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倩等：基于要约-承诺的智能法律合约订立方法与实现 5 (©)执行层利用链上数据判断是否满足合约条 合约中表述的权利义务关系，则选择进行交易 款，若满足则自动执行合约 通过该方式也可反映出不同缔约主体间的合 (3)区块链：为智能合约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 意，自合约成立后，双方当事人均受该意思表示 底层介质2，用于记录合约的代码、执行的中间状 约束 态及执行结果.当前智能合约平台已经能够屏蔽 4智能合约订立流程合规化方案 区块链中的很多技术细节，使得区块链中的各种 复杂（哈希、P2P、共识机制、激励机制）机制为智 类似于传统纸质合同的签订方式，智能合约 能合约生命周期中的数据存证提供保障， 采取电子化形式进行要约-承诺认定，双方当事人 上述框架中甲、乙双方事先并未达成合意，编 签署数字签名后即视为缔约双方对智能合约代码 程人员直接通过智能法律合约语言编写合约范 所表示条款的认可，合约生效.智能合约订立流程 本后，智能合约程序被自动部署至智能合约平台， 如图3所示，包括智能合约从建立、部署、签名和 双方当事人从平台调取查看合约内容，如同意此 存证四个阶段的处理. Smart contract generation Storage structure of contract in blockchain Smart contract A Smart contract B Accompanying transaction (smart legal contract) (smart contract) Address Generation Smart Smart Contract B Contract A Conversion contract contract content Time(null) Sign (null) content A B Sign(executor) Time (null) Sign (null) Manual participation Deployment and signature (negotiation and acceptance) Blockchain Block Block > Block N-1 W+1 Query and access Query and access Signature Serial address Address Smart contract Signatures: Party I Party II Aand B Time(Party I Sign(Party I) Time(Party II Sign(Party II Time(Party I) Time(Party II) Sign (Party I) Sign(Party II) Time/Status Browsing content in blockchain Storage structure of signed contract in blockchain 图3智能合约订立数据流程图 Fig.3 Data flow diagram of smart contract conclusion 4.1智能合约建立 相比，虽然合同内容的载体不同，但这并不影响缔 智能合约建立阶段是指编程人员撰写智能法 约双方的合意呈现.其次，将智能合约A通过包含 律合约，经一定转化规则生成计算机可执行程序0. 一定转化规则的合约翻译器转化为智能合约程 具体如下：编程人员将缔约双方所描述的权利义 序，即智能合约B.例如，文献17]提出了一种从 务关系采用智能法律合约语言（如SPESC语言） 智能法律合约语言SPESC转化到以太坊智能合约 撰写成智能法律合约，即智能合约A.智能法律合 语言Solidity的转化规则，该转化规则的制定使得 约是对传统纸质合同的代码化后的结果，将自然 转化后的智能合约B具有规范的逻辑表达和函数 语言描述的合同条款用智能法律合约语言表述 结构，避免了同一份智能合约A经不同编程人员 后，可使合同条款在意思表示上更加精准简洁，无 转化后的不确定性 二义性别经翻译后的智能法律合约与纸质合同 智能法律合约（智能合约A)到智能合约（智能
（c）执行层利用链上数据判断是否满足合约条 款，若满足则自动执行合约. （3）区块链：为智能合约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 底层介质[28] ，用于记录合约的代码、执行的中间状 态及执行结果. 当前智能合约平台已经能够屏蔽 区块链中的很多技术细节，使得区块链中的各种 复杂（哈希、P2P、共识机制、激励机制）机制为智 能合约生命周期中的数据存证提供保障[29] . 上述框架中甲、乙双方事先并未达成合意，编 程人员直接通过智能法律合约语言编写合约范 本后，智能合约程序被自动部署至智能合约平台， 双方当事人从平台调取查看合约内容，如同意此 合约中表述的权利义务关系，则选择进行交易. 通过该方式也可反映出不同缔约主体间的合 意，自合约成立后，双方当事人均受该意思表示 约束. 4 智能合约订立流程合规化方案 类似于传统纸质合同的签订方式，智能合约 采取电子化形式进行要约–承诺认定，双方当事人 签署数字签名后即视为缔约双方对智能合约代码 所表示条款的认可，合约生效. 智能合约订立流程 如图 3 所示，包括智能合约从建立、部署、签名和 存证四个阶段的处理. Contract A content Smart contract A (smart legal contract) Smart contract B (smart contract) Storage structure of contract in blockchain Conversion Generation Signature Sign (executor) Manual participation and signature Contract B content Smart contract generation Block N−1 Block N Block N+1 … Blockchain Deployment (negotiation and acceptance) Query and access Browsing content in blockchain Storage structure of signed contract in blockchain Smart contract Aand B Serial : address Time/Status Signatures: Time(PartyⅠ)/Sign(PartyⅠ) Time(PartyⅡ)/Sign(PartyⅡ) Smart contract A Smart contract B Query and access Address Time (PartyⅠ) Time (PartyⅡ) PartyⅠ PartyⅡ Sign (PartyⅠ) Sign (PartyⅡ) Address Time (null) Time (null) Sign (null) Sign (null) Accompanying transaction 图 3 智能合约订立数据流程图 Fig.3 Data flow diagram of smart contract conclusion 4.1 智能合约建立 智能合约建立阶段是指编程人员撰写智能法 律合约，经一定转化规则生成计算机可执行程序[30] . 具体如下：编程人员将缔约双方所描述的权利义 务关系采用智能法律合约语言（如 SPESC 语言[12] ） 撰写成智能法律合约，即智能合约 A. 智能法律合 约是对传统纸质合同的代码化后的结果，将自然 语言描述的合同条款用智能法律合约语言表述 后，可使合同条款在意思表示上更加精准简洁，无 二义性[31] . 经翻译后的智能法律合约与纸质合同 相比，虽然合同内容的载体不同，但这并不影响缔 约双方的合意呈现. 其次，将智能合约 A 通过包含 一定转化规则的合约翻译器转化为智能合约程 序，即智能合约 B. 例如，文献 [17] 提出了一种从 智能法律合约语言 SPESC 转化到以太坊智能合约 语言 Solidity 的转化规则，该转化规则的制定使得 转化后的智能合约 B 具有规范的逻辑表达和函数 结构，避免了同一份智能合约 A 经不同编程人员 转化后的不确定性. 智能法律合约（智能合约 A）到智能合约（智能 郭 倩等： 基于要约–承诺的智能法律合约订立方法与实现 · 5 ·
工程科学学报，第44卷，第X期 合约B)转化过程通常应满足以下要求： 表1伴随交易的交易结构 (1)证智能法律合约与转化后的智能合约具 Table 1 Structure of accompanying transaction 有相同的意思表示，具备相同的法律效力： Notation Description (2)采用自动转化方式，转化在逻辑上是一种 contractAddress Deployment address of contract 映射，保证了转化结果无二义性，原因在于所涉及 latestCodelD Transaction ID of latest contract code 的转化规则是确定的，从而使智能法律合约被转 vin ContractInput 化后的结果是相同的： latestExecutelD Transaction ID of latest contract status (3)如果无法完成全部智能法律合约的自动 address Contract address 转化，则允许人工参与.不同的编程人员对同一条 method Contract interface 款的解读和代码实现可能是不同的，但代码的执 contractData Contract status 行结果必须是一致的. listSign Signature list 在人工转化过程中，编程人员或法人必须对 vout]ContractOutout signature Signature of current executor 转化后的智能合约进行签名，并承担所编写代码 signdate Signature date of the current 引发问题的法律责任.如当事人对转化后的合同 signer 条款有争议，应根据《民法典》第466条第1款规 (I)在输入(vin)字段中添加了ContractInput字 定：“合同文本采用两种以上文字订立并约定具 段，该字段包含：系统自动部署智能合约可执行代 有同等效力的，对各文本使用的词句推定具有相 码后获得的合约地址contractAddress、最新合约代 同含义.各文本使用的词句不一致的，应当根据合 码的交易标识latestCodeID、最新合约执行状态的 同的相关条款、性质、目的以及诚信原则等予以 交易标识lastestExecuteID、当前执行合约的账户地 解释”，确定争议条款的意思表示.总之，上述过 址address、当前所触发的合约接口method; 程无论是自动转化或是需人工参与，都必须保证 (2)在输出(vout)字段中添加了ContractOutput 智能合约A和转化后的智能合约B具备相同的意 字段，该字段包含：智能法律合约中的法律要素 思表示 属性信息contractData、合约签名列表listSign、 4.2智能合约部署 当前缔约方签名signature、当前缔约方签名时间 智能合约部署是指编程人员将智能合约A与 signdate. 智能合约B整合后部署至区块链智能合约平台的 4.3智能合约订立 过程0按照“要约-承诺”制度，合约部署后同意 智能合约订立是指能够使合约合法成立的过 该合约的当事人才能进入合约订立阶段，因此，在 程.基于区块链的智能合约平台，要约人和受要约 智能合约部署过程中不仅涉及智能合约存证与可 人需遵循相关法律要求的“要约-承诺”制度，使合 执行代码上链，还要为其后的智能合约订立预留 约订立流程合法合规化. 接口. 基于区块链的智能合约平台为缔约双方提供 为使区块链交易结构符合智能合约的订立要 合约范本库，双方可根据自身需求对合约范本进 求，需要将已部署智能合约中的部分信息（如 行选择.为使合约订立过程中的要约-承诺阶段能 4.2节智能法律合约中的法律要素属性)分离出来 够满足现行法律对要约-承诺的认定，合约范本必 并以交易形式独立进行存储，这种新的交易形式 须为当事人提供书面化交互接口.在“订”阶段，合 被称为伴随交易，它通常包含以下两类信息： 约中任何需由当事人确定的信息，都必须由当事 (1)智能合约范本中尚未确定并待当事人商 人经协商后主动填入，在“立”阶段，对合约的签名 议后确认的合约意思表示，比如，承诺生效时间、 动作，必须保证由要约人受要约人主动激活.因 标的价格、标的物编号、付款方式等： 此，在合约订立交互接口中必须包含当事人主动 (2)当事人订立合约中“立”阶段的智能合约 注册为要约人/受要约人的接口(registPublish)及当 署名信息，比如，要约人和受要约人的信息、签署 事人主动对合约发起签名的接口(toSign) 时间、数字签名等 区块链以伴随交易的形式对合约订立过程中 表1给出了一个伴随交易的示例结构.它是 的交互数据进行存证.要约人(PartyI)阅读，理解 在比特币的交易结构上添加新交易字段加以构 并同意合约中所有表述，则通过主动触发方式激 造，具体如下： 活合约范本中的签名交互接口，进而调用已部署
合约 B）转化过程通常应满足以下要求： （1）证智能法律合约与转化后的智能合约具 有相同的意思表示，具备相同的法律效力[32] ； （2）采用自动转化方式，转化在逻辑上是一种 映射，保证了转化结果无二义性，原因在于所涉及 的转化规则是确定的，从而使智能法律合约被转 化后的结果是相同的； （3）如果无法完成全部智能法律合约的自动 转化，则允许人工参与. 不同的编程人员对同一条 款的解读和代码实现可能是不同的，但代码的执 行结果必须是一致的. 在人工转化过程中，编程人员或法人必须对 转化后的智能合约进行签名，并承担所编写代码 引发问题的法律责任. 如当事人对转化后的合同 条款有争议，应根据《民法典》第 466 条第 1 款规 定： “合同文本采用两种以上文字订立并约定具 有同等效力的，对各文本使用的词句推定具有相 同含义. 各文本使用的词句不一致的，应当根据合 同的相关条款、性质、目的以及诚信原则等予以 解释”. 确定争议条款的意思表示. 总之，上述过 程无论是自动转化或是需人工参与，都必须保证 智能合约 A 和转化后的智能合约 B 具备相同的意 思表示. 4.2 智能合约部署 智能合约部署是指编程人员将智能合约 A 与 智能合约 B 整合后部署至区块链智能合约平台的 过程[30] . 按照“要约–承诺”制度，合约部署后同意 该合约的当事人才能进入合约订立阶段，因此，在 智能合约部署过程中不仅涉及智能合约存证与可 执行代码上链，还要为其后的智能合约订立预留 接口. 为使区块链交易结构符合智能合约的订立要 求 ，需要将已部署智能合约中的部分信息 （ 如 4.2 节智能法律合约中的法律要素属性）分离出来 并以交易形式独立进行存储，这种新的交易形式 被称为伴随交易，它通常包含以下两类信息： （1）智能合约范本中尚未确定并待当事人商 议后确认的合约意思表示，比如，承诺生效时间、 标的价格、标的物编号、付款方式等； （2）当事人订立合约中“立”阶段的智能合约 署名信息，比如，要约人和受要约人的信息、签署 时间、数字签名等. 表 1 给出了一个伴随交易的示例结构. 它是 在比特币的交易结构上添加新交易字段加以构 造，具体如下： 表 1 伴随交易的交易结构 Table 1 Structure of accompanying transaction Notation Description vin[] ContractInput contractAddress Deployment address of contract latestCodeID Transaction ID of latest contract code latestExecuteID Transaction ID of latest contract status address Contract address method Contract interface vout[] ContractOutout contractData Contract status listSign Signature list signature Signature of current executor signdate Signature date of the current signer （1）在输入（vin）字段中添加了 ContractInput 字 段，该字段包含：系统自动部署智能合约可执行代 码后获得的合约地址 contractAddress、最新合约代 码的交易标识 latestCodeID、最新合约执行状态的 交易标识 lastestExecuteID、当前执行合约的账户地 址 address、当前所触发的合约接口 method； （2）在输出（vout）字段中添加了 ContractOutput 字段，该字段包含：智能法律合约中的法律要素 属 性 信 息 contractData、 合 约 签 名 列 表 listSign、 当前缔约方签名 signature、当前缔约方签名时间 signdate. 4.3 智能合约订立 智能合约订立是指能够使合约合法成立的过 程. 基于区块链的智能合约平台，要约人和受要约 人需遵循相关法律要求的“要约–承诺”制度，使合 约订立流程合法合规化. 基于区块链的智能合约平台为缔约双方提供 合约范本库，双方可根据自身需求对合约范本进 行选择. 为使合约订立过程中的要约–承诺阶段能 够满足现行法律对要约–承诺的认定，合约范本必 须为当事人提供书面化交互接口. 在“订”阶段，合 约中任何需由当事人确定的信息，都必须由当事 人经协商后主动填入. 在“立”阶段，对合约的签名 动作，必须保证由要约人/受要约人主动激活. 因 此，在合约订立交互接口中必须包含当事人主动 注册为要约人/受要约人的接口（registPublish）及当 事人主动对合约发起签名的接口（toSign）. 区块链以伴随交易的形式对合约订立过程中 的交互数据进行存证. 要约人（PartyI）阅读，理解 并同意合约中所有表述，则通过主动触发方式激 活合约范本中的签名交互接口，进而调用已部署 · 6 · 工程科学学报，第 44 卷，第 X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