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别忘了，主教，您怎么应付那帮土匪，万一您遭遇到 他们！” “对了，”主教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您讲得很有道理。我能 够碰到他们。他们也渴望能有人给他们谈论慈悲的上帝。” “主教先生，那可是一伙强盗呀，是一群禽兽呀！” “敬爱的乡长先生，没准耶稣就要我去做他们的牧人呢。谁 能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主宰的旨意？” “主教，他们会把您所有的东西都抢去的。” “我没有任何可以抢的东西。” “他们会要了您的命的。” “杀害一个念着经文过路的老教士？咳，这有什么好处？” “天哪！我的上帝！万一您遇见他们，您怎么办？” “我就恳求他们为我的那些受苦受难的穷人捐几文。” “主教，看在上天的份上，不要到那可怕的地方吧！您可是跟 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乡长先生，”主教说，“仅仅就这点小事吗？我之所以在这个 世界上活着，并不是为了保全自我生命的完整，而是为了来保全 世人的心灵的。” 大家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他的决定。除了一个自愿充当向导 的孩子，他就只有一个人。他的那种固执使得那个乡村掀起轩然 大波，每个人都为他担忧祈祷。 他并不愿和他的妹妹同行，也没有马格洛大娘陪伴。他骑上 骡子，经过山路，没有碰到任何人，便安安全全地到达了他的那 位“好朋友”一牧羊人的家中。他在那边呆了两周时间，传道、 行圣礼、教育民众、启迪心智、感化百姓。即将离开的时候，他打 算以主教的名义做一场规模较大的弥撒。他便与本堂神甫商量 这种事。可是没有主教应有的饰品，他该怎么办呢？他们只有那 间凋敝的农村的圣衣库可供他使用，那里也只剩下些破旧的，缝 着假金线的所谓锦缎祭服。 32
!但是"别忘了"主教"您怎么应付那帮土匪"万一您遭遇到 他们#$ !对了"$主教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您讲得很有道理%我能 够碰到他们%他们也渴望能有人给他们谈论慈悲的上帝%$ !主教先生"那可是一伙强盗呀"是一群禽兽呀#$ !敬爱的乡长先生"没准耶稣就要我去做他们的牧人呢%谁 能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主宰的旨意&$ !主教"他们会把您所有的东西都抢去的%$ !我没有任何可以抢的东西%$ !他们会要了您的命的%$ !杀害一个念着经文过路的老教士&咳"这有什么好处&$ !天哪#我的上帝#万一您遇见他们"您怎么办&$ !我就恳求他们为我的那些受苦受难的穷人捐几文%$ !主教"看在上天的份上"不要到那可怕的地方吧#您可是跟 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乡长先生"$主教说"!仅仅就这点小事吗&我之所以在这个 世界上活着"并不是为了保全自我生命的完整"而是为了来保全 世人的心灵的%$ 大家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他的决定%除了一个自愿充当向导 的孩子"他就只有一个人%他的那种固执使得那个乡村掀起轩然 大波"每个人都为他担忧祈祷% 他并不愿和他的妹妹同行"也没有马格洛大娘陪伴%他骑上 骡子"经过山路"没有碰到任何人"便安安全全地到达了他的那 位!好朋友$’’ 牧羊人的家中%他在那边呆了两周时间"传道( 行圣礼(教育民众(启迪心智(感化百姓%即将离开的时候"他打 算以主教的名义做一场规模较大的弥撒%他便与本堂神甫商量 这种事%可是没有主教应有的饰品"他该怎么办呢&他们只有那 间凋敝的农村的圣衣库可供他使用"那里也只剩下些破旧的"缝 着假金线的所谓锦缎祭服% *)
“不要着急！”主教说，“神甫先生，我们可以把准备做大弥撒 这件事在下个礼拜时，告诉公众，也许会有办法的。” 附近的几个天主教堂都被寻遍了。这些破烂的教堂的所有 物件的组合，加起来连装备一个大天主教堂的唱诗童子都不够。 大家正在忧虑时，有两位骑着马的陌生来客，他们把一个大 箱子带来送给主教先生，他们刚把箱子送入本堂神甫家就离开 了。原来，箱子里面装的是一个月以前，昂布伦圣母堂里的圣衣 库里被抢的法衣，有一件金线呢披氅，一顶以金刚钻装饰的主教 法冠，一个大主教的十字架，一支精美的法杖，无一遗漏，箱子里 还有一张纸，上面写道：“克拉华特恭奉给卞福汝主教。” “我早就讲过一切都会有的！”主教说，并面带微笑地补充了 一句，“自甘做神甫的人受到上帝的恩赐，送来了大主教的披氅 了。” “我的主教，”神甫点点头，也含笑低声说道，“不知道是上帝 还是魔鬼呢。” 主教紧紧盯住神甫，许久许久，严肃地说：“是上帝！” 他回到沙斯特拉的路途中，再次成为公众注意的焦点，人们 纷纷来看他，议论着这件事。在沙斯特拉的神甫家里，他又见到 了巴斯格丁小姐和马格洛大娘，她们也正在热切地盼望着他的 归来。他对他的妹妹说： “不错吧，我没计划错吧？我这个一文不名的穷教士，一贫如 洗，如山里的穷百姓般过活，现如今却满载而归。那天我离开时， 满怀着对崇敬的上帝的信仰与诚挚，归来时，又带来了那个天主 堂里的宝库。” 那天晚上，睡觉前他还在说： “永远都不要畏惧小偷、杀人犯法者。他们仅是身外的威胁。 我们最害怕的是我们自己。盗贼的同义词是偏见，杀人犯的同义 词是恶习。我们的心里其实潜伏着最大的威胁。又何必畏惧那 些威胁我们性命，要拿走我们钱财的人呢？我们只要想到妨害我 33
!不要着急"#主教说$!神甫先生$我们可以把准备做大弥撒 这件事在下个礼拜时$告诉公众$也许会有办法的%# 附近的几个天主教堂都被寻遍了%这些破烂的教堂的所有 物件的组合$加起来连装备一个大天主教堂的唱诗童子都不够% 大家正在忧虑时$有两位骑着马的陌生来客$他们把一个大 箱子带来送给主教先生$他们刚把箱子送入本堂神甫家就离开 了%原来$箱子里面装的是一个月以前$昂布伦圣母堂里的圣衣 库里被抢的法衣$有一件金线呢披氅$一顶以金刚钻装饰的主教 法冠$一个大主教的十字架$一支精美的法杖$无一遗漏%箱子里 还有一张纸$上面写道&!克拉华特恭奉给卞福汝主教%# !我早就讲过一切都会有的"#主教说$并面带微笑地补充了 一句$!自甘做神甫的人受到上帝的恩赐$送来了大主教的披氅 了%# !我的主教$#神甫点点头$也含笑低声说道$!不知道是上帝 还是魔鬼呢%# 主教紧紧盯住神甫$许久许久$严肃地说&!是上帝"# 他回到沙斯特拉的路途中$再次成为公众注意的焦点$人们 纷纷来看他$议论着这件事%在沙斯特拉的神甫家里$他又见到 了巴斯格丁小姐和马格洛大娘$她们也正在热切地盼望着他的 归来%他对他的妹妹说& !不错吧$我没计划错吧’我这个一文不名的穷教士$一贫如 洗$如山里的穷百姓般过活$现如今却满载而归%那天我离开时$ 满怀着对崇敬的上帝的信仰与诚挚$归来时$又带来了那个天主 堂里的宝库%# 那天晚上$睡觉前他还在说& !永远都不要畏惧小偷(杀人犯法者%他们仅是身外的威胁% 我们最害怕的是我们自己%盗贼的同义词是偏见$杀人犯的同义 词是恶习%我们的心里其实潜伏着最大的威胁%又何必畏惧那 些威胁我们性命$要拿走我们钱财的人呢’我们只要想到妨害我 ))
们灵魂的东西就足够了。” 他又回转头来，对妹妹说： “妹妹，作为一名传教士，任何时候都不该去警惕他的邻人。 他们所做的事，自然是经过上帝允许的。当灾难、危险即将降临 时，我们只能向上帝祷告。祈祷上帝，并非是为了我们自身，而是 为了我们的兄弟姐妹别因为我们去重蹈覆辙。” 一言以蔽之，他的一生，没有什么传奇的故事。我们也只能 谈论些我们所知道的事情。不过，在他这一生中，他的每时每刻 都是一种重复一他总是在同样的时刻做着同样的事。他的一 年的一月，如同他的一月的一时。 至于昂布伦天主堂的“财宝”的处置问题，对这样一个话题， 我们无从谈起。那些是眩目的，令人心动的，绝对值得拿去救济 穷苦人的东西。更何况那些东西也不只是一两次被盗了。这种 冒险的行为还只完成了二分之一，剩下的工作是变换偷窃的目 的，将之向穷人的困苦辛酸靠近就可以了。我们不能发表言论。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的确有人在主教的废纸堆中发现了一张言 辞模糊的纸条，没准儿指的正是这件事，是这样写的：“矛盾处即 在于这东西该归天主堂还是归医院，这问题如何明确。” 八、高层的哲学 以前，我们曾经谈到过一个元老院的元老，他是个极其精 明、工于心计、做事果断的人，他一生的行事，干脆利索，面临人 生中所遇到的诸多问题，像良心、誓言、公理、职责等等他是不会 念念于心的：他坚定地走向他为自己确定的目标，在这条通往飞 黄腾达的道路上，他从来都没有犹豫过。以前，他做过检察官，事 业相当顺手，他的性格也随之渐渐趋向随和，他决不是有不良企 图的人。在他的生活中，他极其善于把握每一个好的职位、好的 34
们灵魂的东西就足够了!" 他又回转头来#对妹妹说$ %妹妹#作为一名传教士#任何时候都不该去警惕他的邻人! 他们所做的事#自然是经过上帝允许的!当灾难&危险即将降临 时#我们只能向上帝祷告!祈祷上帝#并非是为了我们自身#而是 为了我们的兄弟姐妹别因为我们去重蹈覆辙!" 一言以蔽之#他的一生#没有什么传奇的故事!我们也只能 谈论些我们所知道的事情!不过#在他这一生中#他的每时每刻 都是一种重复’’ 他总是在同样的时刻做着同样的事!他的一 年的一月#如同他的一月的一时! 至于昂布伦天主堂的%财宝"的处置问题#对这样一个话题# 我们无从谈起!那些是眩目的#令人心动的#绝对值得拿去救济 穷苦人的东西!更何况那些东西也不只是一两次被盗了!这种 冒险的行为还只完成了二分之一#剩下的工作是变换偷窃的目 的#将之向穷人的困苦辛酸靠近就可以了!我们不能发表言论!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的确有人在主教的废纸堆中发现了一张言 辞模糊的纸条#没准儿指的正是这件事#是这样写的$%矛盾处即 在于这东西该归天主堂还是归医院#这问题如何明确!" 八&高层的哲学 以前#我们曾经谈到过一个元老院的元老#他是个极其精 明&工于心计&做事果断的人#他一生的行事#干脆利索#面临人 生中所遇到的诸多问题#像良心&誓言&公理&职责等等他是不会 念念于心的(他坚定地走向他为自己确定的目标#在这条通往飞 黄腾达的道路上#他从来都没有犹豫过!以前#他做过检察官#事 业相当顺手#他的性格也随之渐渐趋向随和#他决不是有不良企 图的人!在他的生活中#他极其善于把握每一个好的职位&好的 *)
机会与好的财源，在这之后，他对他的孩子、女婿、亲戚乃至朋 友，也会尽力施些小的恩惠。至于剩下的事情，在他的眼中，似乎 根本不值得做。他很幽默、精通文艺，自夸为伊壁鸠鲁①的信徒， 实际上，也许不过是比戈·勒白朗②之流罢了。对于那漫无边际 的宇宙、永恒不变的宇宙以及“老教士的诸种可笑的言谈”，他善 常以揶揄的口吻重新描述。有时候，他以一种平易近人却又居高 临下的气度公然讽刺米里哀先生，而米里哀先生也听任他的嘲 笑。 有一次，大概是在举行某种半官式典礼时，那位伯爵，也就 是上述那位元老和米里哀先生均应邀在省长公馆里参加宴会。 会程过半、该吃点心时，这位元老已有些许酒意，不过依然装出 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庄重地说： “主教先生，让我们来聊会儿。一个元老与一位主教相互见 面，肯定会有些做作的举止。就像狼和狈一般，我们心里都很明 白。我想和您推心置腹地谈一谈。我有我自己遵循的一套哲学。” “您讲得对，”主教回答说，“人在思考他的哲学的时候往往 是躺在床上时，更何况元老先生您一是睡在那舒适的金砖砌 成的殿堂里。” 元老突然来了激情，接下来说： “我们做个好孩子吧。” “做个顽皮的孩子也没什么要紧。”主教说。 “我对您说，”元老说，“阿尔让斯侯爵、皮隆、霍布斯、内戎③ 先生这些人都不可轻视。在我的书室里他们的书边上都被烫了 金。” “正如同您自己一样，元老先生。”主教抢白说。 ①伊壁鸠鲁（前341一前270）：希腊唯物主义哲学家，主张享乐。 ②比戈·勒白朗：法国十八世纪色情小说家。 ③皮隆，四世纪希腊怀疑派哲学家，霍布斯，英国唯物主义哲学家。内戎，法国 文人，唯物主义者。 35
机会与好的财源!在这之后!他对他的孩子"女婿"亲戚乃至朋 友!也会尽力施些小的恩惠#至于剩下的事情!在他的眼中!似乎 根本不值得做#他很幽默"精通文艺!自夸为伊壁鸠鲁$ 的信徒! 实际上!也许不过是比戈%勒白朗& 之流罢了#对于那漫无边际 的宇宙"永恒不变的宇宙以及’老教士的诸种可笑的言谈(!他善 常以揶揄的口吻重新描述#有时候!他以一种平易近人却又居高 临下的气度公然讽刺米里哀先生!而米里哀先生也听任他的嘲 笑# 有一次!大概是在举行某种半官式典礼时!那位伯爵!也就 是上述那位元老和米里哀先生均应邀在省长公馆里参加宴会# 会程过半"该吃点心时!这位元老已有些许酒意!不过依然装出 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庄重地说) ’主教先生!让我们来聊会儿#一个元老与一位主教相互见 面!肯定会有些做作的举止#就像狼和狈一般!我们心里都很明 白#我想和您推心置腹地谈一谈#我有我自己遵循的一套哲学#( ’您讲得对!(主教回答说!’人在思考他的哲学的时候往往 是躺在床上时!更何况元老先生您** 是睡在那舒适的金砖砌 成的殿堂里#( 元老突然来了激情!接下来说) ’我们做个好孩子吧#( ’做个顽皮的孩子也没什么要紧#(主教说# ’我对您说!(元老说!’阿尔让斯侯爵"皮隆"霍布斯"内戎+ 先生这些人都不可轻视#在我的书室里他们的书边上都被烫了 金#( ’正如同您自己一样!元老先生#(主教抢白说# -, $ & + 皮隆)四世纪希腊怀疑派哲学家#霍布斯)英国唯物主义哲学家#内戎)法国 文人!唯物主义者# 比戈%勒白朗)法国十八世纪色情小说家# 伊壁鸠鲁.前 /01*前 2345)希腊唯物主义哲学家!主张享乐#
元老接下去他的高谈阔论： “我不喜欢狄德罗①，这个大空想家，只会吹嘘，居然还要领 导革命，实质上他还是信仰上帝，比伏尔泰更进一步。伏尔泰讥 讽过尼登，他这样做其实是错误的，因为尼登的鳝鱼已足以证明 上帝的毫无用途。一匙面糊和一滴酸醋相拌，便足以代替圣灵。 让我们扩大那一滴酸醋，加大那一匙面糊，加起来便是这整个的 世界。人即鳝鱼。又何必要永生的安慰呢？主教先生，耶和华的 那种假设就已经令我头脑发昏了。它对于那些无能之辈也许是 有些用处。反对那个使人头疼的万物之主！虚无万岁！只有虚 无才能让人自在地活着。从心底里说，而且我要痛痛快快地说， 认认真真地向您陈述一番，我要对您讲，我是正确的。您信奉的 那位劝人谦让，又鼓励大家奉献的耶稣无法逃脱我的密切关注。 他的讲述无非是吝啬鬼对穷人的劝慰。谦让！凭什么？牺牲！凭 什么？我还从不知道一只狼会为了另一只狼过得偷快而牺牲它 自己的幸福。我们还应该是尽情纵乐才对。人是自然界万物的 主宰。我们本该有高深的哲学。如果鼠目寸光，人又怎么能称得 上是万物之灵？让我们糊里糊涂地过这一生吧。人生，意义在于 拥有一切。胡说什么人在某个住所，在天国地狱或是个别的什么 地方，还会有另外一个来生，我才不相信这种胡说八道。哼！有 人居然劝我要谦让，劝我要奉献，这样的话，每一个举止，我都得 小心翼翼，我都得不得不思考什么善恶、是非、从违等等问题。何 必呢？据他们说是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我都要在将来有所交代。什 么时间交待呢？死后。这是多么美妙的幻想！若在我死了之后， 能有人抓得住我，这才叫神奇呢。您见过有一个鬼能抓一把灰给 别人看的么？我们都可谓经历过很多事情了，我们也都眼见了许 多黑暗与阴森，让我们说句心里话，这个世界上只存在生物，既 ①狄德罗，法国哲学家，资产阶级启蒙运动家，革命者，无神论者，机械唯物主 义的代表人物。 36
元老接下去他的高谈阔论! "我不喜欢狄德罗#$这个大空想家$只会吹嘘$居然还要领 导革命$实质上他还是信仰上帝$比伏尔泰更进一步%伏尔泰讥 讽过尼登$他这样做其实是错误的$因为尼登的鳝鱼已足以证明 上帝的毫无用途%一匙面糊和一滴酸醋相拌$便足以代替圣灵% 让我们扩大那一滴酸醋$加大那一匙面糊$加起来便是这整个的 世界%人即鳝鱼%又何必要永生的安慰呢&主教先生$耶和华的 那种假设就已经令我头脑发昏了%它对于那些无能之辈也许是 有些用处%反对那个使人头疼的万物之主’虚无万岁’只有虚 无才能让人自在地活着%从心底里说$而且我要痛痛快快地说$ 认认真真地向您陈述一番$我要对您讲$我是正确的%您信奉的 那位劝人谦让$又鼓励大家奉献的耶稣无法逃脱我的密切关注% 他的讲述无非是吝啬鬼对穷人的劝慰%谦让’凭什么&牺牲’凭 什么&我还从不知道一只狼会为了另一只狼过得愉快而牺牲它 自己的幸福%我们还应该是尽情纵乐才对%人是自然界万物的 主宰%我们本该有高深的哲学%如果鼠目寸光$人又怎么能称得 上是万物之灵&让我们糊里糊涂地过这一生吧%人生$意义在于 拥有一切%胡说什么人在某个住所$在天国地狱或是个别的什么 地方$还会有另外一个来生$我才不相信这种胡说八道%哼’有 人居然劝我要谦让$劝我要奉献$这样的话$每一个举止$我都得 小心翼翼$我都得不得不思考什么善恶(是非(从违等等问题%何 必呢&据他们说是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我都要在将来有所交代%什 么时间交待呢&死后%这是多么美妙的幻想’若在我死了之后$ 能有人抓得住我$这才叫神奇呢%您见过有一个鬼能抓一把灰给 别人看的么&我们都可谓经历过很多事情了$我们也都眼见了许 多黑暗与阴森$让我们说句心里话$这个世界上只存在生物$既 *) # 狄德罗!法国哲学家(资产阶级启蒙运动家(革命者(无神论者$机械唯物主 义的代表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