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笛文进 地，与落后地区的民族进行貿易。威廉三世是积极推行与法国、西 班牙等国争夺殖民地的政策的，华尔特·罗利爵士也是伊利沙伯 女王时代著名的殖民者。这样的人物最为笛蘭所崇拜。他自己會 經营过与殖民地的貿易，而鼓吹殖民也就成为他一生最有兴趣的 事情之一。在政治、經济著逃中，他宣傳殖民地的重要性；在給 大臣的函件里，他提出占頜殖民地的具体意見；在文学作品里， 他塑造了殖民主义者魯濱孙的形象。在他临死前增訂出版的《英 国商业計划》是他討論商业間題的系統著作。他的殖民主义的思 想在这里也表現得最完整。在这本书的精論里，他抱怨英国在夺 取、发展殖民地方面还不如西班牙、葡萄牙积极。他說，“开化邢 些我們和其他欧洲人已經占頜的国家，让赤身的野人穿衣服，致 会野蛮民族怎样生活”，这样就使得“那些民族每年需要我們供給 的毛織品及其他貨物都要比前一年多一些”。@他向当时的財政 大臣牛津伯僻（即罗伯特·哈萊）建議占頜智利为殖民地，除 了地理条件好以外，他还提到“当地居民是商业的基础”。②他們 可以用金子与毛貨交换紡織品，此外还可以利用智利为基地与 秘魯人、西班牙人作生意。很明显，他把殖良地当作市場，占頜 了之后，还要“致当地人民如何生活”，也就是說让他們用英国 貨。他特别强調穿衣問題，这是因为紡織品是当时英国主要的出 口貨。·。 他把贩卖非洲的黑种人为奴隶当作合理合法的事，认为他們 是“英国商业在其非洲工厂的产品”，井且按“头”来算帳以証明这 笔“生意”每年会带来巨額利潤，应骸加以大力发展。在他看来这不 但可以使商人赚錢，而且可以使在美洲的殖民者的庄园得到几乎 ①《英国商业計划》精拾，第x頁。 ②《笛福书信集》，第847頁
《笛幅文选》序 11 是无代价的劳动力。只要有利潤可臁，就是合理合法的事，这是 典型的資产阶級灑輯。他塑造的英雄魯濱孙就是到非洲买奴隶， 船失事而到了荒島。在笛福心目中白种人是有文化的优等民族， 欧洲是世界的中心。他眼里只看到了利潤，而对蓄奴制度这种最 不文明的、惨无人道的罪恶却无动于衷，极力支持。这是笛福思想 中最反动的一面。 笛福的政治思想的中心就是給进行貿易的人，亦即资产阶級， 特别是中小資产阶級争取政治权利与肚会地位，表現得最明显的 是他反对門第、等級制度，而对商人及其他資产阶級的人物作了最 露骨的称頌。他认为把人分作紳士（包括貴族、世家、爵士、乡紳， 軍人与牧师也勉强算入这-一范圍)与平民（包括工商业者、劳动人 民)是关于“門第的胡說”。他根据《圣經》，說人类的始祖亚当的家 里就已有了工匠，挪亚就是航海业的始祖，那时的人都从事生产， 并沒有貴族与工匠之分。后来世上人口增多，分散到各地，这就有 了商业。其次，他认为現代商业是很重要的肚会职业，貴族沒落了 可以变为商人，而商人发家与貴族联姻又可成为貴族。这里，我們 可以看出他也象其他一些資产阶級启蒙运动老一样，利用《圣經》 向贵族为资产阶级笋取肚会平等。传携栽餐 这在当时 是有一定进步意义的。笛福后来从事文学工作，他端說他“愚 蠢不文”、不懂希腊文，拉丁文，这是为他想上流尝 的牛津、 刽桥等学校出身，而是在不从国孔很学校里豪教育的。 值也被他 們解蔑地称为“袜商”。在当时肚会生尽圈资阶绿劉城为統治 阶級中的一部分，愈来愈多的大資产阶分子成为正費，但是一般 工商业者仍然被貴族、世家所輕覦。笛福反对等級观念、門第覌念， 是为了让資产阶級、特别是中小資产阶級爬上統治地位，当然不是 为劳动人民争人权。在他的著作中，他每有机会就頌贊商人，例
12 笛福文 选 如，他在《計划論》里說商人是“最聪敏”、“最能干”的人①在另一 篇文章里，他还說“匠人与手工业工人确实是奴隶，紳士是国家的 犁手，而商人却是权利、学間与財富的支柱与促进者”。商人“由于 对事与人的普逼知藏，有資格担任国家的各种工作”，®总之，他 把商人看作最有用、最有知藏、最能干的人，“我們的商人就是君 王”。®在他的文学作品里，他也用形象对商人作了无保留的頌贊。 这里笛福象一切刻削阶級的代言人一样，把世界进步归于自己的 阶級。劳动人民創造历史的功耫，則被完全抹煞。 在政治权利問題上，他认为最高权利应屬于“人民”。他所謂 的“人民”，就是資产阶級。1701年，为了抗議托利党占多数的下院 非法扣押肯特郡的請願代表，他写了致下院的《备忘录>，井亲自带 人送到下院。1702年，又写了《論英国人民集体的原始权利》。在 这两篇文章里，他强調“人民”的权利，他說“英国人民既不是国王 的，也不是議会的奴隶”、“人良是主人”，而下院議具是“人民的僕 人”，如果他們違法或侵犯了“人民”的自由，“人民”有权处理，也有 权用非常的办法制止专制。这两篇文章写于笛福淪为内閣大臣工 具以前，此后他很少写出这样的作品。这里所反映的基本思想是 “权利宣言”中肯定下来而又經过洛克(John L00ke,1632一1704) 理論化的保护資产阶級“人权”的思想。这种思想在笛丽所处的启 蒙时代，會經起过进步的作用，对法国的启蒙运动和資产阶級革命 有过很大的影响。但其实质不过是保护資产阶級的私有財产，保护 他們的政治权利与貿易自由。笛福本人就明白的宣称說：“合法地 賺錢，就必须合法地再去赚。属民誠实地劳动，誠实地占有，就应 ① 本书第68頁。 ② 《杯拾报镅华》，第124、125頁。 ③ 《英国商业計划》，第7頁
《笛福文选》序 13 当让他們安享屬于他們的財物。这就是我們所說的法律、自由、产 权，以及現代常用的类似名詞的基础；这就是議会、宪法、政府与 服从的目的；这就是世界秩序的暝正基础，但願維持它永远是我 們的权利…”④十分明显，他认为一切政治权利、政权机构等归 根到底是保护私有財产，实质上是保护刻削劳动人民的“自由”（卸 所謂“合法的曦錢”、“誠实地劳动”、“誠实地占有”)。这誠然比国 王、封建費族、无限制的专制权利要进步些，对发展当时还是新兴 的資本主义生产方式有利，但同时，它也具有反动的欺騙作用，它 用“人民”等詞句掩盖了資产阶級压迫、刻削劳动人民的具相，麻痹 劳动人民反对剝削阶級的斗爭。 笛丽对国家政策的基本看法是維持“国内統一，国外有力”。他 拥护英格兰与苏格兰的合井；主張貴族、地主与資产阶級合作，而 不要分裂。对外要有实力，要保持“势力均衡”，即不許欧洲任何国 家，特别是法国，过于强大。要有实力对付法国、西班牙两个殖民 帝国，夺取他們的殖民地，至少要他們承认英国可以和他們的殖民 地自由进行貿易。 笛廂对許多社会間题的看法，也反映出新兴资产阶殺的一般 精神面貌。在他早期的作品中，他对封建制度傳留着的肚会黑暗进 行了一定程度的揭发和批判。在比《計划論》晚两天出版的、現存 的他最早的小册子《穷人的呼吁》中，他所批部的酗酒、瀆神、嫖妓 等社会現象虽然不是社会上的本质問題，但值得注意的是他批誶 贵族、乡紳、治安官等本身就是不道德的人，却还要“治人”，他批 部执法者对穷人的不公正，形成了“刑不上大夫”的不平等現象。 他在《計划論》里指出許多富人可以不納税，却要穷人承担赋税， 《拾报捃华》，第138頁
14 笛瓶文选 因而主張切实按財产征稅。至于对当时主要肚会間題之一，即貧 民問題，他强調人口多是一件好事，是国家富强的基本条件。食民 間題可以通过发展貿易以扩大生产来解决。他承认犯罪問題的根 本原因是贫穷，认为人人都有工作就可以解决这个間题。当然他 不会了解失业是和資本主义如影随形地联在一起的。他对妇女間 题、致育問題的見解，在当时来看，也是頗能一新耳目的。此外 他还揭露了选举制度的腐敗、商业投机等等当时肚会的一些黑暗 現象。 笛丽的文学作品中最重要的是《魯演孙漂流記》。小說的主人 公魯濱孙是一个不安于現状的人。他不听父亲的劝告，不願在家 享受中产阶級的小康生活，一心想到外面去。他几次航海經商，后 来在巴西购置了种植园。这时他本可以定居下来，但他一經别人 提議，又去非洲販运奴隶，遇險独自到了无人的荒島。在島上他的 生活态度是积极的，他以頑强的毅力与艰苦的劳动改进了自己的 生活处境。荒島上一旦有了第二个人，他就儼然以島的占有者的 姿态出現了。魯濱孙的对生活的积极态度是以追求个人处境的改 善、創造个人占有的财富为基础的。魯濱孙又是一个早期殖民者 的代表人物，他用殖民者慣用的物质与精神武器，即火枪和基督教 征服当地土人，让星期五“甘心”作他的奴僕。《魯濱孙漂流記》是笛 丽对自己的阶級所作的贊歌。他把商人殖民者写成开辟世界的英 雄人物。小說提出的一种积极的、进取的精种与当时占統治地位的 阻碍发展、安于現状的封建保守思想形成鲜明的对照。然而，作品 毫无隐諱地肯定了利已主义、殖民主义，把占有和利潤当作一切积 极行为的最根本的动力。《魯濱孙漂流記》形象地反映了新兴的資 产阶級的精砷面貌。这部小說在当时和后世都受到广泛的欢迎。 笛丽是英国文学史上第一个重要的小說家，他实际上起了英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