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组织之列。在理想的民主国度里，个人参加一切严重影响其生 活的决策；然而多元论却把个人排除于许多重要决策之外，声称 这些决策是民间性质的，与政府向人民负责无关。 因此，多元论与古典的民主论有以下几点不同： 1。决策通过精类的互相影啊（讨价还价、让步、妥协）而进 行，不是民众直接参加。 2。关键性的政治角色是社会机构和社会组织的领导人，而不 是民众。 3。权力分散，但掌权者中政治影响不均等的现象很普遍。 4。权力被政府和民间的机构和组织所分享，但这些机构和组 织一般由寡头治理而不是由其成员按民主方式治理。 5。社会机构和社会组织分权，而且可能互相竞争，但竞争不 一定能保障政治平等或者保护个人的尊严。 6。据推断，通过选举能使政府精英向民众负责，但许多影响 民众生活的重要决策是民间精英制订的，而这些精英并不直接向 民众负责。 对多元论和精英论加以区别时，常常会产生混乱。多元论者 说他们论述的体系是在现代城市化的工业社会中重申民主论。他 们提出，多元论是在民众不可能直接参加决策的庞大而复杂的社 会体系里解决知何实现民主理想问题的一种“实际办法”。但 是，许多对多元论持批判态度的人断言，多元论是一种伪装起 来的精英论，多元论者更接近的是精英论者的立场而不是他们所 崇敬的民尘传统。因此政治学家彼得·巴卡拉克把多元论说成悬 “民主精英论”。① ①彼得·巴卡找觅：《民主精英论：评论》，被士：利特尔一布朗出饭公司 1067年版，第11页。 14
对民主的威胁 来自民众的威胁 民主论假定民众参预政治以最好地保护以下各项基本准 则：个人尊严、机会均等、有权持不同政见、言论出版自由、宗 数信仰自由和正当的法律程序。人有们历来一直认为保护自由的是 民众而不是精英。例如18世纪和19世纪，暴政的威胁来自腐败的 君主政治和堕落的教会。但是20世纪，民众却一直很容易被极权 主义所吸！。 在美国，对民主的嘲讽在于热衷于民主难则的是精英，却不 是民众。美国人民尽管表面上赞成民主论的结论，可是对个人自 由，容易多样化，反对现存秩序的人们可以自由表述意见等方面 的义务越却惊人地淡薄。社会学的研究表明，多数人对自由、博 爱、平等的潍业并无执著之意。相反，对言论出版自由，表示不 同改见的自由和机会均等有缘分的是教育程度高的阶层，受入尊 敬的行业和社会地位高的人们。在美国社会里，权力主义强烈的 是工人阶级，而不是中上层阶级。 民主的准则是由于精英治理，而不是由于民众治理而保存下 来的。美国的精英（政府、企业、教育、新闻、社会福利事业等 方面的领导人，以及那些受过良好教育，从事受人尊敬的职业和 积极从政的人)与民众比较起来，前者更为支持民主的基本准则 和“竞赛规则”。正是因为美国民众对信奉民主论的精英的想法 和行动作出反应，自由主义的谁则才得以保存。@简言之，更可 能对反民主思想作出反应的是普通人，而不是精英；保护民主基 本准则的是精英，而不是普通人。 ①被得·巴卡拉克，前拍，第7-48近。 15
民众的彩啊不加抑制会威胁民主的谁则。民众的行动高度不 稳定。在通常情况下，民众的冷漠，掌权的精英可以依靠它，可是 有时民众会动员起来，其极精神是极端主义的，不稳定的，而 且难以预恻。民众采取积极行动通常是表示对现行秩序不满，而 且通常发生在民众中的反精英营（煽动分子）起来发动民众反对 掌权的精英的危机时刻。 民主国家，在民众的彩响可能危及精英第团的情况下，只有 把民众的注意力吸引到日常生活问题上去，使他们参加能分散对 民众政治注总力的各神团体，才能不被推翻。民众在其精力为工 作、家庭、邻里、工会、业余爱好、教会、文娱等等活动所吸引 的情祝下是稳定的。民众脱离了家、工作和社团即与社会组织和 社会机构的联系削弱了的情况下，其行为就会变得不稳定并具有 危险性。在这种时候，煽动分子或反精英分子很容易把那些与现 行社会政治秋序联系很少的民众动员起来进行革命。① 反精英者是面向民众，对现行秩序表示敌意，投合民众情绪 (极瑞主义、偏执、种族偏见、反唯理智论、平均主义和狂热 性)的领导人。特英，无论是自H派的还是保守派的，都拥护现 行制度的基本准则一个人白山、多数原则、正当的法律程序、 欧府权力有限和财产私有。反精英者，无论是其左翼还是其右 翼，都是反民主的、极端主义的，对正出的法律程序持不容忍态 度，轻蔑法律与权威，具有狂热倾向。反精英者的左戮与右翼之 闻唯一有意义的不同之处是他们对待变革的恣度。其右翼对变革 (政治的、社会的、经济的、技术的)表示很反对，而其左驱则 要求实施根本的茧命的变革。② 所有反精英者部声称为“人民”说话，其左翼和右翼都断言 ①成服·科恩疑泽：《胖众社会的政论》，伊利诺斯州格伦科：自由出版社 1959年版，第99面。 ②参见西游·马丁·科普特、厄尔·拉右：《荒唐政治》，纽约：哈珀与罗 出版公司1970年版： 16
“人民”高于法律、社会机沟、法律程序竣徐八汉利。反精英分 子的右翼，包活法西撕分子；把其策说城是“人民的意忘”， 而其左翼激进派则高利$切叔归大记”，并夸露“人民民 主”之优越。 群众政治的另一特点是极端主义，认为妥协和联合是邪恶。 极端主义分子就是这样敌意地把“政治”和“改治家”视为对群 众要求的潜在威胁。①反精英若有时也嘲讽地利用政治，但只是 用作达到其它目的的一种短期的战术手段。 反精英者往往指责精英阴谋祸害人民。其左翼指控现行秩序 为了一己私利和乐趣，故意剥削和压迫人民：其右翼谴资现行秩 序正在成为国际共产主义阴谋的牺牲品，共产主义的目的是剥 夺人民的自由和财产并奴役人民。理查德·霍夫施塔特把这种现 象叫做“妄想狂式的政治”。@反精英若武库中可以用于这方面 的武器是抛出替罪羊（指出社会上一定的少数派集团要对人民所 受的祸害负责)。美国历史上就有过许多替罪羊，天主敢徒、外 来移民、犹太人、黑人、共产党人、知识分子、华尔街的银行 家、军火制造商等等就属于这种替罪羊之列。 民众给政治问题下定义“过于简单”。他们不管社会问题怎 么复杂，总想简单地予以回答。这样一来，黑人反精英者指责白 人种族主义要对黑人的教育落后、贫困、失业、违法犯罪、健康 状况不佳、居住条件差负责。同样，白人反精英者则径路地认为 少数民族的骚乱是“共产党鼓动”的。这些简单化的答茶言在使 黑人群众和白人群众不要就社会问题冥思苦想，而用简单的充满 激情的语言说明问题。汉唯智论和反理性主义是群众政治的重 要组成部分。 总之，精英理论认为美国政治中具有关键意义到区分是精英 ①参见约输·邦泽尔：《：巴的反政治》，的：诺夫出成公可1967年版、 ②理连德·线夫听塔射：《美国政治的获想汪形在》，沉约：诺夫出版公司195 年版。 17
与民众之分。反精英者的左翼写右翼很类似，都投合民众的膏 绪，断言“人芪”高于法律、社会机构和个人衩利，赞同极端主 义而拒绝妥协，指控现存的精英集团是一种阴谋集团，抛出替罪 羊，用简单的激动人心的言词给社会问题下定义而拒绝理性思 维，流露平均主义情绪，敌视在现行社会体系中取得成功的人们。 来自精英的成胁 精英比民众还要赞同民主的准则，但他们在危机时期往往抛 弃民主准刘而采取镇压的办法。民众有反民主的行动主义，精英 进行镇压也是一种反民主的行动主义，两者都威胁民主的准则。 民众的行动主义和精英的镇压互相影响，对民主产生许多威 胁。群众的行动主义行为（骚乱、示威、极端主义行为、暴力） 在精英中产生恐惧感和不安全感，精英们因而作出减少自由和加 强安全的反应。精英们认识到自己保持自由民主准则的责任，地 许以国家安全或加强法制为名不再容忍发表不同政见，限制官论 自由，将楷在的反精英者投入监狱，扩充警察和安全部队。适得 其反，这些措施不是使社会更民主了，而是更不民主了。 正如美国历史上一些著名事件所表明的那样，精英们在危机 时期感到受威胁，常常采取镇压行动。1798年约翰·亚当斯政府 通过的《外桥与熄动法》导致具有杰斐逊民主思想的报纸遵封 闭，其编辑遭监禁。亚伯拉罕。林肯在有公民反对他维护联邦谢 的努力时，在南方和北方许多地区中止法律程序的施行并实施我 严多年。1919一1920年的“红色恐怖”导致伍德罗·威尔逊政府 对布尔什维克嫌疑分子进行大围捕，这一行动甚至延续到了第一 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在第二次世界火饿中，罗斯福政府将成千 上万的日裔美国人家庭关入西海岸的拘留营。杜鲁门和艾森豪威 尔当政时期，共产党嫌疑分子和“同精者”遵迫害而丢工作、： 黑名单，有的被捕人狱。此外，联邦安会机构很久以来一直使用 诸如窃、检查信件、收买情报、监视、渗透和“秘密潜人”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