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怎样 和学生说话 解决的方法,但这些方法从来都没有被运用。要得到有效的改 善,就需要对现行的教育制度做一个彻底的改变。但那些校长 们似乎并不同意这么做。 埃尔:现在整个教育制度都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础上。老师 不信任学生,校长不信任老师,督学时刻盯着校长,校董会又 机警地提防着督学。每一个权威都设立出种种条例和规则,使 得学校弥漫着监狱般的气氛,在这里每个人都被假设为是不诚 实、不称职或者不负责的。 多丽斯:难怪孩子们会变得这么油滑老练。他们学会了猜 测老师想要什么,而老师也在推测校长想要什么。比如,我的 校长对我怎么教学以及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感兴趣。只要各年级 的出勤状况做到准时有序,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艾拉:你的故事真叫人丧气。虽然没有多少人是天生的受 虐狂,但为什么还是有数百万老师年复一年地从事着教学?难 道我们的工作真的没有让人满意的地方吗? 多丽斯: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告诉我吧。 艾拉: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敢肯定我的理由能够让你信 服 多丽斯:说来试试看。 艾拉:好的。我和你们一样也有着同样的困窘。但是,我 喜欢感觉到自已被需要,喜欢去了解让学生不快的事物,也喜 欢从学生身上更好地了解自己。 埃尔:你美化了教书这个职业,对吗?
老师的自白 艾拉:很抱歉你这么认为。对我来说,这更像一首痛苦的 赞歌。 埃尔:还有什么指教吗? 艾拉:很多!但是我只跟大家分享一个事实:愤世嫉俗者 在学校里没有位置。孩子们需要得到保护,以免受到铁石心肠 的成年人的伤害 埃尔:好啊!真是太好了!你道出了教育的精神,斯波克 博士 鲍勃:每次校长走进我的教室里的时候,我就会全身僵硬。 这个冷血动物告诉我应该对孩子们亲切一些,他说我太忧郁了, 我应该再活泼一点。有他在我旁边,我就觉得窒息。他说他非 常同情那些可怜的孩子。哼!我就很可怜,他为什么不同情同 情我呢?为什么他就不对我示范一下什么是亲切呢?光说好听 的话,我也会 哈罗德:我们学校的督学喜欢书籍、论文和研究。他惟一 不喜欢的就是人。他通晓所有古希腊和中世纪罗马的教育理论, 但他对怎样督导一位活生生的老师一无所知 安:在我们的教师队伍中,有很多人都在消磨时间,等待 退休。他们在中年的时候就已经暮气沉沉了。他们痛苦不堪,找 不到归宿,只能为逝去的时光哀叹。 多丽斯:一位老教师一直告诫我:趁你年轻的时候,赶快 卡斯波克本杰明麦克莱恩。生于1903年,美国儿科专家,教商家和作家,他的著作《赞幼儿保健常识》最初发 表于1946年,在育儿方面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0日
老师怎样 和学生说话 逃离当老师的行当。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就知道了,赶紧另选 前程吧。当老师会扼杀你,消磨你的精神,损耗你的精力,还 会腐蚀你的人格。你得每天跟孩子们作斗争,面对家长们的抱 怨,应付督学们无休止的吹毛求疵——你还奢望什么呢?还是 另谋高就吧 哈罗德:我渐渐意识到,大学教育并没有让我准备好当 名老师。教育孩子的技巧至少跟驾驶飞机的技巧同样重要。在 大学里,他们相当于只教会了我们开拖拉机,却告诉我们这就 是开飞机的技巧。怪不得我们每次起飞的时候都会摔下来呢。 多丽斯:你比喻得太恰当了。大学里的教授不断地谈论孩 子们的需要,父母的需要,社会的需要。我真希望他们也能让 我意识到我自己的需要。教授们让我们相信,孩子们是带着强 烈的求知欲来上学的。可现在我却更明白了,他们来上学的目 的还在于让我的生活一团糟,他们成功了。 鲍勃:我们都感到深深的失望,因为我们最初的经验与我 们当初的期望相差得太远。这就好像我们在起飞的时候期待着 飞往一个热带的岛屿,不幸却降落在冰冷的北极。我们本来期 待着灿烂的阳光,却出乎意料地遭遇了北极漫长而严寒的冬天。 这是多么令人震惊啊。 克莱拉:难道教育就没有希望了吗? 埃尔:当然没有。小姐,从你的脑海里把这件事抛开,你 会活得长寿一些。 艾拉:如果教育无可救药,那么人类也就没有希望了。我 E010
老师的自白 不能接受这样的虚无主义。我对我们的真诚和创造性充满信心。 教育一定会找到它自己的解决办法,我们会看到更好的教育, 不同的教育。 在教育制度改变之前 在前面的讨论中,虽然众说纷纭,话题却是一致的。面对相同 的压力,老师们表现出了不同的情绪,但各种各样的声音却都表达 了相同的主题:年轻老师的不满、失望和沮丧。他们的痛苦来自于 学校生活的本质。他们哭泣,引用诗人维吉尔的话,是“因为令人 伤心的事情”。 有的老师失去了信心和希望。有的老师则在寻求改革。激进派 要求对教育制度彻底变革,保守派却认为应该慢慢来。然而,教室 里的生活还得继续:等待教育的学生,需要安抚的家长,必须面对 的校长。他们都需要分享老师的时间和精力。教师们怎样才能有尊 严地应对这一切呢,这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处于极端困境中的男人来到牧师面 前寻求帮助。牧师听完他的话后,建议道:“相信上帝。他会来帮 助你的。”“好的,”这个男人回答道,“但是请告诉我,在上帝帮助 我之前,我该做些什么呢?” 老师们也在询问同样的问题:“在教育制度改变之前,我应该 做些什么呢?”“我今天能做些什么来改善我的课堂呢? 本书将为您解答这些问题。 011
老师怎样 和学生说话 章后温馨提示 从这些对话中,不难看出,教师的内心也有不满、失 望、焦虑、沮丧、压力,但也有希望、信心和实践的勇 气。有的人主张彻底改革教育制度,有的却认为应该慢 慢来,那么,在教育制度改变之前,作为老师,当务之 急恐怕是——今天,我能做些什么来改善课堂呢? E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