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创造出来之前就存在了。为了探实这个预言并商定对策，决 定召开全体会议，因此他的党徒们都跃跃欲试，俄顷之间，就在 地狱中筑起巍峨的万魔殿，就是撒但的宫殿，巨头们就坐在那里 会议。[提纲是1668年增加的] 关于人类最初违反天神命令 1 偷尝禁树的果子，把死亡和其他① 各种各色的灾祸带来人间，并失去 伊甸乐园，直等到一个更伟大的人来，③ 才为我们恢复乐土的事，请歌咏吧， 天庭的诗神缪斯呀！您当年曾在那③ 神秘的何烈山头，或西奈的蜂巅，④ 点化过那个牧羊人，最初向您的选民⑤ 宣进太初天和地怎样从混沌中生出； 那郇山似乎更加蒙您的喜悦，⑧ 下有西罗亚溪水在神殿近旁奔流；⑦ ①《旧约·创世记：上帝造了一男一女，住在伊甸乐园中，禁止他们吃知识 树的果子；他们违背禁令，被逐出乐园。 ②更伟大的人指耶稣，基督教教旨说：人类始祖亚当犯了原罪，失去乐园；后 来耶稣下凡为人，死在十字架上，为人类赎罪，恢复乐园。 ③缪斯(Muse)是希腊神话中的诗神，给诗人以灵感。西方史诗体例，开 头必先向缪斯呼吁灵感。弥尔顿在本诗里向“天庭的缪斯”(Heavenly MDse)呼吁，是指基督教的圣灵。 ④何烈山(Oreb)在埃及和迦南之间，摩西在那山上受上帝的灵感。西奈 山(Sinai)是何烈山的别名。 ⑥牧羊人，即摩西。选民是上帝所特选的民族，指以色列人。 ⑧郇山(S0·)即锡安山，指耶路撒冷，圣殿在该山上，被尊为神山. ⑦ 西罗亚(Si1oa),溪名，流经圣股近旁。 3
因此我向那儿求您助我吟成这篇 大胆冒险的诗歌，追踪一段事迹一① 从未有人尝试擒彩成文，吟咏成诗的 题材，遐想凌云，飞越爱奥尼的高蜂。② 特别请您，圣灵呀！您喜爱公正③ 和清洁的心胸，胜过所有的神殿。 请您教导我，因为您无所不知； 您从太初便存在，张开巨大的翅膀， 象鸽子一样孵伏那洪荒，使它怀孕，④ 愿您的光明照耀我心中的蒙昧， 提举而且撑持我的卑微；使我能够 适应这个伟大主题的崇高境界， 使我能够阐明永恒的天理， 向世人昭示天道的公正。 清先说，天界和地狱深渊， 27 在您的眼中，一切都了如指掌 请先讲，为什么我们的始祖，⑤ 在那样的乐土，得天惠那样独厚， 除了那唯一的禁令以外，他们俩 ① 冒险的诗歌指本诗<失乐园，因为这样的题材没有先例，并且反映革命的 精神，在反动复辟的王权治下是危险的。 ② 爱奥尼(Aonion)的高峰，是希腊神话中缨斯所在的圣山。这里是说要超 越荷马的杰作。 ③ 圣灵即天庭的缪斯。这里是本史诗第一次呼吁灵感。 ④ 《新约·哥林多前书三.16：“岂不知你们是上帝的殿，上帝的灵住在你 们里头吗？” ⑤ 本诗常提“我们的始祖”，即亚当和夏娃
本是世界的主宰；竟背叛而自绝于 他们的创造主？当初是谁引诱 他们犯下这不幸的忤逆呢？ 原来是地狱的蛇，是他由于 嫉妒和仇恨，激起他的奸智， 欺骗了人类的母亲。他的高傲① 致使他和他的全部天军被逐出天界， 那时他由于造反天军的援助， 使他觉得自己比众光荣，他相信： 如果他反叛，就能和至高者分庭抗礼} 于是包藏野心，觊觎神的宝座和主权， 枉费心机地在天界掀起了 不逊不敬的战争。全能的神把他 倒栽葱，全身火焰，从净火天上 摔下去，这个敢于向全能全力者 挑战的神魔迅速坠下，一直落到 无底的地狱深渊，被禁锢在 金刚不坏的镣铐和永不熄灭的刑火中。 依照人间的计算，大约九天九夜， 50 他和他那一伙可怕的徒众， 沉沦辗转在烈火的深渊中。 虽属不死之身，却象死者一样横陈； 但这个刑罚反激起他更大的忿怒， 既失去了幸福，又受无穷痛苦的煎熬。 ① 夏娃轻信蛇的话，吃了禁果而致失乐园。蛇是魔王撒但所托身的动物。 5
他抬起忧虑的双眼，环视周遭， 摆在眼前的是莫大的隐忧和烦恼， 顽固的傲气和难消的憎根交织着。 霎时间，他竭尽天使的目力，望断 际涯，但见悲风弥漫，浩渺无垠， 四面八方围着他的是个可怕的地牢， 象一个洪炉的烈火四射，但那火焰 却不发光，只是灰蒙蒙的一片， 可以辨认出那儿的苦难景况， 悲惨的境地和凄怆的暗影。 和平和安息绝不在那儿停留， 希望无所不到，唯独不到那里。 只有无穷无尽的苦难紧紧跟着 永燃的硫磺不断地添注，不灭的 火焰，洪水般向他们滚滚逼来。 这个地方，就是正义之神为那些 叛逆者准备的，在天外的冥荒中 为他们设置的牢狱，那个地方 离开天神和天界的亮光， 相当于天极到中心的三倍那么远。① 啊，这里和他所从坠落的地方 比起来是何等的不同呀！ 和他一起坠落的伙伴们 ①天极到中心，天极是天顶，中心是地。二世纪时托勒密的天文学以为天居 上，地居中，地狱居下。天堂离地狱相当天离地的三倍远。 6
淹没在猛火的洪流和旋风之中， 他辨认得出，在他近旁挣扎的， 论权力和罪行都仅次于他的神魔， 后来在巴勒斯坦知道他的名字叫 别西卜。这个在天上叫做撒但的① 首要神敌，用篆言壮语打破可怕的 沉寂，开始向他的伙伴这样说道： “是你啊，这是何等的坠落！ 84 何等的变化呀1你原来住在 光明的乐土，全身披覆着 无比的光辉，胜过群星的灿烂； 你曾和我结成同盟，同心同气， 同一希望，在光荣的大事业中 和我在一起。现在，我们是从 何等高的高天上，沉沦到了 何等深的深渊呀！他握有雷霆， 确是强大，谁知道这凶恶的 武器竟有那么大的威力呢？ 可是，那威力，那强有力的 胜利者的狂暴，都不能 叫我懊丧，或者叫我改变初衷， 虽然外表的光彩改变了， 但坚定的心志和岸然的骄矜 ①别西卜(Beelzebub)是鬼王的名字。《马太福音书一二.24：这个人赶 鬼，无非是靠鬼王别西卜阿！”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