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繁录 平生之素行可见也。隐代桓立,所谓仅存耳,使无骇帅师灭极,内无谏臣,外无诸侯之救,载亦由 是也,宋、蔡、卫国伐之,郑因其力而取之,此无以异于遗重宝于道,而莫之守,见者掇之也。邓 谷失地,而朝鲁桓,邓、谷失地,不亦宜乎! 灭国下第八 纪侯之所以灭者,乃九世之囗也,一旦之言,危百世之嗣,故曰大去。卫人侵成,郑入成,及 齐师围成,三被大兵,终灭,莫之救,所恃者安在?齐桓公欲行霸道,谭遂违命,故灭而奔莒,不 事大而事小。曹伯之所以战死于位,诸侯莫助忧者,幽之会,齐桓数合诸侯,曹小,未尝来也,鲁 大国,幽之会,庄公不往,戎人乃窥兵于济西,由见鲁孤独而莫之救也,此时大夫废君命,专救危 者。鲁庄公二十七年,齐桓为幽之会,卫人不来,其明年,桓公怒而大败之;及伐山戎,张旗陈获, 以骄诸侯;于是鲁一年三筑台,乱臣比三起于内,夷狄之兵仍灭于外;卫灭之端,以失幽之会;乱 之本,存亲内蔽。邢未尝会齐桓也,附晋又微,晋侯获于韩而背之,淮之会是也,齐桓卒,竖刁、 易牙之乱作,邢与狄伐其同姓,取之,其行如此,虽尔亲,庸能亲尔乎!是君也,其灭于同姓,卫 侯毁灭邢是也。齐桓为幽之会,卫不至,桓怒而伐之,狄灭之,桓忧而立之。鲁庄为柯之盟,劫汶 阳,鲁绝,桓立之 邢杞未尝朝聘,齐桓见其灭,率诸侯而立之,用心如此,岂不霸哉!故以忧天下与之。 随本消息第九 颜渊死,子曰天丧予。”子路死,子曰:天祝予。”西狩获麟,曰:吾道穷,吾道穷。”三 年,身随而卒。阶此而观,天命成败,圣人知之,有所不能救,命矣夫 先晋献之卒,齐桓为葵丘之会,再致其集;先齐孝未卒一年,鲁僖乞师取谷;晋文之威,天子 再致,先卒一年,鲁僖公之心分而事齐,文公不事晋;先齐侯潘卒一年,文公如晋,卫侯、郑伯皆 不期来,齐侯已卒,诸侯果会晋大夫于新城;鲁昭公以事楚之故,晋人不入,楚国强而得意,一年 再会诸侯,伐强吴,为齐诛乱臣,遂灭厉,鲁得其威以灭酆,其明年如晋,无河上之难,先晋昭之 卒一年无难;楚国內乱,臣弒君,诸侯会于平丘,谋诛楚乱臣,昭公不得与盟,大夫见执,吴大败 楚之党六国于鸡父,公如晋而大辱,春秋为之讳,而言有疾;由此观之,所行从不足恃所事者,不 可不慎,此亦存亡荣辱之要也。先楚庄王卒之三年,晋灭赤狄潞氏及甲氏留吁;先楚子审卒之三年 郑服萧鱼;晋侯周卒一年,先楚子昭卒之二年,与陈蔡伐郑而大克,其明年,楚屈建会诸侯,而张 中国,卒之三年,诸夏之君朝于楚;楚子卷继之,四年而卒,其国不为侵夺,而顾隆盛强大中国, 不出年余,何也?楚子昭盖诸侯可者也,天下之疾其君者,皆赴愬而乘之,兵四五出,常以众击少, 以专击散,义之尽也;先卒四五年,中国内乖,齐、晋、鲁、卫之兵分守,大国袭小,诸夏再会陈 仪,齐不肯往,吴在其南,而二君杀,中国在其北,而齐、卫杀其君,庆封劫君乱国,石恶之徒 聚而成群,卫衎据陈仪而为谖,林父据戚而以畔,宋公杀其世子,鲁大饥,中国之行,亡国之迹也 譬如于文、宣之际,中国之君,五年之中,五君杀,以晋灵之行,使一大夫立于斐林,拱揖指捐 诸侯莫敢不出,此犹隰之有泮也。 盟会要第十 至意虽难喻,盖圣人者,贵除天下之患,贵除天下之患,故春秋重而书天下之患遍矣,以为本 于见天下之所以致患,其意欲以除天下之患,何谓哉?天下者无患,然后性可善,性可善,然后清 廉之化流,清亷之化流,然后王道举,礼乐兴,其心在此矣。传曰“诸侯相聚而盟。”君子修国 曰:此将率为也哉!是以君子以天下为忧也,患乃至于弒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细恶不绝之所 11
春秋繁录 11 平生之素行可见也。隐代桓立,所谓仅存耳,使无骇帅师灭极,内无谏臣,外无诸侯之救,载亦由 是也,宋、蔡、卫国伐之,郑因其力而取之,此无以异于遗重宝于道,而莫之守,见者掇之也。邓、 谷失地,而朝鲁桓,邓、谷失地,不亦宜乎! 灭国下第八 纪侯之所以灭者,乃九世之�也,一旦之言,危百世之嗣,故曰大去。卫人侵成,郑入成,及 齐师围成,三被大兵,终灭,莫之救,所恃者安在?齐桓公欲行霸道,谭遂违命,故灭而奔莒,不 事大而事小。曹伯之所以战死于位,诸侯莫助忧者,幽之会,齐桓数合诸侯,曹小,未尝来也,鲁 大国,幽之会,庄公不往,戎人乃窥兵于济西,由见鲁孤独而莫之救也,此时大夫废君命,专救危 者。鲁庄公二十七年,齐桓为幽之会,卫人不来,其明年,桓公怒而大败之;及伐山戎,张旗陈获, 以骄诸侯;于是鲁一年三筑台,乱臣比三起于内,夷狄之兵仍灭于外;卫灭之端,以失幽之会;乱 之本,存亲内蔽。邢未尝会齐桓也,附晋又微,晋侯获于韩而背之,淮之会是也,齐桓卒,竖刁、 易牙之乱作,邢与狄伐其同姓,取之,其行如此,虽尔亲,庸能亲尔乎!是君也,其灭于同姓,卫 侯毁灭邢是也。齐桓为幽之会,卫不至,桓怒而伐之,狄灭之,桓忧而立之。鲁庄为柯之盟,劫汶 阳,鲁绝,桓立之。 邢杞未尝朝聘,齐桓见其灭,率诸侯而立之,用心如此,岂不霸哉!故以忧天下与之。 随本消息第九 颜渊死,子曰:“ 天丧予。” 子路死,子曰:“ 天祝予。” 西狩获麟,曰:“ 吾道穷,吾道穷。” 三 年,身随而卒。阶此而观,天命成败,圣人知之,有所不能救,命矣夫! 先晋献之卒,齐桓为葵丘之会,再致其集;先齐孝未卒一年,鲁僖乞师取谷;晋文之威,天子 再致,先卒一年,鲁僖公之心分而事齐,文公不事晋;先齐侯潘卒一年,文公如晋,卫侯、郑伯皆 不期来,齐侯已卒,诸侯果会晋大夫于新城;鲁昭公以事楚之故,晋人不入,楚国强而得意,一年 再会诸侯,伐强吴,为齐诛乱臣,遂灭厉,鲁得其威以灭鄫,其明年如晋,无河上之难,先晋昭之 卒一年无难;楚国内乱,臣弒君,诸侯会于平丘,谋诛楚乱臣,昭公不得与盟,大夫见执,吴大败 楚之党六国于鸡父,公如晋而大辱,春秋为之讳,而言有疾;由此观之,所行从不足恃所事者,不 可不慎,此亦存亡荣辱之要也。先楚庄王卒之三年,晋灭赤狄潞氏及甲氏留吁;先楚子审卒之三年, 郑服萧鱼;晋侯周卒一年,先楚子昭卒之二年,与陈蔡伐郑而大克,其明年,楚屈建会诸侯,而张 中国,卒之三年,诸夏之君朝于楚;楚子卷继之,四年而卒,其国不为侵夺,而顾隆盛强大中国, 不出年余,何也?楚子昭盖诸侯可者也,天下之疾其君者,皆赴愬而乘之,兵四五出,常以众击少, 以专击散,义之尽也;先卒四五年,中国内乖,齐、晋、鲁、卫之兵分守,大国袭小,诸夏再会陈 仪,齐不肯往,吴在其南,而二君杀,中国在其北,而齐、卫杀其君,庆封劫君乱国,石恶之徒, 聚而成群,卫衎据陈仪而为谖,林父据戚而以畔,宋公杀其世子,鲁大饥,中国之行,亡国之迹也, 譬如于文、宣之际,中国之君,五年之中,五君杀,以晋灵之行,使一大夫立于斐林,拱揖指撝, 诸侯莫敢不出,此犹隰之有泮也。 盟会要第十 至意虽难喻,盖圣人者,贵除天下之患,贵除天下之患,故春秋重而书天下之患遍矣,以为本 于见天下之所以致患,其意欲以除天下之患,何谓哉?天下者无患,然后性可善,性可善,然后清 廉之化流,清廉之化流,然后王道举,礼乐兴,其心在此矣。传曰:“ 诸侯相聚而盟。” 君子修国, 曰:“ 此将率为也哉!” 是以君子以天下为忧也,患乃至于弒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细恶不绝之所
春秋繁录 致也。辞已喻矣,故曰立义以明尊卑之分,强干弱枝,以明大小之职;别嫌疑之行,以明正世之义; 采摭托意,以缫失礼;善无小而不举,恶无小而不去,以纯其美;别贤不肖,以明其尊;亲近以来 远,因其国而容天下,名伦等物,不失其理,公心以是非,赏善诛恶,而王泽洽,始于除患,正 而万物备,故曰:大矣哉其号,两言而管天下,此之谓也 正贯第十一 春秋,大义之所本耶!六者之科,六者之恉之谓也,然后援天端,布流物,而贯通其理,则事 变散其辞矣。故志得失之所从生,而后差贵贱之所始矣;论罪源深浅定法诛,然后绝属之分别矣; 立义定尊卑之序,而后君臣之职明矣;载天下之贤方,表谦义之所在,则见复正焉耳;幽隐不相瑜 而近之则密矣,而后万变之应无穷者,故可施其用于人,而不悖其伦矣。是以必明其统于施之宜 故知其气矣,然后能食其志也;知其声矣,而后能扶其精也;知其行矣,而后能遂其形也;知其物 矣,然后能别其情也;故倡而民和之,动而民随之,是知引其天性所好,而压其情之所憎者也。如 是则言虽约,说必布矣;事虽小,功必大矣;声响盛化铉于物,散入于理;德在天地,神明休集 并行而不竭,盈于四海而讼咏。书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乃是谓也,故明于情性, 乃可与论为政,不然,虽劳无功,夙夜是寤,思虑惓心,犹不能睹,故天下有非者。三示当中,孔 子之所谓非,尚安知通哉! 十指第十二 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文,天下之大,事变之博,无不有也,虽然,大略之要,有十指 十指者,事之所系也,王化之所由得流也。举事变,见有重焉,一指也;见事变之所至者 指也;因其所以至者而治之,一指也;强干弱枝,大本小末,一指也;别嫌疑,异同类,一指也 论贤才之义,别所长之能,一指也;亲近来远,同民所欲,一指也;承周文而反之质,一指也;木 生火,火为夏,天之端,一指也;切刺讥之所罚,考变异之所加,天之端,一指也。举事变,见有 重焉,则百姓安矣;见事变之所至者,则得失审矣;因其所以至而治之,则事之本正矣;强干弱枝, 大本小末,则君臣之分明矣;别嫌疑,异同类,则是非着矣;论贤才之义,别所长之能,则百官序 矣;承周文而反之质,则化所务立矣;亲近来远,同民所欲,则仁恩达矣;木生火,火为夏,则阴 阳四时之理相受而次矣;切刺讥之所罚,考变异之所加,则天所欲为行矣。统此而举之,仁往而义 来,德泽广大,衍溢于四海,阴阳和调,万物靡不得其理矣。说春秋凡用是矣,此其法也。 重政第十三 惟圣人能属万物于一,而系之元也,终不及本所从来而承之,不能遂其功,是以春秋变一谓之 元,元犹原也,其义以隨天地终始也,故人惟有终始也,而生不必应四时之变,故元者,为万物之 本,而人之元在焉,安在乎,乃在乎天地之前,故人虽在天气及奉天气者,不得与天元,本天元命, 而共违其所为也。故春正月者,承天地之所为也,继天之所为而终之也,其道相与共功持业,安容 言乃天地之元,天地之元,奚为于此,恶施于人,大其贯承意之理矣 能说鸟兽之类者,非圣人所欲说也;圣人所欲说,在于说仁义而理之,知其分科条别,贯所附 明其义之所审,勿使嫌疑,是乃圣人所贵而已矣;不然,传于众辞,观于众物,说不急之言,而以 惑后进者,君子之所甚恶也,奚以为哉!圣人思虑,不厌昼日,继之以夜,然后万物察者仁义矣 由此言之,尚自为得之哉!故曰:于乎!为人师者,可无慎邪!夫义出于经,经,传大本也,弃营 劳心也,苦志尽情,头白齿落,尚不合自录也哉! 人始生有大命,是其体也,有变命存其间者,其政也,政不齐,则人有忿怒之志,若将施危难
春秋繁录 12 致也。辞已喻矣,故曰立义以明尊卑之分,强干弱枝,以明大小之职;别嫌疑之行,以明正世之义; 采摭托意,以缫失礼;善无小而不举,恶无小而不去,以纯其美;别贤不肖,以明其尊;亲近以来 远,因其国而容天下,名伦等物,不失其理,公心以是非,赏善诛恶,而王泽洽,始于除患,正一 而万物备,故曰:大矣哉其号,两言而管天下,此之谓也。 正贯第十一 春秋,大义之所本耶!六者之科,六者之恉之谓也,然后援天端,布流物,而贯通其理,则事 变散其辞矣。故志得失之所从生,而后差贵贱之所始矣;论罪源深浅定法诛,然后绝属之分别矣; 立义定尊卑之序,而后君臣之职明矣;载天下之贤方,表谦义之所在,则见复正焉耳;幽隐不相踰, 而近之则密矣,而后万变之应无穷者,故可施其用于人,而不悖其伦矣。是以必明其统于施之宜, 故知其气矣,然后能食其志也;知其声矣,而后能扶其精也;知其行矣,而后能遂其形也;知其物 矣,然后能别其情也;故倡而民和之,动而民随之,是知引其天性所好,而压其情之所憎者也。如 是则言虽约,说必布矣;事虽小,功必大矣;声响盛化铉于物,散入于理;德在天地,神明休集, 并行而不竭,盈于四海而讼咏。书曰:“ 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 乃是谓也,故明于情性, 乃可与论为政,不然,虽劳无功,夙夜是寤,思虑惓心,犹不能睹,故天下有非者。三示当中,孔 子之所谓非,尚安知通哉! 十指第十二 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文,天下之大,事变之博,无不有也,虽然,大略之要,有十指。 十指者,事之所系也,王化之所由得流也。举事变,见有重焉,一指也;见事变之所至者,一 指也;因其所以至者而治之,一指也;强干弱枝,大本小末,一指也;别嫌疑,异同类,一指也; 论贤才之义,别所长之能,一指也;亲近来远,同民所欲,一指也;承周文而反之质,一指也;木 生火,火为夏,天之端,一指也;切刺讥之所罚,考变异之所加,天之端,一指也。举事变,见有 重焉,则百姓安矣;见事变之所至者,则得失审矣;因其所以至而治之,则事之本正矣;强干弱枝, 大本小末,则君臣之分明矣;别嫌疑,异同类,则是非着矣;论贤才之义,别所长之能,则百官序 矣;承周文而反之质,则化所务立矣;亲近来远,同民所欲,则仁恩达矣;木生火,火为夏,则阴 阳四时之理相受而次矣;切刺讥之所罚,考变异之所加,则天所欲为行矣。统此而举之,仁往而义 来,德泽广大,衍溢于四海,阴阳和调,万物靡不得其理矣。说春秋凡用是矣,此其法也。 重政第十三 惟圣人能属万物于一,而系之元也,终不及本所从来而承之,不能遂其功,是以春秋变一谓之 元,元犹原也,其义以随天地终始也,故人惟有终始也,而生不必应四时之变,故元者,为万物之 本,而人之元在焉,安在乎,乃在乎天地之前,故人虽在天气及奉天气者,不得与天元,本天元命, 而共违其所为也。故春正月者,承天地之所为也,继天之所为而终之也,其道相与共功持业,安容 言乃天地之元,天地之元,奚为于此,恶施于人,大其贯承意之理矣。 能说鸟兽之类者,非圣人所欲说也;圣人所欲说,在于说仁义而理之,知其分科条别,贯所附, 明其义之所审,勿使嫌疑,是乃圣人所贵而已矣;不然,传于众辞,观于众物,说不急之言,而以 惑后进者,君子之所甚恶也,奚以为哉!圣人思虑,不厌昼日,继之以夜,然后万物察者仁义矣, 由此言之,尚自为得之哉!故曰:于乎!为人师者,可无慎邪!夫义出于经,经,传大本也,弃营 劳心也,苦志尽情,头白齿落,尚不合自录也哉! 人始生有大命,是其体也,有变命存其间者,其政也,政不齐,则人有忿怒之志,若将施危难
春秋繁录 之中,而时有随遭者,神明之所接,绝属之符也,亦有变其间,使之不齐如此,不可不省之,省之 则重政之本矣 撮以为一,进义诛恶,绝之本,而以其施,此与汤武同而有异,汤武用之,治往故。春秋明得 失,差贵贱,本之天王之所失天下者,使诸侯得以大乱之说,而后引而反之,故曰:博而明,深而 春秋露卷第六 服制像第十四 天地之生万物也以养人,故其可适者,以养身体;其可威者,以为容服;礼之所为兴也。剑之 在左,青龙之象也;刀之在右,白虎之象也;钹之在前,赤鸟之象也;冠之在首,玄武之象也;四 者、人之盛饰也。夫能通古今,别然不然,乃能服此也。盖玄武者,貌之最严有威者也,其像在后, 其服反居首,武之至而不用矣。圣人之所以超然,虽欲从之,末由也已!夫执介胄而后能拒敌者, 故非圣人之所贵也,君子显之于服,而勇武者消其志于貌也矣。故文德为贵,而威武为下,此天下 之所以永全也。于春秋何以言之?孔父义形于色,而奸臣不敢容邪;虞有宫之奇,而献公为之不寐 晋厉之强,中国以寝尸流血不已。故武王克殷,裨冕而搢笏,虎贲之士说剑,安在勇猛必在武杀然 后威,是以君子所服为上矣,故望之俨然者,亦已至矣,岂可不察乎! 二端第十五 春秋至意有二端,不本二端之所从起,亦未可与论灾异也,小大微着之分也。夫览求微细于无 端之处,诚知小之将为大也,微之将为着也,吉凶未形,圣人所独立也,虽欲从之,末由也已,此 之谓也。故王者受命,改正朔,不顺数而往,必迎来而受之者,授受之义也 故圣人能系心于微,而致之着也。是故春秋之道,以元之深,正天之端,以天之端,正王之政, 以王之政,正诸侯之即位,以诸侯之即位,正竟内之治,五者俱正,而化大行。故书日蚀,星陨 有蜮,山崩,地震,夏大雨水,冬大雨雹,陨霜不杀草,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有鹳鹆来巢 春秋异之,以此见悖乱之征,是小者不得大,微者不得着,虽甚末,亦一端,孔子以此效之,吾所 以贵微重始是也,因恶夫推灾异之象于前,然后图安危祸乱于后者,非春秋之所甚贵也,然而春秋 举之以为一端者,亦欲其省天谴,而畏天威,内动于心志,外见于事情,修身审己,明善心以反道 者也,岂非贵微重始、慎终推效者哉! 符瑞第十六 有非力之所能致而自至者,西狩获麟,受命之符是也,然后托乎春秋正不正之间,而明改制之 义,一统乎天子,而加忧于天下之忧也,务除天下所患,而欲以上通五帝,下极三王,以通百王之 道,而隨天之终始,博得失之效,而考命象之为,极理以尽情性之宜,则天容遂矣。百官同望异路 之者在主,率之者在相。 俞序第十七 仲尼之作春秋也,上探正天端,王公之位,万民之所欲,下明得失,起贤才,以待后圣,故引 史记,理往事,正是非,见王公,史记十二公之间,皆衰世之事,故门人惑,孔子曰!吾因其行事 而加乎王心焉,以为见之空言,不如行事博深切明。”子贡、闵子、公肩子言其切而为国家资也。其 13
春秋繁录 13 之中,而时有随遭者,神明之所接,绝属之符也,亦有变其间,使之不齐如此,不可不省之,省之 则重政之本矣。 撮以为一,进义诛恶,绝之本,而以其施,此与汤武同而有异,汤武用之,治往故。春秋明得 失,差贵贱,本之天王之所失天下者,使诸侯得以大乱之说,而后引而反之,故曰:博而明,深而 切矣。 春秋繁露卷第六 服制像第十四 天地之生万物也以养人,故其可适者,以养身体;其可威者,以为容服;礼之所为兴也。剑之 在左,青龙之象也;刀之在右,白虎之象也;韨之在前,赤鸟之象也;冠之在首,玄武之象也;四 者、人之盛饰也。夫能通古今,别然不然,乃能服此也。盖玄武者,貌之最严有威者也,其像在后, 其服反居首,武之至而不用矣。圣人之所以超然,虽欲从之,末由也已!夫执介胄而后能拒敌者, 故非圣人之所贵也,君子显之于服,而勇武者消其志于貌也矣。故文德为贵,而威武为下,此天下 之所以永全也。于春秋何以言之?孔父义形于色,而奸臣不敢容邪;虞有宫之奇,而献公为之不寐; 晋厉之强,中国以寝尸流血不已。故武王克殷,裨冕而搢笏,虎贲之士说剑,安在勇猛必在武杀然 后威,是以君子所服为上矣,故望之俨然者,亦已至矣,岂可不察乎! 二端第十五 春秋至意有二端,不本二端之所从起,亦未可与论灾异也,小大微着之分也。夫览求微细于无 端之处,诚知小之将为大也,微之将为着也,吉凶未形,圣人所独立也,虽欲从之,末由也已,此 之谓也。故王者受命,改正朔,不顺数而往,必迎来而受之者,授受之义也。 故圣人能系心于微,而致之着也。是故春秋之道,以元之深,正天之端,以天之端,正王之政, 以王之政,正诸侯之即位,以诸侯之即位,正竟内之治,五者俱正,而化大行。故书日蚀,星陨, 有蜮,山崩,地震,夏大雨水,冬大雨雹,陨霜不杀草,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有鹳鹆来巢, 春秋异之,以此见悖乱之征,是小者不得大,微者不得着,虽甚末,亦一端,孔子以此效之,吾所 以贵微重始是也,因恶夫推灾异之象于前,然后图安危祸乱于后者,非春秋之所甚贵也,然而春秋 举之以为一端者,亦欲其省天谴,而畏天威,内动于心志,外见于事情,修身审己,明善心以反道 者也,岂非贵微重始、慎终推效者哉! 符瑞第十六 有非力之所能致而自至者,西狩获麟,受命之符是也,然后托乎春秋正不正之间,而明改制之 义,一统乎天子,而加忧于天下之忧也,务除天下所患,而欲以上通五帝,下极三王,以通百王之 道,而随天之终始,博得失之效,而考命象之为,极理以尽情性之宜,则天容遂矣。百官同望异路, 一之者在主,率之者在相。 俞序第十七 仲尼之作春秋也,上探正天端,王公之位,万民之所欲,下明得失,起贤才,以待后圣,故引 史记,理往事,正是非,见王公,史记十二公之间,皆衰世之事,故门人惑,孔子曰:“ 吾因其行事, 而加乎王心焉,以为见之空言,不如行事博深切明。” 子贡、闵子、公肩子言其切而为国家资也。其
春秋繁录 为切,而至于杀君亡国,奔走不得保社稷,其所以然,是皆不明于道,不览于春秋也。故卫子夏言 ″有国家者,不可不学春秋,不学春秋,则无以见前后旁侧之危,则不知国之大柄,君之重任也 故或胁穷失国,擤杀于位,一朝至尔,苟能述春秋之法,致行其道,岂徒除祸哉!乃尧舜之德也 故世子曰功及子孙,光辉百世,圣人之德,莫美于恕。”故予先言!春秋详己而略人,因其国而 容天下。”春秋之道,大得之则以王,小得之则以霸。故曾子、子石盛美齐侯,安诸侯,尊天子,霸 王之道,皆本于仁,仁,天心,故次之以天心。爱人之大者,莫大于思患而豫防之,故蔡得意于吴 鲁得意于齐,而春秋皆不告。故次以言:怨人不可迩,敌国不可狎,攘窃之国不可使久亲,皆防患 为民除患之意也。不爱民之渐,乃至于死亡,故言楚灵王、晋厉公生弒于位,不仁之所致也。故善 宋襄公不厄人,不由其道而胜,不如由其道而败,春秋贵之,将以变习俗,而成王化也。故子夏言 〃春秋重人,诸讥皆本此,或奢侈使人愤怨,或暴虐贼害人,终皆祸及身。〃故子池言!鲁庄筑台, 丹楹刻桷;晋厉之刑刻意者;皆不得以寿终。”上奢侈,刑又急,皆不内恕,求备于人。故次以春秋 缘人情,救小过,而传明之曰:君子辞也。孔子明得失,见成败,疾时世之不仁,失王道之体,故 绿人情,赦小过,传又明之曰:君子辞也。孔子曰:吾因行事,加吾王心焉,假其位号,以正人伦 因其成败,以明顺逆。”故其所善,则桓文行之而遂,其所恶,则乱国行之终以败。故始言大恶,杀 君亡国,终言赦小过,是亦始于鱻粗,终于精微,教化流行,德泽大洽,天下之人,人有士君子之 行,而少过矣,亦讥二名之意也 离合根第十八 天高其位而下其施,藏其形而见其光;高其位,所以为尊也,下其施,所以为仁也,藏其形 所以为神,见其光,所以为明;故位尊而施仁,藏神而见光者,天之行也。故为人主者,法天之行 是故内深藏,所以为神,外博观,所以为明也,任群贤,所以为受成,乃不自劳于事,所以为尊也 泛爱群生,不以喜怒赏罚,所以为仁也。故为人主者,以无为为道,以不私为宝,立无为之位,而 乘备具之官,足不自动,而相者导进,口不自言,而摈者赞辞,心不自虑,而群臣效当,故莫见其 为之,而功成矣,此人主所以法天之行也。为人臣者,法地之道,暴其形,出其情,以示人,高下 险易,坚爽刚柔,肥轹美恶,累可就财也,故其形宜不宜,可得而财也。为人臣者,比地贵信,而 悉见其情于主,主亦得而财之,故王道威而不失,为人臣常竭情悉力,而见其短长,使主上得而器 使之,而犹地之竭竟其情也,故其形宜可得而财也。 立元神第十九 君人者,国之元,发言动作,万物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端也,失之豪厘,驷不及追。故 为人君者,谨本详始,敬小慎微,志如死灰,形如委衣,安精养神,寂寞无为,休形无见影,擤声 无出响,虚心下士,观来察往,谋于众贤,考求众人,得其心,遍见其情,察其好恶,以参忠佞 考其往行,验之于今,计其蓄积,受于先贤,释其雠怨,视其所争,差其党族,所依为臬,据位治 人,用何为名,累日积久,何功不成?可以内参外,可以小占大,必知其实,是谓开阖。君人者 国之本也,夫为国,其化莫大于崇本,崇本则君化若神,不崇本则君无以兼人,无以兼人,虽峻刑 重诛,而民不从,是所谓驱国而弃之者也,患庸甚焉!何谓本?曰:天地人,万物之本也,天生之 地养之,人成之;天生之以孝悌,地养之以衣食,人成之以礼乐,三者相为手足,合以成体,不可 无也;无孝悌,则亡其所以生,无衣食,则亡其所以养,无礼乐,则亡其所以成也;三者皆亡, 则民如麋鹿,各从其欲,家自为俗,父不能使子,君不能使臣,虽有城郭,名日曰虚邑,如此,其君 河块而僵,莫之危而自危,莫之丧而自亡,是谓自然之罚,自然之罚至,裹袭石室,分障险阻,犹 不能逃之也。明主贤君,必于其信,是故肃慎三本,郊祀致敬,共事祖祢,举显孝悌,表异孝行 所以奉天本也;秉耒躬耕,采桑亲蚕,垦草殖谷,开辟以足衣食,所以奉地本也;立辟鏖庠序,修
春秋繁录 14 为切,而至于杀君亡国,奔走不得保社稷,其所以然,是皆不明于道,不览于春秋也。故卫子夏言: “ 有国家者,不可不学春秋,不学春秋,则无以见前后旁侧之危,则不知国之大柄,君之重任也。 故或胁穷失国,揜杀于位,一朝至尔,苟能述春秋之法,致行其道,岂徒除祸哉!乃尧舜之德也。” 故世子曰:“ 功及子孙,光辉百世,圣人之德,莫美于恕。” 故予先言:“ 春秋详己而略人,因其国而 容天下。” 春秋之道,大得之则以王,小得之则以霸。故曾子、子石盛美齐侯,安诸侯,尊天子,霸 王之道,皆本于仁,仁,天心,故次之以天心。爱人之大者,莫大于思患而豫防之,故蔡得意于吴, 鲁得意于齐,而春秋皆不告。故次以言:怨人不可迩,敌国不可狎,攘窃之国不可使久亲,皆防患、 为民除患之意也。不爱民之渐,乃至于死亡,故言楚灵王、晋厉公生弒于位,不仁之所致也。故善 宋襄公不厄人,不由其道而胜,不如由其道而败,春秋贵之,将以变习俗,而成王化也。故子夏言: “ 春秋重人,诸讥皆本此,或奢侈使人愤怨,或暴虐贼害人,终皆祸及身。” 故子池言:“ 鲁庄筑台, 丹楹刻桷;晋厉之刑刻意者;皆不得以寿终。” 上奢侈,刑又急,皆不内恕,求备于人。故次以春秋, 缘人情,赦小过,而传明之曰:君子辞也。孔子明得失,见成败,疾时世之不仁,失王道之体,故 缘人情,赦小过,传又明之曰:君子辞也。孔子曰:“ 吾因行事,加吾王心焉,假其位号,以正人伦, 因其成败,以明顺逆。” 故其所善,则桓文行之而遂,其所恶,则乱国行之终以败。故始言大恶,杀 君亡国,终言赦小过,是亦始于麤粗,终于精微,教化流行,德泽大洽,天下之人,人有士君子之 行,而少过矣,亦讥二名之意也。 离合根第十八 天高其位而下其施,藏其形而见其光;高其位,所以为尊也,下其施,所以为仁也,藏其形, 所以为神,见其光,所以为明;故位尊而施仁,藏神而见光者,天之行也。故为人主者,法天之行, 是故内深藏,所以为神,外博观,所以为明也,任群贤,所以为受成,乃不自劳于事,所以为尊也, 泛爱群生,不以喜怒赏罚,所以为仁也。故为人主者,以无为为道,以不私为宝,立无为之位,而 乘备具之官,足不自动,而相者导进,口不自言,而摈者赞辞,心不自虑,而群臣效当,故莫见其 为之,而功成矣,此人主所以法天之行也。为人臣者,法地之道,暴其形,出其情,以示人,高下 险易,坚耎刚柔,肥轹美恶,累可就财也,故其形宜不宜,可得而财也。为人臣者,比地贵信,而 悉见其情于主,主亦得而财之,故王道威而不失,为人臣常竭情悉力,而见其短长,使主上得而器 使之,而犹地之竭竟其情也,故其形宜可得而财也。 立元神第十九 君人者,国之元,发言动作,万物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端也,失之豪厘,驷不及追。故 为人君者,谨本详始,敬小慎微,志如死灰,形如委衣,安精养神,寂寞无为,休形无见影,揜声 无出响,虚心下士,观来察往,谋于众贤,考求众人,得其心,遍见其情,察其好恶,以参忠佞, 考其往行,验之于今,计其蓄积,受于先贤,释其雠怨,视其所争,差其党族,所依为臬,据位治 人,用何为名,累日积久,何功不成?可以内参外,可以小占大,必知其实,是谓开阖。君人者, 国之本也,夫为国,其化莫大于崇本,崇本则君化若神,不崇本则君无以兼人,无以兼人,虽峻刑 重诛,而民不从,是所谓驱国而弃之者也,患庸甚焉!何谓本?曰:天地人,万物之本也,天生之, 地养之,人成之;天生之以孝悌,地养之以衣食,人成之以礼乐,三者相为手足,合以成体,不可 一无也;无孝悌,则亡其所以生,无衣食,则亡其所以养,无礼乐,则亡其所以成也;三者皆亡, 则民如麋鹿,各从其欲,家自为俗,父不能使子,君不能使臣,虽有城郭,名曰虚邑,如此,其君 河块而僵,莫之危而自危,莫之丧而自亡,是谓自然之罚,自然之罚至,裹袭石室,分障险阻,犹 不能逃之也。明主贤君,必于其信,是故肃慎三本,郊祀致敬,共事祖祢,举显孝悌,表异孝行, 所以奉天本也;秉耒躬耕,采桑亲蚕,垦草殖谷,开辟以足衣食,所以奉地本也;立辟廱庠序,修
春秋繁录 孝悌敬让,明以教化,感以礼乐,所以奉人本也;三者皆奉,则民如子弟,不敢自专,邦如父母 不待恩而爱,不须严而使,虽野居露宿,厚于宫室,如是者,其君安河而卧,莫之助而自强,莫之 绥而自安,是谓自然之赏,自然之赏至,虽退让委国而去,百姓襁负其子,随而君之,君亦不得离 也,故以德为国者,甘于饴蜜,固于胶漆,是以圣贤勉而崇本,而不敢失也,君人者,国之证也 不可先倡,感而后应,故居倡之位,而不行倡之势,不居和之职,而以和为德,常尽其下,故能为 之上也 体国之道,在于尊神。尊者,所以奉其政也,神者,所以就其化也,故不尊不畏,不神不化 夫欲为尊者,在于任贤;欲为神者,在于同心;贤者备股肱,则君尊严而国安;同心相承,则变化 若神;莫见其所为,而功德成,是谓尊神也。 天积众精以自刚,圣人积众贤以自强;天序日月星辰以自光,圣人序爵禄以自明;天所以刚者 非一精之力,圣人所以强者,非一贤之德也。故天道务盛其精,圣人务众其贤;盛其精而壹其阳 众其贤而同其心;壹其阳,然后可以致其神,同其心,然后可以致其功;是以建治之术,贵得贤而 同心。为人君者,其要贵神,神者,不可得而视也,不可得而听也,是故视而不见其形,听而不闻 其声;声之不闻,故莫得其响,不见其形,故莫得其影;莫得其影,则无以曲直也,莫得其响,则 无以清瘘也;无以曲直,则其功不可得而败,无以清瘘,则其名不可得而度也。所谓不见其形者, 非不见其进止之形也,言其所以进止不可得而见也;所谓不闻其声者,非不闻其号令之声也,言其 所以号令不可得而闻也;不见不闻,是谓冥昏,能冥则明,能昏则彰,能冥能昏,是谓神。人君贵 居冥而明其位,处阴而向阳,恶人见其情,而欲知人之心。是故为人君者,执无源之虑,行无端之 事,以不求夺,以不问问;吾以不求夺,则我利矣,彼以不出出,则彼费矣;吾以不问问,则我神 矣,彼以不对对,则彼情矣。故终日问之,彼不知其所对,终日夺之,彼不知其所出,吾则以明, 而彼不知其所亡。故人臣居阳而为阴,人君居阴而为阳,阴道尚形而露情,阳道无端而贵神。 保位权第二十 民无所好,君无以权也;民无所恶,君无以畏也;无以权,无以畏,则君无以禁制也;无以禁 制,则比肩齐势,而无以为贵矣。故圣人之治国也,因天地之性情、孔窍之所利,以立尊卑之制 以等贵贱之差,设官府爵禄,利五味,盛五色,调五声,以诱其耳目;自令清瘘昭然殊体,荣辱踔 然相驳,以感动其心;务致民令有所好,有所好,然后可得而劝也,故设赏以劝之;有所好,必有 所恶,有所恶,然后可得而畏也,故设罚以畏之;既有所劝,又有所畏,然后可得而制;制之者 制其所好,是以劝赏而不得多也;制其所恶,是以畏罚而不可过也;所好多,则作福;所恶多,则 作威;作威则君亡权,天下相怨;作福则君亡德,天下相贼。故圣人之制民,使之有欲,不得过节 使之敦朴,不得无欲;无欲有欲,各得以足,而君道得矣。国之所以为国者,德也,君之所以为君 者,威也,故德不可共,威不可分,德共则失恩,威分则失权,失权则君贱,失恩则民散,民散则 国乱,君贱则臣叛。是故为人君者,固守其德,以附其民,固执其权,以正其臣。声有顺逆,必有 清瘘,形有善恶,必有曲直,故圣人闻其声,则别其清瘘,见其形,则异其曲直,于瘘之中,必知 其清,于清之中,必知其瘘,于曲之中,必见其直,于直之中,必见其曲,于声无小而不取,于形 无小而不举,不以着蔽微,不以众掉寡,各应其事,以致其报,黑白分明,然后民知所去就,民知 所去就,然后可以致治,是为象则。为人君者,居无为之位,行不言之教,寂而无声,静而无形 执一无端,为国源泉,因国以为身,因臣以为心,以臣言为声,以臣事为形,有声必有响,有形必 有影,声出于内,响报于外,形立于上,影应于下,响有清瘘,影有曲直,响所报,非一声也,影 所应,非一形也。故为君,虚心静处,聪听其响,明视其影,以行赏罚之象,其行赏罚也,响清则 生清者荣,响瘘则生瘘者辱,影正则生正者进,影枉则生枉者绌,?名考质,以参其实,赏不空施, 罚不虚出,是以群臣分职而治,各敬而事,争进其功,显广其名,而人君得载其中,此自然致力之 术也,圣人由之,故功出于臣,名归于君也
春秋繁录 15 孝悌敬让,明以教化,感以礼乐,所以奉人本也;三者皆奉,则民如子弟,不敢自专,邦如父母, 不待恩而爱,不须严而使,虽野居露宿,厚于宫室,如是者,其君安河而卧,莫之助而自强,莫之 绥而自安,是谓自然之赏,自然之赏至,虽退让委国而去,百姓襁负其子,随而君之,君亦不得离 也,故以德为国者,甘于饴蜜,固于胶漆,是以圣贤勉而崇本,而不敢失也,君人者,国之证也, 不可先倡,感而后应,故居倡之位,而不行倡之势,不居和之职,而以和为德,常尽其下,故能为 之上也。 体国之道,在于尊神。尊者,所以奉其政也,神者,所以就其化也,故不尊不畏,不神不化。 夫欲为尊者,在于任贤;欲为神者,在于同心;贤者备股肱,则君尊严而国安;同心相承,则变化 若神;莫见其所为,而功德成,是谓尊神也。 天积众精以自刚,圣人积众贤以自强;天序日月星辰以自光,圣人序爵禄以自明;天所以刚者, 非一精之力,圣人所以强者,非一贤之德也。故天道务盛其精,圣人务众其贤;盛其精而壹其阳, 众其贤而同其心;壹其阳,然后可以致其神,同其心,然后可以致其功;是以建治之术,贵得贤而 同心。为人君者,其要贵神,神者,不可得而视也,不可得而听也,是故视而不见其形,听而不闻 其声;声之不闻,故莫得其响,不见其形,故莫得其影;莫得其影,则无以曲直也,莫得其响,则 无以清瘘也;无以曲直,则其功不可得而败,无以清瘘,则其名不可得而度也。所谓不见其形者, 非不见其进止之形也,言其所以进止不可得而见也;所谓不闻其声者,非不闻其号令之声也,言其 所以号令不可得而闻也;不见不闻,是谓冥昏,能冥则明,能昏则彰,能冥能昏,是谓神。人君贵 居冥而明其位,处阴而向阳,恶人见其情,而欲知人之心。是故为人君者,执无源之虑,行无端之 事,以不求夺,以不问问;吾以不求夺,则我利矣,彼以不出出,则彼费矣;吾以不问问,则我神 矣,彼以不对对,则彼情矣。故终日问之,彼不知其所对,终日夺之,彼不知其所出,吾则以明, 而彼不知其所亡。故人臣居阳而为阴,人君居阴而为阳,阴道尚形而露情,阳道无端而贵神。 保位权第二十 民无所好,君无以权也;民无所恶,君无以畏也;无以权,无以畏,则君无以禁制也;无以禁 制,则比肩齐势,而无以为贵矣。故圣人之治国也,因天地之性情、孔窍之所利,以立尊卑之制, 以等贵贱之差,设官府爵禄,利五味,盛五色,调五声,以诱其耳目;自令清瘘昭然殊体,荣辱踔 然相驳,以感动其心;务致民令有所好,有所好,然后可得而劝也,故设赏以劝之;有所好,必有 所恶,有所恶,然后可得而畏也,故设罚以畏之;既有所劝,又有所畏,然后可得而制;制之者, 制其所好,是以劝赏而不得多也;制其所恶,是以畏罚而不可过也;所好多,则作福;所恶多,则 作威;作威则君亡权,天下相怨;作福则君亡德,天下相贼。故圣人之制民,使之有欲,不得过节; 使之敦朴,不得无欲;无欲有欲,各得以足,而君道得矣。国之所以为国者,德也,君之所以为君 者,威也,故德不可共,威不可分,德共则失恩,威分则失权,失权则君贱,失恩则民散,民散则 国乱,君贱则臣叛。是故为人君者,固守其德,以附其民,固执其权,以正其臣。声有顺逆,必有 清瘘,形有善恶,必有曲直,故圣人闻其声,则别其清瘘,见其形,则异其曲直,于瘘之中,必知 其清,于清之中,必知其瘘,于曲之中,必见其直,于直之中,必见其曲,于声无小而不取,于形 无小而不举,不以着蔽微,不以众揜寡,各应其事,以致其报,黑白分明,然后民知所去就,民知 所去就,然后可以致治,是为象则。为人君者,居无为之位,行不言之教,寂而无声,静而无形, 执一无端,为国源泉,因国以为身,因臣以为心,以臣言为声,以臣事为形,有声必有响,有形必 有影,声出于内,响报于外,形立于上,影应于下,响有清瘘,影有曲直,响所报,非一声也,影 所应,非一形也。故为君,虚心静处,聪听其响,明视其影,以行赏罚之象,其行赏罚也,响清则 生清者荣,响瘘则生瘘者辱,影正则生正者进,影枉则生枉者绌,?名考质,以参其实,赏不空施, 罚不虚出,是以群臣分职而治,各敬而事,争进其功,显广其名,而人君得载其中,此自然致力之 术也,圣人由之,故功出于臣,名归于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