。不过，如果以为这就穷尽了一 般理论研究的内容，那就是荒谬的了。诚然，这是朝着这种理论的发 展迈出的必然而重要的一步，可它也不过就是第一步罢了。 我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无论对于一个成熟的一般理论的需求 是如何迫切，当前它可能还没有进入政治科学的视野之内。尽管如 此，如果我们想要限定研究课题，那么，发展逻辑上相关的一系列慨 念，创构·个最高抽象层次上的总体概念框架，是至关重要的。这些 网改治生活的采线分断 13
概念是指那些可以被认为与某些基本理论相适应的变量。“科学最重 要的任务，亦为长期的任务，就是要找到用作分析的正确概念. 这样一个概念结构，首先，至少应该指明政治生活的系统研究中所包 含的现实部分：其次，如果我们想要弄清楚政治行为的主要决定性因 素，那么，就起码必须展示这个必然要吸引我们主要注意力的广阔领 域的这些要素。同时，它还至少必须提供一个与政治有关的标准，引 导我们分别研究理论的，因而也就是解释性的和实际的重要问题。最 起码，它应该有助于促进我们对于经过筛选的重要现象作出初步的描 绘。 这并不是说，我们的概念分析事实上会忽略或舍弃理论的命题或 概括，我们将会看到，在研究时进行这种舍略是不可避免的。比如，在 从事严格的经验研究时，可以完全忽咯概念的构成和理论的命题，就 是这个道理。不过，如果这种理论概括能够形成。那么，仅就其形成 这一点来说，我们可以将其视作令人不胜惊喜的意外收益。这些收益 是由努力建立一整套对经验研究具有重大意义的逻辑标准带来的。 这种概括本身就会把政治研究直接引向更为广泛的一般理论。 正因为如此，我们会清楚地看到，找到分析的有用范畴，实际上决不只 是使我们仅仅朝着我们的基本目标，即创立更完整的一般理论迈出一 小步。但是，无论这种大量的概括具有何等深思熟虑的内涵，我在本 书中有意识要努力求得的，并非是一个完全成熟的理论，甚或是一个 接近于成熟的理论。毋宁说，我是要研究一个概念框架，围绕着此框 架，渐渐述及更加复杂的理论结构。 ①A.R.拉德克利夫-布朗(A.R.Radcliffe-Brown):《一个社会的自然科学)(A Natural Science of Society),伊利诺戈兰科斯.自由出版公司和度翼出版杜，-一九五 七年贩，第28页。 理代西方恩根文库包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