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视野 INTERNATIONAL VIEWS 主持人王红媛 在我们编辑这期杂志的时候春天悄然而至,紧随自然界的微妙变化中国艺术界也日渐活跃起来,来自海外 的大大小小的展览纷纷揭幕给中国观众带来惊喜和新鲜感受。这其中首都博物馆推出的来自英国的特别展览《余 震:英国当代艺术展19902006特别值得关注。这个反映1990年代最为活跃和引人注目,并在国际当代艺术 界颇具典型意义的“英国青年艺术家”(YBA)群体创作概貌的展览,不仅需要观众放松神经尽量依靠感觉去领 会和理解,而且提示我们更重视当下各国对自身视觉文化创造的管理机制.注意一下来自英国的经验,他们的 做法未必适合我们,但却值得我们就这个问题深入思考。此外当代艺术带给中国观众和艺术界的理解因惑以至 争议否定从来没有消减,但我认为尊重、认识和理解后再做选择判断更为量要,本期约请中央美院的邵亦杨撰 写的文章为我们理解“余震”这个展览和YBA提供了较为详尽的认知背景 他们不再年轻 他们不再震撼 YBA与余震展 赫赫有名的当代年轻的英国艺术家(YBA- Young British YBA—当代艺术史上的神话 Artists)作品终于来中国展出了!可惜这是在他们轰动世界 YBA这个词首先出现是在英国国家艺术委员会为1995年威 10年之后;在他们终于不再年轻,不再能名副其实之后(大尼斯双年展所做的调查报告上,策展人格里格穆尔( Gregor 多数所谓年轻的英国艺术家已经年逾40;在他们的艺术不再Muir)看过收藏家査尔斯·萨奇为英国年轻艺术家们举办的 震撼,而作品价格却高不可攀之后。余震( Aftershock)这系列展后受到启发,首次把YBA—年轻的英国艺术( Young 个展览题目很有意思,它令人联想到在震撼之后,YBA还能 British Artists)这个词的缩写放进了词典。[1〕这个缩1 给人留下点什么?他们还有可能掀起新一轮的风暴吗? 明确地突出了两个主要特点:一、年轻一代的艺术 左)达米·赫斯特在活人心目中物理死亡是不可能存在的1991 右)达米·瓣斯特键英诗2000 国际论坛·国际视野||2007-04|术观察121 o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在我们编辑这期杂志的时候春天悄然而至 , 紧随 自然界的微妙变化中国艺术界也日渐活跃起来 , 来自海外 的大大小小的展 览纷纷揭幕 , 给中国观众带来惊喜和新鲜感受 。 这其中首都博物馆推出的来自英国的特别展览《余 屁 : 英国当代艺术展 1 9 仆一 20 6 》特别值得关注 。 这个反映 , 990 年代最为活跃和引人注 目 . 并在国际当代艺术 界颇具典型意义的 . ‘英国青年艺术家 ” (丫B A ) 群体创作概貌的展览 , 不仅浦要观众放松神经尽. 依命感觉去领 会和理解 , 而且 提示我们更皿视当下各国对自身视觉文化创造的管理机制 . 注意一下来 自英国的经验 , 他们的 做法未必适合我们 , 但却值得我们就这个问题 深入思考 。 此外当代艺术带给中国观众和艺术界的理解困惑以至 争议 否定从来没 有消减 , 但我认为算, 、 认识和理解后再做选择判断更为, 要 , 本期约该中央狡院的邵亦杨撰 写的文章为我们理解 “ 余屁 ’ 这个展览和 粕A 提供了较为详尽的认知背景 。 他们不再年轻 邵亦“ 她们不再震撼 一 Y B ‘与 … _ _ i 赫赫有名的 当代年轻的英国艺术家( Y B A 一 Y o u n g B ri t ish A rt i s t s) 作品终 于来中国展出 了! 可惜这是在他们轰动世界 10 年之 后 ; 在他们终于不再 年轻 , 不再能 名副其实之 后 (大 多数所谓 年轻的 英国艺术家 已经 年逾4 0 ; 在他们的艺 术不再 震撼 , 而作品价格 却高不可攀之后 。 余震 ( A f t er s h o c k) 这 个展 览题 目很 有意思 , 它令人联想到在震撼之后 , Y B A 还能 给 人留下点什么? 他们还有可能掀起新一轮的风暴吗? 丫BA— 当代艺术史上的神话 Y B 八这个词 首先出现是在英国国家艺术委员会为19 5 年威 尼斯双年展所做的调查报告 ! 几, 策展人格里格 · 穆尔 ( G re g o r M u i r) 看过收藏家查 尔斯 · 萨奇为英国年轻艺术家们举办的 系列展后受到 启发 , 首次把Y B A— 年轻的 英国 艺术 (Y( 〕山1 9 3 r it i s h A r t i s t s ) 这个词的缩写 放进了词典 。 ( l 〕这个缩 、J , 明确地突 出了两 个主要特点 : 一 、 年轻 一代的 艺术 ; 几 、 产,t{ ( 左) 达米 · 材斯特 在活人心 目中物理死亡是 不可 能存 在的 1 9 91 ( 右》达 米 · 特斯特 赞趁诗 Za OO 国际 论坛 · 国 际视 野 } } 2 0 0 7 · 04 } } 共术戏弃}1 2 1
左)童量曼兄弟反对死亡的伟大行为1994中〕童曼兄弟接合体加速度(右)查普憂兄弟超级人物1995 于英国的艺术。此后,随着年轻英国艺术家开始在全世界巡回量随时都在进行着,人类社会的竞争比自然的竞争显然还要 展出,YBA和它所代表的艺术现象被迅速传播到世界各地,创残酷得多。在《圣经》的“起源篇”中,上帝赋予了人类捕 造了当代艺术史上一段白手起家的新神话。〔2〕 猎所有生物的特权。〔5〕然而,赫斯特的鲨鱼动摇了西方以 宗教为基础的最根本的信仰和价值体系,它让人感到:我们 新哥特式(no- gothic)式风格 人类不仅仅是猎人,也是猎物,我们只不过是自然界中循环 YBA曾经以作品令人震惊而出名。1988年,达米·赫斯不止的食物链中的一环 特策划的“冰冻( Freeze)”展宜告了英国青年艺术的诞生; 浸泡在赫斯特著名的水箱里的动物,不仅仅只有鲨鱼。 1997年,在伦敦皇家艺术学院和1999年纽约布鲁克林美术馆在1993年威尼斯双年展上,赫斯特把一个从中间被劈开的怀 举办的“感性"( sensation)展代表了这种现象的顶峰:在“感孕的母牛躯体分别装在两个水箱中展示,观众不得不从它们 性”展之后,只要提起YBA,人们就会想到达米·赫斯特中间穿过。透过玻璃,母牛和它的胎儿的内脏系统可以看得 的动物死尸,或是克里斯·奥弗利 Chirsofili)的大象粪。自清二楚 从杜尚1920年的小便池和卡尔·安德烈( Carl Andre)70年 达米·赫斯特的作品一向很明确地展示他对实验性艺术 代在泰特美术馆展览砖头以来,没有哪种艺术引起过媒体如的态度。他坚持实验艺术的价值与科学解剖一样,是应该从 此大的兴趣,也没有哪个展览在观众中引起如此大的争议。里到外翻出来给人看的,就像他在《分割开的母与子》和 〔3〕在“感性”展后,YBA迅速窜红,成了当代艺术中前《赞美诗》(200)中所展示的那样 卫、酷炫艺术的代名词,它的出现使英国,乃至全世界的当 赫斯特所展示的生命形态有美丽的、也有丑陋的。他的 代艺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难道后现代主义的喧嚣开始《一千年》( a Thousand Years)(1990)由一个腐烂的牛头 过去,艺术再次摆出了前卫的姿态?[4〕 糖水、蛆虫和灭虫器构成。在玻璃箱里,你可以清楚地看到牛 头里的蛆虫怎样在糖水的滋养下变成了苍蝇,又怎样在瞬间被 1.达米·赫斯特—水箱里的尸体 人为地灭绝。在同样令人窒息的玻璃箱中,赫斯特不仅展示过 达米·赫斯特( Damien hirst,生于1%65年)是YBA苍蝇和蛆虫,还有伴随着我们日常生活的办公桌椅 中的主要代表人物。1992年,赫斯特在萨奇画廊展出了他看待艺术从来都有两种方式:有人喜欢具有审美意义的 的成名作《在活人心目中物理死亡是不可能存在的》(The作品,即便它们已经属于过去,因为美是永恒的;有人喜欢 Physical Impossibility of Death in the Mind of Someone直面现实,即便它残酷或是丑陋,因为它鲜活而有生命力。 Living,1991)。一条足以吞下一个人的14英尺长的老虎鲨鱼赫斯特的作品似乎在向观众提问:你更倾向哪一种?而他自 浸在无色无味的福尔马林液中,它笔直的流线型身躯强壮有己的倾向性不言而喻。 力,一对眼睛依然警觉地睁着,微微张开的嘴巴里露出两排如果说《一千年》和《对逃亡的后天无能》(The 锋利的牙,像它还活着的时候一样凶残可怕,令人想起好莱 Acquired Inability to Escape)(1992)是自然和人类历史的 坞恐怖片中的那个象征死亡和暴力的食人不眨眼的大白鲨。缩影,那么这种隐喻是悲观的,一切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赫斯特的鲨鱼无论如何可怕,毕竟已经死了。这条来自在现代化社会体制的牢笼中,无论是自然界中的生物,还是 澳大利亚的大白鲨在被赫斯特买下三天之前,才刚刚被列社会现实中的我们,都无处可逃。以这样一个弗兰肯斯坦史 为保护动物,但是以艺术的名义,它被捕杀后装在三个白色式的实验场景,赫斯特讽刺了以资本为中心的艺术和社会体 立方体组合的水箱中供人欣赏。在这个世界上,生与死的较制对自然创造力和生命力的扼杀。 122|莫术观禀· ART OBSERVATION||2007·04||国际视野 o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 左 ) 查普 . 兄弟 反对死亡的伟大行为 19 , (中 ) 查普. 兄弟 接合体加速度 ( 右) 资昔里兄弟 超级人物 19 95 于英国的艺术 。 此后 , 随 着年轻英国艺术家开始在全世界巡回 展 出 , Y B A 和它所代表的艺术现象被迅速传播到世界各地 , 创 造了当代艺术史上一段 白手起家的新神话 。 〔2〕 折哥特式( n e o 一g o r hi c )式风格 Y B A 曾经以作品 令人震惊而出名 。 19 8 8 年 , 达米 · 赫斯 特策划的 “ 冰冻 ( F r e e z e) ” 展宣告了英 国青年艺术的 诞生 ; 19 97 年 , 在伦敦 皇家艺术学院 和 19 9 9 年纽约 布鲁克林 美术馆 举办的 “ 感性 ” (se n sa ti o n) 展代表了这种现象的顶峰 . 在 “ 感 性 ” 展 之后 , 只要 提起Y B A , 人们 就会想到达 米 · 赫斯特 的动物死尸 , 或是克里斯 · 奥 弗利(C hi rs o fi li) 的大象粪 。 自 从杜尚19 20 年的小便池和卡尔 · 安德烈 ( C 盯1 A n d r e) 70 年 代在泰特美术馆展 览砖头以 来 , 没有哪 种艺术引起过媒体如 此 大的兴趣 , 也没 有哪个展览在观众中引起如此大的 争议 。 〔3 〕在 “ 感性 ” 展后 , Y B A 迅速窜红 , 成了当代艺 术中前 卫 、 酷炫 艺术的代 名词 , 它的出现使英国 、 乃至全世 界的当 代 艺术进 入 了一 个全新的阶 段 。 难道 后现代 主义的喧 嚣 开始 过去 , 艺术再次摆出了前卫的姿态? 〔4 〕 1 . 达米 · 赫斯特— 水箱里的尸体 达米 · 赫斯特 ( D a m i e n H i r s t , 生于 19 65 年) 是Y B A 中的 主要 代表 人物 。 19 9 2 年 , 赫 斯特在 萨奇画廊 展 出 了他 的 成名作 《在活 人心 目中物理 死亡 是不 可能 存在的 》 ( T h e P h y s ica l Im po s i b il t y o f D ea t h i n t h e M i n d o f So m o n e Li vi n g , 19 1) 。 一条足以吞下一个人的 14 英尺长的老虎鳌鱼 浸 在无 色无味的福 尔马林液 中 , 它 笔直的流线 型身躯强壮有 力 , 一对眼睛依然 娶觉地睁着 , 微微张 开的嘴巴里露出两排 锋利的 牙 , 像它还 活着的时候 一样凶 残可怕 , 令人想起好莱 坞恐怖片中的那 个象征死 亡和暴力的 食人不眨眼的大 白盆 。 赫 斯特的 鳌鱼 无论 如何可怕 , 毕竟 已经死 了 。 这 条来 自 于 澳大利亚的大 白鳌在被赫 斯特买 下三天之前 , 才刚 刚被列 为保 护动物 , 但是以艺术 的名义 , 它被捕杀 后装在三 个白色 立 方体组 合的水箱 中供人欣 赏 。 在这 个世界上 , 生与 死的较 量随时都在进行着 , 人类社会的竞争比 自然的竟争显然还要 残酷 得多 。 在 《圣经》 的 “ 起源篇 ” 中 . 上帝赋予 了人类捕 猎所有生物的特权 。 〔5 〕然而 , 赫斯特的些鱼动摇了西方以 宗教为基础的最根本的信仰 和价值体系 , 它让人感到 : 我们 人类不仅仅是猎 人 , 也是猎物 , 我们 只不过是 自然 界中循环 不止的食物链中的一环 。 浸饱在赫 斯特著名的水箱里 的动物 , 不仅仅只 有些鱼 。 在19 9 3 年威 尼斯双年展上 , 赫斯特把一 个从中间被 劈开的怀 孕的 母牛躯体分 别装在两个水箱中展示 , 观众不得 不从它们 中间穿过 。 透过玻璃 , 母牛 和它的胎儿的 内脏系统可以看得 一清二楚 。 达米 · 赫斯特的作 品一 向很 明确地展示 他对实验性艺术 的态度 。 他坚持实验 艺术的价值与科学解剖 一样 , 是应 该从 里 到外翻 出来给人 看的 , 就像他在 《分 割 开的 母 与子》 和 《赞美诗》 ( 2 0() 0 ) 中所展示的那样 。 赫斯特所展示的生 命形态有美丽的 、 也有丑陋 的 。 他的 《一千年》(A T ho usa n d Y份rs ) ( 199() ) 由一个腐烂的牛头 、 糖水 、 蛆虫和灭虫器构成 。 在玻璃箱里 , 你可以清楚地看到牛 头里的蛆虫怎样在糖水的滋养下变成了苍蝇 , 又怎样在瞬间被 人为地灭绝 。 在同样令人窒息的玻璃箱中 , 赫斯特不仅展示过 苍蝇和蛆虫 , 还有伴随着我们 f] 常生活的办公桌椅 。 看待艺 术从来都有 两种方式 : 有人喜欢 具有审美意义的 作品 , 即便它们 已经属于过 去 , 因为美是 永恒的 . 有人喜欢 直面现 实 , 即便它残酷或是 丑陋 , 因为 它鲜 活而有生命力 。 赫斯特的作品似乎 在向观众提问 : 你更倾向哪一种? 而 他 自 己的倾向性不言而喻 。 如 果 说 《一 千 年》 和 《对逃 亡 的 后 天 无 能 》 ( T h e A闪山r ed I n a b il t y t o E sca 详) ( 19 92 ) 是 自然和人类历史的 缩影 , 那么这种隐喻是悲观 的 , 一切没 开始就 已经结束了 。 在现 代化社会体制的牢笼中 , 无论是 自然界 中的 生物 , 还 是 社会现 实中的我 们 , 都无处 可逃 。 以这 样一个弗兰肯斯坦 史 式的 实验场景 , 赫斯特讽刺 了以资本为中心的艺 术和社 会体 制对 自然创造力和生命力的扼杀 。 12 2 } 典术观察 · A RT o Bs ER v A TI 侧 } } 2 0 0 7 04 } } 国际 视野
2.查普曼兄弟——超级人物与超级灾难 表现的是人类史诗般的英雄主义情感和积极向上的道德准则。 从达米·赫斯特的玻璃箱开始,一种绵里藏针,挑衅中 在兰西尔的时代,艺术与科学共享的是达尔文主义的乐观 带有娱乐性的新哥特式风格(neo- gothic减成了YBA的标记。态度。科学的进步使世界变得更加富有,人类生活更加美好 查普曼兄弟——杰克·查普曼( Jake Chapman,生于1966)和但是,20世纪以来,科学变得叮怕起来。科技的发达并没有消 迪诺斯·查普曼( Dinos Chapman,生于1962)总是因创作怪灭人类的身体和心理上疾病,经济的富有也无法换来全球和平。 异荒诞、甚至恐怖残酷的作品而受争议。他们的《反对死亡现代性之前的恐怖——死亡、战争、疾病的主題和对世界末日 的伟大行为》( great Deeds Against the Dead,194)重现来临的恐惧,随着人们对现实的怀疑再次出现在艺术里。当今 了戈雅19世纪所描绘的恐怖场景。他们把戈雅的铜版画《战最权威的科学家霍金给我们预测的前景是可怕的:地球随时可 争的灾难》中的83个场景之一—两个残废士兵的尸体放大能消失在宇宙的黑洞中,如同我们人类的个体生命一样。《超 成真人大小的塑料模特。而另一件作品《接合体加速度》把商级人物》既是赞美又是讽刺,它集中了查普曼兄弟的典型风格 店中的塑料儿童模特制成连体形状,他们的鼻子或嘴巴出人意滑稽、怪诞、低俗,具有奇思异想的“坏品位〔 bad taste)" 料地被换成了性器官。这些具有遗传变异的、特征怪异的塑料 人模型都穿着同样的运动跑鞋,以艺术家们自己的话说,能够3.马克·奎恩—生命·自然·科学 象具有超级能量的游牧人那样奔跑”,但他们却各自面对不马克·奎恩 Mark Quinn,生于1964年)的成名作是在 同的方向,他们的存在如同长在面部的生殖器一样注定荒谬 “感性”上展出的《自雕像》( Self sculpture,1991),他在其 这次展览中的《超级人物》( Ubermensch,1995)表现的是中融入了自己冷冻的鲜血。受到英国19世纪浪漫主义艺术家 英国著名的物理学数学家斯蒂芬·霍金( Stephen Hawking)。威廉·布莱克( William Blake)自雕像的影响,马克·奎恩的 斯蒂芬·霍金是当代享有盛誉的科学家,被称为当今的爱因斯头像仿佛戴着死亡的面具,沉浸在对生命的沉思瞑想中。 坦。他在统一了20世纪物理学的两大基础理论—爱因斯坦的 在艺术观念上,马克·奎恩的作品研究客观表象与 相对论和普朗克的量子论方面走出了重要一步。1988年,霍金内在意义之间的关系,通过人的身体探索心灵与身体的对 发表了他的惊世之作《时间简史:从大爆炸到黑洞》( A Brief立,他的著名雕塑《怀孕的艾莉森·拉帕》( Alison Lapper History of Time: from the big bang to black holes)。这 Pregnant)。被安放在伦敦特拉法尔加广场( Trafalgar 本书堪称人类科学史上的里程碑。在这本书中,霍金从研究黑 Square)上。艾莉森·拉帕是一位天生有严重残疾的艺术家 洞出发,探索了宇宙的起源和归宿,解答了人类有史以来一直奎恩对她的塑造毫不掩饰其生理缺陷,因此引起了很大争议。 在探索的问题:时间有没有开端,空间有没有边界 但是,在艾莉森·拉帕看来,这座立像不仅是对她个人的赞美 也许,霍金有着“超人类”的智慧和至高无上的学术地位,而且是对“整个女性、残疾人、母亲的赞颂”,〔6)与广场上 但在生理上他却有严重缺陷。1963年,霍金被诊断患有肌肉传统的男性、英雄式的征服者塑像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娄缩症,即运动神经病。查普曼兄弟展现了坐在轮椅上的金 《天真科学》( Nanoscience)以艺术家的小儿子为原 在陡峭悬崖顶上摇摇欲坠的情形。他个人的生理状态与他的科形。整个作品由牛奶替代品和蜡制成,这是他儿子在哺乳期 学所预测的我们人类的未来一样岌岌可危。这件作品在构图上时因对牛奶过敏而不得不使用的替奶品。在画廊冰冷坚硬的 援引了英国艺术史上的经典图像——埃德文·兰西尔( Edwin地板上躺着一个柔弱无助、正在熟睡的小婴儿,格外令人感 Landseer)的《峡谷中的君主》( Monarch of the glen)。兰到不安。这正是艺术家所要传达给观众的感受:科学的发达 西尔的图像具有一种深层的浪漫主义精神。像他的同代人斯掩饰不住人类生命的脆弱。当代文化和科学理念所建构的 科特( Scott)和迪更斯( Dickens)一样,兰西尔借动物的主题,“自然”观念与我们生理上的真实自我之间相距如此遥远 马克·查恩怀孕的艾莉·拉帕自色大理石2005 马克·查思天真科学2004 国际论坛·国际视野||200704|术观123 o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2 . 查普里兄 弟— 超级人物与超级灾难 从达米 · 赫斯特的玻璃箱开始 , 一种绵里藏针 , 挑衅中 带有娱乐性的新哥特式风格( n e o 一g ot h iC )成了Y B A 的标记 。 查普曼兄弟— 杰克 · 查普曼(Ja k e C h a p m a n , 生于 196 )和 迪诺斯 · 查普 曼(D i n o s C h a p m a n , 生于 196 2 )总是因创作怪 异荒诞 、 甚 至恐怖残酷的 作品而 受争议 。 他们 的 《反对 死亡 的伟大行为) (G re a t D e d s A g a i n s t t h e D e a d , 199 4 )重现 了戈雅 19 世纪所描绘的恐 怖场 景 。 他们把戈雅的铜版 画 《战 争的 灾难》 中的8 3 个场景之一— 两个残废士 兵的尸体放大 成真人 大小的塑料模特 。 而 另一件作品 《接合体加速度》 把商 店中的塑料儿童模特制成连体形状 , 他们的鼻子或嘴巴出人意 料地被换成了性器官 。 这些具有遗传变异的 、 特征怪异的塑料 人模型都穿着同样的运动跑鞋 , 以艺术家们 自己的话说 , 能够 “ 象具有超级能量的游牧人那样奔跑 ” , 但他们却各自面对不 同的方向 , 他们的存在如同长在面部的生殖 器一样注定荒谬 。 这次展览中的 《超级 人物》 (U be n n e nsc h , 19 9 5) 表现的是 英国著名的物理学数学家斯蒂芬 · 霍金 ( S t e p h e n H a w k 的g ) 。 斯蒂芬 · 霍金是当代享有盛誉的科学家 , 被称为当今的爱因斯 坦 。 他在统一了 20 世纪物理学的两大基础理论— 爱因斯坦的 相对论和普朗克的量子论方面走出 了重要一步 。 19 8 年 , 霍金 发表了他的惊世之作 《时 间简史 : 从大爆炸到黑洞》 (A B ri ef H i sto ry o f T ime : fro m the B 馆 B a n g to B la e k H o les ) 。 这 本书堪称人类科学史上的里程碑 。 在这本书中 , 霍金从研究黑 洞出发 , 探索 了宇宙 的起源和归宿 , 解答 了人类有史以来一直 在探索的问题 : 时间有没有开端 , 空间有没有边界 。 也许 . 霍金有着 “ 超人类 ” 的智慧和至高无上的学术地位 , 但在生 理上 他却有严重缺陷 。 l% 3 年 , 霍金被诊断患有肌 肉 萎缩症 , 即运动神经病 。 查普曼兄 弟展现 了坐在轮椅上的霍金 在陡峭悬崖顶上摇摇欲 坠的情形 。 他个人的生理状态与他的科 学所预测 的我们 人类 的未来一样岌岌可危 。 这件作品在构图上 援引了英国艺术史上的经典图像— 埃德文 · 兰西 尔 ( E d w in La n d se r ) 的 ( 峡谷 中的君 主) (M o n a rc h o f t h e G l e n ) 。 兰 西尔的 图像具有一 种深层 的浪漫 主义精神 。 像他的同代人 斯 科特 (Sc ot t) 和迪更斯 (Di c k e n s ) 一样 , 兰西尔借动物的主题 , 表现的是人 类史诗般的英雄主义情感和积极向上的道德准则 。 在兰西 尔的时代 , 艺术与科学共享的 是达尔文主义的乐观 态度 。 科学的进 步使世界 变得更加富有 , 人类生活更加美好 。 但是 , 20 世纪以来 , 科学变得 可怕起来 。 科技的发达并没有消 灭人类的身体和心理 上疾病 , 经济的富有也无法换来全球和平 . 现代性之前的恐怖— 死亡 、 战 争 、 疾病的主题和对世界末日 来临的恐俱 , 随 着人们对现 实的怀疑再次出现在艺术里 。 当今 最权威的科学家霍金给我们预测 的前景是可怕的 : 地球瀚时可 能消失 在宇宙的黑洞中 , 如同我们人类的个体生命一样 。 《超 级人物》 既是赞美又是讽刺 , 它集中了查普曼兄弟的典型风格 : 滑稽 、 怪诞 、 低俗 、 具有奇思异想的 “ 坏品位 (加d 怕引吧) ’ 。 3 . 马克 · 奎 恩— 生命 · 自然 · 科学 马克 · 奎恩(M a r k Q u i n n , 生于19 64 年)的成名作是在 “ 感性 ” 上展 出的 ( 自雕像) ( S e lf sc u l p t u re , 199 1) , 他在其 中融入 了 自己冷冻 的鲜血 。 受 到英国19 世纪浪漫主义艺术家 威廉 · 布莱克(W il ia m Bl a k e) 自雄像的影响 , 马克 · 奎恩的 头像仿佛戴着死 亡的 面具 , 沉浸 在对生命的沉思旗想中 。 在 艺 术观 念上 , 马 克 · 奎恩 的 作 品 研究 客观 表象 与 内在意义之 间 的关 系 , 通过 人 的 身体探索心 灵与身体的 对 立 , 他的著名雕 塑 《怀孕的 艾莉森 · 拉帕》 (A l so n L a p pe r P r e g n a n t ) 。 被安放 在伦敦特拉法 尔加广 场 (T r a f a l g a r Sq ua re ) 上 。 艾莉森 · 拉帕是一位天生有严重残疾的艺术家 , 奎思对她 的塑造毫不掩饰其生理缺陷 , 因此引起了很大争议 。 但是 , 在艾莉森 · 拉帕看来 , 这座立像不仅是对她个人的赞美 . 而且是对 “ 整个女性 、 残疾人 、 母亲的赞颂 ” , 〔6 〕 与广场上 传统的 男性 、 英雄式的征服者塑像形成了鲜明的 对照 。 《天真科学 》 ( 1 n n o sc i e n c e) 以艺术家的小儿 子为原 形 。 整个作 品由牛奶替代品和蜡制成 , 这 是他 儿子在哺乳期 时 因对 牛奶过敏而不 得不使用的替奶 品 。 在画廊冰冷坚硬 的 地板 上躺着一 个柔 弱无助 、 正在熟睡 的小 婴儿 , 格外令人感 到 不安 。 这正 是艺 术家所要 传达给观众的 感受 : 科学的 发达 掩饰不 住人类 生 命的 脆弱 。 当代文化和 科学 理 念所建构的 “ 自然 ” 观念与我们生理上的真实 自我之 间相距 如此 遥远 。 马克 二思 怀孕的文莉卑 · 拉帕 白色大理石 Zco s 马克 · 奋思 夭弃 科学 Zco 4 国际论 坛 · 国 际视好 } 1 2 00 7 · 04 } } 斑术观寮 }, 23
4.道格拉斯·戈登( Douglas Gordon)—挑战感知 马,也有可能象征权力和社会等级制。对于马的鉴别从来都 道格拉斯·戈登关注生命、伦理、宗教等终极问题。与它出生的种性有关,在英文中,raCe这个词具有赛马和种 《验尸人》( Croque mort)(200摄的是他新出生的女族的双重含义。赛马和马术原本是英国皇室贵族和特权阶层 儿。七张照片的作品系列陈列在一间铺满红色的房间里,给的享乐。至今,骑马狩猎仍然是英国贵族的特权。在1913年 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观众仿佛置身于铺满红地毯的电影的赛马会上,艾米丽·戴维森 Emily davidson)为了争取妇 院,甚至于一个子宫的内部。“ croque mort”,即法文里的女参政的权益不惜以生命的代价拦截国王的坐骑,显示了女 验尸人,是传说中的怪物,他们因会去咬刚刚逝去的人的脚性和弱势群体在现代社会中最强烈的反抗。如今,赛马活动 趾,以检查他们是否真的死去了而得名。在这个系列里,戈似乎已经成了最大众化、平民化的娱乐方式。但是,与其它 登的女儿像所有同龄的新生儿一样,饶有兴趣地咬着自己的赌博方式一样,操纵游戏规则的仍然是权利和资本。赛马赤 脚和手指,从心理学上看,这是人类在成长过程中对自身物裸裸地体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金钱和权利的交易。而这种交 理存在的确定。当这种生理本能被艺术家捕捉到,并且赋予易与艺术市场的交易,乃至整个商业社会之间的联系是不言 了一个带有邪恶和恐怖感受的标题时,它提示着我们生命的而喻的。沃林格尔自己曾经买下一匹赛马,起名为“真正的 循环往复,以及无知与邪恶之间令人难以想象的联系 艺术”。他画的是被驯服过的马,表面温顺驯服,失去了反 在作品“10ms-1”(194)里,戈登使用了第一次世界大抗力,它们强有力的体态下却潜藏着强大的生殖力。以《种 战的胶片。片中,有一个看上去体格强健的男人似乎在做体操族、性别、阶级》(race,sex, class)为题,沃林格尔的画面 训练,随着情节的进展,他的躯体不断地痉孪抽搐,每一次试对艺术中“再现的政治”( politics of representation)和“政 图站立起来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这个男人也许是一个外伤致治的再现”( representation of politic提出了有效的批评。 残的受害者。短片中不断循环场景和慢节奏的动作,抽离了内《皇家爱斯科赛马场》( Royal ascot,1994)呈现的是 容,改变了叙说方式,把观众置于偷窥者的境地。片名“10m皇家马车游行列队的场面。一年一度的皇家爱斯科赛马会是 s-1”来源于物理学定理:一个物体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坠落全世界最为著名和高级的赛马活动之一,以其盛大气势和悠 的速度,这个数值是固定不变的,无论是一个苹果、还是一个久的历史而闻名于世。沃林格尔同时拍摄了几组队列,然后 的躯体在正常落下时都一样。戈登的影片提出的质疑是:我用四台显示器循环播放国歌响起时,皇室的豪华马车列队表 们的感知难道可以和科学定律一样固定不变吗? 演。屏幕不断重复演示的极端的精致礼仪、高度秩序化、仪 式化的场面突显出了一种缺乏人性的机械性和荒谬感,极大 5.马克·沃林格尔—“再现的政治”和“政治的再现 地讽刺了以资本为中心的权利体系和英国传统的等级制度 马克·沃林格尔( Mark Wallinger,生于1959年)赛马 主题的作品而著称。在艺术中,马,通常象征着自由、野性6.萨拉·卢卡斯( Sarah Lucas)—煸动还是调侃? 和雄性的力量,弗洛伊德的心理学分析把这种动物当作男性 萨拉·卢卡斯(生于1962年)撞长以英国式的幽默感把平凡 的性象征。在《魔力的运用》( The Use of Enchantment)生活中的必需品转化为性的象征。她的成名作《两个煎蛋和 中,心理学家布鲁诺·贝特尔汉姆从性语汇解释了许多女孩个烤肉饼》的题目源于英国的俚语,放在桌上的食物象征 对于骑马的热情:“通过驾驭这种强悍有力的动物,她能够感女性,令人联想到超现实主义画家马格利特( Magrrite)的 觉到自己对干男性或是她自己内在性本能的控制。”〔7〕著名油画《强暴》(Rape,1934)中面部特征被身体器官所 124莫术观襄· ART OBSERVATION||2007·04||国际视野 o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4 . 道格拉斯 · 戈登 ( Do u g l a s Go rd o n ) — 挑战感知 道格拉斯 · 戈 登 关注生 命 、 伦理 、 宗教等终极问题 。 《验 尸人》 (C r o q u e M o rt ) ( 2 侧洲))拍摄的是他新出生的女 儿 。 七张照片的 作品 系列陈列在一间铺满红色的房间里 , 给 人 以强 烈的视觉冲击力 。 观众仿佛置身于铺满红地毯的 电影 院 , 甚至于一个子宫的内部 。 “ cr oq ue m o rt ” , 即法 文里的 验 尸人 , 是传说 中的怪物 , 他们 因会去咬 刚刚逝去的 人的脚 趾 , 以检查他们是否真的死去 了而得名 。 在这个系列里 , 戈 登 的女 儿像所有同龄的新生儿一样 , 饶有兴趣地咬着 自己的 脚和手指 , 从心理学 上 看 , 这是人 类在成长过 程中对 自身物 理 存在的确 定 。 当这 种生理 本能被 艺术家捕捉 到 , 并且赋予 了一个带有邪恶和恐怖感受 的标题时 , 它提示 着我们 生命的 循环 往复 , 以及 无知 与邪恶之 间令人难以想象的联 系 。 在作品 “ 10m s 一 l ” (19 94 ) 里 , 戈登使用了第一次世界大 战的胶片 。 片中 , 有一个看上去体格强健的男人似乎在做体操 训练 , 随着情节的进展 , 他的躯体不断地痉 挛抽搐 , 每一次试 图站立起来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 这个男人也许是一个外伤致 残的受害者 。 短 片中不断循环场景和慢节奏的动作 , 抽离 了内 容 , 改变了叙说方式 , 把观 众置于偷窥者的境地 。 片名 “ 10m s 一 1 ’ 来源干物理学定理 : 一个物体在地心 引力的 作用下坠落 的速度 , 这 个数值是固定不变的 , 无论是一个苹果 、 还是一个 人的躯体在正常落下时都一样 。 戈登的影片提出的 质疑是 : 我 们的感知难道可以和科学定律一样固定不变吗? 5 . 马克 · 沃林格尔— “ 再现的政治 ’ 和 “ 政治的再现 ’ 马克 · 沃林格尔(M a r k W a l l i n g e r , 生于19 59 年)以赛马 主题 的作品而 著称 。 在艺术中 , 马 , 通常象征着 自由 、 野性 和雄性的力量 , 弗洛伊 德的心理学 分析把这种动物当作 男性 的性象征 。 在 ( 魔力的运 用) (T h e u s e o f E n e h a n t m e n t ) 中 , 心理 学家 布鲁诺 · 贝特尔汉姆 从性语 汇解释 了许多女孩 对于骑马的热情 : “ 通过驾驭这种强悍有力的动物 , 她能够感 觉到 自己对于 男性或是她 自己内在性本能 的控制 。 ” 〔7 〕 马 , 也有可能象征权力和社会等级制 。 对于马的 鉴别从来都 与它出生的种性有关 , 在英文中 , r a c e 这 个词具有赛马 和种 族的双重含义 。 赛马和 马术原本是英国皇室贵族和特权阶层 的享乐 。 至 今 , 骑马狩猎仍然是英国贵族的特权 。 在19 13 年 的赛马会上 , 艾米丽 · 戴维森(Em i l y Da vi d so n) 为了争取妇 女 参政的权 益不惜以生 命的代价拦 截国王 的坐骑 , 显示 了女 性和弱势群 体在现代社会中最强烈 的反抗 。 如今 , 赛马 活动 似乎已经成了最大众化 、 平民化的娱 乐方式 。 但是 , 与其它 赌博方式一样 , 操纵游戏规则的仍然 是权利和资本 。 赛马赤 裸裸地体现 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金钱和 权利的交 易 。 而这种交 易与艺术市场 的交易 , 乃至整个商业社会之 间的联 系是不言 而喻的 。 沃林格尔 自己曾经买下一 匹赛马 , 起名为 “ 真正的 艺术 ” 。 他 画的 是被驯服过的马 , 表面温 顺驯服 , 失去了反 抗 力 , 它们强有力的体态 下却潜藏着强 大的生殖 力 。 以 《种 族 、 性别 、 阶级) ( r a e e , s e x . e l a s s )为题 , 沃林格尔的 画面 对艺术中 “ 再现 的政治 ” ( p o li t i e s o r re p r 巴犯n t a t i o n )和 “ 政 治的再现 ” (re P r 联祀n ta t i o n o f po l i t i e )提出T 有效 的批评 。 ( 皇家爱斯科赛马场)} ( R o y a l A s e o t , 19 94 )呈现的是 皇家马车游行列队的场面 。 一 年一度的 皇家爱斯科赛马会是 全世界最为著名和 高级 的赛马活 动之一 , 以 其盛大 气势和悠 久的 历史而 闻名于 世 。 沃林格 尔同时拍摄了几组队列 , 然后 用四 台显示 器循环播放 国歌响起时 , 皇室的豪华马车列队表 演 。 屏幕不断重复演示 的极端的精致礼仪 、 高度秩序化 、 仪 式化的场面 突显 出了一 种缺乏人性的机械性和荒谬感 , 极大 地讽 刺了以资本为 中心的权利体系和英 国传统的等级制度 。 6 . 萨拉 · 卢卡斯 (s ar ah Luc as )— 煽动还是调侃? 萨拉 · 卢卡斯性于 19 62 年)植长以英国式的幽默 感把平凡 生活中的必需品转化 为性 的象征 。 她的成名作 《两个煎蛋和 一个烤肉饼》 的题 目源 于英国的侄语 , 放在桌上的食物象征 女性 , 令人联想到超现实主义画家马格利特 ( M a g r ri te ) 的 著名油画 《强暴》 ( R a p e , 19 34) 中面部特征被身体器官所 , 2 4 }拍术现寮 ART a 民资R vA TI ON } }20 07 · 04 } } 国际 视野
取代的女人。她更出名的一件作品是在“感性”上出现的一 张旧床垫,上面并排摆放一只水桶、两个甜瓜与一条黄瓜 两个橙子。这些象征性符号既是轻松的调侃又如同原始的图 腾一样严肃冷酷。“ Donkey-Kong- Diddle-Eye”(200)像 是同一系列的作品。这个通俗而又古怪的题目来自于电脑游 戏的名称和英国童谣。其中一张沙发被分成了两部分,就像 性别的分类一般,然后通过使用灯光来区分出两性。一对灯 代表的是女性,一根霓虹灯管代表男性。日常生活中的普通 材料、看似不经意的组合,把关于性别的严肃主题隐藏在轻 松的调侃和令人愉快的氛围中 卢卡斯通常以表演的方式作为自我陈述。“自我肖像 (Self- Portrait portfolio)系列集中了她在1990年到1998年间 的很多标志性表演活动:吃香蕉、抽烟、怀抱公文包式的水 箱如厕等等,模仿社会生活中各种常见的男性姿态,粗野 滑稽,把女性主义的煸动性隐藏在日常生活的调侃中。 7.萨姆·泰勒一伍德( Sam Taylor-Wood)革命就发生在 你身边 泰勒一伍德的观察集中了日常生活中的瞬间。1995年,她 创作了一系列命名为“五个革命片刻”的摄影作品,用全景相 源鄙 机旋转360度拍摄了某一个特别空间中的五个片刻。在摄影机 捕捉到的谜一般的图像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些普通的、孤独的 角色。这样的场面有如电影场景,却又如同日常生活一样平淡无 奇。也许,在我们这个时代再也不会有英雄,再也不会有奇迹, 场重大的革命就发生在你身边,那个决定未来的关键时刻就 发生在此时、此地,而改变现实、创造历史的那个人就是你 8.崔西·艾敏( Tracey Emin) 坏女孩”的自白 YBA群体中最有名的是“坏女孩”崔西·艾敏,她的 作品完全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女孩无所顾忌的自白。其中最出(上)加凰·休博门外198 中)马克·沃林格尔矗家爱斯科赛马场录象显示器量.航空箱3分41秒坏)1904 名的是那张铺着脏兮兮的床单、堆满了空酒瓶、香烟盒、穿(下)萨拉,卢卡斯。kw*on-od-w200 过的内裤和散落着避孕套的床。再有,就是那个写满了人名 的帐篷。《1963-1995年和我睡过的每一个人》很容易让人觉 得她在有意暴露自己的隐私。不错,她是自暴狂,不过她暴 露的不完全是关于个人性生活的信息。在她的“黑名单”上, 不仅有她的情人,还有她的祖母、玩具熊和一个流产的胎儿 对崔西·艾敏来说,艺术和生活之间没有界限。她用艺 术来记录自己的生活,甚至把遭到强暴的故事录制成影像 作品。她的作品使用各种各样的媒介,包括绘画,录像 行为,摄影、版画、装置和通常与女性联系在一起的纺织 物、刺绣等,其中还夹杂着粗俗的俚语、拼写错误,颠倒的 词序。她的作品就像她的个人生活一样,既丰富又混乱 1994年,她去美国旅行,途中对个人传记《对灵魂的探索 Exploration of the Soul)进行了阅读和录音。《纪念碑 山谷》( Monument valley,1995年7月)是一张以亚利桑那 沙漠纪念碑山谷的著名风景为背景的照片,记录了艺术家坐 在祖母的软椅上阅读的画面。如果说艾敏把在这次美国之行 当作一次自我剖析的旅程,那么这张椅子就是医治自己的心 国际沦坛·国际视野||2007-04||术察125 o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取代的女人 。 她更 出名的一 件作品是在 “ 感性 ” 上出现的一 张旧床垫 , 上 面并排摆放一只水桶 、 两个甜瓜与一条黄瓜 、 两个橙 子 。 这 些象征 性符号 既是轻 松的调侃又如 同原始的 图 腾一样严肃冷酷 。 “ D o n k e y 一 K o n g 一D i d d l e 一E y e ” ( 20 00 )像 是同一系列的作品 。 这个通 俗而 又古怪的题 目来 自于 电脑游 戏的 名称和 英国童 谣 。 其中一张沙发被 分成了两 部分 , 就像 性别的分类 一般 , 然 后通过使用 灯光来区分出两性 。 一 对灯 代表的是女性 , 一根霓虹 灯管代表男性 。 日常生 活 中的 普通 材料 、 看似不经 意的组 合 , 把关 于性别的严肃主题隐藏在轻 松的调侃和 令人愉快的氛围中 。 卢卡斯通 常以表演的方式作为自我 陈述 。 “ 自我 肖像 ” ( S e l f一p o r t r a i t p o r t f o l i o )系歹1】集中T 她在19 90 年ylj l 9 9s 年1’ed 的很 多标志性表演活动 : 吃 香蕉 、 抽烟 、 怀抱公文包式的水 箱如厕等等 , 模仿社会生活 中各种常见的男性姿态 , 粗野 、 滑稽 , 把女性 主义的煽动性隐藏在日常生活的调侃中 。 7 . 萨姆 · 泰勒 一 伍德 (Sa m T ay l or 一W。。d) — 革命就发生在 你身边 泰勒 一 伍德的观察集中了 日常生活中的瞬间 。 19 95 年 , 她 创作 了一 系列命名为 “ 五个革命片刻 ” 的摄影作品 , 用全景相 机旋转 360 度拍摄了某一个特别空 间中的五个片刻 。 在摄影机 捕捉到的谜一般的图像中 . 我们可以看到一些普通的 、 孤独的 角色 。 这样的场面有如电影场景 , 却又如同 日常生活一样平淡无 奇 。 也许 , 在我们这个时代再也不会有英雄 , 再也不会有奇迹 , 一场重大的革命就发生在你身边 , 那个决定未来的关键时刻就 发生在此时 、 此地 , 而改变现实 、 创造历史的那个人就是你 。 8 . 崔西 · 艾敏 (T r a c e v Em i n ) — “ 坏女孩 ” 的自白 Y B A 群体中最有名的是 “ 坏女孩 ” 崔西 · 艾敏 , 她 的 作品完全是 一个放 荡不 羁的女孩无所顾 忌的 自白 。 其中最出 名的 是那张 铺着脏 兮 兮的床单 、 堆满 了空酒瓶 、 香烟盒 、 穿 过的 内裤和散落着避 孕套的床 。 再有 , 就是那个写 满 了人名 的帐篷 。 《1963 一 1995 年和我睡过的每一 个人》 很容易让 人觉 得她 在有意暴露 自己的隐私 。 不错 , 她 是 自暴 狂 , 不过她 暴 露的 不完全是关于个人性生活的信息 。 在她的 “ 黑名单 ” 上 , 不仅有她的情人 , 还有她 的祖母 、 玩具熊和一个流产的胎儿 。 对崔 西 , 艾 敏来 说 , 艺 术和生 活之 间没 有界限 。 她 用艺 术来记 录 自己的 生 活 , 甚至把遭到 强暴 的 故事录制成 影像 作 品 。 她 的 作品 使用 各种各样的 媒 介 , 包括绘 画 , 录 像 , 行 为 , 摄 影 、 版 画 、 装置 和通 常与女 性联 系在一 起的 纺织 物 、 刺绣等 , 其 中还 夹杂 着粗俗 的理语 、 拼写 错误 , 颠 倒的 词 序 。 她 的作品 就像她的个 人生 活一 样 , 既丰富又 混 乱 。 19 9 4 年 , 她去美国旅行 , 途 中对个人传记 《对 灵魂 的探索) ( Ex p l o r a t i o n o f t h e S o ul ) 进行了阅读和录音 。 ( 纪念碑 山谷}) ( M o n u m e n t V a l e y , 19 95 年7 月) 是一张 以亚利桑那 沙澳纪念碑山谷的著名风景为背 景的照 片 , 记录了艺术家坐 在祖母的软椅上 阅读 的 画面 。 如 果说艾 敏把在这次 美国之 行 当作 一次 自我剖析的旅程 , 那 么这张椅子 就是医治 自己的 心 (左页) 道格拉斯 · 戈登 性尸人 2以幻 (上) 加且 · 休姆 门外 1 9 朗 (中) 马克 · 沃林枯尔 盆家爱斯科赛马场 最象皿示翻袭, , 航空箱 3分引 秒( 一环 ) , 的. ( 下) 护拉 · 卢卡斯 0 0 比 e v 一K叫 一0 1“龟一花v 一 2 以扣 国际 论坛 · 国 际视价 { { 2 00 7 · 04 1 】 璐术砚. ! , 2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