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邦联条例，大陆会议无权征税，这对于那些在独立战 时期曾给新国家提供财政支援的爱国者们来说是个严重的威胁。 独立战争期问大陆会议和诸州曾通过发行政府公磺为战争提供经 费。大陆会议无权向人征税，以偿还那些债务，而各州又随着 时间的推移益不愿向中央政府霞行各自的义务。各州只付大陆 会议按照邦联条例提出的总征收数目的1/10。在邦联条例的最后 几年里，合众国甚至连债务的利息都付不出。结果，合众国政府 发放的债券和期票失去其大部分价值，有时仅以原票面值的1/10 在自由市场上出售，·数使曾支持美国独立找争话动的投资者只 剩下近乎不值分文的债券。 由于无权征税。加之合众国信酱扫地，中央政府未来财政支 援（以及生存下去)的前景暗淡。自然，拥有政府发行的彼券的 信有种植园主、商人和投资者们在帮助美国政府取得征税权和偿 还债务方面有直接的财政利益。 依照邦联条例，大陈会议无叔管强各州间及与外递的商务， 而各州不仅对外阻货物而且对其他州货物行使关税征收权，这就 给商业界和运输业界道成极大的破环。1785年，麦迪逊在其著述 、 中写道：“无论从何种角度看，我国的贸易均处于可叹可悲的境 况中”。进行美国独立战争的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捍卫美国的贸 易和商业的利益，抵制英国政府的暴戾统治。而时下，各州自己却 在干扰全国经济的发展。凡为实现国家市场和高水准商务着想的 商人和运输亚者都切盼，美国政府有权管理州际间商务和制止各 州强行给州际间贸易施加种种有害的关税和限制。 各州政府依照邦联条例，藉用发行廉价纸币和通过有损于履 行契约性义务的各种法令，对投资者和嵌权人构成了严度的威 胁。各州发行的纸币使偾务人能以低于原借入钱票面值的纸币偿 还债权人。即使事业最顺利的农场主们通常也负依累累，而他们 中的许多人在州立法机关中的势力又在恢复。他们威胁要推迟收 赞的法律，甚至威胁要通过废除因无力偿还债务而要坐牢的通常 27
作法的法律。显然，债权人在建立一个能够删止各州发行州币或 者制止各州干涉收债的强有力的中央政府方面，有直接的财政利 益。 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有助于保护债权人，防止英国的庞大 债务人阶层造成杜会动乱。在几个州里，债务人已经举行公开叛 乱，反对收税人和试图代表债权人收回农场的行政司法长官。 1786年夏，马萨诸塞州爆发了最严重的叛乱，当时由农场主、手 工业者和劳工等组成的若干起义者团伙占领了数个州两个县的县 政府，并在短时间内控制了斯普林非尔德城。叛军在一位邦克希 尔老兵丹尼尔·斑斯的带领下，对执算马萨诸塞州的精英门构成 了直接的军事威胁。谢斯起义被-一支规模较小的雇佣军所平息，这 ,支雇佣军由害怕财产权受到全面打击的富裕公民支付活动经费。 各州极端活动有增无减，有产阶级为之恐慌，于是开始鼓吹 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以确保国内的安宁”，保障“一个共 和形式的政府”，以及保护（私人）财产“反对国内暴力的侵 犯”。美国独立战争已使民众顺从官府当局的传统受到滋扰。像 托马斯·斐因这样的极端主义分子就认为，起义反抗英国的政治 暴虐是天经地义的，起义反抗愤权人的经济暴虐也是地义天经 的。如果欠英国商人的债务可通过立法予以豁免，那么为什么不 能如法效仿豁免美国商人的债务呢？暴力行为、联合抵制、暴动 和袭击税务官员等，使美国的所有有产人士都为之恐慌。 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拥有足以将英国人驱逐出西北英洲 并保护西部移民防范印第安人袭击的军事力量，可以并通开发美 国西部之路。而且，对西部土地进行保护和殖民还可使地价猛 涨，从而使土地投机者们致富。 美国早期有财产的人在进行西部土地投机方面非常积极。乔 治·华盛顿、本杰明·富兰克林、罗伯特·莫里斯以至大孚众望 的英雄帕特里克·利等都参与了土地投机活动。独立战争期 间，大陆会议经常以地契支付大陆军人。战后，大多退伍人以 28
激低价降地契出卖给土地投机者。邦联在边境上的军事力量薄 妈，致使西部地价很低，因为，印第安人掠夺破坏，移民们不敢 注脚制格尼山脉以西地面迁徙，稀英国人又威胁着（无视和平条 约)通过继续占领西北美的？个重要皮货贸易港来切断（美国） 向西部扩张。这些英国人的贸易港口还在变成印第安人中反美势 力的活动中心。 建设一支强大的美国海军对于美国的商业界来说也是很重要 的，因为，各州看来在反走私方面无能为力，而且海盗是一个非 常现实的威胁，也是美国航运业者的一个极为担忧的问题。 巍国独立战争时期，制造业尚处在新生阶段，但是有运见的 欲资者门已渴望保护新生的美国制造工业，反对进口英国货。虽 然所有13个州都采取关税壁垒政策以对付外国货，但是一个州的 关税不可能像拥有统一关税政策的强有力中央政府那样为刷造工 业提供保护，因为，州关税制度允许低关税州输进外国货并在国 内进行流通。 最后，强烈的国家主义意识看来激动着美国精英。一方面， 民众专心致志于地方局部事务。而另一方面，有教养的和见闻~ 博的领袖人物则关注美国在国际社会中的弱点问题。13个各自为 政的州未能显示出国家一体的意识。联合起来的各州不仅为英国 所不齿（其违反巴黎条约就是明证），也为低下的北非诸国所不 齿。汉密尔顿对美国领导在国际社会中无力显示力量深表愤慨： 许多小州情形中有这样的东西…渺小而卑劣，徒有联合之 外表，相红不合、妒忌和刚愎自用，无任何明确方向，在国内 (事务中)徘徊不定、愁眉苦脸，在国外，在其他国家的眼中， 它们的异见争辩软弱无力、微不足道。① ①克林顿·罗阿特：《1787年辉煌的大会》，组约：麦克米伦出版社，1966年 版，第5时。 29
简言之，美国的精英们迫切要求在国际社会中超起受人尊敬 的角色，在国际事务方面行使权力。 国家精英集团的形成 1785年春，弗吉尼亚和马里兰两州的代表在弗吉尼亚州亚历 山德里亚聚会，解决两州间在商务管理和波托马克河与切萨皮克 湾航运方面所出现的一些棘手问题。对于这个新生，国家来讲， 幸运的是，美国最杰出的人物乔治·华盛顿本人对这一会议有兴 趣。华盛顿作为一个富有的种植园主和一个土地投机者，在波托 马克河上游拥有30000公顷以上的西部土地，他深深懂得因实行 邦联条例而在商务方面所出现的种种问题。他高度评价亚历山德 里亚会议，将与会人员邀请到他在芒特弗农的家中作客。召开各 州全面经济会议的想法就是在这次会议上产生的。于是，弗吉尼 亚州议会发出呼府，要求1786年9月在安纳波利斯召开这样一次 会议。 就公开宜称的企图（谋求在商务和航运事务方面达成州际间 协议)而言，安纳波利斯会议是一次失败的会议。仅12位代表与 会，代表5个商业州：纽约、新泽西、宾夕法尼亚、特拉华和弗 吉尼亚。但是，这12位代表看到了利用这次会议达成更大政治性 成功的机会。老练而在政治上远见卓识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劝 说其他与会人土共同等划如何全面地从先法上解决美国的种种弊 端。安纳波利斯会议正式通过汉密尔顿起草的一个报告，该报告 概述了邦联条例的种种不足，呼吁各州派遣代表，举行一次新的 会议，以提出克服这些不足的补数办法。新的会议计划1787年5 月在费城召开。当时，有谣传说，得到弗吉尼亚州立法机关詹姆 斯·麦迪逊在幕后支持的汉密尔顿自始至终企图使安纳波利斯会 议达不成预期目的，而要使之给实现更大的政治目标提供垫脚 石。 30
对于像汉密尔颠和麦迪逊这些谋求激励美国精英们采取行动 的人来说，谢斯起义来得非常及时。谢斯起义开始于1786年秋， 发生在安纳波利斯会议呼野召开一次新会议之后，它使大陆会议 和各州立法机关中有财产的人们深信，警觉是事出有因的。 1787年2月21日，大陆会议肯定了举行费城大会的呼吁： “费城大会唯一而明确的目的是修改邦联条例，并向（大 陆)会议和诸多立法机关报告会上作出的各种修改条文和规定， 这类修改条文和规定一旦得到大陆会议的首肯和各州的认可，势 必将使邦联宪法足以满足政府之急需，并能捍卫联合”。 出席费城火会的代表除了罗得岛州外，都是由各州立法机关 任命的，罗德岛是唯一的一个债务人正取得政汾控制的州。 1787年夏聚会以建立一个新型全国政府的55名代表很快就进 举了乔治·华盛顺主持这次大会，乔治·华盛顿是他们中声望最 高的，事实上也是美洲大陆上声望最高的人。同样很快的是，大 会旋即决定会议秘密进行，并对会议记录严加保密。代表们严格 遵守这一决定，有关会议中的诸多讨论的性质既不告知整友也不 告诉亲属。显然，开国者们深知，如果活动移密进行，精英们在 谈判、妥协和决策等方面效率是极高的。 大会很快地将大陆会议之“修改邦联条例”的训令搁置一 边，无甚犹豫地着手起草了一部全新的宪法。只有自信自已力量 和能力的人、坚持原则和拥有财产的人，才能以此果敢的姿态行 事。为此，不妨让我们更深入地来研究一下我们国家第一代精英 的特点。 乔治·华盛顿此时此刻所享有的声望，任凭怎样估计也不会 过高。作为一支战无不胜的革命军队的总司令和新国家的缔造 者，他在精英和民众中拥有无可匹敌的非凡魅力。他不仪是一位 杰出的军人、国务活动家和国家缔造者，而且是美国最富有者之 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