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调子，唱出青年的反抗、苦闷和彷徨。庐隐的小说比较接近创造社浪漫主义抒 情小说。 《海滨故人》：成名作和代表作，体现了庐隐小说追求和感伤、悲哀美的艺 术效果： 注重自我表现，醉心于抒发感伤苦闷的情怀。 善于渲染感伤的氛围，创造哀切动人的意境，善于运用便于倾诉感伤、悲哀情 感的表现手法和语言。 (2)王统照(1897一1957年)："更突出"爱"与"美"的观点，探讨人生的"烦 闷与混扰"。在《沉思》中，担任模特儿的纯洁美丽女性（琼逸）是作者理想的”爱 "与"美"的象征，她向往于用自己的身体通过画面将“爱"与"美"传递给人们，可她的 理想破灭了。在《微笑》里，作者让一个女犯人的慈样的微笑"发出奇效，使小偷 (阿根)得到感化和超度，从此变成了"有些知识的工人”。如此夸大"爱"与"美"的 力量，一方面是"五四"前后流行的美育"思想的艺术放大，一方面也是他个人感情 世界真切体验的尽情泄露。王统照擅长运用象征手法，与故事的写实性掺杂并存， 他受中国古典诗歌影响，在一开始写作白话小说时就坚持这种写法，是特色，也是 初期现代小说不够纯正而留下的过渡痕迹。收在《春雨之夜》短篇集中的作品，常 常蒙上一层虚幻的色彩，从空想中设境或安排人物，缺乏现实力度。稍后的《湖畔 儿语》加强了社会现实感，从一个有家不得归的儿童视角，侧写贫苦母亲被迫卖淫 的困境，以及这种特异的人生环境给孩子心灵带来的严重戕害。 (3)许地山(1893-1941)： 作品风格：奇诡色彩与浪漫情调 主题：人生磨难 (4)冰心(1900-1999)：作品艺术特点： 浓郁的时代气息：清浅的哲理：微忧的爱：语言典雅秀逸，清丽淡远 问题小说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和社会针对性：追求哲理：通常是“只问病源、 不开药方”，留下思考的余地，但也有些作家试图找寻答案，由于作者的思想经历 各不相同，对问题的答案也是形形色色，实际上都只是提出问题而不能正确回答问 题，因而削弱了作品的思想力量，而且他们往往以提出一个问题，说明一个问题为 满足，艺术上存在着概念化的毛病，人物形象被社会问题所冲淡，削弱了它的审美 价值。1922年以后，从"问题小说"起步的作家，大都转向了更广阔的社会生活，转 向了现实主义的创作潮流。 (二)乡土小说
伤的调子，唱出青年的反抗、苦闷和彷徨。庐隐的小说比较接近创造社浪漫主义抒 情小说。 《海滨故人》：成名作和代表作， 体现了庐隐小说追求和感伤、悲哀美的艺 术效果： 注重自我表现，醉心于抒发感伤苦闷的情怀。 善于渲染感伤的氛围，创造哀切动人的意境，善于运用便于倾诉感伤、悲哀情 感的表现手法和语言。 （2）王统照（1897—1957 年）："更突出"爱"与"美"的观点，探讨人生的"烦 闷与混扰"。在《沉思》中，担任模特儿的纯洁美丽女性（琼逸）是作者理想的"爱 "与"美"的象征，她向往于用自己的身体通过画面将"爱"与"美"传递给人们，可她的 理想破灭了。在《微笑》里，作者让一个女犯人的"慈祥的微笑"发出奇效，使小偷 （阿根）得到感化和超度，从此变成了"有些知识的工人"。如此夸大"爱"与"美"的 力量，一方面是"五四"前后流行的"美育"思想的艺术放大，一方面也是他个人感情 世界真切体验的尽情泄露。王统照擅长运用象征手法，与故事的写实性掺杂并存， 他受中国古典诗歌影响，在一开始写作白话小说时就坚持这种写法，是特色，也是 初期现代小说不够纯正而留下的过渡痕迹。收在《春雨之夜》短篇集中的作品，常 常蒙上一层虚幻的色彩，从空想中设境或安排人物，缺乏现实力度。稍后的《湖畔 儿语》加强了社会现实感，从一个有家不得归的儿童视角，侧写贫苦母亲被迫卖淫 的困境，以及这种特异的人生环境给孩子心灵带来的严重戕害。 （3）许地山（1893-1941）： 作品风格：奇诡色彩与浪漫情调 主题：人生磨难 （4）冰心（1900-1999）：作品艺术特点： 浓郁的时代气息；清浅的哲理；微忧的爱；语言典雅秀逸，清丽淡远 问题小说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和社会针对性；追求哲理；通常是"只问病源、 不开药方"，留下思考的余地，但也有些作家试图找寻答案，由于作者的思想经历 各不相同，对问题的答案也是形形色色，实际上都只是提出问题而不能正确回答问 题，因而削弱了作品的思想力量，而且他们往往以提出一个问题，说明一个问题为 满足，艺术上存在着概念化的毛病，人物形象被社会问题所冲淡，削弱了它的审美 价值。1922 年以后，从"问题小说"起步的作家，大都转向了更广阔的社会生活，转 向了现实主义的创作潮流。 （二）乡土小说
从“问题小说“起步，又成为”五四“人生派小说的代表作家是叶圣陶。人生派写 实小说在叶圣陶以外，主要由文学研究会的乡土小说作家群组成。 鲁迅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导言》中指出：”…凡在北京用笔写 出他的胸臆的人们，无论他自称用主观或客观，其实往往是乡土文学…”。所谓 乡土文学”，实指当时以故乡农村或小城镇生活为题材，着力于风土人情的描绘， 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的”乡士小说“。或者说，就是作家真切地展示出一个地方的特 殊生活风貌的小说。这”一个地方”，主要是作家故乡的农村或小市镇。这“特殊生 活风貌”，或有农村或下市镇生活的衰败，或点缀着冷酷的野蛮的习俗，或在悲壮 的背景上加上了美丽，又时时在伤感的故乡风中隐现着乡愁。人物总有一种特异的 性格和心理，环境又都特别渲染着异乡的风物和习俗。 1.背景： (1)"劳工神圣"思潮的影响。 (2)读者不断变化和发展的欣赏的要求。 2.基本特征： (1)以批判的眼光审视故乡风习。 (2)展示人民贫困的精神生活、麻木的人性， (3)"忧郁的抒情调子。 3.贡献：扩大了小说的题材领域，开始"跨过了学校生活和恋爱关系这狭小而 用滥了的范围”（茅盾语），而转向了广阔的农村社会生活，它使作家的目光转到 了下层人民，尤其是农民的身上；密切了文学与现实的关系，作家们用更加写实的 手法，平实自然的语言，注重人物环境与性格的刻画，重视真实的细节描写，形成 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个现实主义小说流派：使现实主义在新文学中的地位得到 加强。二十年代还只是中国乡土文学的形成期，还存在着开掘不深，描写稚拙的缺 点，但它为后来乡土文学的发展起了开辟道路的历史作用，为三、四十年代更加繁 荣的农村题材的小说创作，奠定了思想和艺术的基础。 二、浪漫抒情小说及其他主观型叙述小说 (一)浪漫抒情小说 二十年代，以创造社作家为主干的”浪漫抒情小说“形成了一股创作潮流。其作 品大都有一个抒情主人公的自我形象，作者不着意于通过人物的性格刻画，以某种 思想意识教化读者，而是直接抒发主人公的强烈感情，去打动读者。郭沫若把这种 小说的美学追求称为“主情主义”，这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是一全新的样式，也是对 传统小说观念的变革。重要的作家有郁达夫、郭沫若、张资平等。他们受到十九世
从"问题小说"起步，又成为"五四"人生派小说的代表作家是叶圣陶。人生派写 实小说在叶圣陶以外，主要由文学研究会的乡土小说作家群组成。 鲁迅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导言》中指出："……凡在北京用笔写 出他的胸臆的人们，无论他自称用主观或客观，其实往往是乡土文学……"。所谓" 乡土文学"，实指当时以故乡农村或小城镇生活为题材，着力于风土人情的描绘， 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的"乡土小说"。或者说，就是作家真切地展示出一个地方的特 殊生活风貌的小说。这"一个地方"，主要是作家故乡的农村或小市镇。这"特殊生 活风貌"，或有农村或下市镇生活的衰败，或点缀着冷酷的野蛮的习俗，或在悲壮 的背景上加上了美丽，又时时在伤感的故乡风中隐现着乡愁。人物总有一种特异的 性格和心理，环境又都特别渲染着异乡的风物和习俗。 1.背景： （1）"劳工神圣"思潮的影响。 （2）读者不断变化和发展的欣赏的要求。 2.基本特征： （1）以批判的眼光审视故乡风习。 （2）展示人民贫困的精神生活、麻木的人性。 （3）"忧郁的抒情调子。 3.贡献：扩大了小说的题材领域，开始"跨过了学校生活和恋爱关系这狭小而 用滥了的范围"（茅盾语），而转向了广阔的农村社会生活，它使作家的目光转到 了下层人民，尤其是农民的身上；密切了文学与现实的关系，作家们用更加写实的 手法，平实自然的语言，注重人物环境与性格的刻画，重视真实的细节描写，形成 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个现实主义小说流派；使现实主义在新文学中的地位得到 加强。二十年代还只是中国乡土文学的形成期，还存在着开掘不深，描写稚拙的缺 点，但它为后来乡土文学的发展起了开辟道路的历史作用，为三、四十年代更加繁 荣的农村题材的小说创作，奠定了思想和艺术的基础。 二、浪漫抒情小说及其他主观型叙述小说 （一）浪漫抒情小说 二十年代，以创造社作家为主干的"浪漫抒情小说"形成了一股创作潮流。其作 品大都有一个抒情主人公的自我形象，作者不着意于通过人物的性格刻画，以某种 思想意识教化读者，而是直接抒发主人公的强烈感情，去打动读者。郭沫若把这种 小说的美学追求称为"主情主义"，这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是一全新的样式，也是对 传统小说观念的变革。重要的作家有郁达夫、郭沫若、张资平等。他们受到十九世
纪欧洲浪漫主义文学的影响，强调“本着内心的要求，从事于文艺活动”，同时吸收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风靡日本的“私小说“和现代主义小说的手法，强调小说的主观性 和抒情性，强调自我表现，减弱对外部事件的描写，而侧重于作家心境的大胆暴 露，包括暴露个人私生活中的灵与肉冲突，以及变态性心理，作为向一切旧道德、 旧礼教挑战的艺术手段。 中国现代抒情小说的最初体式是“自叙传“抒情小说，作者多集中于创作社。最 有代表性的作家是郁达夫，可以说，“浪漫抒情小说”作为一股创作潮流，是从他的 《沉沦》小说集开始的。郁达夫是现代浪漫主义抒情小说的开拓者。 (二)美学特征 第一、侧重自我表现，主观色彩浓厚。 第二、不注重事件的外部描写，侧重宣泄、表现作家的情绪、感受、心境、心 态，以此作为结构小说的线索，因此这类小说又被称为“情绪小说”、“情调小说”。 它突破了传统小说以事件情节为结构的框架，实现了从“情节小说“向”情绪小说”的 演变，显示了浪漫抒情小说根本的特征：散文化和诗化的倾向。 第三、在创作方法上，这类小说以浪漫主义为主，同时又兼采某些现代主义技 巧。浪漫抒情派小说是五四文学中最明显受西方文学影响的文学现象。这种自我写 真的抒情小说更新了传统的小说作法，丰富了小说的体式，以较高的美学价值，为 中国现代小说的发展作出了历史贡献。 (三)其他主观型叙述小说家 创造社后起的青年小说家紧接郁达夫几乎构成了一个抒情作家群体。倪贻德以 美术家身份而写小说，代表作是短篇《玄武湖之秋》和中篇《残夜》，都是些与他 的身世相关的伤成故事。文字哀婉悲抑，信重干主观官批，追坏已浙的爱情，应出 说是纯正的浪漫主义风格。陶晶孙主要的小说有《音乐会小曲》、《木犀》等，叙 述青年男女的恋情显得飘渺，情感的触角是异常细微的，自述特点明显。他的抒情 渗入唯美的成分，属于当时称作”新罗曼主义“"的一类。叶灵凤的小说创作以抒写多 角的感伤恋情小说为起点。大受外国浪漫主义直至唯美派、颓废派的影响尤深， 《菊子夫人》、《姊嫁之夜》里用佛落伊德主义来解释变态性心理，营造幻美的氛 围。到30年代之后，他成了重要的海派作家。 淦女士（冯沅君，1900一1974年）：五四时期重要的女性作家，受创造社前 期文艺思想的影响，强调创作要表现作者的内心要求"。主要小说有《隔绝》 《隔绝之夜》、《慈母》、《旅行》等。其作风与郁达夫比较接近，也是写取材于 自我生活的主观感兴浓烈的抒情小说。每个短篇之间略带连续性，主人公姓名不 同，而性格一致，前后情节连贯，都以抒情独白和大胆祖露内心的写法，细微地表
纪欧洲浪漫主义文学的影响，强调"本着内心的要求，从事于文艺活动"，同时吸收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风靡日本的"私小说"和现代主义小说的手法，强调小说的主观性 和抒情性，强调自我表现，减弱对外部事件的描写，而侧重于作家心境的大胆暴 露，包括暴露个人私生活中的灵与肉冲突，以及变态性心理，作为向一切旧道德、 旧礼教挑战的艺术手段。 中国现代抒情小说的最初体式是"自叙传"抒情小说，作者多集中于创作社。最 有代表性的作家是郁达夫，可以说，"浪漫抒情小说"作为一股创作潮流，是从他的 《沉沦》小说集开始的。郁达夫是现代浪漫主义抒情小说的开拓者。 （二）美学特征 第一、侧重自我表现，主观色彩浓厚。 第二、不注重事件的外部描写，侧重宣泄、表现作家的情绪、感受、心境、心 态，以此作为结构小说的线索，因此这类小说又被称为"情绪小说"、"情调小说"。 它突破了传统小说以事件情节为结构的框架，实现了从"情节小说"向"情绪小说"的 演变，显示了浪漫抒情小说根本的特征：散文化和诗化的倾向。 第三、在创作方法上，这类小说以浪漫主义为主，同时又兼采某些现代主义技 巧。浪漫抒情派小说是五四文学中最明显受西方文学影响的文学现象。这种自我写 真的抒情小说更新了传统的小说作法，丰富了小说的体式，以较高的美学价值，为 中国现代小说的发展作出了历史贡献。 （三）其他主观型叙述小说家 创造社后起的青年小说家紧接郁达夫几乎构成了一个抒情作家群体。倪贻德以 美术家身份而写小说，代表作是短篇《玄武湖之秋》和中篇《残夜》，都是些与他 的身世相关的伤感故事。文字哀婉悲抑，偏重于主观宣泄，追怀已逝的爱情，应当 说是纯正的浪漫主义风格。陶晶孙主要的小说有《音乐会小曲》、《木犀》等，叙 述青年男女的恋情显得飘渺，情感的触角是异常细微的，自述特点明显。他的抒情 渗入唯美的成分，属于当时称作"新罗曼主义"的一类。叶灵凤的小说创作以抒写多 角的感伤恋情小说为起点。大受外国浪漫主义直至唯美派、颓废派的影响尤深， 《菊子夫人》、《姊嫁之夜》里用佛落伊德主义来解释变态性心理，营造幻美的氛 围。到 30 年代之后，他成了重要的海派作家。 淦女士（冯沅君，1900—1974 年）：五四时期重要的女性作家，受创造社前 期文艺思想的影响，强调创作要表现作者的"内心要求"。主要小说有《隔绝》、 《隔绝之夜》、《慈母》、《旅行》等。其作风与郁达夫比较接近，也是写取材于 自我生活的主观感兴浓烈的抒情小说。每个短篇之间略带连续性，主人公姓名不 同，而性格一致，前后情节连贯，都以抒情独白和大胆袒露内心的写法，细微地表
现一个青春女性的爱情生活。然而她与郁达夫又不同，其笔下的性爱描写，纯洁而 庄重，即使写青年男女私奔场面，也绝不流于俗艳。 创造社之外，也创作以抒发个人苦闷和感伤情绪为主的“自我抒情”小说的，还 有浅草社与沉钟社的作家，如陈翔鹤、陈炜漠、冯至等。他们在吸收德国浪漫主义 的同时，更多地受到西方现代派的影响。 在乡土小说的现实转移发展中，另有一位特异的田园作家是以抒情见长的，这 就是“语丝社"时期的冯文炳(1926年起用笔名废名，1901一1967年)。他以湖北 家乡的风物人情为题材写成的代表性小说，有《竹林的故事》、《浣衣母》、《桃 园》等，用冲淡、质朴的笔调表现尚未被现代社会污染的宗法制农村世界，表现带 有古民风采的人物的纯朴美德。凡叙述乡间儿女翁妪之事，都流露出一种寂静的 美。洱过柄在30年代之后成为京派的重要小说家，文体上的"实验”鱼彩申加明 显，抒情性发挥到极致，而文字越加简僻、晦涩。沈从文和更晚的汪曾祺等人都一 再地提到冯文炳20年代的作品对他们的作用。在现代抒情小说体式的发展史上， 从郁达夫到沈从文，废名是中间一个不可缺少的环节。 现代小说在它的确立时代是纷纭而头绪繁多的。客观写实和主观抒情，是其两 大流派，在多元的发展中又相互渗透。这之中，在外国属于前后三个阶段的浪漫主 义、写实主义、现代主义等创作方法，几乎“共时“地被吸收进来。这种吸收，就更 显示了五四小说的多样化。 第二节 叶绍钧的小说 一、作者生平及创作简介 1894一1988，原名叶绍钧，字秉臣，苏州人。文学研究会代表作家，也是现 实主义代表作家。 叶绍钧的创作活动开始较早，写了《穷愁》、《贫女泪》等十余篇文言小说 后，1919年开始新文学创作，这一年2月，发表了第一篇白话"问题小说”《这也是 一个人》(《一生》)。此后写了许多小说，短篇小说集有《隔膜》(1922)、 《火灾》(1923)、《线下》(1925)、《城中》(1926)、《未厌集》 (1928)、《四三集》(1936)和长篇小说《倪焕之》(1928)，另外还有童话 集和散文集。二十年代和三十年代是叶绍钧创作的黄金时期。叶圣陶的小说具有朴 实、冷峻、自然的风格，注重客观、细致地描写生活本身，很少主观感兴，作者的 倾向性隐藏在描写当中，结构严谨，语言纯正。作为文研究会发起者之一，叶绍钧 用自己坚实的创作，实践了"为人生"的文学主张，他的早期作品，以描写小市民和
现一个青春女性的爱情生活。然而她与郁达夫又不同，其笔下的性爱描写，纯洁而 庄重，即使写青年男女私奔场面，也绝不流于俗艳。 创造社之外，也创作以抒发个人苦闷和感伤情绪为主的"自我抒情"小说的，还 有浅草社与沉钟社的作家，如陈翔鹤、陈炜谟、冯至等。他们在吸收德国浪漫主义 的同时，更多地受到西方现代派的影响。 在乡土小说的现实转移发展中，另有一位特异的田园作家是以抒情见长的，这 就是"语丝社"时期的冯文炳（1926 年起用笔名废名，1901—1967 年）。他以湖北 家乡的风物人情为题材写成的代表性小说，有《竹林的故事》、《浣衣母》、《桃 园》等，用冲淡、质朴的笔调表现尚未被现代社会污染的宗法制农村世界，表现带 有古民风采的人物的纯朴美德。凡叙述乡间儿女翁妪之事，都流露出一种寂静的 美。冯文炳在 30 年代之后成为京派的重要小说家，文体上的"实验"色彩更加明 显，抒情性发挥到极致，而文字越加简僻、晦涩。沈从文和更晚的汪曾祺等人都一 再地提到冯文炳 20 年代的作品对他们的作用。在现代抒情小说体式的发展史上， 从郁达夫到沈从文，废名是中间一个不可缺少的环节。 现代小说在它的确立时代是纷纭而头绪繁多的。客观写实和主观抒情，是其两 大流派，在多元的发展中又相互渗透。这之中，在外国属于前后三个阶段的浪漫主 义、写实主义、现代主义等创作方法，几乎"共时"地被吸收进来。这种吸收，就更 显示了五四小说的多样化。 第二节 叶绍钧的小说 一、作者生平及创作简介 1894—1988，原名叶绍钧，字秉臣，苏州人。文学研究会代表作家，也是现 实主义代表作家。 叶绍钧的创作活动开始较早，写了《穷愁》、《贫女泪》等十余篇文言小说 后，1919 年开始新文学创作，这一年 2 月，发表了第一篇白话"问题小说"《这也是 一个人》（《一生》）。此后写了许多小说，短篇小说集有《隔膜》（1922）、 《火灾》（1923）、《线下》（1925）、《城中》（1926）、《未厌集》 （1928）、《四三集》（1936）和长篇小说《倪焕之》（1928），另外还有童话 集和散文集。二十年代和三十年代是叶绍钧创作的黄金时期。叶圣陶的小说具有朴 实、冷峻、自然的风格，注重客观、细致地描写生活本身，很少主观感兴，作者的 倾向性隐藏在描写当中，结构严谨，语言纯正。作为文研究会发起者之一，叶绍钧 用自己坚实的创作，实践了"为人生"的文学主张，他的早期作品，以描写小市民和
中、小知识分子的灰色（颓废）生活著称。茅盾曾说："冷静地谛视人生，客观 地、写实地，描写着灰色的卑琐的人生的，是叶圣陶。 叶绍钧的早期小说都为“问题小说”，描写知识分子和小市民“灰色卑琐人生"的 约占三分之二。叶圣陶善于从下层群众平凡、庸俗、单调、乏味的日常生活中发现 ”浓浓”的“非常”的意义，这是他独特的美学追求。如《一个朋友》中的“朋友”，把 结婚、生孩子、娶媳妇传宗接代作为人生的全部内容。《隔膜》中的“我"所见所闻 无不庸俗、无聊。《疑》中的"伊“庸人自扰，无病呻吟，表现出精神的空虚。早期 小说代表作是《潘先生在难中》。 二、艺术成就 (1)对"灰色人生"的冷静观察和客观描写，表现了鲜明的现实主义的特征。 他善于把自己的意图和情感隐藏在客观的叙述之中，在情节的发展中，让人物 通过自身的语言、行为和心理、神态等来表现他的性格，而不外加任何主观的发挥 与评价。潘先生形象的成功塑造就是例证。作家的冷隽、客观的风格色彩并不排斥 他的内在热情和主观见解，正如他自已所说的，他“很少主观解”，只是寄托在” 不著文字的处所“罢了。冷静观察和客观描写，在叶圣陶小说风格的诸因素中最为 突出。他带着一双透入的观世的眼，冷静地谛视着蜷伏在旧中国黑暗一角里的被侮 辱与被损害者。 (2)同情与讽刺兼备，是叶绍钧对小市民知识分子用笔的基本特色 对于像潘先生、吴先生(《饭》)等这样一些，在生活的碾盘重压下的知识 者，作者看不惯他们的怯弱、空虚、玩忽职守、自私自利，不由要刺它一下，期望 他们有所改变：但是他也深知他们的甘苦，造成他们这些不良表现的原因是复杂 的，有时他们自己也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这些人物身上沾有的细菌是那个黑暗社 会的赐予，因此他在嘲讽的同时又毫不含糊地把笔锋穿过这些人而指向其背后的黑 暗现实制度，从而使他的批判现实主义达到了一定的深度。这样有讽刺、剥露，又 有同情、理解，而这两方面又都含蓄不露，于是讽刺也就显得温婉、醇厚，不失叶 圣陶客观写实的基本风格。 (3)结构多变、精于布局，讲究结尾饶有余味。《倪焕之》以一个人的遭遇 为纵线，辅以纵横交织的人际网络。《多收了三五斗》无一中心人物，颇有散文 风，《金耳环》以"戒指"一物贯穿全篇，写了一个士兵的悲剧，而《抗争》、《多 收了三五斗》、《潘先生在难中》的结尾更见其艺术匠心。叶绍钧小说的结尾艺术 颇似作家故乡苏州园林的格局，尺幅之间，峰回路转，前后的呼应，彼此的匀称， 都有精心的设计，走出园门，还令人回味再三。 三、《潘先生在难中》
中、小知识分子的灰色（颓废）生活著称。茅盾曾说："冷静地谛视人生，客观 地、写实地，描写着灰色的卑琐的人生的，是叶圣陶。" 叶绍钧的早期小说都为"问题小说"，描写知识分子和小市民"灰色卑琐人生"的 约占三分之二。叶圣陶善于从下层群众平凡、庸俗、单调、乏味的日常生活中发现 "浓浓"的"非常"的意义，这是他独特的美学追求。如《一个朋友》中的"朋友"，把 结婚、生孩子、娶媳妇传宗接代作为人生的全部内容。《隔膜》中的"我"所见所闻 无不庸俗、无聊。《疑》中的"伊"庸人自扰，无病呻吟，表现出精神的空虚。早期 小说代表作是《潘先生在难中》。 二、艺术成就 （1）对"灰色人生"的冷静观察和客观描写，表现了鲜明的现实主义的特征。 他善于把自己的意图和情感隐藏在客观的叙述之中，在情节的发展中，让人物 通过自身的语言、行为和心理、神态等来表现他的性格，而不外加任何主观的发挥 与评价。潘先生形象的成功塑造就是例证。作家的冷隽、客观的风格色彩并不排斥 他的内在热情和主观见解，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很少主观见解"，只是寄托在" 不著文字的处所"罢了。冷静观察和客观描写，在叶圣陶小说风格的诸因素中最为 突出。他带着一双透入的观世的眼，冷静地谛视着蜷伏在旧中国黑暗一角里的被侮 辱与被损害者。 （2）同情与讽刺兼备，是叶绍钧对小市民知识分子用笔的基本特色。 对于像潘先生、吴先生（《饭》）等这样一些，在生活的碾盘重压下的知识 者，作者看不惯他们的怯弱、空虚、玩忽职守、自私自利，不由要刺它一下，期望 他们有所改变；但是他也深知他们的甘苦，造成他们这些不良表现的原因是复杂 的，有时他们自己也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这些人物身上沾有的细菌是那个黑暗社 会的赐予，因此他在嘲讽的同时又毫不含糊地把笔锋穿过这些人而指向其背后的黑 暗现实制度，从而使他的批判现实主义达到了一定的深度。这样有讽刺、剥露，又 有同情、理解，而这两方面又都含蓄不露，于是讽刺也就显得温婉、醇厚，不失叶 圣陶客观写实的基本风格。 （3）结构多变、精于布局，讲究结尾饶有余味。《倪焕之》以一个人的遭遇 为纵线，辅以纵横交织的人际网络。《多收了三五斗》无一中心人物，颇有散文 风，《金耳环》以"戒指"一物贯穿全篇，写了一个士兵的悲剧，而《抗争》、《多 收了三五斗》、《潘先生在难中》的结尾更见其艺术匠心。叶绍钧小说的结尾艺术 颇似作家故乡苏州园林的格局，尺幅之间，峰回路转，前后的呼应，彼此的匀称， 都有精心的设计，走出园门，还令人回味再三。 三、《潘先生在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