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惜字足形声字，当本义已经漫灭的时候，声旁一般仍有表音作用。 例如“笨”本来当竹子里的白色薄膜讲，后来这个字被假情来表示愚竿的 本义不再使用，形旁“竹”实保上己经变成记号，但声旁“本”仍有表音作 用。 总之，由于种章商，在我们现在使用的汉字里，孕来的意符和青行有 很多己经变成了记号。相应地，很员表意字、形声字和假借字，也就变成了 记号字或半记号字· 通过以上的分析，可以得出如下结论：汉字在界形程度较高的早期阶段 (大体上可以说是西周以前)，：基本上是使用意符和音符（乎格说应 该称为借音符)的一种文字体象；后来随着字形和谙音、字义等方面的变化， 还渐演变成为使用意符（主要是义符）·音符和记号的一种文字体蔡（隶书的 形成可以看作这种演变完成的标老)。如果一定要为这两个阶段的汉字分： 安上名称的话，前者以呼可以称为意符音符文字，或者像有些文字学者那样 把之简称为意音文字；后者似乎可以称为意符青符记号文字。考虑到后一个 阶段的汉字里的记号几手都由意符和音符变来，以及大部分字仍然由意符，音 符构成等情况，也可以称这个阶段的汉字为后期意符音符文字或后期意音文 宇。 前面说过，有人把汉宇这种类型的文字体系称为“词一音节文字”。此补 还有人把汉字称为“祠文字”(0以切ti9,或语表词文字)或“语耄文字”国 这些名称应该怎样理解呢？ 首先应该指出，语素文字说限词文字说在基本观点上并没有多大分歧， 语素是语言中最小的有意义的单{往，能修独主活的语素就是词。上古汉语 里青节词占绝对优势，汉字一般都是代表单音节词的。但是有很多音节 调后来变成了不能独立汝动的语素，在今天一个汉字往往只是一个设素的符 号，而不是一个词的府号。这是有些人不愿意把汉字叫仿故词文字，而姿叶做 语素文字的原因。授聪这中考虑，司一音节文字这个名称也可以欣为诗素一 青节文字国· 所谓语素文字完竟足一种什瓜样的文字体象呢？拼青文字可以接照字符 所表示的是青节还是青素，分诚音节文字和音素文字。“砖素文字”是不是 以理解为字符表语素的文字呢？不能这样理解。一吸认为“日”这一美 字是典型的语素字。但足我们只能说“日”字表禾语秦{日)，而不能直接说 16
字符“日”表示语素{日】。这一点前面早就说明了。有的人是闺为看到汉 字里一个宇通常代表一个语素，称汉字为语素文字的。徐这样橄开字符的性 质，仪仅根据文字书写的基本单2所代表的语言诚分的性质，来给文字体系 定名，她是不安当的（这里所说的文字书写的基本单之，就是一般斯说的字。 汉字的笔画可以称为用笔的基本单住)。英文里几乎每个字都代表一个间， 大家不是并没有把之看作表词文字，而是把之看作音素文字的吗？这样说来 语素文字这个名称足不足根本就不能成主呢？邪倒也不必这公看。青素、音 节、语素，是语言结构象统里由做到高的不同层次。我们可以把语素文字解 释为字符属于语素这个层次，也就是说字符跟语秦这个底次发生夫象，而跟 音素、音节这两个层次没有关巢的文宇；或者解种为能够表示语言的语素结 构（即能够表示词由什公语素杓成）而不能表永诰言的音素或音节结构的文 字。语素一音节文字可以解拜为既使用属子语素这个层次的字符，又使用表 示音节的字符的文字。 校照上面的解种来看，汉字究竟应该称为语素文字呢？还是应该称为语 素一青节文字呢？下面就末讨论这个问题。 汉字的意符和记号都不表示语奇，前者只跟文字所代表的语素的意义 有联蔡（音节以下的层次无意义可言），后者只能起把代表不同语素的文宇 区别升来的作用。之们都是属于语章这个层次的字符。所以汉字里的独体准 合体和合体表意字以及记号字和半记号丰表意字，都可以看作语素字。 但是，汉字使用的音符，虽然都由原来是语素的符号的现成文字竞者， 却应该看作表示音节的符号。使闭音符的假情字（就记录汉语固有语素的恨 惰字而言)，以及由意符青府构成的形声字通幸也以一个字代表一个语素， 但是我们不应该因此就把之们也都看作语素字。 卵些记录具有两个以上青节的音译外耒河的假借字，之们表手语素的音 节结构的性货，足十分明显的。例如元代假借来记录出自蒙古语的官名的“达 奢花赤”这四个字（达鲁花券的本来意义是统治者、掌印者），显然都是作 为音节符号使用的。记录汉褚里固有的汉音节语素的假情字，如“仓庚”（妈 名)、“犹豫”（关于“犹豫”，参看〔九（三）)之类，表音节结构的性质也 限明显 那些用未记录汉语国有的单音节语素的假惜字，其实同样具有表示音节 结构的性歧。只不过在一个语素只包含一个音节的情况下，语秦和音节之间 17
的层次界线容易被忽略而之。作为字斧来看，假借来表动词{花}的“花” 跟“达音花赤”的“花”其本唆并元不同，二者都是表*hu质这个音节的符 号。之们的不同在于前者单独用来表示一个单青节语素的青，后者则只表示 个多音节语素里的一个青节。“花”作为假借字所使用的字符看，只有表音 节的作用，但是作为记录功词「花)的假惰字来看，则既有音地有义（印花” 字的假借义)。“达著花赤”这四个字必须连在一起才能表示出一定的意之， 其中每一个字都只能看作一个没有竞义的表音节的符号。如果不是校眠一般 习惯以“书写的基本单位”当作“字”的定义，而是以“语素或词的符号” 当作“字”的定义的话，只有“达普花赤”这个整体才有资格种为假情字。 美文里表示不定冠词的“a”字所使用的字母“a”,其本歧升不国为单 独成字就跟与其他字母耕合成字的“”有所不同。义字里表示动阿{花} 的假惜字“花”以一个字代表一个语素这一点，当然也不会影响到之所使用 的字符的表音节的本质。所以假特字都可以看作音节字。 形声字的声秀心足表者节的符号，例如：渎音湘同的“傅”.“洱”、“弭”“钥” 代表四个不问的语素，但是之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表音成分一声旁“耳“这 个“耳”显然应该看作表音节的符号(“弭”所从的“耳”兼有表意作用， 已见工文)。由于形声宇的形旁只跟语素的童义有联象，可以把形声字看作介 于语素字跟膏节字之间的一种文字。半记号半表青字的性凌，也可以这样看。 前面雷经指出，汉字使用的青符跟并香文字的音符有很大区别。这种青 符作为表音节的符号来看，跟音节文字的音符当然同样是有很大区别的。汉 字既健用表音节的符号，也使用属于洽素这个层次的符号。表音节的符号渐 是情现成的文字，即语素的符号充多的，而且情来表示同一个音节的字往侯 有很多个。⑦这些都是跟音节文字不同的地方。 通过以上的分析可以知道，汉字不应该简单地称为语素文字，而应该称 为语奉一音节文字。不过，对汉字使用的表音节的符号跟音节文字的音符之 间的区别，也应该有足多的认识。 语素一音节文字跟意符音符文守或意符香符记号文字，是从不同的角度 给汉字起的两种名称。这两种名称可以并存。意符和记号都足属于话素这个 层次的宇符，所以语素一奇节文字这个名称对早期和晚期的汉字都造用。. 最后，谈一下汉字在形式上的主要特点，以及记录臭有两个以上音节的 语素的双字限一腋汉字不同之处。 18
前面已经说吐，汉字的书写单位就是一没所说的字。每个字通常都念一 个音节。在现代汉字里，只有表示儿化作用的“儿”字不能自成音节，足一 个侧外。有人把这种“儿”字写得比较八，以示区别。“冠”（千瓦）“理” (海里)等一小批表子计量单位的字可以念两个音节，但是其性顷类似古文 字里的合文（两个以上的字合写成像一个字的样子），不是正规的汉字（这种 类似合文的率住字现己规定停止使用).在汉语里，单音节语素占绝对优势。 通常，一个汉字是为一个单青节语素而造的。这是汉字形成一个字念一个音 节的局面的主要原因。 在字的形式上，汉字很早就形成了要求每个字大体上能容纳在一个方格 里的特三。图此组成合体字的字行的配置，献乏乎格的规律性，有左右相会、上 下相念.内外相念等等不同情况（参看〔八〔四）))，老之，以拼合成字后能写 在一个方格里为原刚。一腋以“分块字”之杯表示汉字形式上的这个椅点。 在汉语里，除了占绝对枕势的平音节语套之外，也存在一些双音节语素 而且还通过音许外未词而不断嗜加有两个以上音节的语素。对干这些语素 就第要用两个以上的字来记承之们。⑧ 具体她说，汉字记录冥有两个以上音节的语素，有用假借字和遵专用字 这两种方法。 用假借字记录双青节语素足很常兄的，古代就己出观的“前面举过的“ 詹庚”、“花豫”，现代的如“沙发”、“危龙”。三个以上音节的诰素，儿手都是 用假情字记录的，如古代的“壁流病”(“须璃”的旧许名)、“达音花赤”现 代的“苏维埃”、“布尔十维克”。在记录奥有两个以上音节的语秦的时候， 假情来的宇必页连在一起才能表示出意义，各个字只具有表音节的符号的柱 顶。这一点前面已经讲过了。 造专用字的办法通席只用于双音节语素。③所造的字绝大多数采用形声 结构，例如古代的“墆蛛”（虹的别名)、“尚羊”，现代的“加啡”、“瘘唑” (一种有机化合物)。非形声结构的如“登旯”（日，角落）之类，极为少 见。 为又风音节語素造的形声芋，往往是通过加偏旁或改扁勇等办法，由假特宇 改造而成的。例如上面举过的“徜祥”，就是由假借字“尚羊”（之作“常羊） 改造而成的。又如“蜈然”本作“吴公”(《广雅·释我》)，也足陵情字，后 来在上一字上和“虫”旁而作“蜈公”（庄于·齐物批》释文引《广雅习）， 19
最后才出现两个字都加“虫”旁的写法。上面举过的“尼庚”，后来也有了“仓鹅 “鸽鹅”等写法（关于把记柔双青节语素的假情字改造成专用字的情况，参看〔一 -(-)1cd))。 为双音节语素造的字，跟记录双音节语素的假情字一洋，也必须两个字 合在一起作为一个整体才有意义·而且，记秉具有两个以上音节的诰素的一 组假借宇，分开来之后每个字尚有之本耒国有的字义；为双音节语素造的字， 单个他看连这种字义也没有。这是之们不同于一鞭汉字的一个特点。 如果不受一字一音节原则的构束，“楠样”、“娱公”（或“蜈公”）、“鹆鹅” (或“仓鹅)之类记录败音节语事的字，本来完全可以写成“律”、“蟋”、 “鹅”这样的影式。在圣书字里，在包含几个符号的一个音符组之事加上一 个定符而构成的形声字，是很常见的。在古汉字的合文里，偶而也可以看到 类似的例子，例如战国时代的印章有时就把“邯邢（郸）°合写成“新”(“古 玺文编分361页)。在这种合文里，形事字声旁的表音节的性庚可以看得更加清 梵。 注 释 ① 周有光《文字演进的一鞭规律》，《中国语文刀1957年7期。文兄《字 母的故事》，上海教育出版社1958年修订版2一7页. ④ 以上一鲠所说的意思，大体上根据赵元任的《Lamg“age and5 ymbolic 5te腕5为，剑桥大学出版社19To年版1o5页。 ③天干中的“十”（甲）、“入”（乙）、“·”（丁）等字，可能出是源子原始 社会斯使用的记号的，》着上章注回所引文164皮。 ④ “其”由“因”变来，演麦情况大致如下： 这一莫一剪一其 有人认为“丌”（青县）足加注的音符。“算”足由“其”分批出耒的 一个字。 ⑤词文字说是美国的布龙菲尔德在三十年代发表的心话岩？》中提出来的 （来家骅等许本商务198o年版36页).词一音节文字说是美'：Glb在 1952年发表的《A5uy时Wtiy》中提出来的（膏着上章注区）。语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