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史讲演录第二卷 理解刑罚:或者以从后果方面推出来的外在的理由来宽恕某 种行为。人们是根据理由而被要求作一切善事,这些理由就 是智者们的理由。有坚实的原则作为基础,在基督教中(现 在在新教徒中人们已经不复知道这一点了)人们这样说:上 帝赐予福社等等的恩典,指导着人们的生活;于是,那些外 在的理由便破产了。 因此辩术并不如人所想像的那样距离我们很远。现今有 教养的人们讨论问题时,可以讨论得很好;可是这种讨论与 苏格拉底和桕拉图所称为辩术的并无不同之处,虽然他们自 己也和智者们一样采取这种立场。有教养的人们判断具体的 事情时,就会陷于辩术;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是必须持这种 立场的。在这里还有什么更好的呢?—特殊的观点是必要 的。当我们劝人遵从义务和道德时,如在布道中那样, 在多数的布道中是如此的,—我们是必须听从这样一些理 由的!演说的人,例如在议会中演说的人,便是运用这样 些理由和反面的理由来进行游说,以图说服别人。问题在于 ()要有一个完全确定的东西,例如宪法或战争,一个固定 了的方针(一贯性),要把特殊的准则归入其中;(二)而这 种一贯性即使在这种场合有时也会丧失,因为事情可这样安 排,也可以那样安排,总是特殊的观点在起决定作用。人们 也常常用同样的理由反对哲学说:“有各种不同的哲学,各种 不同的意见,这是与那唯一的真理相矛盾的;人类理性的软 弱无力是不能承担认识的;对于感情、心灵、心情来说,哲 学该是什么呢?是一些玄虚的东西,对于人的实践生活,抽 象的哲学思维是没有帮助的,”—实践生活的观点就是这
理 解 刑 罚 ; 或 者 以 从 后 果 方 面 推 出 来 的 外 在 的 理 由 来 宽 恕 某 种 行 为 。 人 们 是 根 据 理 由 而 被 要 求 作 一 切 善 事 , 这 些 理 由 就 是 智 者 们 的 理 由 。 有 坚 实 的 原 则 作 为 基 础 , 在 基 督 教 中 ( 现 在 在 新 教 徒 中 人 们 已 经 不 复 知 道 这 一 点 了 ) 人 们 这 样 说 : 上 帝 赐 予 福 社 等 等 的 恩 典 , 指 导 着 人 们 的 生 活 ; 于 是 , 那 些 外 在 的 理 由 便 破 产 了 。 因 此 辩 术 并 不 如 人 所 想 像 的 那 样 距 离 我 们 很 远 。 现 今 有 教 养 的 人 们 讨 论 问 题 时 , 可 以 讨 论 得 很 好 ; 可 是 这 种 讨 论 与 苏 格 拉 底 和 柏 拉 图 所 称 为 辩 术 的 并 无 不 同 之 处 , 虽 然 他 们 自 己 也 和 智 者 们 一 样 采 取 这 种 立 场 。 有 教 养 的 人 们 判 断 具 体 的 事 情 时 , 就 会 陷 于 辩 术 ;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 我 们 是 必 须 持 这 种 立 场 的 。 在 这 里 还 有 什 么 更 好 的 呢 ? — — 特 殊 的 观 点 是 必 要 的 。 当 我 们 劝 人 遵 从 义 务 和 道 德 时 , 如 在 布 道 中 那 样 , — — 在 多 数 的 布 道 中 是 如 此 的 , — — 我 们 是 必 须 听 从 这 样 一 些 理 由 的 ! 演 说 的 人 , 例 如 在 议 会 中 演 说 的 人 , 便 是 运 用 这 样 一 些 理 由 和 反 面 的 理 由 来 进 行 游 说 , 以 图 说 服 别 人 。 问 题 在 于 : ( 一 ) 要 有 一 个 完 全 确 定 的 东 西 , 例 如 宪 法 或 战 争 , 一 个 固 定 了 的 方 针 ( 一 贯 性 ) , 要 把 特 殊 的 准 则 归 入 其 中 ; ( 二 ) 而 这 种 一 贯 性 即 使 在 这 种 场 合 有 时 也 会 丧 失 , 因 为 事 情 可 这 样 安 排 , 也 可 以 那 样 安 排 , 总 是 特 殊 的 观 点 在 起 决 定 作 用 。 人 们 也 常 常 用 同 样 的 理 由 反 对 哲 学 说 : “ 有 各 种 不 同 的 哲 学 , 各 种 不 同 的 意 见 , 这 是 与 那 唯 一 的 真 理 相 矛 盾 的 ; 人 类 理 性 的 软 弱 无 力 是 不 能 承 担 认 识 的 ; 对 于 感 情 、 心 灵 、 心 情 来 说 , 哲 学 该 是 什 么 呢 ? 是 一 些 玄 虚 的 东 西 , 对 于 人 的 实 践 生 活 , 抽 象 的 哲 学 思 维 是 没 有 帮 助 的 , ” — — 实 践 生 活 的 观 点 就 是 这 2 2 哲 学 史 讲 演 录 第 二 卷
甲、智者派 样。这是一些很好的理由,这也就是智者的方式。我们不把 这个称为辩术,但是这却是智者的方式,即是从感情、心情 认为有效准的理由出发进行演绎。他们并不把事情本身认作 有效准,而是把事情归结到感觉上面;以感觉为oεvⅦ(最 后因由)。这一点我们在苏格拉底和柏拉图那里可以更清楚地 看到。这是智者们的特点 用这样的形式推理,可以很快地达到这样一个程 度 要是达不到,那就是缺乏教养,但是智者们是很有 教养的,—知道如果凭一些理由来决定,就能用理由来证 明一切,那么对于任何事物都可以找得到理由和反面的理由 的;智者们教人去证明人所意欲的一切,不管对别人有利的 或对自己有利的,这一点也曾被看作智者们的罪过。其实这 并不是智者们的特点,而是反思推理的特点。理由和反面理 由是特殊的,与普遍对比起来是没有效准的,与概念对比起 来是没有决定性的:人们可以为一切找出理由和反面理由。在 最恶劣的行为中间,也有着本身很重要的观点;把这个观点 提出来,人们就会宽恕和支持那种行为了。在临阵脱逃的罪 过中,就存在着保全生命的义务。在近代,就有一些极大的 罪恶,如谋杀、叛逆等,被说成是正当的,因为在这种行为 的目的中有一种本身很基本的规定,例如人必须反抗祸害、促 进福利之类。有教养的人善于从好的观点来处理一切,使 切变好,对一切持一种基本的观点。一个人如果要为最坏的 事找好的理由,是无需有高度的教养的:从亚当以来在世界 上出现的坏事情,都曾被用好的理由说成正当 我们在智者们那里可以看出,他们对这种推理是有所意
样 。 这 是 一 些 很 好 的 理 由 , 这 也 就 是 智 者 的 方 式 。 我 们 不 把 这 个 称 为 辩 术 , 但 是 这 却 是 智 者 的 方 式 , 即 是 从 感 情 、 心 情 认 为 有 效 准 的 理 由 出 发 进 行 演 绎 。 他 们 并 不 把 事 情 本 身 认 作 有 效 准 , 而 是 把 事 情 归 结 到 感 觉 上 面 ; 以 感 觉 为 CI JK LFEFα ( 最 后 因 由 ) 。 这 一 点 我 们 在 苏 格 拉 底 和 柏 拉 图 那 里 可 以 更 清 楚 地 看 到 。 这 是 智 者 们 的 特 点 。 用 这 样 的 形 式 推 理 , 可 以 很 快 地 达 到 这 样 一 个 程 度 , — — 要 是 达 不 到 , 那 就 是 缺 乏 教 养 , 但 是 智 者 们 是 很 有 教 养 的 , — — 知 道 如 果 凭 一 些 理 由 来 决 定 , 就 能 用 理 由 来 证 明 一 切 , 那 么 对 于 任 何 事 物 都 可 以 找 得 到 理 由 和 反 面 的 理 由 的 ; 智 者 们 教 人 去 证 明 人 所 意 欲 的 一 切 , 不 管 对 别 人 有 利 的 或 对 自 己 有 利 的 , 这 一 点 也 曾 被 看 作 智 者 们 的 罪 过 。 其 实 这 并 不 是 智 者 们 的 特 点 , 而 是 反 思 推 理 的 特 点 。 理 由 和 反 面 理 由 是 特 殊 的 , 与 普 遍 对 比 起 来 是 没 有 效 准 的 , 与 概 念 对 比 起 来 是 没 有 决 定 性 的 ; 人 们 可 以 为 一 切 找 出 理 由 和 反 面 理 由 。 在 最 恶 劣 的 行 为 中 间 , 也 有 着 本 身 很 重 要 的 观 点 ; 把 这 个 观 点 提 出 来 , 人 们 就 会 宽 恕 和 支 持 那 种 行 为 了 。 在 临 阵 脱 逃 的 罪 过 中 , 就 存 在 着 保 全 生 命 的 义 务 。 在 近 代 , 就 有 一 些 极 大 的 罪 恶 , 如 谋 杀 、 叛 逆 等 , 被 说 成 是 正 当 的 , 因 为 在 这 种 行 为 的 目 的 中 有 一 种 本 身 很 基 本 的 规 定 , 例 如 人 必 须 反 抗 祸 害 、 促 进 福 利 之 类 。 有 教 养 的 人 善 于 从 好 的 观 点 来 处 理 一 切 , 使 一 切 变 好 , 对 一 切 持 一 种 基 本 的 观 点 。 一 个 人 如 果 要 为 最 坏 的 事 找 好 的 理 由 , 是 无 需 有 高 度 的 教 养 的 ; 从 亚 当 以 来 在 世 界 上 出 现 的 坏 事 情 , 都 曾 被 用 好 的 理 由 说 成 正 当 。 我 们 在 智 者 们 那 里 可 以 看 出 , 他 们 对 这 种 推 理 是 有 所 意 甲 、 智 者 派 2 3
哲学史讲演录第二卷 识的。在雄辩中,为了使一件事办到,必须要引起听众的愤 怒和情绪。他们教人如何在凭经验的人中间激起这些力量:道 德上的固定的善是并不能决定事情的。智者们是有教养的人, 他们意识到一切都是可以证明的;在“高尔吉亚”篇中便说 到过:“智者们的艺术是一种比一切艺术都更伟大的才能;它 能够说服人民、议员、法官,使他们相信智者们所愿意的 事。”①律师也必须去寻找一种理由,来为他所辩护的人作根 据,哪怕这个理由是与他们愿意采取的正好相反的。这种意 识并不是缺点,而是属于智者们的高级文化的一部分。没有 教养的人也是从理由来作决定的。但是整个说来他们也许是 由一种他们所不自知的理由(正义)来决定的;而他们所意 识到的只是外在的理由。智者们知道,在这个基础上是没有 任何坚实的东西的;这是思想的力量,它辩证地对待一切,使 切动摇。这就是他们所拥有和传授的形式的教养 与此相联系的(也是从思维的本性必然发生的)问题是: 如果意识认为有坚实根据的范围被反思弄得动摇起来,而人 又必须有一个坚实的东西作为依据,那么他应当把什么东西 当作最后的目的呢?现在有两项坚实的东西,可以结合起来 个是善、普遍;另一个是个别性、主体的任意。这个(关 于前一个)以后在苏格拉底那里还要细讲。如果一切都发生 动摇了,那么这一点可以成为坚实的一点,就是:“我拿来当 作我的目的的,是我的快乐,面子,声名,荣誉,特殊的主 ①柏拉图:“高尔吉亚”篇,第四五二及四五七页(柏克尔本第一五及二四
识 的 。 在 雄 辩 中 , 为 了 使 一 件 事 办 到 , 必 须 要 引 起 听 众 的 愤 怒 和 情 绪 。 他 们 教 人 如 何 在 凭 经 验 的 人 中 间 激 起 这 些 力 量 ; 道 德 上 的 固 定 的 善 是 并 不 能 决 定 事 情 的 。 智 者 们 是 有 教 养 的 人 , 他 们 意 识 到 一 切 都 是 可 以 证 明 的 ; 在 “ 高 尔 吉 亚 ” 篇 中 便 说 到 过 : “ 智 者 们 的 艺 术 是 一 种 比 一 切 艺 术 都 更 伟 大 的 才 能 ; 它 能 够 说 服 人 民 、 议 员 、 法 官 , 使 他 们 相 信 智 者 们 所 愿 意 的 事 。 ” ① 律 师 也 必 须 去 寻 找 一 种 理 由 , 来 为 他 所 辩 护 的 人 作 根 据 , 哪 怕 这 个 理 由 是 与 他 们 愿 意 采 取 的 正 好 相 反 的 。 这 种 意 识 并 不 是 缺 点 , 而 是 属 于 智 者 们 的 高 级 文 化 的 一 部 分 。 没 有 教 养 的 人 也 是 从 理 由 来 作 决 定 的 。 但 是 整 个 说 来 他 们 也 许 是 由 一 种 他 们 所 不 自 知 的 理 由 ( 正 义 ) 来 决 定 的 ; 而 他 们 所 意 识 到 的 只 是 外 在 的 理 由 。 智 者 们 知 道 , 在 这 个 基 础 上 是 没 有 任 何 坚 实 的 东 西 的 ; 这 是 思 想 的 力 量 , 它 辩 证 地 对 待 一 切 , 使 一 切 动 摇 。 这 就 是 他 们 所 拥 有 和 传 授 的 形 式 的 教 养 。 与 此 相 联 系 的 ( 也 是 从 思 维 的 本 性 必 然 发 生 的 ) 问 题 是 : 如 果 意 识 认 为 有 坚 实 根 据 的 范 围 被 反 思 弄 得 动 摇 起 来 , 而 人 又 必 须 有 一 个 坚 实 的 东 西 作 为 依 据 , 那 么 他 应 当 把 什 么 东 西 当 作 最 后 的 目 的 呢 ? 现 在 有 两 项 坚 实 的 东 西 , 可 以 结 合 起 来 。 一 个 是 善 、 普 遍 ; 另 一 个 是 个 别 性 、 主 体 的 任 意 。 这 个 ( 关 于 前 一 个 ) 以 后 在 苏 格 拉 底 那 里 还 要 细 讲 。 如 果 一 切 都 发 生 动 摇 了 , 那 么 这 一 点 可 以 成 为 坚 实 的 一 点 , 就 是 : “ 我 拿 来 当 作 我 的 目 的 的 , 是 我 的 快 乐 , 面 子 , 声 名 , 荣 誉 , 特 殊 的 主 2 4 哲 学 史 讲 演 录 第 二 卷 ① 柏 拉 图 : “ 高 尔 吉 亚 ” 篇 , 第 四 五 二 及 四 五 七 页 ( 柏 克 尔 本 第 一 五 及 二 四 页 )
甲、智者派 观性;”个人本身是最后的满足。因为我认识力量,所以我也 懂得使别人适合我的目的。 但是熟悉了这些多方面的观点,便使希腊的习俗(这是 不自觉地奉行的宗教,义务,法律)因而动摇起来:这个坚 实的东西—一法律,因为它有着一个有限的内容—便与别 的东西发生冲突了;它在一个时候被当作最高的、决定性的 东西,在另一个时候又被轻视了。这样一来,通常意识便被 搅乱了(这一点我们将在苏格拉底本人那里看得更详尽):通 常意识认为某种东西是确定无疑的,但其他一些观点它也认 为是有效准的,而且也必须认作有效;于是前一种东西就不 再有效了,至少失去了它的绝对性。因此,(一)拿自己的性 命去拚是勇敢;C二)保全自己的性命又是一个无条件的义务。 因此第奥尼修多罗说:“谁使一个没有知识的人成为有教养的 人,谁就希望他不再依旧是原来的他。因此他是希望把他毁 了;因为这是使他不是他。”欧谛德谟当另一些人说他说谎时 答道:“谁说谎,谁就是说不存在的东西:不存在的东西是无 法说的;因此没有人能说谎。”①第奥尼修多罗又说:“你有 条狗,这条狗有几条小狗,并且是它们的父亲;因此一条狗 对于你是父亲,你对于那些小狗是兄弟。”②这种把几个结论 连贯起来的把戏—在批评中—一是屡见不鲜的。 因此(由于通常意识中的这种混乱)智者们受到谴责,他 ①柏拉图:“欧谛德谟”篇,第二八三—二八四页(柏克尔本第四一六 ②同上书,第二九八页(柏克尔本第四四六页)
观 性 ; ” 个 人 本 身 是 最 后 的 满 足 。 因 为 我 认 识 力 量 , 所 以 我 也 懂 得 使 别 人 适 合 我 的 目 的 。 但 是 熟 悉 了 这 些 多 方 面 的 观 点 , 便 使 希 腊 的 习 俗 ( 这 是 不 自 觉 地 奉 行 的 宗 教 , 义 务 , 法 律 ) 因 而 动 摇 起 来 : 这 个 坚 实 的 东 西 — — 法 律 , 因 为 它 有 着 一 个 有 限 的 内 容 — — 便 与 别 的 东 西 发 生 冲 突 了 ; 它 在 一 个 时 候 被 当 作 最 高 的 、 决 定 性 的 东 西 , 在 另 一 个 时 候 又 被 轻 视 了 。 这 样 一 来 , 通 常 意 识 便 被 搅 乱 了 ( 这 一 点 我 们 将 在 苏 格 拉 底 本 人 那 里 看 得 更 详 尽 ) : 通 常 意 识 认 为 某 种 东 西 是 确 定 无 疑 的 , 但 其 他 一 些 观 点 它 也 认 为 是 有 效 准 的 , 而 且 也 必 须 认 作 有 效 ; 于 是 前 一 种 东 西 就 不 再 有 效 了 , 至 少 失 去 了 它 的 绝 对 性 。 因 此 , ( 一 ) 拿 自 己 的 性 命 去 拚 是 勇 敢 ; ( 二 ) 保 全 自 己 的 性 命 又 是 一 个 无 条 件 的 义 务 。 因 此 第 奥 尼 修 多 罗 说 : “ 谁 使 一 个 没 有 知 识 的 人 成 为 有 教 养 的 人 , 谁 就 希 望 他 不 再 依 旧 是 原 来 的 他 。 因 此 他 是 希 望 把 他 毁 了 ; 因 为 这 是 使 他 不 是 他 。 ” 欧 谛 德 谟 当 另 一 些 人 说 他 说 谎 时 答 道 : “ 谁 说 谎 , 谁 就 是 说 不 存 在 的 东 西 : 不 存 在 的 东 西 是 无 法 说 的 ; 因 此 没 有 人 能 说 谎 。 ” ① 第 奥 尼 修 多 罗 又 说 : “ 你 有 一 条 狗 , 这 条 狗 有 几 条 小 狗 , 并 且 是 它 们 的 父 亲 ; 因 此 一 条 狗 对 于 你 是 父 亲 , 你 对 于 那 些 小 狗 是 兄 弟 。 ” ② 这 种 把 几 个 结 论 连 贯 起 来 的 把 戏 — — 在 批 评 中 — — 是 屡 见 不 鲜 的 。 因 此 ( 由 于 通 常 意 识 中 的 这 种 混 乱 ) 智 者 们 受 到 谴 责 , 他 甲 、 智 者 派 2 5 ① ② 同 上 书 , 第 二 九 八 页 ( 柏 克 尔 本 第 四 四 六 页 ) 。 柏 拉 图 : “ 欧 谛 德 谟 ” 篇 , 第 二 八 三 — — 二 八 四 页 ( 柏 克 尔 本 第 四 一 六 — — 四 一 八 页 )
哲学史讲演录第二卷 们助长了情欲、私人利益等等。这是直接由文化的本性而来 的。文化给人各种不同的观点,如果不从坚实的基础出发,就 只有由主观的喜爱来作决定:;这中间是存在着危险的。这种 危险也存在于今天的世界中,我们今天在论到一件事的正义 和真实时,是要依靠善意、我的看法、信念的。国家的目的, 国家行政和法制的最好的方式,在煽动家中间,是动摇的 就形式的文化来说,智者们是属于哲学的,就他们的反 思来说,他们又不属于哲学。他们与哲学有联系,因为他们 并不停留在具体的推理上,而是一直前进到最后的规定,至 少部分地如此。他们的文化的一个主要方面是把爱利亚派的 思想方式加以普遍化,并推广到知识和行为的全部内容上去; 其积极意义在于有用,而且也曾经有过效用 要详究智者们的个别的、特殊的方面,那对于我们说就 会走得太远了;个别的智者是属于一般文化史的。著名的智 者是很多的,其中最著名的有普罗泰戈拉,高尔吉亚,以及 苏格拉底的老师普罗第科;苏格拉底曾把关于歧路上的赫尔 库勒的驰名神话归之于他,①—这个神话从方式方面说是 个美妙的譬喻,曾经千百次被人传述。我将要提出(为了 略过个别的智者)普罗泰戈拉和高尔吉亚来讲,—一不是从 文化方面讲,—一特别注意的是详细指明,他们那种推广到 切的普遍科学,如何在其中一人的学说中具有普遍的形式, 因而是纯粹的科学。柏拉图的著作特别是我们研究智者们的 主要史料来源,他对智者们讲得很多;然后是亚里士多德论 克塞诺封:“回忆录”,第二卷,第一章,第二一节以次
们 助 长 了 情 欲 、 私 人 利 益 等 等 。 这 是 直 接 由 文 化 的 本 性 而 来 的 。 文 化 给 人 各 种 不 同 的 观 点 , 如 果 不 从 坚 实 的 基 础 出 发 , 就 只 有 由 主 观 的 喜 爱 来 作 决 定 ; 这 中 间 是 存 在 着 危 险 的 。 这 种 危 险 也 存 在 于 今 天 的 世 界 中 , 我 们 今 天 在 论 到 一 件 事 的 正 义 和 真 实 时 , 是 要 依 靠 善 意 、 我 的 看 法 、 信 念 的 。 国 家 的 目 的 , 国 家 行 政 和 法 制 的 最 好 的 方 式 , 在 煽 动 家 中 间 , 是 动 摇 的 。 就 形 式 的 文 化 来 说 , 智 者 们 是 属 于 哲 学 的 , 就 他 们 的 反 思 来 说 , 他 们 又 不 属 于 哲 学 。 他 们 与 哲 学 有 联 系 , 因 为 他 们 并 不 停 留 在 具 体 的 推 理 上 , 而 是 一 直 前 进 到 最 后 的 规 定 , 至 少 部 分 地 如 此 。 他 们 的 文 化 的 一 个 主 要 方 面 是 把 爱 利 亚 派 的 思 想 方 式 加 以 普 遍 化 , 并 推 广 到 知 识 和 行 为 的 全 部 内 容 上 去 ; 其 积 极 意 义 在 于 有 用 , 而 且 也 曾 经 有 过 效 用 。 要 详 究 智 者 们 的 个 别 的 、 特 殊 的 方 面 , 那 对 于 我 们 说 就 会 走 得 太 远 了 ; 个 别 的 智 者 是 属 于 一 般 文 化 史 的 。 著 名 的 智 者 是 很 多 的 , 其 中 最 著 名 的 有 普 罗 泰 戈 拉 , 高 尔 吉 亚 , 以 及 苏 格 拉 底 的 老 师 普 罗 第 科 ; 苏 格 拉 底 曾 把 关 于 歧 路 上 的 赫 尔 库 勒 的 驰 名 神 话 归 之 于 他 , ① — — 这 个 神 话 从 方 式 方 面 说 是 一 个 美 妙 的 譬 喻 , 曾 经 千 百 次 被 人 传 述 。 我 将 要 提 出 ( 为 了 略 过 个 别 的 智 者 ) 普 罗 泰 戈 拉 和 高 尔 吉 亚 来 讲 , — — 不 是 从 文 化 方 面 讲 , — — 特 别 注 意 的 是 详 细 指 明 , 他 们 那 种 推 广 到 一 切 的 普 遍 科 学 , 如 何 在 其 中 一 人 的 学 说 中 具 有 普 遍 的 形 式 , 因 而 是 纯 粹 的 科 学 。 柏 拉 图 的 著 作 特 别 是 我 们 研 究 智 者 们 的 主 要 史 料 来 源 , 他 对 智 者 们 讲 得 很 多 ; 然 后 是 亚 里 士 多 德 论 2 6 哲 学 史 讲 演 录 第 二 卷 ① 克 塞 诺 封 : “ 回 忆 录 ” , 第 二 卷 , 第 一 章 , 第 二 一 节 以 次