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之前 红衣主教里舍在弥留之际
谢尔盖·叶塞林临死时的照片 解爱的发吧你得东远活程要心中 死亡不会再 也能再生!
第1页 面对死亡(代序) 有这样一个心理猜谜游戏:有人问你:“路上碰到一堵高墙,你 将怎么办?”(这里指的是:无论左右上下,视力所及,全是墙面。) 有些人不了解这个问题的底蕴,便会去考虑各种各样的行动方案:从 试图越墙而过,到用脑袋碰穿墙壁。提问者看尽他们的窘相后,才 郑重宣布:这个问题暗含着一种测试,看人对死亡的态度如何:那 高墙乃是象征死亡 死亡常常伴随我们左右,我们与它形同朋友,邀它同桌共餐,隔 墙而眠;人们至今将它当作一位放肆无礼的门人。它犹如不速之客 由于我们知道它“位高职尊”,而不得不接纳忍受。只有少数人(科 学家、哲学家)试图对它下逐客令,尽管这种努力眼下徒劳无益。大 多数人对将来不可避免的死亡听天由命,不想去硬撞高墙,而转头 回到顺从死亡的传统 然而,死亡并非机体简单地停止生命活动,它同生命本身一样, 既神秘,又奇异。或许我们对待死亡并不总是公正,因为我们对它 早有先入之见,也许值得摈弃陈规,与死亡建立更为密切的交往 自然不必达到互相爱慕的程度。到那时候—一还会有什么不可能的 事呢!—~—我们诚惶诚恐渴求了解的底蕴,会忽然露出一些端倪。我
面对死亡(代序) 有这样一个心理猜谜游戏:有人问你:“路上碰到一堵高墙,你 将怎么办?”(这里指的是:无论左右上下,视力所及,全是墙面。) 有些人不了解这个问题的底蕴,便会去考虑各种各样的行动方案:从 试图越墙而过,到用脑袋碰穿墙壁。提问者看尽他们的窘相后,才 郑重宣布:这个问题暗含着一种测试,看人对死亡的态度如何;那 高墙乃是象征死亡。 死亡常常伴随我们左右,我们与它形同朋友,邀它同桌共餐,隔 墙而眠;人们至今将它当作一位放肆无礼的门人。它犹如不速之客, 由于我们知道它“位高职尊”,而不得不接纳忍受。只有少数人(科 学家、哲学家)试图对它下逐客令,尽管这种努力眼下徒劳无益。大 多数人对将来不可避免的死亡听天由命,不想去硬撞高墙,而转头 回到顺从死亡的传统。 然而,死亡并非机体简单地停止生命活动,它同生命本身一样, 既神秘,又奇异。或许我们对待死亡并不总是公正,因为我们对它 早有先入之见,也许值得摈弃陈规,与死亡建立更为密切的交往 自然不必达到互相爱慕的程度。到那时候 还会有什么不可能的 事呢! 我们诚惶诚恐渴求了解的底蕴,会忽然露出一些端倪。我 第 1 页
第2页 们小时候就是这样常常在身上剜出一些伤口,因为那时的好奇心超 过了疼痛。 我写这部关于死亡的书,几乎是一个偶然产生的念头。有一次 我想在一本书中收集著名诗人的遗作。我只想收集我确知的,诗人 生中最后的一首诗。后来我想,也许这样更好:不收集最后诗作 而收集临终遗言,而且不限于诗人,也包括许多名人的遗言。或许, 他们在弥留之际流露出的某种东西,对我们健在的人也是重要的:或 许,我们还来得及哪怕用眼角瞥见他们走向通往“某物”的、帘幕 摇曳的小窗。存在主义者的看法不无道理:死亡的时刻,有生命危 险的时刻,是一个人表现出真实的“我”的时刻,是最大限度认清 自我和整个世界的时刻。 但是,我在搜寻临死者的遗言时,发现这些话脱离了临死的环 境就常常令人费解。而假如不了解一个人生前的遭遇,就往往难于 理解他们的死亡。……结果,我干得越多,展现在我面前的新课题 就越多。我终于产生了一个想法——编撰一本反映死亡的全景式的 书 种百科全书。不过我并不想成为一部枯燥的纯理论著作的 作者。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有欢笑,也有眼泪:有香槟加菠萝,也 有背上缀着号码的囚衣;有风琴的乐声,也有圆盘锯的尖鸣……那 么,死亡何以比生活更糟?既然死亡能把生活中这一切悉数夺走,难 道它就没有包含生活的全部内容?这就是说,这本描写死亡问题的 书,应当写得同生活一样丰富多彩一我是这么决定的。理论应当 与实际并重,忧伤应当与笑共存,恨应当与爱交织……从严格的物 质规律直到市井趣闻,全在本书范围之内。但愿每一位读者都在这 本书中找到他所需要的东西 我不怕别人指责我搞折中,死亡百科的折中。一如陀斯妥耶夫 斯基的长篇小说《卡拉马佐夫兄弟》,一些人当作侦探小说读, 些人当作家庭性作品读,还有一些人则视其为最深奥的哲学著作。加 布里埃·马尔克斯将此书称为古典肥皂剧……或许只有少数人能 时完整地了解这部作品,理解它的所有层面。 我希望我这本书也能拥有那些练达的读者。无论如何,书中的
编撰一本反映死亡的全景式的 们小时候就是这样常常在身上剜出一些伤口,因为那时的好奇心超 过了疼痛。 我写这部关于死亡的书,几乎是一个偶然产生的念头。有一次, 我想在一本书中收集著名诗人的遗作。我只想收集我确知的,诗人 一生中最后的一首诗。后来我想,也许这样更好:不收集最后诗作, 而收集临终遗言,而且不限于诗人,也包括许多名人的遗言。或许, 他们在弥留之际流露出的某种东西,对我们健在的人也是重要的;或 许,我们还来得及哪怕用眼角瞥见他们走向通往“某物”的、帘幕 摇曳的小窗。存在主义者的看法不无道理:死亡的时刻,有生命危 险的时刻,是一个人表现出真实的“我”的时刻,是最大限度认清 自我和整个世界的时刻。 但是,我在搜寻临死者的遗言时,发现这些话脱离了临死的环 境就常常令人费解。而假如不了解一个人生前的遭遇,就往往难于 理解他们的死亡。……结果,我干得越多,展现在我面前的新课题 就越多。我终于产生了一个想法 书 一种百科全书。不过我并不想成为一部枯燥的纯理论著作的 作者。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有欢笑,也有眼泪;有香槟加菠萝,也 有背上缀着号码的囚衣;有风琴的乐声,也有圆盘锯的尖鸣……那 么,死亡何以比生活更糟?既然死亡能把生活中这一切悉数夺走,难 道它就没有包含生活的全部内容?这就是说,这本描写死亡问题的 书,应当写得同生活一样丰富多彩 与实际并重, 我是这么决定的。理论应当 忧伤应当与笑共存,恨应当与爱交织……从严格的物 质规律直到市井趣闻,全在本书范围之内。但愿每一位读者都在这 本书中找到他所需要的东西。 我不怕别人指责我搞折中,死亡百科的折中。一如陀斯妥耶夫 斯基的长篇小说《卡拉马佐夫兄弟》,一些人当作侦探小说读,另一 些人当作家庭性作品读,还有一些人则视其为最深奥的哲学著作。加 布里埃 马尔克斯将此书称为古典肥皂剧……或许只有少数人能同 时完整地了解这部作品,理解它的所有层面。 我希望我这本书也能拥有那些练达的读者。无论如何,书中的 第 2 页
第3页 些章节既能满足喜欢寻求刺激的人,也能满足对真理孜孜以求的 人。对于统计准确数字和日期的爱好者,本书也大有裨益。不过,本 书要特别奉献给那些具有全面思维能力的人。他们能在大量的事实 事件和现象中看到规律性,能把这些看似乱七八糟的大量事物,融 汇成井井有条、充满自身特有和谐和合乎逻辑的系统。 读者将会看到,除两三章中的某些地方外,我不会将自己在这 个或那个问题上的意见强加于人。首先,我不想妨碍读者对各种事 实作自由的理解:其次,重要的是鼓励人们独立自主地寻求真理,尤 其因为真理总是具有深刻的个体特性 真理问题,一般说来相当复杂,不在本书讨论范围之内。不过 我应当就此讲几句话 在追踪名人之死时,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某个历史事件 往往一开始便被误传,不可靠的叙述使它在人们脑中生了根。几个 世纪之后,某位喜欢追根究底的历史学家或考古学家,又会发现 些材料,确凿无疑地证明最初的说法大可怀疑 有什么办法呢? 毫无办法! 人们的认识照例不会发生丝毫变化。或许这是对的。因为我们 对一件事固有的解释早已习以为常,几百年乃至几千年来就是这么 对待它的,它一直影响着历史、文化和人的认识,参与后来思维模 式的形成。这样一来,虚假的解释、虚假的事实便成了真实,因为 是这些东西在决定着我们的发展,而不是那些多年之后被揭示的、确 切的事实。一个典型的例子(至少对俄国读者来说是如此)是莫扎 特和萨利里的瓜葛①。无论人们想怎样向我们证明杀害莫扎特的凶 手不是萨利里,而是莫扎特的一位学生——莫扎特曾同他的妻子调 情——可在我们看来,杀害这位音乐天才的凶手反正非萨利里莫属。 ①安东尼奥·萨利里(1750~1825年),意大利作曲家,1766年起定居维也纳 生创作过许多歌剧。贝多芬、舒伯特、李斯特都是他的学生。普希金曾利用他毒杀莫扎特 的传闻创作了《一场小悲剧》、《莫扎特与萨利里》等剧作
特和萨利里的瓜葛 一些章节既能满足喜欢寻求刺激的人,也能满足对真理孜孜以求的 人。对于统计准确数字和日期的爱好者,本书也大有裨益。不过,本 书要特别奉献给那些具有全面思维能力的人。他们能在大量的事实、 事件和现象中看到规律性,能把这些看似乱七八糟的大量事物,融 汇成井井有条、充满自身特有和谐和合乎逻辑的系统。 读者将会看到,除两三章中的某些地方外,我不会将自己在这 个或那个问题上的意见强加于人。首先,我不想妨碍读者对各种事 实作自由的理解;其次,重要的是鼓励人们独立自主地寻求真理,尤 其因为真理总是具有深刻的个体特性。 真理问题,一般说来相当复杂,不在本书讨论范围之内。不过 我应当就此讲几句话。 在追踪名人之死时,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某个历史事件, 往往一开始便被误传,不可靠的叙述使它在人们脑中生了根。几个 世纪之后,某位喜欢追根究底的历史学家或考古学家,又会发现一 些材料,确凿无疑地证明最初的说法大可怀疑。 有什么办法呢 ? 毫无办法! 人们的认识照例不会发生丝毫变化。或许这是对的。因为我们 对一件事固有的解释早已习以为常,几百年乃至几千年来就是这么 对待它的,它一直影响着历史、文化和人的认识,参与后来思维模 式的形成。这样一来,虚假的解释、虚假的事实便成了真实,因为 是这些东西在决定着我们的发展,而不是那些多年之后被揭示的、确 切的事实。一个典型的例子(至少对俄国读者来说是如此)是莫扎 莫扎特曾同他的妻子调 。无论人们想怎样向我们证明杀害莫扎特的凶 手不是萨利里,而是莫扎特的一位学生 情 可在我们看来,杀害这位音乐天才的凶手反正非萨利里莫属。 ① 安 东 尼 奥 萨 利 里( 年),意大利作曲家, 年起定居维也纳,一 生创作过许多歌剧。贝多芬、舒伯特、李斯特都是他的学生。普希金曾利用他毒杀莫扎特 的传闻创作了《一场小悲剧》、《莫扎特与萨利里》等剧作。 第 3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