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者却不易受此影响。工资以年或月计的雇工,不论工作多少,都得到同样的 工资和津贴,就这一点说,独立劳动者的工作效率比这些雇工更大得多。总之, 劳工阶级虽与社会利益密切相关,但他们不是推动社会的主要力量。① 其三,劳动者的雇主即靠利润为生的人,构成第三个阶级。推动社会大部分 有用劳动活动的,正是为追求利润而使用的资本,他们是推动社会发展的主要力 量。斯密指出,资本使用者的规划和设计,支配指导着劳动者的一切最重要的劳 动行为。但他们的一切规划和设计,都是以赚取利润为目标的。利润率不像地租 和工资那样,随社会繁荣而上升,随社会衰退而下降。正相反,它在富国自然低, 在贫国自然高,而在迅速趋于没落的国家最高。因此,这一阶级的利益与一般社 会利益的关系,就和其他两大阶级不同。在这一阶级中,商人和制造业主通常是 使用资本最大的两个阶层。因为他们最富裕,所以最为社会所尊敬。他们终日从 事规划与设计,自然比大部分乡绅地主具有更敏锐的观察力和理解力。可是,因 为他们通常为自己特殊的利益打算,而不为社会一般利益打算,所以,他们的判 断,即使在最公平(不总是如此)的场合,也是取决于对自我利益的考虑,而很 少取决于对公众利益的考虑。他们比乡绅高明,与其说是由于他们更理解公众利 益,倒不如说是他们更理解自身的特殊利益。由于这种比较优越的理解,他们往 往利用乡绅的宽宏施行欺骗手段,使他们老老实实地相信,其自身利益不是公众 利益,唯有资本家的利益才是公众利益,并使他们舍弃自己的利益和公众利益, 去迁就资本家。其实,不论在哪一种商业或制造业上,商人的利益在若干方面往 往与公众利益不同,有时甚或相反。例如,扩张市场,缩小竞争,无疑是一般商 人的利益。可是前者虽然往往对于公众有利,后者却总是和公众利益相反。缩小 竞争,只会使商人的利润提高到自然的程度以上,而其余社会公众却为了资本的 利益而承受着不合理的负担。因此,斯密得出结论,资产阶级所建议的任何新商 业法规,都应当十分小心地加以考察。若非小心翼翼地、抱着怀疑态度作了长期 的仔细检查以后,决不应随便采用。因为他们这些人的利益,从来不是与公众利 益完全一致。一般地说,资本家的利益,在于欺骗公众,甚至在于压迫公众。事 实上,公众亦常为他们所欺骗所压迫。② 3.劳资斗争与工资的决定 斯密有两种工资理论。一种认为,劳动生产物构成劳动的自然报酬和自然工 资。即全部劳动产品是劳动的工资,但他认为这种工资理论只适用于原始社会状 态。他的第二种工资理论认为,工资是劳动的价格。他把劳动看成商品,劳动的 价格分为市场价格和自然价格。劳动的市场价格由劳动者和资本家在劳动力市场 上的竞争所决定,也就是由劳动的供求关系所决定的价格 劳资双方的利害关系不一致,劳动者盼望多得,雇主盼望少给,双方为使工 资对自己有利而趋向联合。斯密认为,雇主人数较少,团结较为容易,他们的联 合为法律所认可,但劳动者结社被当时的法律所禁止。有许多议会的法令取缔为 提高劳动价格而结合的团体,但没有一个法令取缔为减低劳动价格而结合的组 ①[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4.245 ②[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4.246
26 劳动者却不易受此影响。工资以年或月计的雇工，不论工作多少，都得到同样的 工资和津贴，就这一点说，独立劳动者的工作效率比这些雇工更大得多。总之， 劳工阶级虽与社会利益密切相关，但他们不是推动社会的主要力量。① 其三，劳动者的雇主即靠利润为生的人，构成第三个阶级。推动社会大部分 有用劳动活动的，正是为追求利润而使用的资本，他们是推动社会发展的主要力 量。斯密指出，资本使用者的规划和设计，支配指导着劳动者的一切最重要的劳 动行为。但他们的一切规划和设计，都是以赚取利润为目标的。利润率不像地租 和工资那样，随社会繁荣而上升，随社会衰退而下降。正相反，它在富国自然低， 在贫国自然高，而在迅速趋于没落的国家最高。因此，这一阶级的利益与一般社 会利益的关系，就和其他两大阶级不同。在这一阶级中，商人和制造业主通常是 使用资本最大的两个阶层。因为他们最富裕，所以最为社会所尊敬。他们终日从 事规划与设计，自然比大部分乡绅地主具有更敏锐的观察力和理解力。可是，因 为他们通常为自己特殊的利益打算，而不为社会一般利益打算，所以，他们的判 断，即使在最公平（不总是如此）的场合，也是取决于对自我利益的考虑，而很 少取决于对公众利益的考虑。他们比乡绅高明，与其说是由于他们更理解公众利 益，倒不如说是他们更理解自身的特殊利益。由于这种比较优越的理解，他们往 往利用乡绅的宽宏施行欺骗手段，使他们老老实实地相信，其自身利益不是公众 利益，唯有资本家的利益才是公众利益，并使他们舍弃自己的利益和公众利益， 去迁就资本家。其实，不论在哪一种商业或制造业上，商人的利益在若干方面往 往与公众利益不同，有时甚或相反。例如，扩张市场，缩小竞争，无疑是一般商 人的利益。可是前者虽然往往对于公众有利，后者却总是和公众利益相反。缩小 竞争，只会使商人的利润提高到自然的程度以上，而其余社会公众却为了资本的 利益而承受着不合理的负担。因此，斯密得出结论，资产阶级所建议的任何新商 业法规，都应当十分小心地加以考察。若非小心翼翼地、抱着怀疑态度作了长期 的仔细检查以后，决不应随便采用。因为他们这些人的利益，从来不是与公众利 益完全一致。一般地说，资本家的利益，在于欺骗公众，甚至在于压迫公众。事 实上，公众亦常为他们所欺骗所压迫。② 3．劳资斗争与工资的决定 斯密有两种工资理论。一种认为，劳动生产物构成劳动的自然报酬和自然工 资。即全部劳动产品是劳动的工资，但他认为这种工资理论只适用于原始社会状 态。他的第二种工资理论认为，工资是劳动的价格。他把劳动看成商品，劳动的 价格分为市场价格和自然价格。劳动的市场价格由劳动者和资本家在劳动力市场 上的竞争所决定，也就是由劳动的供求关系所决定的价格。 劳资双方的利害关系不一致，劳动者盼望多得，雇主盼望少给，双方为使工 资对自己有利而趋向联合。斯密认为，雇主人数较少，团结较为容易，他们的联 合为法律所认可，但劳动者结社被当时的法律所禁止。有许多议会的法令取缔为 提高劳动价格而结合的团体，但没有一个法令取缔为减低劳动价格而结合的组 ① [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4．245 ② [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4．246
织。况且,在争议当中,雇主总比劳动者较能持久。地主、农业家、制造业主或 商人,纵使不雇用一个劳动者,亦往往能靠已经积蓄的资本维持一两年生活:而 失业的劳动者,能支持一星期生活的已不多见,能支持一月的更少,能支持一年 的简直没有。斯密认为,就长时期说,雇主需要劳动者的程度,也许和劳动者需 要雇主的程度相同,但雇主的需要没有劳动者那样迫切。 斯密描述了当时劳资的结社行为和围绕着工资和劳动条件所进行斗争的特 点。在工场手工业阶段,英国和欧洲存在着同业公会,这些组织及其规则的设立, 目的在于通过限制自由竞争,以阻止商品价格下降,从而阻止工资及利润的下降, 以便维护尚未明显分化的劳资双方的利益。这些组织采取的政策包括:限制某些 职业中的竞争人数,使其少于愿意加入这些职业的人数;不让劳动和资本自由活 动,使它们不能由一职业转移到其他职业,不能由一地方转移到其他地方等。斯 密认为,这种同业公会对劳动和资本等生产要素效用的发挥,起着非常大的阻滞 作用。而伴随着大工业取代工场手工业,这种劳资混合的同业协会便被劳资各自 的利益组织所替代 在大工业阶段,雇主们为使劳动工资不超过其实际工资率,随时随地都有 种秘而不宣的结社。一般人之所以不常听到这种结合,因为那是一种不被人知道 的普通结合,或者可以说是一种自然结合。此种结社,总是保持极度的沉默与秘 密。对于雇主的这种结合,工人们往往也组织对抗的防御性结合。而且,即便在 没有这种雇主结合的时候,工人们为提高劳动价格,有时也自动结合起来。他 们讨价还价所持的理由,有时是粮食等生活资料价格飞涨,有时是雇主从他们的 劳动中得到过多的利润。他们的结合,无论是防御性的或是攻击性的,总是声闻 遐迩,以形成社会压力。为求得争议能够迅速解决,工人们总是狂呼呐喊,有时 甚至使用极可怕的暴力。这是因为他们处于绝望的境地,铤而走险,如果不让自 己饿死,就得胁迫雇主立即答应他们的要求。而这时,雇主也同样高调渲染,请 求政府介入援助,要求严厉执行取缔工人结社的严峻法规。因此,工人很少能从 这些愤激的集体劳动纠纷中得到利益。那些结社行为,部分因为政府的干涉,部 分因为雇主较能持久,部分因为大多数劳动者为了目前生计不得不屈服,往往以 为首者受到惩罚或一败涂地而告终。 斯密指出,虽然雇主在斗争中通常处于有利地位,但劳动工资也有一定的标 准。这就是劳动的自然价格,即工人为维持自身及家庭生活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 价格。斯密认为这是符合一般人道标准的最低工资。斯密关于劳动的自然价格 的范围并非一成不变的见解是他的又一个贡献。 斯密认为,只有国民财富不断增加,劳动者的工资才会提高。他以英国为例 说明该国工人的工资,显然超过了维持劳动者一家生活所需的数额。而充足的劳 动报酬,既是财富增加的结果,又是人口增加的原因,也会激励劳动者更加勤勉 他同时论及到提高工资和改善劳动条件对社会发展的意义: 他论述说:“下层阶级生活状况的改善,是对社会有利呢,或是对社会不利 呢?一看就知道,这问题的答案极为明显。各种佣人、劳动者和职工,在任何大 ①[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②[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4.141
27 织。况且，在争议当中，雇主总比劳动者较能持久。地主、农业家、制造业主或 商人，纵使不雇用一个劳动者，亦往往能靠已经积蓄的资本维持一两年生活；而 失业的劳动者，能支持一星期生活的已不多见，能支持一月的更少，能支持一年 的简直没有。斯密认为，就长时期说，雇主需要劳动者的程度，也许和劳动者需 要雇主的程度相同，但雇主的需要没有劳动者那样迫切。 斯密描述了当时劳资的结社行为和围绕着工资和劳动条件所进行斗争的特 点。在工场手工业阶段，英国和欧洲存在着同业公会，这些组织及其规则的设立， 目的在于通过限制自由竞争，以阻止商品价格下降，从而阻止工资及利润的下降， 以便维护尚未明显分化的劳资双方的利益。这些组织采取的政策包括：限制某些 职业中的竞争人数，使其少于愿意加入这些职业的人数；不让劳动和资本自由活 动，使它们不能由一职业转移到其他职业，不能由一地方转移到其他地方等。斯 密认为，这种同业公会对劳动和资本等生产要素效用的发挥，起着非常大的阻滞 作用。而伴随着大工业取代工场手工业，这种劳资混合的同业协会便被劳资各自 的利益组织所替代。 在大工业阶段，雇主们为使劳动工资不超过其实际工资率，随时随地都有一 种秘而不宣的结社。一般人之所以不常听到这种结合，因为那是一种不被人知道 的普通结合，或者可以说是一种自然结合。此种结社，总是保持极度的沉默与秘 密。对于雇主的这种结合，工人们往往也组织对抗的防御性结合。而且，即便在 没有这种雇主结合的时候，工人们为提高劳动价格，有时也自动结合起来。①他 们讨价还价所持的理由，有时是粮食等生活资料价格飞涨，有时是雇主从他们的 劳动中得到过多的利润。他们的结合，无论是防御性的或是攻击性的，总是声闻 遐迩，以形成社会压力。为求得争议能够迅速解决，工人们总是狂呼呐喊，有时 甚至使用极可怕的暴力。这是因为他们处于绝望的境地，铤而走险，如果不让自 己饿死，就得胁迫雇主立即答应他们的要求。而这时，雇主也同样高调渲染，请 求政府介入援助，要求严厉执行取缔工人结社的严峻法规。因此，工人很少能从 这些愤激的集体劳动纠纷中得到利益。那些结社行为，部分因为政府的干涉，部 分因为雇主较能持久，部分因为大多数劳动者为了目前生计不得不屈服，往往以 为首者受到惩罚或一败涂地而告终。 斯密指出，虽然雇主在斗争中通常处于有利地位，但劳动工资也有一定的标 准。这就是劳动的自然价格，即工人为维持自身及家庭生活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 价格。斯密认为这是符合一般人道标准的最低工资。②斯密关于劳动的自然价格 的范围并非一成不变的见解是他的又一个贡献。 斯密认为，只有国民财富不断增加，劳动者的工资才会提高。他以英国为例， 说明该国工人的工资，显然超过了维持劳动者一家生活所需的数额。而充足的劳 动报酬，既是财富增加的结果，又是人口增加的原因，也会激励劳动者更加勤勉。 他同时论及到提高工资和改善劳动条件对社会发展的意义： 他论述说：“下层阶级生活状况的改善，是对社会有利呢，或是对社会不利 呢？一看就知道，这问题的答案极为明显。各种佣人、劳动者和职工，在任何大 ① [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4．142 ② [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4．141
政治社会中,都占最大部分。社会最大部分成员境遇的改善,决不能视为对社会 全体不利。有大部分成员陷于贫困悲惨状态的社会,决不能说是繁荣幸福的社会 而且,供给社会全体以衣食住的人,在自身劳动生产物中,分享一部分,使自己 得到过得去的衣食住条件,才算是公正。”0 综上所述,作为一位经济学家,尽管怀有公平正义的理念,但亚当·斯密对 18世纪前后英国早期劳工运动的解释完全是经济性质的。在他看来,劳工之所 以走向联合,仅仅出于一种动机,即加强经济交涉的力量,以实现其经济利益的 改善。出于对自然和社会秩序的维护和对资本主义市场机制的笃信,他对劳工阶 级的作用是低估的,对劳工运动的前途也是持否定和悲观态度的,他对劳工运动 的联合所可能导致的政治要求和革命目标是不关心的。 4.对斯密学说的一些新理解 从学说的取向说,有学者认为,斯密并非只是崇尚经济自然秩序。著名学者 卡尔·波兰尼论述说,亚当·斯密把物质财富作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加以探讨 他怀着巨大的现实意识去完成这一研究,这使他成为一门新学科一一经济学 的创始人。然而,财富对于他来说仅仅是公共生活的一个方面,相对于公共生活 的目的而言财富只是从属性的。所以,在他看来,只有在一种既定的政治框架内 才有可能来阐述财富问题,这一政治框架指的是“人民所组成的巨大总体”的物 质福利。在他的著作中,并没有倾向认为是那些资本家的经济利益给社会制定了 法则;没有倾向认为资本家是那个把经济世界作为一个独立的实体加以支配的那 种神圣旨意的世俗代言人。对于他而言,经济领域还不曾有它自己那种能为我们 提供善恶标准的法则。人的尊严是他作为一个道德存在者的尊严,他是作为家庭 国家和“人类的大社会( the great Society of mantin)”的公民秩序的一个 成员。理性和人性给计件工作设定了限制,竞争和营利也必须给前者让路。就 《国富论》本身而言,也是这样,斯密在其中赞扬的东西,同时也被他憎恶。美 国学者艾伯特·0.赫希曼认为,斯密的名著《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当 然集中关注更多财富的获得以及为达到那个目标所必需的经济政策,是对增长 财富和“富足”的解释和“赞美歌”。但是,在《国富论》中可以有进一步的发 现,一些被赞扬的东西又遭到了他的责骂。这不是偶然的,因为在斯密更早的著 作《道德情操论》中,他使用了非常类似的贬损性的语言来讨论货币。其实,斯 密一直对他那个时代的物质文化持有一种奇怪的憎恶感。可以说,斯密关于他那 个时代的物质文化和增长在文字上就有两种不同的思想。斯密的两面性反映了西 方一代又一代的思想家既赞扬物质进步,又轻视物质进步的态度。 有学者认为,斯密从制度或机制的视角是希望多种选择而非唯一市场选择 的。当代著名学者阿玛蒂亚·森论述说,现代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早在18世 纪就提出这样的问题,对市场经济运行机制进行开创性的分析。斯密从未使用过 资本主义一词(至少就我能追踪到的资料而言),从他的著作中也很难演绎出任 何市场经济充分性或接受资本主导必要性的理论。在《国富论》( The Wealth of Nations)一书中,斯密谈到更广泛价值观对行为选择的重要作用,以及制度的重 ①[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4.143 3[美心C.A.摩尔根.劳动经济学.杨炳章等译.北京:工人出版社,1984.331 [英]卡尔·波兰尼大转型:我们时代的政治与经济起源冯钢,刘阳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96 [美]艾伯特·O赫希曼转变参与:私人利益与公共行动李增刚译.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8.4
28 政治社会中，都占最大部分。社会最大部分成员境遇的改善，决不能视为对社会 全体不利。有大部分成员陷于贫困悲惨状态的社会，决不能说是繁荣幸福的社会。 而且，供给社会全体以衣食住的人，在自身劳动生产物中，分享一部分，使自己 得到过得去的衣食住条件，才算是公正。” ① 综上所述，作为一位经济学家，尽管怀有公平正义的理念，但亚当·斯密对 18世纪前后英国早期劳工运动的解释完全是经济性质的。②在他看来，劳工之所 以走向联合，仅仅出于一种动机，即加强经济交涉的力量，以实现其经济利益的 改善。出于对自然和社会秩序的维护和对资本主义市场机制的笃信，他对劳工阶 级的作用是低估的，对劳工运动的前途也是持否定和悲观态度的，他对劳工运动 的联合所可能导致的政治要求和革命目标是不关心的。 4.对斯密学说的一些新理解 从学说的取向说，有学者认为，斯密并非只是崇尚经济自然秩序。著名学者 卡尔•波兰尼论述说，亚当·斯密把物质财富作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加以探讨； 他怀着巨大的现实意识去完成这一研究，这使他成为一门新学科——经济学—— 的创始人。然而，财富对于他来说仅仅是公共生活的一个方面，相对于公共生活 的目的而言财富只是从属性的。所以，在他看来，只有在一种既定的政治框架内 才有可能来阐述财富问题，这一政治框架指的是“人民所组成的巨大总体”的物 质福利。在他的著作中，并没有倾向认为是那些资本家的经济利益给社会制定了 法则；没有倾向认为资本家是那个把经济世界作为一个独立的实体加以支配的那 种神圣旨意的世俗代言人。对于他而言，经济领域还不曾有它自己那种能为我们 提供善恶标准的法则。人的尊严是他作为一个道德存在者的尊严，他是作为家庭、 国家和“人类的大社会（the great Society of mantind）”的公民秩序的一个 成员。理性和人性给计件工作设定了限制，竞争和营利也必须给前者让路。③就 《国富论》本身而言，也是这样，斯密在其中赞扬的东西，同时也被他憎恶。美 国学者艾伯特·O.赫希曼认为，斯密的名著《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当 然集中关注更多财富的获得以及为达到那个目标所必需的经济政策，是对增长、 财富和“富足”的解释和“赞美歌”。但是，在《国富论》中可以有进一步的发 现，一些被赞扬的东西又遭到了他的责骂。这不是偶然的，因为在斯密更早的著 作《道德情操论》中，他使用了非常类似的贬损性的语言来讨论货币。其实，斯 密一直对他那个时代的物质文化持有一种奇怪的憎恶感。可以说，斯密关于他那 个时代的物质文化和增长在文字上就有两种不同的思想。斯密的两面性反映了西 方一代又一代的思想家既赞扬物质进步，又轻视物质进步的态度。④ 有学者认为，斯密从制度或机制的视角是希望多种选择而非唯一市场选择 的。当代著名学者阿玛蒂亚·森论述说，现代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早在18世 纪就提出这样的问题，对市场经济运行机制进行开创性的分析。斯密从未使用过 资本主义一词（至少就我能追踪到的资料而言），从他的著作中也很难演绎出任 何市场经济充分性或接受资本主导必要性的理论。在《国富论》(The Wealth of Nations)一书中，斯密谈到更广泛价值观对行为选择的重要作用，以及制度的重 ① [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4．143 ② [美]C. A. 摩尔根．劳动经济学．杨炳章等译．北京：工人出版社，1984．331 ③ [英]卡尔•波兰尼.大转型：我们时代的政治与经济起源.冯钢，刘阳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96 ④ [美]艾伯特•O.赫希曼.转变参与：私人利益与公共行动.李增刚译.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8.44
要性;但在整整250年前出版的斯密首部著作《道德情操论》( The Theory of Moral Sentiments)中,他对非营利性价值观的强大作用进行了广泛研究。虽然斯密宣 称“谨慎”是“所有美德中对个人最有益的一个”,但他接着写道:“人道、正直、 慷慨和公共精神,是对他人最有帮助的品质。”虽然斯密对市场的建设性作用进 行了阐释和辩护,但对于在市场经济运行良好的情况下仍可能存在的贫穷、没有 文化和相对的权利缺失等问题,他还是感到深深地忧虑。他希望看到体制和动机 的多样性,而不是单一市场或是利润动机占据惟一主导地位。斯密不仅支持政府 完成市场可能无法完成的任务,例如普及教育和减轻贫困(他还希望受政府补助 的穷人拥有比当时的济贫法所能提供的更多的自由);总体而言,他还主张提供 多种体制选择来解决出现的问题,而不是把体制绑牢在某种固定的程式上,例如 把一切事情交给市场处理 按照这些学者的看法,斯密对市场并非唯一选择的观念,为现实中建立社会 保障制度、社会福利立法等预留了可能。阿玛蒂亚·森认为,经常被忽视的一点 是,斯密没有认为纯市场机制可以独立实现出色的运作,也没有将利润动机视为 充要条件。或许最大的错误在于,将斯密对交易原因的有限论述,解读为对他所 认为的市场经济运转良好所必需的所有行为准则和体制的详尽分析。当今的现实 是全球所有的富裕国家和地区,都在一段时间内依赖主要发生在市场之外的交 易,例如失业救济、公共养老金和其它社会保障功能,以及由公共部门主导的学 校教育和医疗。在经济取得真正成就的岁月里,所谓的资本主义制度那些值得称 道的表现,是源于多种体制的结合,这些体制远不限于仅仅依赖利润最大化的市 场经济。著名历史学家何炳棣也曾经指出,西方资本主义经典派经济学鼻祖亚 当·斯密( Adam smith)在1776出版的《原富》之中,已部分地指出,个人与个人 之间、社团与社团之间,往往存在着利害上的矛盾与冲突。英国工党的“精神祖 父”边沁( Jeremy Bentham,1748-1832),虽系功利主义之集大成者,进一步强 调指出各阶级间利益往往冲突,调整这些冲突的机构应该是议会,议会立法应该 根据他所提出的基本原则一—“最大多数的最大幸福。”他这主张,经过19世纪 晚期费边( Fabian)社会主义者的发扬,劳工运动和组织的日渐发达,和工党的正 弋成立、竞选、几度当政,就成了英国型“社会福利”国家的理论基石。西欧、 北欧和英联邦中若干国家大致也走了这条历史路线,因此逐渐以“社会福利立法” 弥补资本主义社会的种种不公道和不平等。③ 、大卫·李嘉图有关劳工问题的论述 1.李嘉图的时代、生平和主要经济思想 从斯密到李嘉图,时间相距半个世纪,欧洲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英国工业 革命,二是1789年法国大革命,它们均对欧洲历史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确立产 生了很大影响。英国从工场手工业过渡到大机器工业,成为世界工厂。英国的社 会阶级关系也发生了重大转变,自耕农大批破产、中间阶层失去立足之地、劳资 [印阿玛蒂亚·森重读亚当·斯密:我们不需要新资本主义英国金融时报,2009-03-16。原载企鹅出版社 ( Penguin books)2009年出版的《道德情操论》周年纪念版引言,以及当年《纽约时报书评》( 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中的评论。 ②[印]阿玛蒂亚·森重读亚当·斯密:我们不需要新资本主义英国金融时报,200903-16。原载企鹅出版社 ( Penguin books)2009年出版的《道德情操论》周年纪念版引言,以及当年《纽约时报书评》( 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中的评论。 ③何炳棣从历史的尺度看新中国的特色与成就.香港:七O年代.1974,3
29 要性；但在整整250年前出版的斯密首部著作《道德情操论》(The Theory of Moral Sentiments)中，他对非营利性价值观的强大作用进行了广泛研究。虽然斯密宣 称“谨慎”是“所有美德中对个人最有益的一个”，但他接着写道：“人道、正直、 慷慨和公共精神，是对他人最有帮助的品质。” 虽然斯密对市场的建设性作用进 行了阐释和辩护，但对于在市场经济运行良好的情况下仍可能存在的贫穷、没有 文化和相对的权利缺失等问题，他还是感到深深地忧虑。他希望看到体制和动机 的多样性，而不是单一市场或是利润动机占据惟一主导地位。斯密不仅支持政府 完成市场可能无法完成的任务，例如普及教育和减轻贫困（他还希望受政府补助 的穷人拥有比当时的济贫法所能提供的更多的自由）；总体而言，他还主张提供 多种体制选择来解决出现的问题，而不是把体制绑牢在某种固定的程式上，例如 把一切事情交给市场处理。① 按照这些学者的看法，斯密对市场并非唯一选择的观念，为现实中建立社会 保障制度、社会福利立法等预留了可能。阿玛蒂亚·森认为，经常被忽视的一点 是，斯密没有认为纯市场机制可以独立实现出色的运作，也没有将利润动机视为 充要条件。或许最大的错误在于，将斯密对交易原因的有限论述，解读为对他所 认为的市场经济运转良好所必需的所有行为准则和体制的详尽分析。当今的现实 是全球所有的富裕国家和地区，都在一段时间内依赖主要发生在市场之外的交 易，例如失业救济、公共养老金和其它社会保障功能，以及由公共部门主导的学 校教育和医疗。在经济取得真正成就的岁月里，所谓的资本主义制度那些值得称 道的表现，是源于多种体制的结合，这些体制远不限于仅仅依赖利润最大化的市 场经济。②著名历史学家何炳棣也曾经指出，西方资本主义经典派经济学鼻祖亚 当•斯密(Adam Smith)在 1776 出版的《原富》之中，已部分地指出，个人与个人 之间、社团与社团之间，往往存在着利害上的矛盾与冲突。英国工党的“精神祖 父”边沁 (Jeremy Bentham, 1748-1832)，虽系功利主义之集大成者，进一步强 调指出各阶级间利益往往冲突，调整这些冲突的机构应该是议会，议会立法应该 根据他所提出的基本原则——“最大多数的最大幸福。”他这主张，经过 19 世纪 晚期费边(Fabian)社会主义者的发扬，劳工运动和组织的日渐发达，和工党的正 式成立、竞选、几度当政，就成了英国型“社会福利”国家的理论基石。西欧、 北欧和英联邦中若干国家大致也走了这条历史路线，因此逐渐以“社会福利立法” 弥补资本主义社会的种种不公道和不平等。③ 二、大卫·李嘉图有关劳工问题的论述 1．李嘉图的时代、生平和主要经济思想 从斯密到李嘉图，时间相距半个世纪，欧洲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英国工业 革命，二是1789年法国大革命，它们均对欧洲历史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确立产 生了很大影响。英国从工场手工业过渡到大机器工业，成为世界工厂。英国的社 会阶级关系也发生了重大转变，自耕农大批破产、中间阶层失去立足之地、劳资 ① [印]阿玛蒂亚•森.重读亚当•斯密：我们不需要新资本主义.英国金融时报，2009-03-16。原载企鹅出版社 (Penguin Books)2009 年出版的《道德情操论》周年纪念版引言，以及当年《纽约时报书评》(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中的评论。 ② [印]阿玛蒂亚•森.重读亚当•斯密：我们不需要新资本主义.英国金融时报，2009-03-16。原载企鹅出版社 (Penguin Books)2009 年出版的《道德情操论》周年纪念版引言，以及当年《纽约时报书评》(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中的评论。 ③ 何炳棣.从历史的尺度看新中国的特色与成就. 香港：七○年代.1974，3
矛盾进一步显现,但社会的主要矛盾仍然是地主贵族与有产者之间的矛盾,表现 在议会改革、《谷物法》的存废和货币改革的争论上。 大卫·李嘉图( David ricardo,1772-1823),早年在商校学习,少年随 父亲在证券交易所工作,25岁成为百万富翁,以后研究自然科学。1799年研读了 斯密的《国富论》,转而研究经济。1817年,他出版了《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 书。这本书的主要研究对象是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社会产品在地主、资本家和工 人之间的分配规律。李嘉图把政治经济学建立在统一的劳动价值论的基础上,这 使他探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在联系方面比起斯密更为进步。全书的基本指导思 想是:寻找最佳途径,提高劳动生产力,发展资本主义,增进社会财富 2.创立劳动价值论 李嘉图认为,商品交换价值来自两个源泉。一是稀少性,如名画、古钱等价 值由稀少性决定,数量很少。二是获得它时所必需的劳动量。只适用于由人类劳 动生产,不受限制地参加竞争的商品,占绝大多数。他批评斯密关于三种收入决 定价值的观点。赞成商品价值要分解为三种收入,同时指出,不能倒转过来又认 为三种收入构成交换价值。他的理论贡献主要在以下方面:第一,对商品的使用 价值与交换价值的关系有了更正确的认识。他认为使用价值是交换价值的前提, 一种商品如果无用,就没有交换价值。第二,商品价值由劳动时间决定。李嘉图 区分了简单劳动和复杂劳动、直接劳动和间接劳动,认为只有直接劳动才能创造 新的价值。他在经济学说史上第一个提出决定商品价值的劳动,不是每个劳动者 实际耗费的劳动,而是社会必要劳动,即在最不利的生产条件下生产产品需要耗 费的劳动。① 3.分配理论与劳资的阶级对立关系 李嘉图认为政治经济学中的主要问题是分配问题。他的分配理论试图证明, 工业资产阶级是社会的中坚力量,工人阶级不可或缺,而地主阶级是社会的寄生 者。 李嘉图把工资看成是雇佣工人的收入,但他否定斯密关于工人工资会随着国 民财富增长而提高的观点。认为工人的名义工资和实际工资有区别,工人的实际 工资有下降的趋势。在工资理论上,李嘉图的独特贡献在于,他提出了相对工资 理论。从劳动价值论出发,他论证了工资和利润的对立关系。他认为,一国产品 要以地租、利润和工资的名义分配给上述三个主要社会阶级。在不同的发展阶段, 产品的分配比率是不同的。要正确判断分配比率,不能根据绝对的产品数量,只 能根据各个阶级所获得的相对产品数量,即这种产品需要的劳动量来确定。李嘉 图的相对工资理论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对立关系 李嘉图的经济理论,从研究资本主义社会经济现象的内在联系出发,将三个 主要阶级在利益上的对立看作是社会的基本发展规律,在阶级利益对立的研究中 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发展规律。这是他对劳工问题的主要贡献,也为马克思主义提 供了理论基础。但是,他同样看不到工人为提髙工资进行斗争的现实意义,也反 对对工人进行救济。他认为工人的贫困和失业是暂时现象,是为了社会进步所不 可避免的。同时,他也主张允许工人有集会和结社的自由,以避免激化劳资矛盾。 ①[英]大卫·李嘉图.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周洁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56 ②[英]大卫·李嘉图.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周洁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12
30 矛盾进一步显现，但社会的主要矛盾仍然是地主贵族与有产者之间的矛盾，表现 在议会改革、《谷物法》的存废和货币改革的争论上。 大卫·李嘉图（David Ricardo，1772－1823），早年在商校学习，少年随 父亲在证券交易所工作，25岁成为百万富翁，以后研究自然科学。1799年研读了 斯密的《国富论》，转而研究经济。1817年，他出版了《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 一书。这本书的主要研究对象是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社会产品在地主、资本家和工 人之间的分配规律。李嘉图把政治经济学建立在统一的劳动价值论的基础上，这 使他探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在联系方面比起斯密更为进步。全书的基本指导思 想是：寻找最佳途径，提高劳动生产力，发展资本主义，增进社会财富。 2．创立劳动价值论 李嘉图认为，商品交换价值来自两个源泉。一是稀少性，如名画、古钱等价 值由稀少性决定，数量很少。二是获得它时所必需的劳动量。只适用于由人类劳 动生产，不受限制地参加竞争的商品，占绝大多数。他批评斯密关于三种收入决 定价值的观点。赞成商品价值要分解为三种收入，同时指出，不能倒转过来又认 为三种收入构成交换价值。他的理论贡献主要在以下方面：第一，对商品的使用 价值与交换价值的关系有了更正确的认识。他认为使用价值是交换价值的前提， 一种商品如果无用，就没有交换价值。第二，商品价值由劳动时间决定。李嘉图 区分了简单劳动和复杂劳动、直接劳动和间接劳动，认为只有直接劳动才能创造 新的价值。他在经济学说史上第一个提出决定商品价值的劳动，不是每个劳动者 实际耗费的劳动，而是社会必要劳动，即在最不利的生产条件下生产产品需要耗 费的劳动。① 3．分配理论与劳资的阶级对立关系 李嘉图认为政治经济学中的主要问题是分配问题。他的分配理论试图证明， 工业资产阶级是社会的中坚力量，工人阶级不可或缺，而地主阶级是社会的寄生 者。 李嘉图把工资看成是雇佣工人的收入，但他否定斯密关于工人工资会随着国 民财富增长而提高的观点。认为工人的名义工资和实际工资有区别，工人的实际 工资有下降的趋势。在工资理论上，李嘉图的独特贡献在于，他提出了相对工资 理论。从劳动价值论出发，他论证了工资和利润的对立关系。他认为，一国产品 要以地租、利润和工资的名义分配给上述三个主要社会阶级。在不同的发展阶段， 产品的分配比率是不同的。要正确判断分配比率，不能根据绝对的产品数量，只 能根据各个阶级所获得的相对产品数量，即这种产品需要的劳动量来确定。李嘉 图的相对工资理论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对立关系。② 李嘉图的经济理论，从研究资本主义社会经济现象的内在联系出发，将三个 主要阶级在利益上的对立看作是社会的基本发展规律，在阶级利益对立的研究中 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发展规律。这是他对劳工问题的主要贡献，也为马克思主义提 供了理论基础。但是，他同样看不到工人为提高工资进行斗争的现实意义，也反 对对工人进行救济。他认为工人的贫困和失业是暂时现象，是为了社会进步所不 可避免的。同时，他也主张允许工人有集会和结社的自由，以避免激化劳资矛盾。 ① [英]大卫·李嘉图．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周洁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56 ② [英]大卫·李嘉图．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周洁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