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约翰·密尔的劳工思想 1.约翰·斯图亚特·密尔的生平与著作 约翰·密尔(又有译为约翰·穆勒, John Stuart mi1l,1806-1873)是19 世纪中叶英国政治经济学家和哲学家,他出生于经济学世家,先后研读过斯密和 李嘉图的经济理论,同时又接受边沁和圣西门的思想影响。1823-1858年在东印 度公司任职,后来当选为英国国会议员。他的主要著作是1848年出版的《政治经 济学原理》。1836年以后,英国宪章运动蓬勃发展,社会主义思潮广泛传播,密 尔逐渐成为人道主义者。 密尔从斯密和李嘉图的经济理论出发,看到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承认资 本主义社会的社会矛盾,对雇佣劳动者的处境表示深切的同情。在主观上,想方 设法寻求克服资本主义内在矛盾和改善社会制度的方法,但他又不能和传统的经 济理论决裂。密尔的这种矛盾思想,充分反映到他的经济理论当中,企图将资产 阶级和雇佣劳动者的利益和要求调和起来。一方面他崇信自由竞争原则,另一方 面他又宣扬人道主义和社会改良主义,提出改善资本主义的经济政策和社会改革 2.分配理论与劳资关系的一致性 在工资问题上,密尔接受工资基金理论,认为短期工资决定于劳动的供求关 系。也就是说,在自由竞争的条件下,取决于维持雇佣劳动者基本生活的资本数 量,即工资基金与要求就业的劳动者人数的比例。最低工资的规定,不能超过社 会平均工资水平。由于工资基金的数量是一定的,总会有一部分失业工人存在。 在利润上,密尔接受了西尼尔的节欲理论。认为商品价值是由劳动和节欲共 同组成,是资本家和工人共同牺牲创造的。工资是对劳动及工人对自己安乐和休 息所做牺牲的报酬,利润是对资本家牺牲享受(节欲)的报酬。既然工资和利润 是工人和资本家共同牺牲的报酬,两者的性质就完全相同,工人和资本家之间的 关系就不是剥削关系,而是共同牺牲的伙伴关系。密尔把资本家的利润划分为三 个部分:利息、保险费和管理工资,分别是对资本家支付工人工资、承担投资风 险和经营管理企业所作的补偿。①通过这个分配理论,密尔将资本家和工人的利 益调和在一起。 3.建立劳资伙伴关系的社会改革主张 密尔曾受到法国圣西门、西斯蒙第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影响。认为共产主义 设想的优越性是明显的。同时,也承认现存的私有制社会并不是最完善的,应当 通过社会改革使其更加完善。他主张,将劳资利益对立关系转变成劳资之间的合 伙关系,实现在企业内劳动者和资本家的联合,进而在所有场合实现劳动者之间 的联合。为达到这一目的,密尔提出改变现存的工资制度,以及建立工业合作制 ( industrial partnership)的主张。他认为,现行工资制度使工人不关心自己 的劳动成果,也束缚个性的充分发展。他就此提出,根据平等的原则建立工业合 作制。在这种制度中,劳动者拥有充分的发言权,与雇主共同管理企业的资产 组织生产经营,选举和监督经理人员,并且让劳动者团体参与利润的分配,使劳 资之间的阶级对立变为利害一致的联合。密尔并认为,这种做法得到了工人情感 ①季陶达.资产阶级庸俗政治经济学选集.北京:商务印书馆,1963.355
31 三、约翰·密尔的劳工思想 1．约翰·斯图亚特·密尔的生平与著作 约翰·密尔（又有译为约翰·穆勒，John Stuart Mill，1806－1873）是19 世纪中叶英国政治经济学家和哲学家，他出生于经济学世家，先后研读过斯密和 李嘉图的经济理论，同时又接受边沁和圣西门的思想影响。1823－1858年在东印 度公司任职，后来当选为英国国会议员。他的主要著作是1848年出版的《政治经 济学原理》。1836年以后，英国宪章运动蓬勃发展，社会主义思潮广泛传播，密 尔逐渐成为人道主义者。 密尔从斯密和李嘉图的经济理论出发，看到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承认资 本主义社会的社会矛盾，对雇佣劳动者的处境表示深切的同情。在主观上，想方 设法寻求克服资本主义内在矛盾和改善社会制度的方法，但他又不能和传统的经 济理论决裂。密尔的这种矛盾思想，充分反映到他的经济理论当中，企图将资产 阶级和雇佣劳动者的利益和要求调和起来。一方面他崇信自由竞争原则，另一方 面他又宣扬人道主义和社会改良主义，提出改善资本主义的经济政策和社会改革 纲领。 2．分配理论与劳资关系的一致性 在工资问题上，密尔接受工资基金理论，认为短期工资决定于劳动的供求关 系。也就是说，在自由竞争的条件下，取决于维持雇佣劳动者基本生活的资本数 量，即工资基金与要求就业的劳动者人数的比例。最低工资的规定，不能超过社 会平均工资水平。由于工资基金的数量是一定的，总会有一部分失业工人存在。 在利润上，密尔接受了西尼尔的节欲理论。认为商品价值是由劳动和节欲共 同组成，是资本家和工人共同牺牲创造的。工资是对劳动及工人对自己安乐和休 息所做牺牲的报酬，利润是对资本家牺牲享受（节欲）的报酬。既然工资和利润 是工人和资本家共同牺牲的报酬，两者的性质就完全相同，工人和资本家之间的 关系就不是剥削关系，而是共同牺牲的伙伴关系。密尔把资本家的利润划分为三 个部分：利息、保险费和管理工资，分别是对资本家支付工人工资、承担投资风 险和经营管理企业所作的补偿。①通过这个分配理论，密尔将资本家和工人的利 益调和在一起。 3．建立劳资伙伴关系的社会改革主张 密尔曾受到法国圣西门、西斯蒙第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影响。认为共产主义 设想的优越性是明显的。同时，也承认现存的私有制社会并不是最完善的，应当 通过社会改革使其更加完善。他主张，将劳资利益对立关系转变成劳资之间的合 伙关系，实现在企业内劳动者和资本家的联合，进而在所有场合实现劳动者之间 的联合。为达到这一目的，密尔提出改变现存的工资制度，以及建立工业合作制 （industrial partnership）的主张。他认为，现行工资制度使工人不关心自己 的劳动成果，也束缚个性的充分发展。他就此提出，根据平等的原则建立工业合 作制。在这种制度中，劳动者拥有充分的发言权，与雇主共同管理企业的资产， 组织生产经营，选举和监督经理人员，并且让劳动者团体参与利润的分配，使劳 资之间的阶级对立变为利害一致的联合。密尔并认为，这种做法得到了工人情感 ① 季陶达．资产阶级庸俗政治经济学选集．北京：商务印书馆，1963．355
上的支持,使他们都更加关心企业的共同利益。 密尔的经济理论,对雇佣劳动者寄予同情,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不平等现 象,指出了共产主义作为一种社会体系的优越性,提出了建立工业合作制、劳资 合作和民主管理等改革措施。这些主张,对消除资本主义社会的弊端具有积极作 用 第三节马克思主义:劳资对立和阶级斗争 进入19世纪,劳工问题已演化成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根据学者的研究, 其原因可以归纳为三个。第一,是因为资本集中的大型企业组织的兴起,导致了 劳资之间的职能分工与利益冲突的定型和加剧。第二,19世纪中叶连续30年间 的工资与劳动条件的下降,造成循环性的失业浪潮,这种失业潮还由于移民潮而 变得更加严重。第三,来自企业内管理者或雇主对于劳工的独断、缺乏制度化的 且威权式的人事管理手段,使工人与雇主间的关系更加紧张并恶化 早期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及其带来的劳资关系的恶化,也引起了理论界的 关注。那些认同资本主义社会的制度架构及其原理、维护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 制度的学者,如英国的经济学家托马斯·马尔萨斯和大卫·李嘉图都认为,工人 阶级的悲惨境遇合乎自然法则,甚至是经济发展的先决条件。而批评资本主义特 别是自由市场经济弊端的学者要求改善工人状况的建议和主张则越来越带有社 会主义性质,其所畅想的未来社会主义社会的主要内容包括排斥个人竞争、劳资 合作、公有制和按劳分配等重要原则 在19世纪20年代末到30年代初,早期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几乎同时在英国和 法国出现。在这些思想家所建议的社会改革方案中,既包括劳资合作的理论,也 包括企图推翻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即消灭资本统治劳动现象的激进思想。昂 利·圣西门 Henri Claude saine- Simon)提出了促进劳资合作的“新实业社会” 的主张。夏尔·傅立叶(C. Fourier)在他设计的以农业为基础的集体居住区 “法郎吉”中,甚至设想资本家和工人可以在完全不必由国家干预的情况下和平 相处,而生产的三大要素一一资本、劳动和才能,将按照十二分之四、十二分之 五和十二分之三的比例得到报酬。对资本主义个人竞争给予最尖锐批评的路 易·勃朗( Louis blanc)提出了在国家社会主义主导下,建立公有制的合作工 厂的主张。在诸多空想社会主义者中,最负盛名的社会改革家是英国的罗伯 特·欧文( Robert owen),他的劳资合作的“新协和工厂”的社会改革之所以 引起人们很大的关注,主要不是因为他的计划有任何独到之处,而是因为他试图 付诸实践。上述空想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或多或少都为马克思主义对资本 主义自由市场经济中的劳资关系的分析和批判提供了理论和现实的素材。 ①[英]约翰·密尔,密尔论民主与社会主义,胡勇译,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08.337 2潘世伟,从工业关系到雇用关系——劳动关系研究之变迁与发展.见:台湾劳动学学术研讨会2005年 会论文集,2005 ③[法]昂利·圣西门.论社会组织.见:圣西门选集(第2卷).王燕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③[法]夏尔·傅立叶,经济的和协作的新世界.见:傅立叶选集(第3卷).赵俊欣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97 [法]路易·勃朗.劳动组织.何欣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英]罗伯特·欧文.致拉纳克郡的报告.见:欧文选集(第2卷).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32 上的支持，使他们都更加关心企业的共同利益。① 密尔的经济理论，对雇佣劳动者寄予同情，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不平等现 象，指出了共产主义作为一种社会体系的优越性，提出了建立工业合作制、劳资 合作和民主管理等改革措施。这些主张，对消除资本主义社会的弊端具有积极作 用。 第三节 马克思主义：劳资对立和阶级斗争 进入 19 世纪，劳工问题已演化成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根据学者的研究， 其原因可以归纳为三个。第一，是因为资本集中的大型企业组织的兴起，导致了 劳资之间的职能分工与利益冲突的定型和加剧。第二，19 世纪中叶连续 30 年间 的工资与劳动条件的下降，造成循环性的失业浪潮，这种失业潮还由于移民潮而 变得更加严重。第三，来自企业内管理者或雇主对于劳工的独断、缺乏制度化的 且威权式的人事管理手段，使工人与雇主间的关系更加紧张并恶化。② 早期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及其带来的劳资关系的恶化，也引起了理论界的 关注。那些认同资本主义社会的制度架构及其原理、维护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 制度的学者，如英国的经济学家托马斯·马尔萨斯和大卫·李嘉图都认为，工人 阶级的悲惨境遇合乎自然法则，甚至是经济发展的先决条件。而批评资本主义特 别是自由市场经济弊端的学者要求改善工人状况的建议和主张则越来越带有社 会主义性质，其所畅想的未来社会主义社会的主要内容包括排斥个人竞争、劳资 合作、公有制和按劳分配等重要原则。 在19世纪20年代末到30年代初，早期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几乎同时在英国和 法国出现。在这些思想家所建议的社会改革方案中，既包括劳资合作的理论，也 包括企图推翻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即消灭资本统治劳动现象的激进思想。昂 利·圣西门（Henri Claude Saine-Simon）提出了促进劳资合作的“新实业社会” 的主张③。夏尔·傅立叶（C. Fourier）在他设计的以农业为基础的集体居住区 “法郎吉”中，甚至设想资本家和工人可以在完全不必由国家干预的情况下和平 相处，而生产的三大要素——资本、劳动和才能，将按照十二分之四、十二分之 五和十二分之三的比例得到报酬④。对资本主义个人竞争给予最尖锐批评的路 易·勃朗（Louis Blanc）提出了在国家社会主义主导下，建立公有制的合作工 厂的主张⑤。在诸多空想社会主义者中，最负盛名的社会改革家是英国的罗伯 特·欧文（Robert Owen），他的劳资合作的“新协和工厂”的社会改革之所以 引起人们很大的关注，主要不是因为他的计划有任何独到之处，而是因为他试图 付诸实践⑥。上述空想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或多或少都为马克思主义对资本 主义自由市场经济中的劳资关系的分析和批判提供了理论和现实的素材。 ① [英]约翰·密尔．密尔论民主与社会主义．胡勇译．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08．337 ② 潘世伟．从工业关系到雇用关系——劳动关系研究之变迁与发展．见：台湾劳动学学术研讨会 2005 年 会论文集，2005 ③ [法]昂利·圣西门．论社会组织．见：圣西门选集（第 2 卷）．王燕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④ [法]夏尔·傅立叶．经济的和协作的新世界．见：傅立叶选集（第 3 卷）．赵俊欣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97 ⑤ [法]路易·勃朗．劳动组织．何欣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⑥ [英]罗伯特·欧文．致拉纳克郡的报告. 见：欧文选集（第 2 卷）．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目的是创造剩余价值 1.科学的研究方法 卡尔·马克思(1818-1883)关于资本主义劳资关系的基本观点是阶级斗争 和社会革命,其理论基础是剩余价值学说,这主要反映在他1859年的《政治经 济学批判》和1867年的《资本论》当中。马克思的观点既不是系统地阐述早期 社会主义者的社会学说,也不是继续发挥斯密和李嘉图所代表的古典经济学家的 经济理论,他的不同之处是方法论。马克思从分析具体的社会部门入手,然后着 手研究整个资产阶级社会。与早期的社会主义者相比,其观点注重逻辑性与历史 发展脉络的统一,这种方法论使马克思能够用新的眼光深入地观察资本主义生产 方式的运动形式和发展趋势。而且,马克思的硏究方法有着明确的阶级内容:他 要求变革经济基础的呼吁不是向整个社会,也不是向统治阶级,而只是向工人阶 级提出。他认为这个阶级是最直接地体验到资本主义种种内在矛盾的阶级一一因 此只有这个阶级关心推翻资本主义制度。与古典经济学家的主要区别在于,马克 思否定了资产阶级社会的自然规律和合理性,指出资本主义的社会秩序只带有暂 时的性质。但事实上,在19世纪初,无论是古典经济学家还是反资本主义的理 论家都没有能够看出工业资本主义的特征,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之初资本主义 新的发展趋势变得相当明显,也促使马克思主义者对早期的理论做出重要的修 马克思研究劳资关系乃至社会和经济关系的方法是“历史唯物主义”。在 《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序言中,他简要表述了这种方法的基本内容。他说:“人 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 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 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 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 生活和经济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 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因此,对社会和经济结构的分析给马克思提供了了解 资本主义社会矛盾和解决这些矛盾的钥匙。 般地说明历史唯物主义方法的特征,还不能充分解释马克思的分析方法 正如他自己指出的那样,研究可以从“现实的和具体的”问题开始。从劳资关系 来说,《共产党宣言》中阶级斗争和社会革命的政治结论只能通过《资本论》当 中对商品、价值、货币、资本、雇佣、阶级等各种更简单、更具体概念的描述来 达成,从而使劳资关系的全部内容呈现出由概念构成的整体面貌。 有中国学者认为,马克思提供了一种劳动哲学。他们认为,历史唯物主义的 逻辑起点是“劳动”。劳动的逻辑展开构成了历史唯物主义的“骨架”,即劳动 从对象化开始经过劳动分化、劳动异化、劳动社会化,最后达到劳动自主化,劳 动在这5个环节、5个阶段的展开和发展构成了人和社会共同发展的历史。马克 思主义不仅具有对于劳动问题的最为全面和完整的哲学思考,即狭义的劳动哲学 ( Philosophy of/ about labour),而且整个马克思主义哲学可以说就是一种广 义的劳动哲学( Labour philosophy)。第一,马克思主义从劳动出发、以劳动为 核心和辐射点解释社会历史乃至自然界的变化,从而形成了一种可被称之为唯物 史观、劳动史观、实践史观的社会存在本体论以及相应的价值观和认识论。第 ①[德]格尔德·哈达赫等.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简史.李宗正,李树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43
33 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目的是创造剩余价值 1．科学的研究方法 卡尔·马克思（1818－1883）关于资本主义劳资关系的基本观点是阶级斗争 和社会革命，其理论基础是剩余价值学说，这主要反映在他 1859 年的《政治经 济学批判》和 1867 年的《资本论》当中。马克思的观点既不是系统地阐述早期 社会主义者的社会学说，也不是继续发挥斯密和李嘉图所代表的古典经济学家的 经济理论，他的不同之处是方法论。马克思从分析具体的社会部门入手，然后着 手研究整个资产阶级社会。与早期的社会主义者相比，其观点注重逻辑性与历史 发展脉络的统一，这种方法论使马克思能够用新的眼光深入地观察资本主义生产 方式的运动形式和发展趋势。而且，马克思的研究方法有着明确的阶级内容：他 要求变革经济基础的呼吁不是向整个社会，也不是向统治阶级，而只是向工人阶 级提出。他认为这个阶级是最直接地体验到资本主义种种内在矛盾的阶级——因 此只有这个阶级关心推翻资本主义制度。与古典经济学家的主要区别在于，马克 思否定了资产阶级社会的自然规律和合理性，指出资本主义的社会秩序只带有暂 时的性质。但事实上，在 19 世纪初，无论是古典经济学家还是反资本主义的理 论家都没有能够看出工业资本主义的特征，在 19 世纪末到 20 世纪之初资本主义 新的发展趋势变得相当明显，也促使马克思主义者对早期的理论做出重要的修 改。 马克思研究劳资关系乃至社会和经济关系的方法是“历史唯物主义”。在 《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序言中，他简要表述了这种方法的基本内容。他说：“人 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 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 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 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 生活和经济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 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①因此，对社会和经济结构的分析给马克思提供了了解 资本主义社会矛盾和解决这些矛盾的钥匙。 一般地说明历史唯物主义方法的特征，还不能充分解释马克思的分析方法。 正如他自己指出的那样，研究可以从“现实的和具体的”问题开始。从劳资关系 来说，《共产党宣言》中阶级斗争和社会革命的政治结论只能通过《资本论》当 中对商品、价值、货币、资本、雇佣、阶级等各种更简单、更具体概念的描述来 达成，从而使劳资关系的全部内容呈现出由概念构成的整体面貌。 有中国学者认为，马克思提供了一种劳动哲学。他们认为，历史唯物主义的 逻辑起点是“劳动”。劳动的逻辑展开构成了历史唯物主义的“骨架”，即劳动 从对象化开始经过劳动分化、劳动异化、劳动社会化，最后达到劳动自主化，劳 动在这 5 个环节、5 个阶段的展开和发展构成了人和社会共同发展的历史。马克 思主义不仅具有对于劳动问题的最为全面和完整的哲学思考,即狭义的劳动哲学 （Philosophy of/about Labour），而且整个马克思主义哲学可以说就是一种广 义的劳动哲学（Labour philosophy）。第一，马克思主义从劳动出发、以劳动为 核心和辐射点解释社会历史乃至自然界的变化，从而形成了一种可被称之为唯物 史观、劳动史观、实践史观的社会存在本体论以及相应的价值观和认识论。第二， ① [德]格尔德·哈达赫等．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简史．李宗正，李树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43
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历史上第一次公开站在劳动者的立场上、为劳动者伸张权利 要求按劳动者的本性和价值观改造世界。可以说,这是一种名副其实的“劳动者 的哲学”、“无产阶级世界观”和“工人阶级争取解放的思想武器”。① 2.从商品、价值到剩余价值 马克思对生产过程的分析是从分析商品开始的。这是因为,商品既是社会财 富的基本形式,同时也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结果和先决条件。 从表面上看,商品只是用来满足人类需要的东西,这种用途使商品具有使用 价值,因而成为一种消费品。使用价值取决于每个人认为该商品对他们是否有用。 然而,每一种商品的价值都有两重性。它首先有使用价值,其次才有交换价值 商品的使用价值是商品存在的前提,并且构成商品的交换价值的物质基础。交换 价值本身最初是以使用价值相互交换的数量关系而出现的。发生这种交换的情况 表明,所有的商品必然具有某种可以借此互相比较的共同因素。能够分解各种交 换价值而达到的共同基础,在于所有的商品都是劳动的成果,都是可以按照体现 在商品中的抽象人类劳动的比例来进行交换的。这是完全根据使用价值以及根据 特定商品的自然属性抽象而得到的一种比较。所谓抽象人类劳动,是指不同类型 的具体有用劳动被简化为“单纯的人类劳动”,任何商品的价值都是按照生产该 商品所需的全社会必要劳动时间量来衡量的 马克思的第二步是研究商品与商品之间的价值关系。在一种交换经济中,商 品交换以一个商品与另一个商品对比下的价值可以用某种形式来表示这一点为 前提。因此,人们必须找到某种能够作为其他一切商品的一般等价物的商品,这 种不同于其他一切商品而作为一般价值尺度的商品就是货币。 交换价值表示商品生产者之间的社会关系一—一通过货币这一媒介,人与人之 间的社会关系变成劳动产品之间的社会关系,一种“隐藏在具体化的帷布下的关 系”。马克思把这种具体化的关系称为对商品的拜物教。这种关系的神秘性在于 这样的事实,即在商品形式中,“人们劳动的社会性质在他们看来是铭刻在那种 劳动的产品上的客观性质;因为生产者同他们自己劳动总量的关系在他们看来是 种社会关系,不存在于他们之间,而存在于他们劳动的产品之间。”2 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假定只存在着一种简单交换经济,即在这个社会里 生产者拥有他们的生产资料,资本和劳动还没有分离。为了揭示资本主义生产方 式的本质,马克思这时着手研究货币转化为资本的过程,通过这种研究他推断出 他的理论的一项基本原理,即剩余价值学说。 在经济的流通领域里,有两种循环同时并存一一一种是把商品换成货币,再 用这笔货币换成商品(C—M—C),另一种是把货币换成商品,然后用这些商品重 新换成货币(M—C—M)。在这第二种循环中,货币就靠此变为资本。第一种循环 即C—M—C循环以出售开始,以买进结束,为之而出售商品的货币因此又被花掉。 马克思没有进一步注意这笔交易,因为它显然不能用来解释货币变成资本的过 程。M-C—M循环是另一个问题,因为买主在这里只花掉货币,“不大想把它收 回”。然而,只有在周转过程临近结束,货币额大于原始额的时候,上述这一过 程才是值得注意的 他论述到:“因此,这个过程的完整形式是MC—M’。其中的M’=M+∠M 景天魁打开社会奥秘的钥匙一一历史唯物主义逻辑结构初探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1:王江松对 现代西方各派劳动哲学的比较研究和综合扬弃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学报,2010.5 ②[德]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72
34 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历史上第一次公开站在劳动者的立场上、为劳动者伸张权利、 要求按劳动者的本性和价值观改造世界。可以说，这是一种名副其实的“劳动者 的哲学”、“无产阶级世界观”和“工人阶级争取解放的思想武器”。① 2．从商品、价值到剩余价值 马克思对生产过程的分析是从分析商品开始的。这是因为，商品既是社会财 富的基本形式，同时也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结果和先决条件。 从表面上看，商品只是用来满足人类需要的东西，这种用途使商品具有使用 价值，因而成为一种消费品。使用价值取决于每个人认为该商品对他们是否有用。 然而，每一种商品的价值都有两重性。它首先有使用价值，其次才有交换价值。 商品的使用价值是商品存在的前提，并且构成商品的交换价值的物质基础。交换 价值本身最初是以使用价值相互交换的数量关系而出现的。发生这种交换的情况 表明，所有的商品必然具有某种可以借此互相比较的共同因素。能够分解各种交 换价值而达到的共同基础，在于所有的商品都是劳动的成果，都是可以按照体现 在商品中的抽象人类劳动的比例来进行交换的。这是完全根据使用价值以及根据 特定商品的自然属性抽象而得到的一种比较。所谓抽象人类劳动，是指不同类型 的具体有用劳动被简化为“单纯的人类劳动”，任何商品的价值都是按照生产该 商品所需的全社会必要劳动时间量来衡量的。 马克思的第二步是研究商品与商品之间的价值关系。在一种交换经济中，商 品交换以一个商品与另一个商品对比下的价值可以用某种形式来表示这一点为 前提。因此，人们必须找到某种能够作为其他一切商品的一般等价物的商品，这 种不同于其他一切商品而作为一般价值尺度的商品就是货币。 交换价值表示商品生产者之间的社会关系——通过货币这一媒介，人与人之 间的社会关系变成劳动产品之间的社会关系，一种“隐藏在具体化的帷布下的关 系”。马克思把这种具体化的关系称为对商品的拜物教。这种关系的神秘性在于 这样的事实，即在商品形式中，“人们劳动的社会性质在他们看来是铭刻在那种 劳动的产品上的客观性质；因为生产者同他们自己劳动总量的关系在他们看来是 一种社会关系，不存在于他们之间，而存在于他们劳动的产品之间。”② 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假定只存在着一种简单交换经济，即在这个社会里， 生产者拥有他们的生产资料，资本和劳动还没有分离。为了揭示资本主义生产方 式的本质，马克思这时着手研究货币转化为资本的过程，通过这种研究他推断出 他的理论的一项基本原理，即剩余价值学说。 在经济的流通领域里，有两种循环同时并存——一种是把商品换成货币，再 用这笔货币换成商品（C—M—C），另一种是把货币换成商品，然后用这些商品重 新换成货币（M—C—M）。在这第二种循环中，货币就靠此变为资本。第一种循环 即 C—M—C 循环以出售开始，以买进结束，为之而出售商品的货币因此又被花掉。 马克思没有进一步注意这笔交易，因为它显然不能用来解释货币变成资本的过 程。M—C—M 循环是另一个问题，因为买主在这里只花掉货币，“不大想把它收 回”。然而，只有在周转过程临近结束，货币额大于原始额的时候，上述这一过 程才是值得注意的。 他论述到：“因此，这个过程的完整形式是 M—C—M’。其中的 M’＝M+⊿M， ① 景天魁.打开社会奥秘的钥匙——历史唯物主义逻辑结构初探.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1；王江松.对 现代西方各派劳动哲学的比较研究和综合扬弃.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学报，2010.5 ② [德]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72
即等于原预付货币额加上一个增殖额。我把这个增殖额或超过原价值的余额叫做 剩余价值’。可见,原预付价值不仅在流通中保存下来,而且在流通中改变了 自己的价值量,加上了一个剩余价值,或者说增殖了。正是这种运动使价值转化 为资本。”① 这就立刻出现一个问题:这个剩余价值是怎样产生的?马克思论证剩余价值 不能在流通领域产生,而只是在流通中得以实现。因此可以说,货币到资本的转 化必须在生产过程本身的内部发生。所以马克思认为,必然有一种商品,“它的 使用价值本身具有成为价值源泉的特殊属性,因此,它的实际使用本身就是劳动 的物化,从而是价值的创造。货币所有者在市场上找到了这种特殊商品,这就是 劳动能力或劳动力。”② 要做到这一点,工人必须把他们的劳动力作为具有明确时间长度的商品提供 出去。也就是说,生产资料的所有者必须在市场上找到许多能够向他自由出卖其 劳动力的工人 像所有的商品一样,劳动力具有价值。这个价值是由劳动力生产所需的劳动 时间多少来决定的。而在这种情况下,这种生产就是劳动力的再生产。“劳动力 的价值,就是维持劳动力所有者所需要的生活资料的价值。”按照工资协议规 定的条款支付价格,使买者即资本家有权支配劳动力的使用价值 因此,劳动力被消费的过程本身既表现为商品生产,也表现为剩余价值的生 产:通过购买劳动力的过程,资本家获得超过与他购买的劳动力价值相等的价值 的剩余额。马克思把转化为劳动力的那一部分资本称为“可变资本”,因为在生 产过程中它的总价值发生了变化。同样地,他把花费在生产资料上的(即支付在 全部劳动资料和设备上的)那一部分资本叫做“不变资本”,因为这部分资本的 价值在生产过程中并不增殖,而只是从生产资料转移到新的产品。 随着劳动力被消费掉,剩余价值就被创造出来。马克思把这种剩余价值量和 所用的可变资本量联系起来,得出了剩余价值率(即剥削率)——S:V。这个比 率表明剩余劳动和必要劳动的比率,或无酬劳动和有酬劳动的比率。剥削程度可 以用两种方法提高:第一种是延长劳动日,第二种是缩短必要劳动时间。马克思 把用第二种方法获得的剩余价值称为相对剩余价值。至此,马克思通过剩余价值 学说,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家剥削雇佣工人的劳资关系特质 对于马克思剩余价值论的当代理解和运用,有研究认为需要考虑已经发生了 变化的历史和社会环境。其认为,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论述价值(财富的抽象形 态)由劳动创造,而资本支付给工人的工资只是劳动创造价值的一部分,其余的 剩余价值被资本剥夺了。这个理论是正确的,却是“冲突论”。而任何社会科学 的理论,都是事实判断与价值判断的统一。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揭示资本剥夺劳 动的事实,同时宣示了彻底改变资本主义制度的价值判断。但是,当着我们推翻 了旧制度,从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和建设党的时候,追求的是使用价值(财富的 物质形态)的增长,改善人民的生活。在价值判断上,需要实现从“冲突论”向 “功能论”的转变。为了实现增加使用价值、改善人民生活的目的,需要使资本、 劳动等相关要素都能发挥其正面的社会功能。需要在劳动得到合理的工资的同 时,使资本得到合理的利润,进而增加使用价值的生产,创造更多的物质财富 显然,剥夺资本的“冲突论”需要转变为合理发挥资本作用的“功能论”。已经 [德]马克思 (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50 [德]马克思 (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61 ③[德]马克思 (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6
35 即等于原预付货币额加上一个增殖额。我把这个增殖额或超过原价值的余额叫做 ‘剩余价值’。可见，原预付价值不仅在流通中保存下来，而且在流通中改变了 自己的价值量，加上了一个剩余价值，或者说增殖了。正是这种运动使价值转化 为资本。” ① 这就立刻出现一个问题：这个剩余价值是怎样产生的？马克思论证剩余价值 不能在流通领域产生，而只是在流通中得以实现。因此可以说，货币到资本的转 化必须在生产过程本身的内部发生。所以马克思认为，必然有一种商品，“它的 使用价值本身具有成为价值源泉的特殊属性，因此，它的实际使用本身就是劳动 的物化，从而是价值的创造。货币所有者在市场上找到了这种特殊商品，这就是 劳动能力或劳动力。”② 要做到这一点，工人必须把他们的劳动力作为具有明确时间长度的商品提供 出去。也就是说，生产资料的所有者必须在市场上找到许多能够向他自由出卖其 劳动力的工人。 像所有的商品一样，劳动力具有价值。这个价值是由劳动力生产所需的劳动 时间多少来决定的。而在这种情况下，这种生产就是劳动力的再生产。“劳动力 的价值，就是维持劳动力所有者所需要的生活资料的价值。”③按照工资协议规 定的条款支付价格，使买者即资本家有权支配劳动力的使用价值。 因此，劳动力被消费的过程本身既表现为商品生产，也表现为剩余价值的生 产：通过购买劳动力的过程，资本家获得超过与他购买的劳动力价值相等的价值 的剩余额。马克思把转化为劳动力的那一部分资本称为“可变资本”，因为在生 产过程中它的总价值发生了变化。同样地，他把花费在生产资料上的（即支付在 全部劳动资料和设备上的）那一部分资本叫做“不变资本”，因为这部分资本的 价值在生产过程中并不增殖，而只是从生产资料转移到新的产品。 随着劳动力被消费掉，剩余价值就被创造出来。马克思把这种剩余价值量和 所用的可变资本量联系起来，得出了剩余价值率（即剥削率）——S：V。这个比 率表明剩余劳动和必要劳动的比率，或无酬劳动和有酬劳动的比率。剥削程度可 以用两种方法提高：第一种是延长劳动日，第二种是缩短必要劳动时间。马克思 把用第二种方法获得的剩余价值称为相对剩余价值。至此，马克思通过剩余价值 学说，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家剥削雇佣工人的劳资关系特质。 对于马克思剩余价值论的当代理解和运用，有研究认为需要考虑已经发生了 变化的历史和社会环境。其认为，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论述价值（财富的抽象形 态）由劳动创造，而资本支付给工人的工资只是劳动创造价值的一部分，其余的 剩余价值被资本剥夺了。这个理论是正确的，却是“冲突论”。而任何社会科学 的理论，都是事实判断与价值判断的统一。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揭示资本剥夺劳 动的事实，同时宣示了彻底改变资本主义制度的价值判断。但是，当着我们推翻 了旧制度，从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和建设党的时候，追求的是使用价值（财富的 物质形态）的增长，改善人民的生活。在价值判断上，需要实现从“冲突论”向 “功能论”的转变。为了实现增加使用价值、改善人民生活的目的，需要使资本、 劳动等相关要素都能发挥其正面的社会功能。需要在劳动得到合理的工资的同 时，使资本得到合理的利润，进而增加使用价值的生产，创造更多的物质财富。 显然，剥夺资本的“冲突论”需要转变为合理发挥资本作用的“功能论”。已经 ① [德]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50 ② [德]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61 ③ [德]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