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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译本序言 1949年,中国共产党打败国民党的革命胜利,对 美国政界来说,无疑是一个冲击。卓在1947年,冷 战的飓风已经把华盛顿的政治舞台吹待寒气逼人, 而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翻身解放,又大大增强了那 儿的反共逆流。1950年2月9日,即中华人民共和 国诞生后的四个月,参议员麦卡锡在一次演说中宣 称:“在我手上,掌提着一份为国务鄉所熟习的205 人的名单,他们是共产党分子,然而却至今还操纵和 支配着国务院的政策。”不久,参议员麦卡锡虽然将 他名单土的“叛国者”裁减到只利81人,但是,他讲 辞的主曾依旧如故:在美国,共产党和共产党的同情 分子影响了关国的对华政策,结果,英国不能给予有 力的授助以防止蒋介石政权的垮台。 在最近几十年的美茵历史上,对这些人的无休
止审查一他们“将中国丢给了共产党”,成了最可 患的冤案之一。国务院内,最富有经验和学识的中 国问题专求,诸如谢伟思、戴维斯和文森特等人,由 于他们目腊了国民党政权的滴败和积弱,预感到(而 不是鼓勋)共产党的胜利,而被妻卡锡和他的反共伙 伴们栽为共党同情分子,断送了前程。在各个大学, 一流的汉学家,象拉铁摩尔和费正清,也受到了类似 的诽谤。结果,即使在学术论文和大学讲台上,如果 流露出一些对共产党中国的赞赏,也是危在旦夕的。 因此,在美国,对中国问题的研究,受这种反共歇斯 底里的压制达十几年之久。 到了六十年代中期,随着反共淫威的收敛,人们 才可能重新认识到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斗争中的胜 利,是因为他有坚强的组织和正确的军事战略,也是 因为国民党政权失掉了所有社会阶层的普遍支持。 不久,学者们对共产党革命运动历史的研究就为我 们提供了一个了解解放区和共产党的苹命战略的基 础,尽管这还不太详细。 但是,当我在着手写《毁灭的种于》这本书时,还 很少有学者研究国芪党统治区的问题和探讨蒋介石 失败的原因。那时,我们对国统区的了解主要是依 据一些西方记者的新闻报道,国务胱的报告以及对 国民党进行揭露的书籍(象陈伯达的《中国四大家 族》),然而所有这些东西都共能被看作是片面的、虚 棉
假的,”甚至是“共产党的宫传。”因此,作为一个历史 学京,就迫切需要研究国民党失败的真正原因。 在写《毁灭的种子》一书的过程中,我力图用确 凿而无可辩致的材料来分析国民党失败的原因。很 快,我了解到要实现这一目标的最好材料是国民党 自已的出版物。通过与台湾的中国国民党党史会和 调查局档案馆的广泛合作,我得以阅读了大量的国 民党政府出版的书籍、文章和报告,如兵役部公布的 报告以及国防部对反共战争的正式讲评。而且,我 还惊奇地发现,在蒋介石的文章和讲演巢里,他对国 民党政权内部的实情常常是直言不讳的。 我的研究成果,就是面前的这本书。它主要依 据国民党自己的文件,说明了1949年的失败,不是因 为峡少美援,而显然是由于国民党自身的弊病和分 裂,诸如病败无能、纪律废弛。本书的英文版出版后 不久,留利·桑德兰(他是一部重要的关于战时在华 美军历史的三卷本著作的作者)在给我的一封私人 信函中曾对本书做了一个非常恰当的评价,我想,这 也是我在写《毁灭的种子,过程中渴望做到的。他写 道:“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对国芪党失数这一问题 的新近研究会由《毁灭的种子,而得以开拓。它使我 们联想到佛利兹·费希尔《寻求世界新权》一书的出 版(德国,杜塞尔多夫,1961年版)。在费赖堡档案 馆,费希尔接触了德意志帝国政府的来往文件。我的 -
印象是在此以前,学者们大萋依据的外交文节只能 有限地用日记和回忆录来补正,而这些东西自身也 值得怀疑,甚至解释不清。1961年,事实取代了臆 测。因此,有关德国战争罪行的新近研究是由费希 尔起步的。同样,你的工作也是一个开端。谨致祝 贺!” 我希望中文本的读者们也会发现这本书是精彩 的和有价值的。 易劳远 1987.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