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相对说来，行动积极的精英受态度冷漠的民众的直接影响 很少。精英对民众的影响多于民众对精英的影响。 民主论的含义 从理想的角度讲，民主是让个人参加影响自己生活的各项决 策。约翰，杜威写道：“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民主，其要旨可以 表述为，成熟的人都必须参加制定人们共同生活的原则。”① 传统的民主论把广大人民参加决策高度评价为个人自我发展 的机会，因为控制自己行为的责任感会使个人的特点、自立精 神、智慧和道德上的判断力得到提高，简言之，使个人的尊严得 到提高。传统的民主论者，甚至对根据民众的利益治理国家的仁 慈的君主也坚决反对。正如英国的政治学家J,S·米尔所提的问题 那样，“在这种条件下，人们的思维能力也好，行动的能力也 好，会有什么提高呢？”因此，对公民参与公众事务的争论不在 于政策实施的结果如何，而在于是不是相信这种参与对充分开发 人们的才能是不可或缺的。米尔认为，人们只有自已亲自发现真 理才能懂得真理。② 就程序而论，在民主模式的社会里，通过实施多数原则和尊 重少数人的权利，可以做到人民参政。自我发展含有自治的意 思，而自治只有鼓励人人都对国家政策的制订作出努力和通过多 数原则解决在国家政策之上的冲突才能实现。少数人可以有机会 彩响政策，但当其观点得不到多数人的支持之后就要接受多数人 作出的决策。而多数人也要允许少数人公开争取多数人支持他们 的观点。言论与新闻自由，发表不同意见的自由，组织反对党和 反对派组织的自由等等，这些都是保障个人参改真正具有意义所 ①约翰·杜成：《民主与教育管理”，载1937年4月3甘《学校与社会》。 ②见约翰·斯图尔特·米尔：《代议制政府》，纽约：杜登大众图书公司，第 203页。 7
不可或映的。这种表达意见的自由，对于弄清多数人的真实观点 也是非常重要的。 这样说来，民主的基本原则是尊重个人的尊严。人，生来就被 赋予生活、自由和财产的权利。“天理”或道义原则保证每个人 都有自由和翻有财产的权利，而这种天理在道义.上要高于人制定 的法律。约翰·咨克，这位对美褘英集团形成具有很大影响的 英国政治学家，认为即使在“自然因度”（思没有政府的世界）， 个人也有生活、自由和拥有财产等不可剥夺的权利。洛克的意思 是，上述这些权利与政府无关，政府没有给人们这些权利，也无 衩剥东人们的这些权利。@ ：·洛克认为政府的目的是保护个人自由。人们在建立政府帮助 自己保卫权利的过程中被此之间达成“社会契约”；从而心照不 宜地都对政府保护人们生活、自由和捌有财产等权利的活动-一致 认可。社会契约的含义和自由在民主方面的意义是坚信政府部门 和社会对个人的控制必须减少到最低限度。这就要求，只要个人 不侵犯别人的自由，就尽量清除那些加于其身的限制、控制和规 则， 另外：既然政府是被统治若为了保护个人自由而同意建立 来的，那么它就不能侵犯它所要保护的那些权利。政府的权力是 有限的。洛克保护个人尊严反对政府滋用权力的最后武器是革命 的权利。按照洛克的说法，政府什么时候侵犯了被统治者的天赋 权利，它就在什么时候失去了根据社会契约赋予它的权力。 传统民主论的另一个頸要方面是丝信人人平等。美国独立宝 言说：“人人生而平等。”甚至建国者们也坚信法律面前人天区 等，不论其背景如何。民主社会不能根据社会绝位、阶级、宗教 信仰或种族判断一个人。许多早期的民主论者也都坚信政治平 ①参见乔治·萨拜因：《政治理论史》，织终：雷尔特·莱因哈特与斌斯顿出 版社1950年版，第517一541页。 名
等，即人人都有影响国家改策的平等机会。政治平等体现于“一 人一票”的观念之中。 随著时间的推移，平等概念还逐渐包括美国生活一切方面的 机会均等，这就是说不仅包括政治上的机会均等，还包括社会、 教育、经济等方面的机会均等。政治学家罗兰·彭诺克写道： “平等的目的不仅仅是承认人的某种尊严本身，而且要 给人提供保护并增加其利益，提高其权力和人格的机会一 与别人获得的一样。”① 因此，机会均等的观念得到广泛运用，超出了政治生活，而 包括教育、就业、居住、娱乐、公用设施等方面。每个人都有均 等的机会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能。 然而要记住，传统的民主信念总是强调教育、财产、地位等 方面的机会均等而不是绝对平等。托马斯·杰斐逊③承认在天 分、抱负和勤奋等方面都有“天生的超人”，而且自杰斐逊以来 自由派民主论者也一直承认由于人的长处和努力工作的程度不同 而会出现不平等。绝对平等或“拉平”不是自由派民主论的观点。 总之，民主论思想反映了下列各点： 1。人民参加对社会成员的生活起规范作用的决策。 2。服从多数的原则，同时承认少数有争取成为多数的权利。 此种权利包括言论、出版、集会和请愿的自由，以及持不同意 见、组织反对党和参加竞选公职的自由。 3。尊重个人的尊严，确保：活、口由和拥有财产的自由主义 谁则。 4。保证一切人都有发挥自己才能的平等机会。 ①见罗兰·彭诺克：《吴主与领导》，挨威廉·钱忙所和罗出特·素尔兹伯里合 编：《今日足主》，纽约1多能米德版社ī92纸微，第126一127瓦。 ②美国独之宣古的起草人，芙国彩析总完。一译者。 Q
多元论的含义 美国政治以华丽的辞藻强调公民参加决策、多数原则、保护 少数、个人权利和机会均等。然而，学者或者评论家，不管他们 对美国生活方式抱有怎样乐观的态度，都不会断言美国的政治制 度已完全达到了这些目标。没有人肯定地认为：公民参与一切影彩 响其生活的决策行动：多数人喜欢的就都会占上风。也没有人认 为美国的玫治制度总保护少数人的权利，总会确保生酒、自由和 拥有财产的准则不受侵犯，或者总会给一切美国人提供影啊国家 政策的均等机会。 现代的多元论企图通过肯定下列各点而断言美国社会还是民 主的： 1。虽然公民并不直接参加决策，但是其众多的领导人是通 过一系列的讨价还价、谅解和妥协而作出决策的。 2。领导集团之间的竞争有助于保护个人的利益。有各种互 相制约的权力中心（例如实业界领导人、劳工领学人、政界领导 人之间的竞争)可以互相掣时，使得每个集团都不褴用权力，压 迫个人。 3。个人可以通过选举在互相竞争的精英集团之间进行选择， 影响国家的政策。举行选举和实行多党甜，个人可以使领导人对 其行动负责。 4,虽然个人并不直接参加决策，但可以道过参加有组织的团 体面对决策施加影响。 5。领导集团不是一成不变的；可以组成新的集团并步入政 治体系。 6。社会各方面的政治影响力虽然并不均等，但权力却是广 为分散的。参与决策的情况常常决定于人们在决策方面有多大利 益。因领导集团是变化的，权力的大小依掌权者在公共事务中利 10
益大小，领导艺术的优劣，对问题了解的程度，民主程序方面知 识的多少，组织和公关方面的才能大小等等而定。 7。社会上有许多个领导集团在起作用。有权在这方面决策 的领导集团不一定在其它方面有权决策。任何精英集团都不能在 别问题的决策上居支配地位。 8,国家政策不一定反映多数人的选择，而是各种利益互相影 响的-一种平衡-一即互祁竞条的利益巢团的影响或多或少的平 衡，因面产生的政策合理地近似地反映了社会的选择。 因此，多元论的信念是认为社会体系内如果有许多五相竞争 的精英集团通过讨价还价和妥协决定国家政策，选民在选举中进 行有意义的选择，新的精英可以进入权力集团，那么民主的谁则 就可以得到遵守。· 多元论与民主论 多元论，即使将美国社会描绘得很精确，也与传统的民主论 不同。 精英通过互相彩响制订政策的多元论观点与个人直接参斑决 策的民主论理想不同。多元论者认为在复杂的、城市化的工亚社 会里，个人参加决策是不可能的，因而不可避免地出现替代办 法、即社会机构和社会组织的领导人互相影响一讨价还价、让 步、妥协。只有在个人参加社会机构和社会组织，而这些机构和 组织的领导人参加决策的情况下，政权组织才代表个人。 多元论认为使政府负起责任的是社会的领导人而不是公民个 人。主角是公司和金融机构的领导人，选举产生的和任命的政府 官员，苹队和政府机构中的高级人员，工人、农民和知识职业的 大型组织的领导人。然而通过精英的互相影响进行决策不论这 样做能否保护个人，都不会有助于个人的成长与发展。在这一点 上、现代多元论与传统的民主论就分道扬德了，民主论强调通过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