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讲：美学是怎么一门科学？ 一一从朱光潜学美学的经历来看 怎样学习美学 美学各个学校讲的内容不一样，中文系的老师可能会把美学讲成 文艺理论，艺术院校的老师讲美学可能会把它讲成艺术学，那这实际 上都是与美学本意上是背道而驰的。我们不能讲它是与美学没有关 系，艺术学也好，文艺学也好，它与美学都有一些关系，但不能代替 美学。所以严格地说，对美学的研究只能从哲学的角度去挖掘它，去 分析它，思考它。这才是本义，这才是哲学，美学这门学科的真正研 究方向。 所以你要习惯西方人问你研究什么东西？你如果按中文翻译成 美学这个词，西方人不一定知道。但是你要是把这个本义，你说是研 究感觉学、直观学这门学科，也就是Aesthetic,他马上就知道了，你 是搞哲学的，Philosophy,他很习惯。因为西方人都是放在哲学系， 它不会放在语言系里面，如果是研究艺术，那么肯定有专门的艺术学。 所以这个美学，这门学科在西方基本上是固定的含义，不会有太大的 歧义。但在中国比较乱，据我所知，我看过中文系老师还是艺术学院 许多老师未必有很好的哲学素养，他如果没有哲学素养，就可能把这 门讲成不是美学，讲成艺术学或者是文艺学。所以这一点是要特别引 起注意的。那既然我们讲美学和哲学有关系，我们的标题，大家可以 2
20 第一讲： 美学是怎么一门科学？ ——从朱光潜学美学的经历来看 怎样学习美学 美学各个学校讲的内容不一样，中文系的老师可能会把美学讲成 文艺理论，艺术院校的老师讲美学可能会把它讲成艺术学，那这实际 上都是与美学本意上是背道而驰的。我们不能讲它是与美学没有关 系，艺术学也好，文艺学也好，它与美学都有一些关系，但不能代替 美学。所以严格地说，对美学的研究只能从哲学的角度去挖掘它，去 分析它，思考它。这才是本义，这才是哲学，美学这门学科的真正研 究方向。 所以你要习惯西方人问你研究什么东西？你如果按中文翻译成 美学这个词，西方人不一定知道。但是你要是把这个本义，你说是研 究感觉学、直观学这门学科，也就是 Aesthetic，他马上就知道了，你 是搞哲学的，Philosophy，他很习惯。因为西方人都是放在哲学系， 它不会放在语言系里面，如果是研究艺术，那么肯定有专门的艺术学。 所以这个美学，这门学科在西方基本上是固定的含义，不会有太大的 歧义。但在中国比较乱，据我所知，我看过中文系老师还是艺术学院 许多老师未必有很好的哲学素养，他如果没有哲学素养，就可能把这 门讲成不是美学，讲成艺术学或者是文艺学。所以这一点是要特别引 起注意的。那既然我们讲美学和哲学有关系，我们的标题，大家可以
看到：美学是怎样一门学科？就要从理论上、学理上阐述美学这门学 科为什么从哲学的角度来研究它？它为什么可以成为一门科学？可 以成一门课？西方人把它当做一门科学对待，那么我讲任何科学都是 应该有它的研究对象，它的特点，它的形成。所以我们讲这门学科就 从最基本的概念。 首先从美学的研究对象入手，美学研究对象有哪些？我们可以这 样讲，从今天美学的文献来看，实际上美学的研究对象无外于这么三 大研究方向，三大方向各有利弊，不能说是一个非常令人十分满意的， 但是它确实是，特别是以西方研究为代表的历史发展过程所呈现的三 种主要的研究的趋向、趋势。第一种就是讲美学是研究艺术，美学是 艺术哲学，这个研究的方向在西方是主流的，特别是在西方的古典美 学，古典美学基本上都可以把它看做把艺术作为对象，从哲学角度切 入，研究艺术哲学，这样一个意义上对美学来探讨，形成了很多很多 的有代表性的美学家，比如讲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在古希腊里。特别 是到近代，德国古典美学，康德，黑格尔，大家都知道。都是把这个 艺术哲学作为美学的一个研究的主要方向。黑格尔就讲到了，在美学 领域，美学是什么？美学是研究美的艺术哲学！这是黑格尔讲的。所 以黑格尔对这个定义呢，在今天我看是实用的。它基本上把这个美学 所研究的最主要的对象，任何一门科学它必须有研究对象，对象交代 的很清楚，对象是什么？是艺术。那么方法呢？要有哲学的思考。所 以无论从方法论来讲，研究对象上，它都是很清晰的。所以这个可以 这样说，艺术哲学在西方，作为美学研究的一个主流，在西方美学史
21 看到：美学是怎样一门学科？就要从理论上、学理上阐述美学这门学 科为什么从哲学的角度来研究它？它为什么可以成为一门科学？可 以成一门课？西方人把它当做一门科学对待，那么我讲任何科学都是 应该有它的研究对象，它的特点，它的形成。所以我们讲这门学科就 从最基本的概念。 首先从美学的研究对象入手，美学研究对象有哪些？我们可以这 样讲，从今天美学的文献来看，实际上美学的研究对象无外于这么三 大研究方向，三大方向各有利弊，不能说是一个非常令人十分满意的， 但是它确实是，特别是以西方研究为代表的历史发展过程所呈现的三 种主要的研究的趋向、趋势。第一种就是讲美学是研究艺术，美学是 艺术哲学，这个研究的方向在西方是主流的，特别是在西方的古典美 学，古典美学基本上都可以把它看做把艺术作为对象，从哲学角度切 入，研究艺术哲学，这样一个意义上对美学来探讨，形成了很多很多 的有代表性的美学家，比如讲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在古希腊里。特别 是到近代，德国古典美学，康德，黑格尔，大家都知道。都是把这个 艺术哲学作为美学的一个研究的主要方向。黑格尔就讲到了，在美学 领域，美学是什么？美学是研究美的艺术哲学！这是黑格尔讲的。所 以黑格尔对这个定义呢，在今天我看是实用的。它基本上把这个美学 所研究的最主要的对象，任何一门科学它必须有研究对象，对象交代 的很清楚，对象是什么？是艺术。那么方法呢？要有哲学的思考。所 以无论从方法论来讲，研究对象上，它都是很清晰的。所以这个可以 这样说，艺术哲学在西方，作为美学研究的一个主流，在西方美学史
上呈现的是非常显著的。用我给另外的研究生美学专业的讲这个西方 美学史课程，大家可以看到古希腊到古典的部分，到黑格尔的德国古 典的高峰。 那么第二个方式呢，马上我要讲这三种方式的利与弊当中，我先 把三种方式都给大家介绍一下。那么第二种方式很直白，美学就是研 究美的。这个我想，这个是最不难懂的，大家一看就知道，美学当然 是研究美的，美学不研究美叫什么美学呢？顾名思义，那所以从题意 上就表达了一个意思，美学主要是以美为研究对象。这点呢，在西方， 从古代到近代，这个特点是非常明显的，你要看西方美学史的话，从 古希腊开始到德国古典美学，这个历史跨度，美主要是一个研究对象， 像崇高、优美，这都是作为研究对象的。我们今天说丑，还有怪诞， 这些个我们把它作为美学范畴，在古典的时候，它还不能做严格意义 上最主要的一个美学范畴：它们往往是在研究美的附带过程中提到， 但并不是把它作为一个非常显著的标志性范畴对待。这点我们要注意 到。这第二种，把美学定义为研究美的，从今天的发展来看，显然范 围比较狭窄，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一个问题，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我们刚 刚讲的，美学就是研究美的，等于把这个宾词和主词之间没有给提供 更多的新鲜的知识，主词和宾词所包含都都可以划归同一了，所以这 一点可以看出来第二种研究方式它本身就具有局限性。就我们给它定 义的话，不太完美。第三种，它告诉我们美学实际上是研究美感经验 或者审美经验的。这个可以讲是随着西方，特别是到近代，实验科学 的发展，我们知道心理学这是一门实验科学。随着发展，实验心理学 2
22 上呈现的是非常显著的。用我给另外的研究生美学专业的讲这个西方 美学史课程，大家可以看到古希腊到古典的部分，到黑格尔的德国古 典的高峰。 那么第二个方式呢，马上我要讲这三种方式的利与弊当中，我先 把三种方式都给大家介绍一下。那么第二种方式很直白，美学就是研 究美的。这个我想，这个是最不难懂的，大家一看就知道，美学当然 是研究美的，美学不研究美叫什么美学呢？顾名思义，那所以从题意 上就表达了一个意思，美学主要是以美为研究对象。这点呢，在西方， 从古代到近代，这个特点是非常明显的，你要看西方美学史的话，从 古希腊开始到德国古典美学，这个历史跨度，美主要是一个研究对象， 像崇高、优美，这都是作为研究对象的。我们今天说丑，还有怪诞， 这些个我们把它作为美学范畴，在古典的时候，它还不能做严格意义 上最主要的一个美学范畴；它们往往是在研究美的附带过程中提到， 但并不是把它作为一个非常显著的标志性范畴对待。这点我们要注意 到。这第二种，把美学定义为研究美的，从今天的发展来看，显然范 围比较狭窄，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一个问题，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我们刚 刚讲的，美学就是研究美的，等于把这个宾词和主词之间没有给提供 更多的新鲜的知识，主词和宾词所包含都都可以划归同一了，所以这 一点可以看出来第二种研究方式它本身就具有局限性。就我们给它定 义的话，不太完美。第三种，它告诉我们美学实际上是研究美感经验 或者审美经验的。这个可以讲是随着西方，特别是到近代，实验科学 的发展，我们知道心理学这是一门实验科学。随着发展，实验心理学
逐渐的研究方法渗透到各个领域当中，同样也是反过来渗透到传统的 哲学这个思想方法，那么哲学里面包含了伦理哲学、政治哲学、道德 哲学、美学这样更深层次的下属的学科。这就是说，心理学反过来， 它本来是从哲学里面分离出去的。现在它反过来要影响这些学科的发 展，对美学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所以特别是在心理分析上，在美感经 验分析上，起了一个很大的作用。我们的副标题讲的是从朱光潜学美 学的经历来看怎样学习美学，因为朱光潜解放前，他写了一系列著作， 很多是从心理学角度切入的，他受了当时近代心理学的影响，像《文 艺心理学》、《悲剧心理学》、《变态心理学》，他都是以心理学为切入 点，关于心理学来研究文学艺术，实际上就是美学。所以我们讲美学 这个词，大家不要死板地去理解它。《文艺心理学》恰恰也是讲美学， 只不过换了个角度而已。将心理学作为一个方法，来研究艺术欣赏， 艺术创造，艺术批评，这样都是属于美学。所以这三个方面呢，在过 去研究美学的文章，是最主要的，研究的主流。刚才第二个我讲了， 它的局限性，我没有交代第一种和第三种，那我们实际上是讲第一种 呢，美学研究方法，它也有它的局限性。尽管它在西方是占主导地位， 刚才讲了到黑格尔，一直是看作艺术哲学，但是它也有它的局限性。 比如讲我们今天，大家可能都知道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我们经常讲 可持续发展，更加注重自然观，这一点特别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对 自然的一种思想的宣扬，让西方人知道我们中国人很早就有自然的认 识，和西方不太一样，这一点在现在的学术界讲的很多。那为什么会 出现这样一种情况？这也是跟西方，从人类中心主义表象走出来，回
23 逐渐的研究方法渗透到各个领域当中，同样也是反过来渗透到传统的 哲学这个思想方法，那么哲学里面包含了伦理哲学、政治哲学、道德 哲学、美学这样更深层次的下属的学科。这就是说，心理学反过来， 它本来是从哲学里面分离出去的。现在它反过来要影响这些学科的发 展，对美学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所以特别是在心理分析上，在美感经 验分析上，起了一个很大的作用。我们的副标题讲的是从朱光潜学美 学的经历来看怎样学习美学，因为朱光潜解放前，他写了一系列著作， 很多是从心理学角度切入的，他受了当时近代心理学的影响，像《文 艺心理学》、《悲剧心理学》、《变态心理学》，他都是以心理学为切入 点，关于心理学来研究文学艺术，实际上就是美学。所以我们讲美学 这个词，大家不要死板地去理解它。《文艺心理学》恰恰也是讲美学， 只不过换了个角度而已。将心理学作为一个方法，来研究艺术欣赏， 艺术创造，艺术批评，这样都是属于美学。所以这三个方面呢，在过 去研究美学的文章，是最主要的，研究的主流。刚才第二个我讲了， 它的局限性，我没有交代第一种和第三种，那我们实际上是讲第一种 呢，美学研究方法，它也有它的局限性。尽管它在西方是占主导地位， 刚才讲了到黑格尔，一直是看作艺术哲学，但是它也有它的局限性。 比如讲我们今天，大家可能都知道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我们经常讲 可持续发展，更加注重自然观，这一点特别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对 自然的一种思想的宣扬，让西方人知道我们中国人很早就有自然的认 识，和西方不太一样，这一点在现在的学术界讲的很多。那为什么会 出现这样一种情况？这也是跟西方，从人类中心主义表象走出来，回
归到自然当中，方向是一致的。正是因为这个方向一致，西方人也开 始注意到这种自然可能在过去的西方的学科体系当中研究是不够的， 就美学这个角度讲也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西方对自然的研究，它是 把它放在艺术底层的，从架子来讲，艺术是高于自然的。在西方，特 别像黑格尔，讲过“艺术高于自然”。有人把黑格尔带到阿尔卑斯山 看雪景，黑格尔看过后很不满意，说：“这不就是一团雪吗？它没有 生命，它不是人的精神。美应该是人的精神，这个是艺术，自然太低 级了。”他把自然的建构看成上下的架子的底层，这是过去西方传统， 特别是古典的，把人看得很重要，把人看得是最中心，就像康德讲过 “人给自然立法”，人的主体性是最主要的问题。当然中方比西方， 包括时政经科学、实验科学，甚至对所有经济科学发展带来了很大的 进步，但另一方面，由于人对自然过度开发，反过来自然对人报复。 现在西方人也意识到了，意识到回过头来对自然重新来认识，那这 点我们讲对自然的重新认识，自然美在过去的我们的第一个定义当 中，研究是很不够的。因为第一个定义侧重的是艺术美，艺术哲学称 为艺术美，但对自然美就不大全面。不光是自然美，社会美也讲的不 是很充分。这一点也是随着西方现代商业的发展，社会的发展，人们 越来越感觉到许多人文学科，它某种意义上讲，和社会联系，意识文 化联系更加紧密。所以第一种这个定义当中更多停留在一些抽象的概 念，理论体系的分析，那么对具体的、展开的历史过程当中，社会性 的研究是不够的。特别是美在社会当中体现的社会特点研究的也不 够。所以这是我们讲的第一个定义。那么第三个定义，我们讲了从它 2
24 归到自然当中，方向是一致的。正是因为这个方向一致，西方人也开 始注意到这种自然可能在过去的西方的学科体系当中研究是不够的， 就美学这个角度讲也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西方对自然的研究，它是 把它放在艺术底层的，从架子来讲，艺术是高于自然的。在西方，特 别像黑格尔，讲过“艺术高于自然”。有人把黑格尔带到阿尔卑斯山 看雪景，黑格尔看过后很不满意，说：“这不就是一团雪吗？它没有 生命，它不是人的精神。美应该是人的精神，这个是艺术，自然太低 级了。”他把自然的建构看成上下的架子的底层，这是过去西方传统， 特别是古典的，把人看得很重要，把人看得是最中心，就像康德讲过 “人给自然立法”，人的主体性是最主要的问题。当然中方比西方， 包括时政经科学、实验科学，甚至对所有经济科学发展带来了很大的 进步，但另一方面，由于人对自然过度开发，反过来自然对人报复。 现在西方人也意识到了，意识到回过头来对自然重新来认识，那这一 点我们讲对自然的重新认识，自然美在过去的我们的第一个定义当 中，研究是很不够的。因为第一个定义侧重的是艺术美，艺术哲学称 为艺术美，但对自然美就不大全面。不光是自然美，社会美也讲的不 是很充分。这一点也是随着西方现代商业的发展，社会的发展，人们 越来越感觉到许多人文学科，它某种意义上讲，和社会联系，意识文 化联系更加紧密。所以第一种这个定义当中更多停留在一些抽象的概 念，理论体系的分析，那么对具体的、展开的历史过程当中，社会性 的研究是不够的。特别是美在社会当中体现的社会特点研究的也不 够。所以这是我们讲的第一个定义。那么第三个定义，我们讲了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