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国分域，以为涿郡属县，盖后来益封中山者，于秦当属广阳。南 界辨见河东。 巨鹿西界辨见邯郸。东北有心汉志勃海郡之地而不全：北 则安次、文安当属广阳。《武五子传：燕王且坐城匿亡命，削其三 县。此其二也。东则自浮阳、章武以南，当属济北，战国齐之北地， 其间侯国，皆齐所分封。椎居中大河左右之地，据心王子侯表》，汉初 属广平、清河、广川、河间诸国，秦属巨鹿。《通典》举易、蔻以南，呼 袍以北，沧海以右，汉志涿郡、中山、河间、勃海之地，并以属秦之 上谷，最为疏谬。 齐寧齐之西境，秦自昭襄工以来，已稍蚕食之，后分隶于东、 薛二郡。始皇既举全齐，遂裂其地以为齐、琅邪二郡。齐南括泰、 岱，北临渤海，有今北之平原地带，琅邪西起祈沭，东迄荣成，有 今鲁东之半岛丘陵地带。琅邪于秦地为极东，故《始皇纪》二十八 年东巡狩，登琅邪，刻石颂秦德，言四迄则日“东有东海”，言东土则 曰“至于琅邪”也。杨图从《通典，齐郡东逾潍胶，至于海，琅邪但有 高密以南祈沭上游；如是则琅邪东界，转不及齐郡之远，显与史实 背缪。二郡分界，据《王子侯表》考之，滨海略以汉志北海郡之丹 水为界，水西故留之分壤，甾川齐之分国；水东故胶东、胶西之 分壤，二国皆析自琅邪者也。内地路以菑、这与潍、祈之分水为 界，《汉志琅邪郡之西北隅当属齐，汉初属菑；泰山郡之东 边诸县当属琅邪，汉初属城阳。齐郡后析为齐，济北二郡（详心秦都 新考)。齐得心汉志》之齐、菑川、千乘，兼有北海之地。济北得 《汉志》之平原、济南、泰山，兼有勃海、东郡之地。自汉文帝析 齐郡为齐、菑二国，齐但有故郡之西半，而《三王世家》武帝立 子闳为齐王，犹日：关东之国无大于齐者。齐东负海，天下膏腴地， 莫盛于齐者矣。故知齐兼有千乘十五县之地也。干乘当济、漯入 海之口，河水注引伏深日：河海之饶，兹爵为最。那属县被阳、繁 19
安皆齐王子之封国，使齐无千乘，则汉志齐那仅十二县，断不足 以当关东大国之目。滨海之县椎台乡，又为成帝时析自菑川者，藏 得有负海膏腴之誉乎？王氏国维《汉那考>据《史记讹字误以汉初 千乘之地为属于胶西，辨见拙著汉初封建图说。《史记集解引 徐广日：济北分平原、萘山。此指汉初之济北而言，秦之济北于汉 初为济北、博阳二那，自吕后以后，有济南而无博阳，济南即博阳之 更名也，故知济南实济北故壤。 玻邪西界辨见齐那。西南当有《汉志》东海之费、南城、即 丘、利成，本城阳王子之封国。其后析其东北境为胶东。（详《郡新 。)琅邪有《汉志之琅邪、城阳，胶东有汉志》之东莱、胶东，高 密，而琅邪自今胶州湾以东，亦当属胶东；其中皋虞一县，明为胶东 王子之封国。郡名胶东，而地跨胶西者，犹济北之兼包济南，辽东之 辖有辽西也。 野中北接汉中，有峡江两岸及清江流域之地，辨见巴郡、南 郡。杨图从《通典”悉以槟之界外，盖由误以汉武陵郡为尽得秦黔 中那之故境也。西北今四圳东南隅黔江流域之地，郦元《江水注。 以为乃昭襄王时司马错取楚黔中地所经由，疑亦当在界内，汉初始 割属巴郡。西界无可确征，《汉志武陵那西界包有今费州东部旧 思南、，思州等府，此殆武帝经营西南夷所增辟，杨图径以为案黔中 之故界，非也。 陈郡那境于《汉志为淮阳国，汝南那。《始皇纪：二十三年 击荆，取陈以南平奥，虏荆王。陈为淮阳，平舆则汝南也。惟汉之 汝南有期思、弋阳二县，在淮水以南，盖孝武元朔间削自淮南者，于 秦当属九江。(《侯表六安王子有终弋侯，下注汝南，疑即在弋阳 境。) 象部日说郡城限子今越南境及粤省西隅，卡得其全。按《海 内东经，沅水出象那镡成。镡成，汉志》属武陵，在今湘省西南 20
隅，此郡之北界也。《淮南子·人问训：尉屠雌五军，一塞镡成之 龄；明其地在秦越界上。海内东经又云：郁水出象郡，而西南注 南海。而《高帝纪>臣瓒注引《茂陵书》谓象那治在临尘，水及县于 《汉志》悉属郁林，今挂省之西部也。昭帝纪，元风五年，罢象那， 分属郁林，群柯。是郁林而外，郡境又兼有$汉志》群柯之地。惟界 址无可确征，依地势推之，则今黔客东南隅介在镡成、郁林之间，滇 桂接壤地带距临尘近而距且兰、夜郎远，或足以当之矣。 东海郡境全有《汉志》之泗水、广陵二国，东海临淮二那有 之而不全。泗水，汉武析东海所置，非秦之酒水。广陵，故楚汉之 际东阳郡，盖分东海南境所置，其地介在江淮间，右九江，左大海， 旧不知秦有东海郡，遂以为九江之分壤；不思九江自是南楚，安 得有东海滨之地？故自楚汉之际下迨汉初，九江及其分郡衡山、庐 江、豫章则为淮南国，东阳及其南北滨海之郡东海、吴、会溶则 隶荆，楚，虽君主数易，弧界固判然不变也。汉之东海西北接于泗、 访，于秦当分属薛郡，琅邪、泗水，辨已见前。临淮，汉武折沛，东阳 二郡置，其在淮北者，故沛地也，秦当属泗水。 (原较《真理杂志第一卷第二期，1944年3月) 21
讨论两汉州制致顿颉刚先生书 附：一、顾颉刚先生附说 二，两汉州制问题讨论书后 甲，谭其壤与顾颉刚书 额刚师： 先生《尚书研究讲义中所列之十三部，非西汉之十三部（不但 非武帝时之制，亦且非平帝时之制)，兹已证实。 (一)西汉司隶校尉部不在十三部之列。十三部刺史之初置， 在元封五年(《武帝纪>、《百官公卿表)，而司隶校尉之初置则在其 后之十七年一征和四年(《百宫公卿表)。是知十三部云者，其中并 无司隶校尉一部也。 (二)西汉有朔方刺史一部。《汉书·地理志>：“武帝攘却胡 越，开地斥境，南置交趾，北置朔方之州。兼徐，梁、幽、并夏周之制， 改雍白凉，改梁日益，凡十三部，置刺史”。虽未明言十三部之名为 何，但以文意推之，则朔方亦一部也。且朔方为一部，故可日“朔方 之州”，若朔方但为一那，则州那为截然不同之物，断不能作如是云 也。此言证之以他书而益信： 《汉书·地理志》颜师古注引胡广记：“…分雍州，置朔方刺 史”。 22
《晋书·地理志：“（汉武帝）南置交趾，北有朔方，凡为十三部 (凉、益，荆、扬、青，豫，充，徐、幽、并、冀十一州，交趾、朔方二刺史， 合十三部)”。 《晋志并州条：“议武帝置十三州，并州依旧名不改，统上党， 太原，云中、上郡，雁门、代那，定襄、五原、西河、朔方十郡，又别置 朔方刺史。” 是则朔方郡为朔方郡，属并州，朔方刺史部为朔方刺史部，分自雍 州，果两不相关者也。按朔方郡，元朔二年置(《武帝纪)，而朔方刺 史部则自为元封五年所置也。 (三)终西汉狽日交趾刺史部，不日交州刺史部。“交州”字 样，不见《汉书·地理志》本文，惟颜师占注中有之耳。而颜注实 误。观夫上引汉志为“南置交驻，北置朔方之州…”，《晋志》“汉 武帝南置交趾，北有朔方…”，皆称交趾而不称交州。而《晋志 之注则复明言所谓十三部乃十一州二部之合称，交趾未尝称州也。 又，师古注引胡广记云：“汉既定南越之地，置交趾刺史，别于诸州， 令持节治苍捂”。交趾不日州，其制度果有别于州也。 以司隶为十三部之一，朔方并人并州，交驻为交州，盖东汉建 武，建安二代改制后之制： 《后汉书·百官志：“司隶校尉，孝武帝置，成帝省。建武中复 置，并领一州”。可知司隶至此始预丁十三州之列也。 后汉书·光武纪》建武十一年：“是岁省朔方收，并并州”。 《晋书·地理志：“（后汉）省朔方刺史，合之司隶，凡十三部刀。 盖既省朔方，复以司隶为一部，于是仍合十三部之数也。朔方自武 帝元封中置，至此省，计凡百四十年。 《晋志交州条：“元封巾置交趾刺史以督之。…顺帝永 和九年（骧案：永和无九年，只有六年），交趾太守周敞求立为州，朝 议不许，即拜周敞为交趾刺史。…建安八年，张津为刺史，士燮为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