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9 这样的学生,才是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的。 在这三种不同的教育中,自然的教育完全是不能由我们 决定的,事物的教育只是在有些方面才能够由我们决定。只 有人的教育才是我们能够真正地加以控制的:不过,我们的 控制还只是假定的,因为,谁能够对一个孩子周围所有的人 的言语和行为通通都管得到呢? 一旦把教育看成是一种艺术,则它差不多就不能取得什 么成就,因为,它要成功,就必须把三种教育配合一致,然 而这一点是不由任何人决定的。我们殚思极虑所能做到的,只 是或多或少地接近目标罢了;不过,要达到这一点,还需要 有一些运气咧。 是什么目标呢?它不是别的,它就是自然的目标,这是 刚才论证过的。既然三种教育必须圆满地配合,那么,我们 就要使其他两种教育配合我们无法控制的那种教育。也许,自 然这个辞的意义是太含糊了,在这里,应当尽量把它明确起 来。 有人说,自然不过就是习惯罢了②。这是什么意思呢?不 是有一些强制养成的习惯永远也不能消灭天性的吗?举例来 说,有一些被我们阻碍着不让垂直生长的植物,它们就具有 在普卢塔克的著作《论幼儿教育》第4章中也有这种三重教育的思想。 ② 福尔梅先生断言这句话不是这样说的。不过我觉得,在我本来想回答的 一行诗中,明明是说: 请相信我,自然无非就是习惯而已。 福尔梅先生不愿意使他的同类感到骄傲,所以很谦逊地把他的想法说成是大 家的理解
这 样 的 学 生 , 才 是 受 到 了 良 好 的 教 育 的 。 C 在 这 三 种 不 同 的 教 育 中 , 自 然 的 教 育 完 全 是 不 能 由 我 们 决 定 的 , 事 物 的 教 育 只 是 在 有 些 方 面 才 能 够 由 我 们 决 定 。 只 有 人 的 教 育 才 是 我 们 能 够 真 正 地 加 以 控 制 的 ; 不 过 , 我 们 的 控 制 还 只 是 假 定 的 , 因 为 , 谁 能 够 对 一 个 孩 子 周 围 所 有 的 人 的 言 语 和 行 为 通 通 都 管 得 到 呢 ? 一 旦 把 教 育 看 成 是 一 种 艺 术 , 则 它 差 不 多 就 不 能 取 得 什 么 成 就 , 因 为 , 它 要 成 功 , 就 必 须 把 三 种 教 育 配 合 一 致 , 然 而 这 一 点 是 不 由 任 何 人 决 定 的 。 我 们 殚 思 极 虑 所 能 做 到 的 , 只 是 或 多 或 少 地 接 近 目 标 罢 了 ; 不 过 , 要 达 到 这 一 点 , 还 需 要 有 一 些 运 气 咧 。 是 什 么 目 标 呢 ? 它 不 是 别 的 , 它 就 是 自 然 的 目 标 , 这 是 刚 才 论 证 过 的 。 既 然 三 种 教 育 必 须 圆 满 地 配 合 , 那 么 , 我 们 就 要 使 其 他 两 种 教 育 配 合 我 们 无 法 控 制 的 那 种 教 育 。 也 许 , 自 然 这 个 辞 的 意 义 是 太 含 糊 了 , 在 这 里 , 应 当 尽 量 把 它 明 确 起 来 。 有 人 说 , 自 然 不 过 就 是 习 惯 罢 了 ② 。 这 是 什 么 意 思 呢 ? 不 是 有 一 些 强 制 养 成 的 习 惯 永 远 也 不 能 消 灭 天 性 的 吗 ? 举 例 来 说 , 有 一 些 被 我 们 阻 碍 着 不 让 垂 直 生 长 的 植 物 , 它 们 就 具 有 第 一 卷 9 C ② 福 尔 梅 先 生 断 言 这 句 话 不 是 这 样 说 的 。 不 过 我 觉 得 , 在 我 本 来 想 回 答 的 一 行 诗 中 , 明 明 是 说 : 请 相 信 我 , 自 然 无 非 就 是 习 惯 而 已 。 福 尔 梅 先 生 不 愿 意 使 他 的 同 类 感 到 骄 傲 , 所 以 很 谦 逊 地 把 他 的 想 法 说 成 是 大 家 的 理 解 。 在 普 卢 塔 克 的 著 作 《 论 幼 儿 教 育 》 第 4 章 中 也 有 这 种 三 重 教 育 的 思 想
10 爱弥儿 这样的习性。自由生长的植物,虽然保持着人们强制它倾斜 生长的方向,但是它们的液汁并不因此就改变原来的方向,而 且,如果这种植物继续发育的话,它又会直立地生长的。人 的习性也是如此。只要人还处在同样的境地,他就能保持由 习惯产生的习性,虽然这些习性对我们来说是最不自然的:但 是,只要情况一有改变,习惯就消失了,天性又回复过来。教 育确实只不过是一种习惯而已。不是有一些人忘掉了他们所 受的教育,另外一些人则保持了他们所受的教育吗?这种差 别从什么地方产生的呢?如果是必须把自然这个名词只限用 于适合天性的习惯,那么,我们就可以省得说这一番多余的 话了。 我们生来是有感觉的,而且我们一出生就通过各种方式 受到我们周围的事物的影响。可以说,当我们一意识到我们 的感觉,我们便希望去追求或者逃避产生这些感觉的事物,我 们首先要看这些事物使我们感到愉快还是不愉快,其次要看 它们对我们是不是方便适宜,最后则看它们是不是符合理性 赋予我们的幸福和美满的观念。随着我们的感觉愈来愈敏锐, 眼界愈来愈开阔,这些倾向就愈来愈明显:但是,由于受到 了我们的习惯的遏制,所以它们也就或多或少地因为我们的 见解不同而有所变化。在产生这种变化以前,它们就是我所 说的我们内在的自然。 因此,必须把一切都归因于这些原始的倾向如果我们 所受的三种教育只不过是有所不同的话,这是可以的:但是, 当三种教育彼此冲突的时候,当我们培养一个人,不是为他 自己,而是为了别人的时候,又怎样办呢?这样,要配合一
这 样 的 习 性 。 自 由 生 长 的 植 物 , 虽 然 保 持 着 人 们 强 制 它 倾 斜 生 长 的 方 向 , 但 是 它 们 的 液 汁 并 不 因 此 就 改 变 原 来 的 方 向 , 而 且 , 如 果 这 种 植 物 继 续 发 育 的 话 , 它 又 会 直 立 地 生 长 的 。 人 的 习 性 也 是 如 此 。 只 要 人 还 处 在 同 样 的 境 地 , 他 就 能 保 持 由 习 惯 产 生 的 习 性 , 虽 然 这 些 习 性 对 我 们 来 说 是 最 不 自 然 的 ; 但 是 , 只 要 情 况 一 有 改 变 , 习 惯 就 消 失 了 , 天 性 又 回 复 过 来 。 教 育 确 实 只 不 过 是 一 种 习 惯 而 已 。 不 是 有 一 些 人 忘 掉 了 他 们 所 受 的 教 育 , 另 外 一 些 人 则 保 持 了 他 们 所 受 的 教 育 吗 ? 这 种 差 别 从 什 么 地 方 产 生 的 呢 ? 如 果 是 必 须 把 自 然 这 个 名 词 只 限 用 于 适 合 天 性 的 习 惯 , 那 么 , 我 们 就 可 以 省 得 说 这 一 番 多 余 的 话 了 。 我 们 生 来 是 有 感 觉 的 , 而 且 我 们 一 出 生 就 通 过 各 种 方 式 受 到 我 们 周 围 的 事 物 的 影 响 。 可 以 说 , 当 我 们 一 意 识 到 我 们 的 感 觉 , 我 们 便 希 望 去 追 求 或 者 逃 避 产 生 这 些 感 觉 的 事 物 , 我 们 首 先 要 看 这 些 事 物 使 我 们 感 到 愉 快 还 是 不 愉 快 , 其 次 要 看 它 们 对 我 们 是 不 是 方 便 适 宜 , 最 后 则 看 它 们 是 不 是 符 合 理 性 赋 予 我 们 的 幸 福 和 美 满 的 观 念 。 随 着 我 们 的 感 觉 愈 来 愈 敏 锐 , 眼 界 愈 来 愈 开 阔 , 这 些 倾 向 就 愈 来 愈 明 显 ; 但 是 , 由 于 受 到 了 我 们 的 习 惯 的 遏 制 , 所 以 它 们 也 就 或 多 或 少 地 因 为 我 们 的 见 解 不 同 而 有 所 变 化 。 在 产 生 这 种 变 化 以 前 , 它 们 就 是 我 所 说 的 我 们 内 在 的 自 然 。 因 此 , 必 须 把 一 切 都 归 因 于 这 些 原 始 的 倾 向 ; 如 果 我 们 所 受 的 三 种 教 育 只 不 过 是 有 所 不 同 的 话 , 这 是 可 以 的 ; 但 是 , 当 三 种 教 育 彼 此 冲 突 的 时 候 , 当 我 们 培 养 一 个 人 , 不 是 为 他 自 己 , 而 是 为 了 别 人 的 时 候 , 又 怎 样 办 呢 ? 这 样 , 要 配 合 一 1 0 爱 弥 儿
第 一卷 11 致,就不可能了。由于不得不同自然或社会制度进行斗争,所 以必须在教育成一个人还是教育成一个公民之间加以选择, 因为我们不能同时教育成这两种人。 凡是一个小小的社会,当它的范围很窄,而内部又好好 团结的时候,便同大的社会相疏远。凡是爱国者对外国人都 是冷酷的:在他们心目中,外国人只不过是人,同他们是没 有什么关系的①。这种缺陷是不可避免的,然而是很微小的。 重要的是,要对那些同他们一块儿生活的人都很好。在国外, 斯巴达人是野心勃勃的,是很贪婪的,是不讲仁义的:然而 在他们国内,却处处洋溢着公正无私、和睦无间的精神。不 要相信那些世界主义者了,因为在他们的著作中,他们到遥 远的地方去探求他们不屑在他们周围履行的义务。这样的哲 学家之所以爱鞑靼人,为的是免得去爱他们的邻居。 自然人完全是为他自己而生活的:他是数的单位,是绝 对的统一体,只同他自己和他的同胞才有关系。公民只不过 是一个分数的单位,是依赖于分母的,它的价值在于他同总 体,即同社会的关系。好的社会制度是这样的制度:它知道 如何才能够最好地使人改变他的天性,如何才能够剥夺他的 绝对的存在,而给他以相对的存在,并且把“我”转移到共 同体中去,以便使各个人不再把自己看作一个独立的人,而 只看作共同体的一部分。罗马的一个公民,既不是凯尤斯,也 ①同样,共和国之间的战争也是比君主因之间的战争更加残酷的。但是,尽 管君王之间的战争比较缓和,然而可怕的却是他们的和平:与其做他们的臣民,倒 不如做他们的敌人
致 , 就 不 可 能 了 。 由 于 不 得 不 同 自 然 或 社 会 制 度 进 行 斗 争 , 所 以 必 须 在 教 育 成 一 个 人 还 是 教 育 成 一 个 公 民 之 间 加 以 选 择 , 因 为 我 们 不 能 同 时 教 育 成 这 两 种 人 。 凡 是 一 个 小 小 的 社 会 , 当 它 的 范 围 很 窄 , 而 内 部 又 好 好 团 结 的 时 候 , 便 同 大 的 社 会 相 疏 远 。 凡 是 爱 国 者 对 外 国 人 都 是 冷 酷 的 : 在 他 们 心 目 中 , 外 国 人 只 不 过 是 人 , 同 他 们 是 没 有 什 么 关 系 的 ① 。 这 种 缺 陷 是 不 可 避 免 的 , 然 而 是 很 微 小 的 。 重 要 的 是 , 要 对 那 些 同 他 们 一 块 儿 生 活 的 人 都 很 好 。 在 国 外 , 斯 巴 达 人 是 野 心 勃 勃 的 , 是 很 贪 婪 的 , 是 不 讲 仁 义 的 ; 然 而 在 他 们 国 内 , 却 处 处 洋 溢 着 公 正 无 私 、 和 睦 无 间 的 精 神 。 不 要 相 信 那 些 世 界 主 义 者 了 , 因 为 在 他 们 的 著 作 中 , 他 们 到 遥 远 的 地 方 去 探 求 他 们 不 屑 在 他 们 周 围 履 行 的 义 务 。 这 样 的 哲 学 家 之 所 以 爱 鞑 靼 人 , 为 的 是 免 得 去 爱 他 们 的 邻 居 。 自 然 人 完 全 是 为 他 自 己 而 生 活 的 ; 他 是 数 的 单 位 , 是 绝 对 的 统 一 体 , 只 同 他 自 己 和 他 的 同 胞 才 有 关 系 。 公 民 只 不 过 是 一 个 分 数 的 单 位 , 是 依 赖 于 分 母 的 , 它 的 价 值 在 于 他 同 总 体 , 即 同 社 会 的 关 系 。 好 的 社 会 制 度 是 这 样 的 制 度 : 它 知 道 如 何 才 能 够 最 好 地 使 人 改 变 他 的 天 性 , 如 何 才 能 够 剥 夺 他 的 绝 对 的 存 在 , 而 给 他 以 相 对 的 存 在 , 并 且 把 “ 我 ” 转 移 到 共 同 体 中 去 , 以 便 使 各 个 人 不 再 把 自 己 看 作 一 个 独 立 的 人 , 而 只 看 作 共 同 体 的 一 部 分 。 罗 马 的 一 个 公 民 , 既 不 是 凯 尤 斯 , 也 第 一 卷 1 1 ① 同 样 , 共 和 国 之 间 的 战 争 也 是 比 君 主 国 之 间 的 战 争 更 加 残 酷 的 。 但 是 , 尽 管 君 王 之 间 的 战 争 比 较 缓 和 , 然 而 可 怕 的 却 是 他 们 的 和 平 : 与 其 做 他 们 的 臣 民 , 倒 不 如 做 他 们 的 敌 人
12 爱弥儿 不是鲁修斯,他就是一个罗马人,他爱他那所独有的国家。由 于变成了他的主人的财产,雷居鲁斯(1)便自称为迦太基人。 作为外国人,他拒绝接受罗马元老院的席位;这要一个迦太 基人给他下命令,他才能接受。他对别人想挽救他的生命,感 到愤慨。他胜利了,于是就昂然回去,受酷刑而死。这在我 看来,对我们现在所了解的人来说,是没有什么重大的意义 的。 斯巴达人佩达勒特,提出他自己要参加三百人会议,他 遭到拒绝:然而,鉴于斯巴达有三百个胜过他的人,他也就 高高兴兴地回去了#。我认为,这种表现是真诚的,我们有 理由相信它是真诚的:这样的人就是公民。 有一个斯巴达妇女的五个儿子都在军队里,她等待着战 事的消息。一个奴隶来了,她战栗地问他:“你的五个儿子都 战死了。”“贱奴,谁问你这个?”“我们已经胜利了!”于是, 这位母亲便跑到庙中去感谢神灵##。这样的人就是公民。 凡是想在社会秩序中把自然的感情保持在第一位的人, 是不知道他有什么需要的。如果经常是处在自相矛盾的境地, 经常在他的倾向和应尽的本分之间徘徊犹豫,则他既不能成 〔1)雷居鲁斯(?一公元前250),古罗马将军,以守信著称。在第一次 罗马和迦太基战争中,雷居鲁斯被迦太基人俘虏:后来,迦太基人派他回罗马去 商议同罗马交换战俘,但雷居鲁斯回国后,极力说服元老院拒绝迦太基人的要求。 事毕,元老院劝他留在罗马,但雷居鲁斯仍旧实践自己对迦太基人的诺言,回去 被迦太基人处死。 #普卢塔克:《拉西第蒙人嘉言录》第60节。 #其 《拉西第蒙人嘉言录》第5节
不 是 鲁 修 斯 , 他 就 是 一 个 罗 马 人 , 他 爱 他 那 所 独 有 的 国 家 。 由 于 变 成 了 他 的 主 人 的 财 产 , 雷 居 鲁 斯 〔 1 〕 便 自 称 为 迦 太 基 人 。 作 为 外 国 人 , 他 拒 绝 接 受 罗 马 元 老 院 的 席 位 ; 这 要 一 个 迦 太 基 人 给 他 下 命 令 , 他 才 能 接 受 。 他 对 别 人 想 挽 救 他 的 生 命 , 感 到 愤 慨 。 他 胜 利 了 , 于 是 就 昂 然 回 去 , 受 酷 刑 而 死 。 这 在 我 看 来 , 对 我 们 现 在 所 了 解 的 人 来 说 , 是 没 有 什 么 重 大 的 意 义 的 。 斯 巴 达 人 佩 达 勒 特 , 提 出 他 自 己 要 参 加 三 百 人 会 议 , 他 遭 到 拒 绝 ; 然 而 , 鉴 于 斯 巴 达 有 三 百 个 胜 过 他 的 人 , 他 也 就 高 高 兴 兴 地 回 去 了 B。 我 认 为 , 这 种 表 现 是 真 诚 的 , 我 们 有 理 由 相 信 它 是 真 诚 的 : 这 样 的 人 就 是 公 民 。 有 一 个 斯 巴 达 妇 女 的 五 个 儿 子 都 在 军 队 里 , 她 等 待 着 战 事 的 消 息 。 一 个 奴 隶 来 了 , 她 战 栗 地 问 他 : “ 你 的 五 个 儿 子 都 战 死 了 。 ” “ 贱 奴 , 谁 问 你 这 个 ? ” “ 我 们 已 经 胜 利 了 ! ” 于 是 , 这 位 母 亲 便 跑 到 庙 中 去 感 谢 神 灵 BB。 这 样 的 人 就 是 公 民 。 凡 是 想 在 社 会 秩 序 中 把 自 然 的 感 情 保 持 在 第 一 位 的 人 , 是 不 知 道 他 有 什 么 需 要 的 。 如 果 经 常 是 处 在 自 相 矛 盾 的 境 地 , 经 常 在 他 的 倾 向 和 应 尽 的 本 分 之 间 徘 徊 犹 豫 , 则 他 既 不 能 成 1 2 爱 弥 儿 〔 1 〕 雷 居 鲁 斯 ( ? — — 公 元 前 2 5 0 ) , 古 罗 马 将 军 , 以 守 信 著 称 。 在 第 一 次 罗 马 和 迦 太 基 战 争 中 , 雷 居 鲁 斯 被 迦 太 基 人 俘 虏 ; 后 来 , 迦 太 基 人 派 他 回 罗 马 去 商 议 同 罗 马 交 换 战 俘 , 但 雷 居 鲁 斯 回 国 后 , 极 力 说 服 元 老 院 拒 绝 迦 太 基 人 的 要 求 。 事 毕 , 元 老 院 劝 他 留 在 罗 马 , 但 雷 居 鲁 斯 仍 旧 实 践 自 己 对 迦 太 基 人 的 诺 言 , 回 去 被 迦 太 基 人 处 死 。 B 普 卢 塔 克 : 《 拉 西 第 蒙 人 嘉 言 录 》 第 6 0 节 。 BB 《 拉 西 第 蒙 人 嘉 言 录 》 第 5 节
第 一卷 13 为一个人,也不能成为一个公民,他对自己和别人都将一无 好处。我们今天的人,今天的法国人、英国人和中产阶级的 人,就是这样的人:他将成为一无可取的人。 要有所成就,要成为独立自恃、始终如一的人,就必须 言行一致,就必须坚持他应该采取的主张,毅然决然地坚持 这个主张,并且一贯地实行这个主张。我等待着人们给我展 现这样的奇迹,以便知道他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公民,或者,他 要同时成为这两种人,又是怎样做的。 从这两个必然是互相对立的目的中,产生了两种矛盾的 教育制度:一种是公众的和共同的,另一种是特殊的和家庭 的。 如果你想知道公众的教育是怎么一回事,就请你读一下 柏拉图的《理想国》,这本著作,并不象那些仅凭书名判断的 人所想象的是一本讲政治的书籍:它是一篇最好的教育论文, 象这样的教育论文,还从来没有人写过咧。 当人们谈到空想的国家的时候,他们就提出柏拉图的制 度:然而,要是莱喀古士(1)只把他那套制度写在纸上而不 付诸实施的话,我可能还以为它更空想得多。柏拉图只不过 是要人纯洁他的心灵,而莱喀古士却改变了人的天性。 公共的机关已不再存在了,而且也不可能存在下去,因 为在没有国家的地方,是不会有公民的。“国家”和“公民” 这两个辞应该从现代的语言中取消。其理由我是很清楚的,但 是我不愿意谈它,因为它同我阐述的问题没有什么关系。 (1)莱喀古士,传说是公元前九世纪斯巴达的立法者
为 一 个 人 , 也 不 能 成 为 一 个 公 民 , 他 对 自 己 和 别 人 都 将 一 无 好 处 。 我 们 今 天 的 人 , 今 天 的 法 国 人 、 英 国 人 和 中 产 阶 级 的 人 , 就 是 这 样 的 人 ; 他 将 成 为 一 无 可 取 的 人 。 要 有 所 成 就 , 要 成 为 独 立 自 恃 、 始 终 如 一 的 人 , 就 必 须 言 行 一 致 , 就 必 须 坚 持 他 应 该 采 取 的 主 张 , 毅 然 决 然 地 坚 持 这 个 主 张 , 并 且 一 贯 地 实 行 这 个 主 张 。 我 等 待 着 人 们 给 我 展 现 这 样 的 奇 迹 , 以 便 知 道 他 是 一 个 人 还 是 一 个 公 民 , 或 者 , 他 要 同 时 成 为 这 两 种 人 , 又 是 怎 样 做 的 。 从 这 两 个 必 然 是 互 相 对 立 的 目 的 中 , 产 生 了 两 种 矛 盾 的 教 育 制 度 : 一 种 是 公 众 的 和 共 同 的 , 另 一 种 是 特 殊 的 和 家 庭 的 。 如 果 你 想 知 道 公 众 的 教 育 是 怎 么 一 回 事 , 就 请 你 读 一 下 柏 拉 图 的 《 理 想 国 》 , 这 本 著 作 , 并 不 象 那 些 仅 凭 书 名 判 断 的 人 所 想 象 的 是 一 本 讲 政 治 的 书 籍 ; 它 是 一 篇 最 好 的 教 育 论 文 , 象 这 样 的 教 育 论 文 , 还 从 来 没 有 人 写 过 咧 。 当 人 们 谈 到 空 想 的 国 家 的 时 候 , 他 们 就 提 出 柏 拉 图 的 制 度 ; 然 而 , 要 是 莱 喀 古 士 〔 1 〕 只 把 他 那 套 制 度 写 在 纸 上 而 不 付 诸 实 施 的 话 , 我 可 能 还 以 为 它 更 空 想 得 多 。 柏 拉 图 只 不 过 是 要 人 纯 洁 他 的 心 灵 , 而 莱 喀 古 士 却 改 变 了 人 的 天 性 。 公 共 的 机 关 已 不 再 存 在 了 , 而 且 也 不 可 能 存 在 下 去 , 因 为 在 没 有 国 家 的 地 方 , 是 不 会 有 公 民 的 。 “ 国 家 ” 和 “ 公 民 ” 这 两 个 辞 应 该 从 现 代 的 语 言 中 取 消 。 其 理 由 我 是 很 清 楚 的 , 但 是 我 不 愿 意 谈 它 , 因 为 它 同 我 阐 述 的 问 题 没 有 什 么 关 系 。 第 一 卷 1 3 〔 1 〕 莱 喀 古 士 , 传 说 是 公 元 前 九 世 纪 斯 巴 达 的 立 法 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