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理学角度作为切入，它的很好的优点，是对美感经验分析细致化， 不像过去的粗线条。像中国的道家，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美不可讲不 可言说，但西方是不可不言，那么怎么言？那么就要分析它，就按合 理的方式去分析它。所以西方心理学的态度实际上是把美进行拆解， 看美怎么言说，美的构成是什么，美感经验是怎么形成的。这么一个 细致的研究当然有它的好处，它的优点，但是我们讲它也有一个很大 的问题。这个第三个定义有什么问题呢？它就是只停留在经验这个层 面上，像这个杜威，美学代表的著作叫什么？《艺术即经验》！就是 把经验看成艺术，艺术就是经验，经验的整体表现的就是艺术的特点， 那他这种看法其实是把艺术狭窄化了。因为我们讲这个艺术也好，美 也好，它除了经验之外，还有超越经验的东西。为什么庄子讲天地有 大美而不言：老子讲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老子讲的道”， 一旦我们用普通的概念方式来解释“道”，就不是我们原来说的“道” 了！我们用普通的名称来表达那个“名”，就不是原来的“名”了。 那都是要张扬一种超越经验的对象，美是包含这样一种特点，所以庄 子也讲“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所谓“大美”不是小美，我们 经常讲在经验当中的美是小美，不是大美，而在哲学里有一个更高的 高度，上升到大美。特别是中国文化很强调这个，所以这第三点研究 对象趋势有一个问题，在什么地方呢？就是在我们讲的形而上的部 分，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作“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所谓“道”和“器”的关系，美则是有“道”的特性，所以它有形而 上的东西，它不能只是在“器”的层面上，不能仅仅停留在经验的层
25 的心理学角度作为切入，它的很好的优点，是对美感经验分析细致化， 不像过去的粗线条。像中国的道家，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美不可讲不 可言说，但西方是不可不言，那么怎么言？那么就要分析它，就按合 理的方式去分析它。所以西方心理学的态度实际上是把美进行拆解， 看美怎么言说，美的构成是什么，美感经验是怎么形成的。这么一个 细致的研究当然有它的好处，它的优点，但是我们讲它也有一个很大 的问题。这个第三个定义有什么问题呢？它就是只停留在经验这个层 面上，像这个杜威，美学代表的著作叫什么？《艺术即经验》！就是 把经验看成艺术，艺术就是经验，经验的整体表现的就是艺术的特点， 那他这种看法其实是把艺术狭窄化了。因为我们讲这个艺术也好，美 也好，它除了经验之外，还有超越经验的东西。为什么庄子讲天地有 大美而不言；老子讲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老子讲的“道”， 一旦我们用普通的概念方式来解释“道”，就不是我们原来说的“道” 了！我们用普通的名称来表达那个“名”，就不是原来的“名”了。 那都是要张扬一种超越经验的对象，美是包含这样一种特点，所以庄 子也讲“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所谓“大美”不是小美，我们 经常讲在经验当中的美是小美，不是大美，而在哲学里有一个更高的 高度，上升到大美。特别是中国文化很强调这个，所以这第三点研究 对象趋势有一个问题，在什么地方呢？就是在我们讲的形而上的部 分，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作“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所谓“道”和“器”的关系，美则是有“道”的特性，所以它有形而 上的东西，它不能只是在“器”的层面上，不能仅仅停留在经验的层
面上，所以这第三个研究方法也有它的局限性和问题。就是形而上的 部分研究得不够充分，形而下的部分研究得很充分。所以这三种研究 美学方式把研究对象在过去美学中形成的代表性的各有利弊。每一种 方式都有它的优点，但也有不太完美的地方。那么有的人提出，我们 现在能不能够兼容并济，将这三种研究都集中起来，把它的缺点克服 掉呢？在我看来，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有人提出了审美关系， 主体间性派美学，试图以此来超越，不同的代表性的美学研究趋向， 以为能克服这样几种研究美学对象的弊端，在我看来好像还没有做 到。当他们要陷入到一种，所谓的主体间性的审美关系上，可能会解 决一些问题，但是又附带着产生了其他所没有解决的问题。这种情况 是非常明显的，所以美学这门学科从今天来看，我这里只能给大家作 描述性的介绍，学术界有这样的不同的研究趋向。并没有一个固定的 定义，马上我们讲到美的本质，什么是美，也有这样的问题。美可以 讲讨论到今天，两千多年，从柏拉图开始，提到美的本身的问题，到 今天为止，都还是一个没解决的问题，所以是柏拉图感慨，美太难了， 美的本质解决不了。到今天来看，也没有解决。没有解决不代表这个 问题不存在，这个问题还是有，有的人讲，现代实证主义，像维根特 斯坦，他说，过去研究美学，根本就搞错了，美是一个形容词，像好 的，太好了，妙等等这样的感叹词，你把它当名词一样研究，你把它 当实体化的对象来研究，这就错了。你说维根特斯坦说得对不对，当 然维根特斯坦讲得很有道理，但是不是维根特斯坦就是把美学这个问 题消解掉呢？我看还是没有。因为我们人之天性当中，对美的追求
26 面上，所以这第三个研究方法也有它的局限性和问题。就是形而上的 部分研究得不够充分，形而下的部分研究得很充分。所以这三种研究 美学方式把研究对象在过去美学中形成的代表性的各有利弊。每一种 方式都有它的优点，但也有不太完美的地方。那么有的人提出，我们 现在能不能够兼容并济，将这三种研究都集中起来，把它的缺点克服 掉呢？在我看来，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有人提出了审美关系， 主体间性派美学，试图以此来超越，不同的代表性的美学研究趋向， 以为能克服这样几种研究美学对象的弊端，在我看来好像还没有做 到。当他们要陷入到一种，所谓的主体间性的审美关系上，可能会解 决一些问题，但是又附带着产生了其他所没有解决的问题。这种情况 是非常明显的，所以美学这门学科从今天来看，我这里只能给大家作 描述性的介绍，学术界有这样的不同的研究趋向。并没有一个固定的 定义，马上我们讲到美的本质，什么是美，也有这样的问题。美可以 讲讨论到今天，两千多年，从柏拉图开始，提到美的本身的问题，到 今天为止，都还是一个没解决的问题，所以是柏拉图感慨，美太难了， 美的本质解决不了。到今天来看，也没有解决。没有解决不代表这个 问题不存在，这个问题还是有，有的人讲，现代实证主义，像维根特 斯坦，他说，过去研究美学，根本就搞错了，美是一个形容词，像好 的，太好了，妙等等这样的感叹词，你把它当名词一样研究，你把它 当实体化的对象来研究，这就错了。你说维根特斯坦说得对不对，当 然维根特斯坦讲得很有道理，但是不是维根特斯坦就是把美学这个问 题消解掉呢？我看还是没有。因为我们人之天性当中，对美的追求
追求一种统一性的要求，这是出自于人的天性，这不是我的话，是康 德的话。是人从形而上角度追求美的一种特性，它是发自内心，人性 中使然的。我们常说人性中的真善美，它不是小美，而是大美。是一 种人性中追求，这种追求不是实证主义，仅仅靠经验，实验室里的可 靠，不可验证的就不是科学的定义来定义。所以，回过头来讲，我们 对美学的，美的问题的追问，可能还要继续留下去。所以大家不要以 为这个问题已经解决掉了，它仍然没有解决掉，仍然还存在着。我并 不认为这是件不好的事，也并不认为是件尴尬的事，所以我经常讲这 就是美学所吸引人的地方，当你钻进去以后，你发现里面处处都是问 题，处处问题都没有解决，你就觉得它越来越有味道。大家想一想， 如果你要是学数学也好，一看答案就出来了，那么索然无味，而趣味 就在于你想去把它弄明白，却弄不明白，始终让你感觉到有个答案在 前面摆着，却始终找不到那个最明确的答案，我可以告诉大家美学这 个领域处处充满着这样的趣味性的问题，它到处都存在着你可能像抓 住了那个答案，但就是抓不住，后来你发现给它定义的时候，你的定 义只是解决了某一方面的问题，但并不能解决全部的问题，这就是美 学这门学科的妙味所在！其实人文学科没有答案，我们现在的考试很 糟糕，我在给大学生讲课时讲到现在考试完全把西方的自然科学的量 化考试方法搬到人文科学上，答案A、B、C选择。我记得有单位出 题目，美学的创始人，给你A、B、C选择，它的标准答案是鲍姆加 通。像这样讲也不能说它错，但是这种答案非常肤浅。你们现在是研 究生，研究人文学科，千万不要抱着个字典解决问题。在我看来，美
27 追求一种统一性的要求，这是出自于人的天性，这不是我的话，是康 德的话。是人从形而上角度追求美的一种特性，它是发自内心，人性 中使然的。我们常说人性中的真善美，它不是小美，而是大美。是一 种人性中追求，这种追求不是实证主义，仅仅靠经验，实验室里的可 靠，不可验证的就不是科学的定义来定义。所以，回过头来讲，我们 对美学的，美的问题的追问，可能还要继续留下去。所以大家不要以 为这个问题已经解决掉了，它仍然没有解决掉，仍然还存在着。我并 不认为这是件不好的事，也并不认为是件尴尬的事，所以我经常讲这 就是美学所吸引人的地方，当你钻进去以后，你发现里面处处都是问 题，处处问题都没有解决，你就觉得它越来越有味道。大家想一想， 如果你要是学数学也好，一看答案就出来了，那么索然无味，而趣味 就在于你想去把它弄明白，却弄不明白，始终让你感觉到有个答案在 前面摆着，却始终找不到那个最明确的答案，我可以告诉大家美学这 个领域处处充满着这样的趣味性的问题，它到处都存在着你可能像抓 住了那个答案，但就是抓不住，后来你发现给它定义的时候，你的定 义只是解决了某一方面的问题，但并不能解决全部的问题，这就是美 学这门学科的妙味所在！其实人文学科没有答案，我们现在的考试很 糟糕，我在给大学生讲课时讲到现在考试完全把西方的自然科学的量 化考试方法搬到人文科学上，答案 A、B、C 选择。我记得有单位出 题目，美学的创始人，给你 A、B、C 选择，它的标准答案是鲍姆加 通。像这样讲也不能说它错，但是这种答案非常肤浅。你们现在是研 究生，研究人文学科，千万不要抱着个字典解决问题。在我看来，美
学创始人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并不是按照字典讲的鲍姆加 通，把美学建立起来了。因为你要是到英国去，英国人可能要讲，不 是德国的鲍姆加通，是我们英国人，夏夫兹伯里，最早提出了第六感 官，那是真正的把美学的要害提出来了，美学创始人应该是我们英国 的夏夫兹伯里。你到意大利去，意大利人讲美学创始人是我们意大利 的维柯，最早写的新科学，形象思维。恰恰提到美学的特点既不是抽 象思维，又不完全是形象，介于逻辑思维和感性思维交叉的中间点的， 这才是美学的要害，维柯是美学的缔造者。像克罗齐，他写美学史就 提到意大利的维柯是最早提到，不是鲍姆加通。所以当你研究生研究 到一定程度，你就发现并没有标准答案，并不像现在考试有A、B、 C、D。为什么我要提这个问题，因为我要告诉大家研究生研究人文 学科，千万不要光抱着字典，也不要用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一看到 某一种定义就认为是金科玉律，不会变化了，不是这样。你只有当原 著看多了，你会发现其实在美学的领域，由于你的研究方法，由于你 的视域，由于你的历史文化条件不同，你论证美学的问题的方式方法， 你得出的结论可能不一样。所以你所用的概念和别人所用的概念可能 不一样，别人用理性，你要用理性，但你们所用的词不一样。所以我 们真要把美学历史上每一位美学家、美学理论弄明白，就要还原到他 的原著当中去，还原到他的系统当中去，作为一个同期的了解，这样 的话才能真正搞懂不同时代的美学家所提出的不同的美学理论。我这 样讲，可能有点相对主义观点，当然我是这个观点，我认为美学处处 充满了妙味，但绝对没有一个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定义和命题。当 2
28 学创始人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并不是按照字典讲的鲍姆加 通，把美学建立起来了。因为你要是到英国去，英国人可能要讲，不 是德国的鲍姆加通，是我们英国人，夏夫兹伯里，最早提出了第六感 官，那是真正的把美学的要害提出来了，美学创始人应该是我们英国 的夏夫兹伯里。你到意大利去，意大利人讲美学创始人是我们意大利 的维柯，最早写的新科学，形象思维。恰恰提到美学的特点既不是抽 象思维，又不完全是形象，介于逻辑思维和感性思维交叉的中间点的， 这才是美学的要害，维柯是美学的缔造者。像克罗齐，他写美学史就 提到意大利的维柯是最早提到，不是鲍姆加通。所以当你研究生研究 到一定程度，你就发现并没有标准答案，并不像现在考试有 A、B、 C、D。为什么我要提这个问题，因为我要告诉大家研究生研究人文 学科，千万不要光抱着字典，也不要用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一看到 某一种定义就认为是金科玉律，不会变化了，不是这样。你只有当原 著看多了，你会发现其实在美学的领域，由于你的研究方法，由于你 的视域，由于你的历史文化条件不同，你论证美学的问题的方式方法， 你得出的结论可能不一样。所以你所用的概念和别人所用的概念可能 不一样，别人用理性，你要用理性，但你们所用的词不一样。所以我 们真要把美学历史上每一位美学家、美学理论弄明白，就要还原到他 的原著当中去，还原到他的系统当中去，作为一个同期的了解，这样 的话才能真正搞懂不同时代的美学家所提出的不同的美学理论。我这 样讲，可能有点相对主义观点，当然我是这个观点，我认为美学处处 充满了妙味，但绝对没有一个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定义和命题。当
然它的趣味所在也正是这里。这是我们关于首先简要地把美学的研究 对象给大家介绍一下。 下面我们要讲第二个小问题。美学的学科属性。我刚刚讲了任何 学科都有它的研究对象，有它的研究的归属，它属于哪一个学科，你 要给它证明。孔子讲“名不正则言不顺”，你要把它的“名”讲清楚， 这样的话，脑子就有清晰的概念，我这一门学科属于哪一种范畴。那 我可以告诉大家，在我们现在一般的美学原理教科书当中，比较普遍 的，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把人类体系分类，特别是现代教科书。当然 如果看17,18,19世纪西方的学科分类，纷繁复杂，每一个人有每一个 人的理论，康德有康德的理论，各科有各科的分类的方式方法，我都 不去纠缠那些具体的问题，因为我们现在讲的是普及性的东西，我们 只能拿我们现在常识性的东西，比较公认的划分出来的人类知识体 系，那么大体上分为三大类，一个是自然科学，一个是社会科学， 个是人文科学。有的学术界的学者把第三个人文科学再加成人文社会 科学，其实和人文科学本质上没有太大差异，那么就我个人来看，我 认为加个社会比人文科学更准确点。但是因为方便，大家习惯用人文 科学这个词。但实际上，严格地说我比较倾向于第三种人文社会科学。 那么这三种关于人类知识体系的划分，美学到底和这三种划分的部门 是什么关系呢？首先我们要搞清楚，美学不属于自然科学，但并不等 于美学不受到自然科学的影响，我刚才讲了，心理学，本来从哲学里 分出去，是因为冯特把心理学纳入到实验室里去，它放到实验里能够 检验的、证明的，那个研究的方向才是心理学研究的方向。它就不像 2
29 然它的趣味所在也正是这里。这是我们关于首先简要地把美学的研究 对象给大家介绍一下。 下面我们要讲第二个小问题。美学的学科属性。我刚刚讲了任何 学科都有它的研究对象，有它的研究的归属，它属于哪一个学科，你 要给它证明。孔子讲“名不正则言不顺”，你要把它的“名”讲清楚， 这样的话，脑子就有清晰的概念，我这一门学科属于哪一种范畴。那 我可以告诉大家，在我们现在一般的美学原理教科书当中，比较普遍 的，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把人类体系分类，特别是现代教科书。当然 如果看 17,18,19 世纪西方的学科分类，纷繁复杂，每一个人有每一个 人的理论，康德有康德的理论，各科有各科的分类的方式方法，我都 不去纠缠那些具体的问题，因为我们现在讲的是普及性的东西，我们 只能拿我们现在常识性的东西，比较公认的划分出来的人类知识体 系，那么大体上分为三大类，一个是自然科学，一个是社会科学，一 个是人文科学。有的学术界的学者把第三个人文科学再加成人文社会 科学，其实和人文科学本质上没有太大差异，那么就我个人来看，我 认为加个社会比人文科学更准确点。但是因为方便，大家习惯用人文 科学这个词。但实际上，严格地说我比较倾向于第三种人文社会科学。 那么这三种关于人类知识体系的划分，美学到底和这三种划分的部门 是什么关系呢？首先我们要搞清楚，美学不属于自然科学，但并不等 于美学不受到自然科学的影响，我刚才讲了，心理学，本来从哲学里 分出去，是因为冯特把心理学纳入到实验室里去，它放到实验里能够 检验的、证明的，那个研究的方向才是心理学研究的方向。它就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