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或“历史”,从作品应该具备的完美程度出发,至少是尽可能 最大限度地尽力进行重新结构。”他还说:“我高兴地自我表白下述 事实。如果没有电影评论这一活生生的经验,那么,我也许不可 能从我早期论文的界限(且不论我使用的是第一人称,也就是努 力以艺术家的人称来谈,即使使用‘人格化’或者它的同义语也 罢)即形式主义的叙述法中摆脱出来,也许不可能达到象我最近 的论文显示的那种历史的评论。”①照我国的情况,遇有特殊场合, 电影评论或电影论文总是最大限度而且重复地“对比”和“揭短” 比如戏剧评论领域就有这类事实),那么,拉康蒂这样的“自白” 就是极为重要的了,而且在实践方面就更加重要。也可以说是对 这种对比的一种“治疗法”② 因为拉康蒂站在美术评论家的立场探索、研究电影这一现象, 所以他就站在反对“纯粹空间性”概念的立场上了。同时也因此 而必然强调美学的连续性、动性、历史性等等特性了。拉康蒂在 他的著作《严格的电影》一书里,认为电影和绘画在视觉价值实 质上是相同的。他说:“如果把话说得象格言一样,那就必须果断 地说,电影当然是“造型’艺术。这既不是夸大其辞,也非故意 过小评价。”拉康蒂没有想过,这是对电影所进行的“克罗齐式批 判的一种运用,然而这个运用没有好处,或者过了头。”因此,他 ①1925年,阿尔贝托·卡瓦尔康蒂谈过电影对造型艺术的影响。然后他举了一个 实例:普利菲卡托曾对他说,我国一位最优秀的服装设计师对冯·斯特劳亨的 《结婚进行曲》表现的绘画知识和才能很倾心,就想用他设计的服装把斯特劳亨 影片中力求表现的效果全都表现出来,并把这个打算对他讲了。他就此事说: “这样,说明他希望改变他使用语言的方法。这个转变,很有利于我们示威。这 就是说、电影已经不需要绘画作它的范本了,反过来绘画倒是常常以电影为它 的范本”(《关于电影与造型艺术各种关系的著书目录》,《白与黑》出版,原载 《美术与电影》,1950年,罗马) ②路易吉·罗尼奥尼谈过下面的话。他说:“非常明显,把电影和其他艺术同等看 侍是无法理解的,而且电影也是用同一尺度无法评价的艺术。”,载《从诞生到 1930年的无声电影》一书,《白与黑》出版,1952年,罗马 21
想借分析派伯斯特或卓别林的某些作品,把它应用一番。这些作 品,单凭它的造型价值,作品明确的视觉形象,就能描写出“造 型的”实感。所以,对于电影评论和其他造型美术的评论这两者 之间,不存在类似,有的是同一性。”这一事实,“指出了电影和其 他造型美术根本是同一的。”作为造型艺术的电影,其真正价值就 这样决定了,拉康蒂下一步考虑的问题是电影表现的特征,也就 是其他造型美术不存在的形式,而从这些形式之中区别电影的表 现,赋以特征,如此等等“形式的各种价值在时间上的发展,从 本质来说这里就有电影的特性。”换言之,也就是“使空间(造型 价值)在连续的时间之内进行组织。”但是,这样的区别始终是表 面的。于是、拉康蒂此后马上就说:“论断有些仓促,我要订正 下尚未很好消化的部分”,因而加了如下的注释:评论造型美术作 品并重新分析这件事,从思索这方面来说,即使成立的时候是作 为结晶的东西表现出来的,但它本来是仍在继续的东西,或者说 它表面上是同时的。因此,造型的视觉形象过程和电影的视觉形 象过程这两个表现之间,虽然是归纳的,而且是单纯的抽象,但 不存在固定的差异(尽管既没有经验上的差异,也没有表面上的 差异)。① 《电影与戏剧》这部书,和《严格的电影》一样,都是拉康蒂 的代表作,然而这是一部旁及电影、戏剧以外,堪称概括其他所 有项目精髓的著作。他这部著作里有下面一段话:“电影上的时间 和戏剧以及其他演艺项目的时间都是持续的(用精密钟表测量过 的物质意义上的)这个持续,我们只能把它看作、在进行某种结 构的过程中各种要素持续地出现在一条线上而属于表面的同一单 位的表现。但是,对于绘画和雕刻也能同样考虑时间的问题么? 这样的想法是荒唐的,提出这样的问题本身就是无聊的,空费力 ①参阅卡尔洛·L·拉康蒂著《艺术与评论》,巴莱基出版社,1951年,佛罗伦萨 22
气和不得要领。音乐也许同样可以这样说。总之,问题根本不同。 不过,电影和戏剧、演艺的问题则是相同的。”又说:时间“作为 能动的因素,作为‘理想的时间’,也存在于绘画和雕刻。总而言 之也就是时间的物质化(这事在持续时间、时间单位、分秒单位、 书籍、页码、单词等等这些因素中是举得出来的)但是,这个时 间的物质化,不论是进行批评的场合,也不论是从艺术作品方面 都不是多么了不起的重要。另外,不论在任何意义上,除了什么 都爱写得详详细细的人和统计迷这类特定的人之外,这个问题也 没有什么值得提的。不论电影也不论演艺项目(音乐也是如此), 造型的展开是对各不相同的看客慢慢进行的,所以效果更好,因 而也就容易持续下去。这样的持续才是给观众以灵感的造型韵律 一存在于所有艺术—的物质化。如果称这为时间,那就必须 称之为理想的时间”① 因此,电影和造型美术之间也就不存在任何差异了。也不可 能从四维空间的世界(时间)求这种差异。原因是正如已经讨论 过的那样,因为四维空间也和电影与造型美术一脉相通的。它的 差异(观念上的并不重要)充其量不过是下述这样的问题。即: 画上的时间的意义,即使从那幅画上接受影象的过程中,以及评 论时的再结构的过程之中,常常是现实的要素,并不是和上述同 一操作方法所体现的要素。但是,电影语言的特征是弄清某一影 ①四维空间(时间)并不是电影独有的,传统意义上的造型美术也有。这一认识, 拉康蒂最早的论文里早就有了。他在《严格的电影》上承认“印象派”画家画 的形象或表现之中存在时间。同样的认识,在他以前的帕威尔·海尔普隆涅尔 和杨·库采拉等人的文章中也有(参阅前述《关于电影与造型艺术诸关系的著 书目录》)21939年爱森斯坦曾说过下面的话。他说:“……单一平面上绘画结构 上的各个细部的分布,都是预想到它的动态而进行的。也就是说,它的动势是 人的眼睛从这一细部朝下一个细部的活动,而这是由构图本身决定的。因此, 这种动势当然不象电影那样,而是间接的指示。在电影上,人的眼睛除了按运 用蒙太奇的人规定的方法之外,是“不能’跟随无数的细部看下去的。”(《电影 的技巧》耶拿乌蒂出版社,1950年,特里诺
象的过程,有物质化的特征,因此,“弄清楚并告诉人们某一艺术 作品的‘历史’,以及该艺术作品具有的散文特征或诗的特征,以 此为基础重新结构的过程,至少对于视觉来说是最好的(不过,具 备非视觉对象的固定能力和疏通意志能力一种强有力的手段电 影的“视觉性”也好,“动势的造型性”也好,这些特性不论作为 传达语言的手段,或者有时作为真正的分析手段,都是最适合艺 术评论的现代意识的。①我们知道,拉康蒂关于戏剧、演艺所说 的话,有这样的结论,而且也作出了其他许多的结论。实际上, 因为拉康蒂认为电影和造型美术之间,不存在任何“观念上 重要的”差异,所以他不承认电影和戏剧之间有这样的差异。 这即使对于娱乐项目的戏剧,以及细致而正确地吟诵的诗剧之间 给以区别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同(拉康蒂强调这一点)。拉康蒂 和戈登·克雷格、亚历山大·泰罗夫及其他等人最“独创的”有 意义的想法截然不同,他作了如下推论。即:作为娱乐项目的戏 剧,由于具有“视觉”性的本质,所以它是造型艺术。如果想到, 这和电影表现的各项价值(回旋的空间、活动、节奏、连续的影 象的形成,以及它的诸般要素、形体动作、走步、行为举止,加上 它的外观、光、影等等)以及研究戏剧时拉康蒂所作的分析、详 述的价值彼此接近,彼此依存,那就足够了。在戏剧研究方面, 他领悟到而且下了这样的结论:这些价值,在前提、过程、结论 上是“同一的”性质绝对相同的。他还说:“戏剧(能够上演的、 作为娱乐项目的戏剧)和电影之间不能设置区别。因为,戏剧和 电影不过是单一的而形式相同的语言但表现上属于两个而已。即: ①“这样.就产生了我称之为‘艺术性的评论电影’这种电影形式或者一个品种。 这种表现,可能照例遭到语言学家狠狠的批评,可是我认为这种用法是妥善的, 而且也是很明确的表现。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首先它是评论性的电影,或 者更正确地说,就是通过电影语言所作的艺术评论。” 24
戏剧等于电影。”① 从这严格的结论可以知道,在拉康蒂看来,皮斯卡特才是头 个认为属于娱乐项目的电影不论从它的性格来说,也不论从它 的表现手段来看,和戏剧的本质没有什么不同(实际上“皮斯卡 特对比了电影和戏剧这二者的表现手段,结果创造出他最有特征 的方案”),而且,也是第一个认为戏剧——作为娱乐项目的戏 剧——因为它的视觉性,和诗、文学、音乐等等传达手段比较起 来,极富于自律性(至少经过实践)而理解戏剧的人。拉康蒂又 巩固了他这一立场,明确了作为娱乐项目的戏剧和电影的历史同 一性。为了以实例为证,讲了高蒂埃对于戏剧的态度(“读高蒂埃 在戏剧杂志上发表的文章,令人吃惊的是根本没有严格说来真正 属于文学的见解,即使有也极少”),分析了勒梅特尔的论文和印 象评论,并且引出了龚古尔兄弟的作品中出现的最独创的主题之 ,也就是把“现代人的诗学”变成“看的”或者“能看的”这 主题。高蒂埃说:“我首先不是写东西的人,而是创造东西的 人。”龚古尔兄弟的意见则是,“学习看东西,是学习一切艺术必须 的和长期的训练。”这些话和意见,同拉康蒂对于“戏剧的杂种式 形态或庞杂的形态,或者朗读诗的戏剧等等”的憎恶联系起来, 则是理所当然的。其次,从高蒂埃发表的关于对视觉艺术而属于 娱乐项目的戏剧的看法之中可以看到,拉康蒂很理解“其后,关 于称之为电影的表现手段是解释得极其清楚的预言。”把电影看作 新的艺术,是渊源于社会上普遍流传而且属于自然主义的先入为主 的偏见。“如果电影制作中使用光学的、物理学的方法是从十八世 纪后半期到1895年之间的多项发现而且有赖于最近的改良进步, ①福比尼说过下面的话“……(当然不是诗)戏剧可能是甘拜下风了。许多人还 没有想过这件事。但是现代真正的戏剧是电影。”(《现在的戏剧应该称作电影》 载《电影》复刊后第7卷第85期,1952年5月1日出版于米兰)关于马雅可夫 斯基和爱森斯坦的发言留待后述。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