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扮演过程中，可以有各种各样的特质差异。使用角色概念的社 会学家们虽然指出了这些限定，却没有告诉我们如何将其体现在 角色定义当中。于是，他们未能讲明的恰恰是，应当如何用角色 论去预测行为。 前面我曾说过，以决策本身作为分析的单位太粗，必须把决 策分解为各个前提。这一点在此有着突出的意义。如果我们把社 会影响，看成是作用在前提上的影响，角色论的难题便化解了。 角色（或身份）是对一个人的决策所依据的前提，所做的某些规 定；但不是全部规定（参见第213一221页）。同一决策当中，还掺有 许多其他前提，包括富于个性差异的信息前提和人的特质前提。 之 当我们充分详细地了解到（或者说可以预测到）决策前提时，我 们就可以预测行为。对有些情况来说，了解角色前提就足够了 (例如预测一个发现你闯红灯的警察的行为)多但就另外一些情 况来讲，信息前提和其他前提，可能就很关键了。 除非把前提作为基本的分析单元，否则角色论就会出现一个 同经济理论的缺陷正好相反的缺陷一不给行为的任何理性留下 余地。如果说一个角色便是一个行为模式的话，那么，从社会的 观点来看，该角色虽然可以在起作用，但是，角色的扮演者不可 能是一个理智的演员，他无非是扮他的角色而已。另一方面，如 果说一个角色处于一定的价值前提和事实前提的规定之中，那 么，角色的扮演者一般将不得不为实现那些价值，去思考和解决 问题。要是用前提来定义角色，那就给行为当中的理性思考，留 下了一席之地。 2.动作论.这种理论是塔尔科特.帕森斯(Talcott Parsons) 及其追随者们所提出和发展的一种理论。它面临着同角色论一样 的困难，只是在形式上不那么尖锐而已。“动作”作为分析单 位，不象“角色”那么粗糙，但和“决策”类似，由于这一点 (及其他理由)，我认为，帕森斯动作论的分类对于描述动作来 九 说，还不够精巧，不大灵活。动作者对于世界的活动方向的多 28
样性，几乎肯定要比帕森斯的对分模式变量的情形广泛得多。 因此，我们对角色论和动作论的评语是一样的：缺少一个合 适的分析单位，因而不可能建立一个恰当的人类行为理论。角色 当作分析单位，太粗糙；动作也是如此。决策前提比这两者要小 得多，因为，任何一个决策或动作（行动）都含有许多前提，每 个角色的定义也都包含众多前提。.此外，把决策前提作为分析单 位和用决策树来描述行为的作法，是完全一致的。同我撰写本书 时一样，现在我依然认为，从一切方面来看，决策前提都是分析 研究人类行为的恰当的单位。 (六)组织环境 正象我在第二章里所指出的那样，古典组织理论错误地寻求 一种永远都完全适用于一切组织的、绝对的和一成不变的组织 “原则”。对那些“原则”，现已逐渐形成了一股强劲的批评潮 流。这就促成了进行经验研究的生气勃勃的局面。这些研究工作 告诉我们，一个组织只有设计得适合其功能，适应其社会环境和 技术环境，才可以是有效的。诚如威廉·迪尔(Wi1 liam Di1l)在 那股潮流刚刚出现的早期研究中指出的，一个为多行业用户生产 多品种产品的制造厂商如果要生存下去，在组织上就必须不同于 为同一类用户制造单一产品的厂商。① 琼·伍德沃德(Woodward).、汤姆·伯恩斯(Burns)与斯塔 尔克(Stalker)、查尔斯·泼罗(Perrow)、詹姆斯·汤普森 (Thompson)、劳伦斯(Larence)、洛尔施(Lorsch)及其他一 些人进行了另外几项研究工作，在组织对环境的适应的本质问题 义 ①：见迪尔：《管理自治的一个影响因素一环境》，载《管理学季刊》，2： 第409~443页(1958)。 29
上，给我们提供了有价值的资料。① 本书第十六、十七两章，都致力于探讨组织形式是如何同环 境及任务发生关系的。其中，第十六章是一个案例研究，讲的是 为执行马歇尔援欧计划而于1948年成立经济协调署(ECA)的事 情。第十七章主要根据我在卡内基一梅隆大学工业管理研究生院 的亲身经验，是关于工商管理学院组织问题的一个规范性讨论。 我在研究经济协调署的报告中所强调的组织问题，在管理学 文献当中不曾占据过优势地位。不过，它同当前在认知心理学领 域得到广泛讨论和研究的所谓“表达问题”，是紧密相关的。当代 的问题求解理论区分了问题求解过程的两个阶段：问题公式化的 初始阶段和后续阶段。在第一个阶段里，问题求解者寻找一种用 以表达问题情境的方式；在后续阶段里，问题求解者以他所采用 的表达方式去处理问题情境，不断努力寻找答案。这两个阶段在 时间上的分界线往往是不明显的，还存在着很大的重叠部分，但 是，除非问题求解者遇到了早已知道的问题表达（除非他把当前 的问题转化为他从前曾多次遇到的问题)方式，否则，他就必须 自先找到这样一种表达方式，然后才能逐步过渡到寻找答案的阶 段。② 第十六章关于经济协调署的研究、描绘了发生在新组织组建 ① 斯塔布克编的《组织的成长与发展》（彭盖因图书出版公司1971年版）一 书，对这些文献做了很好的介绍：特别是编者所撰写的导言（与书同名）， 皮尤、希克森、欣宁斯和特纳所撰的第九章《组织结构的环境关系》（原载 《管理学季刊)14：第91~114页，1969)，以及该书后面所附的文献目 录。 ②在前面引用过的《人类问题求解第三章、西蒙和西克洛赛编的《表达与酒 义》（普伦蒂斯-霍尔1972年版）及哈耶斯与西蒙的《理解书面问题说明语> 一文（载格雷格编的《知识与认知？（厄尔鲍姆出版公司1974年版）中， 论了问题求解任务及其他认知任务的表达： 30
初期的表达问题，即与上述过程十分相似的寻找表达方式的过 程。我们看到，只是在考察、检验了组织机构任务的备选表达方 式，并一致同意了某个合适的说明之后，经济协调署这个组织才 取得了确定的形式。这项案例研究表明，为使组织中的决策制定 模式趋于稳定，我们多多少少需要把该模式确切的画面存储到许 多成员的记忆中去。 正如解剖学和生理学为研究生理组织提供了互补的途径那 样，结构研究和过程研究为探讨人的组织提供了互补的途径。把 组织和环境联系起来的当代研究工作，大多侧重于组织的总体结 构特征。但在本书里，我们更周密地考察适应性机制：决策制定 过程和信息沟通系统究竟是如何在组织及其环境之间充当媒介 的。 四、结 语 如前所述，自从《管理行为》初版问世以来，组织研究已大 大丰富。我们看到，现已涌现出人群关系方面的大量研究成果。 组织权威行使问题上的古典观点，也遭到了持续不断的质疑。在 人类思维和决策制定过程上，研究工作一直在蓬勃发展，使有限 理性论获得了坚实的经验基础。这段时期里还出现了计算机，而 且被广泛应用于工商管理界，引进了信息沟通（通讯）和信息处 理的新概念。目前，我们正在从许多角度探讨组织结构与组织过 程对环境和技术的依赖性。 《管理行为》有一个基本假定：决策制定过程是理解组织现 象的关键所在。本书就是基于这个假定而写成的。上面概述的种 种进展，使这一假定在今天看来要比二十五年前更加可信了。我 希望，扩充后的本书能继续帮助那些关心组织的人们，使他们能 够更好地理解、更有效地管理那些复杂的社会系统—我们在其 中工作着的组织。 31
五、谢 辞 承蒙德威特·C·迪尔邦(DeWitt C.Dearbom)允许我 将我俩关于认同问题的共同研究成果，作为本书第三版的第十五 章；在此我向他表示特别感谢。 在过去二十年里，许多同事们都和迪尔邦一样，为我在管理和 组织方面的持续深造，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我在这篇新撰导言的 脚注里，已经提到了这些同事的名字。但我还想特别提一下与我 合作最密切、因而使我受益最深的同事们。在伊利诺斯理工学 院，有与我合作撰写《公共管理》一书的唐纳德·史密斯伯格 (Donald Smithburg).和维克托，汤普森(Uictor Thompson)。 在五十年代初的原卡内基理工学院，我在组织研究方面的主要合 作者起初是哈罗德·盖兹寇(Harold Cuetzkow),乔治· 兹梅特斯基(George Kozmetsky)和戈登·廷德尔(Gordon Tyndall);后来是查理德·赛叶特(Richard Cyert),詹姆 斯·马奇(James March)和威廉·迪尔。对他们，对二十多位同 事们，以及在50年代云集该校工业管理研究生院的有才华的研究 生们，我表示深深的谢意。 新版第十二章的转载，承蒙《管理学季刊》编辑的同意，第 十三章得到了《管理科学》编辑的同意，第十四、十六章得到了 《公共管理评论》编辑的同意，第十五章得到了《社会计量学》 编辑的同意，第十七章征得了《管理研究杂志》编辑的允许，在 并一此表示感谢。 当我再次看到本书初版谢辞中的人名时，我感到，我同其中 两人的终生友谊，是我一生的殊荣。年轻人在初出茅庐时，恐怕 不会比我更幸运了。回首往事，克拉伦斯·里德利(Clarence E,Ridley)在理论和实践两方面的才能，他善于筹划和观察计划 情况的能力，以及他调动合作者积极思考的天才，都令我惊讶不 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