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斯瓦特地区血缘对于确定一个人的身份、机逼和社会地位 4 起着重要的作用,但它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联盟身份。这种身 份完全是以现实生活目的为基础来确定的。因此,政治联盟的 内在动因既非来自于原有的政治体系,也非来自于相互对立的 政治意识。这些都是当代阿富汗政治联盟过程中反复出现的特 征。在那里各种派别经常变节,昨天的政人今天可以自由地加 入新的联盟,根本不在乎最近参与过的联盟是共产主义性质的、 民族主义性质的、原教旨主义性质的等等。所以,在斯瓦特地区 民族志基础上提出的生成模型在五十年后的今天仍然能用来说 明,甚至预测阿富汗政治的内部动因。 宗教头人的政治角色 斯瓦特地区的研究还能帮助我们理解在今天的阿富汗和巴 基斯坦西北部地区穆斯林原教旨主义者作为一种政治势力所起 的作用。筒单地说,对伊斯兰的神圣与权威的尊从是最基本的 和有价值的恩想—这一点在很长时间以来和在很多地区都是 这样的,但是这些思想怎样与政治发生关联则取决于各地方首 领之间竞争的内在动图。仅从当今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浪潮在中 东地区的影响来寻求解释是不够的,我们需要理解各不同的地 方行为者是如何利用宗教思想及其他资源来建立自己的政治地 位的 斯瓦持地区宗教头人在政治中的角色问题主要在本书的第 八章中讨论。我们可以看出,那些具有“米安”身份、自称是穆斯 林圣人后代的人是如何利用人们对伊斯兰的尊重来获得政治势 力的。人们对伊斯兰的尊重与虔诚是一个基本的、长期的思想 意识,但它不是惟一的,并没有为所有的权威和领导地位提供必 斯包特巴坦人的政治过程
然基础。实际上,大多数年轻人不是看鱼神圣与神性,而是把士 ■5 兵看作是偶像、是勇敢和斗争精神的化身。因此,圣徒在政治活 动中的领导地位主要是充当调停者和宗教法令方面的专家,而 部落首领则充当斗士和土地所有者来行使权力。斯瓦特的模式 表明这两种角色在政治活动中是相互补充的:每当有一个圣徒 出现,请求和解与让步的时候,一个首领就有更多机会来表现他 的勇武和无敌:而首领们越是凶猛和好斗,他们就越能给作为调 停者的圣徒提供更广阔的空间。 圣徒们在政治活动中还可能有另一个角色,那就是毛拉/法 奇尔的角色(有神灵附体的托钵僧,虽然从更普遍的意义上来说 毛拉是用来指管理当地清真寺的人)。在当地类似种姓的等级 体系中毛拉只是处于中等地位,用男子、武士精神来衡量的话, 毛拉的声誉并不怎么样。但是他们有能力调动很多人来参与衰 战,抵抗英属殖民地印度的军队(用英国人的话来说叫“疯毛 拉”)。这祥的角色各派系的首领和善于讲和的圣徒都不便于来 承担。 在阿富汗,共产党发动的政变和苏联占领之后所发生的起 义都是由首领和武七阶层的平民来扮演主要角色的,圣徒们都 成了次要的人物。世俗的和像首领一样的领导人崇尚武士精 神,并且由于他们有穆斯林和两方给他们提供武器和其他有价 值的物资供应,他们不需要那些灵魂附体的流浪毛拉来发动全 面号召。另一方面,圣战的口导又为抵抗组织的领导人提供了 -个方便的借口,这就更进一步削韵了政治领导人企图通过宗 教权威来建立自己的玫治地位的机会: 换句话说,斯瓦特摸式表明阿富汗全国性的抵抗苏联占领 活动与整个中东地区大量的原教肯主义没有多少关系,虽然很 多人对其外部形式是这样解释的。只是在苏联军队撒离,许多 巾文版序
参与抵抗的士兵变成不同军阀的附庸以后,像奥马尔毛拉这样 6■ 的圣徒和他的塔利班才时来运转。由于有巴基斯坦原教旨主义 分子作为惟一支持他们的外部力量,而且他们把反对军阀的过 度压迫作为他们的神圣使命,所以,塔利班能突然成为一支主要 的政治力量。但是尽管人]普遍赋予件斯兰教永恒的价值(正 如我在斯瓦特分析中所预言的那样),支持新原教台主义政治势 力长期联盟的人并不多,更没有人会支持阿富汗原教旨主义的 重大变革,因为这样做与更广泛的尚武精神相冲突。这样,过度 膨胀的塔利班激情动摇了他们的长期目标,并为其他政治联盟 的出现提供了空间。毫无疑问,随之而来的将是更进-步的 变化。 所以,本书对20世纪50年代斯瓦特地区的分析为我们的 研究提供了一种范例。这种范例可以帮助我们解释其他的事 件,探索其他更广泛地区的政治过程。通过把政治组织的外在 形式看作是可以观察到的政治过程的结果,而不仅仅是去发现 和比较那些外在的制度形式,我们可以找到一个分析体系并用 它去研究政治的变化、转化及其内在动因。为了避免误解各种 外在的形式和孤立的事件,我们需要某种观点以便研究动态的 政治并建构起能够说明各种体系产生的生成模型。《斯瓦特巴 坦人的政治过程》就是这样一个分析。 弗雷德里克·巴特 2003年1月写于奥斯陆 斯五特巴坦人的政治过程
前 言 本书对巴基斯坦西北部边陲省份斯瓦特谷地的巴坦人社会 的某些方面作了描述。除了少数地方引用别人的材料外,绝大 部分的材料都是以作者本人在1954年2月至11月亲自收集的 材料为基础写成。那次田野调查是在挪威王国研究委员会的资 助下完成的,对材料的分析又是在温纳格兰博士奖学金(Wenner (nPre-Doctoral Fellowship)的帮助下完成的 奥斯陆大学的莫根斯田娜(Morgensticrne)教授在我开始田 野调查前一年里的耐心教导使我在到达斯瓦特后很快就能够说 普什图语并开始用它进行工作。更重要的是在刚开始调查的两 个月里,我的翻译阿依汗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我要特别感谢斯瓦特的H.R.H瓦里,他对这项研究给子 了积极的支持,同时还要感谢他手下的各级官员,特别是那位 在方方面面给了我很多帮助的秘书长。但是如果没有许许多 多来自各行各业的巴坦人的热情款待,他们的帮助也就显得微 不足道了。他们成了我的朋友,通过他们的解释和实例,我才 对他们的社会有所理解。我特别要提一下我的生活助手卡什 马力。为了维护他自已和他的主人的名声,他耐心地教我各种 礼节,给我讲我所碰到的那些人之间各种错综复杂的友好关系 和仇恨,使我能够成功地与其他人相处,同时增加了我对那个 地方的了解。 前言
在分新这些材料的时候,奥斯陆、伦敦和曼彻斯特的明友给 2■了我限多的帮助。但景重要的是,我要感谢剑桥大学人类学学 院的师生在近两年中给了我很多正式和非正式的指教,他们多 次与我交流,给了我很多的启发:本书基本上与我的博士论文 《斯瓦特巴坦人的政治组织》是一祥的。 弗雷德里克·巴特 1957年于剑桥 斯丘特巴坦人的政治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