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二年五月二日) 同志们!今天邀集大家来开座谈会,目的是要和大家交换意见,研究文艺工作和一般革 命工作的关系,求得革命文艺的正确发展,求得革命文艺对其他革命工作的更好的协助,借 以打倒我们民族的敌人,完成民族解放的任务。 在我们为中国人民解放的斗争中,有各种的战线,就中也可以说有文武两个战线,这就 是文化战线和军事战线。我们要战胜敌人,首先要依靠手里拿枪的军队。但是仅仅有这种军 队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有文化的军队,这是团结自己、战胜敌人必不可少的一支军队。“五 四”()以来,这支文化军队就在中国形成,帮助了中国革命,使中国的封建文化和适应帝国 主义侵略的买办文化的地盘逐渐缩小,其力量逐渐削弱。到了现在,中国反动派只能提出所 谓“以数量对质量”的办法来和新文化对抗,就是说,反动派有的是钱,虽然拿不出好东西, 但是可以拚命出得多。在“五四”以来的文化战线上,文学和艺术是一个重要的有成绩的部 门。革命的文学艺术运动,在十年内战时期有了大的发展。这个运动和当时的革命战争,在 总的方向上是一致的,但在实际工作上却没有互相结合起来,这是因为当时的反动派把这两 支兄弟军队从中隔断了的缘故。抗日战争爆发以后,革命的文艺工作者来到延安和各个抗日 根据地的多起来了,这是很好的事。但是到了根据地,并不是说就已经和根据地的人民群众 完全结合了。 我们要把革命工作向前推进,就要使这两者完全结合起来。我们今天开会,就是要使文 艺很好地成为整个革命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作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 人的有力的武器,帮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敌人作斗争。为了这个目的,有些什么问题应该解 决的呢?我以为有这样一些问题,即文艺工作者的立场问题,态度问题,工作对象问题,工 作问题和学习问题。 立场问题。我们是站在无产阶级的和人民大众的立场。对于共产党员来说,也就是要站 在党的立场,站在党性和党的政策的立场。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中是否还有认 识不正确或者认识不明确的呢?我看是有的。许多同志常常失掉了自己的正确的立场。 态度问题。随着立场,就发生我们对于各种具体事物所采取的具体态度。比如说,歌颂 呢,还是暴露呢?这就是态度问题。究竞哪种态度是我们需要的?我说两种都需要,问题是 在对什么人。有三种人,一种是敌人,一种是统一战线中的同盟者,一种是自己人,这第三 种人就是人民群众及其先锋队。对于这三种人需要有三种态度。对于敌人,对于日本帝国主 义和一切人民的敌人,革命文艺工作者的任务是在暴露他们的残暴和欺骗,并指出他们必然 要失败的趋势,鼓励抗日军民同心同德,坚决地打倒他们。对于统一战线中各种不同的同盟 者,我们的态度应该是有联合,有批评,有各种不同的联合,有各种不同的批评。他们的抗 战,我们是赞成的:如果有成绩,我们也是赞扬的。但是如果抗战不积极,我们就应该批评。 如果有人要反共反人民,要一天一天走上反动的道路,那我们就要坚决反对。至于对人民群 众,对人民的劳动和斗争,对人民的军队,人民的政党,我们当然应该赞扬。人民也有缺点 的。无产阶级中还有许多人保留着小资产阶级的思想,农民和城市小资产阶级都有落后的思 想,这些就是他们在斗争中的负担。我们应该长期地耐心地教育他们,帮助他们摆脱背上的 包袱,同自己的缺点错误作斗争,使他们能够大踏步地前进。他们在斗争中已经改造或正在 改造自己,我们的文艺应该描写他们的这个改造过程。只要不是坚持错误的人,我们就不应 该只看到片面就去错误地讥笑他们,甚至敌视他们。我们所写的东西,应该是使他们团结
(一九四二年五月二日) 同志们!今天邀集大家来开座谈会,目的是要和大家交换意见,研究文艺工作和一般革 命工作的关系,求得革命文艺的正确发展,求得革命文艺对其他革命工作的更好的协助,借 以打倒我们民族的敌人,完成民族解放的任务。 在我们为中国人民解放的斗争中,有各种的战线,就中也可以说有文武两个战线,这就 是文化战线和军事战线。我们要战胜敌人,首先要依靠手里拿枪的军队。但是仅仅有这种军 队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有文化的军队,这是团结自己、战胜敌人必不可少的一支军队。“五 四”⑴以来,这支文化军队就在中国形成,帮助了中国革命,使中国的封建文化和适应帝国 主义侵略的买办文化的地盘逐渐缩小,其力量逐渐削弱。到了现在,中国反动派只能提出所 谓“以数量对质量”的办法来和新文化对抗,就是说,反动派有的是钱,虽然拿不出好东西, 但是可以拚命出得多。在“五四”以来的文化战线上,文学和艺术是一个重要的有成绩的部 门。革命的文学艺术运动,在十年内战时期有了大的发展。这个运动和当时的革命战争,在 总的方向上是一致的,但在实际工作上却没有互相结合起来,这是因为当时的反动派把这两 支兄弟军队从中隔断了的缘故。抗日战争爆发以后,革命的文艺工作者来到延安和各个抗日 根据地的多起来了,这是很好的事。但是到了根据地,并不是说就已经和根据地的人民群众 完全结合了。 我们要把革命工作向前推进,就要使这两者完全结合起来。我们今天开会,就是要使文 艺很好地成为整个革命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作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 人的有力的武器,帮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敌人作斗争。为了这个目的,有些什么问题应该解 决的呢?我以为有这样一些问题,即文艺工作者的立场问题,态度问题,工作对象问题,工 作问题和学习问题。 立场问题。我们是站在无产阶级的和人民大众的立场。对于共产党员来说,也就是要站 在党的立场,站在党性和党的政策的立场。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中是否还有认 识不正确或者认识不明确的呢?我看是有的。许多同志常常失掉了自己的正确的立场。 态度问题。随着立场,就发生我们对于各种具体事物所采取的具体态度。比如说,歌颂 呢,还是暴露呢?这就是态度问题。究竟哪种态度是我们需要的?我说两种都需要,问题是 在对什么人。有三种人,一种是敌人,一种是统一战线中的同盟者,一种是自己人,这第三 种人就是人民群众及其先锋队。对于这三种人需要有三种态度。对于敌人,对于日本帝国主 义和一切人民的敌人,革命文艺工作者的任务是在暴露他们的残暴和欺骗,并指出他们必然 要失败的趋势,鼓励抗日军民同心同德,坚决地打倒他们。对于统一战线中各种不同的同盟 者,我们的态度应该是有联合,有批评,有各种不同的联合,有各种不同的批评。他们的抗 战,我们是赞成的;如果有成绩,我们也是赞扬的。但是如果抗战不积极,我们就应该批评。 如果有人要反共反人民,要一天一天走上反动的道路,那我们就要坚决反对。至于对人民群 众,对人民的劳动和斗争,对人民的军队,人民的政党,我们当然应该赞扬。人民也有缺点 的。无产阶级中还有许多人保留着小资产阶级的思想,农民和城市小资产阶级都有落后的思 想,这些就是他们在斗争中的负担。我们应该长期地耐心地教育他们,帮助他们摆脱背上的 包袱,同自己的缺点错误作斗争,使他们能够大踏步地前进。他们在斗争中已经改造或正在 改造自己,我们的文艺应该描写他们的这个改造过程。只要不是坚持错误的人,我们就不应 该只看到片面就去错误地讥笑他们,甚至敌视他们。我们所写的东西,应该是使他们团结
使他们进步,使他们同心同德,向前奋斗,去掉落后的东西,发扬革命的东西,而决不是相 反。 工作对象问题,就是文艺作品给谁看的问题。在陕甘宁边区,在华北华中各抗日根据地, 这个问题和在国民党统治区不同,和在抗战以前的上海更不同。在上海时期,革命文艺作品 的接受者是以一部分学生、职员、店员为主。在抗战以后的国民党统治区,范围曾有过一些 扩大,但基本上也还是以这些人为主,因为那里的政府把工农兵和革命文艺互相隔绝了。在 我们的根据地就完全不同。文艺作品在根据地的接受者,是工农兵以及革命的干部。根据地 也有学生,但这些学生和旧式学生也不相同,他们不是过去的干部,就是未来的干部。各种 干部,部队的战士,工厂的工人,农村的农民,他们识了字,就要看书、看报,不识字的, 也要看戏、看画、唱歌、听音乐,他们就是我们文艺作品的接受者。即拿干部说,你们不要 以为这部分人数目少,这比在国民党统治区出一本书的读者多得多。在那里,一本书一版平 常只有两千册,三版也才六千册:但是根据地的干部,单是在延安能看书的就有一万多。而 且这些干部许多都是久经锻炼的革命家,他们是从全国各地来的,他们也要到各地去工作, 所以对于这些人做教育工作,是有重大意义的。我们的文艺工作者,应该向他们好好做工作。 既然文艺工作的对象是工农兵及其干部,就发生一个了解他们熟悉他们的问题。而为要 了解他们,熟悉他们,为要在党政机关,在农村,在工厂,在八路军新四军里面,了解各种 人,熟悉各种人,了解各种事情,熟悉各种事情,就需要做很多的工作。我们的文艺工作者 需要做自己的文艺工作,但是这个了解人熟悉人的工作却是第一位的工作。我们的文艺工作 者对于这些,以前是一种什么情形呢?我说以前是不熟,不懂,英雄无用武之地。什么是不 熟?人不熟。文艺工作者同自己的描写对象和作品接受者不熟,或者简直生疏得很。我们的 文艺工作者不熟悉工人,不熟悉农民,不熟悉士兵,也不熟悉他们的干部。什么是不懂?语 言不懂,就是说,对于人民群众的丰富的生动的语言,缺乏充分的知识。许多文艺工作者由 于自己脱离群众、生活空虚,当然也就不熟悉人民的语言,因此他们的作品不但显得语言无 味,而且里面常常夹着一些生造出来的和人民的语言相对立的不三不四的词句。许多同志爱 说“大众化”,但是什么叫做大众化呢?就是我们的文艺工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工农兵大众的 思想感情打成一片。而要打成一片,就应当认真学习群众的语言。如果连群众的语言都有许 多不懂,还讲什么文艺创造呢?英雄无用武之地,就是说,你的一套大道理,群众不赏识。 在群众面前把你的资格摆得越老,越像个“英雄”,越要出卖这一套,群众就越不买你的账。 你要群众了解你,你要和群众打成一片,就得下决心,经过长期的甚至是痛苦的磨练。在这 里,我可以说一说我自己感情变化的经验。我是个学生出身的人,在学校养成了一种学生习 惯,在一大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学生面前做一点劳动的事,比如自己挑行李吧,也觉得不 像样子。那时,我觉得世界上干净的人只有知识分子,工人农民总是比较脏的。知识分子的 衣服,别人的我可以穿,以为是干净的:工人农民的衣服,我就不愿意穿,以为是脏的。革 命了,同工人农民和革命军的战士在一起了,我逐渐熟悉他们,他们也逐渐熟悉了我。这时, 只是在这时,我才根本地改变了资产阶级学校所教给我的那种资产阶级的和小资产阶级的感 情。这时,拿未曾改造的知识分子和工人农民比较,就觉得知识分子不干净了,最干净的还 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都干 净。这就叫做感情起了变化,由一个阶级变到另一个阶级。我们知识分子出身的文艺工作者, 要使自己的作品为群众所欢迎,就得把自己的思想感情来一个变化,来一番改造。没有这个 变化,没有这个改造,什么事情都是做不好的,都是格格不入的。 最后一个问题是学习,我的意思是说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和学习社会。一个自命为马克
使他们进步,使他们同心同德,向前奋斗,去掉落后的东西,发扬革命的东西,而决不是相 反。 工作对象问题,就是文艺作品给谁看的问题。在陕甘宁边区,在华北华中各抗日根据地, 这个问题和在国民党统治区不同,和在抗战以前的上海更不同。在上海时期,革命文艺作品 的接受者是以一部分学生、职员、店员为主。在抗战以后的国民党统治区,范围曾有过一些 扩大,但基本上也还是以这些人为主,因为那里的政府把工农兵和革命文艺互相隔绝了。在 我们的根据地就完全不同。文艺作品在根据地的接受者,是工农兵以及革命的干部。根据地 也有学生,但这些学生和旧式学生也不相同,他们不是过去的干部,就是未来的干部。各种 干部,部队的战士,工厂的工人,农村的农民,他们识了字,就要看书、看报,不识字的, 也要看戏、看画、唱歌、听音乐,他们就是我们文艺作品的接受者。即拿干部说,你们不要 以为这部分人数目少,这比在国民党统治区出一本书的读者多得多。在那里,一本书一版平 常只有两千册,三版也才六千册;但是根据地的干部,单是在延安能看书的就有一万多。而 且这些干部许多都是久经锻炼的革命家,他们是从全国各地来的,他们也要到各地去工作, 所以对于这些人做教育工作,是有重大意义的。我们的文艺工作者,应该向他们好好做工作。 既然文艺工作的对象是工农兵及其干部,就发生一个了解他们熟悉他们的问题。而为要 了解他们,熟悉他们,为要在党政机关,在农村,在工厂,在八路军新四军里面,了解各种 人,熟悉各种人,了解各种事情,熟悉各种事情,就需要做很多的工作。我们的文艺工作者 需要做自己的文艺工作,但是这个了解人熟悉人的工作却是第一位的工作。我们的文艺工作 者对于这些,以前是一种什么情形呢?我说以前是不熟,不懂,英雄无用武之地。什么是不 熟?人不熟。文艺工作者同自己的描写对象和作品接受者不熟,或者简直生疏得很。我们的 文艺工作者不熟悉工人,不熟悉农民,不熟悉士兵,也不熟悉他们的干部。什么是不懂?语 言不懂,就是说,对于人民群众的丰富的生动的语言,缺乏充分的知识。许多文艺工作者由 于自己脱离群众、生活空虚,当然也就不熟悉人民的语言,因此他们的作品不但显得语言无 味,而且里面常常夹着一些生造出来的和人民的语言相对立的不三不四的词句。许多同志爱 说“大众化”,但是什么叫做大众化呢?就是我们的文艺工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工农兵大众的 思想感情打成一片。而要打成一片,就应当认真学习群众的语言。如果连群众的语言都有许 多不懂,还讲什么文艺创造呢?英雄无用武之地,就是说,你的一套大道理,群众不赏识。 在群众面前把你的资格摆得越老,越像个“英雄”,越要出卖这一套,群众就越不买你的账。 你要群众了解你,你要和群众打成一片,就得下决心,经过长期的甚至是痛苦的磨练。在这 里,我可以说一说我自己感情变化的经验。我是个学生出身的人,在学校养成了一种学生习 惯,在一大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学生面前做一点劳动的事,比如自己挑行李吧,也觉得不 像样子。那时,我觉得世界上干净的人只有知识分子,工人农民总是比较脏的。知识分子的 衣服,别人的我可以穿,以为是干净的;工人农民的衣服,我就不愿意穿,以为是脏的。革 命了,同工人农民和革命军的战士在一起了,我逐渐熟悉他们,他们也逐渐熟悉了我。这时, 只是在这时,我才根本地改变了资产阶级学校所教给我的那种资产阶级的和小资产阶级的感 情。这时,拿未曾改造的知识分子和工人农民比较,就觉得知识分子不干净了,最干净的还 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都干 净。这就叫做感情起了变化,由一个阶级变到另一个阶级。我们知识分子出身的文艺工作者, 要使自己的作品为群众所欢迎,就得把自己的思想感情来一个变化,来一番改造。没有这个 变化,没有这个改造,什么事情都是做不好的,都是格格不入的。 最后一个问题是学习,我的意思是说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和学习社会。一个自命为马克
思主义的革命作家,尤其是党员作家,必须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知识。但是现在有些同志, 却缺少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比如说,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观点,就是存在决定意识, 就是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的客观现实决定我们的思想感情。但是我们有些同志却把这个问题 弄颠倒了,说什么一切应该从“爱”出发。就说爱吧,在阶级社会里,也只有阶级的爱,但 是这些同志却要追求什么超阶级的爱,抽象的爱,以及抽象的自由、抽象的真理、抽象的人 性等等。这是表明这些同志是受了资产阶级的很深的影响。应该很彻底地清算这种影响,很 虚心地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文艺工作者应该学习文艺创作,这是对的,但是马克思列宁主 义是一切革命者都应该学习的科学,文艺工作者不能是例外。文艺工作者要学习社会,这就 是说,要研究社会上的各个阶级,研究它们的相互关系和各自状况,研究它们的面貌和它们 的心理。只有把这些弄清楚了,我们的文艺才能有丰富的内容和正确的方向。 今天我就只提出这几个问题,当作引子,希望大家在这些问题及其他有关的问题上发表 意见。 结 论 (一九四二年五月二十三日) 同志们!我们这个会在一个月里开了三次。大家为了追求真理,进行了热烈的争论,有 党的和非党的同志几十个人讲了话,把问题展开了,并且具体化了。我认为这是对整个文学 艺术运动很有益处的。 我们讨论问题,应当从实际出发,不是从定义出发。如果我们按照教科书,找到什么是 文学、什么是艺术的定义,然后按照它们来规定今天文艺运动的方针,来评判今天所发生的 各种见解和争论,这种方法是不正确的。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叫我们看问题不 要从抽象的定义出发,而要从客观存在的事实出发,从分析这些事实中找出方针、政策、办 法来。我们现在讨论文艺工作,也应该这样做。 现在的事实是什么呢?事实就是:中国的己经进行了五年的抗日战争:全世界的反法西 斯战争:中国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在抗日战争中的动摇和对于人民的高压政策:“五四”以来 的革命文艺运动一一这个运动在二十三年中对于革命的伟大贡献以及它的许多缺点:八路军 新四军的抗日民主根据地,在这些根据地里面大批文艺工作者和八路军新四军以及工人农民 的结合:根据地的文艺工作者和国民党统治区的文艺工作者的环境和任务的区别:目前在延 安和各抗日根据地的文艺工作中已经发生的争论问题。一一这些就是实际存在的不可否认的 事实,我们就要在这些事实的基础上考虑我们的问题。 那末,什么是我们的问题的中心呢?我以为,我们的问题基本上是一个为群众的问题和 一个如何为群众的问题。不解决这两个问题,或这两个问题解决得不适当,就会使得我们的 文艺工作者和自己的环境、任务不协调,就使得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从外部从内部碰到一连串 的问题。我的结论,就以这两个问题为中心,同时也讲到一些与此有关的其他问题。 第一个问题:我们的文艺是为什么人的?
思主义的革命作家,尤其是党员作家,必须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知识。但是现在有些同志, 却缺少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比如说,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观点,就是存在决定意识, 就是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的客观现实决定我们的思想感情。但是我们有些同志却把这个问题 弄颠倒了,说什么一切应该从“爱”出发。就说爱吧,在阶级社会里,也只有阶级的爱,但 是这些同志却要追求什么超阶级的爱,抽象的爱,以及抽象的自由、抽象的真理、抽象的人 性等等。这是表明这些同志是受了资产阶级的很深的影响。应该很彻底地清算这种影响,很 虚心地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文艺工作者应该学习文艺创作,这是对的,但是马克思列宁主 义是一切革命者都应该学习的科学,文艺工作者不能是例外。文艺工作者要学习社会,这就 是说,要研究社会上的各个阶级,研究它们的相互关系和各自状况,研究它们的面貌和它们 的心理。只有把这些弄清楚了,我们的文艺才能有丰富的内容和正确的方向。 今天我就只提出这几个问题,当作引子,希望大家在这些问题及其他有关的问题上发表 意见。 结 论 (一九四二年五月二十三日) 同志们!我们这个会在一个月里开了三次。大家为了追求真理,进行了热烈的争论,有 党的和非党的同志几十个人讲了话,把问题展开了,并且具体化了。我认为这是对整个文学 艺术运动很有益处的。 我们讨论问题,应当从实际出发,不是从定义出发。如果我们按照教科书,找到什么是 文学、什么是艺术的定义,然后按照它们来规定今天文艺运动的方针,来评判今天所发生的 各种见解和争论,这种方法是不正确的。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叫我们看问题不 要从抽象的定义出发,而要从客观存在的事实出发,从分析这些事实中找出方针、政策、办 法来。我们现在讨论文艺工作,也应该这样做。 现在的事实是什么呢?事实就是:中国的已经进行了五年的抗日战争;全世界的反法西 斯战争;中国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在抗日战争中的动摇和对于人民的高压政策;“五四”以来 的革命文艺运动——这个运动在二十三年中对于革命的伟大贡献以及它的许多缺点;八路军 新四军的抗日民主根据地,在这些根据地里面大批文艺工作者和八路军新四军以及工人农民 的结合;根据地的文艺工作者和国民党统治区的文艺工作者的环境和任务的区别;目前在延 安和各抗日根据地的文艺工作中已经发生的争论问题。——这些就是实际存在的不可否认的 事实,我们就要在这些事实的基础上考虑我们的问题。 那末,什么是我们的问题的中心呢?我以为,我们的问题基本上是一个为群众的问题和 一个如何为群众的问题。不解决这两个问题,或这两个问题解决得不适当,就会使得我们的 文艺工作者和自己的环境、任务不协调,就使得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从外部从内部碰到一连串 的问题。我的结论,就以这两个问题为中心,同时也讲到一些与此有关的其他问题。 一 第一个问题:我们的文艺是为什么人的?
这个问题,本来是马克思主义者特别是列宁所早已解决了的。列宁还在一九O五年就己 着重指出过,我们的文艺应当“为千千万万劳动人民服务”(2)。在我们各个抗日根据地从事 文学艺术工作的同志中,这个问题似乎是已经解决了,不需要再讲的了。其实不然。很多同 志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明确的解决。因此,在他们的情绪中,在他们的作品中,在他们的 行动中,在他们对于文艺方针问题的意见中,就不免或多或少地发生和群众的需要不相符合, 和实际斗争的需要不相符合的情形。当然,现在和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在一起从事于伟 大解放斗争的大批的文化人、文学家、艺术家以及一般文艺工作者,虽然其中也可能有些人 是暂时的投机分子,但是绝大多数却都是在为着共同事业努力工作着。依靠这些同志,我们 的整个文学工作,戏剧工作,音乐工作,美术工作,都有了很大的成绩。这些文艺工作者, 有许多是抗战以后开始工作的:有许多在抗战以前就做了多时的革命工作,经历过许多辛苦, 并用他们的工作和作品影响了广大群众的。但是为什么还说即使这些同志中也有对于文艺是 为什么人的问题没有明确解决的呢?难道他们还有主张革命文艺不是为着人民大众而是为 着剥削者压迫者的吗? 诚然,为着剥削者压迫者的文艺是有的。文艺是为地主阶级的,这是封建主义的文艺。 中国封建时代统治阶级的文学艺术,就是这种东西。直到今天,这种文艺在中国还有颇大的 势力。文艺是为资产阶级的,这是资产阶级的文艺。像鲁迅所批评的梁实秋(3)一类人,他们 虽然在口头上提出什么文艺是超阶级的,但是他们在实际上是主张资产阶级的文艺,反对无 产阶级的文艺的。文艺是为帝国主义者的,周作人、张资平(4)这批人就是这样,这叫做汉奸 文艺。在我们,文艺不是为上述种种人,而是为人民的。我们曾说,现阶段的中国新文化, 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帝反封建的文化。真正人民大众的东西,现在一定是无产阶 级领导的。资产阶级领导的东西,不可能属于人民大众。新文化中的新文学新艺术,自然也 是这样。对于中国和外国过去时代所遗留下来的丰富的文学艺术遗产和优良的文学艺术传 统,我们是要继承的,但是目的仍然是为了人民大众。对于过去时代的文艺形式,我们也并 不拒绝利用,但这些旧形式到了我们手里,给了改造,加进了新内容,也就变成革命的为人 民服务的东西了。 那末,什么是人民大众呢?最广大的人民,占全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是工人、 农民、兵士和城市小资产阶级。所以我们的文艺,第一是为工人的,这是领导革命的阶级。 第二是为农民的,他们是革命中最广大最坚决的同盟军。第三是为武装起来了的工人农民即 八路军、新四军和其他人民武装队伍的,这是革命战争的主力。第四是为城市小资产阶级劳 动群众和知识分子的,他们也是革命的同盟者,他们是能够长期地和我们合作的。这四种人, 就是中华民族的最大部分,就是最广大的人民大众。 我们的文艺,应该为着上面说的四种人。我们要为这四种人服务,就必须站在无产阶级 的立场上,而不能站在小资产阶级的立场上。在今天,坚持个人主义的小资产阶级立场的作 家是不可能真正地为革命的工农兵群众服务的,他们的兴趣,主要是放在少数小资产阶级知 识分子上面。而我们现在有一部分同志对于文艺为什么人的问题不能正确解决的关键,正在 这里。我这样说,不是说在理论上。在理论上,或者说在口头上,我们队伍中没有一个人把 工农兵群众看得比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还不重要的。我是说在实际上,在行动上。在实际上, 在行动上,他们是否对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比对工农兵还更看得重要些呢?我以为是这样。 有许多同志比较地注重研究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分析他们的心理,着重地去表现他们,原 谅并辩护他们的缺点,而不是引导他们和自己一道去接近工农兵群众,去参加工农兵群众的
这个问题,本来是马克思主义者特别是列宁所早已解决了的。列宁还在一九○五年就已 着重指出过,我们的文艺应当“为千千万万劳动人民服务”⑵。在我们各个抗日根据地从事 文学艺术工作的同志中,这个问题似乎是已经解决了,不需要再讲的了。其实不然。很多同 志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明确的解决。因此,在他们的情绪中,在他们的作品中,在他们的 行动中,在他们对于文艺方针问题的意见中,就不免或多或少地发生和群众的需要不相符合, 和实际斗争的需要不相符合的情形。当然,现在和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在一起从事于伟 大解放斗争的大批的文化人、文学家、艺术家以及一般文艺工作者,虽然其中也可能有些人 是暂时的投机分子,但是绝大多数却都是在为着共同事业努力工作着。依靠这些同志,我们 的整个文学工作,戏剧工作,音乐工作,美术工作,都有了很大的成绩。这些文艺工作者, 有许多是抗战以后开始工作的;有许多在抗战以前就做了多时的革命工作,经历过许多辛苦, 并用他们的工作和作品影响了广大群众的。但是为什么还说即使这些同志中也有对于文艺是 为什么人的问题没有明确解决的呢?难道他们还有主张革命文艺不是为着人民大众而是为 着剥削者压迫者的吗? 诚然,为着剥削者压迫者的文艺是有的。文艺是为地主阶级的,这是封建主义的文艺。 中国封建时代统治阶级的文学艺术,就是这种东西。直到今天,这种文艺在中国还有颇大的 势力。文艺是为资产阶级的,这是资产阶级的文艺。像鲁迅所批评的梁实秋⑶一类人,他们 虽然在口头上提出什么文艺是超阶级的,但是他们在实际上是主张资产阶级的文艺,反对无 产阶级的文艺的。文艺是为帝国主义者的,周作人、张资平⑷这批人就是这样,这叫做汉奸 文艺。在我们,文艺不是为上述种种人,而是为人民的。我们曾说,现阶段的中国新文化, 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帝反封建的文化。真正人民大众的东西,现在一定是无产阶 级领导的。资产阶级领导的东西,不可能属于人民大众。新文化中的新文学新艺术,自然也 是这样。对于中国和外国过去时代所遗留下来的丰富的文学艺术遗产和优良的文学艺术传 统,我们是要继承的,但是目的仍然是为了人民大众。对于过去时代的文艺形式,我们也并 不拒绝利用,但这些旧形式到了我们手里,给了改造,加进了新内容,也就变成革命的为人 民服务的东西了。 那末,什么是人民大众呢?最广大的人民,占全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是工人、 农民、兵士和城市小资产阶级。所以我们的文艺,第一是为工人的,这是领导革命的阶级。 第二是为农民的,他们是革命中最广大最坚决的同盟军。第三是为武装起来了的工人农民即 八路军、新四军和其他人民武装队伍的,这是革命战争的主力。第四是为城市小资产阶级劳 动群众和知识分子的,他们也是革命的同盟者,他们是能够长期地和我们合作的。这四种人, 就是中华民族的最大部分,就是最广大的人民大众。 我们的文艺,应该为着上面说的四种人。我们要为这四种人服务,就必须站在无产阶级 的立场上,而不能站在小资产阶级的立场上。在今天,坚持个人主义的小资产阶级立场的作 家是不可能真正地为革命的工农兵群众服务的,他们的兴趣,主要是放在少数小资产阶级知 识分子上面。而我们现在有一部分同志对于文艺为什么人的问题不能正确解决的关键,正在 这里。我这样说,不是说在理论上。在理论上,或者说在口头上,我们队伍中没有一个人把 工农兵群众看得比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还不重要的。我是说在实际上,在行动上。在实际上, 在行动上,他们是否对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比对工农兵还更看得重要些呢?我以为是这样。 有许多同志比较地注重研究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分析他们的心理,着重地去表现他们,原 谅并辩护他们的缺点,而不是引导他们和自己一道去接近工农兵群众,去参加工农兵群众的
实际斗争,去表现工农兵群众,去教育工农兵群众。有许多同志,因为他们自己是从小资产 阶级出身,自己是知识分子,于是就只在知识分子的队伍中找朋友,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研 究和描写知识分子上面。这种研究和描写如果是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的,那是应该的。但他 们并不是,或者不完全是。他们是站在小资产阶级立场,他们是把自己的作品当作小资产阶 级的自我表现来创作的,我们在相当多的文学艺术作品中看见这种东西。他们在许多时候, 对于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寄予满腔的同情,连他们的缺点也给以同情甚至鼓吹。对于 工农兵群众,则缺乏接近,缺乏了解,缺乏研究,缺乏知心朋友,不善于描写他们:倘若描 写,也是衣服是劳动人民,面孔却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在某些方面也爱工农兵,也 爱工农兵出身的干部,但有些时候不爱,有些地方不爱,不爱他们的感情,不爱他们的姿态, 不爱他们的萌芽状态的文艺(墙报、壁画、民歌、民间故事等)。他们有时也爱这些东西, 那是为着猎奇,为着装饰自己的作品,甚至是为着追求其中落后的东西而爱的。有时就公开 地鄙弃它们,而偏爱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乃至资产阶级的东西。这些同志的立足点还是在 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方面,或者换句文雅的话说,他们的灵魂深处还是一个小资产阶级知识 分子的王国。这样,为什么人的问题他们就还是没有解决,或者没有明确地解决。这不光是 讲初来延安不久的人,就是到过前方,在根据地、八路军、新四军做过几年工作的人,也有 许多是没有彻底解决的。要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非有十年八年的长时间不可。但是时间无 论怎样长,我们却必须解决它,必须明确地彻底地解决它。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一定要完成这 个任务,一定要把立足点移过来,一定要在深入工农兵群众、深入实际斗争的过程中,在学 习马克思主义和学习社会的过程中,逐渐地移过来,移到工农兵这方面来,移到无产阶级这 方面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真正为工农兵的文艺,真正无产阶级的文艺。 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过去有些同志间的争论、分歧、对 立和不团结,并不是在这个根本的原则的问题上,而是在一些比较次要的甚至是无原则的问 题上。而对于这个原则问题,争论的双方倒是没有什么分歧,倒是几乎一致的,都有某种程 度的轻视工农兵、脱离群众的倾向。我说某种程度,因为一般地说,这些同志的轻视工农兵、 脱离群众,和国民党的轻视工农兵、脱离群众,是不同的:但是无论如何,这个倾向是有的。 这个根本问题不解决,其他许多问题也就不易解决。比如说文艺界的宗派主义吧,这也是原 则问题,但是要去掉宗派主义,也只有把为工农,为八路军、新四军,到群众中去的口号提 出来,并加以切实的实行,才能达到目的,否则宗派主义问题是断然不能解决的。鲁迅曾说: “联合战线是以有共同目的为必要条件的。…我们战线不能统一,就证明我们的目的不能 一致,或者只为了小团体,或者还其实只为了个人。如果目的都在工农大众,那当然战线也 就统一了。”(⑤)这个问题那时上海有,现在重庆也有。在那些地方,这个问题很难彻底解决, 因为那些地方的统治者压迫革命文艺家,不让他们有到工农兵群众中去的自由。在我们这里, 情形就完全两样。我们鼓励革命文艺家积极地亲近工农兵,给他们以到群众中去的完全自由, 给他们以创作真正革命文艺的完全自由。所以这个问题在我们这里,是接近于解决的了。接 近于解决不等于完全的彻底的解决:我们说要学习马克思主义和学习社会,就是为着完全地 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说的马克思主义,是要在群众生活群众斗争里实际发生作用的活 的马克思主义,不是口头上的马克思主义。把口头上的马克思主义变成为实际生活里的马克 思主义,就不会有宗派主义了。不但宗派主义的问题可以解决,其他的许多问题也都可以解 决了。 二 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解决了,接着的问题就是如何去服务。用同志们的话来说,就是:
实际斗争,去表现工农兵群众,去教育工农兵群众。有许多同志,因为他们自己是从小资产 阶级出身,自己是知识分子,于是就只在知识分子的队伍中找朋友,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研 究和描写知识分子上面。这种研究和描写如果是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的,那是应该的。但他 们并不是,或者不完全是。他们是站在小资产阶级立场,他们是把自己的作品当作小资产阶 级的自我表现来创作的,我们在相当多的文学艺术作品中看见这种东西。他们在许多时候, 对于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寄予满腔的同情,连他们的缺点也给以同情甚至鼓吹。对于 工农兵群众,则缺乏接近,缺乏了解,缺乏研究,缺乏知心朋友,不善于描写他们;倘若描 写,也是衣服是劳动人民,面孔却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在某些方面也爱工农兵,也 爱工农兵出身的干部,但有些时候不爱,有些地方不爱,不爱他们的感情,不爱他们的姿态, 不爱他们的萌芽状态的文艺(墙报、壁画、民歌、民间故事等)。他们有时也爱这些东西, 那是为着猎奇,为着装饰自己的作品,甚至是为着追求其中落后的东西而爱的。有时就公开 地鄙弃它们,而偏爱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乃至资产阶级的东西。这些同志的立足点还是在 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方面,或者换句文雅的话说,他们的灵魂深处还是一个小资产阶级知识 分子的王国。这样,为什么人的问题他们就还是没有解决,或者没有明确地解决。这不光是 讲初来延安不久的人,就是到过前方,在根据地、八路军、新四军做过几年工作的人,也有 许多是没有彻底解决的。要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非有十年八年的长时间不可。但是时间无 论怎样长,我们却必须解决它,必须明确地彻底地解决它。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一定要完成这 个任务,一定要把立足点移过来,一定要在深入工农兵群众、深入实际斗争的过程中,在学 习马克思主义和学习社会的过程中,逐渐地移过来,移到工农兵这方面来,移到无产阶级这 方面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真正为工农兵的文艺,真正无产阶级的文艺。 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过去有些同志间的争论、分歧、对 立和不团结,并不是在这个根本的原则的问题上,而是在一些比较次要的甚至是无原则的问 题上。而对于这个原则问题,争论的双方倒是没有什么分歧,倒是几乎一致的,都有某种程 度的轻视工农兵、脱离群众的倾向。我说某种程度,因为一般地说,这些同志的轻视工农兵、 脱离群众,和国民党的轻视工农兵、脱离群众,是不同的;但是无论如何,这个倾向是有的。 这个根本问题不解决,其他许多问题也就不易解决。比如说文艺界的宗派主义吧,这也是原 则问题,但是要去掉宗派主义,也只有把为工农,为八路军、新四军,到群众中去的口号提 出来,并加以切实的实行,才能达到目的,否则宗派主义问题是断然不能解决的。鲁迅曾说: “联合战线是以有共同目的为必要条件的。……我们战线不能统一,就证明我们的目的不能 一致,或者只为了小团体,或者还其实只为了个人。如果目的都在工农大众,那当然战线也 就统一了。”⑸这个问题那时上海有,现在重庆也有。在那些地方,这个问题很难彻底解决, 因为那些地方的统治者压迫革命文艺家,不让他们有到工农兵群众中去的自由。在我们这里, 情形就完全两样。我们鼓励革命文艺家积极地亲近工农兵,给他们以到群众中去的完全自由, 给他们以创作真正革命文艺的完全自由。所以这个问题在我们这里,是接近于解决的了。接 近于解决不等于完全的彻底的解决;我们说要学习马克思主义和学习社会,就是为着完全地 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说的马克思主义,是要在群众生活群众斗争里实际发生作用的活 的马克思主义,不是口头上的马克思主义。把口头上的马克思主义变成为实际生活里的马克 思主义,就不会有宗派主义了。不但宗派主义的问题可以解决,其他的许多问题也都可以解 决了。 二 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解决了,接着的问题就是如何去服务。用同志们的话来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